傅焱沒有理會祁隨的話,吃完早餐之后才說了一句,“我不早就栽在他身上了嗎!
“呵呵…”祁隨冷笑了兩聲,抬眼看傅焱欲言又止,最后嘆了一口氣繼續(xù)吃早餐。
傅焱真的是一個對感情遲鈍到死的人,他還記得剛上大學(xué)那會吧,有個法學(xué)的學(xué)長追他。到處打聽他的喜好別人都追他幾個月了到了告白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那個學(xué)長在追他。
祁隨邊吃邊嘆氣,大學(xué)的那段時候他不知道幫傅焱拒絕了多少桃花,最后祁隨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可長點心吧!
天氣逐漸轉(zhuǎn)涼,傅焱吃完早餐后就把掛著椅子上的西裝拿起穿上,一只手看著手機單手系著扣子,同色系的領(lǐng)帶上的領(lǐng)帶夾微微閃動著光芒。
最近傅焱都沒怎么戴眼鏡,沒有眼鏡的遮擋一雙桃花眼溫柔繾綣,右眼下還有一顆淚痣,只不過這顆淚痣嚴(yán)肅比較淺,是淡棕色的,會因為皮膚的狀態(tài)加深顏色。
尤其是運動之后那顆淚痣會變成紅棕色,與其說是淚痣還不如說是胎記。
祁隨之所以對傅焱這顆痣記得這么清楚,是因為親眼撞見了葉雨笙俯身親吻傅焱的眼角。
他記得是大三那年暑假吧,他跟家里吵架了心情不太好就約傅焱去打羽毛球。那天葉雨笙在上補習(xí)班,他跟傅焱在羽毛球場打了一下午,六點多的時候葉雨笙上完補習(xí)班來找他們。
運動場有淋浴間,傅焱可能是有點累了,洗完澡出來后就靠在椅子瞇了一會。
祁隨洗完出來就看見葉雨笙背著書包半跪在地上,伸手摸了一下傅焱的臉,隨后貼上去親了一下。
這一幕沖擊力太強了,祁隨足足在原地愣了幾分鐘才又回了更衣室,他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葉雨笙喜歡傅焱的人。
他早就應(yīng)該看懂葉雨笙看向傅焱的眼神的,只是他不敢相信,他心里產(chǎn)生的第一種情緒居然是羨慕。
因為葉雨笙可以正大光明的粘著傅焱,享受傅焱對他的好。葉雨笙至少有個弟弟的身份,只要不戳穿,他就可以永遠待在傅焱的身邊。
祁隨是真的很羨慕。
又在更衣室里待了幾分鐘后祁隨才假裝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出去,出去前他還特意很大聲地問了傅焱一句,“傅焱,我球拍你拿出去了嗎?怎么找不到了!
其實他的球拍根本就沒有放進來,這一喊傅焱也醒了,只不過他睜開眼睛先看到的人是葉雨笙。
葉雨笙坐在他的身側(cè)在他睜眼偏頭的那一刻就看向了他,少年的雙眸干凈透徹就像炎炎夏日的一杯冰汽水,沁人心脾。
傅焱原本微皺的眉頭一下就松開了,笑著揉了一下葉雨笙的頭,“怎過來了?”
“今天測試放得早!比~雨笙彎眼一笑,忽然伸手覆上了傅焱的臉用指腹輕輕磨了一下傅焱的那顆淚痣,“哥哥,你這顆痣很好看!
傅焱勾唇笑了笑,“只是痣好看嗎?”
“不是!比~雨笙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很認(rèn)真,漆黑的眸子泛著笑意,“哥哥是你好看!
祁隨出來的時候剛好聽見最后的兩句對話,他裝作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吐槽道:“你倆夠了啊,惡不惡心啊!
“你嫉妒!
“我嫉妒?”祁隨本來是想反駁的,可是目光無意中瞟到了剛剛?cè)~雨笙親的地方,他這才注意到傅焱的眼下有顆痣,而且是顆紅痣。
那之后祁隨提醒了傅焱幾次讓他注意一下葉雨笙,可是傅焱對這方面的事情太遲鈍了。
不過就算傅焱理解了他的意思也會只覺得那是葉雨笙對他產(chǎn)生的感情依賴,畢竟誰會想到自己的弟弟會喜歡自己啊。
祁隨忍不住想,估計那天傅焱被壓了估計才會反應(yīng)過來吧。
傅焱穿好衣服后跟祁隨說了好幾句話,祁隨都沒搭理他,他垂眸才發(fā)現(xiàn)祁隨在發(fā)呆,他敲了敲桌子祁隨才臭著一張臉看他,“干嘛?”
“小雨的腿兩周能拆石膏嗎?”
“不能!逼铍S回答得斬釘截鐵,“你要是想他快點好的話,就多陪陪他吧!
聽到這句話傅焱動作一頓,他最近是真的很忙,對葉雨笙忽略了很多,可能是分離焦慮癥又犯了吧。
之前他就隱隱約約感覺葉雨笙的情緒不太對,突然疏遠他,然后又突然粘著他。
即使再怎么想粘著他也裝作一副很乖巧又怕麻煩他的樣子,昨天聽到他要相親的消息心里的不安已經(jīng)達到承受不住了情緒就爆發(fā)了。
等這幾天忙過了他就好好陪陪葉雨笙,之前他答應(yīng)帶葉雨笙去吃海鮮也沒有做到。
最近他這個哥哥當(dāng)?shù)谜娴暮懿环Q職。
葉雨笙十點才上課傅焱就沒有叫他,走之前又回了房間給葉雨笙留了兩條消息。
-晚上會回家,會很晚,不準(zhǔn)等我,早點睡
-聽話
接下來的這兩天傅焱基本都是凌晨回家早上七點就走了,葉雨笙也裝作很聽傅焱的話,上床睡覺。
可能因為這兩天他很乖,傅焱每天都會抱著他一起睡,早上走了也會給他留消息。
葉雨笙想,還是乖小孩有糖吃,傅焱真的很吃他的這一套。
模擬法庭之后傅焱發(fā)現(xiàn)這個案子的證據(jù)鏈并不全,有一些關(guān)鍵的東西缺失了最重要的事當(dāng)事人的口供被推翻了。
辦公室氣壓有點低楊念可跟徐嘉都不太敢說話,傅焱整理好了資料后才跟她們說:“得重新跑一趟釉山縣。”
關(guān)于這個案子的前期全是江煦做的,傅焱整理出來后發(fā)現(xiàn)了很多漏洞,他們得重新調(diào)查取證,可能要去釉山住兩天。
傅焱一般習(xí)慣晚上走,第二天就直接可以開始調(diào)查了,他聯(lián)系上了負(fù)責(zé)這個案件的警察張?zhí),他們商量了之后決定今天晚上就走。
加班加點把需要的東西都整理出來后傅焱和楊念可才回去收拾換洗的衣服。
今天事情有點多,下午又開了兩個小時的會,傅焱到家后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
進門后他的腳步就放得特別輕,打開主臥的門后就看見葉雨笙側(cè)躺在床上,看樣子已經(jīng)睡得很熟了。
他沒有開燈,房間里的窗簾只拉到了一半,大片的月色灑了進來,。
傅焱的睡衣被疊放得很好放在床頭上,以前葉雨笙等他睡覺的時候都是這樣等他。
高中那會他總是學(xué)習(xí)到很晚,葉雨笙就會半靠在床頭等他一起睡,只不過每次等著等著葉雨笙的身體都會慢慢從床頭的軟包上滑下,睡得迷迷糊糊,一只手搭在他的睡衣上,等他睡覺。
今天也是這樣,葉雨笙每天都在等著傅焱回家。
看見這一幕傅焱的心情忽然變得很復(fù)雜,他垂眸看著葉雨笙覺得心里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他在床邊站了一會才輕輕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把行李箱從柜子里取出來輕輕放在了地上,隨便從柜子里拿了幾件衣服就往行李箱里塞。
收拾好后傅焱還是沒忍住走到了床邊彎腰很輕地揉了一下葉雨笙的頭,他不想吵醒葉雨笙本來是想留張紙條或者發(fā)條消息告訴葉雨笙他要出差的事情。
誰知道他的手剛放在葉雨笙的頭上,他就感覺葉雨笙動了一下,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聲音還帶著困意聽起來軟綿綿的,“哥哥,你回來了啊!
傅焱應(yīng)著:“嗯!
葉雨笙揉了揉眼睛盯著傅焱看了幾秒就坐了起來,他一眼就看見了放在床尾的行李箱,“哥哥,你要出差嗎?”
“要去釉山縣幾天。”傅焱的聲音很輕,又輕輕揉了一下葉雨笙的頭,“你要是覺得來回麻煩的話就先在寢室住,等我回來再來接你。”
葉雨笙搖了搖頭,“不麻煩,我想回來!
“好,那就在這里住吧!备奠妥诖策呑屓~雨笙重新睡下后幫葉雨笙拉了拉被子,溫聲說,“睡吧,明天不是有早課嗎?晚安!
一想到又要有幾天見不到傅焱了,葉雨笙的眸光暗了下去。他有點舍不得傅焱,但還是聽傅焱的話乖乖地閉上了眼睛,感受到傅焱從床上起身后他才悄悄睜開了眼睛。
傅焱的外套已經(jīng)脫下了剩下一件白襯衫,黑色的西裝褲襯得傅焱雙腿修長,衣袖被挽起,露出一截手臂白皙又具有成熟男性的線條感。
葉雨笙的視線停留在傅焱的后腰上,視線逐漸熾熱,有時候他真的覺得傅焱很勾人,尤其是穿正裝的時候,每次葉雨笙都會想把傅焱的衣服撕爛。
傅焱走到門邊的時候感覺房間里很亮怕葉雨笙睡不好就想去拉窗簾,他一轉(zhuǎn)身就就對上了葉雨笙的視線。
臨近中秋外面的月亮很亮,襯得葉雨笙的眼睛亮盈盈的,看向他的眼神滿滿都是舍不得。
傅焱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痛感,鼻頭有點發(fā)酸。
他覺得葉雨笙現(xiàn)在這個模樣就像知道主人要出門的狗狗一樣,整個人都陷入了低氣壓中,眼神可憐巴巴的,像是希望主人再摸他一下,或者是帶他走。
傅焱對葉雨笙這種眼神完全沒有抵抗力,他走到窗邊把窗簾拉上之后,房間里立刻黑了很多。
他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黑暗了,摸黑走到床邊俯身捏了一下葉雨笙的臉頰,聲音無比溫柔,“我真的走了,你趕緊睡覺,要聽話!
“好!边@次葉雨笙真的閉上了眼睛,“哥哥,注意安全!
傅焱笑了一下,語氣更加溫柔了,“好,乖乖等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