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結局(下……
==第六十五章:歲歲年年==
“朕想問外祖父與西域勾結, 究竟是意欲何為?”
“臣不懂陛下此話是何意。”楚老國公心里一陣慌張,好端端的,陛下怎么能查到這些問題, 到底是哪里不對了, 他自問自己已經做得足夠隱蔽了, 陛下說不定是在詐他, 他千萬不能自亂陣腳,楚老國公假意維持鎮定。
秦煜見他還在這狡辯, 死不悔改,冷嗤一聲。李公公忙將物證呈到帝王面前, 是幾封空白書信, 跟一小碟醋,楚老國公看著熟悉的書信, 恨不得昏死過去, 這些信他明明已經都放在書房里的柜子里鎖著,一般人誰去他書房里翻這些東西,更何況這只是一張看起來很正常的白色宣紙。
楚老國公這時候才意識到這個外孫的可怕, 他是個比先帝還要冷心冷情但卻能輕易的揣摩到人心思的人,事關背后整個楚國公府跟太后娘娘,楚老國公不敢大意,還試圖與當今帝王虛以委蛇一番:“臣對陛下跟朝廷忠心耿耿, 只一心向著陛下,臣著實不懂陛下這話是何意。”
事沒到臨頭, 他還是不肯死心, 如果他承認了,那楚國公府跟太后娘娘都要完了,楚國公府繁榮百年, 不能葬送在他手里,楚老國公咬緊牙關,臉上青筋都要爆出來了。
李公公瞟了楚老國公一眼,都這個時候了,楚老國公還是不肯死心,熟不知他跟楚國公府做的事情陛下都知道了。
秦煜神色涼薄,笑了笑,他修長如玉的手指將白紙拿起來,蘸上醋,但見那白色紙張上很快就浮現出來了字跡,足以證明楚老國公在跟別人勾結。
楚老國公面色灰白,失魂落魄,他有一點沒有預料到的是陛下不是個隨意被人糊弄的人,陛下既然能查到他們楚國公府跟西域有勾結,肯定也知道今科探花郎并非左將軍的親弟弟,難怪陛下當初沒有直接給探花郎職位。
年輕帝王語氣淡淡,姿態渾然天成:“外祖父可還有其他話要說?”
帝王之所以單獨請楚老國公入宮,就是想給楚國公府最后一點顏面。
養心殿很安靜,安靜到就像死了人一樣,一陣風從窗外飄進來,將楚國公府與西域通敵的證據吹到了楚老國公面前,楚老國公看著上面的字跡,猜到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便也放棄了抵抗:“臣無話可說,但臣這樣也是因為逼不得已,還請陛下不要為難臣的家人,一切的過錯,臣愿意承擔。”
因為他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為了楚國公府的榮華,他何錯之有,要怪就是怪他沒有看透當今帝王,不知道他年紀輕輕眼光跟心智就這么毒辣,遠勝于先帝。
“逼不得已?”秦煜琢磨著這四個字,慵懶的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上一世也是如此,人人都說自己逼不得已,然后去逼他的姑娘來向他求情,但是這世上哪來這么多的逼不得已,難不成就他們逼不得已,他的姑娘深陷其中,就沒有自己的逼不得已:“因為逼不得已,所以楚國公府勾結外族,圖謀不軌,父皇在世對楚國公府可不薄。”
正因為先帝待他們楚國公府不薄,所以他們才會對今上不滿,明明楚國公府是陛下的舅家,陛下對他們楚國公府一點都不重用,反而重用皇后娘娘的母族,這讓楚老國公如何甘心。
“先帝對楚國公府確實不薄,但是若非陛下被一女子所迷惑,臣斷然不會如此。”楚老國公言之鑿鑿,幾乎是質問起帝王來了,這才是楚老國公的心里話。
“皇后是朕的妻子,朕寵她敬她只是盡朕作為丈夫的本分。”自楚老國公入殿,帝王神色一直淡淡的,唯獨在楚老國公提到謝姝的時候,帝王神色徹底冷了下來,嗓音冰寒刺骨:“將楚老國公壓入大牢,傳朕旨意,楚國公府通敵叛國,證據確鑿,自即日起,楚國公府除楚二爺,舉族流放嶺南,其子孫今后不能再入朝,國公府中,所有與西域有牽連的人等待秋后問斬。”
“是,陛下。”
這下楚老國公已經是面色慘白,再無剛才的囂張,他避開錦衣衛想要拉他的動作,幾近老淚縱橫,他是真的后悔了:“陛下,臣知道錯了,還請陛下念及血脈親情,看在楚國公府曾經也輔佐陛下登基的份上,放過楚國公府。”
楚國公府乃京城百年世族,不能因為這個毀于一旦。
帝王卻已經失了耐心,直接揚起了手,錦衣衛得到陛下的示意直接拉楚老國公下去。
楚老國公咬緊牙關,表情悔恨,拼死了不想走,硬生生的被錦衣衛帶下去了。
李公公動作小心的上前跟陛下奉茶,任憑他們誰能想到楚國公府會有這個膽子與西域的人勾結,皇室待楚國公府可不薄,楚國公府還真是不怕死。
現在李公公才理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來是陛下一早就猜到不止邊關有內鬼,京城也有內鬼,這才請君入甕。
***
京城的消息傳得很快,尤其是陛下讓人抄了楚國公府這樣的大事,消息傳到坤寧宮,梅兒也很震驚,也很氣憤:“楚國公府已經是京城望族之首,還是太后娘娘的舅家,竟然還會做出這樣的事。”
勾結西域之人,這是京城世家能做出來的事情嗎,幸好是陛下提前識破了他們的陰謀詭計,做了防備,不然此刻邊關跟京城都得動亂,那后果如何,梅兒都不敢想。
謝姝對楚國公府一直無甚好感,想到那人肩還受著傷,她吩咐梅兒:“你讓小廚房準備幾道糕點給陛下送過去。”
“奴婢這就讓人去準備,要是娘娘親自過去送的話,想必陛下會更高興。”見娘娘跟陛下關系明顯好轉不少,梅兒忍不住笑道。
謝姝原本想拒絕,但她真拒絕了就像是怕了他似的,于是謝姝點了點頭。
李公公等人都在御書房外面守著,見皇后娘娘過來,李公公連忙笑著走上前:“老奴參見皇后娘娘。”
“李公公,陛下在里面嗎?”謝姝態度客氣,嗓音柔婉,問。
李公公剛準備開口,就聽到里面傳來帝王低沉磁性的聲音:“讓皇后進來。”
“皇后娘娘,您里邊請。”聞言,李公公連忙側過身體,讓皇后娘娘先進去。
“皇后過來。”謝姝剛踏進殿中,便聞到了濃郁的龍涎香氣,帝王朝她招了招手,語氣低沉而溫和。
謝姝還以為這人是有什么大事,腰肢娉婷裊娜的朝他走了過去,誰知這人直接將她攬入懷中,啞著嗓音問:“皇后怎么這個時候過來,莫不是想朕了?”
這人臉皮怎么能這么……厚。
“臣妾……”謝姝粉唇翕動,下意識的想要否認,但帝王可由不得她否認,直接低頭含住她的唇瓣,長/舌直入,細細的吻著,語調上揚:“姝兒想說什么,嗯?”
“臣妾是來給陛下送糕點。”他的氣息很滾燙,謝姝面色有幾分不自然,姿態竭力維持著清婉溫柔,輕聲道。
“皇后有心了。”帝王眸色深了幾分,這大概是她第一次主動,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朕已經讓人抄了楚國公府,邊關這場動亂很快就可以平息,你二哥應該也快回京了。”帝王修長的指腹輕輕摩挲她的臉頰,溫聲道。
謝姝眉眼彎了彎:“多謝陛下。”
如今的她比今生第一次見面少了拘束,多了幾分靈動與俏皮,帝王心口滾/燙,樂見其成。
心里也慰貼的緊。
夏日的衣裳很薄,謝姝坐在男人身上,感受到幾分炙/熱,渾身都有些不舒服,她輕輕吸了口氣,問帝王要不要用糕點,肩上的傷如何了,要不要找御醫看看,言外之意就是讓他放她下來,帝王卻以為是她餓了,反過來喂她用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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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楚國公府被抄家了,楚國公府為我朝江山立下汗馬功勞,皇帝有什么權利抄了楚國公府,皇帝難不成真是被女子迷惑,分不清是非,皇帝如此做,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而此時,遠在紫竹庵的太后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她死死的盯著面前的李公公,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
楚國公府可是她們京中第一世族,怎么可能就這樣衰敗下去了。
他還等著楚國公府的人來救她,現在皇帝直接派人抄了楚國公府,還有誰能來救她。
“太后娘娘,楚國公府通敵叛國,證據確鑿,楚老國公跟西域丞相乃是有很親密的書信往來,相信百姓知道之后只會戳楚國公府的脊梁骨。”李公公也要冷笑了,楚國公府做出這樣的事,楚老國公絲毫沒有悔改之意,太后娘娘也死不承認過錯。
“不可能,楚國公府干不出來這樣的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楚國公府。”太后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但她還是不愿意承認錯誤,一單承認,她們楚國公府就真要無力回天了。
張嬤嬤知道楚國公府跟太后娘娘已經是日薄西山了,通敵叛國這樣的大事,陛下怎么可能會輕易饒恕,楚國公府真是太不知所謂了,不過是臣子之家,還想凌駕于帝王之上,這讓帝王如何容忍。
李公公一甩拂塵:“沒人想陷害楚國公府,楚國公府落到今日的下場是咎由自取,老奴今日過來也只是跟太后娘娘傳達這事,楚國公府現在是幫不了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且在這紫竹庵好好頤養天年吧。”
得知自己再也不能離開紫竹庵,這簡直比殺了太后還要讓她難受,太后呼吸急促,穩著心神,問:“那攸寧呢?”
她拿攸寧當她的親生女兒,皇帝冷血無情,不顧念母子情分,也就攸寧,一直記掛著她,太后在心里對皇帝跟謝姝恨得滴血。
李公公回答:“自然隨楚國公府流放嶺南。”
這下太后再也遭不住,撫著心口暈倒了,半個月后,楚老國公因為通敵叛國證據確鑿被斬殺在午門外,太后知道這個消息后更是日日神思恍惚,一會兒咒罵,一會兒感慨,像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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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楚二叔跟忠義侯府二公子謝淮安回京,他們第一時間就入宮跟帝王復命。
其實陛下一個月前去邊關的時候,邊關那些內鬼就已經被揭出來了,只是京城里的奸細還沒揭出來,等楚國公府被處置了之后,很容易將那些漏網之魚抓住,楚國公府百年家族一朝倒塌,肯定是讓人唏噓,但也是楚國公府咎由自取,仗著自己家族出了一位太后娘娘,便想著對陛下指手畫腳,想凌駕于陛下之上,若是陛下需要依靠世族的力量才能坐穩這皇位,那可能還會給楚國公府幾分薄面,可問題是以當今陛下的能力,并不需要依賴于世家的支持,所以楚國公府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在自尋死路。
楚二叔也是楚家的人,他知道楚國公府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所以在這件事上,陛下他并沒有做錯。若是太后娘娘當年念及母子情分,也不會為了后位舍棄陛下,因為早在十幾年前的最后是盛華公主的母妃以命換來了先帝的良知,保住了年少的陛下的儲君之位,但凡楚國公府念及一點皇室對楚國公府的厚待,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勾結西域黨羽,通敵叛國,也虧得他們能做出來。
楚二叔只覺得嘲諷,同時又覺得心里很荒涼。
楚二叔跟謝淮安于朝廷有功,帝王封賞楚二叔為定國大將軍,代左將軍駐守邊關,封賞謝淮安為車騎將軍,賞黃金萬兩。
而丞相府跟忠義侯府自然也都有賞賜,至于今科探花左邵,在大牢里就已經被處置了,第四甲剛好就是前世同年的金科探花,帝王賜他七品江洲縣令一職。
朝堂之事塵埃落定,京城也迎來了盛夏。
謝姝往年在忠義侯府待字閨中的時候夏日就喜歡吃冰飲,用膳也沒有胃口。
今年在宮里亦是如此,但是她每次吃完冰飲都會身子不適,然后有一日她吃冰飲的時候被帝王撞見了,帝王當即蹙了蹙眉,囑咐坤寧宮的下人以后娘娘每日最多只能吃一碗冰飲。
夜色入暮,溫暖的芙蓉帳中,謝姝跟帝王討價還價,帝王只是輕笑一聲,濕熱的指腹輕輕撫弄著她的臉頰,很溫柔的語氣:“難道在皇后心中,朕還比不上一碗冰飲?”
帝王覺得不至于,他在她心里不至于什么都比不過,他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
他這說的什么跟什么,謝姝已經不想理他了,在他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她貓兒的力氣,倒是讓帝王的興致更高了,帝王掐住她的腰,動作更加孟浪。
思緒回籠,謝姝嘗了一口盞中的荔枝飲,冰冰涼涼的,但很甜。
荔枝本來就是貢品,京城很少見,但是皇后娘娘宮里擺著的卻是新鮮的荔枝,還將荔枝做成冰飲,難怪天下女子都想入宮,南郡王妃在心里如此想著,然后瞥了一眼自己已經有些坐不住的女兒,輕輕嘆了口氣,笑著與皇后娘娘寒暄:“陛下還真是寵愛皇后娘娘,這坤寧宮不僅富貴堂皇,就連擺的一應之物都是貢品,臣婦看著都要眼花繚亂了。”
今日南郡王妃之所以帶著自己女兒入宮,還是帶著目的來的,因為自己女兒一心想要入宮為妃,非要逼著她入宮開這個口,其實面前已經有了楚國公府的前車之鑒,南郡王妃是不想入宮說這事,來觸陛下跟皇后娘娘的霉頭,可誰讓若若是她最寵愛的女兒,為了自己的女兒,她怎么也要入宮試一試。
徐若聽到這話眼里再次閃過一絲妒忌,她今日穿著一襲藕粉色煙羅裙,頭上插著兩支海棠吊墜珠釵,人看起來很嬌俏,一如前世在謝姝面前的那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謝姝清婉笑笑,沒有搭話。
南郡王妃有些尷尬,不明白皇后娘娘怎么對她愛答不理,是因為她有陛下的寵愛,所以恃寵而驕,不將她這個王妃放在眼里,還是她對自己說的這話不太滿意。
南郡王妃環顧下四周,發現紅色墻壁上面還掛了蓋著帝王玉璽的對聯,心里暗自琢磨,陛下跟皇后娘娘都如此鶼鰈情深了,她女兒若是入宮,還能分到羹嗎。
見自己母妃自從進了坤寧宮之后就一直左一句右一句的與皇后娘娘寒暄,徐若都要著急了,恨不得現在就跪到皇后娘娘面前,說她想入宮,南郡王妃看出女兒的焦急,暗地里朝她搖了搖頭,笑得很是左右逢源:“說起來陛下這后宮也太寂靜了,想來皇后娘娘在宮里應該覺得很無聊?”
崔女官立馬看了南郡王妃一眼,南郡王妃今日莫不是帶著目的來的,若是真這般沒眼力勁,那就別怪旁人不肯高看她幾分。
“本宮的小妹妹跟盛華公主時常入宮來陪本宮,本宮倒是不覺得無趣。”謝姝今日打扮的很素雅,但難掩姝色,她容顏清麗,淺笑而疏離的道。
正常人聽到這話可能也就算了,偏偏南郡王妃像是聽不懂謝姝的話,笑著道:“那娘娘想不想再多一個妹妹入宮陪著娘娘說說話?”
徐若松了口氣,朝坐在鳳椅上,容色姝麗無雙的皇后娘娘看了一眼,她就等著皇后娘娘松口,然后向皇后娘娘表忠心。
謝姝眉眼輕輕蹙了蹙,順著南郡王妃的意思往下問:“南郡王妃有什么話便說吧。”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若若她一直仰慕陛下的風采,也很喜歡皇后娘娘,若是皇后娘娘能替我們若若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我跟王爺感激不盡。”南郡王妃硬著頭皮開口。
謝姝便知道會如此,朝中最近也是蠢蠢欲動,想要勸諫那人納妃,謝姝正要婉拒:“陛下的意思,本宮……”
正在這時,殿外傳來太監拉長的聲音——
“陛下駕到。”
眾人齊齊下跪,尤其是徐若,已經心情激蕩了,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陛下,徐若簡直開心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后免禮。”有外人在,謝姝也象征性的準備起身行禮,人還未站起來,帝王尊貴的靴子已經停在她面前,秦煜將她重新按回到鳳椅上,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帝王沒有叫南郡王府的人起身,而是將手放在了謝姝的腰上,笑容不達眼底的問:“你們這是在聊什么呢?”
南郡王妃一聽,只覺得有戲,誰知她話還未開口,就聽陛下說:“皇后有所不知,朕今日在朝堂上已經宣布在位期間不納后妃,朕后宮有皇后一人足矣。”
南郡王妃跟徐若面色一白,不納后妃,陛下這話怕是故意說給她們聽的吧,皇后娘娘與陛下才成婚不到一年,陛下就下這么一道旨意,皇后娘娘真有這般好嗎。
謝姝也怔了一瞬,他前幾日與她說過一次,她以為他是在哄她,沒成想……
帝王輕捏了一下她柔軟的指尖,似笑非笑的看向殿中其他人:“對了,方才徐王妃想說什么?”
陛下都已經在早朝上宣布此事,那不納后妃已經成為板上釘釘了,南郡王妃這個時候哪敢說什么,只能尷尬的笑笑,說她只是帶著女兒入宮看望皇后娘娘,沒有別的意思。
徐若更是一臉幽怨的看向帝王,希望能得帝王幾分憐惜,可是帝王視線就沒落在她身上,南郡王妃這下哪有看不明白的,陛下眼里就沒有其他女子的存在,自家女兒是徹底沒有機會了,等她們回到封地,她就給自己女兒挑選夫婿。
一炷香后,南郡王妃跟徐若灰頭土臉的出了宮。
坤寧宮里,李公公也帶著人下去,殿中無人,帝王伸手將女子抱到懷里,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問她今日有沒有貪涼,謝姝搖了搖頭:“陛下剛剛……”
“朕方才所言全是真的,皇后一人朕都伺候不過來,哪還有閑情雅致去納妃。”帝王輕笑,只盼著她日后別時不時的戳人心窩子就成。
至于喜歡,他相信她心里肯定是在乎他的,若不在乎,她方才肯定就答應南郡王妃的話了。
思及此處,帝王眸光柔軟,低著嗓音問:“皇后,朕今晚能不能得寸進尺一番?”
謝姝嗔了他一眼:“陛下既然想,為何要問臣妾?”
他說的無非是子嗣一事。
不管是對他,還是子嗣,她好像也沒有剛入宮時那么排斥了。
“朕想什么了?”帝王笑了聲。
就在謝姝想要點明的時候,帝王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朕什么都不想,只想與皇后年年歲歲,相守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