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VIP】 只有我不存在的世界
◎只有我記得你的世界◎
零/只有我不存在的世界
太陽逐漸沉沒, 星幕高懸。降谷零獨自坐在公寓中，沒有一絲休息的意愿。
他真的很怕再次睜開眼，時間又重啟到某個時間段里。
不怪他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如今的結局過于團圓完美了。
然而人的身體畢竟還是有極限, 降谷零已經堅持了兩天沒有合眼，現在是第三天。
隱隱作痛的大腦不斷提醒他該休息了, 降谷零強撐著坐在桌前。決定再一天就好, 只要今天沒有任何變化, 他就會好好休息。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 降谷零倔強地坐在桌前。隨著時間分秒流逝，早已撐到極限的身體收回降谷零的控制權。
時針轉到凌晨時分，金發青年已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意識徹底模糊前, 降谷零的心中不由產生了強烈的愿望……希望這一切都不要隨著他的醒來改變。
迷蒙中，降谷零仿佛聽到了宛若玻璃產生裂縫的細小聲響。
……
“……安室先生。”
“安室先生, 你醒一醒。”
有誰, 在叫他？
長久沒有得到充足睡眠的身體十分沉重，降谷零昏昏沉沉的醒來, 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中。
視線聚焦，降谷零猛然發現在他和天花板之間，還有個透明的阻隔。
“……安室先生醒了！”隨著那道將他叫醒，有些陌生似乎又很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透明的阻隔消失。
降谷零感覺自己的身體僵硬地像是一坨木頭一樣, 他想坐起來，然而四肢卻不聽使喚。
好在守在他旁邊的人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一雙稚嫩, 屬于孩童的手伸來，吃力地將他從平躺的狀態扶起。
“安室先生！你沒事吧？”
坐起來后，降谷零才看到在照顧自己的居然是一個看上去還是小學生的小孩子。
穿著藍色的小西裝, 綁著紅色的領結。一副黑框眼鏡架在臉上。
“……”是見過的人？
降谷零意識一片混亂, 好半天才找出一個名字和眼前的孩子對上號。
“柯南？”
“是我。”柯南點點頭, 十分成熟地說，“能認出我，說明安室先生你的意識沒有受太大影響，太好了。我這就去叫醫生來。”
“等等！”降谷零此時才反應過來不對勁。他明明在自己的公寓里等待天亮，不小心睡著了。
怎么會一醒來跑到醫院，還有個小孩子旁邊說些聽不懂的話？
柯南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打量他半晌。
“安室先生，你還記得你醒來前在做什么嗎？”
“在公寓里等待天亮。”
降谷零下意識回答。
說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皺了下眉——他對這孩子的信任簡直不可思議。可他分明應該是個不知道他身份的人，否則也不會叫他的假名了。
柯南嘆了口氣，“原來還是受到影響了。”
找來一個凳子搬到床前，柯南爬上椅子坐下來推了推下滑的眼鏡。
“安室先生，你的身份是日本公安。一個月前，一款全息游戲全球發布，數以千萬計的游戲愛好者進入游戲。但是緊接著，他們的家人朋友就紛紛報警，表示他們進入游戲后再也沒有下線過。這很不正常。”
降谷零靜靜聽著沒有打斷。
“這樣的事情日本是重災區，所以身為日本公安的安室先生就去調查事情的原委。得到線索這件事與一個成員皆穿黑衣，以酒名為代號的跨國特大犯罪集團有關。之后事情越演越烈，安室先生你最終決定冒險進入游戲，從內部尋找解救的辦法。”
“雖然不知道你在游戲里做了什么，但是全息世界主腦因為算力不夠而崩潰了，各國的人員趁機行動，入侵程序修改掉了劫持的部分。最近被游戲劫持的人都陸續醒來了。安室先生你成功了。”
隨著柯南的講述，記憶漸漸回籠。
柯南看得出安室先生正在逐漸想起一切，然而他不解的是為什么安室先生的表情會這么奇怪呢？
“不是我做了什么。算力不夠崩潰了……”降谷零神色復雜道：“是神優葵……對了，他醒來了嗎？現在在哪里？”
“……”
許久沒有得到回答，降谷零看著柯南驚訝的表情，意識到了什么。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你應該不認識神優葵……”
“不，安室先生。”柯南打斷降谷零的自欺欺人。
“……安室先生，這款游戲確實制造出了宛若真實的世界，對嗎？”
宛若真實。
而非真實。
……
“叮叮叮——”
急促的鈴聲刺入耳中，降谷零猛然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卻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雖是剛醒來，降谷零卻沒有如同常人那樣茫然惺忪，反手抄起響個不停的鬧鐘按停。
上一秒還在床上躺著的金發青年轉瞬起身，離開并不柔軟的床鋪。期間似乎是刻意而為，沒看手機屏幕一眼。
窗外仍是星幕高懸，降谷零的一天卻已經開始。
先處郵箱里堆積的文件，再是洗漱后換上方便運動的衣服沿著公路長跑。
直到日出時分，回到獨居的公寓里洗漱，準備早餐。
當時鐘走到早上七點半的時間時，窗外傳來的行人聲音越發明顯。
降谷零隨意瞥向外面，都能看到川流不息的車流和行人。每個人都步伐匆匆，在新的一天，為新的事務忙碌。
“……”
沒過多久，換上一身灰色西裝，往領口鄭重戴上櫻花徽章的降谷零也融入人流之中。
震驚全球的意識劫持案終結后，身為公安的職責還遠未結束。
降谷零人還在路上就接到一通電話，要逮捕一名搶劫傷人，目前正在逃竄的犯人。
根據風見裕也發來的信息和追蹤信息，降谷零沒費多少力氣，提前在一條對方逃竄的必經之路上堵住了對方。
那青年看到降谷零，先是愣了一下，一句“閃開”還在喉嚨里沒喊出來，就聽到后者的手機上呼吸燈閃爍幾下，一道毫無感情的機械音響起：
“已檢測到目標位置，追捕導航到此結束。”
“……公安！”那青年面目扭曲，驚慌之下扭頭就跑，恰好被追來的風見裕也一把按在地上逮捕歸案。
“降谷先生。”風見裕也扶了扶眼鏡，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同樣的機械音再次響起，播報內容與降谷零的沒什么區別。
震驚全球的意識劫持案結案之后，用以架構全息世界的AI被世界各國公開共享使用。
經過商議，日本參考了親身進入過游戲的降谷零的意見，將日本的AI命名為“AOI”，主要用途是犯罪行為分析，及時預防、中止犯罪行為。
其他國家也有參考這樣的用法。
“一開始大家還不習慣AOI，現在習慣了之后簡直都變得有些離不開了。”風見裕也語氣復雜，“雖然有工具使用很好，但是要是被黑客攻破劫持了程序……”
“不會。”
降谷零截斷他的話，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手機外殼。
“不會有哪個黑客能劫持這個系統，如果做得到，各國就不用派出那么多人進到游戲里尋找解決方法了。”
“……”風見裕也想了想，發現還真是這么個道。
“不過，說起來……這個‘犯罪行為中止系統’的代稱為什么是‘AOI’？”
風見裕也目露疑惑，在他的設想中，像這樣可以通過信號定位罪犯位置，實時調取罪犯信息資料，分析罪犯行為邏輯模擬行動軌跡的“犯罪行為中止系統”應該會有個更酷的名字才對。
“……因為無論是多么隱蔽的犯罪行為，都會消弭在如同陽光的法律和正義之下。”
降谷零看向風見裕也，“我們公安……就像是向日葵總會望著太陽一樣，是追逐法公義的人。”
“這個名字，不覺得很合適嗎？”
風見裕也聽得完全愣住，心中感嘆不愧是降谷先生，這種覺悟實在令他驚嘆！
然而當一天的工作接近尾聲，以不太合法的手段取得重要證據，將一個非法挪用的犯人送進去后。
靠在工位上短暫休息的風見裕也無意間再次想起這番話，卻覺得哪里不太對。
他記得自己是問這個系統的代稱，但降谷先生回答的卻是“這個名字”……
口誤嗎？
能成為這種系統代稱的名字，怎么想都應該是做出了巨大貢獻的公檢法人吧？
然而風見裕也無論怎么想，都想不起來有哪個人的名字叫“葵”-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