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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春潮 殷紅的血順著刃往下落。

    褚雨汐覺得陳京白這人有時候真奇怪, 明明平時對她做什么都不需要問的,只要他想,他可以隨時隨地都對她為所欲為, 這會兒倒是問起她的意見來了。

    難道她的意見也會重要嗎?她有點不太明白,難道她說不行他就會放過她嗎?

    褚雨汐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這還是一個比較陌生的領域,當然她也并不覺得自己需要一定的時間去了解這種生活,她覺得沒必要, 因為她已經成年很久了。

    雖然沒有經歷過,但也知道人類生來就是什么樣的, 每個人都會擁有這樣的生活,只不過大家一起過這種生活的對象不同罷了。

    她不是矯情的人,對這種事也是充滿好奇的, 電視劇和小說里教的不夠全面,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覺,不過經過和陳京白相處之后,她覺得這種事和喜歡的人做的話,應該會很快樂吧。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樂趣可不就是為了這點東西, 陳京白除了圖她的身子,她身上好像也沒有什么值得他一直期盼的東西。

    如果陳京白得到她之后,就可以放松對她的警惕, 不把她看得那么嚴實,那她倒是覺得還不錯。

    反正她以后都是陳京白的, 和他做這種事是遲早的事, 不如趁早試了之后,讓狗男人嘗到甜頭,對她沒興趣了, 自然就不會經常控制她。

    別人都說男人得到女人之后就不珍惜了,褚雨汐覺得沒事,如果陳京白真的得到她之后就不珍惜了,那她反而自由了。

    可能會受一點情傷,但比起她的未來,這點傷害微乎其微,女性的價值不可能只在那層膜里。

    褚雨汐想得開,也看得開,雖然陳京白是她目前唯一的支撐,但如果他變心,冷落她,那她就有借口住出去了。

    愛情和自由,她總得得到一個。

    所以在聽他說完那句話之后,褚雨汐吃完最后一口哈密瓜,嚼了嚼,感覺都沒有害怕的情緒。

    她坦然地就點了頭,“行啊,我沒問題,雖然女人的第一次確實很重要,但我覺得給你了也就給你了。”

    陳京白聽到她說這話,也是情緒復雜,“你都不反抗一下?之前不是很煩我?現在說給就給?”

    褚雨汐說,“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之前還沒想看開,現在想開了,早點給你也好,免得你總是惦記。”

    陳京白,“……”

    褚雨汐吃完最后一口水果,轉頭看著他那雙沉冷的眼睛,“不過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懷孕,你會買套吧?”

    陳京白聞言笑出聲來,“現在我上哪里買套去?我去找陳京默借?不過他會有那種東西嗎?”

    褚雨汐臉色微紅,“你怎么不說跟你爸媽借呢?要點臉吧。”

    陳京白肯定這個時候不出去了,網上買又不現實,很晚了,還這么冷的天。

    陳京白只能溫溫柔柔地哄,“我保證不設進去。”

    他把褚雨汐吃完的水果盤放在一邊的床頭柜上,褚雨汐還在咀嚼,他就抬頭吻住,舌尖還能觸碰到她嚼碎的果渣。

    陳京白很喜歡親她,而且親的時候格外專注澀情,把她親的黏糊糊才肯放開,她覺得也行,橫豎陳京白是香香的,他身上的煙草味都和一般男人不一樣。

    她挺喜歡,也就不計較。

    作為一個女孩的第一次,褚雨汐還是想自己主導的,不過看到陳京白的東西后,她開始犯怵了。

    她一只手都握不住的東西,真的能從那么狹窄的地方穿過嗎?

    不知道,也只能試一試才行。

    她對這方面其實沒什么渴求,大概是她還沒有嘗過的原因。

    聽說這種事還是比較好玩的,多來幾次就會感覺很好。

    室內的燈太亮了,褚雨汐讓陳京白去關燈,陳京白直接按了床頭的總開關,室內瞬間黑暗下來。

    褚雨汐感覺安全點了,看不到陳京白那張臉,她的心跳就不會那么快了。

    她在黑暗中和陳京白講條件,“我要自己來,你不可以動。”

    看著陳京白那一身腱子肉,褚雨汐覺得自己被他弄開花都是有可能的。

    陳京白也順著她,“好,如果哪里有困難,就找我幫忙。”

    褚雨汐點頭應著,“好。”

    她一點都不害怕,也一點都不矯情,陳京白覺得稀奇,“怎么會這么順從?”

    褚雨汐回答他,“因為我知道你想很久了,能等到今天也是不易。”

    陳京白承認,“見你的第一面起,就想了。”

    褚雨汐捏他一下,他倒吸一口涼氣,頭往后仰,靠在床頭上。

    褚雨汐小聲警告他,“你不準說話,你只能喘氣。”

    陳京白,“……”

    好,他不說了。

    他感覺她的小手有點干,讓他疼痛,他需要一點濕潤的東西,陳京白胸膛起伏一下,“寶寶,會嗎?”

    褚雨汐搖頭,“不會,在想辦法,怎么樣才能讓它細一點?”

    陳京白,“……”

    褚雨汐的聲音有點發愁,“我感覺有點困難,阿白。”

    陳京白受不住,打開床頭燈,燈一亮,他就看到褚雨汐坐在他腿上,兩只手握著,不知道怎么做。

    陳京白快炸了,被她可愛到了,一把將她拉過來,把她放枕頭上,“那就讓我來。”

    褚雨汐愣愣地點頭,“好,還是你來吧。”

    陳京白被她一副乖乖的樣子撩地不輕,緩緩親她,讓她別緊張。

    這種感覺還真是蠻奇怪的,褚雨汐從未這樣和陳京白抱在一起過。

    真就是坦誠相見,他是什么樣,她看得清楚,她是什么樣,陳京白也盡收眼底。

    她心想,原來這就是夫妻生活,男女之間結婚后,就會這樣。

    她和陳京白沒結婚,就這樣了,反正以后他倆要在一起,什么時候都行。

    陳京白開始抵著后,雙手撫著她的臉頰,安撫她的情緒,“估計會難受,痛一點,汐汐不要哭好不好?”

    褚雨汐莫名想起了他指頭的觸感,指頭沒那東西可怕的,都會痛,那這樣肯定更痛了。

    會是什么樣的痛?

    褚雨汐也不痛經,所以她不能想到那是什么痛。

    茫然地點了頭,陳京白又親她,沒一會兒就感覺一陣劇痛。

    褚雨汐嘶一聲,咬了陳京白的唇。

    她蹙眉,“好像是有點疼,哥哥。”

    陳京白又低頭親她,箭在弦上,他不想半途而廢。

    他的汐汐,第一次還得他來開。

    褚雨汐原本想忍的,可當陳京白卡進去丁點兒之后,她直接扇了陳京白一巴掌,迅速后退,坐起來拿自己的睡衣擋在了自己身前。

    陳京白咬著牙閉了閉眼,這才睜眼看她,“又打我?”

    褚雨汐可憐兮兮的,神色復雜,“我覺得我不太行。”

    陳京白說,“遲早要過這一關,你咬牙一忍就過去了。”

    褚雨汐搖頭,“換個黃道吉日。”

    陳京白,“……”

    那他現在要怎么辦?

    看褚雨汐那樣子,估計真的不太行,陳京白也怕出什么事,他知道自己什么樣。

    想了想,還是把她從腿腕上扯過去,一只大手捏住她的兩只腳腕,讓她雙腿并攏,搭在他厚實的肩上。

    “要不是哥哥寵你,今晚你非得哭一晚上。”

    褚雨汐被嚇得不輕,心想她都退縮了,他還不放過?

    剛要掙扎,陳京白讓她別動,“你再掙扎,我真的不會客氣了。”

    褚雨汐便再沒敢動,可憐兮兮地雙手捂著臉頰。

    強勢的刀劍從沾染白露花瓣之間穿過,兩片花瓣顯然難以包裹這猙獰的氣勢。

    他冷著臉,卻惹得潺潺溪流爭相奏樂。

    褚雨汐將睡衣蓋在了臉上,不再看陳京白那雙沉冷的眼。

    翌日在他身邊醒來,天已大亮,入眼就是他結實的胸膛,和那張完美的臉。

    褚雨汐呼吸一滯,想起了他昨晚的行為,怎么會有男人冷著臉做這種事還這么受用的?

    果然帥才是必殺技嗎?

    不得不說,男女構造不一樣是有一定道理的,她昨晚在他的摩擦下,春潮來勢洶洶。

    她沒臉面對陳京白,可陳京白卻特別得意,他說,“汐汐,我都沒進去,你就這樣了?”

    褚雨汐讓他別說話,不然以后不陪他玩。

    陳京白就笑。

    這會兒看到陳京白那張臉,褚雨汐昨晚的心悸又來了。

    他還沒醒,她小心翼翼地去摸他。

    觀察著他的情緒,怕他醒了。

    他在夢中蹙了眉頭,顯然被摸的不太受用。

    褚雨汐也沒想到一摸就來勁。

    她起身把側躺的他推平,“哥,躺好。”

    陳京白依舊沒醒來,褚雨汐覺得好玩,看來她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竟然覺得這樣的陳京白好玩,可別玩脫了。

    她想著就玩一會兒,像昨晚那那樣。

    可她怎么都沒想到,陳京白睡著還那么兇。

    她本來就想試試昨晚那種方式,特別享受。

    不疼,還讓她得趣了。

    誰知道她剛坐上去,陳京白突然猛地動了腰。

    強勢的刀劍,霎時穿透花心。

    殷紅的血順著刃往下落。

    褚雨汐嗚哇一聲哭了出來,“哥!”

    陳京白在晨曦中睜眼,就看到褚雨汐哭的眼睛都紅了。

    第32章 大壞蛋 往他口中送。

    她根本沒來得及, 剛堪堪擦過花瓣就撞進去了,昨晚嚷嚷著找個黃道吉日,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她就自己給破了。

    陳京白剛才的行為是無意識的, 每個男人幾乎早晨都會這樣,他只知道褚雨汐在他身上摸來摸去, 卻不知道這小丫頭到底在干什么。

    感覺到某處陷進一處軟水,他也是本能地動了一下。

    誰能想到是這種結果,他的眸色沉了沉, 緩緩地起身,把她抱過來。

    她哭著拒絕, “哥,你別動。”

    陳京白無奈極了,“知道疼還不放出來?”

    褚雨汐壓根不敢動, 感覺一動,她的五臟六腑都要跟著碎了,哪里還敢輕舉妄動。

    那血是真多,陳京白也怕出事,他將她抱住, 安撫她的情緒,緩緩地抽身,褚雨汐哭著打他的胸膛。

    陳京白退出之后, 才看了一眼,那血已經染紅了他。

    陳京白拿了紙來給她擦一擦, 抱著她哄, “不哭了,遲早有這一遭,你說說你, 大早上起來做點什么不好,騎我身上?”

    褚雨汐抽泣著,“我只是想試試昨晚那種罷了,誰知道會這樣,好痛啊,哥哥。”

    陳京白回答,“肯定痛了,不過忍過第一次就好了,沒事的。”

    到現在感覺像針扎一樣,她也不敢再做什么了,陳京白那東西本來就看起來嚇人得很,她就知道她不行。

    果然不行,一點都不快樂。

    她哭了會兒就不哭了,陳京白還被她勾地不上不下,他小聲哄著她,“既然都這個份上了,那肯定不能停下,不然下次你還得疼,接下來的事交給哥哥,好不好?”

    褚雨汐有點膽寒,“可是難受,哥。”

    陳京白親親她的眼睛,“沒事的,相信我。”

    褚雨汐茫然地點頭,“哦。”

    她心想這事她遲早得適應,還是讓陳京白來吧。

    陳京白倒是溫柔很多,褚雨汐胡思亂想著,突然被他舔舐。

    褚雨汐想拒絕,“有血。”

    陳京白說,“沒事,你不要緊張。”

    褚雨汐蹙眉,“你真臟。”

    陳京白含糊不清,“你真香。”

    褚雨汐,“……”

    陳京白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以后能不能幸福全看今天了,他伺候了褚雨汐半天,直到她的不適消散,他才再次準備進攻。

    褚雨汐感覺自己身上壓著一塊巨石一樣。

    后來的事她就忍了,依舊痛,依舊讓她生不如死,但緩了一會兒之后稍微好點了。

    她能清晰感覺到陳京白的脈絡,和她融為一體。

    就這樣,她成了陳京白的女人。

    因為是第一次,陳京白也沒敢太欺負她,僵持了半個小時。

    這次是他為她服務的,下次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不敢使勁,不敢快,老牛拉破車似的,就這樣了,褚雨汐還在責怪他。

    陳京白心想,你早晚都會有適應的一天,到時候讓你再狂。

    這天褚雨汐在房間里壓根沒出去,吃的都是陳京白送來的。

    他看出來褚雨汐有點傷感,陳京白給她端了飯菜放在床頭柜上。

    “汐汐,在想什么?”

    褚雨汐嘆息一聲。

    “唉,就這樣成了女人,我再也不是那個純潔的女孩了。”

    陳京白坐在床沿看著她,“是不是女孩子都這樣?”

    褚雨汐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挺傷感的,總感覺失去了點什么。”

    陳京白回她,“什么都沒失去,吃飯,吃完飯帶你出去玩。”

    褚雨汐搖頭,“不去,我今天要在家里祭奠我死去的純潔。”

    陳京白,“……”

    他有點想笑,“那我呢?我也是第一次,我是不是也該像你一樣待在房間里悲春傷秋?”

    褚雨汐這才看他一眼,“你又不疼,疼的是我。”

    陳京白反駁,“我哪不疼,你自己想想,那么狹窄的通道,我又這么的……對吧,我怎么能不疼?到現在都感覺被你咬著。”

    褚雨汐,“……”

    陳京白把她拉過來,“好了,不要覺得吃虧,哥哥是第一次,都給你了。”

    褚雨汐說,“我又沒跟你要。”

    陳京白點頭,“我自己給的,我愿意給,行了吧?來吃飯。”

    他端來燕窩粥,吹一吹給她喂到嘴邊。

    褚雨汐心情好點了,她趁機問陳京白,“哥,那現在你也得到我了,你以后是不是就不會把我看得那么嚴了?我是不是可以自己出去玩?得到了就沒意思了對吧,等過完年我能回學校住嗎?”

    陳京白神色冷冷的,“哦,打的這算盤?可你也知道我開葷了,以后有你閑著的時間?”

    褚雨汐,“……”

    這不對啊,網友都說大多數男人是這樣的,得到就不會再珍惜了,也就不會再對女的好了,到時候她想干什么,陳京白都不會再那么在意。

    她都想好等開學回學校住,陳京白肯定不會看著她了。

    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樣。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陳京白的表情,“你說不會讓我懷孕的。”

    陳京白冷眸睨她一眼,“我戴套。”

    褚雨汐,“……”

    完了呀,她好像跌入了更深的坑。

    之前她沒開,陳京白還悠著點,這現在她開了,陳京白不得天天折磨她啊?

    想到這里,褚雨汐覺得有點嚇人,抱著肚子在床上滾了起來。

    “哎喲好疼。”

    陳京白坐在那里看著她裝。

    褚雨汐打了兩個滾也沒聽到陳京白問話,她又翻過來看著他,只見陳京白毫無情緒。

    褚雨汐心虛地小聲道,“我受傷了,短時間內估計沒辦法再跟你做了,你不要一直看我。”

    陳京白只是問,“吃不吃飯?”

    褚雨汐哦了聲,又爬起來去吃飯。

    她的計劃泡湯了。

    休息了兩天,正月二十八,韓莓莓叫她出去玩。

    大街小巷張燈結彩,陳安紫府從門口到別墅也掛滿了喜慶的紅燈籠。

    褚雨汐終于能走路了。

    她就知道有點嚴重,陳京白幫她看過,說是腫了,又給她擦藥又給她親的。

    褚雨汐已經習慣陳京白這樣對她,也沒什么羞恥心了。

    這天四個人結伴而行,出去玩,韓莓莓挽著她的胳膊。

    到底是女孩子,喜歡逛街,也喜歡去熱鬧的地方。

    陳家兄弟在后面跟著,大街上已經有表演節目的人,人還是挺多的。

    陳京白怕她和韓莓莓被人群沖散了,上去找到她的人,牽住她的手讓她別亂跑。

    陳京默也跟了上來,韓莓莓以為陳京默會牽她,但是沒有,她也就沒主動牽陳京默。

    韓莓莓在最前面走著,陳京白牽著褚雨汐走到后面,前面有表演雜技的團隊,褚雨汐第一次感覺到了過年的熱鬧。

    她跟著陳京白身后,走著走著,另外一只手突然也被牽住了。

    她愣了一瞬回頭,只見陳京默的手握住了她。

    她眼神疑惑地看他幾秒,試著甩開他,但陳京默沒放。

    褚雨汐真怕陳京白突然回頭看到她和陳京默牽著手,那醋壇子又得翻了。

    她用表情告訴陳京默不行,可陳京默沒放。

    兩只手都被牽著,終于出了人群,陳京白回頭,褚雨汐嚇得大氣不敢出,一把將自己的手從陳京默手中扯了回來。

    她的手都被陳京默捏紅了。

    陳京白一回頭就看她有點慌,問她在慌什么。

    褚雨汐欲蓋彌彰,“沒什么啊,我沒慌,就是覺得人好多,好熱鬧。”

    陳京白嗯一聲,“這兩天都可以帶你出來玩。”

    陳京默沒事人一樣走向韓莓莓,問韓莓莓想不想吃什么。

    韓莓莓指了指一個賣提拉米蘇的小攤,“想吃那個。”

    陳京默上去買了兩塊提拉米蘇,給褚雨汐買的是藍莓的。

    她喜歡吃藍莓味的,不管是蛋糕還是冰淇淋。

    這一年來陳京默把她的喜好都記在心上,每次帶她出去玩,都要吃。

    他也沒說什么,買來直接遞給韓莓莓,“你給汐汐分一塊。”

    韓莓莓哦了聲,把巧克力味的給了褚雨汐,她自己留下藍莓的。

    褚雨汐禮貌地道謝,看到是巧克力味的蛋糕后,她心想京默這么快就把她的口味偏好忘了?

    不過也好,早點忘了早點走出來。

    兩個大男人跟著逛街,兩個小女人看到什么都想買。

    陳京白的注意力都在褚雨汐身上,所以也就沒觀察陳京默的情緒。

    陳京默表現地很正常,沒有丁點兒破綻。

    韓莓莓覺得出來玩可太好了,她提議大家去露營。

    她告訴陳京默,“我每年臘月二十七八左右都會和朋友一起去歡樂大世界的公園露營,這大冬天也只有那邊的花還開著。”

    陳京默不想去,“你想去的話,可以自己去。”

    韓莓莓看他一眼,發現他的注意力在陳京白和褚雨汐身上。

    韓莓莓問,“褚雨汐去的話,你是不是就去了?”

    陳京默沒答話。

    韓莓莓起身就走,“她一定會去的。”

    韓莓莓跑向褚雨汐,讓陳京白把褚雨汐先借給她一小會兒。

    褚雨汐問她干什么,韓莓莓說,“我們去歡樂大世界的公園玩好不好?”

    褚雨汐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好玩嗎?”

    韓莓莓說,“特別好玩,有個項目是模擬夏天天氣的,我們可以在里面露營,野餐。”

    褚雨汐一聽就知道燒錢,“門票得不少吧?”

    韓莓莓比了一個數字,“二十四小時,一人三十萬。”

    褚雨汐,“……”

    韓莓莓小聲問,“你還怕沒錢啊?陳京白不像是連三十萬都拿不出來的人。”

    褚雨汐悻悻地笑了笑,“反正我沒錢,至于他想不想去,我也不敢問。”

    韓莓莓說,“這有什么不敢問的?我來問。”

    褚雨汐點頭,“行,你來問。”

    韓莓莓隔著一段距離,看著那站在不遠處抽煙的男人,問他,“陳京白,我們要去歡樂大世界,你去嗎?”

    陳京白只給了一句,“別問我,問汐汐。”

    韓莓莓嘖了聲,“人夫男啊,只要你去,他一定去的。”

    褚雨汐當然想去,不過這一個人門票三十萬,有點離譜。

    韓莓莓覺得這對兄弟真奇怪,真就那么喜歡褚雨汐?

    兄弟倆怎么都一個德行?

    韓莓莓解決了褚雨汐這邊的問題,這才回來問陳京默,“他倆都去,你確定不去嗎?”

    陳京默言語清淡,“既然大家都去,那我不去好像不太合群。”

    韓莓莓心想你那是因為不合群嗎?你那是因為心上人沒去吧?

    她真的想不明白,褚雨汐哪里有這種魅力,讓這兄弟倆都神魂顛倒的?

    四個人逛到下午回家,褚雨汐去收拾露營的東西,帶了厚衣服。

    陳京白坐在客廳告訴她,“那里面很熱,你只需要穿一套厚的,帶薄睡衣就行。”

    褚雨汐看了看自己加絨的睡衣,“都是這種,這么冷的天,那邊會熱嗎?”

    陳京白回答,“花費高價打造的夏日館,就是為了這個時候賺一筆,很多人去的。”

    褚雨汐沒見過,不知道。

    她找到了自己夏天的一個睡裙,拿上。

    又問陳京白,“去過夜得有帳篷吧?”

    陳京白慢條斯理地回答,“他們會提供,花那么多錢還讓顧客自己備這些東西,那他們也別做這生意了。”

    褚雨汐心想,好高大上的樣子。

    肯定很好玩。

    一行人在家吃了個飯又出發了,佘婉盈叮囑兄弟倆照顧好兩個女孩子,陳京白讓老兩口別瞎擔心。

    褚雨汐第一次去這種地方,真是又稀奇又激動。

    陳京白開車,他們三坐著,褚雨汐坐在副駕駛。

    一路上都在和韓莓莓嘮嗑,問這問那,陳京白和陳京默兩個比較沉默。

    開車一個多小時,到了目的地,歡樂大世界人滿為患,張燈結彩。

    陳京白拿了他和褚雨汐的小箱子,沒管陳京默和韓莓莓。

    褚雨汐驚呆了,空中還有無人機表演,周圍人都在拍照。

    陳京白說,“我們可以先把東西拿過去,再出來玩。”

    褚雨汐點頭,拉著他的手往前跑。

    陳京白讓她慢點。

    到了夏日館項目收費臺,陳京白也不吝嗇,四個人的票他一個人包了。

    刷卡毫不猶豫。

    夏日館里人也多,褚雨汐這才知道自己這些年到底多沒見過世面。

    工作人員說,“你們可以先選地方,留個聯系方式,如果過夜的話,會有工作人員來送帳篷。”

    陳京白直接說,“過夜,快一點送來。”

    工作人員應著,“好。”

    四個人去選地方,里面很多好位置都已經被占了,人還挺多的。

    走了幾百米才有位置,周圍還有野餐的。

    陳京白選了個離那群人比較遠的,兩邊都是矮矮的花木,環境比較好。

    這地方挺大,遠離了人群還有各種各樣的小吃店,自助烤肉尤其多。

    褚雨汐感慨,“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啊。”

    陳京白問,“有多不一樣?”

    褚雨汐回答,“我做夢都不敢這么做。”

    陳京白笑了聲,“現在不用做夢了。”

    工作人員送來帳篷之后,他們就開始搭帳篷。

    竟然就送了兩個,陳京默問,“我們是四個人,送兩個?”

    那工作人員指了指褚雨汐和韓莓莓,“您這不是兩對情侶嗎?”

    陳京默,“……”

    隨后又問,他們要睡袋還是一次性被褥。

    陳京白說要被褥,睡不慣睡袋。

    于是又拿來了兩套雙人被褥。

    陳京白坐在一邊沒動,褚雨汐去幫忙。

    陳京默和韓莓莓兩個吭哧吭哧搭好自己的,又去給褚雨汐和陳京白搭。

    沒一會兒褚雨汐就累了,開始脫外套。

    陳京白一看匆忙起身走過去,將她脫衣服的動作阻止了,“你小心感冒。”

    褚雨汐熱乎乎的,問陳京白,“有地方洗澡嗎?”

    陳京白指了指幾百米外的澡堂子,“那不是寫著嗎?不過得花錢,我們去搓澡?”

    褚雨汐可太想洗了,點頭,“現在就去。”

    陳京白去箱子里拿了他和褚雨汐的睡衣,吩咐陳京默,“看著東西,搭好了把我和汐汐的箱子放進去,我帶她去洗澡。”

    陳京默,“……”

    韓莓莓表示也想去,“京默,你要洗嗎?”

    陳京默說,“你先去吧,我來搭就行。”

    韓莓莓應著,“好嘞。”

    韓莓莓也走了,陳京默看著褚雨汐和陳京白的身影越來越遠,總覺得他的期盼不會成真了。

    他能看出來褚雨汐真的很喜歡陳京白,她并沒有因為陳京白對她的控制欲而感覺到痛苦,她肯定和陳京白已經睡過了吧。

    和他交往一年,他都沒舍得碰她,到頭來便宜了別人。

    他是這世上最冤種的男人。

    他還能等到褚雨汐回頭看他的一天嗎?

    好像等不到了。

    胸口傳來一陣疼痛,他又從兜里摸出來藥瓶,倒一顆直接干吞。

    什么時候才能看到她后不痛苦?

    誰能救他?

    他不知道……

    在這種地方洗個澡都要花大幾千,褚雨汐覺得有錢人真離譜,花錢如流水。

    這一晚的花費,得她打工幾十年才能賺來吧?

    洗澡的時候,陳京白就有點想要的跡象,褚雨汐拒絕了,她說這種地方可能不干凈,等回去再說。

    陳京白自從和她第一次之后,就在沒有過了,他想知道汐汐能不能接納他了。

    今晚必然是不肯放過褚雨汐的,他忍了好些天了。

    洗了個澡出來感覺神清氣爽,體驗果然不一樣。

    回去時陳京默已經把東西都拿到各自的帳篷中,他和韓莓莓一個帳篷。

    褚雨汐覺得好新鮮啊,滾進被窩。

    陳京白問她,“還想吃什么?要不要出去玩了?”

    褚雨汐搖頭,“洗完澡了,玩什么?”

    韓莓莓洗完澡回來,拎著一打罐裝的啤酒。

    她讓大家出去喝酒,“來都來了,就這么過怎么行?我們沒法野餐,就自己買。”

    沒一會兒,半只烤全羊被送來,褚雨汐眼睛都瞪大了。

    她覺得韓莓莓真是個執行能力強的人。

    今晚能喝點吧?

    她扯了扯陳京白的睡衣衣袖,“哥,我能喝點吧?”

    陳京白點頭,“少喝點,別喝醉。”

    褚雨汐開心了,“好。”

    她起身拿了一杯打開,喝了一口,表情都有些扭曲。

    她砸吧砸吧嘴,“好難喝。”

    陳京白神色調侃地看著她,“那你以為是什么好東西沒給你?”

    韓莓莓切了一片肉給她,“吃烤肉喝啤酒才有意思,你那樣肯定不好喝。”

    褚雨汐覺得她說得對,要勇于嘗試。

    還別說,解鎖了新的吃法。

    一口烤肉一口啤酒。

    烤羊肉上的調料很足,完全沒有羊肉本身的膻味,褚雨汐多吃了一點。

    喝了兩瓶啤酒,她和韓莓莓喝得多,陳家兩兄弟倒是沒喝多少。

    陳京白看到褚雨汐有點醉了,眼神有點飄,他唇角勾了勾。

    “汐汐,不可以再喝了。”

    褚雨汐乖乖放下第三瓶啤酒,乖巧地點頭。

    “知道了,哥哥。”

    陳京默把她的聽話看在眼里,她把陳京白的話當圣旨。

    果然……他再也沒有機會了是嗎?

    他起身回了帳篷,沒有任何言語。

    陳京白也起身,走過去把褚雨汐扶起來,讓韓莓莓也早點休息。

    韓莓莓應著,但半只烤全羊還剩下很多,就她和褚雨汐在吃,這兩兄弟好像對什么都不感興趣。

    褚雨汐醉醺醺的躺下,陳京白把她挪到枕頭上,她瞇著眼看了陳京白半天,小嘴嘟噥了一句,“長得真好看。”

    陳京白問,“多好看?”

    褚雨汐嘿嘿笑兩聲,“好看的讓人想親,哥,我想親嘴。”

    陳京白故意不依,“你滿嘴燒烤味,我不喜歡和燒烤接吻。”

    褚雨汐,“……”

    她起身去拿礦泉水,“我漱口就好了,你等我一會兒。”

    陳京白見她真的要去拿水,一把將她抱回來,“親了嘴,我要上你的。”

    褚雨汐一愣,蹙眉拿小手捶他胸膛,“你好粗俗,就不能用好一點的話。”

    陳京白慢條斯理,“怎么粗俗?那用什么好,草,還是日?”

    她搖頭,“都不好,你這個大壞蛋。”

    陳京白試探親她一下,她像小貓一樣就黏上來了,抱住他的脖頸,粉粉的舌往他口中送。

    因為喝酒的緣故,她的臉頰都是白中帶粉。

    好像一朵小粉花啊。

    陳京白深呼吸,忍著沖動,緩緩張嘴讓她小舌順利探進。

    第33章 翻攪 【汐汐,又想吐三天了是嗎?】……

    兩個帳篷之間也就隔著不到十米的距離, 不遠處也有別人的帳篷。

    既然都是來玩的,那肯定是情侶居多,且都是一群有錢的情侶。

    有錢人就是會享受, 誰能想到大冬天還能有這種地方。

    韓莓莓也有點暈乎乎的,回去后看到陳京默靠在枕頭上刷手機。

    見她進來, 他讓開了一點位置,也沒有說什么話。

    韓莓莓看了一眼他側躺的身材,只覺得那雙腿好長。

    陳家兄弟雖然性格千差萬別, 但都長得好周正。

    陳京白雖然長得不錯,但他的性格太扣分了, 所以韓莓莓覺得陳京白一點都沒看頭。

    還是陳京默比較有看頭,他看人的時候,眼神都帶著溫柔的水, 哪怕是淡漠疏離的,也讓人覺得他那雙眼好清澈。

    韓莓莓心猿意馬,故作鎮靜在他身邊躺下來,她很希望陳京默能對他做點什么,但她知道好像不太可能。

    帳篷里有點熱, 韓莓莓起身脫衣服,陳京默被她嚇到了,迅速坐起來。

    韓莓莓只是脫個外套, 看他那樣警惕的樣子,她覺得有點好笑, “你怕什么?就算我脫衣服, 吃虧的不該是我?你一個男人怕被我占便宜啊?”

    陳京默抿著薄唇,“不好意思,還不習慣和陌生女人獨處。”

    韓莓莓把外套脫了放在枕頭上, “是,在你眼里我是陌生人,可是陳京默,你所謂的熟人現在在你哥的帳篷里,你猜他們在干什么?”

    陳京默,“……”

    韓莓莓躺下去,枕在自己的衣服上,側首看著他,“你和褚雨汐在一起一年,什么都沒做過?”

    陳京默往帳篷門邊靠了靠,躺下來,把手機放在一邊,雙手枕在腦后,望著帳篷頂。

    因為外面亮,所以不用光這里也不黑,甚至還能透過帳篷頂的天窗看到十幾米的上空還有人工做的星星。

    他沒有回答韓莓莓的問題,韓莓莓爬到他身邊來,“真沒做過啊?沒見過你這么純潔的男人。”

    陳京默這才開口,“我一直沒舍得,在我看來,沒跟我結婚,我是不能輕易碰她的,早知道會遇到這種情況,我就早該和她發生點什么。”

    韓莓莓點頭,“那確實,可能你倆真的發生了什么,陳京白就不搶了。”

    陳京默不知道,和褚雨汐分開一段日子了,想到以前兩人的點點滴滴,他心里還是會很痛。

    屬于他的溫柔和甜美,現在都是陳京白的了。

    韓莓莓看著他那張情緒淡然的臉,視線下移,落在他好看的唇上。

    他的唇跟他的人一樣,看起來都是溫柔的軟。

    陳京默不想說話,閉上了眼睛,只給她一句,“休息吧,不早了。”

    她咽了咽唾沫,收回視線,可是腦子里就是有一個想法,陳京默這種人親起來應該挺享受的吧。

    他接吻會是什么樣子?

    長得帥了就是有這種好處,只是躺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讓人遐想連篇,她其實挺羨慕褚雨汐,和這樣的陳京默談了一年,還能被陳京白那種人捧在掌心。

    這事落在任何女生身上,都已經是一輩子的高光了。

    她打住了自己邪惡的想法,躺好蓋上被子。

    人一喝點酒,就想親嘴。

    韓莓莓躺了一會兒之后,問陳京默,“你喝了幾罐酒?”

    陳京默的聲音清清淡淡,“一罐。”

    韓莓莓問,“想接吻嗎?”

    陳京默沒回答她,韓莓莓說,“可我想親,陳京默你讓我親一會兒吧,求你了。”

    陳京默眼皮顫了顫,依舊沒答話。

    韓莓莓起身朝他壓過去,陳京默下意識地一把將她推開了。

    他神色復雜地看著韓莓莓,“瘋了?”

    韓莓莓搖頭,“沒瘋,就是突然有點想要男人。”

    陳京默,“……”

    她小聲道,“你哥和褚雨汐肯定不止親上了。”

    陳京默不想聽她胡言亂語,“自重點吧,我不是隨便的男人。”

    說完就出了帳篷。

    一眼望去花圃旁邊還有膩歪恩愛的情侶,他朝著陳京白和褚雨汐所在的帳篷看了一眼。

    那邊好像什么動靜都沒有,他想著他倆這么早就睡下了嗎?

    他去吃了點剩下的烤肉,地上還剩下幾罐啤酒,他一個人坐在那里喝。

    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從和褚雨汐分開之后,他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好像失去了生活的動力,干什么都沒勁兒。

    他是個沒用的男人。

    喝完所有的罐裝啤酒,他把垃圾都收起來,想著明天走的時候帶走。

    人確實一喝酒就矯情了,已經很晚了,談情說愛的情侶們也都進了夢鄉。

    他突然好想褚雨汐,不受控制地起身朝著陳京白的帳篷走過去,想離她稍微近點兒。

    雖然有點壓抑不住心中的思念,但他還是沒靠太近,想著在兩米左右的位置找個地方睡覺,就好像他們從未分開一樣。

    可是剛坐在草坪上,就聽到了什么聲音。

    他朝那邊看了一眼,看到了帳篷上有個小手印。

    他有點奇怪,心想會是什么。

    他起身走過去蹲下來,清晰地聽到了里面的聲音。

    他的手掌隔著一層帳篷布貼上小手。

    他聽到了褚雨汐輕微的啜泣聲,也聽到了里面男人的喘聲。

    陳京默感覺涼意從后背升起,他立馬將自己的手縮回來,轉身離開。

    他沒有這種經驗,但他知道里面在進行什么活動。

    他倆在做。

    陳京默感覺全身都在發抖,大概是精神沖擊太大,他一下子栽在了草坪上。

    兩眼無神地望著不知名的地方,他在想:我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無人在意他的心碎,別人都在幸福,只有他像個喪家之犬。

    褚雨汐就知道陳京白不會讓她輕松了,兩人的第二次在夏日館帳篷里,她本來就沒什么經驗,被陳京白往死里釘,即使她哭,陳京白都沒放過她。

    做完之后很久她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她小腹里翻攪,讓她痛不欲生,唯二的兩次,沒有一次是舒服的。

    要決定和陳京默結婚時,她幻想過自己的第一次,應該是在新婚洞房那一天,由她的準丈夫陳京默親自溫柔開啟。

    她并未害怕過這種事,因為陳京默是個溫柔的人,她覺得就算過這種生活也該是纏綿受用的。

    可她沒想到會是這樣,陳京白那玩意超過18了吧,不然怎么會那么痛。

    她感覺像是在受刑,開始為自己以后的日子擔憂。

    她哭了很久,陳京白哄她,她都沒理。

    就是覺得很委屈,都說疼了,陳京白還不肯放過。

    毫無疑問,輕微撕裂了。

    陳京白做完之后又變成人了,開始心疼了。

    褚雨汐覺得他的心疼一點都沒用。

    她一晚上不舒服,快天亮了才睡著。

    陳京默醒來時他在外面的草坪上,韓莓莓把他搖醒的。

    韓莓莓問他怎么了,他搖頭。

    陳京白早起,但褚雨汐還沒睡醒。

    如果有可能,她愿意睡到身體好受的那一刻。

    等到褚雨汐睡醒,一行人才準備回家。

    陳京白坐在那里專注看著什么,并沒有讓人去打擾褚雨汐。

    陳京默和韓莓莓先收拾東西要離開。

    陳京白這才看他們一眼,問陳京默,“你和你未婚妻昨晚過得好嗎?”

    韓莓莓不知道他這是什么意思,笑著問了句,“那你和你的小女朋友過得好嗎?”

    陳京白唇角微微勾了勾,給出了答案,“很受用,所以她今早沒起,沒想到啊陳京默,我得到她時,她竟然還是完璧之身,你不行啊。”

    陳京默什么都沒說,緩了緩胸口升騰起來的不適感,抬步離開。

    陳京白依舊坐在那里,慢條斯理,慵懶矜貴。

    任誰都看不出來這樣的人在床上和床下兩幅面孔。

    即使如何惡劣,他往那里一坐,依舊優雅得體,點煙的動作都像精心設計。

    韓莓莓回頭看了一眼,告訴陳京默,“不是人歸不是人,但身材和氣質是真的絕。”

    陳京默沒說話,自己回家,也沒再坐陳京白的車。

    褚雨汐一整天走路都不舒服,怪異極了。

    回到陳安紫府,她希望不要再有人打擾她。

    她是被陳京白帶回來的,在這個家里已經都默認了她和陳京白的關系,沒有人會質疑她,包括兩位長輩。

    臨近過年,陳京默離開了陳安紫府,據說是去爺爺奶奶那邊過年了,韓莓莓見他走了,自己也回家了。

    很快到了過年,褚雨汐無比希望快點開學,她感覺在陳京白身邊喘不過氣,他不管干什么,都要褚雨汐在他的視線范圍內。

    褚雨汐連給丁彥暉打電話都要躲在廁所。

    她一邊哭一邊控訴陳京白不做人的行為,“明明知道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他就那樣對我,我懷疑他根本不喜歡我,暉子。”

    丁彥暉也不知道怎么辦,“你要實在受不了,你就跟他說你的感受,你不能因為喜歡他就被他不當人啊?”

    褚雨汐有點沒底氣,“可是我離開他我能去哪里?我還沒畢業。”

    丁彥暉說,“世上那么多比你慘的人都有出路,你好歹上過大學,你怕出去餓死嗎?”

    倒也不是因為這個,就是她現在對陳京白還有依賴,床上的時候委屈是委屈了點,但他在生活上也沒拮據她。

    所以她覺得自己要是就這樣對陳京白感情淡了,那她的感情大概就太不值錢了。

    丁彥暉告訴她,“受不了就告訴他,如果真的沒法承受,我希望你盡早想辦法離開這樣的人。”

    可褚雨汐心想,她離開陳京白后還能去哪里?她現在只能忍受這樣的生活,順便找機會跟他討價還價。

    大年初一陳安紫府來了很多人拜年,好在大家都不留在家里吃飯,陳家長輩給孩子們包了紅包,但陳京默沒有回來。

    褚雨汐收到了來自長輩的壓歲錢,受寵若驚道了謝,佘婉盈問她什么時候和陳京白結婚,褚雨汐看了一眼陳京白后,小心翼翼地開口,“大學畢業吧,還有一年多時間。”

    佘婉盈笑著說,“也行,不著急。”

    陳家有個規矩,那就是不管大年初一發生什么事情都不可與人發脾氣,更不可與人爭吵。

    褚雨汐看陳京白心情不錯,就想順口提一下開學后她去學校住的問題,陳京白吃完飯就上樓了,讓她在家里玩,別亂跑就行。

    褚雨汐和佘婉盈說了一會話,佘婉盈問她,陳京白這人相處起來怎么樣,褚雨汐不敢說實話,只說陳京白對她很好。

    是吧,除了變態的控制欲和那種事上強勢,其他方面暫時還好,她還稍微能忍受。

    佘婉盈讓她自己說話小心點,不要惹陳京白生氣,不然萬一發生什么事,那就出問題了。

    褚雨汐從佘婉盈的語氣里聽出母親對兒子的恐懼。

    越是這樣,她越是想回學校住。

    下午的時候,街上一片喜慶,鑼鼓喧天,隔著老遠都能聽到。

    褚雨汐想出去看熱鬧,去請示陳京白。

    她覺得她和陳京白相處的模式,一點都不像情侶。

    就像她說的,像主人和寵物。

    主人是陳京白,她是寵物。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那點可憐的尊嚴和愛什么時候就被透支。

    但目前,她還是不太想計較那么多。

    陳京白還在書房,他一般沒事干的時候就在書房。

    褚雨汐可以不經過他的同意進他的書房,但其他人不可以,包括兩位長輩。

    他的書房在他房間所在位置的對面第三個房間。

    褚雨汐敲了敲門,推門進去,“哥,你不出去玩嗎?”

    陳京白抬眼,一雙沉冷的眸透過玻璃鏡片看向她,“你想出去玩?可是人多危險,你會受傷。”

    褚雨汐說,“我會自己小心的。”

    陳京白只說了一句,“我喜歡你聽話,汐汐。”

    他伸手推了推眼鏡,眼神和語氣都是不容置喙的強硬,顯然他的話就是圣旨,她就得聽。

    褚雨汐聽到這里,心里又涼了一下,便什么都不說了。

    連這種要求都不答應,更別說她要回學校住了,他肯定不答應,還是別提了。

    她只能在這個宅子里玩,一個人。

    陳忠寧和佘婉盈吃完午飯后就出門了,家里就她和陳京白。

    她實在覺得無聊,就又會房間躺著了,睡了一覺。

    這個年過的沒意思,初三的時候陳京默回來了,終于能在陳安紫府看到一個除陳京白以外的面孔,褚雨汐心里還有點欣慰。

    她第一次主動跟陳京默打招呼,陳京默看著她半天,回了她一句,“新年快樂。”

    初四陳京白就要上班了,他準備吃完晚飯就帶褚雨汐回安橋別墅,把她放在這個家里,他不放心。

    褚雨汐和陳京默打招呼的畫面剛好被下樓的陳京白看到了,陳京白只是笑了笑,但那笑意實在看著不太像好意。

    他站在中央大廳中間的大理石樓梯上,叫了她一聲,“汐汐,到我書房來。”

    褚雨汐后背一涼,乖乖地哦了聲,跟著他的腳步上了樓梯,去了二樓書房。

    這會兒快晚飯了,陳京白大咧咧地坐在書房的小沙發上,神色淡漠沉冷地看著她,“很開心見到他回家?”

    褚雨汐咽了咽唾沫,搖頭,“沒有啊,我就是跟他打聲招呼,你不會連這也吃醋吧。”

    陳京白笑著朝她勾勾手指,“汐汐,過來。”

    褚雨汐不明所以,但還是走過去,站在他面前。

    陳京白說,“跪下。”

    褚雨汐,“……”

    她不肯跪,只覺得心驚,“為什么要我跪下?”

    陳京白修長的手指解了皮帶,猙獰的氣勢出現在她眼前。

    陳京白拉著她的手,“聽話,就不受罪,不然你今晚又得哭半夜,跪下。”

    褚雨汐從未想過這種事會在這種情況下發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只知道后來她口中的氣味讓她感覺到惡心,她去衛生間吐了一個多小時,連中午吃過的飯都差點吐出來了。

    她總算明白,這不是一場感情的角逐,這是一場主人和寵物的游戲。

    她的命運掌控在別人手中,她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

    她蜷縮著身子在衛生間待了很久,還是陳京白過來把她抱出去的,她紅著眼睛看著陳京白許久后,突然笑了。

    陳京白幫她揉揉眼尾,只是問她笑什么。

    她搖頭,不知道在笑什么,或許在笑自己可笑。

    她竟然會以為陳京白愛她。

    真可笑。

    但她依舊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辦法逃離目前的困境,她得慢慢來,她還有學業。

    只要她順利畢業,拿到學位證書和畢業證,她就有謀生的手段了。

    在她畢業之前,她就先忍受這種屈辱的掌控生活。

    她連著三天沒吃飯,看到陳京白就犯惡心。

    她和陳京白回了安橋別墅,什么都不吃。

    陳京白好像有點明白過來是為什么,他感覺心口裂了一道口子一樣。

    褚雨汐覺得他臟。

    他一下班,褚雨汐就回房間了,飯也不吃。

    陳京白去敲她的門,“汐汐,又鬧脾氣。”

    褚雨汐聽到他的聲音就害怕,“快開學了,我想調整一下心態。”

    陳京白問,“你嫌我惡心是不是?”

    褚雨汐沉默著,沒回答。

    陳京白道歉也坦然,“對不起,以后不會了,我沒想到你的反應這么大,我以為你會喜歡,就像喜歡我一樣。”

    褚雨汐又開始反胃了,她捂了捂嘴,“你知道嗎?牙刷和杯子不和別人共用的含金量還在上升,這是為了避免別人被惡心到吧。”

    陳京白沉聲道,“你不臟,況且這世上,也只有你能口到我,別人沒那福氣。”

    褚雨汐搖頭,“你讓我冷靜幾天吧,這期間,別打擾我。”

    陳京白這幾天真沒打擾,褚雨汐收拾東西想回學校住。

    過了幾天開學了,陳京白去了公司,她說要去學校,行李箱都拿著。

    岳之良給她扣下了,他告訴褚雨汐,“大少爺說了,你不可以帶行李箱離開,我送你去學校。”

    褚雨汐感覺自己沒救了,是真沒救了。

    她是真被困住了。

    陳京白允許她去上學,但不允許她在學校住。

    安橋別墅距離學校十幾里路,岳之良每天親自送她去學校。

    趙映星問她回不回宿舍,說要是不回的話,就不報她的床位了。

    褚雨汐心情復雜,去學校和趙映星在操場里走了一會兒。

    趙映星問她在外面住哪里,褚雨汐說住在一個熟人家。

    趙映星問,“你不開心啊?怎么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

    褚雨汐也不知道怎么說,她想了想,問趙映星,“如果我現在迷茫了,我該怎么辦?”

    趙映星問她哪方面,褚雨汐說感情方面。

    趙映星又問,“你不是和陳京默早就分手了?怎么會迷茫?”

    褚雨汐感慨道,“事到如今,我還是覺得陳京默最好。人又溫柔,笑起來也好看,會哄人,和他在一起那一年我真的很開心,感覺自己是被在乎的。”

    趙映星說,“能從他的言談舉止上看出他的修養,能夠蟬聯四年校草,能差到哪里去?聽說他聯姻了,所有人都說你被甩了。”

    褚雨汐覺得人真的很矛盾,“我以前覺得一個人是不可能喜歡兩個人的。”

    趙映星問,“有什么不可能?我暗戀對象還不止一個呢。不過聽你這話,你是還放不下陳京默,又喜歡另一個?”

    褚雨汐搖頭,“只是最近有點懷念正常談戀愛的日子罷了,沒有放不下,陳京默那種人太好了你知道吧?我不配。”

    趙映星抱了抱她的肩,“好了,過去了就不要想了,一個人其實也挺好的,自由。”

    褚雨汐現在也覺得一個人挺好的,“我什么時候才能自由,我想飛往自由的高空。”

    趙映星說,“會的,你學習那么好,未來的職場,一定有你的一番天地。”

    褚雨汐只是笑了笑,她想著,她不會有那一天了。

    她的翅膀和自尊心都被折斷了,飛不起來,也不想飛了。

    她讀書無用嗎?努力這么多年,就為了困在牢籠里?

    她不知道。

    感覺離開陳京白身邊之后,她連空氣都是自由的。

    和陳京白在一起不是她一直期盼的嗎?為什么還會生出這種奇怪的心思來?

    她不是愛嗎?愛就可以包容一切,包括他的變態。

    褚雨汐說服自己,凡事往好處想,得虧她愛陳京白,陳京白也不是什么奇丑無比的油膩男。

    不然早就在被他強迫跪著口他的時候,她該咬舌自盡了。

    沒事的……她和陳京白鎖死了,所以做什么都沒事。

    她該接受,就像丁彥暉說的,摒棄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下課后也不敢在外面逗留,好像晚回家一秒她就要完蛋。

    就在出校門的途中,被一個學弟攔住問了一句話,陳京白的微信消息就來了。

    【汐汐,你又想吐三天了是不是?】

    第34章 電話視頻 像個妓一樣。

    人一旦長大就要學會接受以前任何難以接受的事情, 就像她坦然接受奶奶的去世,加入一個新的家庭,即使日子過得不幸福, 她依舊要努力生活。

    現在也是這樣,跟著陳京白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哪怕是懸崖峭壁她也得往下跳,別無選擇。

    回到家時陳京白已經回來了,他長腿交疊坐在寬敞大廳的沙發上, 西服套裝穿得一絲不茍,手里拿著最新出的報紙。

    聽到她回家, 他只是往客廳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沒有過多言語,褚雨汐知道他在醞釀什么。

    她在門口的鞋柜處換上干凈的鞋子, 朝著他走過去,把手機遞給他,“就是一個學弟問路而已,沒有加微信也沒有留聯系方式。”

    他看了一眼褚雨汐遞來的手機,唇角挑了笑, “我沒有問你這些。”

    褚雨汐見他不看手機,便將手機收起來,往他交疊的長腿上坐。

    和他面對面坐著, 她抱住他的脖頸,觀察他的情緒, “你不會因為這點事也生氣?”

    陳京白將手中的報紙一扔, 大手順著她羽絨服的邊緣摸進,放在她纖瘦的腰上,“沒有生氣, 就是提醒你一下,在學校的時候不要隨便和男生走得近。”

    褚雨汐覺得他真的很霸道,“是不是我的人生里就你一個男的你就滿意了?”

    陳京白笑著握住她的手,顯而易見,褚雨汐問的話多余了,“我是你唯一的依靠,無論什么時候。”

    褚雨汐看著他那雙好看的眼睛半天,再什么也沒說。

    今晚她想早點睡覺,晚飯沒吃多少,吃完就回房了,陳京白忙完直接來她的房間。

    褚雨汐便知道他要干什么,這已經成了每天的日常,除了她生氣的時候,他會收斂兩天,其他時間都不會給她一點喘息的機會,她只能求他快速解決。

    她還沒有洗澡,陳京白把她抱到浴室的盥洗臺,讓她敞開腿坐著,她的蕾絲小褲褲還沒換,活動了一天,到底是有點氣味的。

    褚雨汐有點難為情地垂死掙扎,“我稍微洗一下可以嗎?”

    陳京白蹲在地上,一雙沉冷的眸看著她的表情,然后什么都沒說,開始自顧自舔舐。

    褚雨汐心想,算了,他不覺得臟,她無所謂。

    今時不同往日,之前的時候他吃夠了也就行了,但現在不行,他不但要吃夠,還要把自己喂進去。

    身后就是鏡子,但褚雨汐只能看到他的表情,他衣服都還穿著,西服外套都沒脫。

    十幾分鐘后,他把她從上面抱起來,她整個人都在他的身上,所有的重量好像都集中在了一點,褚雨汐感覺自己要死了。

    像瀕臨死絕一樣叫著哥哥。

    陳京白愛死她這個樣子,更是沒輕沒重,占有欲讓他發瘋,卻不知道怎么緩解。

    直到看著她在懷中失控,哭泣,開始索吻。

    褚雨汐第二天去學校的時候整個人全身都是酸痛的,她在課堂上睡覺,被老師提了一遍又一遍。

    趙映星擔心她,問她怎么那么困,早上兩節課一直在睡覺,褚雨汐也不知道怎么說,只說昨晚沒睡好。

    昨晚她被陳京白欺負到深夜才罷休,完全沒有一點的力氣,明明賣力的是陳京白,但褚雨汐卻覺得自己像做了多少苦力。

    因為這天課程有點多,所以她中午也就沒回去,提前跟陳京白說了一聲,說她中午在學校宿舍休息。

    褚雨汐跟著趙映星回了宿舍,班主任讓班長統計住校學生時,褚雨汐是不在學校住的。

    但趙映星還是說褚雨汐要在學校住,所以要把位置留下來,褚雨汐的宿舍這才沒被收走。

    只不過她在學校的東西也不多了,還好被褥都在。

    回去之后午休,趙映星給她倒了開水,把她當個客人。

    褚雨汐覺得挺稀奇的,她還沒和陳京白在一起時,和趙映星的關系其實挺好,兩人在宿舍的時候也不怎么分彼此,趙映星可以用她的杯子,她也可以用趙映星的杯子。

    就像這個中午,趙映星拿自己的杯子給她倒了水,因為褚雨汐的杯子拿走了。

    如果換成以前,褚雨汐可能也不會覺得忌諱,但現在開始忌諱了,她把趙映星的杯子推開,告訴她,“小趙同學,你還是用一次性杯子給我倒點開水吧。”

    趙映星奇怪地看著她,“怎么突然這么講究了?我倆的關系你還搞這種?怕我有病啊?”

    褚雨汐笑著搖頭,“沒有,只是覺得杯子這種干凈的東西,不能再和人分享了。”

    趙映星說,“你又不是別人,我倆從大一開始就沒這種講究,你這樣讓我覺得你很奇怪。”

    是吧,她是很奇怪,在和陳京默談戀愛的時候,她都沒有這么強的界限。

    不會有人知道陳京白對她做了什么,也不會有人知道她在陳京白面前的垂死掙扎。

    真的好奇怪啊,原來有時候很多事情就算有愛也不行,就像包容陳京白的一切癖好。

    久而久之,她覺得自己遲早厭煩這種生活,她已經夠樂觀的了,還是喘不過氣。

    但目前至少還有愛支撐,她還能忍受陳京白的變態,她已經夠厲害的了,能忍受那樣的陳京白。

    她中午跟陳京白說她在學校休息,陳京白也只是打了個視頻過來看了看,并且叮囑她晚上早點回家。

    褚雨汐都應著,趙映星這才察覺她又談戀愛了,只是不是陳京默。

    她還挺稀奇的,問褚雨汐,“你這么快就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了?還得是你,我還以為你真的住在校外熟人家,原來是男朋友家。”

    褚雨汐表示很無辜,“不是我愿意的,其實我更愿意和你住在學校。”

    趙映星問為什么,難道那家伙對她不好嗎?

    褚雨汐回答,“對我好啊,可是這種好讓我感覺到窒息。”

    趙映星不明白,“為什么對你好了還讓你窒息?”

    褚雨汐讓她別問了,“你不會想聽的,快睡吧,下午還有課。”

    她躺在自己的床上,有點冰涼,學校的暖氣沒有安橋別墅的好。

    她想清理一下手機好友和黑名單,準備把無關緊要的男生都刪除了。

    要不是打開黑名單,她還不知道陳京默還在她的黑名單里,陳京默的頭像是她和他在夏天畢業時拍的寫真。

    她那時候真的感覺好開心啊,陳京默也是,她手里拿著一朵假的向日葵,穿著大四學姐那里借來的學士服,和陳京默拍了畢業寫真。

    鏡頭中的她,笑的是真開心。

    他倆拍了很多合照,但她現在一張都沒辦法保留了。

    她將陳京默從黑名單里拉出來,準備刪除了。

    點進他的對話框,發現他倆微信聊天都那么規矩。

    對話停止在陳京默求復合上。

    他說:【無論多久,我都會等,等你回頭,等你再次喜歡我。】

    褚雨汐的眼淚毫無征兆,把和陳京默發的聊天消息看完了。

    正準備退出時,突然發現上面出現了陳京默目前的狀態。

    “對方正在輸入……”

    褚雨汐趕緊退出去,心想她也沒有給他發消息,他為什么會突然出現?

    褚雨汐有點心慌,但好在陳京默并沒有給她發消息,她這才舒了一口氣。

    就像她說的,人只有在過得不好時,才會經常懷念過去。

    她在原生家庭時,過得不好,所以會經常想念奶奶和阿白。

    現在她在陳京白身邊也并不開心,所以她又開始懷念和陳京默在一起的日子。

    人真的是個矛盾體,像陳京白那樣的人,誰能攀上他都是雞犬升天的存在,可她現在卻無比想離開陳京白。

    果然有的人就適合活在回憶里,如果他不出現,褚雨汐對他永遠有濾鏡。

    陳京白是她心中永遠的阿白哥哥。

    可現在不是了,好像一切都變了。

    她點進陳京默的頭像,想把他的微信刪除了,可是按下去時,又猶豫了,她沒有把他刪除。

    而是改了他的備注,讓他也像那些普通聯系人一樣,淹沒在她的一眾好友里。

    下午上完課她就回去了,陳京白還沒回來,她就一個人待在房間里。

    可她怎么都沒想到陳京白今天回來查手機,壓根沒有給她一點反應的機會。

    褚雨汐被殺了個措手不及,陳京白把她的手機拿過去,把他的手機好友一個個翻遍了。

    他發現了躺在好友列表里的陳京默,他也沒有說什么責備她的話,只是把她的手機拿走了,并且告訴她,“我會送你一臺新手機,電話號碼我也給你換了,這個手機我拿著。”

    褚雨汐心涼了半截,“可我那里面還有同學和班主任的電話號碼,班級群也在上面。”

    陳京白說,“我會幫你把這些加上的,至于其它的,沒必要。”

    當天晚上她的手機就被換了,微信里的好友被清空了,只剩下班級群。

    手機通訊錄只有陳京白的聯系電話,她終于受不了。

    爆發了長久以來第一次的矛盾。

    她和陳京白吵架了,但陳京白壓根懶得跟她吵,她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在那哭。

    哭完之后,陳京白又來哄她,她看著陳京白許久之后,擦了眼淚,也是那時候她做了一個決定。

    她給自己一年多的時間,給陳京白一年多的時間,等她大學畢業,她要逃離這個牢籠。

    所以這一年里,她要裝的很順從,不能和陳京白吵架,從他手里騙點錢,然后等畢業那天,她要頭也不回地離開這個牢籠。

    她冷靜下來了,陳京白哄她,她就假裝不生氣了,窩在他懷里不說話。

    聽著陳京白哄她的語氣,她只是在想啊,她有沒有機會能松一口氣。

    她感覺等了很長時間,才有一點點能夠喘氣的機會,夏天的時候,陳京白要去遠地方出差,大概為期一個月,岳之良也跟著他去。

    好像問題有點嚴重,陳京白怕他不在家的時候,那些傭人怠慢她,便把她送去了陳安紫府,讓佘婉盈幫他照顧。

    在任何人眼里,褚雨汐應該很知足吧,因為陳京白真的把她捧在掌心,生怕她有一點點的問題。

    陳京白臨走時尤其叮囑佘婉盈,不要讓陳京默靠近褚雨汐,佘婉盈讓他別總是疑神疑鬼,陳京默住到爺爺奶奶那里去靜養了,估計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陳京白這才稍微放心了,讓陳江河有什么事都及時跟他報備。

    褚雨汐終于緩口氣了,她住在陳京白的房間里,佘婉盈時常關注她的情緒,等褚雨汐下課,會有專家接她回陳安紫府。

    好像比在陳京白身邊自由了一點,最起碼她不用忍受陳京白在床上的瘋魔。

    她覺得自己能輕松一段日子。

    過了兩天,陳京默回來了。

    看到她在家時,陳京默還有點驚訝。

    佘婉盈告訴他,“你哥有事出差去了,小褚先在家里待兩天,你沒事別靠近他。”

    陳京默沒理會母親的話語,上了樓去,吃飯的時候才下來。

    一家人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陳京默也只是和父親說著門店工作的事情。

    他說他先不去集團公司了,還是在門店當經理,以后當和韓莓莓結婚了,再去集團公司也不遲。

    陳忠寧覺得可以,“現在公司有你哥,你也不必擔心,有時間多和韓莓莓走動,我都沒見你找過她。”

    陳京默說,“她學業也忙,要畢業了,沒那么多時間陪我。”

    佘婉盈說了一句,“要是可以的話,今年國慶把你倆的婚事辦了。”

    陳京默低頭扒飯,“你們看著辦。”

    吃完他就走了,好像他真的沒有把褚雨汐看在眼里。

    父母還怕他又發病,好在沒事。

    褚雨汐吃完飯后和佘婉盈在院子里走了一會兒,聽著她說兩個兒子的事情,說他們的以前,褚雨汐都聽著。

    陳京默站在二樓窗臺前,不知道什么時候也學會抽煙了,他指間夾著一根煙,看著佘婉盈旁邊越發成熟的女孩。

    褚雨汐每天要跟陳京白例行視頻,要跟他說這一天做了什么,她準備視頻完就去洗澡。

    鏡頭里的陳京白穿著一身寬大的浴袍,顯然剛出浴,他說忙了一天終于有時間看看她了。

    褚雨汐讓他按時吃飯,照顧好自己。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陳京白這次出差的時間能更長點,她需要時間來換氣。

    聊了十幾分鐘后,陳京白想看她,因為他看著褚雨汐那張臉,就立的不像話。

    他毫不吝嗇地將自己展示給褚雨汐看,壓低聲音叫著她“寶寶”。

    褚雨汐覺得這太毀三觀了,拒絕了他的提議,陳京白用沉冷的語氣告訴她,“現在拒絕我,等我回去你就完了,汐汐。”

    褚雨汐顫抖著手,坐在了客廳的木茶幾上,手機在沙發上放好,開的前置攝像頭,敞開腿,將自己展示給陳京白看。

    就好像,她在邀請他。

    她眼睜睜看著陳京白那邊的攝像頭上出現了點點滴滴的雨露,遮蓋了攝像頭。

    陳京白擦完鏡頭,跟她說了一句,“很想你,下次出差一定要把你帶上。”

    褚雨汐收拾好自己,又跟他說了幾句話,掛了之后視頻之后去洗澡,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好臟啊。

    像個妓一樣張開腿,讓男人看,毫無尊嚴。

    洗完澡出來,她也沒有睡意,關了燈一個人坐在二樓的窗前,看著陳安紫府外面的燈光,和爭奇斗艷的花卉。

    一學期又要結束了,等秋后上學就是大四了,她開始忙畢業論文和專題,到時候待在學校的日子就多了,她有足夠的時間去策劃一場出逃。

    蜷縮著身子抱著抱枕蹲在單人沙發上,也不知道幾點了,也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丁彥暉也聯系不到了,微信和電話號碼都被刪了,她也沒記住他的手機號。

    不知道找誰尋求幫助。

    但是要逃離陳京白這樣的人,一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估計她還沒跑出京城,就會被抓回來。

    她得想個萬全之策,讓陳京白這輩子都找不到她。

    不是不愛了,是她對這份愛已經無能為力。

    感覺不需要一年的時間,她的所有熱情都會被消磨殆盡。

    正坐著,雙手抱著膝蓋枕在上面,房門突然響了一下。

    褚雨汐在黑暗中緩緩回頭,只見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她愣了一瞬,其實不用開燈她都知道是誰。

    她故作鎮靜小聲地問了一聲,“京默?”

    顯然他也沒想到褚雨汐房間里的燈關了,但人還在客廳。

    只是想試試她鎖門沒有。

    他也沒開燈,走到她身邊停下,頎長的身影掩在黑暗里。

    褚雨汐感覺很緊張,“這么晚了你還不睡?”

    陳京默搬了個椅子坐在她旁邊,“睡不著。”

    褚雨汐小聲道,“你這么晚來我房間,不太好。”

    陳京默嗯一聲,“我知道,我明天早上走了,想看看你。”

    褚雨汐鼻子一酸,“看我干什么?”

    陳京默在黑暗中回頭看她,“和他在一起開心嗎?”

    褚雨汐聽到這里,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以前想著會是開心的,陳京白對她也好,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會走到如今的地步。

    她沒回話,陳京默的聲音在黑暗中淡淡的,“我尊重你的選擇,你不要我,我無話可說,但我希望你余生開心。”

    褚雨汐不知道怎么回答,這是她選的路,她為什么不開心呢?

    她沉默片刻后,“我挺開心的。”

    陳京默再沒說話,坐在那里,身上淡淡的香味傳到她的鼻尖。

    好熟悉好久違的味道,他一直都這個樣子。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染上一點煙草味。

    她問陳京默,“你抽煙了?”

    陳京默也沒否認,“嗯,心情煩躁的時候,抽點能讓心情好一點。”

    褚雨汐搖頭,“你不要抽煙,京默,我不喜歡煙的味道。”

    陳京默一愣,回頭看她,褚雨汐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說這種話,說完她就把臉埋在膝蓋上。

    她為什么要跟陳京默說這種話,她該跟陳京白說。

    褚雨汐感覺自己的情緒繃不住,又開始哭。

    陳京默好像明白過來了,“很痛苦是不是?”

    褚雨汐搖頭,就是不說話。

    陳京默離開椅子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帶你走。”

    褚雨汐搖頭,“不行的,你放開。”

    陳京默沒放,他握著褚雨汐的手,“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什么脾性我清楚,我知道和他在一起你遲早都會怕的。”

    褚雨汐試圖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拿回來,“這是我選擇的路,和你沒關系。”

    陳京默的聲音溫溫柔柔,“不是你選擇的,是他強加給你的,汐汐,人要為自己而活,你明白嗎?”

    褚雨汐不明白,“我還能為自己活嗎?我以為離開我家,我就自由了,海闊天空,誰都再也困不住我,可我還是錯了。”

    陳京默明白她的心情,“還有機會的。”

    褚雨汐掙脫他的手,“你回去睡覺吧,被人發現不好。”

    褚雨汐沒問他什么,他卻自顧自地開口,“我和韓莓莓沒有婚約,我們只是擬了一個協議,安撫兩家父母的,她不會為難我,我也不會為難她。所以……如果你需要我,我隨時隨地都在。”

    褚雨汐的心在滴血,“你做這些有什么用呢?我早就是你哥的了。”

    陳京默笑了笑,“又有什么關系,你人是他的,心呢?心給我一點位置就行。”

    褚雨汐,“……”

    陳京默,“還是那句,我會等你,五年,十年,二十年……只要你需要,只要我活著,我就是你的。”

    他將褚雨汐的手撫上臉頰,溫柔又細致,“和你在一起的一年,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年。”

    褚雨汐在黑暗里默默落淚,好像她也是,第一次覺得談戀愛是件好事。

    他感覺她在哭,這也足以證明她過得并不開心,陳京默伸手幫她擦眼淚,被她躲開了。

    他輕輕地將她的臉轉過來,“別哭,汐汐,只要你想離開,你跟我說一聲,天涯海角,我都帶你去,咱們遠離陳京白這種瘋子。”

    褚雨汐抽泣著,“京默,我真的受夠了。”

    陳京默從未聽過她這種崩潰的聲音,他的情緒也跟著被牽動,他緩緩地單膝跪地,去抱她。

    褚雨汐推開她,“別碰我,臟。”

    陳京默的眼神在黑暗里都要碎了,“臟的是陳京白,不是你。”

    第35章 分食 可把陳京白憋死了。

    她像個困獸一樣在掙扎, 陳京默真的難以想象,陳京白到底對褚雨汐做了什么,才會讓她變成現在這樣。

    她那時候剛和陳京白在一起的時候, 不是挺開心的嗎?為什么還會發生這種事?

    他就知道自己不能放手,一放手之后,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就受盡了苦楚,陳京白對她不好吧?

    陳京默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抱緊,安撫她的情緒, 修長的手指在她頭發上不斷撫摸,就像在安撫一頭小困獸。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

    褚雨汐哭了會兒冷靜下來, 感受著陳京默久違的擁抱,她緩緩抱了抱他,理智讓她推開這個人。

    但陳京默不放, 好像放了之后就不會再抱到一樣。

    被他抱了會兒,感覺情緒稍微穩定了,她現在不跟任何人說她的計劃,她到時候要一個人逃走。

    她不想連累陳京默,他已經為了她受夠痛苦了。

    褚雨汐拍拍他的背, “京默你要好好的,不要再生病了。”

    陳京默答應著,“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陳京默了, 汐汐,你想離開陳京白對嗎?”

    褚雨汐沒回答, 她覺得離開陳京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陳京默說, “我來幫你,好不好?”

    褚雨汐問他,“怎么幫?”

    陳京默說, “你只需要把你的想法告訴我,我就可以幫你。”

    褚雨汐在黑暗中注視著他的眼睛,抓著他胳膊的雙手用了力,想了想還是跟陳京默說了。

    她覺得能夠信任陳京默,“我想大學畢業離開這里,走的越遠越好,最好讓陳京白這輩子都找不到我。”

    陳京默聽到這里,答應了下來,“好,在那之前,你照顧好自己,等你順利畢業,我們就離開。”

    褚雨汐抓住他的胳膊,“我離開就好,不想連累你。”

    陳京默笑了笑,“傻汐汐,事情還沒到那一步,誰都不知道以后會怎么樣,到時候再說。”

    褚雨汐點頭,“好。”

    她覺得心情稍微好點了。

    陳京默蹲在她面前沒動,她催促他,“你快出去吧,早點睡覺。”

    陳京默又抱了抱她,“堅強點,你還有我,我一直站在你這邊。”

    褚雨汐再次拍拍他的背,“謝謝你,京默,我感覺現在也只有信任你了。”

    陳京默在她脖頸間蹭了蹭,“我希望汐汐能一輩子信任我。”

    褚雨汐也想,可是她覺得不太可能了。

    陳京白的客廳里有監控,在他即將回來的前兩天,褚雨汐收到了他發來的監控視頻。

    褚雨汐看了一眼,是她和陳京默抱在一起的畫面,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但她還是硬著頭皮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把什么都往壞處想。】

    陳京白回復她:【都抱到一起了,還能讓我怎么想?我就離開幾天,汐汐就這么寂寞難耐?吃不飽?】

    褚雨汐忍了忍:【回來我再跟你解釋吧。】

    陳京白回來的那天下過雨,傍晚的時候他開車來陳安紫府接她,陳京默并不在家里。

    佘婉盈讓他有什么話都好好說,別欺負褚雨汐,陳京白似笑非笑,讓褚雨汐上車。

    褚雨汐將行李箱放好之后上了車,跟佘婉盈揮手道別,心里在犯怵。

    陳京白開車離去,他特意選了不怎么擁擠的小道,即使沒什么情緒,褚雨汐都知道他在生氣。

    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開口解釋,“那天晚上,你弟來問我你什么時候回來,就進來坐了會兒,聊會兒天罷了。”

    陳京白哦了一聲,“聊天聊著聊著抱在一起了?”

    褚雨汐也沒反駁,只說,“就是覺得造化弄人,我覺得他挺慘的,本來我該是他的。”

    陳京白冷笑一聲,在路邊突然一個急剎,他將車停下,“來吧汐汐,讓我知道你是誰的女人。”

    褚雨汐知道他什么意思,她手指顫了顫,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朝著陳京白的方向俯身,解開他的皮帶。

    陳京白很受用,“真乖,只要我一句話,汐汐就知道做什么。”

    褚雨汐不想回去跟他鬧,橫豎只有一年時間。

    她忍著。

    其實她不太會口,時不時會把他弄疼,但陳京白也耐心,會指導她怎么做才不會剮蹭疼他。

    “汐汐,不要用牙齒。”

    褚雨汐心想,如果有可能,她只想咬掉它。

    出差一個月,可把陳京白憋死了。

    量大,味重。

    褚雨汐想吐到垃圾桶里去,陳京白拉住她,霸道的吻就纏上了。

    褚雨汐眼睛都瞪大了,她嘴里還有……

    陳京白卻不以為然,她再次被陳京白刷新了三觀。

    一個綿長的吻結束,好東西被他倆分食。

    陳京白給出了評價,“不好吃。”

    褚雨汐,“……”

    她臉色發燙,紅地嚇人,雙手捧住臉頰,無法直視陳京白。

    她的承受能力果然太差了,她感覺自己要炸了。

    她以后都要和陳京白這樣嗎?

    一想到這樣的日子她還要過一年,她就覺得絕望。

    不過好在這次事件之后,他再沒過問她和陳京默抱在一起的事情,褚雨汐舒了一口氣。

    很快暑假就來了,陳京白要帶她去度假,說怕她一個人在家里待著悶。

    夏季高溫,到處像個大蒸籠,他們去港城度假郵輪,去的第一天,就有人請陳京白吃飯。

    褚雨汐穿著一襲黑色露肩長裙,在甲板上看大海,陳京白出來把西服外套給她披在身上,讓她別吹海風,會感冒。

    褚雨汐只得跟他進去,他牽著褚雨汐的手,落座,這時有美女前來搭訕。

    陳京白自從剪寸頭之后就沒留過長發,只不過寸頭偶爾會變個花樣,比如現在他的寸頭在左耳旁邊留著一個字母“X”.

    讓他這個人更顯得匪氣了,氣場強地沒人能比,他坐在那里點煙的動作都像精心設計,左手上的佛珠襯著他修長的手腕。

    在座的人里面,有很多貴婦,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那眼神都黏膩潮濕。

    褚雨汐也看出來了,她甚至在想,看在場的人有沒有能把陳京白拐走的。

    一個女人端著高腳杯往他身邊走,語氣嬌滴滴的,“這位就是傳說中的小陳總了?聽說您……”

    她美好的身體還沒坐在陳京白腿上,就被一把推到了地上,陳京白一把將褚雨汐拉到懷里,眼神黏膩地看著她,“汐汐,給哥哥喂酒喝。”

    褚雨汐看了一圈的人,故作鎮靜將面前的高腳杯拿起來,將酒杯往陳京白口中送。

    可陳京白不喝,他一只手抱著她的腰,一只手指尖還夾著煙,看著她搖頭,“不是這樣的。”

    褚雨汐不明所以,“那是怎么樣的?”

    陳京白揚了揚下巴,“想喝汐汐口中出來的。”

    一群人被他一句話整沉默了,“……”

    褚雨汐不肯,著大庭廣眾之下的,多難為情?

    這么多人呢?

    他環著她腰身的手臂緊了緊,“你不肯,可那些女人都是這樣想的,她們都想喂我喝。”

    褚雨汐想掰開他的手,“那你讓她們喂啊。”

    陳京白神色冷了冷,“不喂我,我們就回房?”

    褚雨汐一聽,趕緊端起來喝了一口,往他口中喂。

    他緩緩張嘴,讓香檳順利入口。

    如此喂了三四次,他掐住褚雨汐的后頸,親上去,在她口中翻攪半天,才放開她。

    看著她的口紅都蔓延到了唇角,他滿意了,神色挑釁地看著在座的各位,“不好意思,女朋友在場,就不和各位姐姐玩了。”

    一群對他有意思的富婆們,也是臊了個大紅臉,對褚雨汐是羨慕嫉妒恨。

    只有褚雨汐知道,這多讓她窒息,整張臉埋在他懷里,也不想吃飯了。

    明明說是出來玩的,散心的,卻讓她在這么多人面前丟臉。

    港媒一向敢說敢罵,第二天對陳京白的報道就出來了。

    “星光集團副總郵輪上激吻女人,喜歡和女人口水!”

    陳忠寧遠在京城,下午下班回家就被港媒的報道打了腦殼,一個電話打過去就開罵。

    “陳京白,你這人怎么這么不要臉啊?那么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當著他們的面和那個女孩做這種事?”

    陳京白彼時正在陪褚雨汐吃飯,在餐廳里,夾了一塊鵝肝遞到她嘴邊,“我和女朋友做什么都是應該的,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褚雨汐張嘴吃了他遞來的鵝肝,慢慢地嚼啊嚼,觀察著他的情緒。

    陳京白又夾了一塊魚子醬壽司遞給她,褚雨汐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吃了。

    陳京白冷聲道,“吃,你就吃了兩口。”

    褚雨汐其實想說不好吃,她不愛吃。

    她也不愛吃海鮮,所以總是不習慣口陳京白。

    每次口完都感覺要吐,嘔半天。

    這次她就是不吃,陳京白見褚雨汐不吃,叫來服務員,一伸手把那魚子醬壽司直接蓋在了那男服務員臉上。

    他甚至還在和陳忠寧打電話,語氣卻淡然地問那服務員,“我花了十幾萬吃個飯,你們就做這玩意?這么難吃怎么敢端上來的?我妹妹一口都不吃。”

    褚雨汐嚇得起身過去拉住他的胳膊,“哥,我吃,我吃還不行嗎?”

    第36章 嫉妒 他的占有欲無比瘋魔。

    原本沒什么胃口, 但看陳京白那樣子,她要是不多吃點,肯定會找麻煩。

    那男服務員也只能受著, 還在點頭哈腰地道歉,畢竟那盤壽司就只有小小的幾塊, 售價兩萬多,顧客覺得不好吃,挑毛病, 他也沒辦法反駁。

    只能一個勁道歉,褚雨汐見那服務員全身都在發抖, 只得跟人道歉,“不好意思,我哥他這兩天心情不好, 所以才這樣,我會賠償給你的。”

    那服務員哪敢要賠償,只要不讓他賠那盤壽司就行了,聽到褚雨汐跟他道歉,他更慌了。

    陳京白拉著她坐在旁邊, “你跟他道什么歉?做的東西難吃還不讓人說了?”

    褚雨汐看著他是真愁啊,“他也是個打工的,你為難他干什么?我是自己沒胃口, 你以后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陳京白笑著夾起一塊牛排遞到她嘴邊,“汐汐乖乖吃飯, 我就不發瘋了, 這兩天你總是吃兩口就飽了,出來玩讓你瘦成猴,那就是哥哥的不對了。”

    褚雨汐現在也不敢說她不想吃了, 只得就著他的筷子咬住,“我不餓,餓了會自己吃。”

    陳京白哄著她,“汐汐要乖,按時吃飯,哥哥才不擔心。”

    這任誰看,陳京白對她都沒話說,可是這連吃飯權利都想控制的人,在褚雨汐眼中比洪水猛獸還可怕。

    陳京白在用一切行動跟她彰顯自己的威嚴,在用一切方法讓她失去一個人該有的權利。

    他在告訴她,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褚雨汐只能聽話。

    他的占有欲無比瘋魔,把她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其他人碰都不能碰的那種。

    好窒息。

    但她還得忍受,感覺這一年的時間過得好慢。

    他沒有管陳忠寧的警告,該干什么還干什么,我行我素,丟人了也不在意,因為他在京圈就是那樣的。

    快回家的這夜,褚雨汐剛從他身下水淋淋地歇下,他靠在床頭抽煙,深邃的五官硬朗耐看,褚雨汐看著他被吻地發紅的薄唇發呆。

    陳京白側身在她汗濕的臉頰上親一口,略顯溫柔地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等你畢業,咱們結婚,生孩子,以后汐汐在家帶孩子,什么都不用做。”

    褚雨汐聽到這里,只覺得一陣一陣涼意從后背升騰而起,她試圖跟他講條件,“哥,我還不想那么早生孩子,我畢業也就二十三歲,等我兩年好不好?”

    陳京白在她唇上親一口,好看的雙眸和她近在咫尺,他伸手將她的長發從耳邊扒拉過去,“職場不好混,家里有我賺錢就好了,我陳京白的女人,怎么能去職場受委屈?”

    褚雨汐搖頭,“不受委屈,我長點見識。”

    陳京白還是那句,“汐汐,聽話,哥哥是為你好。”

    聽到這里,褚雨汐便也什么都不說了,在陳京白眼里,做什么都是為她好。

    不過能讓他忍著不在她未畢業時懷孕,已經是不易,還奢求什么呢?

    她不說話了,低垂下長長的睫毛,不太想看他的臉。

    她時常想,陳京白是什么時候瘋的呢?

    或許是去她家之后,他就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

    那時候他應該覺得自己以后是褚雨汐唯一的依靠,所以才會這樣對她吧?

    褚雨汐想了想,還是問他,“哥,你為什么這樣對我?”

    陳京白唇角還嗪著煙,光著膀子靠在床頭,那雙寬肩上還有她的抓痕。

    他只是輕聲問,“我怎么對你了?”

    褚雨汐說,“你沒有感覺你這種行為很可怕嗎?”

    陳京白想了想,“我不覺得啊,我就是這樣的人,汐汐。”

    褚雨汐有點委屈,“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十幾歲的時候。”

    陳京白聞言笑了,“十幾歲的時候,我對你沒那種心思,在我眼里你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即使親了我,我也沒覺得你對我以后的影響多大。”

    褚雨汐又問,“那之前我和京默在一起的時候,你也不這樣,你甚至讓我擁有兩個男朋友。”

    陳京白將煙嘴捻滅在煙灰缸里,伸手把她抱過來,“我那時候以為你跟陳京默什么都做了,包括上床,以為你和陳京默情比金堅,可我發現你還喜歡我。”

    褚雨汐,“……”

    他額頭抵在褚雨汐的額頭上,“為了得到你,我肯定要把真實的自己藏起來,不然把你嚇跑我就得不償失了。可我沒想到你還是完璧之身。”

    褚雨汐不敢看他的眼睛,“就因為我是完璧之身,你才這樣對我?”

    一句話又把他的興趣勾起來了,剛完成一場激烈的游戲,他又有了興趣。

    他也沒給褚雨汐拒絕的機會,俯身覆上她,再次將自己埋進去。

    褚雨汐剛春潮過,無比熟悉他的滋味,嬌滴滴的花,再次被長劍破開,她忍不住咬了牙,深呼吸。

    他感受著層層疊疊的觸感絞上來,“是,只有我到過的地方,我不希望汐汐再接納別人,我抱過的女人,目光所及只能看到我,其實這還算好的汐汐,很多時候我想把你藏起來,綁起來,讓你只能想我。”

    褚雨汐嚇得抱緊他,“不要這樣對我,哥。”

    陳京白的大手撫摸她的長發,“我沒有那樣對你,我只能把你看緊點,我怕你和陳京默舊情復燃,我怕你也想這樣抱陳京默。”

    褚雨汐搖頭,還有紅印的長腿圈住他精瘦的腰身,“我沒有,就想抱你,哥哥,沒有想抱他。”

    陳京白嘶了一聲,低頭再次和她交換綿長的吻,“既然汐汐沒有那樣的心思,那等汐汐畢業,就給哥哥生孩子,現在就想設進去。”

    褚雨汐吻著他,求饒,“不行,等畢業,我答應你,畢業就生。”

    陳京白開心了,“好乖啊,這讓我以后沒有汐汐怎么活?不能沒有你,汐汐。”

    褚雨汐也只能哄著他,“我也不能沒有你,我要一直和你在一起。”

    陳京白很喜歡她這樣軟著聲音說這種話,有種恨不得淦死她的沖動。

    但褚雨汐在想什么,只有陳京默知道。

    他們沒有任何聯系,但陳京默已經在為那一天努力,他開始攢錢,謀劃,等褚雨汐的消息。

    這場旅行并不怎么愉快,褚雨汐跟著陳京白去了一趟港城,成了港媒的笑話。

    陳京白的荒唐事傳到京城之后,京媒的言辭還稍微和諧點,不像港媒那么直白。

    但意思只有一個:陳京白私生活很亂。

    這位在京圈不做人的陳家大少,再次以一種奇怪的方式出道。

    秋后褚雨汐大四了,她要開始實習,陳京白把她安排在了集團公司當秘書。

    也是同時期,陳京默上任集團公司總裁,入駐了集團公司,但他是個新兵蛋子,真正的大權還是掌握在陳京白手中。

    陳忠寧開了會議,讓陳京默跟著他哥多學多看,陳京默也很像那么一回事,好像他從未把陳京白和褚雨汐看在眼里。

    陳京白辦公室的秘書被換了,調動去了陳京默的辦公室,兄弟倆的辦公室在同一個樓層,就在隔壁。

    褚雨汐是被陳京白帶進來的,很多人敢怒不敢言,即使有怨言也不敢開口,尤其是被調動到陳京默辦公室的張璐。

    陳京白親自教褚雨汐作為秘書有什么業務,當然了,張璐在集團公司這么久了,還是第一次見新來的秘書在總裁懷里學業務的。

    簡直沒眼看,沒多久褚雨汐是陳京白女朋友的事情就在公司傳開了,大家都說褚雨汐靠著一張臉上位,用身體討好這位不做人的總裁。

    褚雨汐又沒有喘息的機會了,之前她在學校還能稍微輕松一點,這下好了,連著半年都要在陳京白身邊當秘書。

    這天早上開例會,陳忠寧沒來,陳京白主持大局,他坐在總裁位置,陳京默坐在副總的位置。

    褚雨汐坐在他身邊,正在記錄會議內容。

    陳京默就輕輕地瞥了一眼褚雨汐,陳京白就看在眼里了,會議一結束,他就把陳京默叫到辦公室去,順便把褚雨汐也叫了來。

    他坐在辦公桌前,長腿搭在辦公桌上。

    褚雨汐一進去,就看到兄弟倆都在,她下意識就要退出去,陳京白喊住她,“汐汐,怕什么?”

    褚雨汐拿著一些文件,“你不是要聽會議內容嗎?你忙完我再說吧。”

    陳京白搖頭,朝她勾勾手指,“過來。”

    褚雨汐不得不走過去,陳京白放下長腿,把她抱過去,“在我懷里念。”

    褚雨汐,“……”

    陳京默轉身要走,陳京白喊住他,“你跑什么?我還有事要跟你說,站那兒!”

    陳京默握了握拳頭,“我不想在公司跟你吵架,陳京白。”

    陳京白眸色一變,委委屈屈地抬眼看褚雨汐,“汐汐,你看他,還是不待見我。”

    褚雨汐蹙眉,“你做個人他自然就待見你了。”

    陳京白輕笑,“他就是嫉妒我得到你了,汐汐昨晚好會,差點讓哥哥死掉了。”

    褚雨汐,“……”

    他那語氣就是在炫耀,“今晚還要。”

    陳京默幾步離開,摔門而去。

    第37章 備孕了 她絕對會懷孕。

    陳京白會帶她參加各種各樣的大場合, 會給她買各種漂亮的天價裙子,他把她當成個洋娃娃打扮。

    任誰都覺得陳京白對她好的沒話說,就連陳家的兩位父母都說陳京白是真的對她好, 可也只有褚雨汐自己知道,她想要的愛情不是這種。

    她想要的是自由且被尊重的愛情, 她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覺得自己和他是在平等地位的,可在陳京白這里她感覺不到這種。

    她是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 所以也沒什么資格去和陳京白叫板,也沒有資格要求陳京白放下身段為她著想, 她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樣的存在。

    每次去陳安紫府,佘婉盈都說她被陳京白養胖了,是吧, 她是胖了一點,因為不吃飯的話,家里的廚子都別想好過,所以她只能吃,吃到撐才罷休。

    她和陳京白之間的事情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 媒體也挖掘到了她的真實身份,有記者甚至為此去過她的老家,做過采訪, 一時間她也成了村子里的名人。

    流言蜚語來的也快,都說陳京白養了個美人, 不知道什么時候玩膩, 對此褚雨汐覺得沒有什么情緒,因為她覺得大家說得對,或許陳京白對她有感情, 但那些感情都是建立在她聽話、任他擺弄的基礎上。

    沒有人知道她在家時和陳京白怎么相處,也沒有人知道她在陳京白面前并無尊嚴。

    她曾經夢想的愛情,終究還是有一天夢碎了,她現在甚至覺得那些天價的東西在她身上都是浪費。

    可別人都羨慕她,她看過那些媒體寫的報紙內容,言語之間都是對她這個底層灰姑娘的羨慕。

    可是褚雨汐想著,羨慕她什么呢?

    羨慕她每晚張著腿等他,邀請他深入,還是羨慕沒有一點自由的生活?她活動的區域都受到了限制,除了在學校,必須要在陳京白的視線范圍內。

    褚雨汐覺得這不是愛,這只是陳京白的一種嗜好,他把這種嗜好當成了愛,以為給她的就是愛。

    在褚雨汐心里這什么都不是,只是一種折磨。

    在給陳京白當秘書的這半年里,他一言不合就在辦公室上她,他辦公室的沙發上,窗戶臺,辦公桌上,都留下了她的痕跡。

    有一次更過分,晚上他下班晚,就讓褚雨汐也等他,那天晚上陳京默也下班晚,陳京白知道陳京默沒走。

    故意在無人的樓道里把她按在墻上,她整個人貼在公司樓道的墻上,陳京白貼在她身后,她的雙手被他舉在頭頂。

    工服的絲襪被他撕開,不留一點余地。

    陳京默聽到聲響出來看到了,褚雨汐那會兒真的想死的心都有。

    哭著求陳京默不要看。

    那次過后,她生了一場大病,在家休養了一個星期,不吃不喝,陳京白才稍微怕了,然后又抱著她道歉,褚雨汐那時候就在想,如果她就那樣死掉了,就不用再忍受這些屈辱。

    她沒有辦法解決陳京白,她只能解決她自己,但她又不是那么想死,好像那樣死了,對不起一直讓她健康生活的奶奶。

    大四上學期她就這樣挨下來了,終于到了下學期,她開始忙著寫論文,做畢業專題,準備畢業答辯,她終于離開了陳京白的辦公室。

    她可以在學校待著,不經常回家,陳京白要是問起來,她就說導師留她,太晚了,她就不回去了。

    但時間久了她的謊言自然就被揭穿了,陳京白直接開車去學校找她,褚雨汐是真的害怕。

    她感覺自己都被陳京白嚇出神經病了,做夢都是他那張冷著的桃花眼,像幽靈一樣盯著她。

    好可怕,她想,這世上怎么有這么陰暗的人?

    在大四快畢業的時候,一直和她失聯的丁彥暉終于跑來她的學校找他了,在看到他的時候,褚雨汐仿佛看到了救星。

    她和丁彥暉在操場旁邊的臺階上坐了很久,她把自己的計劃跟他說了。

    丁彥暉早就想到了,他說,“我給你打電話你的手機都是關機的,發你的微信才發現你把我刪了,我當時還在想你為什么這樣對我。后來我就隱約覺得不對勁,放假找過你,但都沒見到。”

    褚雨汐跟他坦白,“舊手機被收起來了,新手機里沒有聯系人,只有一個班級群,我發現我還是太年輕了,我之前跟你說的時候,我還以為我能夠改變他,現在我知道我錯了。”

    丁彥暉問,“那現在怎么辦?你要畢業了,畢業之后肯定更不可能自由了吧?”

    褚雨汐冷冷靜靜,“我已經在想辦法了,暉子,我要離開這里,我這輩子都不要再回來了。你說讓我放下那點可憐的尊嚴,不然沒法破局,可是我那點尊嚴放下了,還是沒法破局。”

    丁彥暉嘆息一聲,“你到底是女孩子,和我不一樣,我第一個男朋友我跟你說過,也是這種心態,但我力量大,你也知道,打架的時候肯定也能打得過他,在那種事上他敢虐我,我比他更嚴重,所以他現在乖得跟貓一樣。”

    褚雨汐說,“我沒有和他打過架,壓根打不過,你沒見過他那人什么體格,我感覺十個我都不是他的對手,我不跟他打架,我選擇離開,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丁彥暉問,“需要我怎么幫你,你直接說吧。”

    褚雨汐想了想,“我希望你能送我出京城,我沒辦法買票你知道嗎,我的證件都被他收著,他肯定不會給我的。”

    丁彥暉聽著都覺得窒息,“你把身份證掛失了,就說丟了,重新辦一個。”

    褚雨汐回頭看他,“可是我的戶口本也被他藏著。”

    丁彥暉嘆口氣,“那就沒辦法了,你想個辦法先把你的身份證和戶口本搞到手,到時候我帶你跑路也就不怕麻煩了,不然要是出直轄市的話,去了外地,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你也沒辦法正常生活。”

    褚雨汐表示知道了,“我試試看,那到時候你還在我學校這里等我,我現在的活動無區域就是家和學校,他一直讓人盯著我。”

    丁彥暉想到什么似的,讓她把手機拿出來,褚雨汐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丁彥暉在她的手機翻了一會兒,突然冷笑一聲,“果然,你這手機里面有定位,他的任何終端設備里能監測到你的位置,就算手機關機了,也不會消失。等你走的時候,這手機不能拿。”

    褚雨汐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怎么會有這樣的人呢?”

    丁彥暉說,“瘋了唄,不是太在乎你了,就是變態,不過看你的說法,我覺得他是變態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褚雨汐覺得陳京白沒救了,她要是還不跑,那她就是傻子。

    她也沒和丁彥暉一起出校門,怕被陳京白的人看到。

    陳京默終于買了車,是一款黑色的保時捷卡宴。

    除此之外,他另外辦了一張小銀行的私人卡,一個月往里面存十多萬,也不算大額轉賬,公司要用的那張銀行卡里也查不到什么端倪,因為他平時花錢的時候也是十多萬地花。

    一年時間里面也存了上百萬了,等以后他離開這個地方,陳京白和陳忠寧要是想凍結他的銀行賬戶,他也就不需要為錢發愁。

    這一年他沒和褚雨汐說過話,哪怕在同一個公司,同一個樓層,他也沒說過。

    陳京白把她按在樓道里上的時候,他也沒摻和,心在滴血,但他也只能轉身離開,不然她的心思白費。

    褚雨汐終于要畢業了,她的畢業答辯很順利,就等著取畢業證和學位證書了,這一年她終于熬過來了。

    打掃完宿舍離開學校的時候,丁彥暉又來找她了,問她拿到身份證和戶口本了嗎。

    褚雨汐說還沒有,一個星期后她還要來學校一趟,拿證書之類的東西,到時候讓丁彥暉在校門口等她。

    丁彥暉說,“我不在校門口等你,我開車找個僻靜的地方,你打車來。不然你們校門口有攝像頭,還有電子拍照,我的車很容易被定位。”

    褚雨汐點頭,“好。”

    她先離開校園,丁彥暉后離開,像做賊一樣。

    自從褚雨汐拿了有監測定位的手機之后,陳京白其實不怎么讓人看著她了,又因為她聽話乖巧,也不和其他男生往來說話,陳京白的警惕早就放松了。

    知道褚雨汐要畢業了,這些天他經常泡在健身房,就等著褚雨汐開口跟他生孩子了。

    褚雨汐也知道他在等什么,為了降低他的警惕,褚雨汐今天格外主動。

    下午回去時陳京白不在客廳,他問岳之良,陳京白還沒回來嗎?

    岳之良說,“少爺在健身房。”

    健身房在主別墅的西南方,里面各種齊全的健身設備,褚雨汐偶爾會去那里跑步,不然平時這地方就是陳京白的專屬。

    褚雨汐去找他,進去時,他正在舉重,穿著一條黑色的短褲,上身什么都沒有,精瘦厚實的胸膛上還有汗珠。

    一百多斤的舉重器在他手中就像棉花一樣。

    看她進來,他將舉重器扔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問她,“結束了?放假了?”

    盛夏的天氣格外火熱,褚雨汐穿著一條白色的碎花裙,扎著兩個不規則的麻花辮,將發帶也編織在了里面。

    她又長得漂亮,這樣的打扮真的很清純。

    她還背著自己的小皮包,笑的俏皮,“結束了,順利過關,下個星期五拿畢業證和證書,還有畢業照。”

    陳京白擦了擦手上的面粉,走過去一把將她抱起來,她白色的碎花裙瞬間就蓋在他身上。

    陳京白把她抱到了練臂力和背肌的蝴蝶機上坐下,“寶寶今天好像一朵茉莉花。”

    褚雨汐抱著他的脖頸,打量著他汗濕的眉眼,“累不累?”

    陳京白搖頭,“不累,你知道我這些天為什么這么勤快嗎?”

    褚雨汐笑著搖頭,“不知道。”

    陳京白將她的腰一勾,讓她貼上自己,“為了給你備孕。”

    褚雨汐心里一驚,故作鎮靜,“現在就備孕啊?”

    怪不得快半個月沒碰她了,原來等這一天。

    陳京白好像已經無法忍耐,在她脖頸上開始親,“現在。”

    褚雨汐覺得自己不能就這么順著他走,她得找點機會,拿到她的證件才行。

    她抱住陳京白的脖頸撒嬌,“那哥哥這會兒要了,晚上怎么辦?我想晚上要。”

    陳京白多余的前奏都沒有,她的蕾絲褲褲還穿著,就順著邊緣進去了。

    褚雨汐蹙眉,“不要在這里。”

    陳京白不依,“就在這里,寶寶。”

    褚雨汐保存著自己的一絲理智,“可我晚上還想要,哥哥。”

    陳京白答應她,“晚上也給,汐汐現在好貪吃。”

    褚雨汐抱緊他,“只吃哥哥呢。”

    陳京白被她哄地不行,先在健身房給她喂了一發。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陳京白DNA熱度,好像順著小腹到了深處。

    陳京白告訴她,“等汐汐取畢業照的時候,就該懷孕了。”

    是吧,褚雨汐心想,她一定會懷孕的吧。

    吃完飯之后,褚雨汐說想喝點酒,但陳京白不讓喝,說備孕不可以喝酒。

    褚雨汐便作罷,陳京白去洗澡,她給陳京白準備了一杯開水。

    她有段日子有睡眠困難癥,所以醫生給她開了點安眠藥,她吃了兩天,陳京白就不讓她吃了。

    安眠藥還放在床頭的柜子里,她給陳京白的水里融了兩個。

    他一從浴室出來,她就把杯子端到床頭柜上。

    陳京白洗完澡有喝水的習慣,不管多久他都會喝,褚雨汐也不著急,穿的很性感,在床邊等著他。

    陳京白一出來就看到她穿著他去年夏天給她買的內衣,全身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

    她從來都不穿的,他也不強求,沒想到今晚穿上了。

    陳京白嘖了聲,“汐汐今晚這么著急?”

    褚雨汐朝他勾勾手指,“哥哥來。”

    陳京白走過去,又把她抱起來。

    蕾絲薄紗的胸前是開的,他低頭就能吃上。

    陳京白又有點難以控制,褚雨汐笑的咯咯的。

    “阿白。”

    “嗯?”

    “你喜歡這樣?”

    “喜歡。”

    “那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汐汐生的,都喜歡。”

    褚雨汐在他身上,捧住他的臉,吻他。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對嗎?”

    陳京白抬頭回應她的吻。

    “是,只要我活著,我倆一直在一起。”

    褚雨汐再沒說話,主動,大膽。

    一個多小時下來,她累,陳京白也累,他靠在床頭將一杯溫開水一飲而盡。

    褚雨汐裹著被子看著他,陳京白躺下來彈她的鼻子,“差點榨干哥哥。”

    褚雨汐笑著問他,“哥哥這就不行了?”

    陳京白給他舉了三個手指,“今天三次了,我覺得你今天就懷上了。”

    褚雨汐不信,“你沒那么厲害。”

    陳京白順著她躺下來,親她額頭一下,“等你確定懷孕了,我們就結婚,汐汐。”

    褚雨汐點頭,“好。”

    陳京白說,“我現在就讓家里人開始準備。”

    褚雨汐的手指撫上他的臉頰,笑著回他,“好。”

    大概是他太累了,感覺困意一陣一陣,他按滅床頭燈,把她抱在懷里。

    “睡覺了,汐汐,好困。”

    褚雨汐在黑暗里應著。

    “好的,阿白。”

    等了大概半小時,傳來陳京白平穩的呼吸聲,褚雨汐便知道他睡著了。

    試著搖了搖他,他沒有醒來的跡象,褚雨汐又叫了幾聲哥哥,還是沒動靜。

    她起身穿好衣服下床,去書房找她的證件。

    安橋別墅里很空曠,除了一群傭人,也就她和陳京白。

    這會兒管家和傭人也都休息了。

    陳京白的書房是開著的,保險柜的鑰匙就在他的書桌第二個抽屜里。

    褚雨汐進去拿了鑰匙,打開了保險柜,里面是陳京白的重要證件,她的身份證和戶口本都在陳京白的檔案袋里。

    她把自己的拿出來,又把陳京白的放好,把柜子鎖好,將鑰匙放回了原位。

    她去自己的房間,把證件都藏在自己的小皮包里,她走的時候肯定拿不了行李,除了她的有用證件,其它的都不用拿,會讓人懷疑。

    做完這些,她又回去抱著陳京白睡覺,還沒睡醒又要和陳京白造娃。

    不用想,她絕對會懷孕。

    接下來的這幾天里,陳京白連煙都不抽了,自律地過分。

    他已經準備好當爸爸了,當褚雨汐做好當媽媽的準備。

    褚雨汐也順從地過分,尤其是在床上。

    周五前一天晚上,她抱他格外緊,纏著他要,陳京白還調侃她,“變成熟女了是不是?把老公榨干怎么辦?這兩天老公元氣大傷。”

    褚雨汐問他,“哥哥不行了嗎?”

    陳京白當然行,最后還是她求饒,陳京白好喜歡她銀鈴般的笑聲,就好像褚雨汐跟她在一起真的很快樂一樣。

    周五這天她去學校之前,陳京白要去上班,褚雨汐給他穿衣服,打領帶。

    臨出門前主動抱著他吻了半天,陳京白聲音寵溺地抱著她親了好一會兒,才說,“又不是不回來了,小饞貓舍不得我走了?”

    褚雨汐拍拍他的西服,“很帥,希望你工作順利,阿白。”

    陳京白點頭,“有你在,我挺順利的,你這兩天該懷孕了,要多注意飲食,外面的垃圾食品不要吃,一定要聽話。”

    褚雨汐應著,“好。”

    陳京白臨出門前又說,“拿了東西就回家,外面不安全。”

    褚雨汐也答應著,“知道了。”

    等陳京白走了,大概十點左右,她也背著自己的小皮背包出門了。

    陳京白送她的所有東西,她都放在了自己住的那屋,包括他送的手鐲,戒指,項鏈和昂貴的衣服。

    她穿著自己的舊衣服。

    她像往常一樣出門,岳之良把她送到了校門口就走了。

    她十一點多拿到了畢業證和學位證書,還把照片發給陳京白看了。

    陳京白夸贊她:【真不錯,畢業了,以后就是陳太太了。】

    褚雨汐先沒回他,出了校門打車去找丁彥暉,她和丁彥暉約定在一個公園湖邊見面。

    她也沒跟陳京默說,這一去便再也不回頭了。

    她比誰都緊張,希望她的策劃毫無漏洞。

    陳京白到了公司后,發現今天陳京默沒來上班,他隨手發了個消息給陳忠寧。

    【這總裁怎么沒來上班?這么消極怠工,該扣工資了。】

    陳忠寧過了會兒回復他:

    【他一早就走了,怎么沒去上班?】

    生性多疑的陳家大少爺,看到這一句后,打開了自己的追蹤軟件,發現褚雨汐的定位沒在學校,也沒在安橋別墅,而是朝著市中心的一個花園湖公園去了。

    陳京白被氣笑了。

    他給褚雨汐發消息過去。

    【我還真以為你今天舍不得我,原來是覺得愧疚啊汐汐,再不回來我就親自過去了。】

    等了一會兒,沒收到褚雨汐的回復,他這才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

    他又打電話過去,沒人接聽電話。

    陳京白的手握成了拳頭,骨節泛白,他給岳之良打電話過去,讓他開車過去把褚雨汐帶回來。

    岳之良應下就走了,可是過了大約四十多分鐘,岳之良的電話打過來,說褚雨汐不在那個地方。

    陳京白又打開自己的追蹤軟件看了一眼,褚雨汐的定位一直在那里沒動過,他的聲音都大了起來,“你不會在周圍找找嗎?!她肯定和陳京默在一起!”

    岳之良誠惶誠恐,“真的找遍了,少爺,沒有看到褚小姐的人,也沒看到二少爺。”

    陳京白突然反應過來了一樣,他掛了電話急匆匆離開公司,開車回家。

    他就覺得那天晚上不對勁,平時沒那么困,那天晚上他竟然那么早就睡下了。

    他回家直接去書房,打開保險柜一看,褚雨汐的所有證件不見了,他氣得脖頸上青筋都暴起來了。

    打開電腦查書房的監控,果然翻到了那天晚上褚雨汐進他書房把證件拿走了。

    怪不得這幾天這么乖,看起來很開心,原來是想離開他了。

    陳京白氣得手中保險柜的鑰匙都差點捏彎了,他給岳之良打電話過去,壓抑著胸腔中的怒氣,“找人,不管花費什么代價,把她給我找回來。”

    第38章 逃了 “我懷孕了,你哥的。”……

    陳京白沿著褚雨汐的手機定位開車來到了公園湖, 他的手機上顯示那手機就在附近,就在他的十幾米之內正前方,而正前方正是湖水中央。

    她在這里把手機扔到了湖水里, 然后頭也不回地走掉了,她走時甚至沒有拿行李。

    這決心夠大的。

    他想不明白, 為什么要逃走,他對她不好嗎?他什么都以她為中心,他也沒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為什么會這樣?

    他手里捏著手機,薄唇緊抿, 始終沒有想明白自己哪里對不起她?

    真就沒喜歡過他是嗎?年少的承諾和說出的話都可以不算數,抵不過后來遇到的陳京默是不是?

    對,陳京默。

    他突然想到了陳京默去年冬天買了車, 這是準備帶她跑路了,陳京白又給岳之良打電話過去,讓他追蹤陳京默的車。

    褚雨汐肯定在陳京默的車上吧?

    他轉身離開,決定去報警。

    警方肯定能根據陳京默的車牌號定位到他的位置,這是短時間內最好的方法。

    但是他能想到的, 陳京默和丁彥暉都想到了,如果陳京白報警,警方肯定會查看各個路口的電子監控, 那陳京默的車很容易就能被追蹤和定位。

    陳京白知道他的車牌號。

    所以陳京默和丁彥暉走的是不同的道,他倆分頭行動, 才能騙過陳京白的眼睛, 陳京默知道他哥什么德行,自然也能摸清楚他在想什么。

    只要他同時消失,那陳京白肯定以為褚雨汐跟著他跑了, 這樣一來丁彥暉那里就安全了。

    陳京默知道褚雨汐取畢業照那天要走的,那是她一直以來唯一能躲開陳京白視線的時機,所以那兩天他時常關注褚雨汐的動向,發現了丁彥暉這個人的存在。

    他和丁彥暉見了一面,丁彥暉原本不信任他,可是他也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他告訴丁彥暉,“你一個人是沒辦法把她帶出京城的,到處都有監控和拍照,只要他一報警,警方肯定能迅速定位到你們。”

    丁彥暉也明白這個道理,他說,“總不能一直看著她痛苦下去,你們這些有錢人真的很可怕,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控制地生不如死。”

    陳京默語氣淡然,“是他,不是我,他這個人從小就病態,我一般都不和他爭吵,從小到大,他想要什么東西我都讓,導致后來他從我手里把女朋友搶走了。”

    丁彥暉覺得他也挺慘的,“褚雨汐到底哪里好了?讓你倆兄弟搞成這樣?”

    雖然這樣問,但丁彥暉也覺得褚雨汐是個很好的女孩,如果不是他的性取向有問題,那他也一定會喜歡褚雨汐吧。

    他從小和褚雨汐就是鄰居,后來因為性取向的問題被霸凌,被瞧不起,那些人把他的性取向當個樂子,不管男的女的,看他都像看怪物。

    只有他的青梅竹馬褚雨汐,拍拍他的肩膀說,“這不是挺好的嗎?以后我倆就是姐妹了,我覺得你喜歡男生很酷。”

    褚雨汐是唯一一個愿意和他玩的女生,所以他倆之間的友誼能延續這么久,哪怕上了高中分開了,他也一直沒忘記過。

    她有困難肯定要幫的,因為他首先是個男人。

    他和陳京默商量了一下對策,就有了這次的計劃。

    陳京默不愧是陳京白的弟弟,他掐準了陳京白的要害,果然報警后,警方很快就定位到了陳京默的車,已經沿著高速出了直轄市。

    警方出動了,陳京白也沿著那路線,一路追了去。

    但另外一邊,丁彥暉也已經從另外一條路離開了,開車的是他的第二個男朋友,車都不是丁彥暉的。

    這千絲萬縷的關系,陳京白肯定沒法查。

    一直到出了直轄市,他們都才松了口氣。

    丁彥暉問褚雨汐離開這里要去哪里,問她要不要跟他去川渝。

    褚雨汐覺得還是不去了,陳京白知道丁彥暉的存在,遲早會找過去的。

    她說她想去南方城市,廣東或者海南,她喜歡天氣暖和的地方。

    丁彥暉說,“那可太遠了,我去看你都不方便。”

    開車的男人和丁彥暉一樣都是大個子,長得還不錯,他問丁彥暉,“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妹妹?”

    丁彥暉點頭,“是啊,漂亮吧?”

    男人點頭,“漂亮,怪不得變態會發瘋。”

    丁彥暉感慨,“褚奶奶也不會想到,救了個白眼狼吧。”

    褚雨汐搖頭,“倒也不是白眼狼,人其實沒有什么壞心思,就是性格難評。”

    丁彥暉嘖了一聲,“給我打電話天天哭,現在倒是說起他的好話了。”

    褚雨汐反駁,“沒有說他的好話,就是實話實說,他沒罵過我,也沒打過我,就是想控制我,讓我的生命里只有他一個人他就開心了。”

    丁彥暉說,“那就是純變態,你逃出來以后可別再回去了,這可是我們幾個人的勞動成果,萬一哪天讓我知道你還回頭找他,那你就主動跟我絕交吧褚雨汐。”

    褚雨汐點頭,“知道啦,沒有想過回頭,我想要自由。”

    前面的男人問,“你走的時候沒敲他一筆?挺有錢的吧?”

    褚雨汐拍了拍自己的包包,“我拿了現金,我的卡都是他的,我刷卡他肯定能查到我在那,所以我把家里的現金全拿走了。”

    丁彥暉給她豎個大拇指,“還算聰明,我送你到下一個省份我就得回去一趟。”

    他從包里拿出一個新手機給她,“這是陳京默給你的,上面有他的聯系電話和微信號,你到時候直接聯系他。”

    褚雨汐一愣,“啊?我沒打算找他啊?”

    丁彥暉看她一眼,“他不是要跟你走嗎?”

    褚雨汐被嚇到,“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一個豪門少爺,跟我去哪里啊?”

    丁彥暉搖頭,“不知道,但他開車引開他哥和警察了,希望到時候能平安吧。”

    褚雨汐,“……”

    丁彥暉把手機扔給她,“拿著吧,就算他不來,你有個手機也方便聯系,我把我的聯系方式也存里面了,有困難就找我。”

    褚雨汐是有點感動的,“謝謝你啊小暉。”

    丁彥暉被酸到了,“跟我說什么謝謝,叫暉哥。”

    褚雨汐哼了一聲,“不叫。”

    她拿過手機,手機是嶄新的,連上面的一層膜都還在。

    有微信消息,她打開看了看,上面是陳京默發來的信息。

    微信是新手機注冊的號,應該還是陳京默的。

    她的微信號是找不回來了,陳京白送她的手機她扔到湖水里去了。

    【汐汐,我是陳京默,拿到手機后,等我給你發消息,然后你再給我發個定位。】

    褚雨汐心情復雜,其實想勸他別來。

    點開之后,卻不知道發什么。

    他們走的方向是川渝方向,過河北,跨山西……這條道丁彥暉熟悉,因為他經常開車走這條路線。

    過了河北之后,丁彥暉覺得稍微安全點了,天色也不早了,但他們現在還沒辦法住酒店,要么就一直往前走,要么等陳京默的消息。

    但陳京默一直沒發消息,褚雨汐真擔心他,其實他被找回去也好,她的心理負擔沒那么大。

    丁彥暉說他得回去一趟,因為陳京白肯定會去他家找他。

    雖然他不回去也沒事,但他回去可以讓陳京白死了那條心,就不會認為褚雨汐的離開和他有關系,況且他的家人還在那里,真怕陳京白發瘋威脅他的家人。

    但是又不放心把褚雨汐一個人丟在那里,他和男人找了個地方先吃點飯,跑了一天,提心吊膽,飯都顧不上吃。

    褚雨汐也餓了,吃了一大碗面,順便上了個廁所。

    天黑之后,陳京默的消息終于來了。

    褚雨汐的手機里出現了他的信息,他說:

    【汐汐,拿到手機了嗎?給我發個定位。】

    褚雨汐把手機給丁彥暉看,丁彥暉打視頻過去,那邊傳來陳京默的聲音,還有湍急的水聲。

    他問那邊的人,“你在哪?”

    那邊的人回答,“剛到河北境內,你們在哪?”

    他靠近鏡頭后,丁彥暉才發現他全身濕透,好像剛從水里爬出來,他把定位發給陳京默,“你的車呢?”

    陳京默說,“掉水里了,那些人跟太緊了,我棄車。”

    丁彥暉聞言一陣肉疼,“幾百萬的車說棄就棄啊?”

    陳京默一邊跑一邊說,“命重要。”

    褚雨汐還是想勸他別來,她從丁彥暉手中把手機拿過去,“京默?”

    陳京默看到她沒事,心下也放心很多,他舒口氣,笑了,“汐汐。”

    褚雨汐心情復雜,“你別來行不行?你聽話,你回家。”

    陳京默搖頭,“回不去了,跟你私奔啊。”

    褚雨汐,“……”

    丁彥暉男朋友靠在那邊點根煙,低笑一聲,“這世上的癡情種還蠻多的。”

    丁彥暉說,“褚雨汐你當初要是選了陳京默,就沒那么多事了。”

    褚雨汐不想說以前了,只告訴陳京默,“你就算來找我,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了,京默。”

    陳京默沒說話,跑的吭哧吭哧的,跑了十幾分鐘才到了有人的地段,看了一眼定位,還遠著,天已經黑了,他也不知道怎么打車。

    走了幾步看到了一個貨拉拉的貨車,他問師傅還接單嗎?

    那師傅問他接什么單,陳京默把手機上的定位給他看一眼,“把我拉到這個地方,我給你十倍的價錢。”

    那師傅一聽,眼睛亮了,“我可以送你過去,到這里至少五百左右,你確定十倍的價錢?”

    陳京默示意他把付款碼亮出來,“我先給你錢,或者你把你的貨車賣給我。”

    那師傅搖頭,“車是不能賣的,還靠它養家呢,你上來吧。”

    陳京默先上車了,那師傅說走就走,反正也就兩三個小時的路程。

    陳京默先把視頻小窗了,手機快沒電了,他用了一下師傅的車載充電器。

    那師傅看他衣服都濕透了,問他干什么了,他說不小心落水了。

    陳京默充上電之后,又和師傅談車的問題,因為丁彥暉說他要返回去,陳京默肯定需要代步的工具車。

    他問師傅,“你這車能跑多遠?”

    師傅回答,“能從這里跑到祖國最南邊,不過耗時太久,不接長途。”

    陳京默又問,“多少錢買的啊?”

    師傅說,“四十多萬吧。”

    陳京默點頭,“我給你五十萬,你去買個新的,這個賣給我怎么樣?”

    師傅被他嚇到了,“五十萬?不行,起碼六十萬,畢竟跟我了好幾年了。”

    陳京默想都沒想答應了,“那就這個數,師傅你停下,我自己開車過去,你不用去了,不然你還得回來。”

    師傅一聽,找了個能停車的位置,“真給啊?”

    陳京默嗯一聲,“真給。”

    師傅心里有點犯怵,“你不會是逃犯吧?”

    陳京默朝他笑一笑,“你看我像嗎?肯定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師傅信了,兩人很快達成了協議,陳京默把錢轉給他。

    師傅問他,“你有駕駛證嗎?沒駕駛證不能上路的。”

    陳京默把證件都拿出來晾好,還好不是很濕,“A證可以嗎?”

    師傅一愣,“可以吧,應該。”

    陳京默點頭,“那就行了,謝謝你師傅。”

    師傅擺手,“小意思,我這車可好了,保證你一路順風。”

    陳京默再次道謝后,坐上了駕駛座,那師傅跟他說哪個是油門,哪個是剎車,讓他路上多注意,開慢點。

    陳京默都應著,師傅還跟他說,“你先開過去,距離這里也不遠,過戶手續等你不忙了再找我。”

    陳京默讓他放心,“保證不會用你的車干壞事。”

    師傅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所以出門在外,帶點錢還是有用的。

    陳京默在幾個月前,去大銀行提了錢,然后再把提出來的錢存在另外一張卡里。

    沒有用直接轉賬,這樣的話,他爸不容易查到他的備用卡。

    他早就為這一天做準備了,他才不會傻傻地等著陳京白和陳忠寧凍結他的賬戶。

    沒有意外,他的兩張主卡開始被凍結,短信很快就來了。

    他也沒在意,家里人的電話號碼都被他拉黑了,電話也打不進來。

    他的車翻在湍急的河流里,就當他死了吧。

    兩個多小時后,快深夜了,他開車到了丁彥暉提供的地址,到那里時,沒看到他們。

    他打視頻過去,丁彥暉就在附近,來找他。

    看到褚雨汐之后,陳京默一整天的心情都好多了。

    他身上的衣服都干了,盛夏的天氣即使在傍晚也如同火爐。

    褚雨汐看起來很擔心他,摸了摸他的衣服,這才問他為什么要來。

    陳京默只是笑著回她,“跟你遠走高飛,想想都浪漫。”

    褚雨汐罵他傻,“好好的豪門少爺不做,跑來跟我私奔,有你這樣的人嗎?我也沒答應你跟你在一起啊。”

    陳京默說,“那不重要,看到你開心就好了。”

    褚雨汐真不想讓他跟著去,丁彥暉說,“讓他跟著吧,要不是他,我們還不一定能跑出來,別廢話了,快走吧,你倆可不能用身份證啊,會被發現的。”

    陳京默讓她上車,“沒事,我開貨車,一般情況下應該用不到身份證,別人的車。”

    丁彥暉拍拍他的肩膀,“那我就把她交給你了,安全了記得給我一個電話,不過沒事的話不要打給我,我怕你那瘋哥查我手機,所以我沒存你倆的號碼。”

    陳京默應著,“好。”

    褚雨汐只能上車,丁彥暉跟她告別,“褚雨汐,好好生活,等風頭不緊了我就去看你。”

    褚雨汐點頭,扒在貨車窗邊,眼淚汪汪地朝他揮手,“我會聯系你的。”

    丁彥暉眼眶也紅紅的,“為自己活,我就不送你倆了。”

    褚雨汐一邊落淚一邊揮手,“再見,小暉。”

    丁彥暉朝他倆揮手,陳京默上車開車離去。

    他倆是不打算停下來的,連夜趕路。

    丁彥暉和男朋友看著他倆走了,才準備連夜趕回去。

    褚雨汐坐在副駕駛上,貨車的視野就是開闊。

    褚雨汐轉頭看陳京默,“你真打算就這么跟我走啊?京默,要不你把我送到下一個省份之后,你就回去吧?”

    陳京默專注開車,“不要。”

    褚雨汐說,“你爸媽會被你氣死的,你走了和韓家的聯姻怎么辦?”

    陳京默說,“我已經和韓莓莓商量好了,我走了之后她家去退婚,實在不行讓陳京白繼續去聯姻。”

    褚雨汐,“……”

    陳京默的態度堅決,“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走的。”

    褚雨汐感覺有點沉重,“可我也沒辦法跟你在一起了,你也知道這一年半我過的什么日子,我早已不是你認識的我。”

    陳京默嗯一聲,“我知道,人的一生又不會只談一次戀愛,不能因為你和陳京白談過一次,你就覺得沒法和別人談了。”

    褚雨汐看著外面的夜幕,“可我真的沒法和別人談了,你見過我狼狽的樣子。”

    陳京默搖頭,“我不在乎,我愛的是你,什么樣的都愛,如果不是他搶了你,你我該是夫妻。”

    褚雨汐出一口長氣,“可我那時候確實喜歡他要比喜歡你多一點。”

    陳京默也知道這點,“后來想過不爭,可一想到放棄你,心好痛,我寧愿把你放心里也不想放棄你,你至少對我是有點喜歡的。”

    褚雨汐的聲音很小,“我可能會懷孕,畢業答辯以后,他在和我備孕。”

    陳京默沉默片刻,問她,“那你想要他的孩子嗎?不想要的話,可以流掉,想要的話,我尊重你的選擇。”

    褚雨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或許以后只有這個孩子才是我的親人,京默,我不想騙你,孩子我想留下。所以我希望你送我一程之后,回家。”

    陳京默答非所問,“那就留下,我當爸爸也行。”

    褚雨汐,“……”

    陳京默說,“你一個女孩子,有了身孕,也沒辦法短時間內找工作,總得有人照顧你,離開京城,人生地不熟,你無依無靠,怎么辦呢?”

    褚雨汐覺得愧疚,“我自己可以的,只要不死,其它的都無所謂了。我想自由自在地活著,之前以為離開我那個家,我就自由了,可怎么都沒想到,跌入另外一個深淵。”

    陳京默嘆口氣,“汐汐,別拒絕我了,我都跟你出來了,以后你去哪里我去哪里,我也不做什么二少爺了,我倆靠自己的雙手生活。”

    褚雨汐再沒說話。

    陳京默專注開車,時間不早了,他也沒有困意,他問褚雨汐困不困,這兩個車座后面還有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

    褚雨汐確實有點累了,她想睡覺。

    陳京默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讓她睡里面去。

    褚雨汐也就沒犟,爬到后面睡覺去了。

    雖然這一天心驚膽戰的,但此時此刻,陳京默覺得一切都值了。

    褚雨汐很快睡著,只覺得迷迷糊糊中,車身一直在晃,她睡得不踏實。

    陳京默一直沒睡覺,一點困意都沒有,到了服務區之后,她把褚雨汐叫醒,問她要不要上廁所。

    褚雨汐起來去上了個廁所,陳京默在小門店買了點吃的給她,讓她湊合著吃點。

    褚雨汐坐在后面吃面包,問他困不困,陳京默搖頭,開著車繼續走,已經出了河北了,后半夜了。

    他問褚雨汐要去哪里,褚雨汐說想去最南邊。

    陳京默答應著,“行,那就去最南邊。”

    這一去可能要好幾天,他倆也做好了長途跋涉的準備。

    褚雨汐的小皮包里除了一些證件之外,全是現金。

    陳京默拿她的包時,覺得好沉,問她拿了什么東西,她說是好東西。

    然后打開包給陳京默看,一包嶄新的現金。

    陳京默夸她真是個機靈鬼。

    雖然路途遙遠,但褚雨汐把這次遠行當成了一場旅行。

    感覺不受約束之后,走到哪里空氣都是新鮮的。

    果然有個伴兒其實還不錯,陳京默會認地圖,會認路,褚雨汐只需要坐在車上睡了吃,吃了睡,到了能下車的地方,出去透透氣,上個廁所,繼續前行。

    一個星期后,他倆到了嶺南境內,陳京默說,“大城市都有陳家的門店,我怕他們認出我,所以咱們不去省會城市,咱們去找個僻靜的小鎮或者小縣城。”

    褚雨汐同意,“你想回家可以隨時回,不用擔心我了,只要別把我的行蹤告訴你哥就成。”

    陳京默問她,“還想趕我走啊?”

    褚雨汐說,“你留在我身邊也沒用啊,我沒打算再談戀愛了,談傷了。”

    陳京默說,“不談就不談,等什么時候想談了,我再和你談。”

    褚雨汐無奈,“京默,你也不放過我。”

    陳京默搖頭,“沒有不放過你,其實我只要看到你就開心了,不奢望你跟我談。”

    褚雨汐見說什么都沒用,也就不說了。

    他們到了一個小縣城,距離省會城市有點遠,很偏僻。

    陳京默覺得可以了,兩人便停下了。

    一路顛簸,他們也沒住酒店,直接找不用登記身份證的房子租。

    褚雨汐倒是覺得條件差點沒什么,但陳京默這個一直以來養尊處優的少爺,跟她住這種破舊的地方,她是真過意不去。

    但陳京默說,“條件好的肯定都要登記身份證,到時候一入系統,我倆在哪里,肯定就被找到了,我還是在河北境內的時候給我媽發過消息,現在都不敢發了,我媽那邊要是查我的IP,我哥肯定追過來了。”

    褚雨汐覺得他想的好周到,“可你爸媽會想你。”

    陳京默回答,“他們知道我活著就行了,不用想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褚雨汐再次嘆息,“沒見過這么傻的人,不知道圖什么。”

    誰知道圖什么。

    租下了房子之后,兩人就去買被褥之類的東西,準備先休息兩天再搞其它的。

    大夏天走了這么久,終于可以洗個熱水澡,南方的盛夏濕熱嚴重,不像北方。

    租的房子是兩室一廳,帶著廚房和洗手間,一個月也就一千多塊錢。

    買來被褥之后,陳京默鋪床,褚雨汐去洗澡。

    他給兩人鋪好床之后,出來時褚雨汐還沒洗完,他就坐在凳子上看手機。

    上百個攔截電話,他設置的陌生號碼全部攔截,導致陌生電話一個都打不進來。

    不用想都是陳京白的電話,黑名單的短信攔截里,有陳京白發來的短信。

    【陳京默,你別讓我找到你,不然你一定會死。】

    陳京默沒理會,刪除拉黑,準備把這個電話號掛失了。

    可是掛失了再辦個本地的號,萬一陳京白用點什么非法的手段,還是能查到他的IP所屬地。

    再看吧。

    微信里佘婉盈發來的消息和視頻電話一個都沒回。

    佘婉盈發的語音都快哭了,“京默,你是想要一家人的命啊!”

    陳京默也沒回,他心想,陳京白要他的命時,可沒想過那么多。

    他不過是把屬于自己的追回來罷了。

    褚雨汐洗完澡出來,穿著薄薄的睡裙,頭發包在浴巾里,讓他去洗澡。

    “水還是熱的,你快去洗。”

    陳京默看著她白皙的脖頸上還掛著水珠,喉頭微微動了動,起身。

    “好,你的被褥我鋪好了,可以去睡覺了,這一個星期很累吧?”

    褚雨汐搖頭。

    “不累啊,你才累吧,我覺得很好玩,跟拍電影似的。”

    陳京默走過去摸摸她的頭發,“我快嚇死了,你還覺得好玩。”

    褚雨汐下意識躲開他的親昵。

    她阻攔他,“你要和我保持距離,我可能懷孕了,你哥的。”

    陳京默哦了聲,“好吧,那你要多注意身體,休息兩天,我們去醫院。”

    褚雨汐說,“要不你回家吧京默,你看我現在也有住的地方了,你不用擔心了。”

    陳京默進了浴室,“啊?你剛說了什么,我沒聽見,你說想吃好吃的?行,我晚上給你做飯吃。”

    第39章 他的吻 舔舐她口中每一個角落。

    褚雨汐知道陳京默住在她這里很不妥, 可是他又沒地方去,跟著她一路南下來到這個小地方,已經很委屈他了。

    所以很多話憋著也不好意思說, 但她始終覺得陳京默和她是再沒可能了。

    她去自己的臥室看了看,發現陳京默已經把到處打掃干凈了, 她的床也被鋪地整整齊齊。

    雖然房子是不大,但看起來很溫馨,室內的空調溫度調在24℃, 一進去就感覺到涼快。

    客廳有點悶熱,她待不住, 便去床上躺著了,顛簸了這么久,只想睡覺。

    她還是挺佩服陳京默, 一路上不怎么休息,只有被提醒不能疲勞駕駛時,他才會在服務區休息會兒,睡一覺。

    他倆可真夠能耐的,褚雨汐心想, 能從北方跑到南方,她這一走,便再也不回去了。

    不是對陳京白沒愛, 是對他的瘋癲無可救藥,她沒法忍受他的變態。

    所以她選擇離開, 她還是想個辦法好好勸勸陳京默, 讓他回家。

    她躺下沒幾分鐘就睡著了,好像很久沒有安心睡過覺了,期間陳京默去過她的房間她都沒醒來。

    陳京默怕她著涼, 給她蓋好被子才出來了。

    他也去休息,這一睡,兩人都從中午睡到了晚上。

    褚雨汐睜眼時,天已經黑了,但是客廳的燈亮著,她恍惚地從床上爬起來,打開臥室的門,竟然看到陳京默在廚房做飯,好像剛采購回來沒多久。

    他買了鍋碗瓢盆,還有蔬菜。

    褚雨汐愣了一瞬,感覺很不真實。

    陳京默聽到聲音后回頭看她一眼,問她睡得好嗎?

    褚雨汐點頭,去浴室洗了一把臉出來,走向廚房,“你會做飯啊?”

    陳京默說,“做飯還不簡單,今天先隨便煮點面條,我下去看過了,這邊的食物你可能吃不習慣,以后我得天天做飯。”

    褚雨汐覺得沒那么夸張,“能吃就行啊。”

    陳京默讓她等著,“馬上就好了。”

    褚雨汐坐在了小桌子旁邊,撐著臉看著他的背影。

    陳京默的背影很像陳京白,兄弟倆連身高都一樣。

    褚雨汐嘆息一聲,“京默,我真沒打算跟你在一起,你待兩天了回家吧。”

    陳京默沒說話,將面條煮進鍋里。

    看著網上的教程煮了酸湯面。

    褚雨汐見他不搭理自己,便又回房了。

    過了會兒他來叫她吃飯,褚雨汐就出去了。

    酸湯面的味道迎面撲來,聞著就很開胃。

    褚雨汐還真餓了,先嘗了一口,陳京默問她怎么樣。

    褚雨汐贊賞地點頭,“還是第一次見你做飯。”

    陳京默說,“以后天天做給你吃。”

    褚雨汐再沒說什么,低著頭認真吃飯。

    他倆倒是瀟灑了,京城快翻天了。

    陳京白和父母大吵了一架,怒罵父母沒把陳京默教會怎么做人。

    陳忠寧情緒倒是淡定,“那女孩本來就是你從他手中搶來的,現在還給他,不是挺理所當然的嗎?”

    陳京白被他爸氣笑了,“她可能懷孕了你知道嗎?你陳家的種,就這樣被陳京默拐走了,陳京默最好準備這輩子別見我了!不然他一定會死。”

    佘婉盈一句話都沒說,沒法說,她兩個兒子讓他們抬不起頭來。

    反正這次陳家丟人丟大發了,媒體還不知道要怎么造謠。

    陳京白還真去找過丁彥暉,但丁彥暉說褚雨汐沒有聯系他,他們從大三開始就沒見過了。

    陳京白確實讓人查了他的手機,沒有絲毫褚雨汐的信息。

    他又去曾經褚雨汐和奶奶住過的地方看了看,那里早已拆遷建起了新樓。

    派出所那邊也沒有消息,說有消息會聯系他,陳京白感覺無比疲憊,回到安橋別墅,短短幾天時間,感覺物是人非。

    原來這一年的順從和乖巧都是裝出來的,她早就和陳京默串通好要走的,他還以為她這輩子只會信他。

    是他失算了啊,她這一走,就算懷孕,也不會留他的孩子吧。

    她得多恨他啊,能下這么大的決心,陳京白想到這里就心如刀絞。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錯在那里,在他心里,他都是為了她好。

    但她并不那樣覺得。

    空了。

    房子空了,心也空了。

    她能去哪里呢?這么多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警方也提供不了有用的信息,陳京默的車翻在河里了,棄車而逃,卻沒有任何身份信息。

    他們肯定是搭別人的順風車走的,他這個弟弟還真是聰明,他還以為沒用呢。

    他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沒想到到頭來輸的一敗涂地。

    是他低估了他倆的感情。

    可事實上褚雨汐對他的感情比對陳京默的深,是他一步步將她推到這個地步的,但凡他控制欲沒那么強,不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情,褚雨汐都不會離開他。

    能讓多年記掛他的褚雨汐有了離開的念頭,只能說陳京白是個狠人。

    也正是因為和陳京白做過各種不可描述的事情,所以褚雨汐拒絕陳京默的靠近。

    陳京默也著急,反正該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跟她提這件事。

    他倆安頓好了之后,去了一趟醫院,褚雨汐查了血清。

    血清表明是妊娠狀態,她就知道。

    連著一個星期,她都在和陳京白備孕,早就預料到的事情。

    確定了之后,褚雨汐心也死了,她告訴陳京默,這個孩子她要留下來。

    陳京默表示理解,“留吧,反正都是陳家的孩子。”

    褚雨汐搖頭,“我的孩子以后只跟我姓,我也不打算和你們家有牽扯,我跟你哥都那樣了,你還不死心。”

    陳京默問,“按照你這種想法,那離婚的女人怎么辦?”

    褚雨汐也不知道,“反正我現在是沒辦法接受其他人的,哪怕我跟你好過一段時間。”

    陳京默說,“又沒關系,現在不接受,不代表以后不接受,況且有我照顧你,其實陳京白挺放心的。”

    褚雨汐,“……”

    不想提陳京白了。

    反正周圍人都以為他倆是情侶,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來這里。

    南方人和北方人不一樣,即使好奇也不會多嘴問。

    他們住的樓下有小吃店,什么腸粉、湯粉、熱干面之類的。

    褚雨汐還真吃不習慣這個味道,只能每天買菜回去自己做飯。

    這天陳京默買了點海鮮回來想給她做油燜大蝦,褚雨汐聞到那個味道就想吐了,她讓陳京默那玩意拿遠點,她聞不習慣。

    陳京默讓她別在廚房晃悠,“我做飯就行了,你跑過來干什么?這東西有那么難聞嗎?”

    其實不是海鮮味難聞,是她聞到那個味道就想起陳京白的那玩意的味道。

    她可不敢跟陳京默說這種事,多丟臉。

    她選擇沉默,反正陳京默的油燜大蝦做好了,她也一口不吃。

    陳京默便了然,褚雨汐不喜歡吃海鮮。

    兩人的關系不尷不尬,平時沒事的時候就待在各自的房間里,陳京默覺得他該出去找點事做,不能坐吃山空。

    褚雨汐現在沒辦法找工作,就在家待著。

    陳京默把自己那張有錢的卡給她,褚雨汐沒要。

    陳京默就再沒堅持,閑下來的時候,他除了做飯之外,就出去找事做,看看周圍有沒有適合他的工作。

    可畢竟小地方,工資也低,一個月也就三四千這樣的工資。

    長這么大,他還從沒見過這么低的工資,心里落差還是挺大的。

    但一想到他以后和褚雨汐都要這樣生活,他就得提前適應。

    這是大多數普通人的現狀啊,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也都在努力工作,他也得努力。

    網上到處都是報道豪門陳家的現狀,緋聞和丑聞都滿天飛,陳京默假裝看不見。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他終于有時間聯系丁彥暉,丁彥暉也已經離開京城去川渝了,問他們到了哪里。

    陳京默讓他暫時別找他們,他們已經落腳了,免得被人盯上。

    事實上陳京白確實派人盯著丁彥暉。

    嶺南多臺風天氣,陳京默也是第一次來這里對臺風天氣有了認知。

    大街上的樹都要被刮倒了,他開著貨車出去,半路的時候突然狂風暴雨。

    他打電話給褚雨汐,讓她把門窗關好,千萬別出去,褚雨汐嚇壞了,還在和他打電話,就聽到那邊發出很大的聲響。

    陳京默的聲音淹沒在暴雨里,褚雨汐嚇壞了,拿著手機喊他的名字,可陳京默一直沒回應。

    電話還沒掛斷。

    好在過了一會兒,那邊傳來陳京默的聲音,“我沒事,剛才不小心撞在路邊的護欄上了。”

    褚雨汐的手都在發抖,“你小心點啊,實在不行就別走了。”

    陳京默笑了笑,“好,我等會兒處理完了再回去。”

    褚雨汐心神不寧地等了兩個多小時,陳京默全身濕透回來了,頭上還有血。

    褚雨汐聽到敲門聲,一開門就看到他像個落湯雞,嚇得一把將他拉進去,問他有沒有事。

    陳京默搖頭,說自己沒事,車已經被交警扣押了,交了罰款,扣了分。

    褚雨汐去擰了毛巾來,讓他坐好給他擦額頭的傷,又從她房間的抽屜里拿了顛碘伏棉簽來,給他傷口周圍擦一擦。

    陳京默看著她擔憂的神色,心里是滿足的,還是在乎他的。

    褚雨汐擦完要走,他抓住了褚雨汐的手腕,眼神溫柔地看著她,“抱抱我。”

    褚雨汐心里一跳,搖頭,“不要。”

    陳京默看了看自己的濕衣服,放開她,將半袖直接脫了,擦了擦身上的雨水,把衣服扔到一邊,這才又張開懷抱。

    “一個安慰的擁抱都不給嗎?我差點死了。”

    褚雨汐抿著唇站在他面前,真的很想罵他。

    可是她又罵不出來。

    他見她愣愣地站在那里,伸手把她從手腕上拉過來,自己站起來抱她。

    褚雨汐掙扎了兩下便不動了,陳京默嘆息一聲,“還是抱著你比較安心,好久了,沒這樣踏實地抱過你。”

    褚雨汐站在那里沒說話,也沒動,等他抱了一會兒之后,她才推開他,“好了,去洗澡換衣服,別感冒了。”

    前腳剛說著別感冒了,后腳陳京默就高燒。

    而且臺風天氣,外面的大風簡直要把樓層卷走,大概在晚上七點左右,哪里的電線被刮斷了,全樓層停電。

    陳京默忍著難受,問房東什么時候來電,房東說不知道,這么大的臺風也沒人敢去修啊,估計得等到臺風停了。

    室內一片漆黑,好在兩人吃完飯了。

    陳京默洗完澡之后就躺了,外面電閃雷鳴的,褚雨汐躲在房間里也不敢看手機。

    手機也快沒電了。

    她去找陳京默,這才發現陳京默感冒了,她又去給他找退燒藥。

    陳京默迷迷糊糊吞了一顆之后,拉著褚雨汐的手,讓她躺上去。

    褚雨汐沒敢上去,就坐在他的床邊,等著他退燒。

    還真是弱不禁風的少爺,淋場雨就成這樣了。

    也幸虧臺風天氣到處都在刮風,不然這停電之后沒有空調,嶺南的潮熱能把人吞噬。

    依舊有點悶,但不至于那么熱,也不敢開窗。

    大概三個小時后,陳京默退燒了,醒來時褚雨汐趴在他床邊睡著了。

    他悄悄下床去把她抱了上去,她一沾床就醒了,問他好點了沒有。

    陳京默的聲音有點啞,“好點了,今晚沒電,你一個人會害怕,就在我這里睡。”

    褚雨汐想走,她覺得不妥,“你沒事了就好,我回我那屋。”

    陳京默上去抱住她,“別走,陪陪我。”

    褚雨汐出口長氣,“京默,你不是小孩子了。”

    陳京默嗯一聲,“什么都不做,就陪我睡會兒,你放心,我絕不會動手動腳。”

    這一點褚雨汐是信的,陳京默不是陳京白,他一向都是君子端方。

    見他抱著不肯放,褚雨汐拍拍他的手,“好了,你先放開,你睡那邊,我睡這邊。”

    陳京默立馬放了手,往旁邊挪了挪,褚雨汐順著床沿躺下,也不需要蓋被子,并不冷。

    陳京默在另一邊躺著,在黑暗中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毫無睡意,又沒有什么娛樂活動。

    褚雨汐心想還是睡覺吧,她閉上眼睛。

    以前和陳京默在一起的時候,他倆就算躺一起,也是這種狀態。

    她很放心陳京默。

    可剛閉上眼睛幾秒,就感覺他又靠過來了。

    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褚雨汐下意識側頭躲開。

    陳京默小聲問,“親親行嗎?”

    褚雨汐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突然坐起來,“不親。”

    陳京默問,“為什么?”

    褚雨汐一想到她和陳京白做過什么,就有點反胃,她一個勁搖頭,下床要走。

    陳京默拉住她,“不親就不親,你別走。”

    褚雨汐深呼吸,“你以后都別提這種過分的要求,不然我會生氣。”

    陳京默的語氣清清淡淡,“你嫌棄我。”

    褚雨汐搖頭,“沒有,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如果你知道我和你哥做過什么,你肯定不愿意讓我親的。”

    陳京默把她拉回去,在她脖頸上輕嗅,“做過什么?跟我說說,我看能不能接受?口過他?”

    褚雨汐,“……”

    她感覺脊背發涼,使勁推他,“你別癲,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不說了,我以后都不會和別人接吻。”

    陳京默笑了聲,“那有什么啊,汐汐,別給自己枷鎖。”

    褚雨汐一時語塞,“你離我遠點,我懷孕呢。”

    陳京默哦一聲,真放開她了,“今晚臺風還挺厲害,你還是在我這待著。別讓我擔心你。”

    褚雨汐說,“你別靠近我我就待在這兒。”

    陳京默應著,“好。”

    之后他再沒靠近,兩個人躺在兩邊聊天。

    陳京默問她,“就因為和陳京白什么都做了,所以不愿意和我做。”

    褚雨汐有點難言,“你別問我這些事,我不想說。”

    陳京默便再沒問她和陳京白,開始問她對以后的規劃。

    褚雨汐只說,“先把孩子生下來吧,反正我沒有家,去哪里都一樣。”

    陳京默心頭一痛,他反駁,“你有家,只要你相信我,我就可以給你一個家,我在這里買房,我們可以在這里結婚。”

    褚雨汐不想結婚,“我要個孩子就行了,真沒想要男人。”

    陳京默又湊到她面前去,“那你把我當成寂寞無聊時,打發時間的。”

    褚雨汐,“……”

    他又親上來,她躲開了,被他一只手掰過臉來,薄唇準確無誤地吻在她的雙唇上。

    褚雨汐感覺一口氣上不來,想扇他,可陳京默說,“不管你做過什么,我永遠都覺得你干凈,不干凈的,另有其人。”

    褚雨汐的手動了動,握成了拳頭。

    陳京默的吻很溫柔,像他的人一樣,毫無攻擊性。

    她確實挺討厭接吻的,尤其是和陳京白那樣過后。

    可是陳京默的吻好溫柔,像能撫平她內心的創傷一般。

    好像過了這么久,他始終沒變過。

    褚雨汐不掙扎了,不回應,也不反抗。

    陳京默吻地細致,舔舐她口中每一個角落。

    他的聲音溫柔治愈,“我只親,我什么都不做,如果你覺得你臟,那我現在也臟了,我倆一樣了,汐汐,回應我。”

    褚雨汐,“……”

    甩掉了一只狼,還跟著一只狗。

    第40章 春心 她差點把弟弟摁倒了!

    褚雨汐其實看得開, 在經歷了一場毀三觀的戀愛之后,她現在覺得能自由自在地活著就不錯了,現在她不需要做什么都跟別人報備,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至于陳京默,他愿意待著就讓他待著吧, 對于她而言,只要身邊的人不是陳京白了,誰都無所謂, 何況陳京默還是她談過的一個男人。

    也是很熟悉他的脾性,也知道他這個人其實不會做太多多余的事情, 他說親就親,親過之后,規矩地不成樣子, 褚雨汐也就任由他親了。

    只要他不覺得膈應,她倒是無所謂,橫豎不能因為不做人的陳京白,而失去對生活的信心,她現在還有身孕了, 未來可期。

    陳京默要去找活干的,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把銀行卡里的錢取出來了一些, 害怕那張卡遲早被查到。

    然而陳忠寧確實已經查到他的那張卡了,只是陳忠寧沒跟陳京白說, 所以這張卡才安然無恙。

    他要拿點錢出來, 給褚雨汐備用。

    臺風刮了三天,第二天下午才來了電,期間幸虧家里還有點食材, 不然連菜都買不回來。

    陳京默做的飯還挺好吃的,褚雨汐覺得他在這方面很有天賦,果然優秀的人做什么都迎刃有余。

    陳京默現在就像個男保姆,每天照顧她的衣食起居,她問陳京默出不出去找活干,陳京默說要去的,那輛貨車車頭撞壞了,他已經叫交警處理了,不想開了。

    臺風過后,天氣好了,他說要帶褚雨汐出去玩,沒有買車,而是買了輛電瓶車,褚雨汐覺得他真的很搞笑,還是第一次見豪門少爺出門的代步工具是電瓶車。

    可陳京默說,“方便,買個車去哪里都得找停車位,麻煩,可是這個就不一樣了,只要能停的地方都能停,實用。”

    褚雨汐覺得他太好玩了,陳京默載著她出去玩,吃好吃的,時間仿佛回到了大二那年她和陳京默剛在一起的日子,

    他們會像普通情侶一樣,牽手,擁抱,去各種各樣的小吃店試吃。

    普通又平淡的日子,卻很真實,褚雨汐覺得這樣也挺好。

    他們去公園玩,天氣太熱,她手里還拿著兩個冰淇淋,她很久沒吃過這種東西了。

    陳京白不讓她吃。

    臺風過后的天氣很好,公園里的人很多,看她左右一個冰淇淋,右手一個冰淇淋,陳京默趁著她不防備,低頭就咬了一大口,褚雨汐不滿地罵他。

    “讓你給自己買一個,你說不好吃,這會兒搶我的。”

    陳京默在前面回頭,感覺牙齒都要冰掉了。

    “搶著吃才好吃,不過你要少吃這種。”

    褚雨汐充耳不聞,拿著她的甜筒去找個位置坐。

    陳京默又跟過去,褚雨汐將自己的冰淇淋拿開,不給他。

    陳京默坐在她旁邊,說她小氣。

    褚雨汐也沒否認,說她就小氣了。

    兩個人打情罵俏半天,陳京默坐在那里打開手機,發現佘婉盈發了很多消息,都是關于陳京白在家發瘋的。

    陳京默也沒管。

    他問褚雨汐想吃什么,褚雨汐說想吃烤肉。

    陳京默在手機上搜了一下附近的烤肉店,發現一家評分還不錯的店,決定帶她去吃。

    褚雨汐吃完兩個甜筒心情都好了,她把垃圾塞到陳京默手里,理所當然地坐在那里等陳京默去扔垃圾。

    陳京默起身走到十米開外的垃圾桶旁把垃圾扔了,又回來牽著她的手,拿了紙巾出來給她擦手。

    褚雨汐低頭看著他細心的動作,再看看他的側臉,覺得這普通情侶之間的小事,在她和陳京白之間卻像求不來的。

    她什么都沒說,等著陳京默給她擦完手,才將手拿回來。

    太陽很好,天氣也熱,聽說這里一年四季都不會下雪,但夏天這里是真的高溫。

    她覺得很熱,坐不住了。

    陳京默給她擦完手才發現她白皙的脖頸上都是汗珠,只得再拿出一張紙巾紙來給她擦一擦。

    褚雨汐起初想躲開,但當他拿著濕巾紙觸碰的那一刻,她就再沒動了,有點涼快。

    他擦汗就擦汗,也沒有多余的動作,這要是換成陳京白,早不知道干什么了。

    陳京默就是這樣,無論什么時候,都是得體且規矩的。

    他把紙巾扔到垃圾桶去之后,帶她去找個涼快的地方。

    牽著她的手走出了公園,騎上小電驢去找商場。

    商場里有空調,稍微好一點。

    褚雨汐看到抓娃娃機,非要抓娃娃,陳京默就陪著她抓,換了一百個游戲幣,看她能抓到幾只。

    褚雨汐想要一個大抱熊,但那個機器里是三個幣剪一次,她剪了五次都沒有挪到位置上。

    氣得她咬牙,“這怎么一下子就沒了?”

    陳京默在一邊抓小玩具,聽到她說這話,自告奮勇幫她剪。

    褚雨汐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剪到那個大抱熊,陳京默說要是剪不到,他今晚不和褚雨汐睡一起。

    褚雨汐打他一下,“沒讓你說這個。”

    陳京默專注地盯著那條線,也是錯過了兩次,第三次才剪到了。

    好在他剪到了,也是忙了一頭汗。

    褚雨汐拿到了大抱熊,別提多開心。

    陳京默覺得她好容易滿足,隨便一個小玩意就能把她哄開心。

    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她也不想玩了,可游戲幣還剩下幾十個,褚雨汐說可以下次再來玩。

    陳京默應著,行。

    就這樣一直玩到了下午五點左右,他們才去吃烤肉。

    褚雨汐覺得這才是生活啊,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吃東西都有了胃口,陳京默烤肉,她一個人吃。

    把她喂飽了之后,陳京默才自己吃。

    這是一家火鍋和烤肉一體的店,現在烤肉店差不多都是這種配置,只是南方和北方不一樣,北方大多都是紅湯鍋,但南方默認是清湯鍋。

    南方人不怎么吃辣,褚雨汐算是看出來了。

    清湯鍋也好,免得吃了上火。

    她吃得差不多之后,要給陳京默烤肉,陳京默很樂意,將夾子拿給她,讓她別烤糊了。

    褚雨汐覺得陳京默小瞧她了,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會。

    吃完飯天已經黑了,但這一天玩的很開心,他又載著她回家,像很幸福的一對情侶。

    回去后先燒水,準備洗澡,陳京默讓她把衣服換下來,他要洗衣服。

    用的家電都是二手家電,不用錢買的,是房東自己配置的,不過多加了五百塊的費用和押金,這一點還是不錯的。

    比不得公寓,但比較實用。

    褚雨汐換了衣服拿給他,陳京默問,“小褲褲呢?”

    褚雨汐臉色一紅,“我洗澡的時候就洗了。”

    陳京默應著,“行。”

    他開始在那里倒騰洗衣服,穿著拖鞋和大褲衩子,這是本地人的標配。

    陳京默皮膚也白,常年養尊處優,也沒干過什么苦活累活,身上白白凈凈。

    沒有陳京白那土匪的身材看起來嚇人,但也是精瘦好看的,他的薄肌不太突出,但也能看出有明顯的分界線。

    他把洗衣機設置好后,看了看水溫,說可以洗了,讓褚雨汐先洗。

    褚雨汐待在空調房里不想出來,陳京默喊了她一聲,“汐汐,洗完休息。”

    褚雨汐只得去洗澡,陳京默開始收拾客廳,擦桌子拖地板,他這人有潔癖,以前褚雨汐沒發現過,現在才知道他是受不了房間里有一點點的亂。

    地板上有一點點的臟東西他都要拖好幾遍,褚雨汐看著他都累。

    不過橫豎不是她做這些活,她也覺得無所謂了,愛拖幾遍拖幾遍。

    褚雨汐進去的時候他在拖地,她出來時他還在拖,褚雨汐一邊擦頭發一邊說,“地板不要每天都拖,本來就潮濕,京默。”

    陳京默嗯一聲,手上動作沒停,“拖完客廳拖你的臥室。”

    褚雨汐,“……”

    算了,說了沒用。

    他又說了一句,“你等會兒再進房間,小心感冒。”

    他之前發燒,一天就好了,也是免疫力好。

    褚雨汐現在有身孕,感冒了也不能吃藥,會受罪。

    褚雨汐就只能站在那里擦頭發,看著他忙里忙外,擦完這里擦那里。

    他把房間里里外外拖了一遍,把門打開透風,讓褚雨汐開除濕,去臥室躺著。

    褚雨汐覺得他好麻煩,再沒管,進去臥室把門一開,她就躺床上去了,玩了一天很累。

    躺在床上刷手機看劇,她好像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似的,連著陳京白這個人都不太會想起來。

    她想,果然人走不出一段感情是因為太閑身邊沒有其他帥哥,因為她身邊有陳京默,所以她都不太能想起陳京白。

    不過閑下來的時候,還是會想啊。

    比如看小說的時候。

    看到人設和他像的偶爾會莫名其妙想起他。

    但褚雨汐覺得,小說是小說,現實是現實。

    小說里霸道總裁強制愛什么的看起來很帶感,可現實里是生不如死。

    她以后還是少看那種,估計也是經受了一次磋磨,所以她現在喜歡看甜甜的,喜歡看溫柔男主。

    就像找點慰藉一樣。

    溫柔男主……像陳京默那樣的。

    水房里洗衣機還在響,陳京默洗完拖把放在陽臺上曬著,褚雨汐看到他又走進了浴室,估計沖澡去了。

    不一會兒浴室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褚雨汐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件事,陳京默和陳京白兩個長得很相似,那是不是那方面也差不多。

    她有點好奇。

    事實上她這一年多來,自從和陳京白發生關系后,就沒怎么間斷過。

    有時候難受,有時候受用,但更多的時候她不太情愿,可陳京白需求大,她很多時候都是被迫。

    這種事也只有她想的時候,才是受用的。

    跟陳京白備孕的那兩天,她覺得還行,因為那兩天排卵期,被激素控制的人,也是有了需求。

    后來忙著逃命,也就沒時間想這種事,現在安定下來,身邊又有個溫柔男人,還時不時地跑來親她。

    褚雨汐當然是有點心思,但不太敢。

    陳京默還是個處。

    她晃了晃腦袋,她在想什么,她現在是個孕婦,怎么頻繁想這種事?

    但有的人懷孕就是這樣,也是被激素控制的,可現在特殊時期,她得轉移注意力,不能想這種事。

    她不能睡了哥哥,還睡弟弟,這不厚道。

    她退出小說界面,準備找個電影看。

    陳京默洗完澡出來,一邊擦頭發一邊往她房間走,“汐汐,你晚上還吃東西嗎?”

    褚雨汐回答,“不吃了。”

    陳京默走進去坐在她的床沿,把空調板拿來,打開了除濕之后,放下空調板。

    他問褚雨汐在看什么,褚雨汐說看電影,陳京默說他也想看。

    褚雨汐讓他回自己的房間看,陳京默湊到她面前,口中還有牙膏的味道,他小聲道,“親親我我就去我的房間。”

    褚雨汐無奈,她已經夠能忍的了,她推開陳京默,冷著臉,“你別勾引我,我懷孕呢。”

    陳京默笑聲悅耳,頭發都濕著,額頭抵在她肩上,“受不了就要我。”

    褚雨汐倒吸一口涼氣,“我看你是想挨揍了。”

    陳京默搖頭,“不想挨揍,想讓汐汐寵一點。”

    褚雨汐剛翻出的電影也不想看了,現在滿腦子都是那種事。

    好像換了一個人,那種事變得有了誘惑力。

    她推開陳京默的腦袋,“你別這樣,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陳京默也不鬧她了,在她臉上親一口,“好了,開玩笑的,等地干了,你再關門知道嗎?”

    褚雨汐點頭,“好。”

    陳京默起身走了,他去晾衣服了。

    褚雨汐莫名舒口氣,好險好險,她差點就把陳京默摁倒了。

    她怎么能這樣?

    果然人一旦開葷,不管男女,需求比以往更大。

    之前的時候從不想這種事,可現在開始想了。

    雖然是正常現象,但她覺得不妥。

    她不能對陳京默有心思,絕對不可以。

    可兩個人生活在一起,怎么可能沒心思。

    何況陳京默天天想著怎么獻身,褚雨汐覺得她能堅持住不碰陳京默,已經是很有耐力了。

    這誰能拒絕一個長得帥、身材又好……又會做家務還會做飯的男人?

    褚雨汐現在才發現,陳京白被陳京默秒了。

    過日子,還得是陳京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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