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依舊深邃,只有一輪暗紅色的彎月掛在天邊,宛如一只冷漠的眼睛,俯瞰著大地上的一切。烏云翻騰,狂風呼嘯,一頭龐然大物正穿越夜幕,掠過荒原與山川。
陳清明化身的黑骸巨龍橫跨天際,巨大的龍翼遮天蔽日,每一次扇動,都會掀起狂暴的颶風,撕裂大氣,留下一道道駭人的音爆。它的鱗甲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冷芒,龍軀堅若神鐵,黑色的火焰在翼膜邊緣躍動,猶如死神披風上的地獄焰火。
龍首之上,雪洛身披白袍,衣袖在烈風中獵獵作響。他靜靜地站在龍額之上,任憑疾風呼嘯,金色的眸子俯視著下方廣袤的大地,臉上依舊帶著那抹悠然的微笑。
“大齊……豐州……金家……”
他的低語被風吹散,但其中的意味卻讓人不寒而栗。
東洲大陸東部,三國鼎立,大齊國坐落于這片風云詭譎的土地之上,國勢鼎盛,威震八方。大齊疆域遼闊,背靠東海,西接蠻荒,南北資源豐富,坐擁無數良田沃土,商貿繁榮,號稱百萬甲軍,以碾壓之勢穩居區域霸主之位。
國都天京位于大齊腹地,乃是整片東洲大陸最為繁華的都城,權貴云集,名門林立。而在大齊的九府三十六州之中,開元府因地處東南沿海,經濟發達,商貿繁榮,是大齊最富庶的府城之一。
豐城,便是開元府下屬泉州的州城,乃泉州的第一大城,連在整個開元府也可排入前五之列。這里交通四通八達,城墻高聳,護城河寬闊,城內商賈云集,城外田地連綿,貴族世家與商賈巨擘盤踞其中。
而金家,正是豐城的龐然大物之一,擁有數十萬畝良田,掌控無數礦產、藥材商行,甚至在官場之中也有著強大的影響力,幾乎能影響到小半個泉州的政商體系!
然而,這一切輝煌,都即將在毀滅與征服之中,迎來終結!
狂風撕裂夜空,黑影從云層之中俯沖而下!
豐州城外,綿延千里的群山如同沉睡的巨獸,在夜色中靜靜匍匐,河流在山間蜿蜒流淌,田野間燈火點點,隱隱可見巡邏的兵馬游弋在道路之間。
而就在此刻,一道龐然的黑影猛然降臨!
“轟——!”
黑骸巨龍從夜幕中俯沖,巨大的龍翼狠狠一扇,狂暴的颶風瞬間席卷整片山野,無數林木被連根拔起,土石崩裂,驚起飛鳥走獸四處逃竄。地面的巡邏士兵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狂風直接掀飛,跌落進黑暗的深谷之中。
“天。∧鞘鞘裁?!”
“怪物!黑龍!是黑龍。
幸存的士兵驚恐萬分,瞪大雙眼望向夜空,只見一頭巨大無比的黑色巨龍俯沖而下,雙翼遮天,紅色的龍瞳宛如兩顆燃燒的地獄熔爐,凝視著大地上的螻蟻。
雪洛站在龍首之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豐州,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陳清明,我們的目標,就是征服整座位面!
“而金家,將是第一塊倒下的多米諾骨牌!
豐城之內,巍峨壯麗的金家大宅矗立在城西,紅墻金瓦,雕梁畫棟,庭院深深,一眼望不到盡頭。這里是金家權勢的象征,是無數人趨之若鶩之地。
然而,在這寧靜的夜色之下,金家上下卻籠罩著一層不安的氣息。
書房內,金家家主金震山端坐于寬大的檀木椅上,眉頭緊鎖,目光如炬。站在他對面的,是金家最精銳的暗衛首領——金夜梟。
“查清楚了嗎?”金震山聲音低沉,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金夜梟單膝跪地,沉聲道:“回家主,剛剛接到密報,漁村……已經被摧毀了!
金震山臉色微變,猛地攥緊了手中的玉笏,額角青筋暴起。
“什么?!”
“漁村被毀?是誰做的?!”
金夜梟聲音低沉,神色凝重:“據探子回報,摧毀漁村的是……一頭黑色巨龍。”
“黑色巨龍?!”金震山臉色頓時一沉,眼中寒光閃爍,“大齊境內何時有這等兇獸存在?你確定?”
金夜梟緩緩點頭:“屬下已經派人確認過,漁村附近已經化作一片焦土,無人生還!
“這……這不可能……”金震山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震驚和憤怒。他深吸一口氣,猛然拍案而起:“立刻調集所有暗衛,調查這頭黑龍的來歷!”
然而,就在此刻——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炸裂夜空,整個豐城的天空都被一道龐然的黑影遮蔽!
黑骸巨龍,降臨豐城!
驚恐的鐘聲瞬間在城內響起,無數兵馬從軍營之中涌出,金家的護衛也紛紛聚集在大宅之內,拔劍戒備!
然而,當他們抬頭看見那遮天蔽日的黑色巨影時,所有人的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天空之上,黑骸巨龍俯瞰著豐城,猩紅的雙瞳之中,映照著驚慌失措的人群,龍口微張,熾熱的地獄之火在喉間凝聚……
雪洛微微一笑,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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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見識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懼吧!
陳清明緩緩抬起龍首,漠然地張開巨口——
毀滅,正式開始!
十日前,豐城——燈火輝煌的人間盛景。
豐城,泉州第一大城,開元府中的明珠,座落于繁華的商道之上,貫通南北,承載著無數人的希望與夢想。
城門高聳,青石鑄就,鐫刻著歲月的痕跡,城墻上旗幟飄揚,士兵巡邏不息,護衛著這座不夜之城的安寧。
步入城內,寬闊的街道筆直向前,路面由青石板鋪就,行人絡繹不絕,馬車滾滾向前,鐵蹄與石板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兩側的高樓大廈林立,雕梁畫棟,盡顯富庶。
街道兩旁,店鋪鱗次櫛比,酒樓、商行、賭坊、布莊、兵器鋪、藥堂……無一不在訴說著這座城市的繁華與富庶。各類小販沿街叫賣,香氣四溢的烤肉,剛出爐的包子,精致的玉器,絢麗的絲綢,一切都顯得欣欣向榮。
青樓酒館里,歌姬曼妙舞動,絲竹悠揚,客人醉笑風生。武館門前,弟子們汗流浹背地操練,揮灑著年輕的熱血。金家府邸更是巍峨壯麗,燈火通明,權貴云集,侍女來往,繁華非凡。
豐城的夜晚更是璀璨無比。夜幕降臨,街頭點亮了一盞盞琉璃燈,五光十色,倒映在青石板上,宛如星辰墜落人間。城中的湖泊倒映著萬千燈火,游船穿行,絲竹管弦不絕于耳,勾勒出一幅人間盛世的畫卷。
這一切,構筑了豐城無與倫比的榮光,也成為了無數人魂牽夢繞的樂土。
然而……
十日后,豐城——化為焦土的死亡之城。
天空被黑色的陰云籠罩,厚重而壓抑,雷聲轟鳴,狂風撕扯著殘破的旗幟,宣告著這座城市的終結。
城門已經倒塌,厚重的石墻布滿了深深的爪痕,仿佛被某種無法抗衡的可怕存在撕裂,斷裂的木梁與殘破的戰旗隨風搖曳,昔日的輝煌早已化作廢墟。
街道之上,尸橫遍野,焦黑的瓦礫與殘骸散落四處,房屋塌陷,曾經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只剩下風卷起的灰燼和死寂。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和焚燒后的焦糊氣息,令人作嘔。街邊的小販攤位早已被夷為平地,破碎的瓷器、燒焦的食物混雜著血跡,訴說著這場屠戮的慘烈。
青樓酒館中,昔日歌姬曼妙起舞之地,如今血跡斑斑,琴瑟破碎,帷幔焦黑如灰,殘破的燈籠在風中搖曳,仿佛在哭訴著這座城池的滅亡。
湖泊已干涸,湖底布滿焦土與斷裂的石橋,游船沉沒,昔日燈火輝煌的倒影,已被血色覆蓋。
曾經巍峨的金家府邸,如今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大院門前,昔日不可一世的金家護衛尸橫遍野,鮮血浸透了青石地面,曾經的豪華庭院,如今宛如地獄煉獄。
——寸草不生,死氣彌漫,整座豐城,已然化為修羅場!
黑骸巨龍曾踏足的土地,如今化作廢墟,雪洛與陳清明親手書寫的毀滅之章,成為豐城最后的挽歌。
他們站在金家府邸的廢墟之上,雪洛微微一笑,眸光淡然:“繁華如夢,終究不過一場泡影。”
陳清明緩緩收回目光,耳邊回蕩著曾經的喧囂,如今卻只剩下凄厲的風聲。他低聲道:“征服位面的第一步,已然完成!
風繼續吹拂著這片焦土,一切,歸于寂靜。
半年后的豐城外,天空被濃厚的烏云覆蓋,仿佛連星月的微光都無法穿透。山野間狂風呼嘯,撕扯著枝葉,吹得山道兩側的野草瘋狂搖擺,似在咆哮著訴說不祥的預兆。
“嘩啦——”
豆大的雨點如瓢潑一般砸落,擊打在泥濘的山道上,濺起污水,將本就崎嶇的道路變得愈發難行。雷聲滾滾,宛如遠古巨獸在怒吼,一道道狂暴的閃電劃破夜空,映照出一片銀白色的世界。
在這電光閃爍的瞬間,一個人影悄然浮現。他頭戴草帽,身披蓑衣,身形高大筆直,如同一柄利劍斜插在風雨之中。他每踏出一步,腳下的泥水便四濺開來,然而那蓑衣之下的身影,卻未曾有絲毫狼狽,反而透露著一種沉穩而冷漠的氣息。
“轟隆——!”
一道炸雷轟然落下,將整片山林映得通明。而在雷光閃爍的一瞬,慘烈的一幕映入眼簾——
只見前方十余棵參天大樹,竟在頃刻間齊齊斷裂,光滑的斷口在雷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冷芒!枝葉飛舞,殘木橫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焦糊氣息,仿佛這里剛剛經歷了一場駭人的風暴。
那身披蓑衣的人影,步履不停,仿佛方才的毀滅不過是信手拈來的舉動。他低垂的草帽下,隱隱露出一抹淡漠的笑意,隨即身形驟然一晃,瞬息間融入黑暗之中,消失在雨幕之下。
一個時辰后。
山雨未停,天地間仍舊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濕冷之中。
一座破敗的山廟靜靜矗立在荒山之中,廟宇的青磚已經殘破不堪,廟門上的匾額歪斜著掛在梁上,墨色的字跡早已模糊不清,似乎經歷了無數風雨的侵蝕。廟檐殘破,漏雨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濺起一圈圈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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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內,一堆篝火正在大殿中央燃燒著,微弱的火光映照著廟內昏暗的墻壁,投射出跳動的陰影?拷艋鸬膬扇,一個是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襲藏藍色長袍,雖然相貌儒雅,但眉宇間透著一股風霜之色,顯然是個走南闖北的老江湖。
另一人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容貌清秀,肌膚白皙,可惜額頭上有一塊不小的青色胎記,破壞了她本該俏麗的容顏。少女蜷縮著身體,雙手抱膝,微微顫抖著,似乎正因夜雨的寒意而不適。
忽然,山廟外狂風大作,大門“砰!”的一聲被人用力推開!
冷風裹挾著滂沱大雨瞬間灌入廟內,篝火的火光被吹得劇烈搖晃,幾乎熄滅,廟內的溫度陡然下降。
兩人驚得猛然抬頭,瞳孔一縮。
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肩上扛著一具巨大物體,夜色之下,只能看到他渾身濕透,蓑衣下的肌肉線條如鐵鑄一般,仿佛一尊剛從地獄走出的戰神。
他緩緩邁步,沉重的腳步聲回蕩在破敗的廟宇之中,帶著一股難言的壓迫感。待他走近篝火,微微抬手,隨意地將肩上的巨大物體“轟”地一聲拋在地上。
“咦?竟然有客人!
他緩緩摘下草帽,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俊逸臉龐,正是陳清明!他甩了甩蓑衣上的雨水,目光掃過那堆即將燃盡的篝火,淡然道:“你們用了我的木柴?”
這一句話讓篝火前的兩人瞬間愣住,滿臉驚愕。
少女的臉色蒼白了幾分,縮了縮身子,下意識地往中年男子身后靠了靠。中年男子神色微變,隨即迅速恢復平靜,臉上浮現出一抹禮貌而謹慎的微笑,緩緩說道:“閣下言重了。這山廟荒廢許久,我們見柴火已堆在此處,便擅自使用了一些!
陳清明微微一笑,目光淡淡地掃過兩人,目光在少女的青色胎記上停頓了一瞬,隨后不動聲色地移開。
“無妨!
他隨意坐在篝火旁,伸出一只手掌靠近火焰,似乎在取暖。然而他周身散發出的氣勢,卻讓廟內的氣氛變得格外壓抑。
這時,少女的目光終于落在了他剛剛拋下的“巨大物體”上。
那赫然是一具被撕裂成兩半的尸體!
少女臉色瞬間蒼白,身體僵硬地縮在了中年男子身后,而中年男子眼神微微閃爍,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但很快,他便調整好了情緒,試探性地問道:
“閣下這是……”
陳清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意,低聲說道:
“順手解決了一點麻煩罷了。”
廟宇后的空地上,一道巨大的魔法陣悄然展開,深邃的紫色符文交錯纏繞,宛如活物一般在地面蠕動,詭異的光芒在夜色中忽明忽暗,透出一股令人膽寒的邪惡氣息。
陳清明靜靜地站在魔法陣中央,雙手翻飛,袖袍舞動間,指尖牽引著一縷縷黑暗能量匯入陣法。地上的尸體——一名身披殘破鎧甲的騎士,被陳清明隨意地拋在祭壇中央。尸體四肢扭曲,鮮血已經干涸,唯獨胸口被撕裂出一個巨大的創口,露出斷裂的肋骨與森然內臟,仿佛死前經歷了一場慘烈的搏殺。
“龍血騎士……有趣的材料!
陳清明目光幽深,手掌輕輕一揮,幾枚鑲嵌著黑色符文的能量石落入陣法之中,頓時,魔法陣仿佛感應到了某種活力,劇烈顫動起來,符文瘋狂涌動,地面上的鮮血仿佛被某種無形力量吸引,竟緩緩騰空,在半空中交織成一條血色絲線,直沖尸體!
剎那間,狂風大作,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腥甜味道,仿佛整個天地都在為這場召喚儀式低語、哀鳴。
陳清明的嘴角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雙手驟然結印,一道低沉而晦澀的咒語從唇齒間溢出。
“墮影現世,血契永恒,黑暗之主,以吾之名,召汝入世——”
怪物降臨,喪尸合成獸的狂暴初啼
“轟!”
一道漆黑的雷霆憑空劈下,直直地落在尸體之上!整個魔法陣瞬間被耀眼的紫光吞沒,龐大的能量波動激蕩開來,周圍的枯草、石塊在這股沖擊下被震成粉末!
尸體開始劇烈地抽搐,肌肉瘋狂蠕動,斷裂的骨骼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自行愈合,皮膚潰爛的部分緩緩長出一層厚重的黑色硬毛,而胸膛裂開的傷口處,黑霧翻涌,竟凝聚出一顆跳動的紫色心臟!
“吼——。!”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狂吼,龐然大物從血霧中站立而起!
眼前的怪物身高足有兩丈,軀體異?,粗壯的四肢上布滿了扭曲的肌肉,仿佛每一塊骨骼都經過重新排列,使它看起來既像是一頭猙獰的野獸,又帶著幾分死靈生物的森然死氣。它的頭顱原本屬于那名騎士,但現在五官已然模糊成一團,只在眼窩處留有兩個碩大的血洞,空洞無神的黑暗深淵中,隱隱有紫色幽光閃爍,仿佛窺視著這個世界的狩獵者。
它的身上覆蓋著一層厚重的黑色硬毛,毛發間不時有粘稠的綠色液體滴落,落地后冒起陣陣白煙,顯然帶有極強的腐蝕性?諝庵蓄D時充斥著一種令人作嘔的惡臭,仿佛尸骸腐爛與血腥氣交織出的地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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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
陳清明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走近,抬手在怪物的額頭上輕輕一按,絲絲黑色魔力順著指尖滲入其中,頃刻間,這頭合成獸的身軀微微一顫,仿佛感應到了主人的意志,龐大的身軀緩緩跪伏在地,發出低沉的咆哮。
陳清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隨即從袖中取出一支水晶瓶,瓶內盛放著暗紅色的液體——他的龍血!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極限……”
他手腕一抖,龍血自瓶口緩緩滴落,在空氣中劃出一道赤紅色的軌跡,落入怪物的口中。
下一刻,恐怖的變化發生了!
怪物的身體陡然一震,原本模糊的五官開始重新塑形,黑色的硬毛更為濃密,宛如鋼針般根根豎起!它的胸膛處,一股詭異的能量瘋狂涌動,片刻后,一枚黑色的水晶緩緩凝聚而成!
這枚水晶表面泛著暗沉的光芒,形狀類似黑鐵鑄造而成,但卻散發出森然的寒意,而仔細凝視,便會發現上面刻滿了古樸而神秘的紋路,似乎在記錄著某種上古禁忌的奧秘!
陳清明伸手輕輕一觸,感受到水晶內部澎湃的能量,他的目光微微一閃,低聲道:
“龍晶……?”
他瞇起眼睛,仔細感受著這股新生的力量,很快便得出了一個結論——在吸收了一品脫龍血后,這頭喪尸合成獸的實力,已經突破到了二級騎士初期的層次!
“不錯,比我預料的要強。”
陳清明滿意地收回手掌,目光深邃地望著跪伏在自己面前的怪物,腦海中已經開始思考如何將這頭寵物培養得更加強大。
陳清明在黑暗的廟宇中緩緩踱步,身上的蓑衣仍滴落著雨水,靴底踏在濕潤的青石地面上,發出低沉的回響。他的目光落在廟宇角落的那對父女身上——男人四十余歲,身形儒雅但略顯疲憊,鬢角生霜,衣袍雖整潔,卻掩飾不住一路風塵仆仆的痕跡。女孩約莫十四五歲,眉目清秀,只是額間一塊青色胎記,打破了她本該俏麗的容顏。
“你們……要去哪里?”
陳清明聲音低沉,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探究。
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道:“我們要趕往三百公里外的開元武院,半個月后便是新生考核,若能通過,小女便可拜入武院修行……”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中透著一絲自豪,但很快又被擔憂取代。
陳清明聽后,微微瞇起眼睛。開元武院……那是東洲大陸頗具盛名的武道學府,強者輩出,可這個男人和他的女兒,看起來卻不像擁有強大武道天賦的樣子……
他沉思片刻,沒有深究,而是隨意地掃了一眼廟宇外的風雨?删驮谶@時,一股莫名的悸動自心頭浮現,像是一種無法言喻的違和感,讓他眉頭微皺。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豐城,那個他與雪洛屠戮殆盡的城市,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
帶著一絲疑惑,陳清明踏上歸途。隨著距離拉近,他的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映入眼簾的豐城……完好無損!
城墻依舊巍峨,街道依然熱鬧非凡,人流熙熙攘攘,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街邊的酒樓依舊燈火通明,空氣中飄散著熟悉的桂花糕香氣,一切……仿佛從未發生過任何變故!
可半年前,這座城市已經被他們夷為平地!
陳清明站在城門前,目光掃過來來往往的行人——那些人的神情自然,舉止如常,與之前的豐城居民別無二致,甚至連城主府的位置、商鋪的布局都沒有絲毫改變,唯一的不同……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原來的豐城百姓!
“不可能……”
陳清明低喃道,眼底掠過一絲寒光。
他當初與雪洛動手時,可是連尸體都清理得一干二凈,整個城市的血液早已染透了泥土,如今竟然恢復如初?
更詭異的是,城門上的牌匾依舊寫著“豐城”二字,但仔細看去,那牌匾上的字仿佛隱藏著一層薄薄的血痕,在陽光下微微泛紅,仿佛有人用鮮血重寫過一般。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法察覺的陰冷氣息,讓陳清明不禁握緊了拳頭。
他踏入城中,隨手攔下一個路過的中年男子,淡然問道:“豐城之主是誰?”
那人一臉疑惑,笑著答道:“大人,豐城的城主當然還是金大人!”
金家?!
那個已經被自己屠戮得連根基都不剩的金家,竟然還存在?!
陳清明猛地抬頭,看向遠方的城主府,那恢弘的府邸依舊立在那里,朱紅色的大門莊嚴肅穆,仿佛多年前的場景被直接復制粘貼了過來。
不可能!金家早就死絕了,他們的血脈被他和雪洛親手斷絕,連一根頭發都沒剩下!可現在,城中的人卻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他們的生活?!
陳清明站在原地,瞳孔微縮,心中寒意漸生——這座城,仿佛被某種不可知的力量重塑了現實!
雨后的豐城,空氣中殘留著潮濕的氣息,街道被水沖刷得干干凈凈,青石板在陽光下泛著微光。街頭的商販吆喝著,茶樓里飄散出裊裊的茶香,孩童在街角追逐嬉戲,婦人們在河邊洗衣交談,繁華而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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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陳清明站在街口,腳步卻遲遲沒有邁出一步。
他緩緩抬起頭,望向城中最繁華的街道。
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建筑,甚至熟悉的人群……這一切都讓他產生一種錯亂的感覺。可半年前,他和雪洛曾親手毀掉這座城池,血流成河,焚尸揚灰,連城墻都被轟塌,按理說,這里應該只剩下焦土與白骨,可現在,豐城卻宛如未曾遭受絲毫破壞一般,依舊如往日那般繁華。
他皺起眉頭,目光在街道上緩緩掃視,試圖找出一絲異樣。
然后,他看到了——那個身影。
茶樓門前,一個身穿錦服的男子正笑著與商販交談,姿態從容,語調溫和,仿佛是個和善的富家管事,正在熟練地調度生意。
陳清明的眼神瞬間凝固。
他記得這個人。
半年前,正是他親手殺死的金家大管事!
當時,這個男子在金家府邸負隅頑抗,最終被召喚出來的亡靈戰龍撕成兩半,鮮血濺滿了地面,五臟六腑灑了一地,連魂魄都被黑暗祭壇吞噬,徹底湮滅在虛空之中。陳清明當時甚至站在他的尸體旁,感受著那殘存的絕望氣息,可現在——他卻活生生地站在這里,談笑風生,仿佛從未死去!
“不可能……”
陳清明低喃,目光森冷地鎖定著那個“金家大管事”。
他的衣物、神態、動作,都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甚至連茶樓門前那把油紙傘的位置都未曾改變?蛇@絕不可能是巧合!
他死死盯著那人,體內魔力暗涌,殺意彌漫。
仿佛察覺到了什么,那個“金家大管事”忽然緩緩轉過頭,朝著陳清明的方向望來。
他的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微笑,可就在這一瞬間,陳清明全身的汗毛倒豎——
那個男人,根本沒有眼睛!
他的眼眶空空蕩蕩,黑洞洞的一片,仿佛深淵般吞噬著光線,可他卻精準地與陳清明對視,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仿佛什么也未曾發生過。
周圍的街道依舊熱鬧,商販們的吆喝聲不斷,孩童的笑聲清脆,馬車碾過青石板的聲音回蕩在街道間,一切如常,仿佛這一切都是真的,唯獨陳清明的世界開始變得不真實起來。
他,真的還活著嗎?
還是說,這座城,已經成了一座死者的幻境?
街道異變,鬼影重生
空氣似乎變得更加陰冷了,街道上的人們依舊在各自忙碌,仿佛沒有察覺到陳清明的異樣。
可陳清明的視線越是深入,心中就越是泛起異樣的感覺。
他緩緩掃視著周圍的人群,忽然,他發現了一件更加詭異的事情——這些人,竟然都是半年前被屠殺的豐城居民!
他在街角看到了那個曾經被活活燒死的藥鋪老板,他在綢緞莊門口看到了那個被自己一劍斬首的布莊掌柜,他甚至看到了在巷子里玩耍的那幾個小孩……半年前,他們都已經死了,尸體堆積在廢墟之中,甚至被亡靈生物吞噬殆盡!
可現在,他們竟然全部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
陳清明站在原地,眼神冰冷,心中寒意漸生。
如果說,街道、建筑、甚至豐城的重建還可以理解為某種不可知的力量修復了這里,那么……這些死去的人呢?
他們的血肉、靈魂、記憶,究竟是如何被復制,如何復生的?
“這座城……”
陳清明的嗓音低沉,語氣中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寒意。
如果這些“人”都只是幻象,為什么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如此真實?
如果他們是真的活人,為什么他們明明已經死去?
現實與虛幻的界限,在這一刻變得模糊不清。
忽然,風吹起街道上的紙錢,輕飄飄地飛舞在空中,仿佛某種不祥的兆頭。
“有趣……”
陳清明低聲呢喃,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魔力在掌心涌動,黑暗氣息如潮水般彌漫。
他要試試,這座“豐城”,到底是活的,還是一座死城的幻影!
半個月后,風云聚匯!
豐城,開元府數一數二的大城,如今迎來了一場波及整個區域的盛會——武道學院招生。
消息一出,四州之內的武者、武徒皆聞風而動。城外的大道上,馬蹄聲如雷,塵土飛揚,車隊綿延數里,武者們或騎馬奔馳,或乘舟順江而來,匯聚成一股龐大的洪流,浩浩蕩蕩地朝豐城涌入。
青石鋪就的街道上,行人摩肩接踵,酒肆客滿,客棧爆滿,甚至連廟宇破屋都被一些囊中羞澀的武者暫作歇息之所。販賣兵器的鋪子門庭若市,丹藥、護具等各類物資更是被一掃而空。
豐城,迎來了前所未有的鼎盛繁華。
但與此同時,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也悄然籠罩整座城池。
城門戒嚴,刀槍林立
豐城太守早有預料,面對蜂擁而至的各地武者,他當即頒布戒嚴令——
“在武道學院測試前后三個月,任何武者不得在城中鬧事,違者輕則重甲枷鎖加身,重則當場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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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的一道命令,瞬間讓整個豐城的氛圍變得無比緊繃。
城門外,鐵甲森然,披甲軍卒排成數列,手持長槍,目光冷峻,每一個進入城池的武者,都需經過嚴格盤查。
“姓名?”
“何地人士?”
“來城目的?”
面對持槍盤查的軍士,許多武者即便心有不滿,也不敢造次,乖乖接受檢查。一些行為可疑之人,甚至直接被帶入暗巷審問,許多尸體在夜晚悄然被拋進亂葬崗……
城內,各條主要街道上,都能看到一隊隊披甲軍卒巡邏。他們身披黑色重甲,腰間佩刀,背后負弓,每十人一組,神色冷漠,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街頭巷尾,嚴防一切可能的沖突。
不少初來豐城的武者,看到如此森嚴的布防,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豐城到底是城,還是一座鐵牢?”
不僅是豐城太守,城中各大世家、幫會勢力,也紛紛對自家子弟下達嚴令。
“不準在此期間招惹外地武者,否則逐出宗門!”
“嚴禁與外界武者私斗,以免惹上大麻煩!”
世家門生、幫派弟子,一個個被約束得老老實實,盡量避免與外來武者起沖突。但盡管如此,暗地里的較量卻仍然不斷。
豪門世家,暗中招攬武才;武道高手,私下比拼切磋;幫派勢力,伺機尋找機會壯大地盤...
表面上,豐城風平浪靜,秩序井然,但在暗處,已有無數殺機潛伏,等待著被引爆的那一刻……
然而,陳清明并沒有被這份繁華所吸引。
他站在酒樓二層,望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眼神深邃,心中卻掀起滔天巨浪。
這座城……真的還活著嗎?
豐城的異變,始終讓他心生警惕。半年前,他和雪洛親手屠滅了整座城池,連建筑都被夷為平地,尸骸堆積如山,血流成河?扇缃,這座城池不僅復原如初,甚至比曾經更加繁華!
不只是城池的修復,就連城中的人們——那些本應死去的金家大管事、商販、孩童——竟然一個個毫無異樣地重新出現在這座城里,繼續著他們的“人生”!
陳清明目光一沉,他緩緩掃視著城中那些熟悉的面孔,心底泛起一抹冷意。
是幻境?還是某種更高維度的操控?
風吹過大街,吹起了路邊一張被遺棄的告示單,紙張在空中翻飛,露出上面的墨字——
“武道學院大考,取材豐城。”
陳清明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這場武道學院的招生,絕不只是單純的選拔,更像是一場試煉,甚至是……一場針對他的局!
夜幕降臨,豐城的繁華依舊不減,街道上人流如織,酒肆之中觥籌交錯,武者們或暢談理想,或暗中較勁。然而,這一切在陳清明的眼中,卻有些不真實。
他站在酒樓二層的角落里,手指輕敲著桌面,腦海中回放著白日里所見的一幕幕。
那名金家大管事,明明半年前被自己殺得形神俱滅,卻又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街頭,與人交談自如。他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眶仍歷歷在目。
“豐城到底是活著的,還是一座死城?”
陳清明輕輕端起酒杯,瞇起眼睛。正當他沉思之時,樓下一陣騷動,一隊身披黑甲的豐城軍卒緩緩穿行街道,所經之處,所有行人紛紛讓路。
他們抬著一具蓋著黑布的尸體,沿著長街朝城北而去。
一名身穿勁裝的武者低聲道:“是昨日住進城南的那名劍客,據說在客棧內暴斃,身上沒有半點傷痕!
“暴斃?這已是本月第十七起了!”另一人臉色凝重,壓低聲音說道。
“噓!莫要多言,豐城太守不許我們談論此事。”
陳清明心中冷笑。
他一口飲盡杯中酒,起身離開酒樓,悄然跟在那隊軍卒身后。
……
豐城北郊,一處極為偏僻的亂葬崗。
軍卒們將黑布掀開,露出尸體。陳清明遠遠看去,那尸體的臉色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灰白,嘴角還殘留著未曾干涸的血跡。
“果然有蹊蹺!
他隱匿身形,悄然靠近。
軍卒們并未像往常那樣掩埋尸體,而是將其抬進了一座古舊的地宮入口。
陳清明目光微動,待他們走遠后,他身形一閃,悄然潛入其中。
……
地宮內,陰氣森森。
他輕輕邁步,沿著濕滑的石階緩步而下,不多時,眼前豁然開朗。
只見在地宮深處,竟是一座寬闊的石殿,殿中擺放著一具具整齊排列的尸體,隱隱透著一股邪異之氣。
而在石殿中央,一個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祭壇前,手中握著一卷古老的羊皮卷,口中低聲呢喃著某種晦澀的咒語。
隨著他吟誦,四周的尸體竟緩緩睜開了雙眼!
“亡靈復蘇術?”
陳清明心中一震。
這座豐城,果然已經成為了一座活死人之城!
他的目光一凜,手中暗暗凝聚魔法波動,然而,就在此時,紫袍男子猛然抬頭,漆黑的雙眸直勾勾地望向陳清明藏身之處。
“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陳清明心中一沉。
看來,今夜要揭開這座死城的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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