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VIP】 零side
◎零之視角一◎
1
太突兀了。
無論怎么想, 神優葵的死亡都太過突兀了。
不真實的荒謬感,直到第二天降谷零在公安的審訊室中,見到以“間諜罪”遭到逮捕的伊森本堂時, 仍未消失。
盡管如此,降谷零依然好好地完成了屬于他的工作——即, 對伊森本堂隱藏身份入境日本的由, 在日本期間都探得了怎樣的情報。
誠然, 有鑒于伊森本堂是一名經驗豐富, 心素質極強的特工,降谷零程序式的審問什么也沒問出來。
不過沒關系,伊森本堂本人的價值, 比他知道的情報要高得多。
所以重點就不在于能不能從他嘴里問出什么,而是接下來以他為籌碼, 同美國CIA的交涉能得到什么。
關于這一點, 無論是降谷零還是伊森本堂心中都很清楚。
兩人的一問一答間,充斥著心照不宣, 模棱兩可的敷衍了事。
程序一結束,降谷零當即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就走。
“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么要殺了他。”
仿佛只是單純想要在審訊問話結束的空隙中聊點別的話題一般,伊森本堂如此對著馬上就要離開房間的降谷零說道。
不過對于降谷零而言——這絕對是不折不扣的挑釁。
身著鐵灰色西裝的金發青年面無表情,冷冷瞥來一眼。隨后他沉默著, 沒有給伊森本堂哪怕一個字的回答,徑直走向門外。
背對著他的背影, 伊森本堂仿佛不依不饒道:“你應該知道,就算我不做什么,他也不會落在你們公安手上!
男人說這話時, 語調很是平穩篤定。
因為他所說的的確是無可辯駁的事實——神優葵有恃無恐, 完全不怕到場的公安逮捕他——這一點降谷零自然也心知肚明。
否則他不會在神優葵問道:“你不怕我跑掉嗎?”的時候, 回答說“你最好不要這么做。”
但是,即便降谷零清楚這些事實,也不代表伊森本堂可以接二連三的故意提起。
他在動搖他。
正如日本公安想從伊森本堂身上得到什么,此時代表CIA的伊森本堂,同樣想從降谷零身上得到一些東西。
比如,神優葵生前利用爬蟲病毒攥取的那些隱秘情報儲存在什么地方?他使用過的各種軟件程序,是不是也落在了日本公安手中?
為此,以言語激怒顯然與神優葵關系不凡的降谷零,動搖他,最好能在他憤怒之下透露出的只言片語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伊森本堂無愧于他的身份和立場,身為階下囚還如此竭心盡力地套情報。
這一次他得到的依然是金發青年的沉默以對。
大概是明白了這樣的手段對降谷零不會有任何作用,伊森本堂也無聲無息的沉默了下去。
又過了幾秒,就在降谷零的手搭上門把時,伊森本堂問了最后一個問題:
“潛入黑衣組織的時候,日本公安給你的任務是什么?”
這話問得實在是突兀古怪,又實在是冒犯至極——他自己都不可能回答“FBI給他的任務是什么”的問題,卻居然能開口詢問政治立場不在一個陣營的降谷零。
哪怕在黑衣組織里,各國臥底之間也從未過友好聯手的時候。
即便同為臥底,他們也從不曾是同伴。
降谷零腳步不停,審訊室的大門在他手中發出“啪嗒”地開合聲。
室內重歸一片寂靜。
門外一墻之隔,風見裕也戴著黑框眼鏡,神情凝重地捧著一臺手提電腦。見到降谷零走出,立即壓低聲音道:“降谷先生,美國大使館發了譴責聲明,指責我們無故扣押他國商人……要求立即釋放伊森本堂,現在正在與外務省約談。”
以“間諜罪”扣押伊森本堂已經超過十六小時。
不知道伊森本堂最后還做了什么,也許是至今還沒有下落的水無憐奈做了什么吧——總之,幾乎伊森本堂剛被逮捕,美國駐日大使館就立刻行動了起來要求日本公安放人。
一開始上級并不打算為了伊森本堂抵抗。
降谷零也做好了無論如何絕對不放人,咬著牙死扛到底的心準備。
但沒想到的是……
“不過,您提前上報的各種證據,都能完全證明伊森本堂是在日行動的間諜。因此外務長在談判時很占上風,降谷先生,一切如您所說,接下來美國方面大概就要采取交涉釋放的措施了!
風見裕也說完,面對電腦屏幕上令人眼花繚亂,全面到使人感到可怕的資料信息,不由心中感嘆自己這位上級能力真是恐怖。
一般人光是潛伏在犯罪組織里作為臥底就夠受煎熬了,更不要說還要冷靜耐心地挖掘其他國家、其他情報機構的臥底,還額外掌握了對方那么多行動的證據,實在是太可怕了。
降谷零沒注意到自己下屬過于活躍發散的想法,他低頭看了看手機,沒有收到別的消息。
被金發青年握在掌中的手機全身黑色,機身小巧。風見裕也不經意間瞥過,覺得這支手機十分陌生,似乎不是降谷零常用的款式。
降谷零摩挲了一下那支手機,不過片刻,“山口組和櫻組現在停戰了沒?”
風見裕也收起好奇,公事公辦道:“目前兩邊都沒有任何動作。”
說起此事,真虧得降谷零居然能查到山口組一位很受器重的中層干部,同時也是櫻組中重要干部的情報。
利用這條信息,成功讓兩組分出了極大精力徹查內部,漸漸平息了一部分無意義的武斗沖突。
忙得焦頭爛額的公安和警察們因此托福,得以在忙碌了大半個月后獲得喘息之機,能稍微放個小假,休息休息。
想到這里,猛然想起什么的風見裕也快步上前,追上前方大步離開的降谷零,“降谷先生,我聽說警視廳這幾天正在審查松田陣平警官的履歷!
降谷零聞言不由得捏了捏手里那支黑色的小巧手機。
不過好在這件事本來他就有所預料,所以此刻聽到也不算意外。
金發青年放緩腳步,語氣中似乎藏有幾分無奈的意味:“松田,現在是在家停職審查對吧?”得到肯定答復后,降谷零想了想,“探望他需要走什么程序?”
風見裕也:“暫時還不需要!
降谷零做下決定:“我去看看他,有任何消息及時通知我。”
風見裕也明了點頭。
#
說是要去探望正在停職審查的松田陣平,降谷零走出門,人都坐進車子里了,卻沒第一時間發動車子。
金發青年半垂著臉,留給后視鏡一個金燦燦的頭頂,手里不住摩挲著那支一直被他緊緊握在手里,片刻都沒放下的黑色手機。
這不是他的。
這是神優葵的。
在降谷零慢慢將雨中的銀發少年扣進懷里的時候,這支手機從后者的袖子里滑了出來,幾乎不偏不倚,落在降谷零腿邊。
手機屏幕上顯示出的是一個驗證登錄頁面,不是降谷零熟知的那個情報破獲系統,而是美國CIA的內部絕密情報庫。
想來神優葵或許是打算以此作為籌碼。他計算好了一切,但伊森本堂的行動實在是太過突然,出人意料。
憑心而言,降谷零其實解伊森本堂為什么最終做出這樣的選擇。
神優葵活著威脅會很大,但如果可以掌控他,帶來的利益會更大,更多。
像他這樣隨隨便便,就能設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圈套,直到一切無可挽回時才被人發現他想做什么。還能隨手寫出視世界各國政府機構信息安全壁壘如無物的入侵程序。
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話——
降谷零如今已然篤定認為,上一周目中黑衣組織想要得到的系統,就是出自神優葵之手編寫的程序。
只不過出現在黑衣組織視線中時,假借了那家科技公司的名頭而已。以神優葵的技術,完全可以做到使其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那家公司里。
至于神優葵為什么這么做,降谷零將自己上一周目和這一周目得到的信息串聯起來分析過,他懷疑神優葵要復仇的對象不只是那名炸.彈犯,還包括黑衣組織。
這個猜測降谷零早在上一周目,見到那些被神優葵爆出的成員資料時就隱隱有過,只是缺少足夠的信息證明。
于是這次時間重啟后,降谷零便十分在意神優葵的舉動,還搶先一步去調查了炸.彈犯的下落。
——結果是,炸.彈犯的行蹤不明,疑似被人遮掩處過。
這是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
這意味著,神優葵之所以連同黑衣組織一起報復,是因為他在追蹤炸.彈犯下落時,查出了后者得到黑衣組織庇護的證據。
如果事實不是這樣,那么一個完全不懂電腦技術的炸.彈犯,是如何在神優葵如此恐怖的追蹤之下藏匿行跡好幾年的?
看看那些輕而易舉就被神優葵查出身份,設計進圈套的其他臥底——這炸.彈犯總不會比有國家機器在后支撐行動的臥底們更厲害吧?
唯一的解釋是,藏匿炸.彈犯蹤跡的人就是黑衣組織里的人,同在一個組織之內,或多或少清楚“CR”的動向和本事,也明白“CR”的追蹤技術縱使再恐怖,離開網絡的支持就要大打折扣。
了解到這樣的“弱點”,完全可以直接把人安排去通訊不發達的鄉下。
別說藏幾年,藏十幾年都不是做不到。
抬起眼簾與后視鏡中的自己對視,降谷零緊抿著嘴唇,面無表情地發動車子。
降谷零現在無比急切地想知道,到底神優葵查到了什么,才會讓他最后的行事變得那么極端瘋狂。
只是……這一次神優葵的行為同上一次偏差極大,降谷零抱著挽救的心態影響神優葵的做法,但最后不僅什么都沒能做到,似乎還埋掉了非常重要的線索。
可惡……!
然而說到底現在這些想法,也只不過是他一廂情愿的猜測罷了。
如果神優葵能活下來……如果神優葵沒被伊森本堂殺掉……本來所有的疑問都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已經發動了車子,降谷零卻還是沒踩下油門駛離停車位。
金發青年又一次從倒車鏡里望進自己的眼中。
既然已經重來了一次……為什么不能再發生一次呢?
降谷零很清楚的知道,論上來說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是他畢竟已經經歷過兩次時間的重啟……那么,再去想第三次時間重啟的降臨,也不是什么奢望不可求的天方夜譚吧?
內心深處懷抱著自己都清楚其荒謬之處的想法,降谷零發動車子,駛向目前正被停職審查的松田陣平家中。
一路上風平浪靜,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說不上來是否對一路的平靜感到失望,降谷零停好車,面無表情地走下來幾步上前按響松田陣平家的門鈴。
幾秒過后,房門從內打開。
降谷零緩緩抬起頭,那一瞬間,他周身仿佛寂靜了一剎那。
那感覺來得太快,消失得卻更快,不會比一眨眼的時間更長。
然而等降谷零再度抬起頭來時,出現在他眼前的卻不是同期好友松田陣平。
而是一張滿布冷酷漠然,輪廓深刻的面孔——琴酒。
出現在降谷零面前的居然是琴酒!
金發的青年一手還維持在敲門的半抬姿勢上,不過眼下的場景轉換之后,就變成了一手握著門把的樣子。
——時間,竟然真的又一次重啟了。
對此經驗豐富的降谷零迅速調表情,靜靜看著琴酒,沒有草率開口。
銀發披散在身后,黑色風衣包裹全身的男人冷靜地看了一眼降谷零,“給你安排了新搭檔,現在去見面。”
琴酒說完,以略帶審視的冰冷目光再度打量了一番降谷零,不知想到了什么,緊接著又補充道:
“這次的搭檔和以往不一樣,別再想著搞神秘主義者那套把人換走!
這句話聽起來十分耳熟。
降谷零立刻從記憶里找到了這句話所對應的時間點——
在一切事情都沒有改變的最初,簡單來說就是第一次時間重啟前,降谷零才受到信任,從美國回到日本。
當晚琴酒就來找他,告知他,一向奉行神秘主義沒有搭檔的波本將成為過去式了。
那名莫名空降在降谷零搭檔位置的人——就是代號“死而復生No.2”的神優葵。
“我當然不會主動要求他離開。但是如果是他自己不愿意的話,我想我也沒辦法阻止他不想和我搭檔啊!
降谷零微微捏緊了些門把手,看似輕描淡寫的抱怨著隱含抗拒的不滿,實則內心在搞明白此次重啟的時間點后就升起了緊張的情緒。
“那你就祈禱他不會這么想吧!
琴酒留下這句意味不明的話,轉身離開。伏特加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樣,等候在旁邊。
降谷零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后慢慢地關上了門。
等會見到的人,會是……神優葵嗎?
作者有話說:
零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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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VIP】 零side
◎無論怎樣都無法改變的結果◎
2
迄今為止, 降谷零一共經歷了三次時間重啟。
第一次的時間重啟節點是神優葵執行某個任務前,發生的改變是神優葵由之前的單人執行任務,變成了邀請降谷零一起參與。
結局是神優葵在多羅碧加游樂園, 死于黑衣組織和警察廳臥底的雙重狙擊。
第二次時間重啟的節點是降谷零剛化名為安室透,才混進黑衣組織, 正在接受身份篩查。
發生的改變是降谷零將神優葵拉去參加了一次審查臥底的聚會, 神優葵兀然成立的聯合會社卡拉斯……等等等等。
結果是神優葵自稱入侵了CIA, 掌握著足夠隱秘的情報, 因自身展露的才能和對黑衣組織內臥底趕盡殺絕的態度而被伊森本堂射.殺。
現在是第三次時間重啟……
如果確實如降谷零所猜測的那樣,每一次時間重啟都是因為神優葵的死亡而開啟。
那么身為重啟條件的神優葵,他知道當自己死亡后, 時間就會再度重啟嗎?他會像降谷零一樣帶著前面的記憶,還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無意識地進行了重啟?
金發青年在等待的間隙里思考著這些疑問, 借以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
事實證明,花費一點時間思考這些暫時得不到答案的問題很有必要。
因為當神優葵以其一貫的面無表情出現在降谷零面前時, 縱使降谷零已經做足了心準備,思考了足夠多無關的事情迫使自己冷靜,卻依然沒能按捺住地情緒激動了一瞬。
“波本,你在驚訝什么?”
異樣的情緒稍縱即逝, 即使降谷零如此之快的調好了自己異常,依然被仿佛時刻在觀察著他的琴酒抓到了。
降谷零想了想, 故意以一種會令人不悅的打量目光,上下掃視了銀發少年一番,“我只是沒想到, 組織里擁有代號的成員, 還有年紀這么小的!
那語氣絕對不是關切詫異的, 而是隱隱有著不以為意的蔑視。
這便是降谷零第一次——在降谷零的記憶中,兩人真正的第一次見面時發生的事。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打底,降谷零這次說什么也不會輕舉妄動,擅自對過往已經發生的事進行改動調了。
琴酒瞥了他一眼,沒什么額外的情緒表露。但降谷零,或者說波本就是能看得出來,他面無表情下不贊同的意思。
聽到降谷零輕視的發言,神優葵這個當事人表面的神色卻比琴酒看上去還要淡然。
銀發少年森綠色的眼瞳輕轉投來目光,神優葵如同降谷零記憶中那樣只是掃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外走。
“希望你傳聞中的能力能像你得罪人的本事一樣高超!
金發青年站在原地,什么話也沒說。
大概是因為重啟節點上的事情沒有發生變化,所以之后經歷的事情也與降谷零記憶中的大差不差。
很快,兩人便要作為搭檔第一次配合執行任務。
在降谷零什么都沒做的情況下,他與神優葵的初次任務很順利,也與以前沒什么變化的順利結束了。
一個任務期間,降谷零都在留意神優葵的舉止行為,將其與記憶中的任務過程對比。
然后降谷零發現,只要他不做出什么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就會按照曾經的軌跡一路自行發展下去。
金發青年開著車,無端端輕輕嘆息了一聲——這不就是在嘲笑他,試圖以一己之力改變什么的天真行為嗎?
只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話……
紫灰色的眼眸微微調轉視線中的焦點,余光瞥視著副駕駛位置上的望著窗外出神的銀發少年。
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話……不就是代表著,神優葵還是會那樣遺憾的死去嗎?
眼睜睜看著既定的結果一步步上演,那種滋味并不好受,更讓降谷零有種不愿服輸就此認命的不甘。
什么都不做絕不可能,但是接下來具體要怎么做,降谷零還需要好好計劃一番。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銀發少年一言不發地下車離開,頭都沒回一下。
降谷零見狀回想了一下,發現不論是記憶中的那次,還是剛剛結束的這次,兩次任務期間,神優葵對他的態度都唯恐避之不及。
能不交談就不交談,能不接觸就不接觸,從肢體動作到言談都在表示大寫的“拒絕”。
望著銀發少年逐漸消失在公寓大門后的背影,降谷零勾了勾唇角。
#
不信邪的降谷零在接下來的幾天空閑時間里,仔仔細細地回憶著記憶中能想起的所有細節。
坐在房間里回想了一會兒,降谷零略感無語地發現——
以前的他對神優葵也是橫豎都看不順眼啊!當初任務結束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因為知道“CR”是名能力十分出色的黑客,為了避免行動時受到掣肘,降谷零打著調查情報的名頭就直接溜掉了。
差不多三個多月,將近四個月的時間沒人找得到他。更別說和神優葵有什么來往了。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和神優葵在組織內是人盡皆知的“掛名搭檔”。
只是這么長的時間空檔,他得做些什么才好?降谷零嘆了口氣,將自己回憶過去細節時,為了方便思路寫出來的筆記撕碎投進馬桶中。
總之,可以明確地行動方式是不能輕率地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尚未發生的事件,則要小心不能使自己的行動像蝴蝶的翅膀那樣,引起未知的颶風。
“這種束手束腳的感覺還真是熟悉。”降谷零自言自語了一句,決定還是暫時冷靜一些,維持“原來的事態發展”。
找個地方做自己的事,暗中關注神優葵——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降谷零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直到最后,神優葵死于雙向狙擊的時刻來臨。
“俄羅斯游戲”,排除所有干擾的那顆子彈何時會出膛,沒有人知道。唯一可知的,是當它出膛的瞬間,足以改變一切。
降谷零便是要做這顆“子彈”。
如同曾經那樣,降谷零在這之后申請了獨自行動,由是他上一個情報任務還有些后續還沒收尾,他得去處好。
得到消息的琴酒很快打來電話,警告道:“我說過了,收起你那套‘神秘主義’的作風!
這話和以前說過的一字不差。
降谷零也一字不差地回答:“那我現在就請他和我一起去俄國。”
電話那頭果然沉默,降谷零同樣默然,心中讀秒,數到五時,通話被惡狠狠地掛斷。
組織內傳言琴酒對“CR”十分特殊,甚至不允許后者離開日本。所以當時降谷零故意提出要神優葵和他一起去俄國處上一個任務的后續,心里所想的就是試探一下傳言有沒有可信度。
收起手機,降谷零打開房門走出房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得找個合適的地方待著。
一切進行的有條不紊。
降谷零上次就是找借口,這次自然也不會真的跑去俄國。
只不過上次他是為了脫離神優葵的視線繼續調查黑衣組織,而這次,變成了不要讓神優葵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
——直到他親自執行可以稱作“監視神優葵”的任務時,降谷零才又一次發現了神優葵一直以來的行動目標有多明確。
三個多月以來,神優葵完全沒有離開黑衣組織的“安全屋”——準確地說,他恐怕連自己的屋子都不曾踏出。
與此同時,“CR”提供的后援支持行動接連不斷地增加。降谷零每天打開組織聯絡的那部手機,都能看到神優葵前一天又做了什么。
入侵美國的金融公司掏空賬戶、入侵生物制藥公司竊取最新研究資料發給實驗室、入侵其他犯罪組織的情報庫為組織交易取得更多籌碼,甚至是黑吃黑將某些犯罪組織直接捅到FBI之類的政府手中,入侵諸多情報機構下屬的掩護公司盜取資料,名單,各項情報……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些,神優葵最多就是在按照任務指令做事而已。
只有降谷零知道,這段時間里神優葵完成黑衣組織任務的同時,也一定還在調查著有關炸.彈.犯的事情。
降谷零一一對照著每件事情,將正在發生的與記憶中已經發生的節點串聯,反復確認著那個關鍵的時間點。
就這樣耐心地等待了將近四個月。
降谷零又沉默地回到了黑衣組織的安全屋中。
當電子時鐘的日期跳動,來到“四月七號”——沉寂許久的手機終于響起了降谷零等待已久的電話。
金發青年坐在桌前,抬手接起電話,刻意等待了幾秒,“什么事?”
“三分鐘準備時間,我去找你,琴酒有任務。”
冷淡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與上次聽到的內容一字不差。
這正是降谷零長久等待期望得到的結果,“知道了。”說完,他率先掛斷了電話。
迄今為止,一切可記憶的節點都校準了,那么結果應也走向同一個!
幾分鐘后,降谷零見到了一身倦怠眉眼冷漠的神優葵。后者輕輕瞥了他一眼,沒有主動開口。
降谷零便也沉默了一下,以“今天幾號”作為開頭,將自己記憶中第一次重啟的對話復原了一遍。
接下來,就是琴酒的電話了。
降谷零這次特別注意了一下平板里的地圖信息,對于神優葵將信息多發了一份給琴酒的事,權當自己沒看到。
兩人無言走向門口,琴酒的電話如約而至。
熟悉的場景重復上演,降谷零沒什么意外,自然地應對了下來同神優葵告別離開。
只是,這一次他在約定地點見到的人,并不是琴酒。
“怎么是你?”
戴著墨鏡的金發女人單指按下鏡框,露出一雙漂亮的眼睛,口中發出與她明艷外貌完全不相符的低沉男聲,“怎么不能是我?”
不對!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降谷零飛快冷靜下來,“你故意假裝琴酒打電話給我干擾我的任務?”
貝爾摩德:“你應該說,是琴酒讓我故意假扮他,干擾你的任務。不然我現在還在度假呢。”
降谷零沉下臉色,“為什么?”干擾其他組織成員的任務,是足夠生氣的由。
貝爾摩德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質問,只是笑了笑,請他坐下來,“某些人覺得他的小貓咪不乖了,所以打算親自給他點教訓。”
問題不是他,而是神優葵?降谷零迅速清了思路,是神優葵做了什么事被琴酒發現了?
可是這不應該,這一次重啟沒有任何人影響他……為什么神優葵會被琴酒提前懷疑?
各種各樣的疑問盤旋在腦中,卻因為關鍵信息的缺失無法轉化為答案。
貝爾摩德推了推擺放在桌子上的電腦,“一起看看?”
沉思中的降谷零聞言掃了一眼,忽然發現電腦里顯示的居然是無人機航拍的畫面,目標正是琴酒。
降谷零:“……”
他深深看了貝爾摩德一眼。
[SOS,貝姐真乃酒廠第一樂子人。]
[只要不動她干兒子她都是心狠手辣的哈哈哈,但是心狠手辣不妨礙看樂子。]
[我來了我來了,這是葵葵死的第幾次啊?]
[我日,還有人專門來看死亡場面的啊?]
[前方冥場面冥場面冥場面]
[……倒著看的,先看了個人合集的最后一集,我愿稱之為死亡的一百種方法。]
許久未曾上線的彈幕再度出現,秉持著它一次出現時的風格,上來就測試降谷零的血壓健康。
什么叫“死亡的一百種方式”???
降谷零猛地站起身,貝爾摩德立刻警惕地看著他,“看到琴酒有這么激動嗎,波本?”
事態發展既然已經跑偏,就無所謂校準不校準了。降谷零面沉如水,“我要問問琴酒這么做的由。”
找了個勉強說得過去的由,金發青年轉身就走。在他身后的貝爾摩德似乎是覺得很有趣一樣露出笑容,視線落在屏幕上某個穿著黑色風衣,輪廓冷硬的男人身上。
靠著之前記憶過的路線圖,降谷零抄了一條近路敢向目的地。
開著開著,路上行駛的車輛逐漸不正常的增多,稍微注意一下,基本上都是從其他街區拐進來的。
降谷零思忖片刻,打開車載收音機,主持人的聲音立刻淌進車內,“三番地四丁目發生爆.炸,請前往該方向的町目主道,箱松支道車輛注意繞行,三番地至杯戶鎮方向十字路口車輛繞行!
“重復,三番地四丁目發生爆.炸……”
爆.炸?!紫灰色的雙眸驟然收縮,降谷零忽然想起——多羅碧加樂園,并不是神優葵第一次死亡的時間。
第一次死亡的時間,實際上應該是第一次重啟前的“四月七號”,那個神優葵獨自執行任務死亡的“四月七號”!
如果,他進入的時間線其實是第一次重啟前的……
油門徑直踩到底,降谷零近乎發狠般打著方向盤,擦著沿途逐漸密集起來的車輛強行駛入箱松支道。
車輛越來越少,降谷零從車窗里向外看去,已經隱隱可見爆.炸地點著火燃起的黑灰色煙霧。
爆.炸……是神優葵做的,但是他的目的只是要破壞三條的住宅,因為三條現在還在警視廳上班,所以完全不會受到生命威脅。
只是神優葵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他想毀掉什么?合照?僅僅是一張合照?
降谷零帶著數不清的疑問趕到了現場,然而由于身份的緣故,他不能直接出現在已經到場的警察面前。
隔著警察們拉起的封鎖帶,實在很難看清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就在降谷零下車想辦法靠近的時候,警視廳爆處物的排.爆警察趕到了。
身穿防護服的數名排.爆警從箱型車的車廂里接連走下,每個人都一肩掛著工具箱,一手夾著沉重的防爆保護頭盔。
降谷零在這一群人里,看到了松田陣平。
對方那頭黑色的蓬松卷發和墨鏡,放在這樣的場景下,實在是顯眼到想忽視都辦不到。
松田……?
降谷零微微皺眉,借著圍觀人群和建筑物的掩護,轉移到了另一個更隱蔽的地方。
現在見面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當務之急要搞清楚三條家里有什么是需要爆.炸毀壞的,神優葵在什么地方,琴酒又在什么地方。
眼看著松田陣平和幾名排.爆警彼此檢查防爆服,等待滅火后進入現場。降谷零不由思考起來。
神優葵制造爆.炸的手法是利用聯網的智能電器,沒有其他引爆源時,威力極其有限,唯有優點是能比傳統炸.彈遙控的距離更遠。
如果是單純的爆.炸犯,思路應該是離犯罪現場足夠遠,但又不會太遠,這樣既不會受到現場波及,同時還滿足了犯罪心中親眼看到爆.炸現場的滿足感。
可神優葵的動機應該不是要單純制造爆.炸,這樣一來他就失去了出現在爆.炸現場的由……
不,或許他的動機和爆.炸犯不同,但是他要是想毀掉什么在三條家的東西,為了確保目的達成,也一定會想辦法確認。
爆.炸發生之后勢必影響網絡通訊,神優葵在遠程端未必能確認清楚,所以他一定會出現在附近!
降谷零腦中浮現出地圖信息,他迅速以三條家作為圓心劃定距離,最終鎖定了一座同三條家隔著兩個街區的高級公寓。
那是一棟層高五十六層的高級公寓,只要層高到二十層以上,就足以看到三條家了。
降谷零不再猶豫。
他的推論沒有問題。
高級公寓鮮少有人踏足的天臺上,銀色長發隨風擺動的神優葵就在這里。倦怠冷漠的雙眼中映著滾滾上升的火舌與煙霧。
不過這里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人。
神優葵的斜后方,同樣是銀色長發,卻輪廓冷硬,像是冰雪中的鋼鐵一樣的琴酒目光陰沉地站在那里。
“東西呢?”
“你沒看到?在那里燒著啊!
“……”
神優葵抬起一手,虛虛在空中描繪了一個畫像。只是湛藍的天空沒能作為畫板記錄下他畫了什么。
“我要找的人呢?”
“……”
“你們把他藏哪兒去了?日本的公民資料我都翻爛了,能找到的監控我也看了一年多,這樣都找不到——嗯,該不會送到美國了?這就是你不讓我離開日本的由?”
兩段沒頭沒尾的對話結束,琴酒單抬手臂,“在我倒數結束前,你還有機會!
神優葵連回頭都不曾,他對著拂過的微風與不變的天空輕笑,“我把那什么A什么的成品弄出來毀掉,就是不想要任何機會啊!
“再說,你敬愛的BOSS會放過我?哪怕我毀了他渴求的東西?”
琴酒沉默片刻,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會!
神優葵這下真的有些意外了,他轉身看向琴酒,作思考狀,“不會吧,這樣都放過我?不光藥唯一的成品被我毀了,資料我也都刪干凈了啊,還有你們用來保密的那個病毒,叫什么男爵的,我也破解了——這樣都會放過我?”
“該不會,我其實是BOSS的親兒子吧?”
琴酒:“……”
“五。”
神優葵收回視線不再看琴酒,似是自言自語,“你想倒就倒吧。”
“四!
上膛聲幾不可聞。
高級公寓樓之中,金發青年從無法抵達天臺的電梯中跑出,神情略顯焦急地奔向天臺。
“三!
彎曲的食指扣上扳機。
小麥膚色的修長手指觸到天臺微閉的門扉。
“二!
手指逐漸扣緊。
“一!
“對了!鄙駜灴鋈婚_口,轉過來面對著琴酒很和善的笑了一下,“其實我沒毀掉那個藥!
“砰!”
降谷零氣喘吁吁地猛然推開大門——
“但是他永遠別想找到它在哪兒!
銀發少年說完這句話,張開雙臂,宛如自由的飛鳥,背身后仰,徑直墜下。
“?!”
……
……
“嘶!
降谷零再次恢復意識時,有種腦袋仿佛要裂開的痛感。
意識黑暗前最后看到的一幕,是神優葵在高樓下背身而墜的畫面。而現在……降谷零一手按在額前撐起精神打量四周,是在他的房間里。
黑衣組織的安全屋中。
時間是,四月七號。
電話響起。
……
又一次的重復。
降谷零這次在接到琴酒電話后直接趕去神優葵墜樓的天臺。
這一次,提前蹲點的降谷零看到神優葵走到樓下,忽然抬起手臂按住耳畔的耳麥,似乎接到了什么人的電話。
然后神優葵猶豫片刻,轉身離開了。
眉宇間縈繞著某種激烈情緒的降谷零目光沉沉,沒有多想,徑直下樓跟上。
……
這一次,神優葵乘上了一輛裝有炸.彈的車。
動手的不是黑衣組織,而是之前被黑衣組織狠狠敲了一筆,因此敵對的某個外國幫派。
……
……
又一次重啟。
又一次四月七號。
又一次電話響起。
降谷零面無表情地握住神優葵手臂,以動作表達自己接下來無論如何都要和對方一起行動的決定。
神優葵沒有拒絕,但他要求去任務地點前,要先去澀谷區轉一圈。
澀谷……降谷零大概知道神優葵的由,他沒有拒絕。
……
這一次,是一起偽裝成銀行搶.劫的有預謀的謀殺。對方斷線索的手法非常熟悉,似乎是某個歐洲國家情報機構的行動……
……
……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不斷重復的四月七號耗盡了降谷零所有的耐心和智,無論他怎么做,或者他什么都不做,神優葵總是在這一天重復著同樣的結局。
敵對幫派的報復、黑衣組織的清除、境外政府機構的針對……層出不窮的為神優葵編織不同的死亡結局。
不知道第幾次再度恢復意識,來到新的重啟時間線。
金發青年完全習慣了忽然轉換的場景與時間,沒有一絲多余動作和表情的起身出門。
這一次他沒再管響個不停的電話。
走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公寓走廊,降谷零站定在神優葵的房間前——他還記得抬手敲了敲門。
一手輕按耳麥的銀發少年緩緩打開門,看到站在自己門前的金發青年,露出了片刻的驚訝神色。
“波本?你……”
沒有機會說更多。雙眼血絲滿布,眉宇眼神都格外顯出幾分狠厲的降谷零再度抬手,對準神優葵側頸就是一記手刀。
銀發少年森綠的雙眼錯愕瞪大一瞬,隨后安靜地閉合。
降谷零擁住倒下的神優葵,一刻不曾遲疑,攬起人徑直離開。
……
于是,當神優葵再睜開眼時,環顧了周圍的環境一圈,他得出了結論——
他這次好像是剛讀檔就被降谷零當場扭送了。
作者有話說:
過渡章,終于寫完了……!。
下章開三周目!
這次醒了不算,這次讀得還是BE周目的檔位。ㄋ跃褪沁會G一次呢咳咳)
—說說閑話的分割線—
之前腱鞘炎復發的時候有掛過假條,但是疏忽了沒有掛對時間。我之前因為其他原因,手一直都不太好,爆更的時候給大家看到的是大概兩萬字,但其實我自己寫出來刪刪改改,推翻重寫的,只會比兩萬更多。所以才會腱鞘炎復發,最開始的幾天是想貼著膏藥寫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例假期間,之前用著沒事的膏藥忽然引起了過敏,貼過膏藥的位置痛癢的厲害,腱鞘炎也因為沒好好休息更嚴重了_(:з」∠)_大拇指食指幾乎動不了那種。去醫院做了幾天療才好轉。后來好一些再寫的時候沒想到過敏吃吃不好,還更嚴重了。那個時候沒有補假條QAQ最近這幾天才好利索。真的很抱歉因為我個人的原因導致之前承諾的周更沒能做到。也對為此感到失望的讀者很抱歉,總之很謝謝大家耐心地追更到這里。
第63章 【VIP】 請走在我身邊
◎三周目,go!◎
又一次在死亡中彈出游戲, 神優葵摘掉全息設備,望著電腦屏幕上定格的畫面,久久無語。
伊森本堂的行動在他預想之中, 只是神優葵沒想到他動作這么快!
在神優葵的預測里,日本公安抵達之后, 失去優勢又暴露了身份的伊森本堂應該會立刻逃跑, 利用豐富的臥底經驗藏起來。
等神優葵從日本公安手中脫身, 再伺機而動, 配合已經跑掉的水無憐奈找機會動手。
因為這份預想,神優葵才沒有任何防備。
不然的話,早已經料想到伊森本堂會對他下殺手的神優葵不可能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當靶子。
……誰能想到伊森本堂居然當著日本公安的面開槍了呢?
他這么干就不怕自己直接被日本公安逮起來關到天荒地老嗎?
神優葵無語凝噎。
這叫什么?雖然我被抓了, 但是你被我弄死了?
當然,這并不是讓神優葵無語的重點。
重點是他的成就啊, 黑方陣營的成就還沒有全打完。
想到這里, 神優葵趕緊把全息設備放到一邊,拉開游戲界面查看自己的成就。
“成就名稱:【純黑執刑人】
成就描述:憎惡的、痛恨的、憤怒的……享受這些為你而燃起的黑色業火吧。叛徒, 當以嚴律回以制裁。
成就前置條件:①:臨死之人的詛咒與絕望。②:成功找出所有臥底。③:完成成就【帷幕之下的陰影】后解鎖。④:完成成就???后解鎖。⑤:得到琴酒/貝爾摩德/朗姆(缺一不可)的認可。⑥:間諜清除數量30/30!
神優葵:“……”
看清游戲界面上顯示的成就面板信息,神優葵不由得一瞬間狠狠捏緊了鼠標。
就差一個!
就差一個前置,他就把這個成就完全打出來了!
神優葵凝視著電腦屏幕,呆呆的坐著椅子上沒動——他在想, 再從原來的位置讀一次檔,還能不能打出這個前置條件?
雖然前置條件標明了是要打出某個成就, 但是神優葵已經打出了一個限時成就,總不可能這個成就還是個限時成就吧?
那樣子的話,留給玩家的容錯率實在是太低太低了。
雖然……這游戲官方如此不做人, 神優葵也不敢確定官方會不會這么做。
不過空想肯定是得不到結果的。
于是神優葵重新戴好全息設備, 重新讀檔。
……然后他因為坐上一輛敵對幫派裝了炸.彈的車子, 死出來了。
啊這。
神優葵再次讀檔。
……這次被歐洲某個情報機構陰了,假裝搶劫銀行,綁架他做人質,又死出來了。
……
神優葵確信游戲官方、或者說推演AI確實是不做人了。
他懷疑隨著自己沒達成成就死出來,相關的檔位可能已經變成無論怎么打,都打不出正確結局的壞檔了。
又嘗試性地讀取了幾個檔位,全部喜提死亡CG后,神優葵思索再三,決定再試一次。
——如果這次讀取的檔位依然是死檔,那他就放棄黑方成就,從HE周目檔位里讀檔打紅方成就。
嗯,這一次倒是沒有開局死檔,但是神優葵環顧四周,怎么看都覺得自己離死檔不遠了。
被安室透打暈后,神優葵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四方密閉的房間。
房間中的陳設非常簡單,只有一張床,連桌子和椅子都沒有。房間的窗戶開在距離地面約兩米高的位置,而且是小小的四方窗。
神優葵看了一會兒,站起來沿著房間的四邊走動。
墻壁上包裹著略帶彈性的防撞材料,米白色,摸上去的手感有些像是柔軟的皮質沙發表面。
床腳邊沿,甚至門把手的位置上也同樣包裹著這樣的材料。
環顧著不超過十平米的房間,神優葵:“……”
情況有變,這不像是監獄,倒像是精神病院!
這些包裹材料,還有屋子內極簡得宛若剛被洗劫一遍似的擺設,完全就是為了防止精神狀態失控自.殘,自.殺而準備的特殊房間!
安室透……什么意思?
神優葵習慣性摸向左耳,手指直接觸到肌膚,摸到了溫涼的耳垂,而不是熟悉的耳麥手感。
……行,人都被逮了,裝備確實不應該給他留著。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是這個檔位的開局確實與眾不同的有點意思……值得再探索一下。
神優葵坐回床上,雙手交叉撐住下頜思考了一會兒,忽然抬頭看向房門斜上方的墻角——
米白色的包裹材料連天花板位置的墻角都沒放過,那里空白一片,好像什么都沒有。
于是銀發少年凝視了角落片刻,又慢慢低下頭。
……
“……降谷先生,恕我直言,這樣的行為是,”
“是違法的!
降谷零從監視屏幕中觀察著銀發少年的舉動,面無表情地截斷了風見裕也的話,“誰行事,就由誰負責。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
身為一名公安,風見裕也日常同樣會在違法邊緣的灰色地帶游走,所以他實在毫無立場對降谷零的做法提出異議。
“那么您準備將他關到何時呢?”風見裕也沉聲道,視線同樣看向屏幕中現在沒有任何異動的銀發少年。
降谷零聽他這么說,知道風見裕也大概是誤會了自己將神優葵放在這里的用意,以為是某種違法的刑訊手段吧。
無心解釋,也無從解釋。
金發青年直起身,“暫時只有這幾天!
經過不知多少次的讀檔重來,他簡直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神優葵即是重啟與否的決定條件,也是每次重啟中最大的變量。
在只有神優葵本身不確定,其他信息都確定的前提下,控制住神優葵的行為,快刀斬亂麻解決掉注定的事。
使“神優葵”這一決定條件、變量,不再參與到與其他事情中去,是不是就能改寫一切,終止重啟了呢?
降谷零不確定,但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接下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逮捕那名炸.彈.犯。
“不要太嚴苛。”降谷零雖然無法解開風見裕也對自己行為的誤會,但是可以直接改善神優葵目前實在算不上好的處境。
風見裕也愣了一下,在他的預想之中,“不要太嚴苛”就是不要為難那位身份不明的銀發少年——甚至可以說,應該給予一定程度的優待。
不過這樣一來,豈不是和要從對方撬出什么信息的行為相悖?
話雖如此,“是,我明白了,降谷先生。”上司的安排照做即可。
……
神優葵對這個檔的興趣,隨著一天天一成不變的所見所聞,還算豐盛但不怎么好吃的三餐而逐漸減低。
到今天為止,按照游戲里的時間計算,差不多過去一周。而把他抓到這里來的安室透卻還一面都沒露過。
準確地說,他是連自己之外的任何人都沒見過。
要不是還有人趁他睡覺的時候送飯,他真的懷疑降谷零是打算直接給他關死。
但是繼續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神優葵夾了一筷煎魚放進口中慢慢咀嚼,心里想著一周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琴酒要是這還找不到他,他就直接讀檔算了。
再次抬手摸了摸左耳原本掛著耳麥的位置,神優葵放下筷子,結束今天的午餐,開始等待。
——真當他的裝備那么好拿嗎?
……
“大哥,就是這里!狈丶拥皖^看了看電腦上的定位顯示,確認道。
“嗯!鼻倬茟艘宦暎嫔簧频卣露厦黠@應該是一對的單只耳機,“波本已經到夏威夷了?”
“是的大哥!狈丶踊卮,“他果然也在找那個叫村上的家伙。而且不知道他都是從哪里得到的情報,一路查得非常迅速!
琴酒冷哼一聲,“除了CR,還有誰能有這樣的能力。”
伏特加頓時不說話了。
此時,兩人身處在東京市區外,某家私立精神病院的療養院側門門口。這里的車不多,但進出的大多都是陪伴著家人的普通人。
琴酒視線梭巡一圈,敏銳地發現有個與眾不同的西裝男子拎著一個保溫食盒從療養院里走出。
那名西裝男子戴著黑色的方框眼鏡,神情較為嚴肅。然而最重要的是,他身上隱隱流露出琴酒最討厭的氣質。
獨屬于警察那幫老鼠的氣質。
琴酒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沒有引起對方的警覺。
伏特加小聲道,“大哥,我們現在去找CR先生嗎?”
“不用急!鼻倬谱呦蜻h離門口的另一邊,“定位是四天前的信息,現在CR還在不在這里不能確定。先完成任務!
伏特加點點頭:“是,大哥,我這就去約定的地點!
琴酒不置可否。
一周前,被委派了任務的CR忽然失蹤,朗姆和BOSS知道之后都非常震驚。尤其是“那位大人”,直接向朗姆和琴酒都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必須找到失蹤的CR。
這幾天來,琴酒不光要找人,還要兼顧著將之前由CR處的任務收尾。忙得沒有一刻停歇。
然而這種關鍵時候,貝爾摩德和波本這兩個家伙卻一個兩個的接連避開了尋找CR的任務。
貝爾摩德也就算了,但是波本……琴酒微微瞇眼,這家伙絕對和CR的失蹤脫不了關系。
CR一直想找到當初導致那個叫什么萩原的條子被炸死的炸.彈.犯,這件事對琴酒和BOSS而言不是秘密。
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黑衣組織的幫助,那種段數的垃圾,早就被CR找到玩死了。
現在CR突兀失蹤,波本則在暗中追查那個人,甚至進展非常迅速。實在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CR捏住了波本什么把柄,在主導這件事。
琴酒靜靜站在樹林下的陰影之中,點燃的香煙在他指間逐漸繚繞起鉛灰色的淡淡霧氣。
大約半小時后,伏特加身上沾著些落葉返回,“大哥,已經布置好了!
“嗯。”琴酒掐滅香煙,將視線投向療養院側門。
接下來要做的就只剩下等待了。
等待那位即將被送進療養院的,此次的清除目標到來。
……
夜幕很快降臨。
深夜時分,目標所乘的車輛靜靜駛入療養院。
宛若夜梟般緊緊鎖定著獵物的男人利落道,“五分鐘倒計時!
伏特加一聲不吭照做,在他的操控下,電腦屏幕上彈出一個五分鐘的倒計時界面。
哪怕看不懂的人掃一眼,也能聯想到是在遙控炸.彈之類的東西。
“大哥,定位信號變了!”一心二用還在關注CR耳麥里定位器信號的伏特加提醒道,“五分鐘前,出現在了千代田區附近!
千代田區,日本警察廳總署大樓所在的區域。
“CR,你還真是執著啊!鼻倬品路疣哉Z般低嘲一句,“走。”
與此同時,千代田區日本警察廳總署技術鑒證科。
風見裕也看著已經拆開的耳麥,一邊驚嘆于這只耳麥里居然有這么多精細的零件,簡直就像是耳麥形狀的通訊器,一邊給降谷零打去電話匯報拆解耳麥的結果。
“降谷先生,設備中沒有任何定位裝置,也沒有竊聽器。但是我們在其中發現了一枚微型芯片,目前正在嘗試讀取!
“知道了,療養院那邊呢?”
風見裕也聞言拿起平板電腦,通過遠程畫面確認道,“迄今為止,沒有任何異……”
他的話還未說完,畫面中的銀發少年忽然站起身看向門外的位置。與此同時,畫面仿佛受到干擾般閃爍起來。
“風見?!”
意識到問題的降谷零沉聲詢問。
“是!”風見裕也正要回答,卻錯愕地瞪大眼——
白色的房門被火紅的熾熱沖破,銀發少年剛抬起一手便被橙紅的光芒吞噬。緊接著,畫面陷入一片漆黑,映出風見裕也錯愕詫異的神情。
作者有話說:
這是個烏龍(望天)
但是是個很重要的鋪墊_(:з」∠)_
咳啵啵
第64章 【VIP】 請走在我身邊
◎現在是十月。◎
“搶劫。。
驚叫聲劃破米花町清晨的上空。
某家定食店里的寸頭男人, 一口烏冬面才剛送到嘴邊,聲音撞入耳中,他摔下筷子撩開門簾就沖了出去。
街對面, 一道瘦弱的聲音疾跑而過。
“喂!站。。 蹦腥舜蠛鹊,翻過街邊低矮的欄桿擺動手臂追上去。
那手里抓著女式包的瘦弱男人頭也不回, 只加快奔跑的速度, 眼看著就要在一個拐角甩開身后的寸頭男人。
卻在這時候, 一道身影閃電般從斜側面穿插過來。
此時, 人行道上的信號燈為紅色,禁止通行。
“啊啊。
“喂!!”
“滴滴——吱——!”
刺耳的剎車聲與各種叫喊聲交織在一起。
追在搶劫犯身后的寸頭男人猛然瞪大眼,眼睜睜看著那個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的青年擦著一輛車的后視鏡撲出來, 一把抱住搶劫犯的后腰,將人撲倒在地。
“……”現在的年輕人見義勇為都這么不要命了嗎?
寸頭男人心里微妙地吐槽了一句, 立刻趕上去掏出手.銬, 當場逮捕了搶劫犯。
拷好犯人,著寸頭的男子正要對著見義勇為的年輕人表揚一番, 誰知抬眼一看,眼前的年輕人居然穿著一身淡藍色的半袖襯衫,胸前還別著一枚銀色的徽章。
那是警校生培訓時會佩戴的徽章,也是表明身份為“巡查”的職位徽章。
寸頭男人:“……”原來是后輩!
“啊啊啊啊葵醬, 你怎么就這么沖出來了!!”
信號燈轉綠之后,又有幾名穿著淡藍色半袖襯衫, 胸口同樣別著銀色徽章的青年跑了過來。
其中一位還臨時指揮了一下交通,將剛才因為車輛急剎而有些混亂的道路交通重新安排正常了。
“就是!剛才那輛車可是擦著你過去的,萬一被撞到我會在你的葬禮上笑出聲的!”
寸頭男人面帶微笑地看著這群青年, 沒有打斷他們對同伴的關心。
撲倒搶劫犯的青年默不作聲, 彎腰撿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棒球帽拍了拍, 慢慢抬起頭,眉眼彎彎地笑著:
“你敢笑的話我會從棺材里爬出來把你一起拖走哦。”
回應完同伴的調侃式關心,青年轉過臉來,面向寸頭男子行禮,“長官您好,我是警察廳大學校三屆特檢班的神優葵!
銀色的短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森色澄澈的雙眸笑意盎然。
“哈哈,長官這是什么稱呼,要叫前輩啊!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伊達航。干得不錯,不過下次要注意交通。
看清了神優葵的正臉之后,伊達航終于明白剛才那種莫名其妙的微妙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這與眾不同的發色,略帶混血感的外表,引人矚目的出色相貌,還有視危險如無物的冒險舉動。
Zero!是你吧!……不對zero那家伙哪有這么白皙的膚色,咳。
“我知道了。”神優葵點點頭,回身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們,“今天是休假日……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前輩了,我會記得去警視廳補上筆錄的!
都是從警校培訓時期的過來人,伊達航很清楚這幾句話的意思。收起發散的思緒,他擺了擺手,示意讓神優葵他們先走吧。
接下來的事情確實也和他們沒什么關系了。
“那么伊達前輩,辛苦了!再見。”
銀色短發的青年戴好棒球帽,從同伴手中接過外套如此說道。
這小子……看上去可比zero那家伙人緣好多了啊。伊達航目送銀發青年離開,將那幾人隱隱以神優葵為中心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
告別伊達航,現為警察廳大學校學生,在職警察預備役的神優葵冷靜地拉開游戲面板看了一眼。
不愧是最后打出“警視廳新星”HE結局的存檔,這個存檔里的各項技能數值簡直是能拉滿的全拉滿了。
完全吊打他BE周目里孱弱的身體素質!現在不要說伊森本堂了,來個琴酒神優葵也自信能打得過!
“葵醬,聯誼你真的不來嗎?難得的休假日,你居然要去網咖??”
走在神優葵旁邊的人叫做立原,和神優葵一樣是大學畢業考了Ⅰ類考試后進入警察廳的。
平時最熱衷于和隔壁警視廳學校,皇宮警察學校的學生們搞聯誼。而且最重要的是,每次都拿神優葵當幌子。
神優葵推開郵局門,毫不留情拒絕道:“不去!
立原大驚失色,“不要啊葵醬!這已經是第三次了,要是你還不來,下次我可能就再也沒辦法和可愛的女孩子們聯誼了!”
神優葵取走自己的信件,無語地看了一眼立原,搖搖頭就往外走。
他從來就沒參加過聯誼會這種東西,聯誼會難道能比游戲好玩嗎?現實里都沒興趣,游戲里就更不會有了。
“拜托了葵醬,就這一次!就這一次就好!”立原雙手合十苦苦懇求,“未來一個月你的內務我都包了!”
神優葵再次拒絕,“不用了,我真的對聯誼沒有興趣!
立原脫口道:“你要是有興趣還有我們什么事,不用你有興趣!只要她們對你有興趣會參加聯誼會就行了。我說你們,也來幫我勸勸啊!”
神優葵:“……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喂!”
話音未落,他就被另外幾個人團團圍住了。
……
總之,經過一番七嘴八舌地吵鬧,神優葵最終還是頭疼不已的答應了這次參加聯誼。
“那就這么說定了!我立原說話算話,接下來一個月你的內務我都包啦。今晚的聯誼會,一定要來哦!”
神優葵面無表情威脅道:“你再說下去我可能會反悔!
效果立竿見影,立原馬上一手在嘴上比劃出一個拉上拉鏈的動作,然后掏出手機飛快敲打出一行字——是晚上聯誼會的地點。
神優葵有那么一秒,真的在考慮要不還是退學去和黑衣組織干吧,至少全員話少!
就在這時,一個背著吉他包的青年忽然攔住了神優葵,溫柔且熟悉的聲音響起,“你好,請問能給我一個你的聯系方式嗎?”
神優葵轉過頭,一張眉宇間略顯憂郁,下頜處有些青色胡茬的清俊臉龐映入眼中。
……諸伏景光。。≡趺词侵T伏景光!不對啊,諸伏景光怎么會是那種路上向別人搭訕要聯系方式的人?
沒搞懂到底怎么回事,神優葵沉吟片刻,倒是沒有拒絕的給出了自己的手機號碼。
反正他現在是純純紅方,怕什么!
“你好,我叫……諸伏景光!笔障律駜灴穆撓捣绞剑T伏景光再度語出驚人,直接報上了自己的真實名字。
神優葵懵了:?
森綠色的雙眼中浮現出顯而易見的困惑。
神優葵沒想到諸伏景光居然直接把真名說出來了!
絲毫不覺得自己所作之事有什么值得人驚訝的。
諸伏景光存好號碼向神優葵笑了一下,“我還有其他的事,之后再聯絡你。見到你很開心,再見!
說完,他便錯身重新走入人群之中,腳步很快地走遠了。
個攔住要聯系方式,留下名字立刻離開的過程堪稱行云流水。
神優葵旁邊的幾個同伴都還沒反應過來,諸伏景光人已經跑得影子都找不到了。
立原目瞪口呆,“該不會是星探什么的吧……還背著吉他包,音樂制作人?好帥啊他!
吉他包里裝的可不一定是吉他。神優葵猜那里是狙.擊.槍,而諸伏景光行色匆匆地樣子,也像是正在執行什么任務。
想著,他隨口回了一句,“誰知道呢,不過是什么都與我無關。我一定要做警察。”
“真羨慕啊……這就是走在街上隨時會因為美貌被搭訕的葵醬日常嗎。”
“喂!”
“哈哈哈好了你們兩個,趕緊去澀谷把東西買回來,晚上不是還要去聯誼嗎?”
……
吵吵鬧鬧登上電車的幾人,包括神優葵在內,誰都沒發現對面站臺上,站著一個穿著一身灰色工裝,頭戴棒球帽的人正默默看向他們的身影。
電車駛過,灰色的身影仿佛未曾出現般消失。
……
澀谷區作為東京最出名的商業區,人流量不是一般的大。
雖然是結伴到此,但是每個人的購物清單都不太一樣,于是神優葵與立原等人約定了見面返回的時間,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走在街上,神優葵回想著剛才遇到的諸伏景光,覺得對方的狀態很奇怪。
尤其是看著他的眼神,仿佛是與神優葵久別重逢一般。簡直深刻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可是,這沒道啊……神優葵迷惑地想,他這周目讀檔的時間線在警校組畢業之后。
按照時間線,上半年警校組畢業,下半年諸伏景光降谷零先后進入黑衣組織,十一月萩原研二殉職。
迄今為止,諸伏景光不應該有任何機會見過他,又怎么會是一副久別重逢的樣子?
神優葵一邊思考,一邊拐入一家電子產品店——他想買點合適的成品,買回去拆了改裝一下他的耳麥。
剛推開店門,左肩忽然被輕輕拍了一下。
“咦,這不是小葵嘛,好久不見,信收到了嗎?……你這身衣服,噗,你真的考了警校嗎!”
說話的男子黑發略長,相貌英俊,卻給人一種自然親和的親近感。一手隨意地搭在神優葵肩上,視線著重關注著后者胸口別著的銀色徽章。
神優葵愣住了。
因為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萩原研二。
啊,對了。
這周目的切入時間,是萩原研二殉職前一個月。
作者有話說:
關于日本警察各種,我之前查了很多資料,發現了原作也不知道是吃書還是BUG的一個問題。
透子所在的是日本公安委員會,雖然編制在警察廳,但是實際權力凌駕在警察廳和警視廳還有檢察院三方之上。
而且透子的職位應該是警部,不然警部補的風見不會是他的屬下。然而我之前查資料的時候卻發現關于透子是不是職業組的說法很多,有說不是的,有說是的。官方方面,73的訪談里,采訪明確問過這個問題但被回避了。
所以最后我采用的說法是:透子是職業組。
但是采用這個設定之后又有一個問題!
據我查到的資料來說,專供警視廳警察培訓的警視廳警校,和警察廳學校,還有日本皇宮警察的學校三個學校是挨在一起的。警視廳學校里出來的就進警視廳,警察廳學校出來的進警察廳(指編制在哪里)然后透子和hiro兩個在警視廳下屬學校培訓的預備役,培訓完卻進了警察廳???還進了公安委員會??然后兩個人同時作為臥底派到了一個組織里??這……我沉默了。
本章中葵葵子進入的就是警察廳的下屬培訓學校,入學屆數以及班級名字是我編的咳。后面關于警察方面的調配,基本上就都是我基于查到的資料二次設定過的了,請大家批判性閱讀,不要當真!
以及本章中hiro的反應,站臺上的zero的反應,相信大家都看出來了,他們都是重開帶彈幕的版本23333松甜甜也有哦。
第65章 【VIP】 請走在我身邊
◎這話可是你說的啊◎
怔愣只是一瞬, 神優葵側身讓開店門位置,歪頭一笑,“研二哥!
“小子, 被抓到就變乖了?”萩原研二哈哈笑了兩聲,抬起手隔著帽子揉搓神優葵頭頂, “怎么讓你到東京之后聯系我就完全不聽了!”
從劇情角度來說, 神優葵大學畢業后會報警察職位, 是受到了萩原研二的影響。
兩人間的通信雖然不頻繁, 但始終未曾中斷。得知神優葵想成為一名警察,萩原研二驚訝過后倒是沒有阻止,而是在信中說道讓神優葵到了東京及時聯絡他。
不過現在來看嘛……很顯然, 神優葵不要說“及時聯絡”,壓根就沒有聯絡萩原研二。
于是萩原研二原本只是搭在神優葵身上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 捏著后者有些單薄的肩膀興師問罪,
“嗯?是故意沒有聯絡我的吧?要不是今天小陣平忽然拉我出來買東西,恰好遇到你, 下次寄來的信件上你不會要告訴我你還在神奈川吧?”
萩原研二話到最后,語調危險壓低。大有一副“我看你還敢編什么?”的威脅之意。
忽然被松田陣平拉出來逛街?這么巧?
神優葵沉默地抬頭瞄了一眼萩原研二,掏出口袋里猶帶體溫的信件,張口就來, “我才收到研二哥你的信……還沒拆開看過呢!
所以你說什么讓我到東京聯絡你什么的,我不知道哦, 我不知道就不是故意的哦。
不能說是在亂編,但是絕對是在耍賴。
萩原研二:“……”搞這手!
萩原研二無語又無奈地瞪著神優葵,只見后者繃著個小臉, 滿臉面無表情, 一雙剔透的綠眼睛一會兒轉過來看他, 一會兒瞥回去看信,活像個偷吃完胡子沒擦干凈,生怕被主人逮到罪證的心虛小貓。
本來也沒有生氣,見到神優葵這幅樣子,萩原研二好笑道:“你這家伙……算了,反正今天也恰好碰到。手機呢?你的號碼換到東京了沒有?”
神優葵老老實實拿出手機和萩原研二交換號碼。
看著黑發略長,唇角含笑的青年垂眸認真輸入號碼的樣子,神優葵默默無語。
比起其他劇情人物,萩原研二絕對是他接觸時間最長,印象也最深刻的人。此時再見到,神優葵心情還挺復雜的。
——畢竟,上次見面是在墓園,他倆一個在下頭,一個上頭。
存好號碼,萩原研二心想著今天說什么也要把神優葵逮住和自家幼馴染見一面。
兩個人都喜歡亂拆東西拼拼修修的,怎么可以不認識呢?
于是萩原研二擅長手臂,攬住神優葵肩膀,“我先陪你買東西吧,等下小陣平過來了,我介紹你們認識。”
“……”神優葵低眉順眼點頭,“好。”
他想起剛才路上遇到的態度怪怪的諸伏景光,想了想狀似不經意般提起,“說起來,我剛才在路上好像被奇怪的人搭訕了。是一個背著吉他包的男人,好像見過我似的跑來找我要聯系方式!
怎么想諸伏景光的狀態都好奇怪……難道說其實萩原研二早就和好友們提起過“神優葵”這個人嗎?
神優葵不知道,他決定試探試探。
“什么?”萩原研二哽住,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知識,還在警校時期開過同期玩笑的他一把按住神優葵,“你不會給了吧?你不會隨隨便便就把聯系方式給了陌生人吧???”
神優葵歪歪頭,“他說他叫諸伏景光,知道名字了就不算陌生人吧?”
萩原研二:“???誰?”
向來笑意滿滿的青年倒吸口氣,一臉吃驚,表情真實的不得了。
看來沒提到過,那就奇怪了……神優葵得出答案,“諸伏景光,怎么了?”
怎么了。呃……其實,也沒有怎么樣。就是太吃驚了,hiro居然會在路上搭訕漂亮的男孩子……不對……好像不是這么說的……
萩原研二臉色略顯精彩地恍惚了一下,“沒什么,剛才猛然聽到覺得有點耳熟,現在又不覺得了。”
其實他都有點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了。只是當初一起在學校跑操,時不時眉頭緊鎖出神的同期朋友去做了那么危險的事,萩原研二還是下意識要為其保守秘密。
神優葵自然知道萩原研二是在說謊,不過他沒再開口。
再說點什么,他和萩原研二之間“久別重逢”的溫情就徹底沒有了。
到底是見多識廣,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的萩原研二君,他很快從“自己好友路遇弟弟把弟弟當成漂亮男孩搭訕后溜走”的信息中回神。
陪著神優葵買齊了東西,利索地給另一個不知道在哪里撒歡買東西的家伙撥去電話,約定好見面地點。
神優葵沒有多想,看看離和同期生們約好的時間還早,便順從地跟著去見面了。
另一邊,一頭蓬松黑發,臉上架著副墨鏡的青年掛斷電話,看著自己眼前層層疊疊閃過的彈幕,千言萬語都只化作了一句嘆息。
“唉……”
這一次,松田陣平重生在了警校培訓剛結束的時候。
他一陣恍惚,回過神來面前就懟上了教官那張兇神惡煞的臉。
一轉頭,就是降谷零先是恍然,接著警惕,繼而皺眉,最后沉思望來的復雜表情。
看著降谷零戲劇表演似的樣子,松田陣平立刻就明白了:這次重生的名額依然有降谷零。
不過當他無語地撇過頭,發現站在降谷零身旁的諸伏景光也是一臉神思不屬的恍惚時,松田陣平還是驚到了。
驚訝了一瞬,松田陣平立刻調轉視線去看站在自己另一邊的萩原研二——
幼馴染一臉認真,聽著教官最后的箴言。
……明白了,就他一個沒打MOD。
想到這里,松田陣平沒忍住掏出香煙來點了一支。
重生到這么好的時間節點,接下來只需要救下萩,那么因為萩殉職而導致的后續一系列事情就都不會發生了。
這算什么?簡直就像是打游戲卡關,所以在不停的降低游戲難度一樣。
如果這是一場游戲,以神優葵不會死作為通關要求的話。
第一次就是地獄模式,第二次是普通模式,第三次也就是現在,回到一切都沒發生的最初,則是有手就行的簡單模式了吧?
[唯一HE的一次家人們……我真的哭死_(:з」∠)_]
[眼淚收收,HE里就大聲笑好嗎!!]
[啊啊啊研二抱著葵葵子肩膀這里好可愛!!]
[這是要去見馬自達了?笑得,小學雞對噴現場要來了!]
沉思中的思路被彈幕強行打斷,松田陣平不滿地盯著最后一條彈幕消失。
心想什么小學雞對噴……他重生了兩次,算上之前度過的那幾年,現在都快比神優葵大十幾歲了,怎么可能會和對方小學雞對噴?
作者有話說:
淺淺更新一章
這周還有_(:з」∠)_
第66章 【VIP】 請走在我身邊
◎五個人的電影,卻只有三個人成群◎
有些話, 從出現的時候就注定了它是一支會轟然倒下的Flag。
比如說——“絕對不會像小學生一樣和神優葵斗嘴。”
這句僅在松田陣平心中出現過的保證,不出十分鐘,便在神優葵出現, 看了他兩眼,說了一句話后如云煙般消散了。
神優葵說的那句話是——“警察可以燙發嗎?”
松田陣平:“?”
這話是什么意思?就算說話聲音再小, 都看著他說了, 難道他還能發現不了嗎!
隨著神優葵小聲嘀咕落下, 松田陣平眼前的彈幕潮水般滾滾而過, 說的話更是一個比一個過分。
[哈哈哈哈哈哈自來卷被攻擊的一生!]
[天然卷都是好人。】旖o馬自達的卷毛道歉!]
[神優葵,當代掃雷大師——只管引.爆不管拆的那種。]
[萩原的表情笑死我了啊啊啊]
[所以,警察到底能不能燙發?]
……
鑒于神優葵提問的時候表情自然, 語氣隨意,看上去真的只是好奇隨便一問而不是在拿他的自來卷開玩笑。
拱火的完全是彈幕而已。
松田陣平再一想, 這是這周目重啟以來同神優葵第一次見面。
于是已經到了嘴邊準備別回去的話就又被他咽回去了。
不過一臉憋笑的萩必須予以制裁——松田陣平黑著臉在菜單后面錘了萩原研二兩下。
“砰砰”兩聲悶響, 讓人想忽視都難。
原本還在看菜單的神優葵莫名其妙地抬起臉來看向兩人,尋找奇怪悶響的來源。
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這對幼馴染面對神優葵疑惑地目光, 立刻默契地各自低頭看菜單。
不過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發現萩原研二低下頭后微微顫抖的肩膀。
松田陣平在豎起的菜單遮掩下,鼓鼓的腮幫子。
神優葵左右看看,裝作什么都沒發現的樣子點了一份牛排漢堡肉套餐。
萩原研二見他已經點完了單, 就隨便了點了份不會出錯的豬排飯。
“咳,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幼馴染, 松田陣平。這是我當做弟弟一樣的朋友,神優葵!
神優葵抬起眼與松田陣平對視片刻,主動伸出手, 禮貌道:“松田前輩您好, 我是承蒙研二哥諸多照顧的神優葵, 目前在警察大學校接受培訓,以后還請多多指教!
這小子……真是每一次的見面都能給出不一樣的人設啊。
松田陣平默默腹誹了一句,也遞出手同神優葵握在一起,“松田陣平,前輩就不必了,像稱呼萩那樣稱呼我就不錯!
“小陣平……”萩原研二有些吃驚。
畢竟他印象里的松田陣平一直刺頭的可以,完全不是那種自來熟到對第一次見面的后輩如此親切,張嘴就讓對方稱呼自己哥哥的性格。
沒等萩原研二吃驚完,松田陣平又一字一句道:“另外,警察,不允許燙頭!
萩原研二:“……”是他想多了,說話這么夾槍帶棒的,果然還是那個松田陣平。
神優葵:“……好的,我知道了,陣平哥!
他嘀咕的那么小聲都聽到了,果然他在店外時就感覺到的那種古怪注視是來源于松田陣平。
剛才在店外的時候,神優葵就敏銳地察覺到似乎有一道視線正在凝視他。
神優葵小心地觀察過后覺得那道視線不像是在街上,更有可能來自店里。
想想看過來的人也可能是先一步到店里的松田陣平,因為萩原研二走在他身邊而看過來,實際上是在看萩原研二。
于是神優葵特地在走進店里時小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警察也可以燙頭發嗎?”
以此來測試松田陣平的注意力究竟是集中在了誰身上……
發現松田陣平是在看著他之后,神優葵便可以完全確定了——今天會和萩原研二遇到,可能不是巧合。
或許,就連遇到諸伏景光的事也不是巧合。
但是,這是為什么呢?
神優葵百思不得其解,明明這周目讀檔以來他都是復刻之前的行動,還沒來得及做出改變摸索新劇情線?
“小葵啊……”
正在神優葵思索的時候,聽到他乖乖叫了聲“陣平哥”的萩原研二震驚了。
因為在他的印象里,神優葵也根本不是一個能老老實實聽話的人設啊!
更何況和松田陣平還只是初次見面而已!
“看來小陣平和小葵很投緣呢!斌@訝過后,萩原研二面帶笑意,若有所思地目光在自家幼馴染和弟弟之間來回打轉。
投緣???
聽到萩原研二這句評價,松田陣平嘴角一抽,與回過神的神優葵同時抬頭看向對方。
不過是上周目坑人的時候叫“陣平哥”叫習慣了而已——神優葵。
只是看這小子作死太多回,還被坑了一把忍不住討點利息而已——松田陣平。
四目相對,兩人同時嫌棄般撇開頭,各自端起茶水飲料噸噸灌水。
“哈哈哈哈哈,果然很投緣!”萩原研二看著這一幕,笑得非常開心。
虧他之前還擔心陣平和小葵會相處不來,這不是白擔心了嘛!
“萩!”松田陣平聽不下去了,有必要笑得這么大聲嗎?
“咳,好好好。先不說這個了!比c原研二看了一眼沉默的神優葵,主動轉移話題,“小葵要培訓六個月吧?那么就是明年的春天分配?”
“嗯!鄙駜灴麘,“說是春天,其實已經快要到夏季了吧!
從十月起數六個月,確實畢業之時就是春天的尾巴了。
“我記得警察大學!嘤柦Y束后很少有學員能到警視廳來,啊,這么說來,小葵之后豈不是公安?哇,不得了,那可是很威風的呢!
說到公安,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同時想到了某個人。
繼續說下去也不是不行,但是兩個人都怕言語間帶出一些不利于那位臥底好友的只言片語。
正在沉默之際,店員端著三個人的套餐送過來,恰好掩蓋住了那不太正常的片刻冷場。
神優葵倒是沒注意這一點,他之前沒發現自己讀得學校有什么問題,現在經過萩原研二的提醒,才想起自己要是順風順水到畢業,不出意外就要變成降谷零的直屬后輩了……
——還好是后來出了意外。
神優葵說:“我不想當公安,我想進警視廳!
“警視廳……也不是不行。”萩原研二念頭一轉,“你不會想進爆處物吧?”
話音剛落,松田陣平也立刻望了過來,表情看上去倒是很自然。
神優葵搖搖頭,“我想進搜查一課!
“……你認真的嗎?”松田陣平不帶惡意的打量著神優葵的細胳膊細腿,無語發問。
搜查一課負責各種刑事犯罪,免不了與各路犯罪分子斗智斗勇,肉搏追逐。
而神優葵……真看上去就真的很瘦很柴一弱雞的樣子。
萩原研二雖然不想打擊弟弟的自信心,但是他的目光也很明顯從神優葵纖瘦的手腕,單薄的肩膀處接連滑過。
神優葵頓了一下,“我是技術流的。”
“沒錯!”萩原研二立刻予以肯定,“小葵可是個計算機天才!”
這一點他已經領教過好幾次了……松田陣平冷靜地想。
一頓飯的時間很快結束。
身為爆處物的警察,不配提休假二字。原本打算陪著神優葵再一起逛逛的萩原研二,剛出門就接到上司急電。
于是原有的計劃胎死腹中,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都得趕回去出警。
臨別前,萩原研二似乎有話想對神優葵說,但猶豫了一會兒之后,這位總之溫和笑著,親和力無與倫比的青年只是拍拍神優葵的肩膀,道了聲多聯系,便轉身離開了。
神優葵默默記下了萩原研二這有些異常的舉動。
松田陣平走在萩原研二身后,在他入站上車前,神優葵忽然冷不丁問道:“我聽研二哥說,今天是因為陣平哥才會忽然來澀谷逛街的?”
不論怎么想,他還是很在意劇情自己發生了變化。對于AI推演來說,這根本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細節被忽略了。
松田陣平不知道神優葵在想什么,但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這小子讓人感到可怕的洞察力。
他知道,神優葵一定是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才會這樣問他,想試探、套取信息。
松田陣平很無奈,他能怎么辦嘛?難道他能說,因為我知道你未來會為了給萩復仇,把自己搞死好幾次。
這次好不容易大家都刷新在萩殉職之前了,我得趕緊讓你和萩多聊聊,矯正一下你極端偏激的性格嘛?
顯然是不行的。
所以松田陣平若無其事道:“很久沒買新東西拆了,順便拉萩出來轉轉。怎么了?”
神優葵:“這樣啊,只是覺得很巧!
巧吧?拿你的命換的。松田陣平心中吐槽,沒再神優葵,跟在萩原研二身后上了車。
“有空再來找你哦!”車上的萩原研二向神優葵道別。
神優葵下意識露出笑容回應。
電車開走后,他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什么,直到下一趟電車進站,神優葵才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凝視車尾的時候,電車上的松田陣平仗著自己打字的手速,正在一個三人群里瘋狂發送消息。
“他見到萩了!
“果然一看到萩就變得乖乖了的這小子……”
“他居然看著我的頭發說警察也可以燙發嗎???他是故意的吧!”
“他就是故意的,臭小子……”
“他好像發現不對勁了,hiro是不是你動作太明顯被他察覺了?”
“喂喂你們兩個,怎么半天不回消息?看到什么新彈幕了?”
車站外,一身灰色制服,戴著鴨舌帽,手里拎著工具箱像是一名工人的降谷零目送神優葵的身影消失。
掏出震動不停的手機,金發青年在帽檐的遮掩下露出了一副頭痛的神情:
“……松田,你是真的話多!
作者有話說:
前幾周家人接連咩咩……大家都好了變成我我咩咩了_(:з」∠)_所以沒能按時更新。
現在好得差不多了,發下宏愿:春節前完結!
隔壁新文隔日更,第一章作話推送的預收打算修改文案所以暫時收起來了,改好后會放出的。
給大家拜個晚年(元旦的新年快樂)和早年(春節的新春快樂)
本章起,包括本章以及接下來的兩章內留言都有早晚年紅包,隨機發送w
第67章 【VIP】 請走在我身邊
◎兩個人互相以為自己是贏家◎
告別萩原研二, 神優葵的警校培訓生活回到正軌。
封閉式的集中訓練,很容易讓人集中專注起來,忘記時間的流逝。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神優葵又一次臨近休假才發現,時間已經來到十一月四號。
距離萩原研二的劇情殺, 還有三天時間。
在已經打完, 神優葵成為警視廳新星的那個HE周目劇情線里, 十一月七號正是他與萩原研二約定的見面時間。
在那條劇情線里, 神優葵站在與萩原研二約定好的見面地點,從正午等到黃昏,一直沒有等到該來的人。
最后還是在街邊的電視上, 才看到有十數名警察在拆除炸.彈時因公殉職的報道。
神優葵當時就狠狠地震驚了。
他沒想到這游戲的劇情居然這么狠,明明之前都是晨間劇那種陽光燦爛, 櫻花飛舞, 為了想目標而奮斗,出現個日劇跑也很正常的風格。
卻原來實際上是午夜場里充斥著各種不敢遺憾, 突如其來的意外,破滅的想與情誼,色調晦暗情緒復雜的風格……
鑒于這次神優葵的目標是打出紅方陣營的成就,所以他不打算遵從原劇情的基調走午夜場暗黑劇的路線。
還是繼續保持晨間劇的明媚風格吧, 看上去更適合紅方陣營一點。
“喲葵葵醬,你這是在做什么?今晚的聯誼記得來哦!”
正在思考應該怎么做的神優葵沒注意門外走進的立原, 被一巴掌拍在肩上才回過神來。
“……又聯誼?不是才沒過多久?”
神優葵實在是難以解立原對聯誼的熱衷。
“這次不一樣,上次是皇家警察學院,這次是隔壁警視廳學校哦!那邊的美女比較有機會一點!
立原一手搭在神優葵肩膀上擠眉弄眼, “反正休假嘛, 今天可不要提前走咯?”
神優葵扭過頭看著立原。
平心而論, 立原雖然性格咋咋呼呼,有點輕佻的樣子,但是他的外表是應非常受歡迎的陽光爽朗型。
就算不叫上神優葵,他的性格和外表也絕對能熱熱鬧鬧成功搞起一場聯誼會。
這點從每次聯誼會都是他在負責聯系人就看得出來了,立原的人緣比看上去還要好。
可立原卻不知道為什么,每次都想把他也帶上……神優葵想了想,問他,“你是不是在同情自閉同學?”
立原:“……啥?”
神優葵轉過身來細數,“我不喜歡和人說話,也不常和同屆的同學打交道,但是因為你,至今都沒出現因為孤僻被排擠孤立的情況,每次聯誼會我一句話都不說你也要在下一次千方百計叫上我……你是不是覺得我自閉,在幫我擺脫孤僻陰暗人設?”
立原震驚的目瞪口呆,半晌低聲喃喃自語道:“天啊……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這么多話……”
神優葵:“……”他現在有點好奇自己在立原心里到底是個什么形象。
“咳!怎么可能是同情你!”立原回過神來,一臉痛心疾首,“都說了是嫉妒,是嫉妒!你都自閉到這個地步了,還在女孩子中有那么高的人氣……!聯誼會不帶你,去的女孩子起碼少一半你懂不懂有多痛啊!”
不知道。神優葵無情地想,“算了,我會去的,老規矩!
老規矩——神優葵答應立原去聯誼會,立原負責神優葵的內務。
立原聞言臉上的五官都皺起來了,“唉又要做雙人份的雜務了……不過沒關系!為了可愛的女孩子們,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就這么說定了,晚上一起去哦!”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立原拍拍神優葵的肩膀,快樂地走出了房間。
神優葵目送他的背影離開,歪了歪頭。
因為第二天休假,聯誼會的選址就放在了里學校比較遠的地方,可以有效避免喝完酒想去喝第二場的時候,偶遇教官之類的尷尬場面。
立原看上去很重視這次聯誼,不僅去打了一下發型,還換了一身很襯身材的時尚服飾。
神優葵坐在他旁邊,甚至可以嗅到淡淡的香水味。
反觀神優葵,他只隨便穿了件橙色的套頭衛衣,黑色牛仔褲而已。
立原看著他,嫉妒得想抱著神優葵的脖子搖晃,“可惡,真是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到了約定好的地方,立原定好的包廂里已經坐著有人,都是如立原一樣打扮過自己的男女們。
興致缺缺的神優葵跟在立原身后走進房間,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也坐在座位上笑瞇瞇的和對面的女孩子聊天。
那人有著微長的黑發,笑容溫和,外表十分出色,個人有種非常討女孩子喜歡的氣質。
不是馬上要被劇情殺的萩原研二是誰?
神優葵:“……研二哥?”
聽到他的聲音,正在和后輩交談的萩原研二轉過臉來,眼睛一亮,“小葵也來了。刻昧,看來今晚可以玩得很開心。哦對了,陣平也來了哦,他去外面買煙了,等下就回來!
神優葵已走到萩原研二旁邊坐下,聽到最后一句話,露出了一個并不高興的表情作為回答。
立原坐在兩人對面的女孩子旁邊,感興趣的目光不斷在萩原研二與神優葵之間打轉。
“前輩好!我是立原,小葵關系最好的同期——啊,后面這個是我自封的。沒想到前輩您居然也認識小葵?真是太巧了!”
萩原研二笑起來,“聯誼會就放松一點吧,不用叫前輩了。小葵也交到了有趣的朋友呢!
神優葵見這兩個人聊得過于旁若無人,有些無語地倒了杯水喝,明智的沒有參與進去。
不過立原并不打算放過他。
“說起來,萩原前輩您是上一屆的學員,怎么會和小葵認識的?啊我只是好奇,不方便的話不回答也沒關系的。”
神優葵當即放下杯子懟道:“不方便!
立原:“……”
萩原研二看到立原一臉委屈縮在椅子上的表情,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他也算是了解神優葵性格的人,知道如果真的討厭立原,神優葵是不會跟著來聯誼會,也不會這樣和對方斗嘴的。
況且他和神優葵的關系也沒必要刻意隱瞞。
所以萩原研二笑夠了后主動解釋道:“我和小葵……唔,算是筆友吧,我畢業前有封信寄錯地方,被他拿到了之后寄了回信,就這么交流起來了!
神優葵聽著,扭頭看向萩原研二。
實際上,“神優葵”的身份是萩原研二資助的一名孤兒。所謂寄錯的信,是隨第一次的匯款單一起寄來的鼓勵信。
而且萩原研二還沒留下回信地址,是神優葵通過自己的手段查到地址才把回信寄出去的。
收到回信的萩原研二還嚇了一跳呢。
“原來是這樣……”立原點點頭,一臉羨慕的表情,“那前輩和小葵的關系一定很好了,唉,不像我,雖然一直糾纏在身邊,卻始終沒得到應有的名分。”
“噗!”萩原研二噴了。
神優葵頓時臉黑得能滴水,“你在說什么?”
“名分!名分!”立原大聲嚷嚷,“當然是好朋友的名分!”
神優葵:“……”名分你個頭。
偏偏萩原研二還火上澆油似的在那里捧腹大笑。神優葵頓時有種越過桌子揍一頓立原的沖動。
“研二哥,別笑了!”
“哈哈哈哈對不起,但是不給人名分可是渣男行為哦,這不行哦!”
“萩原前輩說得對!”
“你別說話!”
恰在這時,買完煙的松田陣平也回來了。
一踏進房間,他就聽到有男性在大喊著要神優葵給名分,夾雜著幼馴染添油加醋的拱火。
無論是場景還是對話的內容,都有些過于震撼人心了。
松田陣平嘴角微抽,在原地停住,摸著剛買的煙,很想去外面抽根煙再回來。
[這是我可以看的美好場景嗎嗚嗚嗚嗚]
[萩原和南通場景是不是有點過于有緣了我說,他在警校也問了班長是不是喜歡零吧哈哈哈哈]
[松甜甜:被南通嚇暈.jpg]
[什么?有南通?是誰?啊,是我,那沒事了。]
[好像聽到了很耳熟的聲音……不確定,再聽聽。]
看完彈幕,松田陣平差點扭頭就走。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和降谷零還有諸伏景光做計劃,為了在十一月七號挽救萩原研二的性命。
老是半夜跑出去偷偷練拆.彈,還拉著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模擬各種意外情況的應對計劃。
白天又要正常出警,本來就累得要死。
實在是抽不出更多精力應付今晚這種令人頭大的聯誼會了。
不過……
松田陣平看向房間里。
暖色燈光下,神優葵那冷冰冰的銀發都被鍍上了一層暖融融的色澤,簡短之后不再像以前見過的那樣漠然地披在身后。
而是蓬松的、鮮活的。會隨著神優葵的動作而跳動著的樣子。
就在神優葵旁邊,萩原研二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那種溫和又快樂的笑聲,松田陣平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
只是站在門口看著暖光下的幼馴染,就好像隔著記憶和現實的距離遙望回憶一樣。
……
神優葵真的擼起袖子想打人了,身邊的空位忽然被人拉開。
一個比他還敷衍,穿著黑西裝,身上還有淡淡煙草氣息的男人坐了下來。
“喲,小陣平,好慢哦!比c原研二承擔起了介紹的任務,“這是我的同事和幼馴染,松田陣平!
立原:“松田前輩好!我是立原!
松田陣平說:“被神優葵渣了不給名分的立原?”
神優葵:“?”
立原:“……噗!是的!是我!”
神優葵吸了口氣,深深看了一眼松田陣平。
很好,這個仇他記下了。
他記得萩原研二殉職的時候,松田陣平好像也在現場,眼睜睜看著自己幼馴染沒了的。
松田陣平,準備到時候哭到社死,再看到安然無恙的萩原研二心情起落落落落落起吧!
神優葵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冷酷的想道。
與此同時,陰陽怪氣了神優葵一句的松田陣平也用余光瞥著神優葵。
神優葵,做好以為萩殉職了,想報仇時見到安然無恙的萩,被萩臭罵一頓的準備吧!
不看你吃癟一次,怎么對得起他被坑的幾次,還有這些熬夜的日子!
作者有話說:
周六周日兩天應該沒有更新,我想像上次一樣把第三周目全寫完都發出來,本來想直接這樣的,但是看到有寶貝在哭哭球更新,所以先放寫完的一章上來說明一下0W0,別哭嗷嗷,真的完結真的完結。文野周目也有,但是只有首領宰一個人的片場所以寫不長的啦。不會當番外寫的,番外目前定下的有兩個。一個是“如果神優葵因為出色的表現被做成劇情npc會怎么樣”的論壇體。一個是之前答應了寶貝的個人視角番外。鑒于點琴酒的比較多,但是想看其他人的也有,所以最終決定寫個大章,琴酒獨占一章,剩下的字數按段分給其他票數多的人。
文野周目沒有番外,文野的故事我構思了很久,結局對我來說是最好的結局,不適合有番外了,所以抱歉啦qwq。
(紅包在第三周目發送完畢后統一隨機發!愛你們)
順便一提,前幾天碼字又想到了一個新腦洞()完結的時候寫個試閱給寶貝們看看,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就開個預收哈哈哈_(:з」∠)_
—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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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8章 【VIP】 請走在我身邊
◎猜對了結果,沒猜對過程!
既然是聯誼會, 在座的也都是成年人,自然少不了喝酒游戲。
流行的喝酒游戲一共就那么幾個,游戲人數上, 更是從最少兩個人囊括到了十幾個人。
這次聯誼會的人數不算多,一說玩游戲, 神優葵縮在角落里默默喝水都沒用。
眼尖的立原一伸手就把他拖出來了。
然后神優葵被拖出來的時候也沒多想, 下意識就把同樣在角落里犯困的松田陣平也拖出來了。
因為是室內, 松田陣平便摘了墨鏡。被神優葵拽起來的瞬間, 目光下意識轉過去,面無表情地盯著一臉若無其事的神優葵。
松田陣平:“……”這不假思索行云流水地一拽,說神優葵不是故意的他不信。
其實神優葵真的只是隨手, 但既然是玩酒桌游戲,多一個人參與就減少一分他中招的幾率。
抓都抓了……神優葵無視掉身側目光灼灼的瞪視, 無事發生般松開扯著松田陣平衣袖的手。
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神優葵坑的松田陣平頓時看得一陣手癢。
敏銳發現氣氛不太對勁的萩原研二見狀, 哈哈笑著上前把拳頭都捏起來的松田陣平按了下來,嘴里還說道:“難得見到陣平也這么有興趣, 既然來了就不要回去啦。游戲很簡單,大家一起玩很有趣的!
神優葵這時也被立原用差不多的手法按在了椅子上。
“沒錯沒錯,真的是很簡單但很有趣的游戲!”
立原說著,不知有意無意, 坐到了原本萩原研二的位置上。這么一來,在場空著的位置就只有神優葵右手邊的椅子了。
萩原研二沒在意這個細節, 走到空位上就坐了下來。
神優葵瞥了一眼對面正在介紹游戲規則的立原,微微皺了下眉。
從他的角度看得清清楚楚,立原剛才說著話, 狀似無意地一個靈活走位, 直接從桌子的左邊游走到右邊, 正正好坐在了萩原研二的位置上。
而神優葵旁邊明明就還有空位。
不是錯覺,立原總是在有意無意地增加他和萩原研二的接觸機會,交流時間。
神優葵直覺覺得有問題。
不過他現在還沒有任何信息線索,即使發現了立原行為上的刻意,卻推導不出行為下隱藏的目的。
只能繼續觀察了。神優葵這么想著,順手給坐在自己旁邊的萩原研二續了杯茶水。
神優葵的動作無比自然,除了有心在觀察著他的人之外,一桌子上誰也沒注意到他做了什么。
“先從最簡單的‘第一印象’游戲開始吧怎么樣?從我開始,順時針順序,依次提出第一印象描述,大家投票最符合描述的人喝酒!”立原提議道。
第一印象游戲是酒桌間最簡單的游戲了,就算大家是第一次見面也能輕松無障礙上手。
用作聯誼會開場炒熱氣氛的游戲非常合適,所以在場的大家都熱情附議了立原的提議。
立原說:“嗯……從我開始,那么我就先不客氣的問問題啦——誰被表白的次數最多?三、二、一!”
倒計時結束,神優葵面前舉滿了指向他的手。
神優葵:“……”他莫名有種躺在地下室里被掃成篩子的感覺。
無論游戲里還是現實中,神優葵一直都是御宅族,對表不表白什么的全無興趣。
但面對幾乎所有人一致的選擇,依照游戲規則,哪怕神優葵是個從來沒對誰表白過,也沒有被表白過,感情履歷嶄新如紙的母胎solo。
這杯酒,他也得喝。
神優葵也不辯駁,沉默片刻,端起酒杯就要直接接受懲罰。
但那杯酒是作為游戲里的“懲罰”的,深色的酒液里不知道兌著什么令人痛苦的“調料”。
神優葵剛把杯子端起來,身旁一左一右分別伸來兩只手,前后按住了他的手腕和手臂。
左邊的松田陣平說:“你會是被表白最多的?我不信!
右邊的萩原研二說:“雖然我覺得小葵被表白的次數肯定很多,但是二十歲好像不能喝酒啊……你滿二十了嗎?”
神優葵眼睜睜看著,隨著左右兩人話音落下,坐在他對面的幾個妹子彼此對視一眼,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神秘表情。
神優葵:“……所以?”
“所以,”萩原研二輕而易舉地從他手中把酒杯順走,笑著轉向其他人,“換個懲罰怎么樣?唔,真心話?小葵覺得符合立原君描述的是誰?”
神優葵余光瞥到立原正眼巴巴地看著他,那意思仿佛是在讓神優葵選他。
但或許是前面對立原奇怪的行為先入為主,神優葵總覺得立原還有別的目的。
于是他略一沉吟,恩將仇報反手指向了松田陣平,“我覺得……陣平哥吧。”
松田陣平:“……”他就多余那一攔!
[笑死了哈哈哈哈哈松甜甜臉都黑了哈哈哈]
[你們冷白皮黑臉真的很明顯誒……]
[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jpg]
[那個立原……草……好深的伏筆_(:з」∠)_]
[所以是這個時候就注意到不對勁了嗎?]
[不要劇透不要劇透!]
立原?
清楚看到彈幕的松田陣平微微皺眉,把跟著大家一起起哄中的立原記下了。
然后,秉持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的核心念。
實際上不是受到表白次數最多的松田陣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聯誼會的氣氛霎時被推向高.潮。
結果最后聯誼會結束時,“被告白次數最多”的松田陣平戴著誰都不愛的墨鏡,和垮著一張臉的聯誼會組織者立原走在最后。
反倒是一直在聯誼會上沒怎么說話的神優葵,萩原研二兩個人,被妹子們團團圍著走在最前面。
合上居酒屋的推拉門,立原灰頭土臉的與戴著墨鏡神色不明的松田陣平對視了一眼。
兩人誰也沒說話,默契地無視了前方的紛紛擾擾,各自身影消沉地往回家路上走。
……
聯誼會結束后,神優葵倒是有心想重點觀察一下立原。
可他仔細查了立原的資料,卻沒能發現什么有用的線索。
從資料來看,立原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自幼在群馬縣長大,向往大城市考來東京,畢業后考了職業考試進入警察大學校培訓。
但游戲不可能浪費資源做不重要的細節。資深游戲攻略者神優葵如此總結,他認為立原身上肯定有值得探索的信息。
只是神優葵還來不及更進一步的調查,就出事了。
曾經在聯誼會上見過兩次,隔壁警視廳學校的學員失蹤了。聯誼會當晚兩人就沒有回學校,第二天更是一天杳無音訊。
“失蹤者小山翔,井川大貴。警視廳培訓生,失蹤時間已超過二十四小時,你確定最后見到他的時間是前一晚的聯誼會,也就是晚上十一點三十三分嗎?”
作為聯誼會上的參與者之一,神優葵依照流程要接受筆錄問話。
“是!鄙駜灴c點頭,然后他向負責對他做筆錄的警員問了一個問題。
“請問爆處物的萩原研二警官和松田陣平警官,他們兩個會受到這起案件的影響暫時停職嗎?”
那名警員也知道他是警察學校的培訓生,搖搖頭說:“他們兩個都不是搜查一課的警員,不用涉案避讓,和你一樣,做個筆錄就行了——噢,他們做完筆錄還得接著出警呢。”
神優葵說:“原來是這樣,謝謝警官。”
警員說沒什么,然后又問了幾個流程上必問的問題。預料之中的對案情進展沒有任何幫助。
接下來神優葵就可以回學校了,在案情有進展,并且與他有關之前,他都不用再來警視廳。
神優葵走出筆錄室,神色沉靜,看樣子若有所思,顯然是還在思索這起突兀的失蹤案件。
兩人的失蹤時間是11月4號,晚上23點33分左右。現在是11月6號,13點42分。如果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因為這起案件而被暫時停職審查,那萩原研二就必然可以躲過11月7號的爆.炸案。
時間如此巧合,神優葵很難不多想。他甚至一瞬間懷疑這個周目里的松田陣平是不是出了BUG,沒有回檔成功,保留著上一周目里的記憶。
這件失蹤案也和他有關,目的就是修正導致萩原研二殉職的爆.炸案。
雖然確實有過這樣的念頭,但神優葵也很快就把這個想法否決掉了。
因為松田陣平絕不是會為了一己之私危害到別人生命安全的人。
百般迷惑之下,神優葵都有點懷疑這事兒是不是他自己干的,只是他給忘了的錯覺——畢竟一旦萩原研二被停職,他就是最大的受益人,不用再想辦法修正劇情了。
“咦,你怎么還沒走啊?”
收拾完筆錄室的警員出門,看到神優葵站在走廊里發呆,便上前叫了他一聲。
神優葵說:“前輩,監控上沒有查到他們兩個失蹤的線索嗎?”
那警員看了看他,嘆氣道:“本來按照規定是不能透露案情的,不過你畢竟是同學,會擔心也很正!阏f的沒錯,監控上沒有他們失蹤去向的線索!
“因為,他們是自己離開了有監控的街道失去蹤跡的,有留影的最后時間是5號的凌晨00點15分。”
警員說完,自己也覺得很困惑地皺了皺眉。
“自己離開了有監控的街道?”神優葵聽著也很疑惑,這樣的行為實在是不符合常。
“嗯,好像是其中一個人先接了電話,然后就離開了,緊接著另一個人也跟著走了!蹦蔷瘑T嘆氣道:“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全力把他們找回來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先回去吧,有其他需要我們會再聯絡你的!
神優葵卻沒有動,他看著眼前的警員,緩緩問道:“前輩,你把這么詳細的案件情況告訴我,沒關系嗎?”
眼前的警察穿著制服,身材瘦小但不瘦弱,帽檐下的臉也很普通,放在大街上不會引起任何注意。
他嘴上說著“按照規定不可以”,卻沒有一點廢話的把案情的關鍵信息都告訴了神優葵。
雖然用神優葵是警察候補,還是失蹤者的同學的由也能搪塞過去?缮駜灴诼撜x會前,和那兩個人面都沒見過,就更不要說會不會有什么同學情誼了。
這些最基礎的信息,警察前期調查時一定會知道。
所以,他為什么要說這些?
警員和神優葵對視了一會兒,笑著拍拍他肩膀說:“有追求真相探根究底的心是好事,但是過度的懷疑就是神經質了哦。我為什么告訴你……難道不是你先問的嗎?還前輩前輩的叫個不停套近乎。接下來再有什么信息我都不會告訴你了,哼。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這位普通的警員說完,抱著筆錄本斜了神優葵一眼,扶正警帽沿著無人的走廊走了。
神優葵也轉身離開了,不過他才拐出去,就被人一巴掌拍到了肩膀上。
立原大咧咧地湊到他臉前,疑惑道:“葵醬,你去哪兒了?剛才前輩來叫你做筆錄,找了你好久誒。”
做筆錄?
神優葵一愣,“剛才已經有人給我做過筆錄了。”
立原:“啊??可是那邊……沒有人啊。”
神優葵腦海中登時閃過那名警員微笑的樣子,無人的走廊。一個名字緊接著浮現在他心中。
幾乎是同一時間,身處東京警視廳、某家地下酒吧、昏暗港口不同地點的三個人動作微頓,目光焦點在面前的虛空上,似乎那里有一塊除了他們自己之外無人能看到的光屏。
[臥槽!是貝姐!是貝姐!]
[媽呀,和酒廠有關系的案子都不簡單吶……這兩個人怕是兇多吉少了。]
[夢開始的地方(不是)]
[前面的,這是噩夢開始的地方(內種語氣)]
[……立原,你濃眉大眼的……不會有問題吧……]
[我懂了……貝姐說是她先發現葵葵子的,說的就是這里吧?]
作者有話說:
葵葵:你是不是有前一個周目的記憶?
松甜甜:?!
hiro:?!
零:?!
葵葵(自言自語):這游戲bug了,重開重開(說著一個無情重開)
——
我先把寫了的發出來吧,這周目還有兩章寫完,原本已經寫了四章,刪掉重寫了,所以先發兩章。
第69章 【VIP】 請走在我身邊
◎有劇透!◎
隨著立原一句話, 好好的刑偵片氛圍急轉直下,奔著恐怖片就去了。
神優葵思考的情緒被打斷,無語地看了一眼眼神驚恐的立原, “你在怕什么?”
立原驚恐的問,剛才你從沒有人的地方走出來, 還說在那里做了筆錄, 你不害怕??
神優葵在腦海里勾勒著那名警員的外貌, 發現單純復原在腦海中的相貌還是不夠清晰。
于是他順手便拿出手機, 輕車熟路地入侵了一下監控系統。
電腦不在手邊,利用手機能做到的不夠多,即使是神優葵也要小心操作免得被逮住。
立原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 沒能得到神優葵的回答,遠遠望著那條沒有人的走廊, 更覺得害怕了。
不由偷偷縮起肩膀, 慢慢靠向神優葵。
這一靠,自然而然就看見到了手機屏幕上那些令他眼花繚亂的東西。再看神優葵全神貫注兩手敲敲打打的樣子, 立原暫時放下驚恐,好奇心旺盛地問道:
“葵醬,你在做什么?”
神優葵:“入侵警視廳的監控系統!
立原:“?”
這一刻,立原深切地明白了什么叫做“好奇心會殺死貓”。
如果說前一秒的立原還是驚恐的兔子, 那么這一刻他就是超驚恐的兔子。
“葵醬!”立原緊張地壓低了聲音,“你知道自己現在在什么地方嗎!要是被發現了, 抓你都不用超過一分鐘!”
神優葵修長的手指靈活跳動在手機屏幕上,很快就成功入侵監控系統,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盯著屏幕上放大后依然十分普通, 毫不起眼的側臉, 神優葵隨口回道:“前提是能發現。”
立原:“……”驚恐地兔子默默縮回原位, 緊緊閉住了嘴巴。
監控畫面里截取的圖像十分清晰,但神優葵很清楚對方既然敢留下影像,就說明警視廳里一定真的有這個人,不怕被人發現。
能做到近距離交談都沒有破綻的高超偽裝,神優葵只能想到一個人——黑衣組織的貝爾摩德。
只是,貝爾摩德可以給自己偽裝,也可以給其他人偽裝。
神優葵也不能確定剛才他見到的人是誰,只能通過黑衣組織的人關注警校生失蹤案件的線索,推測這件事或許與黑衣組織有關。
不會是先把人弄失蹤,等把人發展成內奸了再放線索給警方把人救回來吧?
但是這樣發展出來的內奸要經過至少為期一年的觀察期,才能從巡查轉到其他職位上繼續工作。
什么計劃需要放這么長的線?
神優葵怎么想也沒想起來,此前打過的多個周目里有什么黑衣組織搞得大事和這起失蹤案有關。
沒有線索,就意味著這是新打出的劇情。
退出相冊,屏幕上自動跳出主界面的時間模塊。
11月6日,14點12分。
距離萩原研二的“劇情殺”節點,還有不到二十四小時。
立原警覺了半天,卻看到神優葵嘴上說著入侵警視廳的監控系統,但好像只是看了看手機相冊里的圖片,就面無表情地收起了手機。
才被好奇心殺了一次,還不到五分鐘,立原就沒記性的又湊了過去,小聲問道:“葵醬,你,你不是在……這么快就好了?”
神優葵:“嗯,好了!辈铧c忘了,旁邊這里還有個不太對勁的立原。
“你不怕我在做什么危害警視廳的事情嗎?為什么不告訴這里的前輩們,把我抓起來?”
神優葵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冷靜漠然,目視前方語氣平穩,連余光都沒瞥向立原。自然地好像在問今天天氣怎么樣。
立原卻仿佛受了莫大的刺激,一把抓住他的手,語速飛快道:“有哪個想危害警視廳的笨蛋會跑到警視廳里面來干壞事!我又不是傻子,你肯定是剛才發現什么奇怪的事情了。不過,不過你也不應該這么做呀!告訴前輩們來查不行嗎?”
森綠的雙眸微微低垂,視線聚焦在自己被緊緊握著的手上。神優葵沒回答立原的問題,也沒抽回自己的手,就那樣坐在位置上一言不發。
直到負責筆錄的巡查部長過來叫他。
……
錄完筆錄,接下來的事情論上就應該與神優葵等人無關了。
但是,就在神優葵返回警察學校后不到三個小時,警視廳忽然傳來消息——失蹤案有了重大進展,神優葵被列為第一嫌疑人,再次回到警視廳。
神優葵再一次坐到了筆錄室冰涼的椅子上,只是與下午不同的是,這一次他的面前架了一臺攝像機。
他的對面,下午曾見過一次的那位相貌普通的警員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神優葵,根據我們查到的信息,失蹤的二人手機都有信息技術入侵痕跡,他們失蹤前接到的電話號碼有轉接掩碼,信號源追蹤結果來自你的宿舍!
“這是從你寢室搜查出的設備,信號源一致。”
“神優葵,失蹤的兩人在哪里?你到底做了什么?”
神優葵看向桌面。上面雜七雜八堆了很多東西,大多都是他拼裝自己慣常使用的耳麥后剩下的,最多只能稱之為“零件”的細碎瑣物。
然后他說:“青木警官,上次也是你給我做的筆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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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我明天會殉職?”
黑發略長,搭在肩頸位置的青年重復了一遍自家幼馴染的話,倒是沒有被爆.炸消息沖擊到的樣子。
他甚至游刃有余地單手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副慎重思考的神情。
松田陣平心中略感緊張地盯著他。
雖然兩個人是一起長大的發小,但是關系再怎么親近。松田陣平自己想想,如果萩原研二某天忽然對自己說,他是從未來重生回來的,今天自己會因公殉職。
一時間,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松田陣平不擔心萩原研二懷疑,他是怕有意外——萬一因為萩原研二提前知道了這件事,導致事情發生變化,最終還是走向那個他已知的既定結局怎么辦?
小說啊,漫畫電影作品里,不是經常這樣說嗎?
未來是改變不了的,任何為了改變而做的事情,都會成為將結果導向那個未來的引線。
但權衡了很久,松田陣平還是決定把這件事告訴萩原研二。
因為這是萩原研二的命運。
萩原研二垂眸沉思半晌,猛地敲了下手心,“既然小陣平你是從未來回來的,那你那時候有女友了嗎?”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無語到了極點,很想撬開萩原研二的腦子看看他在想什么!現在是說這種話的時候嗎!
不過這么一打岔,他緊繃的心情確實放松不少。
“總之,明天的出警任務你老老實實給我把防護服穿上!
松田陣平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地警告萩原研二。
盡管在當時炸.彈爆炸的那個極近距離下,穿不穿防護服結果都不會有太大差別。
可一想到自己明明和朋友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叮囑他穿防護服——最重要的是還沒穿——松田陣平就來氣。
萩原研二拍拍松田陣平,“這不是看你的臉色太難看了嘛。要殉職的是我又不是你!
松田陣平:“ha-gi。”已然一副咬碎了牙的樣子。
“哈哈哈,好吧先不說這個!比c原研二笑笑,問出了他得知自己死訊后的第一個關鍵問題。
“犯人抓到了嗎?”
松田陣平點點頭。
萩原研二:“誰抓的?”
松田陣平遲疑了一下。從法律程序上來說,最后抓到犯人的是他,但從實際來說……
“神優葵!
萩原研二聞言點點頭,“看來葵醬還真是成了很厲害的警察呢!
松田陣平欲言又止,沒敢說神優葵那時和警察完全不沾邊的身份。
“這事聽起來是離奇了點,不過我相信你不會開這種玩笑。你……”
萩原研二話到一半,正準備和松田陣平聊聊具體細節,辦公室外忽然跑進來個人。
“萩原!松田!大新聞!失蹤案有新進展了,那個叫什么,神優葵?就是銀發的很池面的后輩啊,他被確定為重大嫌疑人帶回來了!”
“什么??”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可置信和震驚。
神優葵,怎么可能是嫌疑人???
這起失蹤案,因為失蹤者和重大嫌疑人雙方都是警校培訓期內的學員,性質情況都比較特殊。
所以東京警視廳本部里有關這起案件的猜測,討論非常多。有什么新消息,無需刻意擴立馬會在警視廳內部“人盡皆知”。
案件調查期間,萩原研二聽過許許多多離譜的猜測。
但他沒有想到,最離譜的居然是警視廳的官方行動。
“……沒搞錯吧?葵醬有什么動機做這種事?”
萩原研二立刻就想去弄明白怎么回事。松田陣平跟在他身后,兩人一起去了搜查一課。
知道兩人的來意,目暮十三也是一臉疑惑,“確實有點奇怪。就算技術手段追蹤到電話信號來自神優葵,沒有確切證據,怎么就把人直接扣下了?”
話雖如此,但目暮十三很清楚,公檢法圈子里遇到特殊情況時,就會采用這種先將重大嫌疑人拘留問話二十四小時,以爭取外部調查取證時間的辦法。
“不過你們別擔心,沒有確鑿證據,最多只會在警視廳拘留二十四小時。”目暮十三沒提如果有了確鑿證據會怎么樣,也不需要他提。
“二十四小時……”松田陣平向來就是個敏銳的人,下意識注意起這個時間。
然后他發現,照這么算,二十四小時后警視廳沒有實證公訴神優葵將其正式逮捕的話,神優葵離開警視廳的時間,與萩原研二殉職的時間點相差無幾。
這是巧合嗎?
松田陣平直覺不是。
想了想,他問道:“現在我和萩能去看看他嗎?”
就算正式逮捕了,送檢后也能探視,何況現在只是拘留。目暮十三沒什么可拒絕的。
“當然沒問題,走吧!
反正已經把重生和未來劇透過一次了,松田陣平覺得,或許等下見到神優葵,他可以再劇透一次。
然而,等他們到了拘留神優葵的地方,卻聽到了另一個消息。
“什么?!嫌疑人跑了?!”
神優葵,從滿是警察的警視廳里,失蹤了。
作者有話說:
_(:з」∠)_
第70章 【VIP】 請走在我身邊
◎倒計時◎
神優葵從警視廳里失蹤的消息, 遠比他被劃為失蹤案重大嫌疑人的消息還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畢竟他不是失蹤在半路,而是失蹤在警視廳里面。
如果算上他,短短一周內, 東京警察學校的警察學員失蹤人數就達到三個了。
即使是非搜查一課的警察們也多少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就像是面臨某種未知危險時, 直覺先一步得出結論, 而思維還在迷宮中打轉。
“案件還沒有送檢, 神優葵只是嫌疑人, 不能下通緝令。和前兩個人一樣,發尋人啟事!
確認了神優葵失蹤的消息,目暮十三立刻作出安排, “此前涉及這起案件,與他們三人關系密切的人, 全部布控!”
做完這一切, 目暮十三才嘆了口氣,他看向萩原研二與松田陣平。
總是笑嘻嘻和同事們打作一團的青年, 此刻雙手不自覺握拳,雙手緊繃,嘴唇更是緊緊抿起。
另一個刺兒頭墨鏡也摘了,一手放在口袋里, 一手捏著一包香煙卻沒有拿出來點燃。
目暮十三見狀不由得又嘆了口氣。
大家都是警察,有些事實在不用說明白。
——雖然他第一時間將神優葵不見人影的突發事件定性為“失蹤”, 暫時與前兩起失蹤案合辦。
但其實不論他還是萩原研二,又或是松田陣平,心中都很清楚這只是暫時的。
原本就是重大嫌疑人的神優葵一失蹤, 幾乎就等于“畏罪潛逃”。
就算現在警視廳發出的是“尋人啟事”, 但只要找不到神優葵, 案件取得不了新進展,很快“尋人啟事”就會變成“通緝令”。
“這件事太奇怪了。”松田陣平說,“他怎么可能自己從警視廳離開?”
“確實。”萩原研二也覺得這一點完全說不通。
這里可是警視廳,到處都是警察,一個被劃為嫌疑人帶來詢問的人怎么會無聲無息就跑了?
何況神優葵的外貌還那么引人注意。
不用他倆說,目暮十三也知道這件事不對勁?墒乾F在人手不夠,想查內部也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他還得先報告上級才行。
不過,這些后續就是搜查一課要處的事情了,與爆處物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無關。
離開搜查一課的路上,松田陣平用自己飛快的手速把發生在警視廳里的事情發到了某個聊天群中。
“傳真來了。”
“神優葵在警視廳內失蹤。
接著,松田陣平把手機匆匆塞回口袋,來不及看回信,幾步跟上萩原研二。
不管神優葵究竟去了哪里,現在更重要的事,是不到二十四小時就會發生的爆.炸勒索事件。
翌日,11 月 7 日。
東京警視廳收到勒索傳真,犯人自稱在東京繁華商業區和某個公寓樓兩處地點,各布置了一枚炸.彈。
如果不按照他勒索的金額交付贖金,他就會引爆炸.彈。
接到傳真,爆處物排爆警即刻出動。
車上,爆處物的警察們正在與已經到達現場的人聯絡,獲取現場的一手信息。
勒索炸.彈犯發來的傳真里,表明了炸.彈一共有兩顆。
上一次,一顆是松田陣平拆掉排爆成功,位置在繁華的商業區。另一顆,就是萩原研二負責處,在公寓樓里的。
所以爆處物的警察需要兵分兩路去處。
班長的安排是和松田陣平記憶里的沒有區別,仍然是他去處繁華商業區,萩原研二去處公寓樓。
松田陣平等班長安排完,“班長,公寓樓的居民疏散的怎么樣了?”
他一開口,萩原研二立刻向他看過來。
爆處物的班長已穿好了防護服,但還沒戴上頭盔,“已經疏散的差不多了,怎么?”
松田陣平:“我想申請和萩換一下位置。”
萩原研二一把按住他,扭頭就說:“班長,不用換!
昨天因為神優葵的事情,他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松田陣平細節。關于勒索爆.炸案的事情,只知道自己和幾位同事會因為這個意外殉職。
既然他去了公寓樓,那說明公寓樓的那顆炸彈就是最后會被引.爆的。松田陣平想把自己換到危險的地方去,萩原研二不可能同意。
班長看著這兩個人,很明顯地感覺到了有什么隱藏的事情?裳巯掠懈o急的情況,他沒辦法細問,只能用最快的方式把這件事安排好。
“到下一個裝備點前,給我一個要換的由,不然就維持原來的分隊!
爆處物的警察和其他部門不太一樣,很多裝備沒辦法一次性全部帶全,都是由后勤部門提前出發,在出警路上準備好。等排爆警趕去排爆地點的路上緊急裝備。
松田陣平沒有猶豫,看都沒看一眼萩原研二道:“萩拆彈的技術比我好,公寓樓的居民已經疏散差不多,排爆時如果出現技術問題排爆失敗,可以把傷亡影響降到最小。但是商業區的人流量很大,緊急疏散的范圍很小,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炸.彈到底有多大的威力,這是不穩定因素。為了降低影響和傷亡損失,應該讓拆彈技術更好的萩去商業區!
不得不說,這個由完全說服了班長。
萩原研二是真沒想到,他那個平日里說句好話都欠奉的幼馴染能瞬間給出這么一個條清晰難以反駁的由來。
他還想說什么,但班長不再給他這個機會。
“松田與萩原調換位置,萩原,你立刻帶裝備去商業區!
萩原研二:“……”
“陣平,你這家伙!毕萝嚽,萩原研二拍了兩下松田陣平的肩膀。
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兩個人都明白萩原研二這句話什么意思。
——一定不要出事。
松田陣平沒說話,默默拿出手機,又發了一條消息出去。
他可不是因為沖動魯莽才這么做。
他又不是一個人。
另一邊,接到消息的諸伏景光滑動手機屏幕,視線在前一條“神優葵在警視廳內失蹤!鄙隙嗤A袅艘粫䞍。
片刻后,黑發藍眼,氣質溫吞,甚至偶爾顯得有些憂郁的青年收起手機。摘下自己肩上的吉他包,從里面取出了一把狙.擊.槍所需要的全部零件,熟練而迅速地拼裝起來。
這里是最佳狙擊點。
只要那名炸.彈犯和他的同伙駕車出現在這條路上,諸伏景光就會在這個狙擊位置上,打爆車胎,迫使他們停下。
在那之后,早就在周圍準備好的日本公安會將兩人逮捕。
炸.彈犯逃竄的路線,是松田陣平根據炸.彈犯同伙當初車禍事故位置推測的。
說起這起車禍,實在是發生得太巧了。
諸伏景光調試著手中的狙.擊槍,微微皺眉。
自從發現重生回來的人不只有自己,還有零和松田兩人,他們就一起彼此交換了信息。
根據松田陣平的回憶,當初炸.彈犯和他的同伙已經從警方手里得到了想要的贖金,正在逃離。
但媒體方面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消息,趕到安裝有炸.彈的公寓樓前報道,不停地拍攝照片影像。
得知還有排爆警在公寓樓中時,更是連和警方確認消息的步驟都沒有,直接切入緊急新聞頻道,廣播宣傳,呼吁犯人不要引爆炸.彈。
炸.彈犯的同伙只想要錢,沒想要傷害警察。
聽到廣播的消息,人還在逃跑的路上,就想找一處公共電話亭匿名通報給警方,告訴他們炸.彈已經不會再爆.炸了。
但是沒想到,就在他下車后跑去電話亭的路上。
平時很少有車輛經過的路段上,突然沖出來一輛好似失控的車子,直接將犯人撞死了。
那條路平時很少有車輛經過,不然也不會成為犯人逃跑的路線。
忽然沖出來的車子巧合得宛若提前安排好一樣。
于是炸.彈犯認定是警方在故意騙人,利用媒體的消息迷惑他們。
同伴被撞倒卷入車輪下的同時,炸.彈犯也狠狠地按下了引爆器,最終……成為了后面一系列事情的開端。
這件事不光炸.彈犯覺得巧合。
諸伏景光聽完,和降谷零一樣覺得事情發生的有些太巧了。
不過他們不覺得是警方故意欺騙,因為警察的目的是抓捕他們,而不是殺了他們。
那輛車子沖出來就直接把人撞死,根本不可能是警方的安排。
當然,上一次沒有警方的安排,這一次就不一樣了。
諸伏景光想到這里,不由得看向路邊的電話亭,以及電話亭斜側方的巷口。
現在,那里正無聲停靠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內,則是降谷零安排的日本公安。
諸伏景光在這里的任務只有一個:阻止炸.彈犯觸動引爆器。
腦海中,某個銀色長發少年的身影一閃而過。
諸伏景光端起狙.擊槍架在肩頭,眼中的光芒銳利明亮。
與此同時,東京千代田區。
一身鐵灰色西裝,金發耀眼相貌英俊,卻因為面無表情而讓人不敢多看的降谷零,正在搜尋神優葵的蹤跡。
原本按照計劃,他應該在澀谷附近以防萬一,作為planB保證萩原研二的存活。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神優葵的失蹤來得太巧了。
得知神優葵從警視廳里失去蹤跡的第一時間,降谷零就立刻安排日本公安的人前往警視廳。
強行接走了這起包括兩名警員培訓生失蹤案在內的合并案件。
所以找到神優葵的下落,就成了日本公安的任務——準確地說,是成了降谷零的任務。
有著前幾周目的記憶和情報基礎,降谷零很快就推測出神優葵的失蹤與黑衣組織有關系。
但是他已經快找遍東京范圍內他所知道的,屬于黑衣組織的安全屋。
仍然沒有得到神優葵去向的線索。
這種完全摸不到線索的情況,降谷零已經很熟悉了。
每一次,幾乎每一次都是因為神優葵那令人難以解的黑客手段干擾。
可是這一次……不應該和之前一樣啊。
“降谷先生,資料庫尚未發現技術入侵情況,但警方內部的監控系統,確實有四十八小時內的技術入侵和篡改痕跡!
“……我知道了。公寓樓和商業區的情況如何?”
“商業區已成功排爆,公寓樓的炸.彈除了定時引.爆裝置外,還發現了遙控引爆,負責排.爆的松田警官正在處!
“松田?松田陣平?”降谷零有些驚訝。
之前松田陣平提出的計劃里可沒有這種變動。
“是的,另外,目前已經成功排爆商業區炸.彈的萩原研二警官正在趕去公寓區的路上。”
“勒索犯的位置也已經確認,正在計劃路線上,即將步入安排的抓捕地點!
“公寓樓那里,除了松田陣平以外的排爆警,無關的盡量讓他們撤下來。”
說完這句話,降谷零微微捏緊了手中的電話。
聽筒中的聲音沉默了一下,隨即回道:“我明白了,降谷先生,我現在就去和警視廳交涉!
降谷零掛斷電話,沒有解釋自己要求這么做的原因。
身材高挑修長的青年靜靜佇立了一會兒,取出另一部電話,撥出一個簡短的號碼。
短暫“滴”聲后,\"zero,怎么了?\"
靜靜等待在狙擊點位的諸伏景光低聲詢問。
“hiro,你現在能看到嗎?”降谷零含糊不清的問道。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不,現在什么都沒有!
他們模棱兩可交換的信息,指的是現在能不能看到時不時出現的神秘彈幕。
擁有重生記憶的人,都能看到這片神秘的彈幕。
這一點,也是降谷零,諸伏景光與松田陣平三人第一時間確認過的情報。
彈幕的來歷很神秘,很神奇,但不可否認的是,彈幕中不少信息可以幫到他們。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彈幕獲取的信息也不并不全面真實。
甚至彈幕之間還會因為信息的泄露而互相吵鬧。
降谷零每每看到那些彈幕,都覺得很奇異。
他覺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個陷入沉睡的人,而彈幕就像是有人在睡著的他身邊說話。
其實他并不清醒的知道說話的人是誰,也不能確認是真是假。
但他就是知道了他們說話的內容。
這樣的念頭一再出現,加上他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帶著以前的記憶重生。
降谷零偶爾會懷疑,他現在所在的世界,真的是真實的嗎?
如果他是正在沉睡的人,那么,在他耳邊說話的人,又都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諸伏景光驚訝的聲音響起,“zero!”
不用諸伏景光再多說,降谷零也同時看到了眼前忽然彈出的彈幕。
[草……]
[啊啊啊啊怎么還是炸了怎么還是炸了!]
[不是,現在在上面的是松田,是松田。∵@倆人里必須有一個先走是吧?草了!]
[沃日,原來比松田陣平看到萩原研二沒了更扎心的事,是萩原研二看到松田陣平沒了,然后自己也沒了啊.jpg]?!
降谷零瞳孔一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這時,他用于與日本公安聯絡的手機忽然一震。
一個原本只有三人的聊天組中,一個空白頭像,空白名字的對話框跳了出來。
“不要讓萩原研二靠近澀谷區。”
作者有話說:
放在存稿箱忘記定時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