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他的小秋,乘著秋風(fēng)飛向了更高遠(yuǎn)的天空。
關(guān)系公開后, 梁曼秋和戴柯習(xí)慣了地下情,在家沒有過分親昵,跟當(dāng)初戴四海和阿蓮在一起也一樣。
這是成年人該有的禮儀。
一些小打小鬧總算放開了, 戴柯可以光明正大抱摔梁曼秋, 一起倒在沙發(fā)上, 哈哈大笑。
梁曼秋通常在下面, 笑出淚喊救命, 戴柯咬著下唇問她服不服。
帶魚呆呆看一會,抓住他的玩具車屁顛顛跑進(jìn)主臥,“媽媽, 姐姐喊救命。”
阿蓮:“姐姐為什么喊救命?”
帶魚:“哥哥把姐姐壓在沙發(fā)上,姐姐喊救命。”
阿蓮哼笑一聲,“哥哥和姐姐鬧著玩呢。”
帶魚:“可是姐姐喊救命!”
阿蓮:“你去救姐姐吧。”
帶魚:“我不敢,哥哥好可怕。”
類似投訴層出不窮, “媽媽,哥哥發(fā)瘋了”“媽媽,姐姐踩哥哥大腿,哥哥哎喲哎喲叫”, 阿蓮有時不耐煩,“哎呀,弟弟你玩你的,不要管他們。”
更多的是,“媽~媽!哥哥姐姐出去玩又不帶我!”
只要梁曼秋和戴柯在家,帶魚只有被嫌棄的份。
國慶前夕, 梁曼秋緊繃了大半年, 終于收到捷報,成功保研北大法學(xué)院。
她回海城找了一份律所實習(xí)生的工作, 開始體驗朝九晚五的生活。工作日一個人在碧林鴻庭,周末回翡翠灣看帶魚他們。
戴柯新警培訓(xùn)封閉三個月,一直到2020年春節(jié)前才見上面。
這幾年聚少離多,跟戴柯最近的距離在寒暑假,天天黏一起,平常最多一周見上一次。梁曼秋已經(jīng)記不起一年有360天朝夕相伴的日子。
以后他們各自出差,還會有各種措手不及的分別。
跨過新年,戴柯進(jìn)入第二個本命年,梁曼秋特地準(zhǔn)備了新年禮物。
“是什么?”戴柯翻看巴掌厚,比巴掌大一圈的禮盒,“巧克力?”
梁曼秋:“還不是情人節(jié)。”
再說,情人節(jié)的巧克力應(yīng)該他送給她。
戴柯嗅到不祥的氣息,“梁曼秋,別告訴我你送了紅褲衩。”
梁曼秋瞪圓了雙眼,“哥哥好聰明,怎么猜到的?”
戴柯說:“禮物我收下,但是我不會穿。”
梁曼秋搖他胳膊,“哥哥!你穿吧,本命年穿紅褲衩可以逢兇化吉,平安順利。”
戴柯:“拉倒,兇神又看不到我褲衩。”
梁曼秋好一瞬才轉(zhuǎn)過彎,“哎呀,就圖一個好彩頭。穿嘛哥哥,穿吧。”
戴柯恍然想起初中同學(xué)的評價,他妹說話真的有點嗲。
不過,他就吃這一口。
大D妹的柔情蜜語腐蝕他的鐵漢意志,本就不堅定的心容易春風(fēng)蕩漾。
“穿可以,我有個條件。”
梁曼秋:“你說。”
戴柯:“我穿上去,你給我脫下來。”
梁曼秋剛想說,豈不是等于白穿,轉(zhuǎn)念反應(yīng)過來,啞了啞。
戴柯:“脫不脫?”
“行吧。”
梁曼秋不敢想象,漲得比褲衩還紅的東西突然彈出來,要是湊太近,還會打到臉上。
戴柯不信命,偶爾無聊地想過,第一個本命年時被老戴逼著穿紅褲衩,才走大運遇見梁曼秋。
等戴柯穿上紅褲衩,他們沒做成功,相擁笑倒在一起。
太土了。
誰能看到大紅色還能起反應(yīng)。
哪怕它是CK。
除非紅色移到梁曼秋身上,越少越好。
戴柯以牙還牙,“等你本命年,我也要送你一套。”
梁曼秋嘀咕:“哥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定又送情.趣內(nèi).衣。”
而且是沒罩.杯的款式,只有一幅花邊鋼托,把該強調(diào)的部分托得越發(fā)挺拔,圓的圓,尖的尖,兩輪粉紅越發(fā)迷人眼,恨不得咬上一口。
戴柯:“送刑具。”
梁曼秋立刻想到大紅的綁帶,勒在白皙肌膚上,對比鮮明,禁忌的色塊催發(fā)破壞欲。
戴柯最不缺乏這種東西。
“下流。”梁曼秋輕輕笑罵,有一點不好意思,又有一點好奇。
戴柯沒反駁,用肢體語言呈現(xiàn)給她,一直到離別前夕。
梁曼秋點了兩次行李箱,確認(rèn)東西沒有遺漏。
戴柯沒她那么嚴(yán)謹(jǐn),“漏了在北京買,還有首都沒有的東西么?”
“哥哥。”
“說。”
梁曼秋咕噥:“我說首都沒有哥哥。”
“我跟你說東西。”戴柯沒掉進(jìn)她編織的文字陷阱,打了一下她屁股。
梁曼秋:“知道你不是啦。”
戴柯坐床沿,拉過她趴他大腿上,掀裙拉褲一氣呵成,往光溜屁股扇了一巴掌。
聲響清脆,隱隱伴著女聲喘息,分外催情。
戴柯將她翻面,正經(jīng)摟她坐腿上。
離別在即,梁曼秋和戴柯看著對方時常恍惚,好像航班提醒是假的,收拾整齊的行李箱也是幻覺。
他們還會像過去有一個暑假,天天晚上膩在碧林鴻庭的舊家。
梁曼秋指尖劃過他線條冷硬的臉,“哥哥,你在想什么?”
戴柯:“沒想什么。”
梁曼秋開玩笑:“還以為你又想下流的東西。”
話畢,她知錯了,戴柯的吻異常溫柔干凈,落在她的唇,脈搏跳動的側(cè)頸,平直的鎖骨。
只是有一點扎癢。
梁曼秋輕聲笑:“哥哥,你的胡子怎么那么扎了?”
戴柯拉下睡裙寬闊的領(lǐng)口,含住空檔的她,含糊應(yīng)聲:“你男人24歲,不是18歲了。”
他們的關(guān)系蛻變六年了,成年以后,時間對他們的雕琢日漸變小,不再像十二三歲時,彼此能看到對方長大的跡象。
時間又給他們留下寶貴的體驗,彼此日漸熟悉的身體,每次不同的歡愉,還有嬉笑打鬧。
帶刺的吻讓肌膚接觸越發(fā)深刻。
梁曼秋享受戴柯日漸的嫻熟與沉穩(wěn)。她褪去羞澀,越發(fā)直白面對自己的欲念,打開身心接納他。
嵌合的一瞬,戴柯溫柔耗盡,又回歸原始的瘋狂。
他吻她,咬她,揉她。絲絲刺麻從她的唇,落到她胸口。
戴柯吸得用力,要把沒有的奶香,盡數(shù)吸出來似的。
痛感讓觸覺變得敏銳,一絲一寸的快意瞬間放大,梁曼秋感覺下一瞬自己就能癱了。
梁曼秋喜歡戴柯正面抱她,可以偶爾偷看他的表情。平時漫不經(jīng)心的男人,閉著眼,為她沉醉和用勁,性感又迷人,令她安心,也勾走她的魂。
“哥哥。”
梁曼秋附在戴柯耳邊,聲音像拼死拼活跑完800米。
戴柯含含糊糊的一個嗯,像應(yīng)了她,更像故意勾引她。
搗水和拍掌的聲響異常響亮,混進(jìn)交談里,銷蝕了對話的邏輯。
前言不搭后語也好,戛然而止也好,不值得深究,每一句話都是廢話,僅剩一個目的。
讓他用力干。
戴柯學(xué)會了控制速度,慢悠悠問:“舒服嗎?”
梁曼秋沒能回答上來,聲音被.操碎了,只剩下斷斷續(xù)續(xù)的單音節(jié)。
戴柯牢牢勾住她,先跪著抱起,再站到床邊。
梁曼秋的重心隨著戴柯?lián)u晃、騰空,不由抓穩(wěn)他結(jié)實細(xì)膩的肱二頭肌,倒抽一口氣,怕滑下來,也怕他滑出來。
戴柯抄著梁曼秋的膝彎,握住她的腋下,身高和體力懸殊,他將穩(wěn)穩(wěn)她釘在半空,不斷抬腰進(jìn)擊。
她擔(dān)心的滑落,哪一種都沒出現(xiàn),他的力氣和長度不允許意外。
空調(diào)冷氣沒法阻擋熱情,他們都沁出一層細(xì)密的汗,最親密的地方也汗涔涔黏糊糊的。
梁曼秋擔(dān)憂:“哥哥,是不是、漏了?”
戴柯暫停拉出半截,頭還埋在里面,低頭看。狂亂的毛發(fā)掛滿白粒粒,套子口也糊了一圈,畫面靡艷,不堪入目。
他說:“老子還沒赦,都他媽你的。”
“啊?”梁曼秋沒法思考,又被撞暈了。
“不信你摸摸,”戴柯說,放慢速度,隨時等著她橫插一手,“老婆,摸一下。”
戴柯每次總能飆出新鮮又羞恥的廢話,梁曼秋總比不過他,紅著臉,“知、知道了。”
戴柯體力過人,地盤穩(wěn)實,再次沖碎她的聲音與鼻息。
戴柯像一棵桉樹,梁曼秋成了盤著樹干的考拉,狂風(fēng)暴雨里,搖晃的只有考拉和樹冠,樹根依舊穩(wěn)穩(wěn)扎在地里。
他們往肢體語言里澆灌愛意,在熟悉里發(fā)掘新鮮感,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用深刻的方式銘記對方。
次日一早,梁曼秋的航班下午1點起飛,戴四海把車開來碧林鴻庭。
阿蓮:“真不要我們一起去?”
戴柯:“不要。”
戴四海:“這車能坐得下,五座呢,剛好我們一家五口,換SUV不就是等這一天么?”
戴柯:“你們?nèi)ニ粋一個挨著哭,要哭瞎。”
梁曼秋癟癟嘴,“我才沒哭。”
戴柯把行李箱挪好位置,關(guān)上尾箱門,“你現(xiàn)在就記住這句話。”
梁曼秋噘嘴:“就不哭。”
戴柯:“誰哭是小狗。”
帶魚:“姐姐你什么時候回家?”
梁曼秋猶豫:“姐姐可能——”
阿蓮插嘴:“姐姐國慶就回來了。”
帶魚:“啊?國慶啊,好久啊,你怎么去那么久?”
小孩還沒時間概念,不是下一秒都覺得太久太久。大人接受了離別,還不習(xí)慣離別,不敢輕易說久。分別時的任何展望都抵不過這一刻的悲傷。
梁曼秋擠出笑,也不小心擠出淚意,“國慶很快的,弟弟過四個周末就到了。”
帶魚:“好吧。”
“走了。”戴柯發(fā)動SUV,后視鏡里的二婚夫妻和他們的小孩越來越小,直至拐過一個街角,消失不見。
戴柯在旁忽地嚯一聲,“有人要汪汪了。”
梁曼秋:“臭哥哥,專心開車。”
海城機場轉(zhuǎn)瞬抵達(dá)。
戴柯停好車,推著梁曼秋的行李箱,和她手拉手走到安檢入口。
“進(jìn)去吧。”該說的嘮叨一路,戴柯沒再廢話,給了她屁股一記熟悉的助推起飛,只是比少年時期力氣輕了許多。
“那我走咯。”梁曼秋的手夾著登機牌,晃了晃。
戴柯:“滾吧。”
梁曼秋沒動,遲疑片刻,“哥,要不你先走。”
海城今年的夏天格外短暫,戴柯這樣粗線條的人也嗅到秋的寂寥。
他毫不猶豫轉(zhuǎn)身,再慢一步就走不掉似的。
梁曼秋看著戴柯頎長的背影,不知哪年褪去潦草的形象,身姿挺拔,步態(tài)從容穩(wěn)健,一看就是受過訓(xùn)練的。
這個人從來不曾跟她表白,不說喜歡也不說愛,若說遺憾 ,梁曼秋不能說沒有。她沒有的東西太多,沒有正常的父母,沒有安定的童年,她擁有了戴柯,不敢太貪心。
她不敢斷定愛的全部含義,能肯定只有一項,愛的語言很多。戴柯的眼神會說愛,肢體動作會說愛,唯獨嘴巴不會說。
她要替他們說出來。
“哥——!”梁曼秋撒開行李箱拉桿,朝著戴柯飛奔而來。
戴柯回頭,轉(zhuǎn)身下意識走近兩步,稍稍彎腰接起她,托住她屁股,摟緊她后背。
這是他見過她最熱烈直白的表達(dá)。
梁曼秋坐穩(wěn)在他手上,捧著他的臉,直視那雙深邃的眼睛,“哥哥,你一定要等我回家,一定一定要等我。”
戴柯抽空打一下她屁股,“癡線,敢不按時回家我就出去抓你。”
“還有——”
梁曼秋抱住他的肩膀,腦袋埋進(jìn)他的肩窩。耳鬢廝磨的溫暖里,一道水意滑過他的側(cè)頸,溜進(jìn)衣領(lǐng),涼得分外明顯。
“戴柯,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這是梁曼秋第二次直呼其名。
第一次是高中時威脅戴柯不準(zhǔn)交女朋友。
從不安的懷疑,到安心的肯定,他們磕磕絆絆走過了很多年。
“梁曼秋,老子當(dāng)然知道。”
戴柯的手繃出暴凸的青筋,摟得越發(fā)緊實,也終于吃了一大口“眼淚拌空氣”的味道。
然后,梁曼秋掙扎了一下,從頭身上滑下來,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扎進(jìn)安檢口。
一個多小時后,戴柯把SUV停在路邊,降下車窗。
飛往首都機場航班準(zhǔn)時起飛,機身上海城航空的紅色祥云標(biāo)志越發(fā)小巧、模糊。
他的小秋,陪了他十二年,乘著秋風(fēng)飛向了更高遠(yuǎn)的天空。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