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Tim提到過Joker。”紅羅賓說, “一周目的小丑的確被Bat殺死，但是我們并不知道二周目的Joker身上發生了什么。”
“但是，你確定？”攪局者說, “這個說著要讓哥譚更美好的家伙可能是Joker？天吶，這個笑話并不好笑！”
沒人想把內皮爾先生和Joker畫上等號, 他們倆看上去根本不是一路人。
最重要的是, 內皮爾先生沒有綠毛。
沒有綠毛，沒有白顏料，沒有大紅唇, 這如果是小丑, 那么這個小丑失去了靈魂。
但是蝙蝠俠并不會放過這種可能，無需思考，蝙蝠俠就下達了命令。
“試探他的身份，夜翼。”蝙蝠俠說。
“我就知道會變成這樣！”紅頭罩反憤憤不平的說, “還不如我去阿卡姆，起碼我是真的熟, 我還做過尊貴的阿卡姆VIP用戶！”
本來騎士的事紅頭罩想自己來，但是蝙蝠俠分配的任務，蝙蝠俠不愿意讓紅頭罩接近小丑可能是PTSD，可能是焦慮復發，總之, 蝙蝠俠不允許。
夜翼在心里安慰紅頭罩道：“我不會耽擱太久。”
他穿著蝙蝠裝, 面對內皮爾先生的時候用蝙蝠俠的語氣說：“你把阿卡姆的病人怎么了？”
“我在拯救他們。”內皮爾先生說。
這話一聽就很假。
內皮爾先生不怕蝙蝠俠, 或許就像他拉選票的時候說的那樣，他并不信任蝙蝠俠。
夜翼不得不跟著內皮爾先生往來時路走去, 他不能放任內皮爾先生離開。好在內皮爾先生可能也是頭一次見到蝙蝠俠，還算給面子。
蝙蝠俠趁此機會了解了內皮爾先生的幾次演講：“他的演講很有煽動力, 但是他的行為并不像他所說的那樣正義。他非常極端。”
“他做了不少好事，雖然觀點偏激了些。”神諭說，“但是不能說他不正義。”
起碼小丑受到了正義的制裁。如果一定要說誰受了傷，那么，小丑。
“他自稱Joker只是為了氣小丑吧，順便拉選票。”攪局者說，“在哥譚想這么氣小丑的人多了去，不過很多人沒這個膽子，有膽子的都有自己的名號，不屑這么做。”
“B，他可能確實沒有問題。”夜翼和內皮爾先生聊了一會后說道，“我甚至很喜歡他組建城市自衛小隊的理念，真奇怪，我很久沒有這么激動過了。但是內皮爾先生一提，我就開始血往上涌，特別激動。”
夜翼也是頭一次知道，他這么支持義警在編制度。
蝙蝠俠仍然保持懷疑，他不可能相信什么人，尤其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
而且這個人還想和小丑搶名字，要么是精神病，要么是真癲。
“繼續觀察。”蝙蝠俠說。
和內皮爾先生交流了兩個小時后，夜翼滿意的同內皮爾先生告別，離開了會客室。
他原本想繼續找騎士，但是很快他收到了多元宇宙義警發來的消息。
“治療正在起效，勿擾。”
除了消息外，附帶一段錄音。
“孩子，告訴我你的名字。”這是多元宇宙義警的聲音。
以及一聽就是阿卡姆騎士的聲音，他說話有些干啞，有些磕磕絆絆：“是，先生。我叫……杰森，托德。”
“哦，天吶，他這么快就會說自己名字了！”夜翼感動道，“什么治療這么出效果！”
要知道之前騎士連自己是誰都說不上來，根本沒有自我這個概念。
不管怎么說，從錄音來聽，他真的在好轉。
“他不想讓我們監控他。”紅羅賓說。
“可能是秘密武器？”攪局者猜測，“比如魔法之類的，被看到就會失效？為騎士好，你們得收收你們的掌控欲。”
夜翼又聽了一遍錄音。
他沒想過騎士還有回答什么問題的時候，就像是他曾經夜襲騎士時說的那樣，他很高興騎士會叫Dick的名字，這代表著他內心深處或許還存有愧疚這種感情。
痛苦，愧疚，因為他在Bat的控制下殺了Dick，因為他還有Jason的一部分，他……還沒有徹底被摧毀。
這是他們的失職，是夜翼的失職，夜翼讓Bat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蝙蝠車拐走了騎士。
夜翼看過紅羅賓保存的視頻，那個混蛋叫騎士羅賓，還說他很高興帶騎士出去活動。
被騙不怪騎士，如果不知道Bat是什么，他們甚至會感動多元宇宙的蝙蝠俠長了張甜蜜的嘴。
夜翼以為Bat會修復好他和騎士之間的關系，他們之間錯過太多了，就像是Bat讓小丑帶走了騎士，而騎士試圖統治哥譚。他們之間的溝壑太深，結局也十分糟糕，但是那天Bat真像是個好父親，想要彌補他們之間缺了很多的親子關系的好父親。
他帶騎士看橄欖球賽，帶騎士吃快餐，甚至帶騎士一起開展活動，像是曾經的蝙蝠俠和羅賓。
夜翼以為他們之間會變好。
他怎么也沒想到再看到騎士時，看到的是一個沒有自我的空殼。
Bruce，Bruce，每次騎士徒勞的呼喚這個名字，夜翼都感覺心臟在絞痛。
他曾經以為對Bat喊打喊殺的騎士已經夠糟糕的了，但是沒想到，當騎士變得聽Bat話，百依百順后，他竟然會感覺，還不如曾經飽含怒火的模樣。
起碼那時候，就算被扭曲了意志，騎士也存在意志，存在自我。而不是現在這樣，只是個沒有自我的士兵。
他們的干涉讓事情變得更糟了。
“我想我們可以暫時放下心了。”夜翼自言自語，“他的確在接受醫治，多元宇宙的義警會比我們更了解情況，而且，他說不定才是真正騎士的布魯斯。”
“你要離開了嗎？”紅頭罩問。
“我是這個想法。”夜翼說。
不知道為什么，說完這句話后，夜翼突然感覺心臟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有一種令人畏懼的事情，發生了。
蝙蝠俠沒有說話，他其實也不能確定到底怎么樣才是對的。他懷疑一切，也懷疑自己。尤其在自己的家庭上。
如果那個義警能讓騎士變得更好——
不然他相信誰呢，相信廢了騎士的Bat？還是連代餐都當不了的自己？
“繼續追查內皮爾，我不相信他。”最后蝙蝠俠只是這樣說道。
夜翼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胸中抽離了一口氣，好像靈魂都在搖搖欲墜。他努力讓自己的心音語氣聽上去十分愉快：“我們都知道你不會放過他，因為他占領了阿卡姆。B，告訴我你的計劃——”
“你不能，迪克。”紅頭罩突然說。
“小翅膀？”
“別離開，迪克。”紅頭罩很少這樣叫夜翼的名字，用這種懇求的語氣，“找找他，好嗎？”
夜翼突然說不出話。
“你不能就這樣離開。”紅頭罩說。
對啊，夜翼心想，他不能就這樣離開，他不能。
阿卡姆騎士最恨的就是被拋棄，連尋找都沒有的拋棄。
“你說得對，杰森。”夜翼深吸一口氣，“我不會就這樣回去，起碼要看一眼。”
騎士在阿卡姆地下那么久，他等的人都沒有找到他，他被拋棄了。
不管騎士記不記得，有沒有意識，他們都不能做拋棄他的那一個。
夜翼重新往信號消失的方向去，不知道是不是意外，內皮爾先生把他引到了堪比對角線的會客室。
不，或許那不是意外。
“內皮爾故意轉移了我們的視線。”紅羅賓說，“他肯定有秘密瞞著我們。”他低聲說，“和騎士有關。”
“他們絕對有關系。多元宇宙義警和內皮爾。”神諭說，“我現在有點擔心騎士……我有一種很糟糕的預感。”
“我們能找到他，這是我們的世界。”夜翼說，“我們的阿卡姆不會藏起一個找不到的人。”
伴隨著靠近，夜翼仿佛又聽到了那種聲音。
“Batman……”
“Batman……”
夜翼加快了腳步，那迷迷糊糊的聲音像是他恐慌癥爆發帶來的幻覺，也像只是他多想，但是每一次這道聲音鉆入他的耳朵中，他都會有一種無法言表的陣痛。
“Batman……”
近了，更近了，夜翼終于可以確定自己敏銳的聽力確實聽到了什么。剛被炸過的阿卡姆瘋人院有幾個病房沒有修建完畢，它們原本應該是空著的。
“Batman……”
那聲音逐漸清晰，就像是他家人的聲音。而跟著這個聲呼喚后的，是祈求。
“別丟下我。”
不會分辨錯，這就是騎士的聲音。
他們fuck的差點把騎士丟在了阿卡姆，又一次！
無需思考，夜翼直接踹開了那扇門。
他沒有想到他會看到這樣一幕。
騎士渾身濕透了，水滴從他臉上猙獰的J字上滑落。他被固定在椅子上，身上纏繞著通電的鋁線。
“他不會來，孩子，他不要你了。”內皮爾先生說，“因為他玩膩了。”
“傷害你的人是誰？”內皮爾先生問。
“Jo——”
內皮爾先生打開了通電的開關，電流混著濕漉漉的水發出電光。
“呃——”騎士發出一聲極低的痛呼，那雙無神的藍眼睛望著站在門口，穿著蝙蝠裝一動不動的夜翼。
夜翼此刻真的像是一個蝙蝠雕像，他知道他像。
他穿著真正的蝙蝠裝，帶著蝙蝠的氣息，來到這里。
“Batman。”騎士說。
“深呼吸，對，真是個好孩子。”內皮爾先生說。
那一刻，石雕動了。
夜翼暴怒道：“你在做什么！！！”
第72章
沒人想到會看到這一幕, 無論是夜翼，還是蝙蝠俠，亦或是其他小鳥。
“這fuck就是秘密治療？！”攪局者尖叫道, “這fuck，是治療？！這明明是洗腦！”
“而且還是在阿卡姆。”紅羅賓復述, “在阿卡姆。”
紅頭罩沒有說話, 蝙蝠俠也沒有說話，這件事像是一個天大的玩笑，他們差點就離開了。
就像是一周目阿卡姆騎士的起源, 他們差點就錯過了, 就像是騎士口中曾經的Bat。
“你fuck在做什么！”夜翼克制不住自己，他抓住內皮爾先生的頭砸到墻面上。
他幾乎不敢看騎士的眼睛，因為他不是Batman，他只是穿了蝙蝠俠的衣服, 幫他代班。夜翼甚至不是Dick，站在這里的居然是他這個多元宇宙的陌生人。
如果他離開了會怎么樣呢, 夜翼不敢想。
可是他知道會怎么樣，騎士等待過，相信過，如果他離開了，無非是再一次讓他被拋棄。
再一次。
“為什么要生氣？”內皮爾先生說, “我在救他。”
夜翼不能明白, 為什么內皮爾先生能正義凜然的說這種話。
“我從沒聽過什么拯救需要洗腦！”夜翼怒道, “你欺騙了我，卑劣之徒！”
可是內皮爾先生看上去比他更憤怒。
“不, 我才是正義。”內皮爾先生直視夜翼的眼睛，“我才是為他好的那一個, 不是嗎？Bat欺騙了他，他被Bat摧毀了心智，想要拯救他只能賦予他新的靈魂。不然呢？讓他繼續空洞下去？”
夜翼不想聽這些歪理，他沖過去徒手撕開了騎士身上的束縛，他想帶騎士離開。
但是騎士沒有動，他只是無神的看著他胸口的蝙蝠。
“Batman……”他說。
夜翼有些痛苦的想，Batman不在這里，而他不是Bat。
沒用，這根本沒用，帶騎士離開也什么都改變不了。
他根本沒有辦法讓騎士變好，而內皮爾先生，他該死的做到了。
“好孩子，告訴我你是誰？”內皮爾先生問。
“是，先生。”騎士說，他十分乖順的開口，“我是——”
“夠了！”夜翼道。
他沒有想過所謂的治療成果是這樣來的，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能——
不，他還是什么都做不了，夜翼對騎士的現狀束手無策。但是內皮爾先生能。
騎士居然對內皮爾先生有依賴！
“這該死的多元宇宙。”紅頭罩說。
“Bat不是他的拯救者，我才是。你必須接受真相，就算它有時候會很殘忍。”內皮爾先生說，他像是正義的化身，“我在賦予他新的生命，讓他能活下去，我在拯救他！”
“你他媽——”夜翼怒道，他想再揍內皮爾先生一拳，可是抬起的拳頭卻揮不下去。
太詭異了，整件事都詭異到讓人連斥責都變得難以開口。
內皮爾先生仿佛才是拿著真理的那一個，Bat讓騎士變成這樣，而內皮爾先生只是想讓他醒悟過來。
Bat真的是個混蛋，他利用騎士對他的信任毀了他，然后又把他丟下，就像是丟掉一個輕飄飄的，已經厭倦了的玩具。
這么說來內皮爾先生真fuck才是拯救者，他從Bat手中救出了騎士，幫助騎士找到自己——
夜翼只覺得這件事太荒誕了，荒誕到他甚至想笑。
“如果你想救他，讓開。”內皮爾先生說。
夜翼真想問內皮爾先生怎么有臉這么說的，他該死的想責罵內皮爾先生，可是Bat真的是混蛋，而內皮爾先生真的在讓騎士逐漸對外界做出自主反應。
真像是個笑話。
夜翼沉默的站著，而內皮爾先生整理自己的衣領，繞過他走向騎士。
在那一刻夜翼想阻止內皮爾先生，他甚至想說：騎士這樣傻著也沒事，他們韋恩家有錢他們能養他一輩子。
但是草他的，騎士不會接受這樣的結局，他不會想當個只會叫Bruce的廢物。
這樣太不公平了，對騎士來說。
他只是想吃個代餐，和布魯斯見見面，一起出去活動，他只是稍微貪戀了一點過去的時光，他不應該就要承受這些。
“夜翼，你在做什么？”蝙蝠俠有些失控道，“你不能放任他對騎士下手！”
“B，你不明白。”夜翼說，他從不知道自己居然能這么理性的看待這種事，他幾乎讓自己抽離出來。Dick沒有當好大哥，他從未趕上過。而夜翼，他也沒有。
“他想爬出來，他一定想。”夜翼痛苦道。
就像是紅頭罩從棺材里爬出來一樣，騎士一定想要回來。他可以從阿卡姆地下室里爬出來一次，就能爬出來第二次。
夜翼不了解騎士，可是他心里，紅頭罩會這樣做。他最大的弟弟不會接受這種結局，他永遠想要去抗爭那些不公。
他們不可能就這樣，放棄對蝙蝠發出質問。
騎士還沒來得及和Bat玩二選一，他還沒有統治一次哥譚，他不會甘心。
“他會回來，B。”夜翼說。
騎士從喉嚨中發出嘶啞的荷荷聲，他的頭發上還在滴水，夜翼猜得出來是內皮爾先生把一盆水從他頭上澆了下去。
他現在看起來乖極了，明明夜翼都挨過他的拳頭，而蝙蝠俠，夜翼記得曾經騎士一腳踩到蝙蝠俠身上時的囂張模樣。
Dick說的對，他們總是錯過。
“杰森。”夜翼察覺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我是不是做錯了？”
“去死吧屌頭你為什么要問我？”紅頭罩說，“我他媽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年小丑如果沒弄死我我就會弄死東區所有老熟人！”
他說：“在這件事上，沒誰給過我選擇，迪克。”
不管是死亡，還是復活，沒人給過他選擇。
保護欲和對騎士個人的尊重在互相打架，夜翼再一次質問為什么在這里的不是蝙蝠俠，如果是蝙蝠俠，那就只需要以大家長的姿態殘忍的剝奪騎士的自我意愿，帶他離開就好了。
但是夜翼不行，他會想怎么樣才是對騎士好。他想做個好大哥。
可是擺在騎士面前的路好像都很糟糕，他也沒有選擇。
當個傻子，或者當個瘋子。
靈魂消亡，或者，化身為憤怒。
“杰森……”夜翼說。
“他們的世界沒有回頭路。”紅頭罩說，他也矛盾極了，他不希望騎士承受這些。
他也不能替同位體做決定。
“如果他可以，那就讓他去做。他不會愿意做個沒用的廢人，那還不如死了。”可騎士一定想回來，他一直這樣。
“我不允許！”蝙蝠俠斥責，“你這是在傷害自己！”
“閉嘴聽我的！”紅頭罩惱怒道，“你以為我想嗎？這個世界上最懂他的一定是我，而不是你！”他說，“B，你從來都不懂。”
紅羅賓沒有說話，他只是感覺，一切都荒誕極了。
他一直認為能修復好騎士的只有Bat，可是現在一切都反了過來。
洗腦居然也成了正義之舉，太荒誕了。
內皮爾先生抓著騎士的頭發，把膠囊藥物灌進了他的喉嚨。
夜翼看到了藥瓶子，那是迷幻劑。
他不想待在這里，他想立刻離開。這就不是他該看的場景，他害怕他再待下去，他就會克制不住自己，殺了內皮爾先生。
但是他不能離開，他必須看著，他必須見證這一切。
如果他的放任是錯的，那么他會承擔這一切。Dick沒能做到的事，他會替他做到。
“好孩子。”內皮爾先生一手抬起騎士的臉，他的拇指似乎在描繪著騎士臉上的J字痕跡，“我可相信你了，像過去一樣，再一次站起來，我們已經玩過這場游戲了不是嗎？”
騎士沒有看他，他的目光下墜，像是無意識的人偶。就像是夜翼的心，一直在下墜。
“什么叫做再一次？”神諭忍不住問。
這種糟糕的洗腦難道還不止一次？！
內皮爾先生說：“他再一次拋棄了你，這一次更徹底。小小鳥，他身邊已經沒有了你的位置。他不會來了，”
“告訴我，錯的是誰？”內皮爾先生問。
迷幻劑似乎起了作用，騎士的眼睛開始顫抖。
沒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他的目光緩緩抬起，看向了一個方向。
“Batman。”他說。
“對了，是他。”內皮爾先生說，“Batman在毀掉哥譚，你聽到了人們的哀嚎了嗎？”
他在描繪一個地獄一般的哥譚，而讓哥譚化為煉獄的人，是Bat：“我們都是受害者，Bat的受害者。如果沒有他，我們的生活會更好。只有他死了，我們才能得到拯救，不管是我，還是你。”
騎士喉嚨里發出嘶啞的聲音：“不……”
“我知道你能做好，好孩子，你有天賦，只是之前你浪費了它。”內皮爾先生說，“我們在等待英雄，而我相信你。”
夜翼突然明白了內皮爾先生想做什么。
Bat挖空了騎士，所以內皮爾先生擴大了他內心的空洞，要填補上他所期盼的東西。
這就是內皮爾為騎士帶來的東西，一場困在迷幻之中的自救陷阱。
或許他是對的，這是唯一的辦法，讓騎士擺脫空洞的辦法。
就算這種辦法只是飲鴆止渴，讓他走向更瘋狂的境地。
但是不會比之前更糟了。
夜翼看到騎士的眼睛，那雙澄凈的藍色在一寸一寸染上晦澀，空洞的軀殼里在被填補新的，充斥著濃烈情緒的東西。
內皮爾先生說：“Jason，你是有閃亮盔甲的阿卡姆騎士。”
他說：“拿起你的武器，我們需要阿卡姆騎士，我們需要你。”
在狹小陰暗的地下牢房，有什么在無望的等待后蛻變而成。
在這個故事里，Bat是惡人，內皮爾是英雄，這種失控的錯位感，讓夜翼在那一瞬間，仿佛置身于阿卡姆地下室，以靈魂的姿態附身到了曾經的Jason身上。
他看到了Jason曾經看到的風景。
被丟下的他，說會拯救他的人。這分明不是正確的，可是折翼的小鳥逃不出這荊棘編織的牢籠。
即使是被縫縫補補拼湊起的靈魂，也不愿意就此安息。即使被爛透了的淤泥吞沒，依舊試圖爬起來。
為了Bat，為了自己。
“你為他付出了所有，而他輕而易舉的拋棄了你。他辜負了你，再一次。”內皮爾先生說，“他不該就這樣丟棄你，不是嗎。”
騎士沉默著，他看著內皮爾先生遞來的槍。
內皮爾先生說：“去告訴他，去告訴Batman，他不該這么做，他不該這么對你。”
“好孩子，告訴J叔叔，你要做什么？”
“Bat……Batman。”
他從嗓子里擠出這個名字。
“Bruce！”
騎士抬起頭，瞳孔中仿佛有火焰迸射而出，這一刻他像是找到了獵物的猛獸。
“用生命記住我，Bruce！”他說。
這fuck才是他的人生。
第73章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哈哈哈哈哈哈！】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哈哈哈哈哈哈！】
【[I Love You All]：哦……杰伊壞掉了。】
【[生活需要活力]：騎士你也感染小丑病毒了？你正常點, 我害怕。】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我free啦！！！】
我終于不用當狗了！
沒人知道我當狗那段時間付出了多少，而我為了不當狗又付出了多少，我拋棄了好多節操,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 我free啦！
突然理解了Dick, 原來沖破束縛的感覺這么爽。
【[是你們爸爸吖]：？】
【[是你們爸爸吖]：J，你對我的小狗做了什么？！】
【[我想養狗]：……】
【[是你們爸爸吖]：別裝死！我的小狗呢！】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什么狗，你有嗎？你沒有！我告訴你, 你完了Bat！】
我不當狗了, 有的人就該心驚膽戰了，對吧Bat，是吧Bat。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Dick，我的響尾蛇呢？我的暴雨呢？我的盾構機呢？】
【[I Love You All]：[定位地址], 按你說的，死前幫你安排好了。】
我是說過這種話, 但是現聽著怎么這么地獄？
經常忘了Dick是個死人，所以我現在在和誰說話，Dick的幽靈嗎？Fuck他還真是。
【[是你們爸爸吖]：杰拉德，看在我愛你的份上，原諒我好嗎？打打殺殺的多不好~】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滾滾滾！】
Bat好像有點大病。
別以為甜言蜜語有用, 他又不是站在我面前, 演給誰看呢？
而且, 搞的好像誰不會一樣。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你知道我想干什么，我都給你當狗了, 你也配合我行嗎？】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求你，Daddy。】
【[我想養狗]：？】
【[我想養狗]：用過就扔？】
【[是你們爸爸吖]：我可以！我非常可以！百特曼無所不能！來吧杰拉德, 老父親寬闊的胸膛接得住你的盾構機！】
【[是你們爸爸吖]：我當初打游戲可是一遍過！來吧我親愛的杰拉德，Daddy可以！】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
【[I Love You All]：？】
【[生活需要活力]：？】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FBM，你開掛，舉報了！】
Bat在炫耀什么？他在炫耀什么？我沒有破防，我絕對沒有！
【[生活需要活力]：你最終還是選擇了抓馬，騎士。】
搞燃冬的Tim有什么資格說我抓馬，而且怎么回事，這就猜出來我要做什么了？我要和這幫聰明人拼了！
不過Tim就算猜出來也沒事，因為我拿陪他燃冬換了改他劇本的權利，他阻止不了我，他必須陪我演。
這就叫計劃，我很有計劃。現在我才是邪惡的幕后操盤手，他們都得聽我的。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只是二選一而已。】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要么Bat弄死我，要么我弄死Bat，二選一。】
其實我就想這么做了，如果不是Bat神來一筆搞了個殺正蝙，我看他腦控可憐，我的盾構機早就該壓到他臉上。
我都cos阿卡姆騎士了，追殺蝙蝠怎么了！
Bat的回復莫名有點滄桑。
【[是你們爸爸吖]：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是你們爸爸吖]：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總是想和daddy對著干。】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咋了，不服？】
【[是你們爸爸吖]：想做就去做。】
【[是你們爸爸吖]：盡情飛吧，我的小鳥。】
我沒立刻回，因為我fuck還是小看了他的嘴甜程度。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對方并不想和你說話并且向你豎了個中指。】
別以為我會心軟，我現在瘋了，我沒有心了！我沒有！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J媽咪幫幫忙——】
【[我想養狗]：（】
Joker看上去不高興，但是沒關系，他會是我的好媽咪。
……
沉默，自從Joker和夜翼從病房里走出來后，他們倆都在沉默。
夜翼很久才開口：“Joker？”
Joker說：“Jokester（小丑俠）。”
又是一陣沉默。
夜翼：“蒼白騎士？”
Joker：“這是別稱，哥譚人叫我蒼白騎士，正聯叫我小丑俠。”
還是沉默。
夜翼：“頂著廉價塑料桶的是你？”
Joker：“我以前也叫過紅頭罩。”
那一剎那，夜翼感覺自己腦子里有根弦仿佛斷了。
“Fuck you！你是小丑！！！”夜翼怒道。
“我是小丑俠。”Joker再次重申。
他冷靜的看向夜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必須提醒你，就是因為你們的偏見，我才必須戴上那個廉價的塑料桶。”
還不等夜翼說話，他又道：“你們的偏見讓Bat有機可乘，超反的同位體們。”
此乃絕殺。
“啊啊啊啊啊我就知道內皮爾不是什么好東西！會用洗腦治療人的算什么好人！”攪局者尖叫，“但是，fuck小丑，Joker？”
“他還管我們叫超反同位體！”攪局者接受不了，“這是對我最大的侮辱！”
“怪不得，總是感覺不對勁。”神諭說，“每次見到他，都覺得脊柱發涼，好像有骨頭要長出來了。”
“我就說我為什么那么想用撬棍揍他。”來不及為同位體難過，紅頭罩此時只覺得這件事從頭fuck到了尾，“原來是我真的想用撬棍揍他，揍到半死不活。”
什么見鬼的老蝙蝠死后重生泡了池子于是變成會腦控老同學的發瘋超英，Joker根本就沒發瘋過！
只是這種程度的手段對Joker來說已經算是非常溫和，溫和到他還真fuck像極了義警。
如果他是蝙蝠，那么他是手段偏激。如果他是Joker，那么很好，他好善良。
Joker，義警，超英。
好小眾的字眼。
超反的Bat，超英的Joker，這到底是怎么樣一個世界。
“騎士叫過Joker媽咪。”紅羅賓說，“他還說他對Joker感到親切。”
他用一種‘我是不是沒睡醒’的語氣說：“他斯德哥爾摩了吧？”
內皮爾先生是絕頂神醫，分分鐘幫騎士填補了空缺，找到了新的靈魂。
但是當這個內皮爾先生是Joker時，一切都變得十分地獄起來。
“你fuck還在競選哥譚市長——”夜翼說話都破了音，“你fuck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我是超英。”Joker說，“正義聯盟認證。”
“你能不能別糾結你那超英了！”夜翼長這么大頭一次感受到了崩潰的滋味，“Joker！”
“Jokester。”Joker說，他用不容拒絕的正義凜然的眼神看向夜翼，“我是正義。”
夜翼突然冷靜了下來，他開始反思。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從一開始他把阿卡姆騎士當成紅頭罩開始就錯了，所以他才會在多元宇宙同位體上栽了那么多坑。
“你到底對騎士做了什么？”夜翼問。
“如你所見，治療。"Joker說，“我并不是第一次接手，Dick把他從阿卡姆帶出來后，就是我治療了他的精神問題。”
草他的還有Dick的事，這是怎么樣的一種陰魂不散。
“我了解Bat，就像是了解我自己。他的手法，他的傾向，他的想法，我都知道。”Joker說，“我知道Bat對他的腦子做了什么，而你們不知道，所以你們對此束手無策。”
夜翼無話可說，騎士的精神問題就像是一團亂麻，只有牽著狗鏈的Bat才能解決。在蝙蝠洞那么久，他的精神問題是一點都沒好過。
只有Bat，永遠只有Bat。
騎士不吃代餐，他永遠知道他在意的是誰。
Tim在一周目費盡心機也沒解決他的問題，而現在，蝙蝠俠被Bat扣，正聯全員情況不明的情況下，他們也沒有時間去慢慢解決這個。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媽的小丑，他媽的正義的小丑。
這是最好笑的笑話。
“你們對抗不了Bat，而我會協助你們。”Joker說，“首先，讓你們的蝙蝠俠不要碰Bat給他的小丑病毒。”
“怎么回事？”夜翼問。
蝙蝠俠沒回答他，顯而易見，蝙蝠俠又對他們有了小秘密。
很好，現在該罵的人除了正義的小丑，還有Bat和蝙蝠俠。
“稍后我會給你們抑制藥劑，別心存曉幸。”Joker說，夜翼知道他是在對蝙蝠俠說，“使用小丑病毒后，你會變得和Bat一樣。”
“你知道我們不會完全信任你。”夜翼說，“我現在要把騎士帶回去，我不可能讓他呆在Joker手上——”
“Jokester。”Joker說。
“……Jokester。”夜翼深吸一口氣，“他必須回蝙蝠洞。”
Joker對此沒有做阻攔，只是他的眼神告訴夜翼，他不會如愿。
夜翼推開病房的門，里面空無一人，只剩下水滴過的濕痕，和滿地被扯斷的鋁線。
騎士消失了。
第74章
蝙蝠俠并不是不想說話, 只是他被迫閉了麥。
看看他這一家子，二兒子叛逆，小兒子是土地主, 本來大兒子是非常體貼的家庭關系緩和大師，但是, 和平的生活讓他差點忘了, 他大兒子也是個叛逆的主。
該慶幸嗎，大兒子雖然也叛逆，但是沒有因為叛逆死過。
但是走在義警這條路上, 想死還是挺容易的。
Bat的話就像是魔咒, 在蝙蝠俠耳邊回蕩。
“布魯斯，你肯定理解我，我們能拿他怎么辦呢？”
“我之前不知道，所以我再一次讓他脫離了我的掌控。但是現在, 我明白我該如何解決這個毛茸茸的小問題。”
有時候蝙蝠俠真想把他的孩子們全部禁足，這樣他們就不會亂跑, 不會受傷。
他最開始就不愿意讓騎士離開蝙蝠洞，無論他的腦子怎么樣，待在蝙蝠洞就是最好的。蝙蝠洞的醫療條件比哥譚最好的醫院都要好，就算治不好他的腦子，他的身體也會養回來, 變得健康。
但是小鳥們似乎更在乎精神, 就像是他們拼著受傷, 也一定要前往戰場。
蝙蝠俠深深的悲傷了。
更悲傷的是，他廢了很大的功夫把氪星人喚醒, 結果超人剛醒眼睛就開始冒紫光。
這算什么，多元宇宙的超人腦控了Bat, 所以Bat也要腦控回來？
但是這是他們世界的超人，他還幫Bat解除了腦控——
蝙蝠俠不敢細想熱心的超人是如何被Bat解決掉的，就像是最開始超人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所以讓Joker帶走了Bat。
原來想不清楚，現在事情很明了。Bat控制了哥譚，Dick得到Tim劇透，提前找上了正義聯盟。而后Dick和超人等人合作找到了Bat的弱點，Dick為了腦控反制Bat自愿成為吸血鬼，墮落成為鬼王。
至于多元宇宙那個戴著臉頰塑料桶的義警，雖然小鳥們猜測他可能是布魯斯，但是蝙蝠俠并不這么認為。
蝙蝠俠懷疑一切，所以比起行動，他想先確認一些東西。
只是可能像是紅頭罩經常和他說的那樣，有些事有些人等不及。
他一邊在腦子里和夜翼爭吵，一邊和超人展開了并不友好的拳腳交流。蝙蝠俠的萬能腰帶都被Bat帶走了，沒有氪石讓蝙蝠俠難免陷入苦戰。他只能被迫閉麥。
等蝙蝠俠找到他藏在會客室的紅太陽燈，重新讓超人進入嬰兒般的睡眠，蝙蝠俠才發現心靈鏈接斷了有一會。
蝙蝠俠嘴角下壓，拖著超人，把超人塞進了醫療室。
他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總之不會是他期盼看到的那樣。
雖然他經常說什么‘because Im Batman’，但是蝙蝠俠其實對很多事情都無能為力。比如八歲時的小巷，比如雙面人的誕生，比如迪克的離開，再比如埃薩俄比亞的爆炸。
很多很多事，他都無能為力。
就算制定再多的計劃，也總會遇上意外。
就比如現在，他就沒辦法處理被腦控的超人——該死的他血液里還檢測到了微量病毒。
蝙蝠俠有一種預感，如果他要給超人解除控制，下一秒超人也會開始哈哈大笑。
這種猜測實在是可怕，這個世界已經綠毛超標了，他們不需要更多的綠毛。
“抱歉B，剛剛我試圖連上那兩個人的精神。”重新連接上，找到信號的火星獵人說，“我遭到了埋伏，所以斷了會連接。”
“Bat肯定會對你做反制計劃。”蝙蝠俠并不意外，他其實更意外為什么Bat沒有把火星獵人一起霍霍了。
但是轉念一想，火星獵人沒了，就沒有人幫Bat向蝙蝠俠施壓。越了解外邊的事情，壓力就越大。沒有火星獵人，他連Bat精心準備的驚喜都不知道。
比如Dick，再比如Dick。
蝙蝠俠重申一遍，他對六等分的Dick灰燼沒有興趣，為什么不把灰燼放到棺材里，立一個墓碑，只在蝙蝠洞擺放六個禮物盒？
禮物盒已經夠了，夠有紀念意義了，骨灰還是讓它入土為安吧。
“……很高興你能理解我。”火星獵人等了一會，說，“所以我剛剛做了些事，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蝙蝠俠心里涌起一股不妙的預感：“發生了什么？”
“我受到了很嚴重的反噬，所以我有些恍惚。”火星獵人說。
火星獵人沒繼續說，他像是在等蝙蝠俠安慰他，但是蝙蝠俠沒有。
蝙蝠俠等著，火星獵人也等著，等了一會，火星獵人只能繼續說：“所以我連錯了人。”
蝙蝠俠意識到這絕不是他能計劃的到的意外：“榮恩，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不小心連上了Bat。”火星獵人的心音透露著淡淡的死意。
“……”蝙蝠俠頭一次這么心直口快，可能因為是心靈交流吧，他說出了他的心里話，“我還能信任你嗎？”
這個火星獵人還能要嗎，他有沒有感染小丑病毒，他會不會已經成了Bat準備的驚喜，一大堆陰謀論在蝙蝠俠腦子里逛了一圈，他最終想到：我要撤資。
正義聯盟都為蝙蝠俠帶來了什么，帶來了陷阱，帶來了驚喜，帶來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跳反了的隊友。
Bat那個情況是能連的嗎？確定不是剛連上就被反向侵染成只會哈哈大笑的綠毛？
也不對，火星獵人沒有頭發，而且火星獵人本來就是綠色的。
蝙蝠俠一個人在瞭望塔，明明是他出資建設的基地，此刻卻感覺四面楚歌，分外凄涼。
“你現在有什么感覺？”蝙蝠俠問。
“還好？”火星獵人也不確定，他也不知道Bat有沒有偷偷下手，“Bat當時注意力很集中，沒注意到我。”
蝙蝠俠抬頭，他看了眼還在運行的監控攝像頭，覺得Bat不是在監視他，就是在監視他。
Bat似乎很喜歡看蝙蝠俠忙里忙外，蝙蝠俠四處摸摸索索的時候，走到哪哪有監控攝像頭。
“我本來想立刻離開，但是，風險越大，收益越大。”火星獵人接著說。
“你又做了什么？”蝙蝠俠沒想到事情還能更加出乎意料。
“我順走了他的兩段記憶。”火星獵人說。
“……”蝙蝠俠說，“你怎么證明你還是榮恩·榮茲？”
沒救了，拉出去埋了吧。
從Bat那里順東西，這東西絕對是陷阱，想都不用想。
火星獵人也知道這話很難解釋，他放棄了自證：“記憶你看不看？”
蝙蝠俠說：“看。”
就算這是個陷阱，他也必須得跳下去。這是了解Bat的好機會，只有了解敵人，才能制定計劃，找到敵人的弱點。
蝙蝠俠想了Bat可能會給他看什么，比如他是如何虐殺他的老朋友，如何毀掉他的哥譚。Bat總愛做那些事，好像讓蝙蝠俠痛苦十分有意思。
在這一點上他和小丑非常有共同語言，但是與小丑不同，蝙蝠俠能感受到Bat的驅動力有‘希望你能做出對的選擇’這種莫名的期待。
就好像他是一個找到了正確道路的前行者，想為后來的人撐一把傘。
為什么，因為他是蝙蝠俠？蝙蝠俠并不贊同Bat的理念，無論Bat想怎么論證，他都不會贊同。
什么樣才是對的，放縱自我扭曲意愿才是嗎？
在Bat對小鳥們下手之前，在Bat動手殺第一個人的時候，蝙蝠俠就已經不會贊同Bat。
蝙蝠俠忘不了騎士當初無意識說：“Bruce，我好疼。”
很簡短的話，但是能讓蝙蝠俠心如刀割。
丟掉過孩子的老蝠親受不了這種痛，蝙蝠俠永遠不會理解Bat，他贊同Dick的說法，那不是布魯斯。
Bat在逼死他的每一個孩子，上一個是Dick，下一個是誰？他在目送小鳥們死亡時，有片刻為他們哀悼過嗎？
如果這就是他想要的，那么蝙蝠俠永遠不會贊同他。
蝙蝠俠甚至能推測出他即將看到的記憶是什么，就像是兇手總會回到犯罪現場，Bat一定會向他炫耀他曾做過的事，就如同上次他故意讓蝙蝠俠看著他毀掉騎士。
蝙蝠俠預料得到他會看到什么，他會看到折翼的小鳥，和充斥著絕望的呼喊聲，由死亡和無望祈求組成的畫面。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蝙蝠俠沒看到那種畫面。
相反，這段記憶安靜極了。
宇宙像是寂靜的海洋，繁星廣袤漫無邊際。Bat面前的窗外是星空，他在瞭望塔。
臂甲上閃過受到消息的光點頻率，他抬起手，通訊器亮起時出現的是Tim的臉。
“你知道我對這件事很生氣，Bruce。”Tim說，“這段時間你需要習慣一下沒有助手的日子，對了，還沒有管家。”
“Tim，我很抱歉。”Bat說。
“不用道歉，我們都知道你的小毛病。”Tim說，“當然，你可以找Dick，你知道他總是很樂意幫你。”
“再見，Bruce。”Tim說道。然后這段通訊結束了。
蝙蝠俠瞬間意識到了這段記憶的來源，這是一周目的Bat。
狂笑之蝠的確是Tim他們的Bruce，而不是攪局者他們猜測的泡池子死而復生的多元宇宙義警。
他在殺了他的所有孩子之后，追著Tim回到了過去，然后換了更漫長的方法，折磨他的孩子們。
這段記憶是他瘋了之前的事情。
第75章
Tim說過那段時間發生了什么, 他試圖緩和騎士和Bat之前糟糕的關系，但是Bat退縮了。
騎士消失，而Bat繼續正聯的工作, 在布萊尼亞克來臨后，被布萊尼亞克的腦控引出了小丑病毒, 最后成為會哈哈大笑的東西。
但是現在記憶中的Bat還是那個冷硬的Batman, 他甚至在為他的家庭問題而苦惱。
他在阿爾弗雷德的私人通訊猶豫了幾圈，最后還是放棄了向老管家尋求幫助。
“對阿卡姆騎士的通緝已經撤下來了，我能問問為什么嗎？”超人的聲音, “我聽到的消息里, 他對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甚至讓你放棄了蝙蝠俠身份。能和我說說為什么你不通緝他嗎？”
“……”Bat沒有說話。
“好吧，哥譚事務。”超人自然而然的接受了Bat的回答，就算他什么都沒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蝙蝠俠總感覺這個超人很呆。比他認識的超人呆多了，看臉, 和他認識的超人一模一樣，就好像他的超人突然穿越了世界，來到了異世界去當正聯主席。
就是眼神很呆，更呆。
可能這就是帶著正聯全軍覆沒的超人的實力，蝙蝠俠想破腦袋都想不出怎么會有人認為飄在天空上的紫色骷髏頭是友善的外星訪客。
總不能因為同為外星人, 所以惺惺相惜了吧？
Bat突然問：“你怎么處理兒子離家出走的問題？”
超人的聲音聽著有些犯難：“哦……B, 很抱歉, 我的兒子沒有離家出走過。”大概是覺得這個回答很傷人，超人又試圖提供幫助：“你們吵架了？Dick？還是Tim？他們都很愛你, 道個歉他們一定能原諒你。”
但是這話聽起來像是：你的孩子都很聽話，所以吵架了那一定是你的問題。
“不是。”Bat說。
“哦……”超人發出一聲語氣詞, 他看上去不是很明白蝙蝠俠怎么又多出了個兒子。
“他……因為我的原因，受了很多苦。”Bat說，“我的敵人讓他憎恨我，他走上了歪路，做了很多錯事。我知道那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他的思想被扭曲了，他曾經是非常好的士兵……”
“我們一般不把自己的孩子叫做士兵。”超人說。
觀看記憶的蝙蝠俠覺得自己猝不及防被扎了一下心。
這個超人不但呆，還不夠聰明。蝙蝠俠默默想到。
Bat也被扎了，他停了一會，才接著說：“……我的意思是，都是我的錯。他是我的責任，一直都是。”
“然后呢，他為什么離家出走？”超人問。
“他憎恨我。”Bat重復了這句話，“我沒有救他，錯過了他。我向他道歉，他不接受。”
Bat說：“我對他說我會幫助他，他說我什么都幫不到他，我對他唯一的幫助就是死在他手上。”
“拉奧啊，這聽起來簡直太可怕了……”超人道。
這不是很正常嗎，這個氪星人在吃驚什么？
蝙蝠俠太能理解Bat了，他和紅頭罩也是這個流程。只是紅頭罩想弄死的是小丑，而阿卡姆騎士想弄死的是Bat。
有些事不能比較，一比較就會發現其實自己過的非常好。起碼紅頭罩沒有想殺個蝙蝠祭奠他被棺材浪費的青春。
“然后他就離開了。”Bat說，“他在躲我，我，尊重了他的想法。”
超人沒說話，他看上去CPU過載，不能處理這些復雜的家庭關系。
Bat說：“但是Tim因為這件事和我吵架，而且阿福也很生氣。”
“那他呢？”超人問。
“他又離家出走了，這次沒和Tim說他去了哪。”Bat說。
“等等，也就是說他之前離家出走，但是其實你們都知道他在哪？”超人說，“你確定這是躲你？”
“難道不是嗎？”Bat說，“他從來沒讓我見到過他！”
超人：“哦，沒事，你繼續。”
這個氪星人到底在做些什么？蝙蝠俠不能理解，超人到底在質疑一些什么，而且他居然用‘這個蝙蝠好菜’的表情看Bat。
超人能不能明白，如果紅頭罩不想見他，那么這就是紅頭罩的選擇，而不是他蝙蝠俠。
因為蝙蝠俠是哥譚定點刷新的NPC，而紅頭罩偶爾還會去外太空，還會失聯。
Bat用‘蝙蝠不贊同的目光’盯了會超人，然后繼續說：“Tim不支持我的做法，他認為我應該去找他。”
“我認為Tim說的對。”超人說。
“超人，你不明白。”Bat說，“他有病。”
蝙蝠俠認為Bat說的沒有問題，他一直覺得紅頭罩應該去看心理醫生，夜翼也贊同他的觀點。
但是超人還是那個反應：“拉奧啊，B，你說話真難聽。”
Bat脾氣真好，這都沒和超人打起來。
“他有心理疾病，過去受到的傷讓他沒辦法見我。”Bat說，“他一旦見到我，就會回想起他曾經遭受過的折磨。我和他接觸，只會作為刺激源不斷的刺激他。”
Bat說到這，嘴角往下扯了扯：“或許離開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一片沉默，蝙蝠俠也沉默了。
他知道Bat在想什么，他全都知道。就像是之前在Tim回憶里看到的Bat一樣，Bat恐懼再次傷害阿卡姆騎士。所以他選擇了放手，選擇了任由他離開。
迄今為止阿卡姆騎士身上的所有傷痕都因為Bat，不管是夜巡受到的傷，還是阿卡姆地下。
Bat當然會恐懼，自己的繼續接近會讓阿卡姆騎士情況惡化，會讓他再次受傷。
他已經虧欠這個孩子太多了。
但是超人不是這么想，他說：“B，雖然我的兒子不會離家出走，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不要一直把他們當做孩子，有時候他們會突然變成大人。”超人說，“他們有自尊，有時候他們已經想撲到你的懷里哭泣，但是他們不會這么做，因為這看上去很丟臉，而他們更想在父母面前做一個成熟的大小孩。”
蝙蝠俠認為超人在說屁話，紅頭罩這輩子不可能想撲到他懷里哭。
好詭異，超人真的要這么形容嗎，他知道紅頭罩已經一百八十磅了嗎，他知道這個時期的阿卡姆騎士已經一米八三了嗎？
但是Bat卻若有所思。
“你親口問過他愿不愿意見你嗎？既然他愿意讓你們知道他在哪，而不是直接杳無音信，說明他并不是完全不想見你。”超人說，“作為父親，你得包容他的自尊心，原諒他的小別扭。我想，他一定還是愛你的。”超人說到這，卡了一下，非常不理解但是說，“畢竟他沒真殺你。”
蝙蝠俠也開始若有所思。
很有道理，但是可能這就是大都會的超人吧，太陽光了，完全代入不了。
很難把紅頭罩和小別扭綁到一起，一般紅頭罩開始鬧別扭那就是有人要死了。
不過最后一句是真的，振聾發聵。
其實在最開始見到騎士的時候，蝙蝠俠就已經用超反的禮儀為他做表。
他認為把他放回去會對他們世界造成很大的危險，這并不只是單純的懷疑。當時他并不知道那個世界發生了什么，但是騎士看上去是真的很想殺了Bat。
他比紅頭罩要更混亂，顛三倒四的話語和行徑讓他充滿了危險性。
精神病人有時候很難克制自己的行為，而騎士很明顯腦子有病。
但是他最后沒有殺了Bat。
蝙蝠俠不知道Bat留給他們的視頻里有幾分真心，但是他是真的，為此感到驕傲。
“你說得對，超人。”Bat說，他像是突然想通了，走出了之前死鉆的牛角尖，“我該再和他見一面，好好談談。”
“你的談談？”超人說，“還是吃頓晚飯吧，我可以提供蘋果派，瑪莎的蘋果派最適合拉進和家人之間的關系。”
“這是什么氪星科技？”Bat問。
“這是家人的愛。”超人說。
蝙蝠俠看到Bat笑了一下。
這看上去只是Bat記憶里的一次平淡的日常，甚至Bat還很高興。
他開始往前往傳送陣那里走，就像是他說的那樣，或許他應該回去主動做些什么。
“做的不錯，超人。”Bat難得夸贊道，他問，“你這次來找我有事吧，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的？”超人吃驚道。
“因為我是Batman。”Bat說。
“的確有。”超人說，他幾步跟上去，“超級反派對市區發射導彈，我當時趕不上，好在有人駕駛直升機在上空引爆了導彈，只是那位英雄犧牲了。我并不認識他，但是我希望可以讓正義聯盟對外悼念他的犧牲。他是一個合格的英雄，對吧，B。”
“給我他的資料，我們不能對外說我們不知道他的名字。”蝙蝠俠說。
超人說：“他應該只是路過，不過我聽見有人叫他紅兜帽。”
Bat停下了腳步。
蝙蝠俠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超人說了什么，Bat也沒有，他的淺笑還在臉上，像是一道殘影。
太快了，快到即使耳朵已經聽到了消息，心里卻依舊沒有反應過來。
一個平常的午后，突然得知了一個不平常的消息。從他人口中得知。
Bat沒有看到爆炸的火光，也沒有收到小丑的錄像帶，一切都和緊張刺激的場合無關，只是一個日常的午后，他上一刻還在憂心怎么處理親子關系。下一刻就被告知，結束了。
超人剛才說了紅兜帽，紅兜帽是Jason現在在用的名字，超人說Jason……死了。
他開著直升機攔截導彈，在上空爆炸，他尸骨無存。
Bat什么都沒有看到，什么都不知道，Batman并不是無所不知，而是一無所知。
他帶著他的孩子上戰場，但是沒有教會他們如何保護自己。而他的孩子歷經磨難，沒有被打倒，沒有在歧路上一去不復返，他最終還是成為了英雄。
Bat應該驕傲才是。
但是他的嘴唇在顫抖，幾乎維持不住繃緊的嘴角。
蝙蝠俠想，他終于知道了為什么Bat沒有阻止超人那個傻子，帶著正聯去向布萊尼亞克送菜。
因為在這件事上超人才是對的，但是Bat明白的太晚，太遲。他已經，沒辦法相信自己。
“你現在就要回去嗎？我需要先問一下瑪莎有沒有空，我想她很樂意在這件事上幫你。”超人在后面說。
“不用了。”Bat說。
他像是又變回了那個冷硬的Batman，但是蝙蝠俠能從他的言語中讀到深深的茫然。
“或許你是對的，但是，卡爾，不用了。”Bat說，他的嗓音變得生澀，又極其克制道，“已經遲了，卡爾……我已經失去了他，再一次。”
他失去了那個斷了的脊柱支撐著阿卡姆爬回來的孩子，失去了那個叫囂著要殺他卻向他放下了槍，失去了可能會有的一次和解晚餐。
現在一切都遲了，已經結束。
蝙蝠俠像是一個旁觀者，又像是站在故事中央的主角。他低下頭，看到了Bat腳下的影子，抽條拔高，仿佛化身為痛苦哀嚎的魔鬼。
魔鬼放聲尖叫，又像是在扭曲著大笑。
“你看啊，這就是放任的代價。”魔鬼對蝙蝠俠說，聲聲刺耳，“所以，為什么不抓緊一些呢？”
第76章
騎士離開了, 果決且絲毫不留戀。
紅羅賓是唯一一個待在蝙蝠洞的小鳥，他感覺這一幕有點似曾相識。
在最開始，他們沒有得到Bat的消息, 騎士沒有自愿留在蝙蝠洞的時候，他每次離開都是這么干凈利落, 不留下一絲一毫的蹤跡。
“Joker？那fuck是Joker？！”攪局者氣得吐槽了半天還是不停,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么離譜的事情！”
但是今天遇到了，而且還是正義的Joker，這讓以為Joker是Bat的她很丟臉, 這是她人生的黑歷史。
紅羅賓沒說話, 兄弟眼檢測到紅頭罩提著槍在往阿卡姆趕，會發生什么不言而喻。
他尤其注意到，紅頭罩拿的是實彈槍。
“……”紅羅賓默默的切了畫面。
紅羅賓也很難理解，多元宇宙到底發生了什么變異, 居然連正義的小丑這種東西都弄出來了。
你們是在煉蠱嗎？看看誰才是最震驚四座的那一個？
這可是比鬼王Dick，小丑Tim, 狂笑Bat還要讓人無法接受的事情，天殺的，為什么有一天要被Joker指著鼻子罵超反同位體？
這對任何一個哥譚義警來說都是恥辱，天大的恥辱。
“就算他是變性哈莉我都能接受！”攪局者開始胡言亂語，“哈莉又不是沒當過反英雄, 但是Joker, 不行！”
紅羅賓為攪局者點贊：“是啊, 他為什么不是變性哈莉。”
起碼這樣會讓他們好受點，而不是fuck小丑。
一周目純惡人小丑在二周目化身為正義使者, 救命，這到底是怎樣的噩夢。
這讓他們討論Joker是不是Bruce這件事充滿了不堪回首的痛苦。
“我的直覺一直在向我發出警告。”神諭說, “但是我以為是我吹了冷風。”
這找誰說理去？
黑蝙蝠都有些難以接受，她的聲音聽起來又懵，又困惑：“正義的Joker？危險的Bat？”
想當初Bat以受害者的姿態來了蝙蝠洞，把他們騙的底褲都不剩還丟掉了騎士。
現在Joker以義警的身份接觸他們，而他該死的現在確實是一個義警，他沒有騙他們，他只是隱瞞了他其實是Joker，然后也帶走了騎士。
就算是紅羅賓，也忍不住想為紅頭罩敲敲木魚。
看看紅頭罩的同位體都經歷了些什么吧，被Bat拐騙，洗成了白板，然后又被Bat送給了Joker——天殺的Bat把他送給了Joker！
還說什么，【我知道你讒他很久了，老朋友。】
騎士是什么獎勵嗎，還能送給別人？
紅羅賓能理解紅頭罩此刻爆炸的心，Bat這神之一手把Joker當著他們面洗腦騎士的崩潰都蓋了過去。
Bat真的把騎士送給了Joker，這才是最可怕的笑話。
“大紅，你還好嗎？”紅羅賓想了想，還是聯系了紅頭罩。
“我好的很。”紅頭罩說，“你應該也聽到了吧，騎士走了。知道嗎小紅，之前他說他要殺Bat，我還覺得他太偏激。”
“現在呢？”
“現在我想給他遞槍。”紅頭罩說。
看起來紅頭罩氣瘋了，但是在他這Joker再次美美隱身，他的矛盾焦點再次對準了Bat。
“……”紅羅賓只能說他倆不愧是同位體，他還以為紅頭罩是去找欺騙了他的Joker麻煩，結果紅頭罩是想去給騎士遞槍？
真就眼里只有蝙蝠？
紅羅賓退出聯絡，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
巨大的信息量在紅羅賓腦子里爆炸，他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fuck的Tim絕對知道這件事。
Joker不止一次出現在蝙蝠洞，和騎士接觸，而Tim被關押的牢房離騎士并不遠。他一定知道，但是他沒說。
甚至在最開始Bat解除腦控從瞭望塔消失，留下用紅色寫著的一墻HAHAHA時，也是Tim說：“你們可以問問Joker。”然后把他們的思路徹底帶偏。
Tim絕對知道Joker的事情。
紅羅賓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兩個想法在腦子里撕扯。第一種是，不愧是他的同位體這簡直是掌控全局信息，一種是該死的Tim又隱瞞消息。
這都第幾次了？他的同位體怎么這么難搞！
察覺火星獵人徹底斷聯后，紅羅賓就知道他不能等下去了。
紅羅賓前往Tim的牢房，他打開了牢房門走進去。
“Joker是誰？”紅羅賓開門見山道。
Tim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笑起來：“你們知道他是誰了？”
“別廢話。”紅羅賓壓低聲音，停在Tim面前，“現在蝙蝠洞只有我一個人，我完全可以關了監控。他們對你下不了手，我能。”
Tim盯著看了一會，笑得不能自已：“他能是誰，他當然是Joker。”
“正義的Joker？”紅羅賓說這句話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的嘴巴臟了，“如果我沒猜錯，他一周目折磨了騎士一年，還是用病毒感染了Bat——他現在就是正義的了？”
這聽著就和蝌蚪完全變態發育成了青蛙一樣，但是蝌蚪變青蛙有自然依據，小丑變成正義的Joker有違自然規律。
這件事不管怎么想都非常的倒反天罡，一周目大boss小丑二周目成為正義使者，一周目正義使者Bat成為二周目boss，你們有什么頭緒嗎，多元宇宙的同位體們？
“小丑換代了？”紅羅賓真的想不出理由，他一想到Joker正義凜然的管他們叫超反同位體，他就難受。
這是他當義警以來，受過的最不能接受的指責。
蝙蝠俠不讓他當羅賓這事和它對比起來都弱爆了，天殺的，這個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不，他就是那個Joker。”Tim說。
“……他吃錯藥了？”紅羅賓說，“阿卡姆對他做了什么？”他追問，“你說你和Bat回到了過去，他找到了騎士，那么Joker呢？”
Tim說：“我研究的機器和奧茲先生不一樣，我們回到了過去，然后頂替了過去的自己。”
這點紅羅賓有所猜測，不然他們那個世界二周目的Bruce不應該什么都不做。一開始二周目的Bruce就已經被Bat頂替，他什么都沒有辦法做。
“Bat從Joker手里搶走了Jason，然后給Joker灌了很多藥。”Tim接著說，“哈莉專門研究的，能壓制Joker體內的小丑人格。”
紅羅賓：“……”
紅羅賓：“你再說一遍？”
他這情緒怎么就接不上了呢，什么東西，灌藥？
Tim說：“他不是吃錯了藥，他是藥吃多了。”
藥吃多和吃錯了藥應該沒多少區別吧，沒有吧。
紅羅賓：“你騙我呢？”
“小丑都能用小丑病毒讓蝙蝠變成小丑，那么有一種藥能讓小丑變成正義的Joker這也是合理的。”Tim說。
紅羅賓一時間說不上話，這還真該死的合理。
所以Bat變成超反，Joker成為超英，也該死的合理。
所以同位體們成為超反，而Joker成為唯一的超英，也是合理的。
Joker說哥譚不需要蝙蝠俠，只需要他這個蒼白騎士，他就是正義——也是合理的。
好詭異的世界，好可怕的合理。
紅羅賓被震撼了好一會，然后問：“你和Joker又是什么關系？”
Tim是Bat的小跟班，但是他沒必要幫助Joker隱瞞身份，不如說，如果他早點揭穿Joker，在Bat暴露自己之前揭穿Joker，那么他們甚至可能會幫助他們阻止Joker。
但是Tim沒有。
Tim看著他：“提姆，你是什么乖小孩嗎？”
紅羅賓皺了皺眉，而Tim繼續說：“我想救他們，一直都是。這是我的工作，對此我會利用一切我能用到的東西。”
“就像現在的你，你會理解我。”Tim說，他又開始笑起來。
紅羅賓覺得自己的同位體是真的很難搞，紅頭罩的同位體倒霉到眾所周知，作為阿卡姆唯一受害者備受撬棍青睞。夜翼的同位體公認的變態，畢竟沒誰會左擁右抱自己的弟弟。
只有他紅羅賓的同位體，瘋瘋癲癲，不是在和他們玩文字游戲，就在試圖把他們帶到溝里去。
雖然Tim一直很配合關押，但是他一看就是在找機會，完成計劃的機會。
這個鴨子太壞了，前所未有的壞。
紅羅賓沉默著盯了Tim，Tim的笑容都像是疲憊的。他可能只是瘋了，也可能真的在謀劃著拯救誰，這些他們都無法確定。
就像是無法確定Bat到底想做什么。
紅羅賓選擇直接讓Tim進入嬰兒般的睡眠，然后去找扎坦娜。
他不會再相信Tim，這個人嘴里沒一句真話，不如直接搜查記憶。
“我能讓你看他的部分記憶，但是，布魯斯會同意嗎？”扎坦娜說，她剛說完就知道這問題白問了，探索別人記憶確實侵犯隱私權，但是蝙蝠家誰在乎過這個。
“B遇上了麻煩。”紅羅賓說，火星獵人不會在這種時候主動斷聯，他知道那邊絕對遇上了麻煩，“我必須抓緊時間……我想幫助他，這是我的責任。”
扎坦娜被說服了。
魔法探索記憶和火星獵人的入侵心靈不同，紅羅賓希望這次他看到的不是Tim和阿卡姆騎士、Bat之間扭捏的關系，他需要一點有用的線索。
關于Bat，關于Tim真實的目的。
看到記憶畫面后，他有些失望。
Tim在蝙蝠洞，他在記錄工作日志。蝙蝠電腦的倒影里沒有慘白的臉，也沒有上揚的嘴角，這段記憶還是Tim一周目時的事情，而不是之后他需要的和Bat有關的。
紅羅賓本來想快進，但是很快，Tim打開了他和Bat的聯絡頁面。
【B：Tim，我不是那個意思。】
【B：抱歉。】
【……】
【B：正義聯盟緊急情況，羅賓，留守蝙蝠洞。】
而最近發出的消息是：
【B：事情解決了。】
【B：我想通了一些事，Tim，我知道我做錯了什么。】
在看到最后一段話時，紅羅賓有些不寒而栗。但是記憶中的Tim并不知道這句話代表著什么，他回復。
【R：太好了，B，這是我這段時間來聽到最好的消息，我在蝙蝠洞等你。】
第77章
紅羅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Tim和他們說過兩次。
一次隱瞞了Bat的情況，一次說的很清楚，但是紅羅賓不知道他是否還有隱瞞。
所以就算心跳再劇烈, 恐慌的感覺再如蛆附骨，他都沒有避開這段對他來說十分恐怖的回憶。
Bat回來了, 他穿著沉重的蝙蝠裝甲, 披風上沾滿了濕氣，就像是哥譚永遠布滿陰雨的海灣。
“B！歡迎回來，我還以為你要躲我更久一些。”Tim從蝙蝠電腦前的座位上站起, 他用調侃的語氣說, “你說你想明白了什么？”
他走向Bat，而Bat沉默的站在那。Bat似乎想拉起嘴角，但是又壓下去，又拉上去, 嘴角正在微弱的抽動。
Tim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的腳步放緩, 手緩緩的抬起，移動到了靠近萬能腰帶的位置。
Bat開口了：“My son。”
Tim一怔。
Bat的嘴角最后定格在上揚的微笑上，他走向Tim：“我以前很少這么叫你，但是，Tim, 你永遠是我的兒子, 是我非常好的助手。”
Tim的手放下了些許, 他笑道：“你今天怎么了？天吶，你在瞭望塔補習了語言班嗎？超人教你的？”
“不, 這些都是我的心里話。”Bat走到了Tim五步的距離，然后踏入這個默認社交距離, “只是我以前一直不愿意說，因為這十分不Batman。”
Tim的手徹底放了下來，他也笑著說：“你想更酷點？”
“我想更權威一點，更像是個榜樣，畢竟我是Batman，你們的父親。”Bat說。
他走到了Tim的面前。
“我們都知道，B，我們知道你只是不太愛說出來。不管是我還是Dick，阿福。”Tim說，“但是能聽你親口說出來，我十分驚喜，我很高興，Bruce。”
Bat低聲說，就好像嘆息：“My son。”
“怎……”Tim話剛開口，就被迫停了下來。
一枚蝙蝠鏢貫穿了他的氣管，他嘴巴張了張，瞳孔中還留著剛剛欣喜的情緒。
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就好像Bat臉上突然拉扯起的笑，那么讓人猝不及防。
最熟悉最敬仰的人，突然爛掉了。
Bat說：“你為什么這么相信我。”
Bat說：“你不該相信我。”
他抽出了蝙蝠鏢，看著Tim倒下。他站在那，像是一個陌生的怪物。
“你們是最了解我的人，你們可以粉碎我的人——但是你們不該相信我。”
他轉身走向了蝙蝠電腦，他打開了追蹤裝置，屏幕上閃耀移動的紅點是Dick。他曾經在Dick皮下植入的追蹤器，現在用它掌控了Dick的蹤跡。
他們逃不了，每一只小鳥都逃不了，除了Jason，他身上的追蹤早就被小丑毀掉，而后來他沒有機會再次植入。
Dick在靠近，非常快速的靠近。而Tim倒在地上，血涌進氣管，他的喉嚨只能發出微弱的咕嚕水聲，他伸出手，Bat卻沒有再看他一眼。
Bat突然變得很陌生，可是他披風上還留存著哥譚的風，他的背影還像是那個沉默的黑暗騎士。
一切都沒變，又一切都變了。
紅羅賓的呼吸漏了一拍，他沉默的看著劇情發展，就算他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局。
他有時候會覺得Tim很可悲，他已經丟掉了紅羅賓引以為傲的理智，像是個瘋子，雖然他確實是個不理智的瘋子。
但是有時候紅羅賓又感到悲哀，他看到的不是提姆·德雷克，而是一只困獸。
這只困獸被困在了過去，無法掙脫。
Tim艱難的移動，他反應的很快，他知道Bat已經不是Bat了。他對抗不了現在的Bat，尤其是現在的他。他已經計算出得失，找到了唯一有可能翻盤的機會。
但是他還是不夠快，他沒有在Bat笑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他身上的變化。
他還是不夠。
Tim他爬向拐角，身下拖出一道道血痕。紅羅賓知道，那就是Tim所說，他閑來無事自己搗鼓出的時空裝置。
之前的溫情就好像是泡泡，一戳就破，四散開來的肥皂水只剩下冰冷的涼氣。現在只剩下陌生的審視，和漫不經心的放任。
Bat沒有阻止他，就像那只是瀕死之人無用的抵抗。
他認定了Tim什么都做不到。
當Tim終于來到儀器前時，Dick風塵仆仆的來到蝙蝠洞。
“你終于找我了？我還以為你早忘了你還有個前搭檔。”Dick毫無知覺的跳下機車，“提米呢？他不在？”
他嗅到了血腥味：“怎么回事，B，你受傷了？！發生了什么？”
他沒有懷疑Bat，絲毫都沒有。他不會懷疑Bat在蝙蝠洞殺了什么人，更不會懷疑Bat殺了失蹤的Tim。
他只會認為Bat受了傷，而現在仍然在隱瞞自己的傷情。
Dick信任Bat，就像是Tim信任Bat。
他們的聲音離Tim很遠，Tim已經到了極限。他的視覺和聽覺都在衰退，包括他的力氣。
他對著機器上的啟動按鈕伸出手，背后是Bat模糊的聲音。
“Dick，你為什么這么想？”Bat在笑，似乎在為Dick下意識的信任，也或許是為了毫不費力的解決掉會阻礙他的敵人，又一個。
Tim用盡最后的力氣向按鈕拍下，在掌心接觸紅色啟動鍵的瞬間，他的記憶結束了。
他回到了過去。
但是紅羅賓知道，這才是更大的悲劇的開始。
Tim在這件事上終于沒有再騙他們，他最后說的的確是真相，殘忍的真相。
記憶的畫面開始變化，從冰冷的蝙蝠洞，來到了阿卡姆瘋人院。
這才是最讓人崩潰的畫面，紅羅賓看到了Bat。
回到過去并不是讓一切過的更好，只是加速的悲劇的到來。
“不。”Tim在說。
他被綁在了手術臺上，在旁邊站著的是Bat。
“你研究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回到過去，做得很不錯，Tim。”Bat說，他并不吝嗇夸獎，并且拿出了一個針管，里面是詭異的熒光綠液體，“別擔心，my son，這不是感染我的這款病毒，我去掉了它最糟糕的部分，剩下的只會讓你思維變得混亂。我知道，你一定不想變成綠毛小丑。”
紅羅賓心想，這Bat還挺體貼。
但是在這種時候，體貼變得無足輕重，而且更加令人不安。
紅羅賓終于明白了為什么Tim舉止瘋癲，但是又沒有墮落成真正的小丑，他也終于明白了Tim到底是因為什么瘋的。
不止是他沒來得及完成的任務，無法抵抗的落入的悲劇，還有Bat作為推手。
他回到了過去，而這一次，他似乎并不想像上次一樣，那么快速的殺死所有人。
他給Tim注射了病毒。
“My son，我需要助手。”Bat說，“繼續做我的助手，好嗎？”
這話說得太好聽了，紅羅賓做夢都沒想到他會聽到這種話。
就像是包著毒藥的蜜糖，明知是毒，可是又是那么的誘人。
“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你是自己找上門來的羅賓。”Bat對Tim說，“現在我先向你發出邀請，Tim，要成為我的羅賓嗎？”
令人恐懼的邀請。
為什么是Bat，為什么他要在這里說出這種話。
為什么這些語言出自Bat的口，而不是Bruce。
“你不是，不，你是。”Tim呢喃，“你是Bruce，你是。”
“你是Bruce！”他突然大笑起來，像是按照固定程度啟動的機器，他一點都不想笑，可是他沒有辦法阻止那些聲音從嗓子里冒出來，他無法停止崩潰的笑，就像是他無力去阻止悲劇的誕生。
他瘋了。
而這并不是結束，紅羅賓終于看到了自己想看的內容。
他看到了阿卡姆騎士，不，現在他只是Jason。
他的臉上已經有了J字烙印，就像是Tim所說，是Bat把他從Joker手里搶了回來。
Jason看著Tim，眼中是不解和怒火。
他的雙手被綁著，吊在房梁上，但是他卻還在對Tim說：“你是新一任……你背叛了他！”
紅羅賓根本不用猜這個他指的是誰。
他都有點想笑Jason關注的重點，為什么還是Bat。沒有看到Tim手上拿的是什么嗎，他拿著的是撬棍。
可是他又笑不出來，這一刻他甚至共情了Tim，他只想說：你fuck能不能別這么愛了。
你明明已經見過了Bat，你知道那個鬼東西已經不是Bruce，Bruce已經沒了，你還在信任些什么？
“不，Jason，他是。”Tim說，他似乎有些恍惚，藥物作用讓他說的話都有些顛三倒四，“他是，他就是Bruce。”
他在Jason的怒視中上前，說著只有他能理解的瘋話。
“他為了你殺了小丑，在未來，他為了你差點毀了自己，他差點失控，我只是想幫他才成為的羅賓。”Tim說，他的臉上還是笑，“Jason，他是Bruce，他來看你了。”
“他現在只是生病了，Jason。”Tim說，紅羅賓不知道他在說服誰，是Jason，還是自己，“他需要我們，Jason，他只是生病了。”
“羅賓的任務就是幫助Batman不是嗎，我想治好他。”
“對不起，Jason，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他是B，我們的B，你會贊同我的，我知道你會。”他拖拉著撬棍，靠近Jason。
他抬起頭，說：“你永遠放不下B，而我正在救他。所以，原諒我好嗎？”
紅羅賓不知道該恨他的視力太好，還是Tim走的太近，以至于他無法忽略Jason臉上的表情。
Jason的怒火突然定格，轉而變成了沉默。紅羅賓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他似乎平靜了下來，緩緩落下眼簾。
“動手吧，我不怪你。”他說，他平靜的接受了這種結局，“你也是受害者。”
那一刻紅羅賓不知道自己胸中回蕩的是什么樣的感情，他只能聽到Tim拔高的聲音。
他聲音中是崩潰與痛苦：“不，你不能，你不能這么做！”
“永遠不要原諒我！”
第78章
紅羅賓像是在看一出‘喜’劇, 明明所有人都在笑，笑的很大聲，但是卻只是一場真正的悲劇。
他看著Tim崩潰, 看著平靜的Jason，他甚至看到了遠遠的, 看著這里的Bat。
他看不清Bat的表情, 可是卻能感受到那股充滿了蝙蝠氣息的掌控欲。
Bat一直看著他們，沒有人能逃離。
荒誕的故事在他的面前展開最后的畫卷，他看到了同位體內心深處永遠無法割舍的東西。
Tim被困住了, 他永遠走不出來。
他也不愿走出來, 因為這些都是他應得的懲罰。
等記憶播放完畢，紅羅賓聽到了笑聲，不是記憶中那個Tim痛苦且瘋狂的笑，而是蒼涼的笑。
“你看到了？”Tim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他不等紅羅賓回答，自己回答了自己的話, “你看到了。”
他又開始自顧自的笑，更像是一個瘋子，活在自己的天地里，偏執的瘋子。
紅羅賓看著他，目光卻情不自禁帶上了些憐憫。
他已經放棄了太多, 他為了他的計劃幾乎已經走到了極致。他像是一個孤擲一注的賭徒, 賭Bat就是他們的Bruce。
可以說他不理智, 也可以說他理智到了極致，他拋棄了自己所有的感情, 化身為了機器。
但是紅羅賓仍然必須審問他：“我看到了Joker，你和他達成了合作。”
這句話是假話, 他只是試探，好在Tim沒有懷疑。
Tim說：“是，我和他達成了交易。我在和他合作，一直都是。”
他不僅是Bat的小跟班，他還是試圖抓住一切可能拯救Batman的羅賓。
他永遠不會放棄Bat，就像是騎士永遠沒有辦法把Bat和自己分割開來。他們永遠逃脫不了哥譚的引力，永遠無法從Bat的披風下離開。
“Joker嗑藥后是一個合格的超英。”Tim說這話的時候，紅羅賓很牙酸，紅羅賓真的不是很想聽這種把Joker和超英放在一起，還沒有否定詞的句子。
以前不知道Joker是嗑藥的還好，知道了之后，只覺得這幫人不愧是來自同一個宇宙，好不容易有個義警超英，也是個要嗑藥的精神病。
還是最惡劣最罄竹難書的精神病，那個世界真的太瘋狂了，瘋狂到紅羅賓都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Tim說：“Dick誤入阿卡姆地下的時候，我放水，Joker護送Dick離開。包括后來Bat徹底摧毀Jason的心智，也是Joker讓他恢復了些理智，成為你們最開始看到的那樣。”
“Joker大概還和魔法師合作了些，畢竟Jason的情況很棘手，我……”Tim最后只是說，“他忘了一切，這很好。”
紅羅賓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對騎士來說是一件好事，他只要恨Bat就好了。
但是對于Tim而言，他傷害的人忘了他做過什么，只有他一個人懷抱著罪惡的歉疚記得。
這是他應得的懲罰。
最后，紅羅賓問：“你們到底在計劃什么？”
他不知道Tim想用什么樣的方法拯救Bat，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笑話。Bat早已無藥可救，Dick的骨灰還在蝙蝠洞擺著，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Bat不會不知道Tim在偷偷和Joker聯系，這只能說明Bat像是放任Dick成為鬼王一樣，在等待。
Bat在狩獵，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蝙蝠怪物，一個一個解決他看上的獵物。
Dick已經死了，死去的人遲早會輪到Tim。
Tim看向紅羅賓：“我在計劃拯救他。”
“提姆，我會成功。”Tim說，他像是在說瘋話，可是語氣理智無比，“我會。”
紅羅賓看了只是想，他絕對不要讓自己陷入這種境地。
……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爽！】
我發誓我并不是故意說地獄笑話的，但是真的爽透了！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感謝Dick死前的貢獻，盾構機棒極了！】
【[I Love You All]：嘿嘿嘿。】
【[I Love You All]：所以我可以飄過去找你嗎？我好久沒和你貼貼了杰伊，讓我貼貼——】
這還是算了吧，拒絕了哈。
我不愿回憶過去被Dick黏住的日子，一回憶就會感覺人生暗淡無光。
不是很明白，為什么Dick只是套了個迪克殼子，就變得那么讓人無法接受。要知道以前Dick還是155軟妹的時候，和我擠一張床我都沒這么痛苦過。
果然，是因為屌頭。
都怪屌頭，還我軟妹Dick！
我戀戀不舍的又摸了會暴雨，爽啊，爽飛了，Dick甚至記得在死前動用吸血鬼王的財產，和夜翼的信托資金幫我招募民兵。
現在這種情況不太好訓練，但是沒關系，也沒準備讓他們做什么。
我和Bat之間的事，不需要他們。
上手練了會，抬頭一看，劇本進度飆到了91%，這是發生了什么？
最近也沒聽到什么風聲，所以只能是【幻境演出】。提到【幻境演出】我就忍不住的回憶起Bat和Tim那亂七八糟讓人不安的劇情安排。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你們之前的幻境演出沒妨礙我吧？Bat、Tim，你們倆的劇情沒出bug吧？】
【[是你們爸爸吖]：我太難過了杰拉德，你居然懷疑daddy！我可都是按照你的劇本寫的劇情！】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是嗎？】
雖然Bat這么打了包票，但是我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有一種又被坑了的預感，后背發涼，像是不知怎么回事被塞進了什么盒子里。
【[生活需要活力]：其實，我開始就知道你想玩什么。】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你能別秀你那智商了嗎？邪惡的鳥寶寶？】
【[生活需要活力]：Bat也一樣。】
我真想和這幫人拼了，有一個聰明的大腦怎么了，我就不會計劃了嗎？
現在我才是幕后黑手，他們都得聽我的。
預判海鷗都去死啊！
我剛想fuck一句，但是轉念一想對現在的Tim來說罵他沒有用，就這么遲疑了一會，他又開始發消息。
【[生活需要活力]：騎士，雖然你永遠注視bat不注視我，但是沒關系，你在我這里排第一。】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
救救，這里有癲子。
【幻境演出】已經沒辦法滿足他的表演欲了，腦內聊天室還要繼續演？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有病去治，別在這里發癲。】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而且認真的嗎，天天和Bat daddy來my son去的到底是誰？】
說完我就意識到了，這該死的又是燃冬，我這話說的就好像很在乎他們的父子游戲一樣。
我一個不注意又落入了Tim的燃冬劇本之中，又讓他爽到了。
好心黑的咖啡鴨子，居然給我設語言陷阱！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你什么時候能放棄你的燃冬？】
【[生活需要活力]：哈哈哈哈哈哈爽！】
【[生活需要活力]：有空多回蝙蝠洞看看我，沒有你就沒有人陪我三人行，我好寂寞。】
【[生活需要活力]：我的三人行里不能缺少你！沒有你將沒有抓馬的靈魂！】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
我的抓馬是留給他注入燃冬靈魂的嗎？啊？？？
我發誓我不會回去，我絕對不回蝙蝠洞。
除非意外，不然我絕不參與他的燃冬劇場，而且，蝙蝠洞絕對不行！
我在蝙蝠洞呆夠了，那種地方只適合Dick這種死宅，或者Tim這種在哪都行的現充，我不行，我要呼吸陽光和自由空氣，不然我會悶死。
【[I Love You All]：我也一樣，常回家看看呀杰伊~】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算了吧，變態。】
受夠了Dick的苦，真的受夠了。
就讓Tim和他甜甜蜜蜜吧，燃冬Tim值得。
【[我想養狗]：……】
【[我想養狗]：我總是高估你們的下限。】
但是我認為這不關我的事，J媽咪，我是無辜的。雖然我把Joker丟在了蝙蝠家面前，給Joker甩了一堆鍋自己跑了，雖然Joker一個人孤零零面對整個蝙蝠家，而且為了配合我把馬甲爆了，雖然但是，我真的是無辜的。
洗腦非我本愿，夜翼也不是我引過來的，我只是為了滿足Joker的小快樂多喊了幾聲Batman。
J媽咪，我永遠的好媽咪，我相信他可以活下去。
我又沉迷了一會暴雨，轉頭看到喪鐘走了過來。
沒錯，Dick死前還不忘聯系了喪鐘，他真的，死得其所。在這一點上，我不得不為他點贊。
“哥譚什么時候多了一個蝙蝠？”喪鐘審視我，摸著下巴道，“你給我的感覺很熟悉，你認識我，我們是什么關系？”
我不是很想問為什么他上來就說我是蝙蝠，畢竟我是阿卡姆騎士，我身上沒有蝙蝠標志。
唯一和蝙蝠沾邊的是光學頭盔的耳朵，但是，怎么著，頭盔上有貓耳這件事被蝙蝠俠申請專利了嗎？
我還沒說話，Bat又開始了。
【[是你們爸爸吖]：No！！！你們沒有任何關系！！！！Daddy不允許！】
Bat破防的點永遠讓人猝不及防。
本來我還沒什么想法，看完消息后我瞬間做出了選擇，我直接走向喪鐘：“你教過我一些東西，另一個世界的你。”
喪鐘說：“多元宇宙？那個世界的我運氣真好。”
“我出錢，雇傭你一起完成一件偉大的事業。”我說。
“什么事業？”喪鐘問。
“統治哥譚，以及，殺死Batman。”我說。
這fuck才是我的劇本！！！
犁哥譚！創蝙蝠！這才是！
什么洗腦什么當狗，都不是我該做的事！
我是有志向的阿卡姆騎士，別管我的志向是什么，總之我是有志向的人。
“很不錯，kid。”喪鐘的目光閃爍，他向我發出邀請，“來練幾手？”
看得出來他老早就對蝙蝠家小鳥窺探不已了，我這個多元宇宙的他都想拐。
【[是你們爸爸吖]：不！杰拉德！離他遠點！Daddy不允許！！！】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FBM！（豎中指）】
短短幾句話，暴露了Bat監視我的事實。
Bat是怎么做到一邊和蝙蝠俠玩小游戲一邊無縫監視我的，他這么閑的嗎？蝙蝠俠還不夠滿足他嗎？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和你的蝙蝠玩，別監視我！】
但是吧，就是這種叛逆感爽！我就喜歡這種Bat只能看著阻止不了我的感覺哈哈哈！
“我將會撥亂反正。”我一邊爽一邊說，“完成我的使命。”
喪鐘沒聽懂，但是沒關系，因為我是個癲子，我不需要他聽得懂。
……
瞭望塔上，蝙蝠俠看完了第一段記憶，他有些沉默。
他像是經歷了Bat的一段人生，看到了他記憶的冰山一角。濃烈的情緒裹挾著把他拉入局中，那一瞬間他仿佛回到了埃塞俄比亞。
這段回憶比埃塞俄比亞要平靜，沒有小丑的尖銳笑聲，也沒有鮮血，因為Bat什么都沒有看到，他不在現場。
他也不知道導彈引爆后，下落的火光中有什么。
第79章
蝙蝠俠想了很多, 仿佛魔鬼從記憶里跟隨著他來到現實，在他耳邊說著：“你知道，這不會只發生在Bat身上。”
只要他的孩子們還在做義警, 意外總會到來。
他們不是沒有經歷過危險，恰恰相反, 他們是義警, 他們總是與危險為伴。
蝙蝠俠早就做好了帶著這身披風去死的準備，可是意外總是猝不及防，讓人無法防備。
就像是平常的一天, 從電影院走出, 進入一個小巷。
突然一聲槍響，一切都改變了。
而在Bat身上，他無知到還以為這只是和往常一樣的離家出走，他太自傲了, 他總是以為紅兜帽會出現在他的身邊。就算他們從不見面，但是生活中依舊充斥著對方的身影——所以他們以為來得及。
蝙蝠俠沉默著想, Bat想告訴他什么？像小丑一樣，糟糕的一天足以改變一個人？
但是蝙蝠俠不會成為Bat，他和紅頭罩現在只是吵架，不是離家出走，就和那個超人說的一樣, 他的兒子沒有離家出走。
他會做出足夠多的計劃, 復盤反思Bat的案例。蝙蝠俠不愿成為Bat。
有那么一瞬間, 他想在小鳥們身上增加追蹤器，但是很快他又想到了Bat做了什么。現在Bat不會對紅兜帽的死一無所知, 他已經完全掌控了那個孩子。
磨滅人格，讓那個憤怒的孩子變成了一個乖順的娃娃。
蝙蝠俠不能變成這樣的人, 他不能。他需要克制自己，不然夜翼肯定會指著他鼻子罵他的掌控欲，然后帶著其他小鳥去布魯德海文。夜翼干得出來，他絕對干得出來。
只是，他真的會恐懼，這樣的事情降臨在他的孩子身上。那樣的話，他不知道他會做些什么。
蝙蝠俠恐懼失去，他有很多孩子，但是填補不了那個八歲孩子眼中空蕩蕩的小巷。
他沉默的時間有些久，久到火星獵人都開始試圖安慰他：“我知道這對你打擊很大，但是往好處想想，你兒子還活著，活蹦亂跳。”
蝙蝠俠：“……”
蝙蝠俠：“你可以不說話，榮恩。”
這個安慰還不如不安慰，因為該死的天殺的蝙蝠俠的兒子真的死過。
原來紅頭罩知道阿卡姆騎士沒死的時候還挺高興，畢竟眾所周知沒死的杰森·陶德很稀有。現在好了，稀有款沒了。
一想到紅頭罩得知消息后，會用什么樣的態度面對他，蝙蝠俠就有些窒息。
不止是紅頭罩，還有夜翼，對，夜翼。夜翼能把他嘮叨死，蝙蝠俠都能想到夜翼會說一些什么，他肯定會對著他的耳朵大聲呵斥：“你不能每次都逃避！”
更別提阿爾弗雷德，阿福只需要默默轉身，一句話都不用說，就足以成為絕殺。
好吧蝙蝠俠是喜歡逃避，因為逃避可恥但是有用。總有人會后退，只要他逃一逃，往往孩子們就會自覺包容他們的老蝠親，因為他們愛他。
阿福說他被孩子們慣壞了，蝙蝠俠知道這是事實。
這是老蝠親最甜蜜的事情，他的孩子們愛他包容他信任他。
可是如果他們的愛與信任變成他們走向死亡的鎖鏈，那么蝙蝠俠寧愿他們恨他。
這一次，蝙蝠俠不會讓Bat有機會傷害他們，蝙蝠俠要獨自工作。
Bat，你總是在打破他在孩子們面前樹立起的好爸爸形象，每一次都是。
Bat，他蝙蝠俠永遠不會贊同你，永遠不會。
他永遠不會成為Bat，如果他最終會使用那個病毒，那么他也要提前制定好計劃，在自己發瘋前殺了自己。
他一直都知道，如果可以讓他自己選擇，他會希望在埃塞俄比亞時死的是自己。
他不會給自己傷害小鳥們的機會，他也不會成為那個怪物。
“不要聯絡蝙蝠洞，榮恩，你不能確定你是否被感染。”蝙蝠俠說。
他已經幫正聯同事們做完了檢查，無一例外，他們都被腦控并且注射了病毒。病毒在腦控的壓制下并不活躍，但是當腦控解除，他們會直接變成哈哈大笑的東西。
不愧是Bat，完全斷了蝙蝠俠的后援。
正聯沒救了，蝙蝠俠竟然毫不意外。
“還有一段記憶，你要繼續看嗎？”火星獵人說，“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在我看來它并沒有什么信息量，但是對你來說可能不一樣。”
“那段記憶關于什么？”蝙蝠俠問。
“他在發瘋。”火星獵人說。
蝙蝠俠很想說Bat什么時候沒有發瘋過，但是他知道火星獵人既然這么說了，那么肯定是比他想的更瘋狂的內容。
Bat一直想搞蝙蝠俠的心態，那段記憶無非就是Bat如何殺了他的孩子們。蝙蝠俠不想看，只是他不得不看：“給我……”
“蝙蝠俠。”
Bat的聲音從廣播里傳來：“你似乎知道了一些故事，關于我的。”
“這是你故意讓我了解的，Bat。”蝙蝠俠毫不客氣的說。
Bat笑了一會，那種笑聲通過廣播變得斷斷續續，唯一沒變的是那種尖銳和沙啞并存的扭曲感。
“Tim和你們說過我的起源。”Bat說，“但是他知道的并不多，因為我沒來得及告訴其他人，紅兜帽是我的兒子，我也沒來得及告訴全世界，我的兒子因為拯救了他們而死去。”
蝙蝠俠緊繃著嘴，他fuck也沒有。
二代羅賓死亡的時候，他甚至不能在他的墓碑上刻上‘羅賓’二字，因為保密原則。他只能刻下‘士兵’，而不是，‘他是羅賓’。
沒有人知道二代羅賓是多好的小英雄，他在最后還是愿意拯救背叛了他的母親。
只有蝙蝠俠知道，但是他不能說。
這無疑是要挖空他的心，他的心在怒號，但是他不能。
因為他是蝙蝠俠。
Bat說：“我那段時間一直在想，他死亡時會想些什么。他恐懼了嗎？他祈求過嗎？他渴望過我的出現嗎？他在最后是否依舊憎恨我，把我視作一切的元兇。我不知道。這讓我很痛苦，我知道我再一次辜負了他。但是最后，起碼我可以告訴所有人，他擺脫了小丑為他施加的烙印，他是一名英雄——可是我依舊沒來得及。”
蝙蝠俠有些沉默。
可能多元宇宙的悲劇總是大同小異，他沒能告訴所有人二代羅賓是一名非常好的英雄，Bat也沒有，但是Bat是因為來不及。
他們的世界總是充斥著來不及，幸福就像是指尖的沙漏，總是會在他們以為美好即將來臨時，悄悄的流走。
Bat說：“布萊尼亞克來了，他來的太湊巧。我需要一段時間整理思緒，才能寫出紅兜帽的悼念詞。我請求超人幫我收集殘骸，這非常難，或許他也不愿意再見我，但是他會想回哥譚。只是布萊尼亞克來的太快了。”
蝙蝠俠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布萊尼亞克來訪，天空中出現一個紫色的骷髏頭。正聯收到布萊尼亞克的邀請，他聲稱自己是友好的。
Bat質疑布萊尼亞克的目的，但是超人相信了。
這個時間段，剛經歷紅兜帽死亡的Bat精神狀況堪憂，他最后沒有阻止超人。
而后正聯全軍覆沒，腦控裝置引出了Bat身體里潛伏的小丑病毒，于是他成為了狂笑。
“蝙蝠俠，或許你會覺得，哦天吶，這也太糟糕了。”Bat說，“但是，不，這反而讓我感到好極了。”
“我不會再痛苦，不會再備受折磨。我不用再去思考那些，讓我覺得心碎的事情。一切都好極了。”
“你知道嗎，我感受到了——幸福。”
“那些都是假象！”蝙蝠俠斥責道，“小丑病毒扭曲了你的思維，那是不對的！”
Bat是開心了，但是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他殺了信任他的孩子們，毀了哥譚，幾乎毀了他們的世界。
看看現在的Dick，都成灰了，Tim瘋瘋癲癲，助紂為虐，而騎士確實乖，但是這不是正確的，這是錯誤的。
“那是你沒有理解我。”Bat說。
他用過來人的口吻對蝙蝠俠說：“你還被困在束縛里，蝙蝠俠，這是你失敗的原因。”
“注射我給你的病毒，你就會理解我。”Bat說，“當然你不會這么做，所以我加上了一些籌碼。”
“你做了什么？”蝙蝠俠問。
“我在哥譚地下水系統里藏了些東西，而你應該查到了我在你的正聯同事身上留下了些什么。你喜歡和小丑玩二選一，我們也可以玩一玩。”Bat說，“他們，or，你。”
蝙蝠俠又從Bat身上體會到了熟悉的小丑陰影，但是Bat畢竟和小丑是不一樣的。
小丑是真的讓你選，而Bat看似給了選擇，實際上你根本沒有選擇。
會贏的永遠是Bat。
“你擁有選擇的權利。”Bat說。
這完全只是一個謊言，他們從來沒有選擇。
……
“Bat開始行動了。”夜翼向蝙蝠洞傳達了消息，“Jokester發現了他留下的信息，他在對哥譚地下水系統出手。”
“……你真的就叫他Jokester了？不掙扎了？”紅羅賓問。
夜翼的嗓音里透露出顫抖和崩潰：“不然呢？叫他Joker？天殺的怎么會有這種事！”
紅羅賓在繼續看熱鬧和有點良心里面選擇了后者：“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可以把Jokester看作Joker的第二人格，他是被哈莉的藥物催生出來的新生人格。他說他是正義，他或許就是真正義。”
雖然他也很崩潰，但是看到夜翼也崩潰，這種崩潰感就散去了不少。
至少，因為這件事痛苦面具的不只是他一個人，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黑歷史。
“奇怪。”扎坦娜突然說。
她還沒離開，在紅羅賓忙碌的時候，她在蝙蝠洞里轉了一圈，然后開口說：“有些不對勁。”
“怎么了？”紅羅賓問。
扎坦娜說：“原來這里空氣里都是Dick，但是現在消失了。”
紅羅賓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且不說為什么有空氣中都是Dick這種形容，但是如果空氣里都是Dick味兒，它是怎么消失的？因為開了換氣扇？
不能理解，只有監控角落的Tim笑的特別開心。
紅羅賓思考了一瞬，還是對夜翼說道：“我有些事要和你們說，關于Tim。”
雖然Tim一如既往的給他添了黑歷史，但是紅羅賓認為夜翼他們需要知道這個。尤其是紅頭罩，要死一起死。
第80章
【[生活需要活力]：哈哈哈哈哈哈！】
【[生活需要活力]：哈哈哈哈哈哈！】
【[生活需要活力]：我free啦！】
這種情況好像不就之前才出現過一次, 風水輪流轉，終于Tim也free了。
我不關心他為什么free，我只知道我現在真的很崩潰。
我怒罵出聲：“我要殺了你, 我一定要殺了你！你就是個（消音）——”
【[I Love You All]：你已經殺過了，杰伊。】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你fuck給我活過來！我要再殺一次！】
“惡心, 從我身上滾出去, 滾！”我崩潰道。
天殺的，我為什么以為我不去蝙蝠洞，有些黏黏糊糊的變態就會放棄。
這可是吸血鬼時期不能見陽光, 就每晚從布魯德海文橫跨哥譚灣也要來夜襲的Dick。
我不該小瞧他的執著。
我發了會癲, 眾所周知我是癲子，我想發癲我就發癲，這就是free，發瘋自由。
喪鐘走過來問我：“我可以幫你預約心理醫生。我很欣賞你的志向, kid，但是向蝙蝠俠報仇這件事不急于一時。”
“不, 我不需要，我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浪費，喪鐘。”我深吸一口氣，“只要殺了Bat，一切都會結束。”
劇本100%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這就是結束。
如果不是當了一段時間狗, 其實我還挺想多待一段時間。但是我現在看到蝙蝠就想起了當狗的那段時光, 對不起，我無法面對知道我黑歷史的所有人, 不管是屌頭，還是提姆, 還是達米安。
羅賓真的試圖過養我，這才是最致命的。
好可怕的黑歷史，它在追著我跑。如果要說我最后悔什么，那就是聽信了Bat的甜言蜜語，以至于我根本沒辦法面對紅頭罩。
對不起，紅頭罩，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當狗的對吧，你知道我不是故意敗壞你形象的對吧。
天殺的Bat！天殺的Dick！都給我死啊啊啊！
喪鐘一副‘你出錢你是老大’的態度，但是眼神微妙：“我對你的私事并不感興趣，kid。但是你需要收斂一點，你知道民兵們在說什么嗎？他們在困惑他們是來打仗的，還是來幫你解決婚姻問題，炮轟出軌渣男。”
他是故意的，很明顯，喪鐘很樂意看蝙蝠笑話。
但是問題是，我現在這么抓狂的原因是Dick在鬼上身。
“……Fuck Dick。”我最后說。
喪鐘：“……”
喪鐘：“你在對誰說話？”
老雇傭兵被我驚到了。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你知道嗎dickhead，我不在乎，我fuck不在乎！】
當一個人連狗都當過的時候，他對很多事情都不在乎了。我是個癲子，所以今天我一定要多fuck幾句該死的Dick。
【[I Love You All]：嘿嘿嘿。】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我fuck只有一個要求——你給我滾吶！撒手！】
【[生活需要活力]：哈哈哈哈哈哈我free啦！】
【[去他的死羅賓俱樂部]：Tim，你給我等著！】
別以為你就能擺脫Dick，我現在就開坦克去找你！
……
很難說小鳥們現在是個什么感覺，他們甚至沒有興趣阻止無人機光明正大的拍攝。
是的，紅羅賓用無人機幾個機位，分別記錄了他兄弟姐妹們的表情。
“提寶，我很高興你愿意坦誠的告訴我們Tim的事情。但是，真的沒有必要把攝像頭懟到我臉上。”夜翼說，他的表情只能用失魂落魄形容，“哦，對不起，提寶，我不知道你這么在意這件事——”
“他用主動邀請你就把你給拐走了？！”夜翼尖叫，“用蝙蝠車拐騎士起碼用了蝙蝠車，你是怎么回事！”
“RR有時候特別愛鉆牛角尖。”攪局者嚷嚷，“我早就說過了！”
紅羅賓后悔了，果然他不該說：“不要代入，我和Tim沒有一點關系，迪克。還有Bat用了病毒！”
紅頭罩只會抓住機會取笑他的兄弟：“沒關系，鳥寶寶，等哪天老頭子死了，你可以做我的羅賓。”
“大紅，你不該出聲。”紅羅賓說，“你以為你就能脫身嗎？”
“我們來聊聊地下水系統的事情吧，戈登局長的兒子詹姆斯是這方面的專家，誰去找他聊聊？”紅頭罩轉移了話題。
紅頭罩不是很想談論自己的同位體，每當他以為自己同位體已經夠倒霉的時候，對方總能刷新他的下限。
什么叫做阿卡姆永久VIP啊，什么叫做阿卡姆騎士，紅頭罩完全懂了，騎士人活著就是阿卡姆的永恒代言人。
看看阿卡姆醫療水平多好，怎么著都死不了，還有充足的業余活動。
你的導師上次沒有找到你，于是下一次帶著新學員一起找你玩，真不錯。
紅頭罩也不是很想深究Tim到底想了些什么，他得包容那個瘋掉的鳥寶寶，起碼在不搞事的時候Tim還挺乖，而不是像騎士一樣找到機會就往外跑。
“Fuck你們這些該死的蝙蝠把我腌入味了！”紅頭罩絕望的說。
他居然覺得騎士到處亂跑很麻煩，他居然變得和老蝙蝠一樣了！
但是找不到人，他真的很慌。自己的破壞力自己了解，雖然他贊同騎士向Bat復仇，但是天知道腦子打結的騎士會做些什么。
誰會信杰森·陶德是小可憐，那誰是傻白甜。
腦子能動了，不是呆子了，那么就該擔心了，擔心騎士要搞事了。
紅頭罩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心間，他試圖說服自己，騎士在這個世界沒有資金，沒有武裝支持。紅頭罩早就做好預案改了能通過他的生物信息提取的資金或者裝備，蝙蝠俠給他的信托他都注意換了密碼。
他保證騎士不可能從他這里取走任何東西，哪怕是一把槍。安全屋失守的安全問題不會發生第二次。
騎士基本在蝙蝠洞里呆著，也沒有空閑去經營什么，唯一長期離開還是鬼王那會，但是鬼王死的早，甚至是意外死亡，加之回來騎士就徹底關機了，就算他在鬼王那里做了什么，也該因為鬼王的死而失敗。
所以，騎士他不能吧！
內線被掃射的蝙蝠們嘰嘰喳喳反駁。
“紅腦袋，我勸你想清楚再說話！”
“陶德，你什么意思？”
“小翅膀，你別太難過，我都理解，但是你不得不承認你就是蝙蝠家人。”
“杰森，你要不低下頭看看你胸口那團紅紅的標志？”
“哥譚水循環系統被動過。”突然一道聲音插入內線，本來嘰嘰喳喳的反駁聲頓時安靜。
那道聲音毫不在意的繼續說：“我會安排人帶你們去見詹姆斯·戈登，上次Bat給你們的毒藥解析過了嗎？”
紅羅賓情不自禁接上：“第一次解析結果被Tim篡改了，第二次成功解析，但是部分成分無法分析。我把資料傳給你。”
“可以，我會視情況修改緩和劑。”Joker問，“你們誰去見詹姆斯·戈登？”
“我。”夜翼說，“我會試圖說服他幫助我們。”
攪局者悄悄連了神諭的私人內線：“我的天吶，他怎么做到這么絲滑的發放任務的？”
神諭說：“我以為你會問為什么沒有人對這件事發出疑問。”
“這件事我也想問，我都想問。”攪局者說，“為什么他這么理直氣壯——”
公共頻道，羅賓問：“我不會留守蝙蝠洞。”
“羅賓去這幾個地點排查。”Joker說，“攪局者，你一起去，范圍劃分發給了你。”
“收到老大。”攪局者。
私人頻道里，神諭問：“斯蒂芬……”
攪局者痛苦面具：“肌肉記憶，條件反射，什么都行，求別說。”
比正義的小丑更可怕的東西出現了，是正義的快速的融入了他們義警團隊，并且毫不尷尬有效且有事業心的Joker。
這就是正義的Joker嗎，好可怕。
也有不聽話的，比如紅頭罩。
“我不會服從任何人的安排，不管你是Joker還是Bat。”紅頭罩說。
“Jokester。”Joker先是強調，然后繼續說，“我知道你想做什么，這件事無需你插手。”
“你別以為那件事就過去了，Joker。”紅頭罩我行我素，“當時我們沒有辦法，才讓你得了手，我不相信你只是想要治療他——你要利用騎士做什么？”
“……”Joker沉默了一會，就在其他人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Joker說，“我根本沒有指望你們能做什么。”
“你們都不知道Bat是什么，他不是Batman，他本身就是必贏的概念。你們贏不了他。”Joker說。
“這和騎士有什么關系？”紅頭罩問。
Joker說：“他是我的秘密武器，RH，我相信他。”
“我把賭注全部壓在了他身上，那個好孩子能帶來意想不到的結果。”Joker說，“我看得懂他的眼神，他已經躍躍欲試了。”
公共頻道一時之間沒人說話。
攪局者悄悄對神諭說：“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這話聽著好變態，好像小丑，他下一句是不是就是‘J叔叔相信J叔叔的小鳥’？”
神諭說：“斯蒂芬……”
神諭說：“他就是小丑。”
攪局者被噎住了。
天殺的，這種日子真的是真實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