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樓不僅有游蕩的白衣少女,還有另外一個只有腳步聲,看不見人影的鬼!
近日,在白衣少女傳說方面點心社與天體物理社有了新的線索。并且點心社不愿意透露姓名的s透露,那個鬼能夠接受蛋糕祭品,因為第二天他們過去,發現在沒有清潔工提前進入的條件下,原來應該掉在地上的蛋糕盒不見了。
據本報記者xyz調查,此項案件是白衣少女傳說的大發展,同時另外一位k聲稱,很有可能白衣少女要尋找的就是這位只有腳步聲沒有形體的鬼怪。兩鬼晝夜不相見,實在令人扼腕。
有關白衣少女的更多消息請關注本報,若有線索也歡迎投稿。
盯著周五時候文學社與新聞社聯合印發的《圣德拉特周報》,常鈞總算是明白水猴子是怎么來的了。
看看,這寫的都是什么東西?
圣德拉特周報的編輯部是南方系媒體人才儲備基地么?
“你們不會真的信吧?”
好歹一個個也都是各種二世祖富二代以及什么什么集團的繼承人,總不可能會相信這玩意兒?
“嗯,怎么說呢,你猜?”
周五的最后一節、連帶著第一節晚自習是社團活動的時間,文學社與新聞社會利用這個時間寫完這一周圣德拉特學院發生的各種事情,連帶著各種投稿約稿匯聚成報紙印發給每個班級。
在看到開頭的a1版面就有關于圣德拉特七大傳說的進度,甚至于還畫上了那種特別哥特的花紋,看得常鈞嘴角直抽:“晏希禾,你這個s是什么時候接受的采訪?”
“就……吃飯時候?”
眾所周知,找晏希禾不一定要在班級,食堂里必然有她的身影。真的要找她,去食堂堵人就行。
常鈞沉默片刻,最后還是嘆了口氣:“為什么學校還讓這種傳言滿天飛?”
“是呀,老師也挺喜歡看的。你不要在意,因為大家都知道是假的。”
大家都知道是假的,還這么樂此不疲?而且昨天晚上,你們明顯都是把那個腳步聲當成是鬼了,對吧!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晏希禾表情深沉,雙手刷拉一下把報紙合攏:“這些都不重要。”
那有什么是重要的?
“重要的就是,周六日你來學校自習么?”
圣德拉特學院的住宿生周末可以出校門,但是除非是有假條或者學校老師同意,否則晚上六點之前必須要回到學校里來打卡。走讀的特優生如果想要也可以來學校自習,和平時一樣晚自習結束回家就好。
“會過來。”
常鈞點了點頭,將報紙遞給想看的人后重新拿起筆:“倒是你,不想看看后面那兩個人相處得怎么樣?”
后面的兩個人?
扭頭看著許晨曦與左淵的表情,兩個人就單單開學一個星期,不能說是勢同水火吧,也至少是不共戴天。許晨曦懶得理他他就越來勁,那態度簡直讓a組的所有人都想由衷說一句左少爺,你要是想和人家搞好關系,就少說兩句吧。
反方向的無用社交,說的就是左淵本人。
“感謝左淵同學,讓我明白了沉默是金的含義。”
晏希禾雙手合十,低頭讀了會兒下發的數學卷子思考片刻,她側過頭表情里多了點躍躍欲試:“對了,我們明天做月餅,眼鏡仔你喜歡什么口味的?”
月餅?
“中秋快到了嘛,當然要做月餅了。”
點心社也有kpi,社團日志需要好好寫,不然學校學生會也有正當理由把社團取消:“學校就是小社會,第二產業的人總是受限最大,最容易罷工,但也最好掌控啊。”
不,他不是很想理解這些東西。
“天體物理社呢?”
“哦,那你不用擔心,你們社長是學生會學習部的。”
既然有學生會,那他是不是也可以爭取一下?
若有所思地看了晏希禾一眼,常鈞這兩天被她帶得差點也開始轉筆。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手,常鈞才低聲詢問:“學生會有選舉,對吧?”
“你想去?”
“不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但是常鈞……
“學生會看臉看成績,你成績現在被許晨曦壓著,臉嘛。”
盯著那副幾乎蓋住大半張臉的眼鏡,晏希禾嘆了口氣:“好難。”
“……”
“你眼鏡拿掉是什么樣的?”
“那還是不了。”
伸手按住自己的眼鏡,晏希禾盯著常鈞的手指好一會兒才挪開視線:“哦。”
常鈞的雙手很修長,骨節分明,看上去也很白。青色的靜脈透出些許顏色,再加上修剪得干干凈凈的指甲,看上去總給人感覺很有禮貌。
所以這副眼鏡到底是什么來頭?把臉都能擋住真是不常見。
“你月餅喜歡什么口味的?我們做廣式的,廣式比較方便,教程也多。”
也不知道自己的視線露不露骨,晏希禾盡可能和往常一樣開口:“豆沙?蓮蓉?火腿?五仁?還是椰蓉?”
“豆沙就好。”
眼鏡仔喜歡吃豆沙的,許晨曦喜歡吃椰蓉的,她喜歡吃蓮蓉的,都是不同口味,很會挑嘛。
周末在學校并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尤其很多人都離開校園,更是顯得圣德拉特寂靜不少。對此許晨曦倒是沒有這種感覺,反而好奇地東摸摸西看看,覺得比自己以前有意思多了。
“周末可以不去教室?”
“可以啊。”
“可以,就,在學校里隨便跑?”
“對。”
“還能就在宿舍里寫作業?”
為什么不行?
看出晏希禾眼睛里的困惑,許晨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為我學校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高一的學校是軍事化管理,一周只能在周日出去兩個半小時,一個月也就放一次雙休日回家,還是周六中午放假、周日晚上就要回學校上晚自習。
周末?不存在。學生必須都要到教室寫作業看書,根本不可能在學校里亂竄。
“那你們學校也太可怕了。”
聽完許晨曦的訴說晏希禾就齜牙咧嘴,走出宿舍關好門就朝著天文樓走了過去:“比天文樓的白衣小姐姐還可怕!”
“那我覺得還是白衣姐姐更可怕一點。”
想到那天的腳步聲許晨曦就心有余悸,但害怕過后又好像莫名有種很快樂的感覺:“白天她應該不會來吧。”
“嗯,對。”
點心社依舊是一副熱熱鬧鬧的模樣,墻上的電視機投屏了怎么做月餅的教學視頻,魏云星也在努力用著各種模具,看到晏希禾與許晨曦進來立刻指向旁邊的小水池:“先洗手。”
“知道啦知道啦,社長在做什么口味的?”
“那當然是冬瓜巧克力口味啦。”
“……”
“……”
聽到這句話時所有人的手稍稍停頓了半刻,像是聽不到一樣重新開始做自己的事情。許晨曦剛想開口就被晏希禾一把拉到了旁邊,裝作她們什么都沒聽到。
“豆沙,椰蓉,蓮蓉,好了。”
各種原料用破壁機打好,再用鍋加糖煮透攪拌完畢,搓成一個個球狀物包進已經做好的餅皮里——月餅的第一步就完成啦。
“到時候我們差不多就和敲章一樣,把做好的劑子塞進去按壓一下就行。”
桌上用標簽貼好了各個不同口味的區域,也沒人敢去占用魏云星的冬瓜巧克力、辣條螺螄粉、還有五仁紅綠絲月位置,十分默契地給她讓出了一個空間:“總之這么一來再去烤下就行。”
“原來是這樣。”
“你要帶回去么?正好中秋有放假。”
中秋節的假期就在不遠,圣德拉特學院也不喜歡調休,撞到了就直接放學生回家——反正大部分學生也都在這種節假日有不同的應酬工作,除了周三的節日直接放在周三以外,周二周四都是連加上周一周五,連周末直接給的四天假。
“月餅烤完直接吃可以,等回油也行。”
做好了自己的那一堆黑暗料理,魏云星也湊了過來,很是稀奇地多看了許晨曦幾眼:“你們特優生放假回家會做什么?”
“我的話,陪媽媽去醫院,幫外婆外公送禮,寫作業。”
“這樣啊,和我們也差不多。”
“社長你中秋怎么過?”
“大概就是,幫我爸媽、我外公外婆爺爺奶奶站臺?”
“……”
“……”
不要用這種很像是違法犯罪的話來形容中秋節你父母公司組織的各種活動啊!
“哎呀,總之不太好玩,挺沒意思的。”
家里干服裝的魏云星嘆了口氣,拿著自己的創新月餅非常遺憾:“我還是希望能普通點過比較好,這兩天又要搞什么帶貨直播,我看著都煩。”
“辛苦社長了。”
許晨曦點了點頭,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開口:“社長,你做的辣條螺螄粉味道,可以給我一個么?”
“你想吃?沒有問題!”
看魏云星對許晨曦都快變成“這個學校有我罩著你”的態度,晏希禾敬仰地看了她一眼,又覺得她應該不至于到吃這玩意兒。
可要是許晨曦真的喜歡呢?
“你在我們宿舍,不能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吃螺螄粉。”
烤好的月餅就可以直接帶走,魏云星還慷慨地又送給了許晨曦一個冬瓜巧克力味兒,許晨曦也欣然收下。聽晏希禾格外忐忑的語氣,許晨曦抿著嘴笑著點了下頭:“嗯,我知道。”
“那你這兩個社長做的,是要,送人?”
看她稍稍點頭,但又不說是送誰的模樣讓晏希禾有些好奇。不過看許晨曦并不想說,她也不會真的問。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只不過讓晏希禾沒想到的是許晨曦很快就找到了要送出月餅的對象,而這個對象也并沒有讓她有多意外。
“親手做的?”
許晨曦送給自己的月餅很是可愛,蘇哲彥看了眼倒退半步滿臉“不是我送”表情的晏希禾,沒忍住輕聲笑了笑:“謝謝,我會好好……”
“送什么呢?嗯?這給我的?謝謝。”
某人大大咧咧的聲音響起的同時,晏希禾看到那只手精準地抓住了許晨曦手上的月餅盒,拿走的同時還滿臉得意,對著蘇哲彥完全就是一副挑釁的姿態:“沒想到你還會做月餅?不錯,歸我了。”
“左淵,這是我給哲彥……蘇哲彥同學的東西,請你不要搶奪。”
“你說不搶我就不搶啊,呵。”
看到許晨曦面露薄怒的模樣左淵反而愈發興奮,笑容也愈發放肆:“做好的先不給自己人反而給別的班的,許晨曦,你這個班長做得也夠成功的。”
“……那就給你好了。”
聽那咬牙和血吞的聲音,在看許晨曦憤怒隱忍,又格外不情愿的模樣,左淵對著蘇哲彥挑了挑眉,幾乎可以說是大搖大擺地離開。
不僅如此,晏希禾在后面還看到他刻意去撞了蘇哲彥一下。非常霸道,格外囂張,尤其讓人想要凌空給他后腦勺上一個大逼斗。
然而在知道自家同班大冤種手里的黑暗月餅是什么口味,再看看許晨曦等到對方離開時勾起的嘴角,晏希禾慢慢伸出手,抱住了三個人里最無助可憐又弱小的自己。
誰來告訴她,這個女主角,居然還是個演技格外良好的腹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