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故事中都必不可免會有“主角喜歡上了另外一位主角”這樣的橋段,那么喜歡到底是什么,或者說,為什么會喜歡。
“因為看到和平常不一樣的很帥的一面,就會擁有好感,進而變成喜歡上對方。”
晏希禾想了想,無比深沉地再度強調(diào)了自己的重音:“很帥的一面,很帥,帥。”
“……”
他好想說一句有這樣想法的晏希禾是真的很膚淺,可以開口么?
“當然可以,但是如果不帥,怎么能夠讓我首先看到對方呢。”
理直氣壯地承認自己就是顏狗,晏希禾看常鈞滿臉無奈的樣子嘿嘿笑了笑:“所以你覺得許晨曦好看么?”
“你覺得左淵……”
“在很帥的前提下,我也不會喜歡一個小傻子。”
晏希禾十分惋惜地嘆了口氣,在看到左淵的分數(shù)后再瞥了眼歡呼雀躍的左夫人與繼續(xù)打call的黑衣保鏢隊,感覺這樂子哪怕她再進行幾百次的循環(huán),也能排上前十:“太有意思了,我喜歡左淵媽媽。”
好看的臉千篇一律,但是有趣的靈魂,尤其還是立志讓自家親兒子社死的靈魂,是真的不多啊。
“左淵哥哥剛才是不是受傷了?”
“差不多吧,腳勾到了一下,因為馬匹跳躍的時候有點扭到了。”
看出左淵強撐的態(tài)度許晨曦本來是覺得他還太過于在乎形象,但是在瞥到左夫人再看憂心忡忡的劉彤彤,感覺好像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潑涼水。
“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你怎么就說風涼話,說不定就出事了呢?”
“你希望左淵出事?”
“肯定沒有啊!”
憋著笑看了眼反應(yīng)過來又開始紅臉的劉彤彤,許晨曦突然有些明白晏希禾為什么老喜歡逗她了。
因為看劉彤彤這個樣子,是真的挺有意思。
沒有敢把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說出來,許晨曦輕咳了幾聲后主動開口:“放心吧,這方面我經(jīng)驗也有不少,不會有大問題。”
“那——”
“我家藥油效果挺好的,你要幫我給他么?”
藥油?
想到許晨曦的武術(shù)功底,劉彤彤卻沒有一口應(yīng)下來,而是輕哼著往旁邊看了過去:“要給你自己給,我沒空幫你做這種小事。還是說,你想把我當成你的跑腿?”
好了,鑒定了,這就是個傲嬌怪。
周圍同學的微妙表情讓晏希禾憋住笑,左淵最后倒是并沒有拿到第一,畢竟他在馬術(shù)上算是荒廢了兩個月,對比一直在練習的別人自然會出現(xiàn)差距。
不過看他似乎也挺坦然,就是拉不下臉去找許晨曦說話的樣子晏希禾撐著下巴,笑瞇瞇地看他結(jié)束比賽后準備上看臺,然后遭遇了親媽愛的擁抱。
“淵寶!你真是太厲害了!我為你驕傲!”
被親媽擁抱的窒息感以及旁邊黑衣保鏢應(yīng)援隊嘿哈一樣的打call,順帶著還有人舉起音響放出世上只有媽媽好的悠揚長笛聲,讓所有高二a組的同學都咽了口唾沫。
糟了,淵寶,不是,左少爺社死他們看了全程,會不會被全班滅口啊?
而且按照設(shè)定,她記得左淵的媽媽好像是長笛演奏家——
“淵寶!你在比賽的時候,聽到媽媽的呼喚了么!”
“我覺得他更想騎上他心愛的小黑馬,從此浪跡天涯,再也不會到圣德拉特這個傷心地。”
“你少說兩句。”
常鈞立刻把晏希禾拉到旁邊,吃的都堵不住她吐槽的嘴真是太麻煩了。
“拜托,要是許晨曦贏了賭約,他就是我小弟耶。”
含著兩根話梅棒棒糖還在努力說話,晏希禾盡自己可能讓所有人都能聽清楚她在說什么:“我提前考驗小弟有錯么?”
“你少說兩句,再說下去當心人直接跑了。”
有劇本有人設(shè)還有他看到許晨曦射箭時候明顯動心的樣,還跑??
“哼哼,你放心,我們班淵寶……不是,淵大少,絕對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
但是左淵媽媽那“淵寶你最棒”的呼喊實在是過于深入人心,以至于讓高二a組乃至聽到她應(yīng)援的所有人看到左淵,首先想到的就是黑衣保鏢隊standby。
一言以蔽之,魔性。
不過許晨曦也沒有想太多,等左淵漲紅著臉掙扎出母親的懷抱,來到看臺上時她也翻開了自己的包。為了以防萬一,她那些藥油什么的都是隨身攜帶防止比賽的時候班級里有人受傷,現(xiàn)在給左淵倒也算得上是剛剛好。
“腳上痛的話可以倒一點在手上,覆蓋過去揉開。”
看到許晨曦過來左淵難得沒有說什么頂嘴的話,只是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接過藥油:“你挺熟練。”
“從小用到大,挺有用的。”
“考慮過賣專利么?”
聽著這句話許晨曦嘴角抽了抽,看著自顧自倒了藥油在手心里然后繼續(xù)捂上腳踝的左淵艱難開口:“發(fā)明專利的人已經(jīng)死了幾百年了。”
“……”
“公共領(lǐng)域,你也能申請專利?”
“其實可以。”
嗅著空氣中的藥油味道,左淵帶著點漫不經(jīng)心開口:“傳統(tǒng)的東西總是能夠用現(xiàn)代的手段還原復刻,其中利用到的技術(shù)與你們制作時候的改良與整合,也是屬于你們家的……算了,不提這個,這怎么是燙的!”
“紅花油也會給人感覺燙啊?”
有點不明所以地看了眼左淵的傷處,許晨曦想幫忙按按又想起這位大少爺?shù)男詣e,只能無奈攤手:“反正就是這樣的,燙完就是涼的了。”
“你這個藥油是要殺人么!”
“你會喝完一整瓶?”
“……”
看到許晨曦滿臉好笑又覺得他像是在無理取鬧的模樣左淵使勁憋著氣,最后還是咬牙開口:“你比我小!”
“哦,那心理年齡呢?”
“閉嘴,等等怎么又變這么涼了?你這個藥油真的是來謀殺我的!”
少年的慘叫讓所有人都裝作沒聽見,左淵媽媽帶著黑衣保鏢隊甚至于都已經(jīng)離開,一副毒唯到就等著明天左淵比賽的模樣讓他現(xiàn)在連個幫手都沒有。
“沒有。哎呀你真的煩,手拿開。”
迅速點上了幾個左淵腿上幾個穴位,在用藥油倒在手上狠狠在他拉傷的地方揉了揉。
“行了就這樣,我要去打大亂斗,你好好休息睡一覺,明天就沒事。”
“你說沒事就沒事?”
“那你的意思是,你覺得你會有事?”
聽著這種為了頂嘴而頂嘴的話,許晨曦淺淺勾起嘴角,語氣里多了點調(diào)侃:“你不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么?”
是的,傷明天肯定能好,但是看到許晨曦他就沒忍住想要和她多說點話,這樣不行么?
郁悶地聽到晏希禾喊許晨曦準備去項目檢錄報道的聲音,左淵盯著已經(jīng)在下午回了一躺宿舍換好練功服的少女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在她離開前喊了一聲:“許,許晨曦。”
“還有什么事?”
少年扭捏了好一會兒,低頭捂住自己腳踝的同時把臉貼在膝蓋上,死撐了好久才繼續(xù)說下去:“你比賽加油。”
“噗,謝謝。”
對著不敢抬頭看自己的少年笑了起來,許晨曦大大方方地和他揮了揮手,轉(zhuǎn)身小跑幾步走到晏希禾身邊對她點頭:“走吧。常鈞也一起?”
“嗯。”
瞥了眼晏希禾嘴里已經(jīng)塞了三根棒棒糖艱難掙扎的模樣,常鈞覺得這種時候很有必要自己作為代言人來回答許晨曦想知道的問題:“我已經(jīng)看過檢錄的地方了,不是很遠。”
“可惡,為什么要給我塞那么多根棒棒糖。”
最終還是把嘴里的糖果全部拿了出來,晏希禾怨念地看了眼身邊這位眼鏡仔,轉(zhuǎn)向許晨曦心里也多了點擔憂:“這種大逃殺沒關(guān)系吧?我記得好像是背后會綁一個彩煙,煙出來了就是被淘汰了。”
“我知道,放心吧。”
這種類型的大亂斗,絕對不會比自己小學時候沒考好偷偷模仿了媽媽筆跡簽字被發(fā)現(xiàn),隨即全家上陣圍追堵截更可怕。
看許晨曦利落綁上彩煙進場,晏希禾也只能在外面看大屏幕,并且希望那些攝像頭能多給許晨曦幾個鏡頭。奈何也不知道為什么,許晨曦總是飄忽不定,淘汰的人越來越多,拍到她的卻越來越少。
“會不會是她已經(jīng)知道所有的攝像頭死角了?”
“也有可能速度比較快?”
彩煙出現(xiàn)就代表著淘汰,一個一個名字曝出讓場地變得愈發(fā)喧嘩。偶爾晏希禾還能看到某個人什么都沒注意到,身后的彩煙就撲通冒出,對手簡直可以說是神不知鬼不覺到了極點。
“可怕。”
“不!”
眼鏡仔怎么可以說是可怕?明明應(yīng)該是許晨曦超帥氣的!
學校的武斗大逃殺也是有和吃雞游戲一樣的縮圈,等到最后決戰(zhàn)圈里許晨曦才坦然顯現(xiàn),表情淡然呼吸平緩,甚至于都沒有太大的體力消耗。
她只是站在那里緩緩做出起手式,目光堅定對著另外四位選手發(fā)起了挑戰(zhàn)。簡單的勾腿以及格擋就讓她輕輕松松放倒一個,順帶著還弄破了他背后的彩煙包。
少女眼神犀利中帶著些許平常難有的殺氣,動作干脆利落又明顯帶著套路,再加上精致的面孔以及幾乎傳遍了整個場地的聲音,簡簡單單的“承讓”兩個字,就讓不少人尖叫出聲。
“眼鏡仔,你不是問我什么是喜歡么?”
“啊?”
“我現(xiàn)在明白了。”
晏希禾捂著心口,完全沒顧及身后還有個左淵小弟,蹦蹦跳跳地尖叫出聲。
“許晨曦!為你癡,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墻!”
“……”
糟了,他們好像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曦寶,媽媽愛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