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第 178 章 真愛至上
次日, 老友團在白鷺島的熱風里無所事事地漫游,在晨光里喝冰啤酒,在島上聽演奏逗貓兒, 在烈日下的海浪里逐浪撒歡兒, 在夕陽里支起一張桌子,搖著紅酒看落日,在夜晚的沙灘燃起篝火,披著月光喝酒吃海鮮燒烤,對著海浪星光唱起“讓我們紅塵做伴活得瀟瀟灑灑……”
「他們圍著篝火又唱又跳的樣子, 比任何一部電影都要來得動人。」
「好像看了一部最美的公路電影, 最快活的旅行綜藝, 陽光海浪沙灘, 玫瑰色的夕陽, 推心置腹的老友,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沒人覺得寧神和程總在清吧里被認出起哄唱《情非得已》那段太妙了嗎?」
「妙!寧神還給程總送了一支玫瑰花!甜死了媽呀。」
「馮大他們還在后面搞怪起哄!笑cry」
「寧神孟神在島上擼貓兒那段也好可愛!一時分不清是貓兒更可愛還是人更可愛。」
「他們并肩躺在沙灘上的畫面真好啊,莫名的好感動。」
「好愛這樣鮮活恣意的他們,像白鷺島的陽光海浪一樣, 熱烈而美好。」
「每次看到他們, 對這個世界都會多愛一分。」
「誰懂,這種濃烈的生命活力感,這種自由與熱烈、快樂與灑脫,看得我熱淚盈眶!」
「大概內心熾熱自由的人,真的可以永遠青春永遠少年。」
「程總對寧神含情脈脈彈唱、寧神給程總送玫瑰花那一幕還在我腦子里經久不息。」
「他倆的絕美愛情太好磕了,怎么這世上可以有兩個人這么有默契、這么懂彼此解彼此發自內心地欣賞崇拜彼此、這么相愛,好像每天都在情意綿綿的熱戀中!」
「兩個都情緒穩定正向,是能持續給對方提供情緒價值、滋養對方的靈魂伴侶沒錯了。」
「靈魂伴侶+1,感覺他們不止是心心相印的愛人, 還是并肩同行的知己,是最志同道合忠貞不渝的伙伴。」
「伙伴這個無疑了,他倆在對方事業起步和低谷時,都是彼此最堅實的伙伴和后盾。」
「就像寧神對程總的事業鼎力相助,自己都忙不過來還在程總焦頭爛額時,自己頂上他游戲團隊中的原畫師,程總也在寧神的漢服網店起步階段時任首席也是唯一攝影剪輯后期。」
「直到如今我還是覺得程總鏡頭里的漢服寧神最美。技巧也許不及專業的,但他總能準確拍出寧神身上那股很獨特的神韻。」
「寧神兼職當游戲原畫師那會兒給程總設計出的游戲人物也是美到爆炸,我至今還留著珍藏版周邊。」
「怪不得他倆對對方都那么崇拜星星眼,這個事實教會我們,多才多藝能發揮大用處。」
「但我覺得靈魂和精神層面的投契共振更重要,程總上期節目答網友問的時候不還說,問他最喜歡寧神什么,他說什么都喜歡。」
「馮大進一步追問,他一臉幸福地說,寧神真的是有魔力的人,是他的哆啦A夢,總是能無意識牽引著他去往更浩瀚精彩的世界,同時在平凡的生活中讓他感受到舒服自在。」
「愛意能沖淡生活的平庸瑣碎沒錯,但真正讓他在生活的洪流中每每能如釋重負安全著陸的,都是寧神身上那獨一無二美妙的詩意,和徹骨的溫柔。」
「妙就妙在,寧神也說程總是他的哆啦A夢!」
「他倆還說過另一句差不多的話,大意是都希望對方能永遠自由如曠野之風,一往無前、無所畏懼、為所欲為。」
「是兩個同頻的人磁場相合。」
「靈魂相契雙向奔赴沒錯了。」
「初寧CP天生一對!」
「直到如今,他們兩各自從原生家庭中的突圍,都在持續激勵著我治愈著我給我力量。」
「講真,我那么愛初寧CP的一個關鍵點就在于,他們兩個都是從原生家庭的泥淖中掙扎出來的人,相攜將自己越養越好越變越好,真的對于陷于原生家庭的我來說,是一束光一般的存在。」
「追初寧CP就是在追光啊。」
「他們都是能自愈、也能治愈他人的人,那樣閃閃發光熱愛生活的兩個人,可以說是我的精神偶像了。」
「也是幸運、是緣分,兩個人從小就相互扶持彼此治愈,救贖竹馬文學照進現實了。」
「他們治愈著自己也治愈了我們,初寧CP要繼續快樂向前啊!」
「寧神身上永遠有一種少年心性的赤忱、熱烈、通透和瀟灑,他時而跳脫元氣滿滿,同時又是溫柔熨帖的,不莽撞,程總身上則有一種無比穩重厚重、堅韌的能戰勝一切也包容一切的強大和溫柔。」
「他們需要對方,彼此接納彼此索取又時刻奉獻,兩個同樣溫柔擁有穩定內核的人一起溫柔了歲月,這大概是我見過的愛情最美好的樣子。」
「期待我們自己都能遇到這樣一個人,這樣一份愛,遇到美好的自己和美好的人生。」
「哪怕遇不到這樣一份愛,只是旁觀著它靜靜綻放,也讓我覺得,人生好像也還沒那么糟糕。」
「又想起程總管著寧神喝冷飲吃冰淇淋,但他從來不會不讓他吃,只是會在寧神又吃嗨了不管不顧的時候,默默伸嘴搶走他的冷飲和冰淇淋。」
「也是管不住,只能伸嘴搶了笑cry。」
「不瞞你說,我偷偷建了個嗑初寧CP的粉絲后援會,全世界都分手他倆都不可能分,初寧CP一定長長久久海枯石爛。」
「老友團真是,友情愛情都讓人狠狠動容。」
「不止追初寧CP,追整個老友團都是在追光。」
「我就不一樣了,我是他們老友團的事業粉!」
「老友團是各種意義上的寶藏!」
「快樂和積極向上真的會傳染!感謝老友團!」
「謝謝這群美好的大男孩兒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我因此變得更愛我自己了。」
「愿我們自己也能這樣,像他們一樣,活出幸福,活出熱烈,活出精彩。」
「節目組有心了,還配了他們十幾年前星海游一起沙灘躺的照片,那個照片一出來真的,感動死了。」
「此處應有一句文案——你有沒有這樣的朋友,少年時一塊兒沙灘躺,中年時還能一塊兒沙灘躺。」
「曾經一起青春逼人,如今攜手共赴中年。」(1)
「《你曾是少年》的歌詞旋律在我腦內滾動播放救命。」
「有一句話形容他們特別貼切——聚是一團樂,散是滿天星,大家都沒有荒廢時光。」(2)
「啊啊說得真好!」
「沒人發現他們的貝殼口哨嗎!」
「看到了看到了!」
「什么貝殼口哨?」
「就是他們當年十幾歲時星海游的貝殼口哨!在馬爾代夫那次老友行po出的照片里我就發現了,每人胸前都有!」
「說是原裝繩子都爛掉了,換了手編繩重新穿上的。」
「啊啊啊這么感人的嗎!」
「馮大那句話說得熨帖,他們有他們的1988,我們也有我們的1998。」
「真的好羨慕好羨慕他們啊,這樣每天都被愛情友情緊緊包裹的日子,好想擁有啊。」
「看得出來他們每個人都很盡興很開心,擁有這段短暫而慢節奏的悠長假期。」
「當然了,孟神是專門擠出檔期錄這個綜藝的,說錄完這個綜藝又要馬不停蹄進組連軸轉六七個月沒有一天休息日了,他就是抱著好好休息一下的心態來和好朋友們快樂玩耍的。」
「孟神肉眼可見的每天都超享受超嗨。」
「沒看見他連發了三條圍脖,說這短短幾天除了開心就是開心,那蹦跶勁兒跟他被迫營業時的狀態完全不一樣。」
「感謝有這群好友,一直支持著孟神,讓孟神享受到這樣短暫放松的時刻,真好。」
「我要是有這樣一群朋友出去玩,我也嗨得不得了,每次看到馮大跟人家老板砍價都笑到我頭掉!」
「他也太會砍價了,很少看見男的這么能砍價,老板都要舉雙手投降了哈哈。」
「馮大最會過日子的詞條不是假的。」
「不同意樓上,最會過日子的明明是寧神,每天拿著小賬本在那兒算啊算,把節目組給的經費算得明明白白,只要錢經寧神的手,一分錢都不帶多花的。」
「但他轉手給人買禮物大方得可怕。」
「那是花他自己的錢買的,不是節目組的錢。寧神對自己摳搜,對朋友超大方。」
「送朋友的禮物還超花心思超浪漫,程總每天吃朋友們的醋笑cry。」
「也是從小吃到大了哈哈。」
「我看見寧神對著許愿樹許愿了,好想知道他許了什么愿。」
屏幕外,程硯初也在問周宇寧,“你那會兒許了什么愿?”
“不告訴你。”
“我猜得到。”
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默契的笑意。
晚上,綜藝錄制完,老友們意猶未盡在院子里繼續狂歡,明天一早張孟就要返回劇組拍戲,馮卓要趕回臺里錄制節目,剩下的他們幾個也都要回去上班,今晚一過,短暫的悠長假期結束,大家又要各奔東西各自忙碌,喝酒擼串的時候心里都更加不舍。
“沒事兒,”馮卓舉杯,“我們來日方長!”
“對,來日方長,反正每年都能聚上!”
瞧著程硯初喝高都暈暈乎乎睡過去了,繼張孟之后,馮卓也偷偷摸摸潛過來拉著周宇寧說小話。
“班長他那個回到過去的癥狀……”馮卓不放心地又瞥了一眼那邊兒睡著的程硯初,小小聲湊近周宇寧耳朵說,“這段時間沒再犯了吧?”
“沒有。”周宇寧輕輕呼出一口熱氣,“醫生說他只要不受刺激,不會再犯的。”
“那就好那就好。”馮卓大松了口氣,醉眼里又騰起怒火,“我看你們以后就離班長他媽遠遠的,能不聯系就別聯系,讓班長跟她斷絕母子關系也沒什么不可以,班長他爸不都被逼的跟她離婚了?只要沒有她刺激,班長就不會犯病。”
天知道就在這次老友綜藝錄制前兩個月,他們親眼看見班長在他親媽的刺激下發病,紅著眼睛憤怒崩潰地罵他媽是老巫婆,班長他自己的行為舉止和記憶全部一下回到了十七歲那年!
他以為他自己是十七歲,正在上高三。
并驚愕得知原來高三那年班長與周宇寧斷了聯系是因為,班長他生了病的時候,他們有多憤怒多心疼多痛心!
他們一眾好友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周宇寧了。
他們這才知道,原來班長高三那年發病時醫生就與他父母說過,這個尚不能明確病灶的奇怪癥狀不能受刺激,病發一次就傷一次腦子,損傷是不可逆的!
“他媽究竟是個什么心腸,”馮卓壓著怒火,“還持續刺激她親兒子刁難你,就因為不同意你倆、對你的不滿!”
“你對她都仁至義盡了,她還不滿!世上怎么會有這種狼心狗肺鐵石心腸的人!”
至今說起這事兒馮卓還一肚子火,就在錄綜藝前,班長媽頸椎病住院,也不知道是不是專門挑好的時機,那段時間周宇寧他爸正動手術住院,他媽也精神不好身邊離不了人,周宇寧飛回老家和他哥輪流照顧他爸媽,身心俱疲焦頭爛額,人都累瘦了一大圈。
這個老刁婆可倒好,偏偏也挑這個時候大老遠地飛回東北去住院,逼著周宇寧去伺候她!
周宇寧一個人劈成了兩半兒,兩家醫院來回跑、擠出時間鞍前馬后地伺候她,她個老刁婆還不滿,借機又對周宇寧發難!
班長知道了連夜打飛機回去,忍無可忍到醫院和他媽大吵了一架。
大概就是因為怒火攻心,班長一下犯了病,心智和記憶都陡然回到了十七歲時,把周宇寧嚇個不輕急得不行。
從班長爸口中周宇寧這才得知,班長這病是高三那年突發的,起初以為是中邪,什么方法都試過了醫院也跑遍,連專家都無法明確他的病因,只說可能與當年被電擊過傷了腦子有關,再就是班長他媽對他的持續精神刺激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電擊?周宇寧和他們這才悚然得知,原來班長當年被他媽騙到海灣市不久,就被他媽又騙著強制送去了戒同性戀的學校,在那里遭受了非人的電擊治療法!
雖然班長很快就逃出了那所魔鬼學校,但電擊對大腦造成的傷害不可逆轉。加之逃出來后又被他媽刺激,一再拿他姥爺的病威脅、千攔萬阻死活不讓他回東北,承受不住的班長憤怒崩潰下一下就發了病……
原來當年班長不是不想回東北,他是病了回不去。
他們當年有過猜測,有過最壞最恐懼的猜測,猜班長是不是真被他媽送去了那種學校,但時隔多年確認真相的時候,依然感到痛徹肺腑難以置信。
難以置信班長他親媽,竟真能對親兒子下那種狠手。
痛徹肺腑班長當年在萬里之遙他們全都鞭長莫及的海灣市,精神上遭受了怎樣可怕的摧殘和折磨。
萬幸班長這次發病只持續了幾天,幾天之后他自行恢復了,對發病期間發生的事情一概都不記得。
“不記得好,那些痛苦的事情就該通通忘掉。”
馮卓心里嘆息,毫不知情的網友在彈幕里狂刷對他倆神仙愛情的羨慕,可他們沒有人知道,就像生活總有AB面,在他們兩個甜蜜愛情幸福生活的背后,這兩人經歷過怎樣常人難以想象的坎坷和痛苦,又為此付出過什么。
只有他們這群最親近的朋友才知道,他倆能走到今天,從來來之不易。
而可能還有很多連最親近的朋友都不知道的苦楚,藏在這倆人心里不讓任何人知道。
就像現在,明明是他在安慰周宇寧,周宇寧卻一直在反過來寬他的心。
兩人正說著話,一抬頭發現張孟他們幾個不知何時也都靜悄悄地湊了過來。
“他媽可真是個、是個老巫婆,”王青龍頂著喝得坨紅的臉壓低聲憤慨,“班長罵她罵得一點兒錯都沒有!”
“你也別太過于擔憂了,”張壯壯拍拍周宇寧肩膀,“只要遠離他媽那個刺激源,班長會沒事的。”
“你總是裝著沒事兒人一樣安慰我們,”張壯壯又說,“其實我們都清楚,你心里有多痛悔多煎熬多難受。”
“有事兒你一定跟我們說,別什么都憋在心里。”
“就是啊,有我們呢!”馮卓一拍胸膛,“再難的坎兒我們一起趟過去,不信就拿她個老刁婆沒辦法!”
當年他們年少能力不夠,對于班長身上發生的事情只能干著急,什么實際的忙也幫不上,想去海灣探望一趟班長都做不到。但如今可不一樣了,班長他媽再要做什么,沒那么容易得逞。
“得想個什么法子永絕后患。”張孟慢悠悠搖著手里的紅酒,語出驚人。
“你要做什么?”幾人刷地一臉驚詫看向他,酒都嚇醒一半兒。
“想什么呢你們。”張孟懶洋洋地一掀眼皮,“我的意思是,總不能每次都指望班長他媽的良心發現、一時的愛子之心勝過執念心軟退避,過后她又卷土重來變本加厲沒完沒了,你們沒覺得他媽越來越偏激失控了嗎。”
馮卓他們幾個都哐哐點頭。
他們能解班長媽要被迫接受自己眼里那全世界第一優秀、恨不能連總統女兒都配得上的兒子一不娶老婆二不生孩子的痛苦無奈,這對于一個望子成龍、盼著抱孫子、盼著能靠兒子做豪門貴婿從而一朝全家階層躍遷到近乎偏執的強勢母親來說,的確是別人想像不到的痛苦和折磨。
可她這樣長久地折磨班長和周宇寧,十年如一日地視周宇寧如眼中釘肉中刺、逮著機會就要狠狠刁難折磨他,也實在不是長法啊。
她歲數大了往后生病的時候多著呢,他倆不可能真的丟下她不管,老刁婆借此作妖的日子那是無窮無盡,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真不明白都過了這么多年了,她為什么還不能接受現實。”馮卓抓了抓腦袋一臉無奈,“怎么執念就這么深吶!”
接受自己的兒子喜歡同性,放手讓他去過自己的幸福日子,別再把自己的意愿強加到兒子身上,怎么就那么難!
這世上有什么比親生兒子的健康幸福還重要?
“我們有試過借由別人安排她去心咨詢,想著有專業的心醫生和她聊一聊,會否能慢慢扭轉她的觀念與執念,解開她的心結,”周宇寧塌下肩膀搖了搖頭,“但沒成功過。”
聯系的心咨詢師被班長他媽罵了個狗血噴頭,幫忙的白珊珊也因此被班長他媽終身拉黑。
周宇寧:“現在她對我們的怨恨和防備心更重了。”
“她就不能學學別人家老太太,她有錢有閑的,出國旅旅游環游世界什么的不好?”馮卓納了老悶兒了,“就非跟你們在這兒較勁!”
“天天的找你們不痛快她老痛快了是吧!”
瘋魔了這人簡直。
“我來想辦法。”張孟說,“我在圈里的人脈說不定認識什么厲害的心大師,實在不行介紹一兩位佛學大師也成,總會有辦法的,這事兒交給我。”
周宇寧正要說話,聽到程硯初那頭有動靜,他扎掙著起來喊大家繼續喝,幾人忙把話頭打住繼續吆五喝六。
喝到半夜,都醉得不行,一堆人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客廳,像他們十幾歲聚會時的每一次一樣。
倚在班長懷里的周宇寧醉眼望過每一個人,想起節目里一條高贊的彈幕,「看到老友團橫七豎八躺一片,一下子讓我想起,跟朋友們最近一次這樣嗨還是前年去朋友婚禮,大家喝高了亂糟糟躺在一起,像回到了中學時代。」
「其實那時我們心里都清楚吧,以后大家都有了老婆孩子家庭,像這樣的時候,是聚一次少一次了。」
「高定有限定款,老男孩的狂歡,也是限時限定的。」
是啊,周宇寧皺了皺鼻子,不過他想,他的這群老朋友們應該能一直長長久久地聚下去,聚到地老天荒。
他們是他和班長最堅實的后盾。
而和他的班長,周宇寧搔了搔程硯初的下巴,在班長下意識摟過來的手臂上捏了捏,往后仰了仰,讓班長安心地靠進他懷里。
他當時在許愿樹下許了兩個心愿,一愿友情地久天長,二愿他和班長能始終風雨同路相攜到老。
從很早的時候他就知道,周宇寧輕輕撫著那靠在他胸口的大腦袋,他和班長注定此生互為對方的軟肋與鎧甲。
但他不會再犯傻,他會讓他這件鎧甲的效用發揮到極致。
從知道班長發病始末和當年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心中愧悔煎熬是真的,對班長他媽的仇恨怨懟是真的,同時他也知道,再如何愧悔怨懟都是無用的,保護好他的班長,讓他從此不再受任何傷害,這是唯一切實重要的。
他在許愿樹下祈求佛祖上蒼,能助他好好護佑他的班長。
“我怎么就睡著了……”程硯初在他懷中醒來,瞇縫著醉眼努力坐起身,“我睡了多久了?”
他大手攬住周宇寧的腰揉了揉,“辛苦老婆了。”
“渴不渴?”周宇寧和他輕聲耳語,要起身給他倒杯溫水來。
“不渴,別走。”程硯初將人一把拉住擁進懷里,費力地尋摸著措辭,他察覺到這段時間寧寧情緒有異,即便他在自己面前極力遮掩,但他就是能感覺得到,雖然他不知道是因為什么發生了什么,寧寧也不肯說。
“那我們悄悄看個電影吧,”周宇寧故意朝地上幾個醉漢努嘴兒,朝程硯初狡黠一笑,“不帶他們。”
“嗯!”
打開電影頻道,深夜的屏幕里正在播放《真愛至上》。
兩人齊齊低呼出聲,悄悄相視而笑。
《真愛至上》,這是一部他倆每年圣誕節都會一起重溫的老影片。
熟悉的臺詞,熟悉的旋律,熟悉的氛圍在這個夏日的夜晚緩緩流淌,電視屏幕前的兩個人靜靜相擁,一切靜謐美好而幸福。
“想知道我那會兒許了什么愿嗎?”在電影畫面的明明滅滅中,程硯初忽然偏頭問周宇寧。
“許了什么愿?”周宇寧很配合地問。
“不告訴你。”
周宇寧捶了他一記,“我猜得到!”
兩人相視一望,悄悄的笑聲在蔓延。
擁住周宇寧的手臂慢慢收緊,程硯初下巴抵著他額頭,望著電影畫面的一雙眼中微波流淌。
我很貪心,許了三個愿呢。
一愿友情地久天長,二愿我的寧寧永遠開心快樂,三愿……
愿我們在這段靈魂持續高度共振,一直心悅彼此依賴彼此信任彼此解彼此的關系中,能持續地看見對方點亮對方,做一對在平凡的生活中,持續仰望星空捍衛彼此擁抱夢想,相互扶持相濡以沫休戚與共的,一對最平凡的愛侶。
愿我們能永遠如這般,是愛人,是知己,是對方的軟肋,亦是守護對方的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