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起訴市長哥譚風云變，蒂米一拍手，驚……

    哥譚有時候就像一個神秘的哥特風男郎，帶著潮濕陰冷的水汽靠近，向人投來幽怨、粘膩、惡毒，卻又自由、肆意、無所顧忌，仿佛藏有生命在燃燒的火焰般的眼神，讓人害怕又渴望接近，接近又擔心帶毒，明知有毒卻無法自拔地戀慕，陷入瘋狂。

    而對于蒂米來說，這種頗像死裝文藝人才能說出的比喻，也未必沒有幾分道理。

    至少她現在覺得，哥譚就挺神奇的，哥譚人就挺抽象的，哥譚的事情發展也挺急速變化的。

    前腳安娜給她打去電話，后腳警察局就要把安娜抓了起來，原因是安娜具有殺害丈夫的嫌疑，被警局傳喚，需要配合調查。

    安娜只有她和女兒兩個人，乍一聽丈夫布洛克竟然死了，安娜只感覺解脫。

    糟糕的婚姻，丈夫就是一個累贅，甚至是痛苦的來源。

    但是緊接著的上門的警察拿出公文，冰冷地說懷疑她可能殺死丈夫。

    安娜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是隔壁布魯德海文人，嫁到哥譚，父母雙亡，已經沒有娘家，她沒有別的人能夠幫扶她，這也是她忍受丈夫暴行的一大原因。

    再加上丈夫布洛克人嫌狗厭，讓鄰居都不想和他們家來往，攪爛她的工作和人際關系，現在她就只有蒂米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可以求助了。

    所以本來是通知布洛克逃走的電話，就變成求助蒂米的電話。

    “我不知道怎么辦。”

    安娜已經在蒂米的幫助下搬到梅爾工業園內，有了一個新工作，準備布洛克離婚，就差去處理了，布洛克的死亡讓她的計劃變形。

    “別擔心，你沒有罪，就沒有人能把罪責強加到你身上。”

    蒂米直接給詹姆斯戈登打去電話，一了解才知道，安娜那個該死的丈夫，本應該在警察局關著，卻在兩天前越獄，失職的警察沒有及時發現，逃走的布洛克就以一截截的狀態填滿集裝箱的形式，被釣魚佬發現在哥譚灣的海岸邊。

    布洛克怎么越獄的，越獄后到死亡前發生了什么，死亡原因、死亡時間等信息還要需要進行更詳細的調查和尸檢。

    碎尸加拋尸，手段之殘忍惡劣，應該不可能是自殺，就連逃出警局，都不像爛人布洛克本身能夠做到的事情。

    那么到底有什么重要性，有人要在布洛克被關進警局的情況下把他偷出來，然后再殺死？

    蒂米對安娜發起保釋，在法庭沒有判定有罪的情況下都是假定無罪，保釋讓安娜能夠繼續照顧自己的女兒茉莉。

    但是爛人布洛克的父母……這爛人還有父母？

    布洛克的父母大鬧警察局，咒罵安娜是個害人精，對著警察大叫，要求查出兇手，為此甚至試圖行賄，想要強行把安娜關起來。

    有蒂米在，這當然沒有成功，安娜在被排查一遍之后，她作為擔保人，讓安娜能夠被快速釋放，而不是出現因為有警察收受賄賂為難關押她等情況。

    詹姆斯戈登的辦公室不能完全隔絕那邊布洛克那對撒潑打滾齊活的父母大聲叫嚷的聲音，他對于被蒂米發現有手下收賄賂這件事感到很心虛和沒臉，摸了摸鼻子：“那個，市長女士，我們已經基本確認安娜沒有罪案時間和條件，她的同事們都能給她作證，但是有問題，她還是被傳喚。”

    蒂米不準備本人下場為安娜排除萬難，她只要保證安娜不遭受不公平對待就行。

    她下午還要去市政廳一趟，對詹姆斯點點頭就準備離開。

    這時候旁邊紅頭發的姑娘突然問：“市長女士，您和安娜是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從蒂米安排把布洛克關進警察局里的時候就和詹姆斯說過：“Girlshelpgirls，我和安娜是朋友。”

    “這個小姑娘是？”

    蒂米問戈登，看看吧，沒有穿警服，一副平常學生打扮，又是紅頭發，還能出現在這里，和詹姆斯戈登關系良好——戈登是有個女兒吧？

    “市長女士，這是我的女兒芭芭拉，周末我讓她在我辦公室做作業。”

    詹姆斯戈登的回答印證了蒂米的猜測，他看向女兒時眼神有著柔情。

    “挺好的，工作之外不要忘了家庭，我們哥譚治安的大功臣。”蒂米又轉向芭芭拉：“小姑娘，好好長大。”

    在哥譚，好好長大就已經是對小孩最好的祝福了。

    至于要成長什么樣，以后要不要女承父業還是做別的什么，都是好好長大后再連帶的問題了，成長會讓她找到答案的。

    市政廳的工作忙完，蒂米終于回到住處。

    而布魯斯剛起來，還穿著絲絨睡衣，拿著一份報紙，懶洋洋地窩在沙發里看  ，蝙蝠抱枕被他強壯的身軀壓得癟癟的，在她開門時抬眼看過來，起身，像個抱抱熊一樣抱上來，不撒手。

    蒂米被他抱著，也不掙扎，而是說：“SnuggleBear，吃東西嗎？早上的紅豆粥還在熱著，塞特還做了樹莓蛋糕、可麗餅，本來還要做的蘑菇濃湯和熏烤腸意面因為我中午沒在和你在他走之前都沒出房門而錯過，真可惜。”（注1）

    布魯斯哼哼兩聲：“起來的時候吃了一點可麗餅，現在我們可以一起吃。”

    “好吧，那就把紅豆粥、樹莓蛋糕、可麗餅吃完，再做兩個生菜、烤腸、雞蛋、土豆絲卷餅，每個人一個，晚上再去吃大餐，布魯斯？”

    “我可以試一試煎蛋！”

    卷餅顯然要兩個人來做，布魯斯突然起了興趣，興致勃勃地說。

    蒂米神情古怪，她還記得阿爾弗雷德說過不能讓布魯斯進廚房，他是一個廚房殺手，但他本人對此毫無自覺。

    布魯斯蹭蹭蒂米的肩膀，聲音拖長：“女士，讓我煎蛋吧，我想試一試我的手藝，煎蛋不難的。”

    煎蛋確實很容易，布魯斯不擅長廚藝，但是煎一個蛋應該沒問題吧？

    懷著這樣的想法，蒂米和布魯斯一起來到廚房準備卷餅。

    蒂米在菜地里弄來兩顆生菜、兩個土豆，手快地把生菜都一片片菜葉摘下來，洗干凈，放到一邊備用。土豆則削皮，洗干凈，用刮絲器刮成細絲。

    雖然有人說手切土豆絲才是靈魂，但是蒂米覺得刮絲器更適合她。

    在她做這些的時候布魯斯從冰箱里把雞蛋和餅都拿了出來。

    他今天誓要煎出兩個完美的煎雞蛋。

    在蒂米沒注意的時候他打開抽油煙機，開火，把油倒進鍋里，在油燒得煙氣大冒的時候，把雞蛋丟了進去，這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忘了把雞蛋殼敲開，想要用鍋鏟把雞蛋撈出來。

    “咔嚓，劈里啪啦……”

    雞蛋殼在高溫的作用下破了，雞蛋液濺開，往上襲擊的，因為布魯斯身手敏捷躲得快而在空中到達動能為零的時候又開始下落，在鍋里的，雞蛋液中水汽迅速汽化，油水四濺，茲拉茲拉，而那雞蛋殼則在油面上漂浮，隨著熱油推動在鍋里倒處打轉。

    一股焦味飄出來。

    布魯斯試圖把雞蛋殼撈出來，挽救一下這鍋里的雞蛋。

    雞蛋液煎散了，也還能吃吧？

    他腦子里飄過這個想法的時候，鍋里的熱油有別的想法，一抹火光從鍋子里亮起，然后迅速以油為燃料，燒得更大……

    等蒂米看到的時候，這鍋里的火已經直沖油煙機，要燎布魯斯的額前的頭發了。

    蒂米：？？？

    蒂米后悔了，她不該不聽阿福的話，不聽阿福言，吃虧在眼前。

    而且，布魯斯真乃神人也。

    她連忙上前關火蓋鍋蓋，火滅了之后，感應器作用下，水沖到鍋底焦黑成焦炭的鍋里。

    布魯斯看了看鍋，看了看著急忙慌來滅火的蒂米，掏出黑卡，小心翼翼地說：“要不再買十套廚具？”

    蒂米已經沒有在一起前掏他錢干項目的快樂了，那種成就感因為他變成男友，且容易給她資金而失去，就連現在這種壞一賠十，本應該出現的占到便宜的快樂也消失。

    不過可以拿布魯斯的卡點指定餐廳指定餐品的超級外賣，什么卷餅也不做了，留著讓塞特來給她處理。

    布魯斯問了句她中午是臨時出什么事嗎，蒂米說沒什么——

    布洛克父母在社交媒體上，頭發花白，聲淚俱下，控訴自己的兒子被殘忍殺害，但是殺人兇手卻逍遙法外，請求網友幫助他們查到兇手。

    在哥譚發這種視頻雖然不能像其他國家或地區引起社會軒然大波，但是也確實受到一些哥譚人的關注，不過估計沒多久也就被更多更大的新聞蓋過去了。

    但是這時候出現了一個意外，那就是有一個網友@了布洛克父母的賬號，發布了一段簡短的視頻。

    視頻是手機豎屏攝像的形式，看上去像是布洛克自己對著手機進行錄像。

    對著手機，布洛克惶惶然地自訴自己有一天突然被人闖進家中打了一頓，對方聯合自己的妻子對他進行毆打恐嚇，還把他一下子送進了警察局。

    “我發現了一個大秘密，為此我根本不敢留在警察局，因為我得罪的是這個城市最高的官員，她和他們都是勾結在一起的，我害怕我在警察局里暴斃。到現在我也不敢相信……”

    布洛克是躲在街巷的角落錄制的視頻，他還會時不時觀察著四周，似乎警惕著隨時會出現，對他動手的人。

    視頻到這里就結束，布洛克也沒有正面說自己發現了什么秘密，但是結合布洛克父母的視頻，這個視頻暴露出來的信息實在不要太多。

    “最高官員”、“她”、“他們都是勾結在一起”的關鍵詞，指向性不要太明顯。

    緊接著布洛克父母在記者的陪同下進入哥譚警察局報案。

    在哥譚市長將要進行換屆的關頭，殺人嫌疑蓋到了蒂米頭上。

    蒂米眼見著輿論、狀況發展至此，驚呼：壞了，沖我來的。

    第82章 指控市長二月十九，祝福阿蝙生日快樂……

    雖然哥譚經常陰雨陣陣，但是要說哥譚只有陰天雨天臺風天，雷電冰雹下雪天，而沒有一個是晴天，那就是瞎扯加刻板印象了。

    今日哥譚難得風和日麗，帕米拉所在環保部的努力是有成果的，哥譚出現了一個干凈的白云藍天的，空氣中也沒有刺鼻的味道，哥譚人為著難得的好天氣紛紛出門，連尸體的尸斑和死氣都淡了不少。

    然而對于忙于調查布洛克死亡案件的哥譚警察局來說，陽光并沒能減輕警員警長們受到的壓力，有時候甚至能讓跑外勤的他們感到渾身刺撓，不舒服，不習慣。

    一邊是要求真相的哥譚市民，一邊是還在拉選票要連任的市長，再加上布洛克是在警察局中跑出去的，一個小人物的死，就這么變成了一個大案件。

    調布洛克在警局的監控發現，警局系統被入侵了，實時監控視頻被替換成一段重復的視頻，這導致實際上已經跑走的布洛克在監控上顯示是還在的。

    不僅監控，還有看守的警員隨后失蹤，在一天后被發現在哥譚河里，已經溺死了。

    該警員避開了所有監控，被發現時浮在河面上，還穿著警服。

    他身上物品都在，但是少了他的警用槍，克羅格半自動手槍。

    一個明顯沒有強有力后臺的社會渣滓的出逃竟然關聯到一位警員的死，這讓這個案件變得更加復雜。

    發現行李箱的釣魚佬是在早晨去釣魚的時候，在退潮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可疑的黑色行李箱，有不少魚蟹圍著行李箱不散去。

    發現的行李箱內外都沒有留下有效痕跡信息，行李箱本身屬于最經典款，無論是哥譚各處商店超市或者網購都可以買到，目標太廣無從定位。

    行李箱內只有布洛克的尸體，沒有其他，很干凈。

    而布洛克的尸檢報告顯示，布洛克的頭部里被發現一顆子彈，他的身體被切成了五塊，包括四肢和軀干。沒有中毒等其他損傷死因的發現。

    根據有無掙扎痕跡等情況的判斷，布洛克頭部中彈是致死原因，兇手先對他頭上開了一槍，然后分尸、拋尸。

    根據子彈的型號，判斷是一顆全金屬被甲子彈，最常用于警用克羅格半自動手槍。

    法醫判斷的死亡時間大概在布洛克尸體被發現的那個晚上，大概在十一點到凌晨一點左右。

    戈登發動警員和線人，調查一切有關的信息，尤其是去找那把失蹤的警用手槍。

    每一把警用手槍都有獨特的編號，不會混雜的。

    也許找到那把手槍，能夠給他們的調查以幫助。

    同時去查所有可能有那個死亡警

    察和布洛克出現的監控，戈登還讓人比對網絡上布洛克自己拍攝視頻，找出他當時的拍攝地點在哪里。

    哥譚的警察們又發現梅爾集團布置在城市各處的隱藏監控有八十一處在附近時間段內被損壞，而無法顯示信息。

    雖然八十一處很多，但是還是給哥譚警察們提供了八十一處可能和案件有關的地點，戈登要求一個個排查。

    這需要時間。

    專門讓人調查布洛克這個人，他就是一個哥譚混混，在四年前丟了工作，開始酗酒，家暴老婆，因為喝酒和街頭幫派人員有了接觸，偶爾會幫幫派做事，認識的人都說他是個爛透的混蛋。

    父親是小學老師，母親是食品廠工人，在布洛克十八歲的時候就不再對他負責，但會給兒子塞一些錢，補貼他，對兒媳和孫女比較冷淡，同事都說他們倆比較冷漠，但對兒子布洛克比較關心。

    在調查的時候，這樣的一對夫妻還在網絡上把矛頭對準哥譚警察局和最高官員，還有專業團隊在控制輿論，這并不像是單純的布洛克父母能夠做到的事情。

    在行動的不止有警察局，還有市長辦公室及其有關單位、梅爾家族的專業律師團隊，大家一致認定這可能是蒂米的政敵在對她實行打擊。

    上一次的市長選舉蒂米一個沒有在哥譚市長期任職的空降能夠勝選，很大原因就是前任市長死得很慘，各方僵持，讓蒂米幸運地成功上位。

    四年的時間，足夠蒂米獲得大批哥譚人的支持，而選舉形式又大為不同，很多方面都不愿意讓蒂米繼續當市長。

    尤其是貪污被查、或者面臨防貪腐變嚴格制度的官員和貴族，被多番打擊，現在還面臨著戈登局長、哈維丹特檢察官和蝙蝠俠聯合打擊的黑-幫和罪犯，以及潛藏的其他勢力，包括貓頭鷹余孽，可能還有來自華盛頓等其他城市的勢力，他們都想要換掉蒂米這個市長，扶持一個自己人或者傀儡上臺，繼續攥取他們在哥譚的不法利益。

    市長會議室里，幕僚們還在不斷分析，有助理也在做著記錄。

    有幕僚問：“是誰在策劃和布置這一系列行動？”

    有幕僚說：　“把所有敵方都假定為可能的幕后黑手或者助推手。是誰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確定他們的目的，如何粉碎陰謀。”

    輿論學專家認為：　“這件事情更大程度上會影響市長的支持率，目前已經在控制輿論，對散播謠言，損害市長名譽權者進行起訴，但是仍舊有人在混淆視聽，在竭力抹黑市長，網絡信息科正在嚴查，盡量縮小這件事對市長四個月后的換屆選舉的影響。”

    法學專家說：“沒有明確的證據能夠證明市長是兇手，法院無法傳喚市長，那么這件事情就只會在言論上影響市長。但也要考慮到敵人是否會偽造證據，偽造證人，以及利用輿論壓力迫使檢方傳喚市長。在法律上可能會申請‘調查性傳喚’，走訴訟條例，證人指認，市長需要到法庭配合澄清為由要求非正式聽證傳喚，或者謊稱關鍵證據可能被市長辦公室銷毀而迫使法院緊急傳喚市長。”

    蒂米握著一支筆，在她的筆記本上點出一個黑點。

    哦，還得是專家，法庭上可能怎么玩都明明白白。

    法學專家表示在律師團隊的努力下，蒂米可以避開大多數不利情況，但是極端情況下，尤其是多方勢力聯合針對的情況下，蒂米很可能逃不過被傳喚到法庭的可能。

    而且陪審團、檢察官、法官，也不排除存在被收買的可能。

    畢竟這就是哥譚。

    事情發展如同法學專家所說，警局和法庭那邊表示出現了證人說曾經看到過市長和布洛克在布洛克出事前出現在一起。

    而且在查找監控的時候，發現布洛克曾經在拍攝完那個視頻之后前往一個超市，在超市的儲物柜中放了一個物品，買了一點食物后就離開，并沒有拿走儲物柜中的東西。警察在儲物柜中找到了市長帶有家族徽記的手帕。

    這些證據順利讓蒂米收到了法庭傳票。

    蒂米再次開會。

    這些證據當然是假的，蒂米自己這個當事人相當清楚。

    她沒做過的事情，偽造出來，當然一看就是假的。

    當然這一點有一些幕僚和下屬并不在意，他們要做的是如何保護市長的利益，因為他們身上都打有蒂米的印記，換市長，新市長也會懷疑他們的那種。

    “我想所謂的證人證詞和證據都不成立，但是顯然，這成為了開庭審判對我的指控是否成立的基石。”

    法學專家說：“他們的準備很充分，是有組織有預謀地，一場針對市長的陰謀。”

    蒂米笑起來：“有在場各位的存在，我想他們的陰謀都被我們所分析和洞察。我們是強大的。”

    有人說：“想用這種辦法來指控市長，敗壞市長的名聲，實在是太昏頭，異想天開！”

    蒂米在本子上寫了薩爾馬羅尼這個名字，她問道：“我記得指控薩爾馬羅尼謀殺的一場庭審快要開庭了吧？”

    薩爾馬羅尼，是黑-幫羅馬尼犯罪家族的首領，為人殘暴、狡猾、冷酷，和法爾科內家族爭斗得很厲害，都屬于用金錢交易、暴力、陰謀來控制自己手底下的犯罪網絡，這一次，他以謀殺罪被控告。

    這樣的還有一個，那就是卡邁恩法爾科內，法爾科內家族的領頭人，哥譚教父一般的黑-幫老大。

    為了將他繩之以法，蒂米的愛人晚上忙活得厲害，戈登、哈維都在各種使力。

    法學專家說：“是的，在三個月后，那件事情也具有很大的影響。”

    根據蒂米收到的法庭傳票，蒂米算算司法程序時間，薩爾馬羅尼被指控開庭時間和蒂米被指控開庭時間先后應該間隔不會超過一天。

    這個時間很相近。

    蒂米的大腦不停轉動，還是沒能找到關鍵點。

    到底有沒有后手，真正的后手是什么？

    蒂米皺眉，在紙上又寫上更多名字，在名字之間寫上連結，試圖尋找之間的蛛絲馬跡。

    如果只是影響她的支持率，布洛克這件事情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蒂米的形象。

    不受蒂米控制的媒體對于這件事情的狂轟濫炸讓事情變得不講道理，哪怕蒂米根本沒有殺布洛克，但是很多哥譚市民絕對會把布洛克的死和蒂米掛鉤在一起。

    不過如果只是影響她的支持率，一個布洛克還要搭一個警員，只影響輿論對蒂米進行抹黑，又會顯得雷聲大，雨點小，沒有足夠的攻擊性。

    因為蒂米已經給大部分哥譚市民留下足夠穩固的印象，這個案件本身又存在很多疑點，就算是一個普通市民去詳細了解一下都會覺得很扯，再加上蒂米的團隊輿論應對也很及時有效，發表了足夠詳盡和證據十足的聲明，所以這件事難以動搖蒂米選票龐大的基本盤。

    那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第83章 襲擊市長核彈

    布洛克的一生，就像哥譚這座城市一樣，充滿失敗、墮落和腐爛。

    布洛克出生在一個普通家庭，相比哥譚像一把草籽撒出去的孤兒、流浪兒來說，他父母都在，在成年前吃喝不愁，也平安成年，組建家庭。

    但是幸福并不會在這種比較中產生，人的成長和欲望是在復雜，哥譚人各有各的不幸。

    從小布洛克就有一幅還不錯的身體，在同齡人中長得更高更壯，他發現自己能夠用拳頭獲得同學的食物、玩具和金錢后，成為了學校里的霸王。

    但是強弱都只是相對的。

    他打了幫派大哥的孩子，被跟著對方的混混狠狠揍了一頓。

    布洛克想要求助父母，向來放任他欺負同學的父母卻逼著他去給幫派大哥道歉，因為他們也不想惹上那些人。

    于是布洛克一個人被逼著下跪。

    幫派大哥用蝴蝶刀冰冷的刀刃，拍了拍他的臉蛋：“看在你父母上道的份上，你想活嗎？”

    布洛克從被打

    得腫了，耷拉著的眼皮子底下驚恐地望著對方，點頭如雞啄米。

    幫派大哥拉開褲子對著他嘴撒尿，要他把尿全喝下去，這件事情就算一筆勾銷。

    溫熱帶著腥氣的尿液打碎了布洛克的脊骨，抹滅了他的驕傲，加上這件事情被傳了出去，就連以前被他霸凌的人都敢對他指指點點，幸災樂禍。

    布洛克開始變得孤僻暴躁，變本加厲地欺負弱小，卻對黑-幫混混唯唯諾諾，畢恭畢敬，不敢違抗。

    成年后布洛克找了一份普通工作養活自己，他遇到了來自布魯克林的安娜，安娜溫柔美麗，他感到自己應該和她結婚，為此他收斂自己喝酒等毛病，成功和安娜結婚，并有了孩子茉莉。

    結婚后他又遇到了那個幫派大哥，拉他去喝酒。

    布洛克不敢拒絕，把本應該給安娜，支付家用的錢用來付酒錢，就算要上班也要給面子地喝得爛醉。

    一兩次還好，次數多了，老板也受不了他遲到和精神恍惚，把他辭退……

    怒火堆積在心中，發泄在酒精里，發泄在妻子身上。

    幫派大哥還是那個幫派大哥，弱小就從膽小怕事的同學變成了安娜。

    爛人布洛克甚至逼迫妻子賣-淫，來掙取錢財。

    他還從狐朋狗友那里學會如何控制妻子，把他能掌控的少數的人牢牢抓緊在手里。

    這一切改變于一個晚上。

    那天他再次喝得爛醉，感到口渴，想要讓接客的妻子給他倒水，卻遇到一個對他大打出手的“闝客”，被賤人和“闝客”聯合到一起送進警局。

    布洛克氣極了，但是“闝客”有路子，給他定了罪。

    他蹲在牢里，毫無辦法，直到看守他的警察突然上前和他搭話。

    “布洛克，想要報復回去嗎？”

    哥譚警察局多黑警，這大概是很多哥譚人都知道的事情。

    這個警察告訴他，那個“闝客”走了警察局局長的關系，是個能夠給戈登下令的人物。

    布洛克疑惑：“壓在戈登頭上，那不就是市長嗎？”

    黑警先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又突然驚喜，笑著對他說：“布洛克，你給我們的計劃提供了新思路。”

    布洛克在黑警的操作下逃出了局子，他被人帶著見到了真正的黑-幫老大。

    相比起現在見到的人，之前欺壓他的幫派老大不過是只有幾個人的小角色而已。

    布洛克又緊張又激動，他是不是抱上大腿，要成為比那個小角色更厲害的人了？

    黑-幫老大只看了他一眼，真正跟他下命令的是老大的手下，他給了布洛克一條繡著花紋的手帕，要布洛克把自己被關進監獄里這件事陷害到市長的頭上。

    為此布洛克拍下具有語言指向性的求助視頻，在攝像頭下把那條手帕放進超市的儲物柜。

    做完這些的布洛克覺得自己即將得到命定的獎賞，回應他的是一粒子彈。

    布洛克倒了下去。

    他沒有想過，如果只是陷害一個人蹲局子，可比不上謀殺一個人能夠給市長栽贓的罪名大。他本身的死，才是更大的罪名。

    ————

    在布洛克之死開庭的那天，布洛克父母在原告席上，花白的頭發在他們帶著哭腔陳述時有些凌亂。

    他們的聲音顫抖：“尊敬的法官，各位陪審團成員，我的兒子布洛克雖然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但是絕對不是一個罪有應得的人，他的死，讓我和我的妻子感到悲痛萬分，我們不能接受他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死亡，這背后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陰謀，我請求法官給我們做父母的公道。”

    “網絡上發出我兒子生前的視頻，他在還沒有死的時候就惶惶不安，很顯然是受人威脅。”

    他們的律師也把物證都一一展示，尤其是那帶著徽記的手帕。

    在查出布洛克拍視頻附近的一家商店老板作為人證出席，聲稱自己曾在街道上見過市長和死者布洛克。

    律師據此申請蒂米梅爾到庭自辯。

    蒂米的律師則拿出十足的證據證明蒂米不在場，而手帕也可以偽造，并對證據真偽提出質疑。

    法官和陪審團討論后，考慮到蒂米的身份、網絡的謠言、無法證明人證說謊等復雜因素，同意讓蒂米到庭，為自己申辯。

    蒂米到場，坐在被告席位上，鎮定非常。

    她的團隊拿出了比他們開會時能拿出的更多的證據證明了蒂米的不在場證明，并從手帕做工等信息查到制作方，通過制作的專業店家證明這是有人偽造。

    為她工作的頂級律師從法律的各個方面證明蒂米無罪。

    而對面原告席的那對父母用那種害怕卻又仇視的眼神看著蒂米，好像蒂米真的殺死了他們的兒子。

    但是調查中這對父母也沒見得多愛他們的兒子布洛克。

    然而這也改變不了法官宣布蒂米無罪的結果。

    蒂米站起身，這次庭審結束，但是這并不代表布洛克的死亡已經有了定論。

    布洛克父親坐在原告席位，雙手手指在扶手上摳出痕跡，他的后背發汗，腦子卻清楚。

    而布洛克母親眼神猩紅地盯著蒂米，在她看來，就是她的兒子被謀殺，法官卻宣判兇手無罪，這些人一定都是被蒂米給收買了。

    她想要鬧，布洛克父親卻借著她的遮擋，快速拔出本不應該被帶進來的槍，什么話也不說，直接朝著蒂米連開四槍，快準狠，根本不像一個老師能夠做到的利落……

    原來背后的人表面上看上去是要影響蒂米在換屆選舉時連任市長，通過給她身上增加不利傳聞來減少市民投給她的選票，實際上就是想要內外勾結，讓布洛克父親在法庭上能夠和蒂米分別站在原告和被告席位，以一個最近的距離，對蒂米開槍射擊，直接刺殺蒂米。

    這次法庭出現這么大的事情，直接導致法庭及當場人員被幾分鐘內趕到的警察局、安全部全部控制，他們對所有人，對布洛克父親為什么能把槍帶進來進行嚴審，這也導致后續的庭審推遲，這其中就包括緊接之后對于卡邁恩法爾科內的庭審。

    更長遠來說，哥譚法庭審查會變得更嚴，并且坐席之間會設置防彈玻璃格擋……當然，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這件事情的消息被嚴格封鎖，但是很多“上層人”總有些什么秘密渠道，得知蒂米法庭中槍，有的說是當場射中心臟身亡，有的說是連中四槍，重傷搶救，不治而亡，也有的說還在搶救，正在用高昂的藥物和貴重的儀器維持生命……

    街上出現了一群力大無窮，刀槍不入的家伙，他們拖住了持有重型武器、高科技設備的哥譚安全戰略防御與攻擊保障局大部分人員。

    調查發現這些人本來是普通的黑-幫分子，但是使用了基因藥劑。

    緊接著貓頭鷹宣布他們在哥譚底下的洞穴里有一枚核彈，他們已經啟動引爆程序，哥譚將在兩小時后被炸上天。

    哥譚警察局為此開始組織人員疏散，想要把哥譚市民送出去，同時到處排查，想要找到核彈在哪里，并阻止核彈引爆。

    天上飛來飛去的大蝙蝠在干嘛呢？

    他在強化人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出現，阻止強化人殺害平民。

    他曾從罪犯手里劫走一支強化藥劑，并在小白鼠身上實驗，發現藥劑會讓小白鼠變得狂躁，大力、破壞欲望強大，如果用在人身上，就會把正常人變成人形武器。

    只是嚴防死守，還是讓這種藥劑流入到了哥譚。

    街道上強化人比正常人大了一倍，肌肉虬結，全身的皮膚顯現出一種通紅，像被煮熟了一樣的顏色，一雙滴血的眼睛像野獸一樣四處梭巡，狂躁不安，從水泥地里生生扯出一個三人高的鐵制廣告牌就到像揮舞蒼蠅拍一樣肆虐，輕易將一輛汽車都給拍扁。

    蹭到的行動人員一下子就倒了下去，這讓強化人很興奮，硬生生停了還要會出去的廣告牌，又把廣告牌高高舉起，想要拍死他。

    “咻。”

    黑色的蝙蝠鏢打在強化人身上，爆炸開來，炸得強化人發出一陣嘶吼，廣告牌偏移，想要打炸他的人。

    飛奔的蝙蝠俠又吸引走了強化人的注意力。

    火舌噴向強化人，但是強化人的皮膚就跟巖石一樣，不破防。

    只有速射機槍才讓強化人叫痛，發出狂躁的怒吼，揮舞著廣告牌到處砸。

    小弗洛伊德，代號“射手”手持超高功率的冰凍槍出現，對準強化人一頓噴射。

    經過維克多弗里斯又一次改造的冰凍槍比凍利爪的時候

    還要猛，對準強化人一陣噴，除了塊頭大不夠靈活沒有更多可以針對的缺點的強化人一凍一個準。

    在這個時候，核彈的消息讓還在戰斗的蝙蝠俠停了下來。

    他看了一眼比他火力還猛的“射手”等人，還有安全部開出的坦克，判斷出自己更需要去阻止核彈的爆炸。

    只有兩個小時，蝙蝠俠先調查核彈是哪里來的？

    梅爾家族管家塞特突然提出了一個最大的可能。

    肯梅爾之后，蒂米梅爾之前的梅爾曾經研究核能，想要建設核電站，留下了核心部件。

    而貓頭鷹法庭偷走了已經閑置的核心，把那個核心改造成了核彈，設置了程序，發誓要報復蒂米，報復蝙蝠俠，報復哥譚。

    想要控制那枚核彈，除了需要破除貓頭鷹設置的程序，還需要梅爾家掌權人的生物信息。

    塞特給了蝙蝠俠詳細的核心部件信息，這讓蝙蝠俠懷疑他也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不是蒂米告知的。

    但身份問題現在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如何阻止核彈爆炸。

    梅爾家族掌權人的生物信息，還必須是本人到場，這就是必須要蒂米前往。

    蝙蝠俠明白過來，布洛克之死被利用在刺殺蒂米上，最終極的目的竟然是讓那顆核彈無法被阻止，讓哥譚必定被滅亡。

    第84章 送走市長該死的蝙蝠要獨自面對嗎？……

    哥譚市陷入一片緊張和不安的氛圍中，廣播和電視不斷重復著緊急撤離的通告：

    “親愛的哥譚市民，此刻，我們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因為邪惡的恐-怖組織在哥譚市地下布置了一枚核彈，宣稱將在兩小時爆炸，政府確認了核彈的存在，現在整個哥譚都處于極度危險之中。

    為了您和家人的安全，請您務必保持冷靜，立即按照廣播、電視和社交媒體上發布的撤離路線有序離開哥譚市。撤離時，請攜帶證件、少量食物和水、急救用品以及必要的保暖衣物。如果您無法及時撤離，或處于無法撤離的區域，請立即前往最近的地下避難所，避難所的位置已經通過官方渠道發布。

    請務必聽從現場警察、消防員和應急響應人員的指揮，他們將引導您安全撤離。請持續關注廣播、電視和社交媒體上的官方信息，我們將實時更新撤離進展和安全提示。市長和整個政府工作人員將與各位市民同在。”

    市民們驚慌失措，無論是在工作還是在日常生活又或者流浪，都驚慌失措地涌向街道，試圖逃離這座處于核彈爆炸威脅的城市。

    道路上擠滿了車輛，喇叭聲此起彼伏，戈登帶領的警察在不斷維持秩序，按照各區域不同的撤離路線組織哥譚市民的撤離，給所有試圖插隊或者制造混亂的家伙以暴擊。

    地鐵、公交、火車、同樣很能塞人的旅游大巴都最大負荷地把哥譚市民帶離他們的家鄉，有小孩趴在車窗邊，臉貼著玻璃，眼睛直直望著自己家的方向，有種純真的茫然和害怕。

    還有無法撤離，或者堅持不愿離去的哥譚人擠入地下避難所，就像把自己強塞進狹窄罐子的魚，喇叭里不斷重復的安全提示和心理疏導信息無法緩解那種好像隨時要窒息過去的壓抑。

    一對老夫妻閉上雙眼祈禱著上帝。

    他們老了，離開了哥譚也不知道如何生活，因此他們寧愿待在哥譚的地下，等待著可能的死亡，與哥譚一同的死亡。

    哥譚市緊急指揮中心，巨大屏幕上顯示著城市的交通狀況、人口分布、避難所的情況，工作人員們操作著電腦，上面不斷更新著撤離進度和安全提示。

    蒂米一確定核彈的真實存在，就啟動了哥譚市緊急指揮中心，匯總所有包括城市、人口分布、交通、輻射強度等信息，快速形成緊急轉移方案，通過廣播、電視和社交媒體向市民發布最新的撤離路線和避難所位置，安排哥譚人輻射向四周，有組織地多路線就近撤離。

    各個部門都應急響應，醫療團隊和、消防團隊和警察被調到合適的位置，確保能在相應時間內把人員和最重要的資料、物資送出去，同時啟動所有可用的地下避難所，應急物資如食物、水和急救用品正在被運往避難所，以應對可能的長期避難需求……

    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蒂米接到布魯斯信息的時候，杰克正在那大發雷霆。

    “核彈是什么東西你們不知道嗎？核彈就是個區域終結武器，整個哥譚，甚至這周圍所有的城市和生物，都可以因為這一枚核彈的爆炸而灰飛煙滅，就算有人遠離爆點，幾乎難以躲過的核輻射也可以讓人恨不得當場死去。現在有人聲稱他們造了個兩小時要在哥譚底下爆炸的核彈，而你們現在才說你們看管的核能源在一個月前就丟了，那個核彈可能就是你們丟的核能源造的？”

    兩個人臉漲紅，喏喏著說不出話。

    蒂米捂住腦袋，頭疼得厲害，是啊，那可是核彈啊。

    但是現在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追責上，時間太短了。

    蒂米準備往外走，而杰克就已經厭煩地撇過頭去，不再看那兩個晦氣的人，轉向蒂米。

    “杰克，你和西西特開始組織全部人員撤離吧，政府人員該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我的工作手機你拿著，請你帶著人走吧。”

    杰克拿著那個能夠聯系各個政府部門，有著最高權限的手機，睜大眼睛，快跑幾步，追上蒂米：“你要去哪，你現在要去哪？”

    蒂米腳步不停：“我去嘗試能不能阻止核彈爆炸，我必須去，杰克，那是梅爾的能源核心造出來的核彈。”

    “你這是去送死！”杰克想要攔住她，卻被蒂米的眼神給阻止。

    她很認真，翠綠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走廊下像燃燒起了一團熊熊的火焰，里面混合著責任感、勇氣和決心的目光，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勢必要去穿透一切的阻礙，不達目的不罷休。

    只是這一次面對的是核彈。

    杰克知道自己不能阻攔她了。

    蒂米奔跑起來，像飛一樣。

    蒂米開車，把車開出了漂移一般的迅速，而已經撤離走的市中心街道也空落落的，足夠她橫沖直撞，趕到布魯斯發來的位置。

    蒂米剛下車，黑色的蝙蝠落到她的身邊，頓了頓，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是蒂米先拉住他的披風，催促道：“快走，我還是很想阻止核彈爆炸，和你一起回家的。”

    “和你一起回家”六個字讓蝙蝠微微側了側腦袋，他開出一輛蝙蝠摩托，載上蒂米，在地下穿行。

    大概一個小時，蝙蝠俠做了很多事，包括把核彈的位置找到，打倒周圍的貓頭鷹，查清楚如何阻止核彈爆炸等等。

    這個核彈的核心由高濃縮鈾-235和钚-239組成，這些核物質原本用于核電站的反應堆，但經過改造后，它們被壓縮并封裝在一個小型的核彈頭中。

    這些核物質的總量有限，重點炸哥譚，但其爆炸當量和釋放的能量、

    射線足以對哥譚市造成毀滅性打擊。

    梅爾家族的研究人員對這個核能源核心的外殼造了主要四層保護，包括高強度鈦合金外殼、輻射屏蔽層，電磁脈沖防護層和溫度控制層，以保證核能源的穩定性，這也讓蒂米和蝙蝠隔著一層特殊材質的玻璃看到一個巨大的圓球。

    核心的核物質相比，這個圓球顯然大得驚人。

    蒂米穿著防護服，蝙蝠的戰衣外也套了一套防護，兩個人站在主控室。

    貓頭鷹是基于核能源核心來改裝的，增加了觸發裝置。

    除了本身的，需要蒂米生物信息的高精度電子引信控制作為主引信之外，還有一個機械裝置控制作為次引信，上面還有一個時間延遲裝置，顯示的紅色時間還在不斷的跳動，就現在看還有不到四十分鐘。

    現在蒂米站在掃描儀前，進行視網膜掃描，獲得主引信的權限，把主引信給阻斷了。

    阻斷了主引信，并不意外著危險就解除了，因為兩個引信都是獨立的。

    相當于兩個并聯的開關，只有把兩個開關都關閉，才能關掉正在倒計時引爆的核彈。

    “這是一個密碼鎖？”

    次級引信的程序上顯示的是一個二十位數的密鑰，位數過多，時間有限，窮舉法是萬萬行不通的。

    而且也并不能輕易去賭，是否可以反復輸入，反復試探。

    更險惡的是，如果這個密鑰也只是表面上的引信，實際上輸入正確密鑰也無法阻止核彈引爆也說不定。

    蒂米對于阻止核彈爆炸并不是很有底，她有想過使用基建游戲來解決這個核彈，但是基建系統具有現實實際強關聯性后，蒂米就不存在把這個核彈變消失的選項。

    她想到的是直接把這個核彈丟到哥譚足夠高的上空或者足夠深的地底，但是這都是存在巨大的風險和隱患。

    就算用這個方法逃過了爆炸，也逃不過核輻射、核污染，炸在地底還可能影響哥譚地下結構，引發強烈的地震。

    但是畢竟也是一個解決方法，是實在不行就選擇的方法。

    蒂米還想問問蝙蝠俠有什么主意，后脖頸突然一疼，暈了過去。

    站在他身后的蝙蝠俠收回成手刀的手，把她放到蝙蝠摩托上，用繩索固定住，設置了自動駕駛的摩托車變形成飛車。

    他目送著蝙蝠摩托離開。

    蝙蝠摩托到他目力不及之處，托著蒂米原路返回，飛到地面上，然后向著哥譚外開去。

    蝙蝠俠對于阻止核彈爆炸并沒有足夠的把握，他選擇讓蒂米來阻斷主引信，但不想讓蒂米處于爆炸的風險之中。

    裝扮之下的布魯斯憂心忡忡，他完全能夠想象到蒂米女士會有多么的憤怒，他擅自做主，讓她遠離她的戰場，只是布魯斯一想到這個核彈，有可能奪走蒂米女士的生命，讓那雙綠色的眼眸暗淡下去，他就完全無法接受。

    他確實愿意為哥譚付出自己的生命，但是他不愿意讓蒂米女士丟掉性命，尤其是她本可以活下去的情況下。

    作為蝙蝠俠，他還有兩個計劃可以選擇。

    plana和planb。

    ————

    蒂米醒來的時候，后脖頸很疼，防護服悶熱得出了汗，而耳邊疾馳的風呼呼作響。

    她睜開的眼睛看到廣闊的天空，湛藍而深邃，幾縷白云像是一大碗湯里少得可憐而發白的蛋花絲。

    她掙扎著抓牢蝙蝠摩托，解開繩索，擰著腰坐起來，打眼遠看能看到哥譚的郊區了。

    該死的蝙蝠，該死的核彈！

    布魯斯竟然把她打暈送走，自己一個人獨自面對即將爆炸的哥譚和核武器，去做一個蒙著面，少有人知道的孤膽英雄？

    蒂米迅速看了眼時間，距離核彈爆炸還剩十二分鐘。

    還來得及嗎？

    第85章 核彈哥譚希望

    核彈威脅被政府聲明屬實，緊接著大撤離的通知開始反復播放時，身處哥譚的所有人表現出了不盡相同的反應。

    有錢有權不缺飛機等資源的人最先反應過來，惜命的第一時間就離開哥譚，舍不得資產的還要努力轉移自己的資產。

    而少數比如德雷克家對這個城市和這個城市里的人有著感情的，會在災難來臨之際，配合戈登，幫助優先老幼婦孺第一批撤離。

    而更多的人只是普通人，大多數普通人內心惶惶著，聽從政府安排，拋棄自己的家，快速帶著自己的東西分批次轉移。

    其中有人瘋狂地攻擊他人，擾亂秩序，釋放著內心的瘋狂，然后被警察一槍打死。

    有的人把自己車上多出的位置高價賣出去，想要就此大賺一筆。

    有的人不愿意讓核彈決定自己的命運，選擇自己結束生命。

    有人聽到這個消息，不怕反笑，先提著槍沖到仇人家中，趁亂干掉了正準備卷走帶著他人鮮血的家資的仇人。

    還有的人死亡也無法讓他們離開家園，他們選擇不離開。

    這其中包括維克多弗里斯和瓊斯女士的父母。

    因為維克多冰凍的妻子和同樣封存的瓊斯女士需要大量電力，就算轉移也不能斷電，這讓她們根本無法離開研究所。

    在等待生命結束的時間里，這對特殊的夫妻，和特殊的一家安靜地待在一起，在冰外的人慢慢對著冰里的人訴說。

    維克多貼著冰冷的金屬外殼，絮絮叨叨說著過往的事情，另一邊瓊斯女士的爸爸給媽媽披上一件衣服，一家三口呈現三角形坐著，兩個長輩你一言我一語，說點日常小事，喝點酒，希望如果是死亡，也是在酒意中一家人在一起死去。

    離開的人也并沒有感到幸福。

    迪克的父母不在哥譚，他和同學隨著學校統一安排坐進最大號的大巴車里，在第一批次中離開哥譚。

    車上的小孩都不過是幾歲到十幾歲，哭聲跟會傳染一樣，從迪克前面的小男孩傳染到全車，迪克被傳染得也眼淚汪汪起來，抽噎著感覺天要塌下來了。

    隨隊照顧的女老師手忙腳亂地照顧年紀更小的孩子，抱著小孩哄，避免窒息、大腦缺氧情況出現。

    反倒是孤兒出身的學生要好一些，大都抿著嘴唇緊緊抓著能夠抓住的把手、座椅或者旁邊人的手臂。

    和迪克一起坐的是一個叫做杰森的小孩，他被震天的哭聲哭得頭疼，他在哭聲中說：“哭有什么用？”

    前面的小男孩哭著說：“你好冷心，你難道不傷心嗎？”

    杰森捏緊衣角，眼睛看著車窗外遠去的哥譚，那越變越小的熟悉城市的部分，回過頭：“傷心有用的話，我們全都傷心，讓狗屎的核彈別炸？”

    回應杰森的是小男孩更大的哭聲和四周偶爾投來控訴的眼神。

    “我叫迪克，你叫什么，你是有什么辦法嗎？”迪克說出這話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杰森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他心里想著父母，想著哥譚，想著那個曾經給過他棒棒糖的女性。

    “我只知道，我們不能給人增添麻煩，我們要堅強，都哭得沒有力氣要人照顧那才是糟糕的。而且現在情況還不是最壞的，如果核彈爆炸，我們這么多人，安置都成為問題；如果核彈不爆炸，那哥譚也會需要時間恢復。”

    迪克偏頭，為他小小年紀這番話感到震驚。

    旁邊年紀更大，迪克認識的沒有哭泣的朋友們都為杰森側目，認為他說得對。

    迪克點點頭，突然提議說：“我們唱歌吧，為我們的城市，我們的親人朋友祈福吧。”

    他不管別人，首先唱起來。

    “Weshallovercome，weshallovercome，weshallovercomesomeday.”（注1）

    哭聲中大聲的童聲歌唱很突兀，卻又像狼藉和廢墟中飛出的美麗白鴿，那么突出，那么具有感染力。

    首先是一個小女孩，跟著唱起來，然后越來越多小孩的歌聲匯聚在一起，變成一種凝聚力。

    “Oh，deepinmyheart，Idobelieve，weshallovercomesomeday.”

    來自大都會的女老師體會到災難面前，來自于哥譚未成年人表現出來的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她受到感染，嘴巴開合，跟著唱出歌詞。

    她忍不住祈禱，為這個傳說中犯罪之都的城市和哥譚人祈禱：“不管是誰，請來救救哥譚，救救我們吧！”

    ————————

    在這沒有其他人的地底下，布魯斯很冷靜。

    他穿著蝙蝠戰衣，套著防護服，防護服不得不包括下他頭盔上的信號發射器和手臂伸出的利刃，所以整個人看上去很大一坨，怪模怪樣的。

    由于這個核彈其實是不正規改裝的，很多更精密的設施都沒有，但也遵循基本的原理，是利用穩定電源和電子設備進行引爆。

    據此可以嘗試切斷電源或者使用電磁脈沖裝置切斷引爆信號的傳遞來阻止核彈爆炸。

    布魯斯切斷核彈供電電源，然而那個不斷倒計時的屏幕還在不斷跳動，布魯斯推測是有內置的備用供電。

    同時電磁脈沖裝置也沒能做到，布魯斯一檢測，四周有電磁吸收，這個核彈還做了電磁防護，算是徹底斷絕布魯斯阻止引爆的可能，plana宣布失敗。

    還有planb，他拆下這個裝置，用飛機把這個核彈運出哥譚，遠離哥譚，運到海上，讓核彈在沒有人類的海洋上空爆炸。

    ——————

    安全部大樓底下鋼板后撤，露出一個斜向上的滑道，長度有20米的巨大戰機載著最后一批撤離的人起飛。

    杰克坐在戰機上，看著底下的哥譚變遠，感到心底一種空虛，但是又說不出來。

    和他一架飛機的還有他的媽媽、小弗洛伊德、緊急指揮中心第一時間請來的核物理學家等人。

    而距離核彈爆炸還有二十分鐘，超高速飛機足夠飛出核彈爆炸范圍。

    杰克手機還在不斷撥打蒂米的電話，他不確定蒂米是否已經做完她要做的事情，是否已經撤離哥譚，基地為她留了一架可以無人操控的超高速戰機，只要聯系上，戰機就可以飛到她附近，接她離開，然而電話到現在都一直沒接到。

    但是他并沒有放棄，如果不能確定蒂米女士安全，他一刻都無法心安。

    過了好久，也許是很久很久，但是實際上并沒有那么久，因為核彈還沒炸。

    “嘀嘀嘀——”

    電話突然接通了，杰克連忙問：“市長女士，你撤出哥譚了嗎？”

    ——————

    “Fuckbatman，我要說，fuckbatman！”

    沒什么人的街巷一輛全身漆黑的摩托車疾馳而過，就算是蝙蝠車也無法避免的引擎和發動機聲因為速度過快而轟鳴，其中間雜著女人連連叫罵。

    駕駛的著蝙蝠摩托油門開到最大，冷冽的風把蒂米那頭頭發吹得亂七八糟，刮得她臉有些疼，但是她都沒有時間去管，只有滿嘴破防的叫罵。

    游戲一開始選發電站的時候，蒂米為什么不選核電站，還不是因為核電站搞不好就會變成毀滅哥譚的武器。

    尤其在蒂米了解哥譚市的人是些什么家伙之后，就更不敢選擇核發電站，或者說不敢讓核武器有出現在哥譚的可能。

    但是為什么梅爾家族藏著有，她這個家主卻不知道？

    蒂米失去了她美好的素質和理性，手抓著蝙蝠車把手死死用力，這把子力氣等下給蝙蝠俠一拳頭絕對有滔天怨氣加成。

    已知飛機的速度是多少多少，蝙蝠摩托車的速度是多少多少，二者相對而來，距離多少多少，蒂米什么時候能夠坐到飛機中？

    一道經典的相遇問題，各位同學請快速作答。

    考生蒂米懶得作答，因為她已經看到杰克所說向她飛來的飛機了，而且她還看到了一架渾身黑色的飛機，底下吊著一根繩索，底下連著一個大型的金屬球形物體。

    蒂米瞬間明白過來布魯斯的計劃。

    他想要開著飛機吊著這個能夠毀滅周圍一切的核彈，去往海上，來一出救了整個哥譚，自己和核彈一起死去的超級英雄戲碼！

    蒂米氣瘋了，他丫的fuckbatman，知道嗎fuckbatman！

    但是她也快速形成了新的計劃，她這里有一臺可以無人駕駛的飛機，完全可以用這一臺飛機替代他那黑漆漆的，有著蝙蝠俠標記的飛機，不載人，只用飛機把核彈運到海上去。

    至于海洋和海洋里的生物有什么意見，那就是新的問題了。

    蒂米都不打布魯斯的電話了，她先給阿福打電話，快速說明了情況和她的計劃，本來陷入要失去孩子的絕望的阿福迅速振作起來，以便士一的身份連入蝙蝠俠的頻道。

    “B，蒂米女士有一架無人駕駛飛機，我想你也看到了那架飛機，她要求用那一架飛機取代還沒有改造成可以無人駕駛的蝙蝠飛機和你，繼續完成你的計劃。”

    布魯斯內心掀起巨浪，能夠活下來，為什么不呢？

    然而他一看剩余的時間，八分鐘，已經不夠他把核彈從蝙蝠飛機上卸下來，再裝上另一架飛機了，再由無人飛機帶走核彈了。

    這邊蒂米也咒罵一聲，她忽視了裝載時間。

    她操作著自己的基建系統，試圖移走核彈，更難過地發現無法完成，因為那根該死的繩索還連在蝙蝠飛機上。

    她看著黑色的蝙蝠飛機不帶停留，向那片廣闊的海飛行，帶著那顆核彈和她的愛人。

    希望出現，又熄滅嗎？

    ————

    遠方。

    大都會的女老師說：“超人，請救救哥譚，救救我們吧！”

    第86章 勇敢市長驚險核彈，激烈的吻……

    蒂米三下作兩下攀爬無人戰斗機垂下的垂梯，跳進飛機里，從沒開過飛機的蒂米掃視了駕駛座上各種按鈕和拉桿，捶了捶腦袋，腦子里多出來每個操作裝置的作用和操作方法，那是屬于梅爾家族繼承人學過的駕駛知識。

    蒂米坐上位置，固定住自己，快速檢查一遍儀器顯示都正常，然后果斷推動油門桿，增加油門，讓這架由梅爾集團生產的最新戰斗機飛速追趕前方漆黑的蝙蝠飛機。

    蒂米的手機還在撥打布魯斯的通訊，也許是看到她追了過來，也許沒有看到，但是在死前還想和蒂米說兩句，手機終于打通了。

    她這邊飛機引擎噪音和他那邊的引擎噪音混合在一起，如果布魯斯像之前鬧別扭，打電話卻遲遲不說話的話，蒂米也無法感知他的存在。

    不過他現在確實不是鬧別扭，他開腔很快，從現實情況來看，與其是生死之際，一對情人之間在最后的時間里的童話，還不如是鬧別扭呢。

    “蒂米女士，立刻掉頭！”

    好吧，他發現她追來了，還對她用上了命令，仿佛她在胡鬧。

    蒂米冷笑一聲：“我已經跟上來了，我有新的辦法——”

    她氣得手指在發射按鍵上空，想直接把核彈和蝙蝠飛機的連結繩索射斷。

    “蒂米女士，沒有時間了，如果你再不掉頭，核彈爆炸會讓你也……”

    蒂米想要摁下按鍵，但是對于自己的準度不是很確定，她不想和這個固執的家伙廢話，強行打斷：“你要相信我，我有了新的計劃，你固定飛機速度和方向，我把飛機速度控制到和你一樣，你我在空中片刻對接，你跳飛機，讓狗屎的核彈和繼續飛出去的飛機一起爆炸，而你，跳到我的飛機上！”

    這理論上是可行的，但是具有極高的技術難度，考驗蒂米的駕駛技術和布魯斯跳下時必須毫無失誤，能夠順利進入蒂米所在的戰斗機，而不是被氣流卷走。

    蒂米話語恢復冷靜：“你選吧，是我們倆一起死，還是聽我的，試一試我和蝙蝠俠的第一次行動合作？”

    ————

    黑漆

    漆的蝙蝠俠，又或者說布魯斯抱著必死的決心，帶著那顆核彈飛向海洋上空，他回頭看向追來的戰斗機，心急如焚。

    蒂米女士追上來了，在他把她送走之后，依舊追了回來，同時手機在不停響動。

    便士一，也是阿爾弗雷德在頻道里聲音難以掩飾難過，但還在勸說道：“無論如何，B，你應該聽聽蒂米女士想說什么，要不然她會跟著你一起去。”

    布魯斯手指動了動，回頭再看向那架銀白色金屬外殼的小型戰斗機，在空中堅定地向著他飛行而來，他能夠看出那架飛機的先進，速度能夠比他第一版的蝙蝠飛機能快。

    但無論再如何先進，繼續跟著他，直面核彈爆炸，也難逃隕落。  ：

    布魯斯的理智告訴他，他必須在這有限的時間里和蒂米女士說清楚。

    飛機接通的那一刻，他第一句話就是叫蒂米女士掉頭回去。

    高速飛行帶來的信號不穩定并沒有影響蒂米女士帶著怒火的聲音傳過來，她顯然是氣壞了，又是冷笑又是從沒說過的臟話。

    但是她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讓蝙蝠飛機保持相同方向勻速飛到海洋上空，而他跳到同樣速度飛行對接的戰斗機上，并且不再給他拒絕的機會。

    耳邊阿爾弗雷德在催促他答應。

    而布魯斯能怎么拒絕呢，他蝙蝠面具下的眼睛又重新亮起希望的光亮，他的大腦快速評估這個方案，確實是有一定可行性的。

    布魯斯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加堅定：“蒂米女士，你確定要這樣做？”

    蒂米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語速飛快地說：“時間緊迫，但我們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你聽我說，我會保持飛機的穩定，你只需要在合適的時機跳下來，我會接住你。我們沒有時間再爭論了，布魯斯，你必須相信我。”

    布魯斯干脆不再浪費時間，直接答應下來：“好，我相信你。我會按照你的計劃行事。”

    ————

    蒂米駕駛的戰斗機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軌跡，與蝙蝠飛機的距離逐漸縮短。她緊緊盯著前方的蝙蝠飛機，雙手穩穩地握住操縱桿，調整著速度和方向，確保兩架飛機能夠保持一致的飛行狀態。

    同時阿爾弗雷德把蒂米和蝙蝠俠的頻道連接到一起，蒂米可以通過戰斗機或者手機直接和蝙蝠俠，也就是布魯斯溝通。

    “降速——好，保持當前速度和方向，布魯斯，匯報飛行參數。”蒂米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來，帶著一絲緊張，但語氣依然冷靜，完全看不出她其實只有一些記憶，而不是熟練掌握戰斗機的駕駛。

    布魯斯點了點頭，一一說出蝙蝠飛機此時的參數，并根據蒂米的要求進行調整，縮小不同飛機間存在的差異，使得蝙蝠飛機與蒂米的戰斗機逐步同步。

    兩架飛機在空中并肩飛行，距離越來越近。

    “還有十秒。”蒂米迅速計算出時間，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通過通訊器傳過去，被布魯斯所捕捉。

    布魯斯調整了呼吸，集中精神，他知道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至關重要。

    “五秒。”蒂米的聲音再次響起。

    布魯斯打開了蝙蝠飛機的艙門，冷風瞬間灌入機艙，較大的氣流吹得他身體猛地向后，好在他死死抓住了艙門。

    此時戰斗機和蝙蝠飛機速度相似，都處于低速飛行，二者還在靠攏，并行出現在海洋上空。

    “三秒。”兩架飛機已經速度相同，蒂米的聲音更加急促，也在催促布魯斯做好準備，同時遙控戰斗機打開艙門。

    為此布魯斯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呼吸。

    “二秒、一、跳！”蒂米大聲喊道。

    布魯斯瞬時猛地一躍，從蝙蝠飛機上跳了出去，蝙蝠披風展開，他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他能夠感受到氣流的阻力，而他調整姿態，對抗著一切不利因素，雙手伸展，先夠到飛機艙門，然后一把抓住。

    一股氣流使得他的身體猛地一震，但他的雙手緊緊抓住了飛機，披風在身后拉成一條，布魯斯猛一用力，快速跳到蒂米的戰斗機機艙里。

    “關艙門加速了！”蒂米顧不上查看布魯斯是否受傷，在確認他已經進入戰斗機抓住機艙座位后，立馬關閉艙門，快速轉向，把加油桿拉到底，咻地飛了回去。

    感謝戰斗機能夠達到超高速駕駛。

    蒂米和布魯斯都被驟然加速的反作用力一沖，感到身體十分不適，但是兩個人都咬著牙忍耐。

    蒂米都沒有空去想那顆核彈還有多久會爆炸，她只是控制著飛機，帶著她的男友快速逃離，同時利用系統，把那已經失去操作者的蝙蝠飛機移動得更遠，移動到哥譚基建模擬系統所能控制的最遠距離。

    并在這個過程中再度給蝙蝠飛機一個巨大的加速度，使得那帶著核彈的飛機增加出一個可怕的動能。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還沒聽見爆炸，蒂米終于飛回哥譚上空，確定自己和布魯斯已經遠離那顆小當量核彈的爆炸范圍，不由得松下一身勁來，后知后覺自己已經泡在汗水里，而緊張讓她完全沒有察覺到。

    “成功了！”

    蒂米才不管一身汗，難以掩飾的喜悅完全主宰她的大腦，她竟然做到了！

    完全不敢相信，她竟然完成了她從未想過的操作，如果是操作類游戲高低得給她一個超高評分。

    不久前布魯斯回頭望了一眼，看著蝙蝠飛機帶著核彈繼續飛向遠方，變作一個小點，逐漸看不見。

    蒂米女士做到了，這比蒂米女士答應夜晚要和他一起飛行更難的事情，他們做到了。

    布魯斯喘著粗氣，他的身體在機艙內微微顫抖。

    但他知道，他們成功了。

    腎上腺素還在持續作用，他覺得整個人有些目眩神迷，扯下自己的蝙蝠頭盔。

    看了眼穿著蝙蝠戰衣的布魯斯，蒂米又從喜悅中掙脫出來，怒火再次席卷她。

    她讓戰斗機繼續無人駕駛，看了眼時間，算了算：“核彈還有三十秒，恭喜你，蝙蝠俠，你又一次拯救了哥譚。”

    蒂米的聲音多出一些陰陽怪氣，同時她還在回復杰克的消息，告知核彈危機解除的消息。

    布魯斯搖搖頭：“不，是我們一起拯救了哥譚，是你，蒂米女士，還拯救了我。”

    蒂米冷笑連連，反身像頭豹子一樣撲過來，一拳頭揍在布魯斯臉上。

    布魯斯睜大眼睛，看清了蒂米眼睛里的怒火，她還在對于自己把她打暈，放到蝙蝠摩托上送走，自己一個人解決核彈的事情暴怒。

    布魯斯被打得臉頰紅了一塊，毫不掙扎，躺在那里，臉頰和頭發汗濕，鋼藍色的眼睛里全是像蝙蝠洞底的濕氣一般的歉意和像煙霧一樣的帶著憂愁的愛意，蒂米在里面看到倒映出同樣濕漉漉的蒂米自己。

    “Fuckbatman！”

    蒂米含著憤怒，低頭咬住他紅紅的嘴唇。

    她進攻，他承受，回應。

    兩個人激烈的親吻，抵死糾纏。

    過于忘情，以至于忘了有沒有聽到那一聲核彈的炸響。

    第87章 后續市長后續種種

    人類是一種神奇的生物，

    當危機解除，忐忑不安地離開自己的家的哥譚民眾又紛紛回到哥譚，就好像那顆核彈不存在過。

    有記者拍下了危機中哥譚市民的種種反應。

    尤其是老師拍下的，灰暗背景下鏡頭中心飛鳥一般的少年們站出來領唱，還有鏡頭中帶著眼淚的小孩齊聲歌唱。

    他們的臉蛋稚嫩，眼眸澄澈，難掩倉皇，卻在用歌唱為生死之際的哥譚祈禱和為命運難測的自己鼓勁。

    就好像磚縫之間靠著一點點泥土和水分，頑強地開出的花朵。

    哥譚日報買下了這張圖，專門寫下報道，用充滿期許的筆觸期待哥譚的未來。

    在電視臺采訪中，記者先采訪了提供出相片的女老師桑格，再由桑格女士介紹了事件中的領唱迪克。

    迪克被問到為什么會想到帶大家唱歌。

    少年對著攝像機露出充滿感染力的笑容：“當時很多人都哭了，哭聲會傳染，是杰森說我們要堅強起來，不能給大人添更多麻煩，我就想如何能夠吸引大家注意力。”

    “其實我更會雜技，但是在車上不太好施展，我就放棄了這個想法，改成唱歌。我希望一起唱歌讓我們不要過度沉溺于悲傷之中。”

    說著給電視臺記者給表演了一個后空翻，引得記

    者一聲驚呼。

    “真是很有活力很樂觀向上的哥譚少年！”

    電視臺記者又采訪杰森：“杰森小朋友，請問你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第一次上電視的杰森站得筆挺挺的，帶著肉肉的臉頰鼓起，表情卻嚴肅，不肯露出一點不妥當。

    “我覺得哭沒有用，核彈威脅不會因為哭而消失，我想的是之后該怎么辦。”

    記者對著鏡頭說：“看來我們的杰森小朋友在面對困難的時候傾向于去解決問題，就算年幼也不能影響他想要為哥譚奉獻一份力量。在這次危難中，正是這些年輕的少年用堅強向周圍彷徨迷茫的人們以力量，打動了許多人，有這樣的新生力量，相信我們的哥譚會變得越來越好。”

    這次電視報道讓許許多多哥譚人感到溫暖，之后核彈事件被拍成電影，這件事情也有一個不短的鏡頭。

    同時還有人拍到了黑色形似一只大蝙蝠的飛機帶著一個球形物體從哥譚飛向海洋，和一架銀色帶著梅爾集團圖標的戰斗機并行時，似乎有黑影從大蝙蝠飛機中跳到銀色戰斗機上。

    梅爾集團戰斗機上的記錄儀內容也被一個飛機檢修人員流傳出來。

    還有天文臺、氣象臺觀測到了那一幕。

    有記者想寫名為《蒂米市長攜手蝙蝠俠，驚心動魄化解核彈危機》的報道卻被市長辦公室壓了下來。

    這是蒂米和布魯斯的手筆，因為官員和城市義警在明面上不能這樣關聯到一起，這不僅會讓一些有心人懷疑蒂米的立場，也會讓增加蝙蝠俠這個身份暴露的危險。

    當然這不影響很多敏銳的哥譚市民暗暗心領神會，蒂米拉選票的活動現場火爆，蝙蝠俠的夜晚生活里哥譚市民更加接受他。

    當然也有糟糕的事情，在撤離過程中統計到有三十八起犯罪事件，二十一人因此受傷甚至身亡，還有三個人心理壓力過重，自殺了。

    梅爾集團為其中無辜牽連的人支付了醫療賬單，并進行大額補貼。

    哥譚的正常生活繼續，本來延后的薩爾馬羅尼審判因為好不容易抓到的馬羅尼趁著核彈危機逃跑而再度延后。

    戈登點亮在天臺等待蝙蝠俠，他對于哈維的安全并不放心。

    他張望著，想蝙蝠俠什么時候來，說實話戈登對于和這樣一個哥譚暗夜傳說合作也不是很熟練。

    就比如現在，他站在這，左等右等，懷疑對方可能要一分鐘后出現，也可能因為離得遠或者有事情耽擱要半小時才能出現，是否可以自己先做自己的事情，讓蝙蝠俠到了就下來找自己？

    戈登不確定，所以就在夜風中等待，笨拙一點，但是不會出錯。

    實在不行，等下可以問一問蝙蝠俠……

    好像有什么動靜？

    “戈登。”

    戈登局長心里一咯噔，回頭一看蝙蝠俠已經立在他身后了。

    戈登忍不住抱怨：“為什么老是這樣突然從背后出現，這對我心臟不太友好。”

    蝙蝠俠戴著頭套的腦袋一動不動，露出的下巴以像素點的幅度抿了一下。

    “叫我來有什么事？”

    “馬羅尼跑了，額，抱歉，明明是好不容易抓到的。”

    “我會抓到他的。”

    蝙蝠俠站在那，好像在問，還有什么事情嗎？

    戈登當然不是來道歉的，他說：“我還想請你多關注哈維丹特，雖然保障人員有在保護他的人身安全，但是，他遭到的襲擊和刺殺太多了，再加上之前市長的庭審上原告偷偷帶進去手槍，對市長開槍，我對哈維的安全更加擔心。”

    “市長加強了保護和法庭安全的保障，我也會注意。布洛克之死你有什么進展？”

    布洛克父母已經入獄，但是真正殺害布洛克的兇手并沒有得到應該有的審判。

    戈登已經找到了那個黑-警，查到了法爾科內的手下，但是沒有能夠定罪的證據，他和蝙蝠俠說著最新的發現：“我抓了警察局的內奸，正是內奸知道市長把布洛克送進監獄的。有人就想要利用布洛克的死攻訐市長，有人利用布洛克的死，讓布洛克的父親襲擊市長。警察局查到布洛克父母賬戶上有一筆不明轉賬，來自一個法爾科內家族的手下，安全部那邊查得更細，但有些資料我也拿不到……”

    戈登發誓自己只是閉了一下眼睛，蝙蝠俠就不見了。

    戈登不由沖著夜空大聲抱怨：“好吧好吧，神秘的蝙蝠俠，祝福你早日被安全部那邊搶走所有的工作。”

    喊完，戈登又聯想了一下在哥譚的街巷，犯罪分子一出現，夜警刷拉一下就把犯罪分子打倒，而慢一步趕來的蝙蝠俠就只能干看著，頓時心里爽了。

    屬于安全部的夜警和他們這些白日編制警察都是哥譚警察，哥譚會越來越好的。

    日子真是越來越有盼頭，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多一些假期回家陪老婆孩子。

    第二天警察局門口路燈上就多了個掛著的馬羅尼，于是不被人接手的馬羅尼再次被哈維丹特檢察長接受，起訴馬羅尼謀殺的庭審再度定期。

    蒂米作為觀眾，旁邊坐著布魯斯，隱秘地參加了這次庭審，有幸看到哈維大展神威，拿出了關鍵性證據——獨屬于馬羅尼的幸運硬幣，把馬羅尼質問得啞口無言，臉色漲紅，青筋暴起，一雙眼睛淬了毒藥一般死盯著哈維，在哈維面向法官的時候掏出一瓶不明液體，意圖不軌。

    然而他的位置被防彈玻璃給攔起來，旁邊還有專人摁著他，馬羅尼最終被收繳了危險物品，罪上加罪。

    當法官敲下判定馬羅尼有罪的法槌，觀眾席的受害者及其家屬高興得落下淚來。

    閉庭后哈維接待了蒂米和布魯斯。

    “恭喜你，哈維，你的又一次勝利。”

    “恭喜。”

    哈維看著兩人，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仿佛如阿波羅，眼神堅定自信：“同喜，我想這是整個哥譚的勝利，我相信任何罪犯，都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馬羅尼這一次把強酸帶到了法庭上，我很抱歉沒能檢查出來，我想他的目標是你。”蒂米對于安全部匯報的，馬羅尼的人假借藥物之名把強酸給了馬羅尼這件事情感到震驚，都這么嚴防死守的，怎么還是有漏洞，不應該就算是藥品進去都得試吃給檢察人員看嗎？

    布魯斯維持著他韋恩闊佬的人設，驚呼：“我完全不敢想象如果馬羅尼得逞該怎么辦，我們的哈維大檢察官不僅是哥譚的光明之子，還有著一張讓人喜歡的俊臉。”

    蒂米咳嗽兩聲，拉了拉布魯斯，覺得他演得太過了。

    這話說得有點像嘲諷，又好像《落難的王子》里王子對于苦難那過于淺陋地的感嘆和輕率的評論，她真的不想這樣想布魯斯的，但是看看吧他賣蠢的夸張表情和起伏詠嘆調般的話語。

    倒是哈維笑道：“可不敢和哥譚王子比面容，尤其是當著蒂米學姐的面。而且蒂米學姐在法庭上提前安排的兩名特工也是我沒有遭到強酸襲擊的關鍵，我得說，學姐，謝謝你。”

    蒂米微笑：“不用謝，畢竟不久前我也是法庭上經歷原告拿槍的驚險的。”

    布魯斯打了個響指，提議說：“我們不如去四人約會吧，叫上瑞秋，我和瑞秋從小認識，

    哈維和蒂米女士是學姐學弟，我們一定有好多好多話語可以聊。”

    他一個人說出這話，另外兩個人都興趣缺缺。

    尤其是哈維，他連連搖頭，笑容還在，但是眼神盯著布魯斯有些暗暗的警惕。

    能過快樂的二人世界為什么要搞出什么四人約會，尤其是他的女友瑞秋和布魯斯之前關系親密。

    他還和蒂米對視一眼，在看到蒂米有些無奈的表情感到牙齒發酸。

    不是，學姐是不是有點昏頭了，選誰不好，和布魯斯在一起？

    當然，哈維不是對布魯斯人品的質疑，而是覺得學姐并不像是會喜歡布魯斯的，兩個人，是否有一些不搭？

    蒂米讀懂了他對于自己選男友眼光的懷疑，有點頭疼。

    要不要把杰克總結的布魯斯的社交網絡加懷疑發給布魯斯，要不然有時候真的會很微妙。

    第88章 結算市長（副本）游戲結算，副本世界……

    好消息，好消息，游戲系統更新了！

    蒂米輕輕撩開眼皮，睡意尚存，半咪的眼眸里帶著迷蒙和美夢的幻影，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黑色的發絲柔柔地散開，就被眼前“更新”兩個字反復閃爍變大給驚得人跟洗了一個冷水臉一樣清醒過來。

    游戲面板跳出紅色橫幅：恭喜玩家成功獲得哥譚市民的信任，在民意的推舉下連任哥譚市長！

    哦，蒂米昨天做了連任演講，宣布正式上任，后續四年的哥譚市長職位，人生真是，勞碌啊。

    游戲才不管蒂米在那嘰嘰歪歪自己還要上四年班，快速地對蒂米這四年市長生涯給出詳細的結算。

    市長選舉支持率：78.4%

    哥譚市民滿意度：＋44%

    哥譚市犯罪率：-30%

    哥譚經濟復蘇指數：＋11%

    達成成就：

    救火先鋒（河水滅火洗房，方便又快捷，喬齊爾市民大大滴好評！）

    教育界的神（破產又怎么了，至少哥譚毀滅前都是大學生啊～）

    恐怖樂園的王（咱哥譚有咱自己的品牌和網紅地標，來了火葬場主題公園，八十老頭氣如虹，九旬老太行如風）

    邪惡老板（什么，沒工作？玩家都在打工，你怎么無所事事、流浪？都給我打工！）

    治安維護者（混混、流氓、強盜、超級罪犯？上到大炮坦克rpg，下到各種道具，玩家有火力不足恐懼癥，都給手下安排上～）

    貓頭鷹清剿者（貓頭鷹這么可愛，為什么要把貓頭鷹都打死？）

    黑-幫制衡（玩家不懂，玩家靜靜看著土著把黑-幫頭子送進監獄）

    青少年保護傘（整頓教育界，還得看玩家，玩家成功收獲哥譚的未來，小白菜們快快長大，成為市長的接班人）

    婦女之友（掃黃除惡還需努力，但有很多個安娜因為玩家而重新開始）

    核彈飛飛（玩家達成極限操作，和蝙蝠在海上玩核彈，沒引發海王大戰哥譚，得多虧外星人來得快）

    ……

    一條條成就在腦子里閃過去，似乎里面有什么不對勁的東西，但是蒂米不在意，從這些稱號和奇奇怪怪的解讀里感到了游戲的快樂。

    就像打一款游戲不需要知道里面代碼是怎么運行的，就這么玩起來確實很爽！

    后續還有一些蒂米不是很懂的稱號和成就。

    蝙蝠同路人（懷疑玩家偷睡蝙蝠，游戲系統沒有證據，游戲系統不說）

    小丑終結者（沒有經歷最糟糕的一天，也沒有變異時刻，普通人杰克變成了特工頭子依舊看蝙蝠不順眼）

    冰凍投資人（財大氣粗，是一個穩定投資玩家的底氣，回報是冷凍科技和冷凍槍，利爪一凍一個不吱聲）

    企鵝保護者（企鵝人也是當上良心企業家了，還給市長秘密提供消息，年輕有為～）

    環保守衛（一個帕米拉頂三，提拔她，玩家可真是提拔對人了，除了需要關注這位可能為了心愛的植物有失偏頗～）

    謎語大師邊緣成就（玩家也不知道啊，謎語人怎么就成為游戲設計的神了？）

    ……

    法庭秩序維護者（為什么法庭會有槍擊、硫酸、和雙面人？玩家不允許！）

    羅賓在哪（哥譚的小鳥為什么不投入蝙蝠的懷抱？因為小鳥拒絕當童工，以后會不會，那要問以后～）

    蒂米一共獲得了五十六項成就。

    煙花炸開來，污染得蒂米腦子亂，花里胡哨，一點都不實用。

    大概是游戲能聽見心聲，快速進入下一步。

    恭喜玩家獲得獎勵：

    副本世界開啟，玩家可以選擇進入副本。

    蒂米坐在床頭，等了又等，等了又等。

    沒了？

    游戲在蒂米腦子里展開一個畫面，像素韋恩莊園里像素黑發綠眼睛小人正在和大坨、小坨的像素黑發藍

    眼小人一起坐在餐桌前吃飯，突然綠眼睛小人腦袋一歪，倒在餐桌上，頭頂飄出一縷像素靈魂，只有兩個藍眼睛像素小人急得團團轉，舉著坨坨手圍著綠眼睛小人轉圈，尖叫。

    蒂米從眼睛顏色、小人大小看出那個噶了的指的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大藍眼睛應該是布魯斯，小藍眼睛應該是杰森。

    布魯斯和杰森因為蒂米暴斃像兩個樂高NPC一樣又是伏地痛哭，又是捧臉尖叫的，抽象和OOC滿分。

    但是玩家是貪心的，玩家都想要，玩家要打副本。

    正當蒂米心里嘀嘀咕咕的時候，一雙手從旁邊摟了上來，布魯斯哼哼唧唧著說：“再睡一會。”

    他伸手把蒂米往懷里拖了拖，讓蒂米后背嵌進他的胸膛，這樣布魯斯就順利地將下巴枕在蒂米的肩膀上，黏黏糊糊地蹭蹭，又睡過去。

    游戲詢問：是否開始副本世界？

    蒂米閉上眼睛。

    點擊確認。

    蒂米睜開眼，從米白色的枕頭上抬起頭，雙手一撐，把自己的身體從床上撐起來，雙腳蹬啊蹬，垂到床沿，整個人一挺，從床上起來，雙腳踩到鞋子里，弓下身系上鞋帶，站起身，一手拿起新的帶著清新洗滌劑味道的白色毛毛外套就往外撲騰。

    只是門一開，香香地杰森就撲了進來，眼睛亮晶晶的，對她說：“我覺得像做夢一樣，我們真的要在這——么大的房子里生活嗎？”

    “哦，杰寶，是真的，你還多了一個父親。”

    蒂米抱了抱杰森，他身上的味道和她身上的是一樣的，估計是同種沐浴露。

    “走吧，我們一起看看這里，今天安置下來，明天我記得我自己還得上班來的，嗯，文書的工作。”

    杰森不要蒂米黏糊地牽住他的手，而是要端著面孔酷酷地走在蒂米前面，給蒂米介紹：“這邊都是客房，那頭是布魯斯的房間，那個是他第一個兒子的房間，下面還有書房，阿爾弗雷德說那里面有好多好多書，我們都可以去看……這里好大，我懷疑我一開始會迷路。”

    “去掉懷疑，我一開始就會迷路。”

    兩個人齊齊嘆息一聲，嘆息住大房子竟然有這樣的煩惱。

    “怎么嘆氣？”

    布魯斯韋恩先生走過來，他正是最成熟有魅力的時候，哥譚沒有幾個人不喜歡他。

    新晉兒子杰森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他不想讓人笑話。

    雖然他認為自己很棒，但是從犯罪巷小鐵皮房子到哥譚最富有的人家里，這其中的差距實在是巨大，杰森也會產生一點自卑。

    當然，如果布魯斯韋恩真的表露出來一點對他出身的嫌棄，新晉兒子就立馬會叛變，拋棄掉可惡的布魯斯韋恩，重新恢復自由。

    “韋恩莊園太大，我們覺得容易迷路。”

    蒂米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表現出那種對主要區域的輕車熟路，畢竟她可是流浪兒蒂米。

    布魯斯韋恩輕笑兩聲：“熟悉了就不會了，而且就算迷路了，也可以大聲呼叫我和阿福。還有，阿福已經做好飯了，一起去吃飯吧。”

    “哦耶，雖然我覺得寄宿不應該包大餐，但是話又說回來，我想我作為你們父子關系達成的見證人，可以蹭一頓～”蒂米歡呼一聲，跑起來。

    作為市長的蒂米，當然覺得這些行為太幼稚。

    但是實際年齡還沒成年的小孩蒂米，覺得剛剛好。

    杰森也受到感染，跟著跑起來。

    跟在后頭邁開大長腿的布魯斯韋恩覺得兩個孩子很可愛，應和道：“當然，當然，希望你們第一頓吃得開心，要不然，吃得不開心了，或者別的太差了，蒂米你就帶著杰森連夜打車跑了。”

    蒂米回頭，驕傲地仰起脖子，心

    里哇哦一聲，開玩笑的布魯斯韋恩。

    她嘴上說：“嗯哼，大家心里知道就好，不要說出來。”

    “這里打得到車嗎？”

    對此，杰森問了一個實際的問題。

    韋恩莊園坐落在郊區，一貫是市區好打車，郊區得打專車。

    布魯斯韋恩假裝思考一會，歪歪腦袋：“得專門叫人——那從車庫里開出一輛勞斯萊斯或者隨便什么車連夜跑路？”

    “哦，萬惡的有錢人，我明天要上班，請不要讓我聽到這樣的話，這會讓我覺得錢特別好賺。”

    蒂米擺擺手，又繼續向前沖，沖杰森大聲說：“杰森，看誰先到達餐桌！”

    杰森聞言邁大步，把腿跑成轱轆轉，在后面追：“蒂米，不許甩無賴，你搶跑了。”

    阿爾弗雷德看著鬧騰著跑過來的兩個小孩，把海鮮湯放到桌上：“蒂米小姐，杰森少爺，我想外面寬大的草坪更適合運動，家里有太多尖銳的邊角和易碎物品了，你們容易摔倒受傷，如果摔到碎瓷片上會更加糟糕。”

    蒂米和杰森秒站直。

    蒂米縮縮脖子：“好的，我們知道了，阿爾弗雷德。”

    當面對一個阿爾弗雷德這樣先提出某件事情會傷到你而勸阻你的慈祥長者，蒂米想沒有人會愿意頂撞他的。

    這一頓很豐盛，阿爾弗雷德的手藝首先征服了杰森的胃，他對此贊不絕口，和阿爾弗雷德的關系倒比和布魯斯韋恩這個養父更快地變好，雖然杰森也有一些粗魯的毛絨絨的毛病神秘的，被阿爾弗雷德提醒要注意言語。

    蒂米則不一樣，她早在第一次吃到阿福的小甜餅時就被所有的阿爾弗雷德所征服，當然，這也有可能和她還沒有吃過阿福做的一些不那么盡如人意的餐品有關。

    收拾碗筷的時候，蒂米提出自己要來負責洗碗。

    “蒂米小姐，這只是第一天，你應該好好休息。”

    蒂米可還記得自己是來寄宿的，不是來做客的，也不是作為布魯斯女友過來的，她本來和布魯斯韋恩就是陌生人，她堅持說：“阿爾弗雷德，我可沒有和這個家客套，我想我應該立馬開始負責一些工作，我能行的。”

    阿爾弗雷德不會說他不放心讓蒂米去洗碗，他聰明地說：“我想我需要一位善良美麗的小姐幫我把洗衣機里的衣服拿出來晾曬好，蒂米小姐是否愿意？”

    第89章 被抓蒂米（副本）如此哥譚，危險如斯……

    “我愿意～”

    這可不是什么女主角深情應許的求婚現場。

    蒂米是在勇于當阿爾弗雷德口中的善良美麗的小姐，她圍著阿爾弗雷德，小嘴叭叭叭：“阿爾弗雷德，洗衣機在哪，我應該曬在哪，是否有注意事項？”

    “在廚房側門有一個洗衣房，里面有兩種洗衣機，一種洗滌烘干一體，一種只有洗滌功能。后者專門用來清洗不能烘干的衣物，比如羊毛、絲綢、亞麻、皮革等材料的衣物，算算時間里面已經有洗好的兩套床單、被套以及一件羊毛衫，請蒂米小姐晾曬在洗衣房朝外的陽臺上，那里通風朝陽。”

    “Yes，sir！”

    蒂米比了一個歪歪扭扭的敬禮。

    “我也要我也要。”杰森舉起手，像是課堂上著急要回答問題的學生。

    阿爾弗雷德優雅地頷首：“當然可以，蒂米小姐，杰森少爺，曬完后還請回到這里，老爺告知我你們的到來是在兩天前，我沒能把所有的東西準備好，我想布魯斯老爺很愿意帶蒂米小姐和杰森少爺去購買服裝等物品？”

    被點到的布魯斯端著茶杯的手頓住，把杯子放下，咳嗽兩聲，點點頭：“當然，阿福。”

    他轉向蒂米和杰森：“我在這里等你們。”

    蒂米回頭看了眼他，看到他鋼藍色的眼睛也靜靜地投來目光。

    歲月優待三十歲的他，只讓他比二十五六歲時多了一些眼神里的靜和眉眼間的沉。

    但是不可否認，她所認識的二十五六歲的布魯斯再過四五年，也并不會變成她眼前三十歲的布魯斯韋恩。

    得承認，他們是不同的同位體。

    只看了一眼，很快地一掃，像是不經意的瞥過，蒂米很快就被杰森推著往洗衣房里跑。

    阿爾弗雷德去洗碗、收拾廚房了，只有布魯斯韋恩留在長桌前。

    他若有所思，又端起那杯茶，估計著蒂米和杰森什么時候跑回來。

    洗衣房里蒂米拿出一件床單，就聽杰森突然說：“蒂米，你對布魯斯韋恩和他的管家信任度很高。”

    蒂米手上動作沒停，把床單整理整齊，拿到陽臺上，天光照亮了她還留著一點凍瘡疤痕的臉，有點炸毛的枯瘦頭發，綠色的眼睛閃閃的，漾著笑：“你想問我為什么，可是他們對我們的接納不僅寫在表情、眼神、言語、動作里，還從為我們準備房間、準備豐盛的第一頓飯等等行為里跑出來。”

    杰森沒有說對不對，而是把淡藍色的羊毛衣理順，掛上衣架，準備踩著一個板凳把衣架掛了上去時，蒂米拉動鏈子，把晾衣服的橫桿降下來，讓他順利地直接掛了上去。

    “我也會覺得幸運的降臨來得突然，但是就像我愿意相信哥譚有塔納修女那樣給了我第一份工作，并且一直在做慈善，幫助底層人的好人一樣，我愿意相信這個家。”

    蒂米說著，把床單也掛了上去。

    “蒂米，你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哦，也許吧，但我還沒有信任錯過人，比如凱瑟琳，比如你，比如塔納修女。反正在真的發現韋恩先生和阿爾弗雷德是壞人之前，我都愿意相信和尊重他們，以及，我覺得自己有承擔失望的信心，這才是我們的底氣。”

    蒂米和杰森一起把另一個床單拉開，抖順溜，然后有她把床單一端甩上橫桿，同時她在說：“Thingswillworkthemselvesout，正如韋恩先生所說，如果對韋恩莊園的一切感到徹底失望，那我們就連夜跑路嘛。”

    杰森抿著嘴，面容卻舒展起來，內心面對這么大的莊園和首富的家庭承受的心理壓力好像減少了很多。

    一切都不錯的樣子，如果蒂米沒有加上最后一句。

    “當然，還因為不是我頭上多了一個管束自己的父親～”

    蒂米這樣說，布魯斯韋恩就變成了一個慘遭嫌棄的管束者。

    杰森笑容頓住，他沖蒂米不滿道：“他也會管束你！”

    蒂米歪著腦袋，疑惑道：“沒有吧？”

    “他自己做不了你的監護人，可能會請阿爾弗雷德做你的監護人。”

    杰森藍眼睛亮起火焰來，他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

    蒂米拒絕道：“哦請不要擅自給阿爾弗雷德增加女兒或者孫女？”

    兩個人斗著嘴，利落地把阿福交出的任務完成，又返頭去找布魯斯。

    比他預估的時間要晚一點，布魯斯韋恩想著，站起身。

    兩個小孩不約而同地沒有透露他們在洗衣房里的對話，而是裝作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

    商場里蒂米站在試衣間外等杰森換好衣服出來，布魯斯韋恩坐在旁邊休息用的沙發上，身體向后靠，指向女裝。

    “不試一試嗎？”

    蒂米搖搖頭，偏頭看向鏡子，明亮的光線打在她的頭頂，光斑蓋在細軟發黃的黑發上，這已經是蒂米剪頭去虱子后盡力去養的結果了。

    她對著鏡子板起臉，鏡子里的少女在哥譚這沒很多陽光的城市生長出的皮膚很白，有著透明的絨毛，沒長開、偏圓的綠眼睛假裝不爽地瞪著鏡子外，顯得咄咄逼人。

    蒂米撇撇嘴，回頭一看布魯斯韋恩已經靠著沙發闔著眼，眼睫毛安安靜靜地停在眼皮，眼下的一點青暗，不知道是黑眼圈還是眼睫毛落下的陰影。

    那就讓他睡吧，畢竟他晚上還有工作。

    蒂米給杰森挑了一套黑紅配色的

    運動裝，走到試衣間旁邊等待。

    蹬一雙黑皮馬丁靴，向上是黑色工裝褲、煙藍色高領薄毛衣、外套經典的黑色皮夾克，手臂處還有金屬鏈子的裝飾，抿著嘴的杰森走出來，脊背挺直，手指不自在地撥弄著領口，手指蹭得脖子有點紅，藍眼睛勾勾地瞧向蒂米。

    “好看嗎？”

    “好看極了，杰森你自己挑的好適合你，這一套一定要買下來。”蒂米圍著杰森轉了一圈，不住夸贊：“杰森怎么連審美都這么好，真是一個寶藏男孩！”

    杰森眉毛壓眼，嘴角卻怎么也忍不住上揚，手掌摸摸毛衣、夾克的面料，扯一扯，似乎在確認衣服的質量，其實他只也分辨不清楚材質好壞。

    不知道什么時候醒過來的布魯斯韋恩對旁邊的導購小姐說：“麻煩把這一套包起來。”

    他又對杰森說：“確實很好看，杰森。”

    蒂米又把柔軟、沒有多于裝飾、延展性不錯的運動裝塞到杰森手里：“試一試這一套，看穿著是否舒服，喜歡的話，就多買幾套不同顏色的，可以換著穿。”

    杰森看看眼睛已經開始在童裝區掃視，到處尋找其他衣服的蒂米，又看看露出甜蜜笑容的布魯斯韋恩，捏著運動裝轉身又進了換衣間。

    再出來時，杰森就又換了一個風格，從酷酷小男孩變成了活力運動小男孩，

    蒂米又給杰森挑了一些黑色紅色搭配的牛仔、夾克，尤其是朋克、工裝風格的衣服，再挑一些舒服百搭的休閑服裝。

    蒂米感到背后有一道視線，她回過頭，是布魯斯韋恩，他在觀察，在她回頭時露出一個笑。

    蒂米也就不管他，目光在掃過一條粉粉的帶著各種蕾絲邊和蝴蝶結像小蛋糕一樣的裙子時頓了頓。

    很可愛的，但是并不適合她的裙子。

    她收回視線，詢問導購小姐：“請問衛生間在哪？”

    商場的廁所就在品牌店旁邊，導購小姐笑瞇瞇地指了一個方向，蒂米就能找到地方。

    這里廁所進去就是洗手間，這邊是特殊廁所，兩邊分男女廁所，蒂米站在女廁所門口，那里擺了一個正在維修中的牌子。

    難道要換一層去找廁所？

    蒂米腳沒動，正巧一個戴著口罩、手套的清潔工推著一個帶輪子的巨大垃圾桶從女廁所出來。

    “阿姨，請問里面的廁所是出了什么問題嗎，是都不能用嗎？”

    清潔工阿姨眼神從上到下，看著蒂米，聲音有點干：“有兩個廁所堵了，我剛疏通，味道比較重，你如果著急可以直接進去。”

    她把告示牌踢開，給蒂米讓出過道。

    蒂米走過去，那個垃圾桶蓋著蓋子，從縫隙里看到里面黑色的大垃圾袋，清潔工阿姨拽著垃圾桶，濃烈到刺鼻的香味和臭味間雜到一起，很是難聞。

    在走進廁所前蒂米停住，摸了摸口袋：“我忘記帶廁紙了，還有衛生巾。”

    清潔工阿姨聽到了這句話，提醒道：“廁所里有廁紙和衛生巾，你可以直接使用。”

    蒂米搖搖頭，說著往外走：“謝謝阿姨，但我不敢使用外面的，不知道上面會不會干凈。”

    清潔工阿姨沒有說別的，手抓著垃圾桶把手，一腳蹬了一下垃圾桶下方，調整整個垃圾桶重心，把垃圾桶推出，攔住女廁所門口，又一腳把告示牌踢到門外。

    “我帶了，可以給你用。”

    蒂米默了默：如果你不把我堵在廁所里，我還可以相信你，清潔工阿姨。

    她心里吐槽著第一天就出事，這個哥譚有毒，手腳快速動起來，拉開一個廁所隔間往里躲。

    她本意是想隔出一個空間爭取報警又或者呼叫布魯斯韋恩的時間。

    但是清潔工阿姨更迅捷，一只手從蒂米背后抓過來，另一只手拿著一塊帶著刺鼻化學味道的布死死捂在蒂米的口鼻。

    試圖閉氣，同時身體向下滑，想要掙脫開，但這個身體沒怎么經過訓練，還經歷了食不飽腹的流浪生活，不夠強壯，肺活量不夠，嗆了一口，腦子就開始昏沉起來，掙扎的手腳漸漸遲鈍，垂下來。

    清潔工阿姨第二次出來的時候，拉走了兩個垃圾桶。

    布魯斯韋恩在等待，蒂米上廁所的時間有點久，他看了眼手機，上面屬于蒂米的定位正在離開商場。

    布魯斯韋恩猛地站起身。

    第90章 倒霉蒂米（副本）人販子和上班打工……

    蒂米睜開眼，全身陷在溫暖的被子里，鼻腔里都是平淡的織物味道加上一點點消毒水味道，蒂米忍不住多吸了兩口，就又聞到那股垃圾桶的味道……

    好吧，就算脫了外套，但是還沒洗澡。

    一個小炸彈猛地撲上來，是皺巴著臉要哭不哭的杰森，他像只小熊一樣抱住蒂米的手臂，生怕她就消失了，只有抱在手里才會覺得安全。

    “蒂米，你感覺怎么樣，是不是還難受？”

    蒂米坐起身，杰森就把枕頭立起來讓她能夠好好靠著。

    “還行，除了有一點乏力以及想洗澡其他都好，”蒂米皺起眉毛，思索著說：“我感覺我就是遇到了一個清潔工，她把我迷暈了，我醒過來就在這里了。”

    她低下頭看清杰森臉上的緊張，想張開雙手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但是考慮到身上香臭混雜的味道，轉而變成揉了揉他腦袋，安慰道：“我現在好好的，別擔心，杰森。”

    杰森才不管，杰森抱住蒂米。

    他靠著蒂米，垂著眼睛，濃密的眼睫毛顫了顫，上面還有一點濕潤，他以前并不是很習慣親密的擁抱，甚至說他很能忍耐毒打，能夠聰明反擊，但是不擅長應對柔軟的懷抱和純粹的善意。

    就算是現在，他萬分需要一個擁抱來確定自己沒有再次失去。

    小孩悶悶地聲音低低響起：“布魯斯說你碰到了人販子轉移小孩的現場，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上廁所的時候廁所門口擺上了正在維修的告示，但是距離那個廁所那么近的品牌店的導購小姐都沒有收到消息，這引起了我的懷疑，但優先認為可能是廁所短時間內出現了問題，所以導購小姐也不知道。為了排除懷疑，我就詢問從里面出來一個拖著大垃圾桶的清潔工是什么要維修，清潔工說是兩個廁所堵了，但是靠近垃圾桶聞到臭味混合了大量香水味加重了我的疑心，我想要走，卻被清潔工抓住迷暈。”

    還有就是慣性思維的下，蒂米以為自己仍舊隨身疊甲帶木倉，對于威脅沒那么緊張。

    杰森恨鐵不成鋼：“以后有懷疑就要警惕和遠離，這里是哥譚，蒂米。”

    “杰森說得對，蒂米……”

    布魯斯韋恩把一杯水遞給蒂米，還要說什么，就聽蒂米連連發問：“韋恩先生，那個人販子被抓了嗎，小孩救下來了嗎，能夠找到小孩的爸媽嗎，人販子會被嚴懲嗎？”

    剩下的“我們得承認在哥譚，需要我們更多地注意危險，保護自己”等等話語被迫收回來，布魯斯韋恩得承認，他還是不夠了解蒂米。

    “哥譚警察局已經把人收押，繼續追查，之后一起審判。而被拐的孩子已經回到家人身邊。”

    醫院白墻、白床鋪、白瓷片，還有白熾燈的光線蒼白，照得人臉色發白，這其中孩子們的眼睛是最不一樣的顏色。

    在布魯斯韋恩眼中，蒂米和杰森兩個像兩只小動物一樣擠擠挨挨湊到一起，綠眼睛和藍眼睛都很亮。

    他又忍不住想到自己找到蒂米時，她躺在垃圾桶里，臉色蒼白，閉著眼睛，生死不知，比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更加可憐，這明明是在他帶她住進韋恩莊園的第一天。

    而現在蒂米則在熟練地安撫杰森，對他也沒有芥蒂和怨懟，一開口就先問的是人販子的下場和小孩是否被救。

    相比起出事卻還算情緒穩定的蒂米，一旁的杰森更加地情緒化，在聽到人販子時眼睛里滿

    是燃燒的憤怒，同時在自己說人販子被抓的時候露出憤慨又痛快的神情。

    蒂米捧著杯子喝水，想了想自己好像其實在被抓起來后有清醒過一段時間。

    當時還沒睜開眼，鼻子先尖叫自己聞到了又香又臭，正在謀殺它的味道，并默默呼喚手用衣袖捂住自己，但奈何味道同化了，鼻子選擇降低呼吸頻率。

    然后是耳朵，耳朵默默聽著滑輪滾動的聲音。

    蒂米感覺自己四肢蜷縮著，有點乏力，整個人被放在一個方形容器里，皮膚觸碰到的是光滑的輕薄、大面積的材料和平板的，腳底沒有。

    睜開眼，眼睛眨啊眨，疑惑：我瞎了嗎？

    處理所有感官收集到的信息的大腦表示，人，應該還在清潔工的垃圾桶里，里面臭是自然的。

    那個綠色垃圾桶底部有兩個滾輪，是發出聲響的源頭，以及她頭頂還罩了一個塑料袋，處于完全黑暗環境下，看不見東西是正常的。

    蒂米思考了一下，腦內打開基建系統，搜索“布魯斯韋恩”，上面顯示不可查詢狀態。

    這個意思就是他處于秘密身份狀態。

    那還需要自救嗎——

    按照布魯斯韋恩的聰明，肯定會迅速發現蒂米失蹤，查到清潔工身上，連暗夜身份都出了，蒂米的安危還需要擔心嗎？

    最終蒂米睡過去了，多謝流浪生涯，賜她糟心環境下依舊好睡眠～

    布魯斯韋恩又把找回來的蒂米的手機拿給她：“警方找回了你的手機。”

    “謝謝。”

    手機還是蒂米自己買的二手手機，被人販子拿走了，現在又回到了蒂米的手中。

    醫生過來看蒂米的情況，問了問蒂米是否還感覺有哪里不舒服，蒂米說沒有，就讓蒂米出院了。

    過來接人的阿爾弗雷德帶著一大二小回韋恩莊園。

    路上兩個大人就在教導如何保持警惕，遇到壞人怎么做等等。

    回去布魯斯韋恩給洗完澡的蒂米和杰森拿了一個電擊器、緊急報警器，教會他們怎么用。

    蒂米和杰森都很配合，認認真真地收好。

    布魯斯韋恩反而生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他猶豫再三，上下牙齒輕微磨合，才在蒂米疑惑的眼神中開口：“抱歉，這才是第一天……”

    蒂米用澄澈如一汪綠水的眼睛看著他：“韋恩先生，你不需要為人販子的罪責道歉，我和杰森出身犯罪巷，見過的壞人不會比你少多少，這次是我太大意了，我下次會更加小心，好好長大。而杰森也很聰明，未來在你和阿爾弗雷德的愛護和教導下，杰森會變得更厲害，能夠保護自己。”

    杰森因為這次意外一直跟著蒂米，他也抬起眼睛，在蒂米說話的時候注視著他。

    聽到最后，杰森皺了皺臉，但沒有說什么異議。

    在蒂米的視角就是布魯斯韋恩憋了又憋，大概是想說他擔心她和杰森因為他自己的緣故受到傷害，但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終開口就是道歉。

    唔，可能是蒂米說得太透，布魯斯韋恩又產生了什么想說的話，嘴角揚起，又繃緊，繃緊又揚起，在蒂米的目光中抿住。

    他從背后拿出一疊衣服裙子，最上面那條最眼熟，是條粉色小蛋糕蝴蝶結蕾絲邊裙子。

    “雖然你說我不需要為此道歉，但是我想為你壓驚，這條裙子送給你，蒂米。”

    原來布魯斯韋恩在服裝店里一直觀察她，是為了觀察她的喜好，最好把她多看了幾眼的都給買下來了。

    萬惡的有錢人！

    蒂米想到梅爾集團，哦，自己之前也是，那就不說了。

    蒂米捧著裙子，噎了噎。

    公正地說，大多數是經過蒂米自己和布魯斯韋恩二者審美共同選擇的還不錯，但是這條可可愛愛的裙子，真的是因為過度可愛粉嫩而被蒂米多看了幾眼，實際上并不太適合蒂米的風格。

    第二天蒂米還抽空做了一個筆錄，官方通報和新聞都對這件事情有了報道。

    最終蒂米對這件事情的總結：

    在蒂米之前先被抓的兩個孩子也是在商場被人販子拐走，人販子因為要躲開安保和發現孩子走丟的父母的追查，順利運走孩子，偽裝成清潔工在廁所進行中轉和偽裝，把人放進大垃圾桶中順理成章地運出去。

    不巧碰到了蒂米，人販子怕蒂米發現端倪出現意外，也想再拐一個，富貴險中求，所以蒂米就被抓了。

    但也同樣是因為抓了蒂米，人販子很快就被發現不對勁的布魯斯韋恩給制裁了。

    另外，因為這件事，布魯斯韋恩又收養了黑發藍眼小男孩和的事情被曝光了出來，蒂米作為一個黑發綠眼睛少女，則有好事者評論稱闊佬要換口味了。

    這些蒂米都沒管，而是照常去上班，一直接受闊佬的好，讓蒂米沒什么安全感，明明她不是被收養。

    蒂米所在的公司是一家神奇的項目文件代理公司，蒂米入職以來還沒有見過老板，蒂米經常在空一半的辦公室處理負責帶她的小組長分給她的文件，做一些報表，偶爾和旁邊的同事聊聊天。

    “你這件衣服不便宜啊，蒂米，怎么突然發大財了？”

    蒂米今天穿了一身簡單的西褲襯衫，某些品牌愛把logo繡在衣服上就會很明顯，被蒂米這些天的茶水間搭子露西看到了。

    “哪有，A貨，做得比較好而已，我哪里買得起什么大牌？”

    蒂米現在確實買不起，奈何是布魯斯韋恩付錢。

    露西哦了一聲，感同身受地說：“如果不是怕被人發現是假貨嘲笑我裝富，我也想去買一身，至少很好看。等發工資了，我就去買不帶標志的。”

    “也許別人也認不出真假，喜歡就穿好了。”

    蒂米快速打著鍵盤，又有意識放緩下來，做太快，事情就是自己的，維持一個平常的水準。

    “你說得也對——”露西拉長聲音，看著自己的屏幕群聊，突然湊到蒂米旁邊說：“你知道嗎？老板拿來幾個大項目，涉及總資金數幾十個億呢。”

    蒂米偏過頭，同樣壓低聲音：“真的嗎，我怎么覺得我們公司體量不大，要不然我也不會進來啊。”

    蒂米說自己會用電腦做報表，連學歷都沒有就進來了，露西好一些，她有一個社區大學學歷，跟蒂米早一點進公司，據她所說這里是她能找到的待遇最好的工作。

    露西說：“不知道啊，可能老板有資源吧。唉，有項目好，工資有保障，但是我們估計要開始忙起來了。”

    幾十億美金分到幾個項目里也不少了，很多政府項目以當時蒂米建造醫院的資金為例也就1億美金，像迪拜的162層高塔總造價約15億美金，就算是蒂米曾拿出用來做市政基金的錢，也才一百億，這家并不大的公司是拿到了什么項目能以億為單位報價？

    蒂米也去翻群聊，所有工作群里都沒有。

    偷看露西電腦，發現是露西和公司財務部和項目部的朋友聊天時透露出來的。

    蒂米去旁敲側擊組長，組長說還沒有接到通知，但是透露口風說下周起要按照項目分組，做好加班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