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連甜對男生健身這塊不了解,但什么是好身材她還是知道的。
連甜承認,這比她在網(wǎng)上看到的一些大手太太們畫的男色圖還要令人血脈噴張。
不過也只是閃神了兩三秒,一想到她面對的是陳唐,連甜立時就移開了眼。
她一邊往廚房里扎去,一邊出聲向陳唐介紹今天她買的食材以及要做的菜品。
她自顧自說了一通發(fā)現(xiàn)沒人理她,回頭只來及看到陳唐走進書房的背影。這會兒她才覺出,他放杯子與脫上衣的動作都有些重,這是又不高興了?可她也沒惹他啊。
摘菜的同時稍稍想了下,最終想不通原委,連甜也就不想了。
這樣的陳唐她從大學(xué)時就領(lǐng)教過,并不稀奇。只是從他進入圣絢成為陳總,他就越發(fā)的深沉老練了起來,一般人再不能從他的臉上看出喜怒。
連甜以為從此他都會以這種面目示人,但唯獨對她例外,私下里還是會隨時給她甩臉子的。
她記得上次被他這樣對待還是回陳宅吃飯那天,在公司車庫里他冷著她,讓司機直接把車開走,留她一人在原地的那次。
可具體是為了什么連甜有些想不起來了,她發(fā)現(xiàn)自從交了男朋友,對有關(guān)陳唐的事她越發(fā)的不過腦子。
果然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專注在一件事、一個人身上,別的事與人自然就會不同程度地疏忽。
連甜一共做了四菜一湯,夠陳唐周六日這兩天吃的了。
她動作利索,做完了飯連廚房都收拾了,不到十一點就完活了。
她去敲書房的門,沒人應(yīng)。她知道陳唐若是忙起來是不愿被打擾的,她住手站在門外道:“飯已經(jīng)做好了,我回去了。”
一門之內(nèi),陳唐隨意地掃了眼監(jiān)控,正看到連甜摘下圍裙彎下腰穿鞋。
全屋的這套監(jiān)控設(shè)備高清至極,陳唐能清晰地看到連甜彎下去的身體弧度襯得腰細臀翹,以及一閃而過的胸前走光。
說來也怪,印象里的黃毛丫頭好像一下子就長成了這樣。
之前淺意識里也知道她好看拿得出手,否則他也不會考慮娶她,但陳唐從沒如此刻這般清晰地感知到,連甜長大了,長成了對男人有著強大吸引力不容忽視的存在。
人心有秤,萬事皆可衡量稱重,這些都是家中長輩從小到大潛移默化嚴傳身教給他的,任何事都可遵循此法,他的婚姻也一樣。
陳唐發(fā)現(xiàn)當他把更多目光與關(guān)注越來越多地放到連甜身上后,他對他這個未來妻子,陳家兒媳,圣絢的老板娘越來越滿意。
陳唐瞇了瞇眼,切換了畫面,數(shù)據(jù)報表重新出現(xiàn)在電腦上。
從陳唐家回到自己的住所,連甜第一時間鉆進了衛(wèi)生間。這房子是陳奶奶給的,陳家出手向來豪氣,精裝的大平層,主臥的衛(wèi)生間里配了浴缸后,還有很多空間。
做了兩個多小時的飯,身上頭發(fā)上沾有油煙,連甜打算在約會前泡個澡,把這味道洗掉。
長卷發(fā)被她攏在胸前,擋住起伏風(fēng)光,如山巒披上了茂密植被。
在明亮潔凈的浴室內(nèi),她的白膩勝過被陽光照射的白瓷,搶了所有的風(fēng)彩。
或是因為泡了個舒服的澡或是因為晚上的約會,連甜的心情很好,不像以前,陳唐若是對她冷臉,她能回來復(fù)盤很久,至少一天都是揪心與忐忑的。
可惜,中午剛過她就接到了翟越的電話,翟醫(yī)生在電話里歉意十足地表示臨時有事,晚上與她的約會要取消了。
雖有些掃興與遺憾,但連甜表示理解,他二人平時都忙,以后這樣爽約的事不會少,互相體諒就是了。
這個電話放下沒有多久,陳唐的消息就頂了進來。
畢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畢竟剛才她離開時只有她自說自話沒有得到回應(yīng),所以連甜對這個消息比較上心,立時點進去查看。
陳唐:晚上過來,7點之后家里沒人,劉姨回老家了,我明天出差。
一句話全部信息都說清楚了,上司出差,她作為特助幫他收拾行李是職責(zé)之內(nèi)的事。還讓她錯時過去,他不愿被她打擾獨處時間,正好她也愿意這樣,免了與他同處一屋的不自在。
這會兒連甜反倒慶幸翟越的臨時爽約,看來今日他倆都是勞碌命,注定不能相見。
陳唐晚上六點就離家了,他沒有遲到,但所有人都十分自覺,都比他到得早。
他一進去,就被人圍了上來,爭著與他寒暄。這樣眾星捧月的場面,他從小到大經(jīng)歷個遍,早就習(xí)慣且理所當然。
他不遠不近地回應(yīng)著眾人,一抬眼就看到了方崇田身邊的翟越。
方總中年人,個不高還有啤酒肚,雖已十分在意個人形象,奈何基礎(chǔ)擺在那,這會兒把與他并肩而立的翟越襯托得高大英挺,比回永資料上的照片直觀了很多。
陳唐想起剛回國沒多久的許念凡所言,連甜的相親對象高大英俊,與她還算般配。
就這?陳唐面向眾人的虛假淡笑想到此加深了一些,那是一抹冷嘲,不過如此。
陳唐覺得他勝過翟越很多,倒不是盲目自信。從小到大他都知道自己在身材與外貌上的優(yōu)勢,壓倒性的,世間幾難見到的斷層美貌。
再加上富貴滋養(yǎng),大家族的教養(yǎng),豪不夸張地說就算是殺過獨木橋千挑萬選的大明星,出席活動也不樂意站在他旁邊,會被壓。
在陳唐眼里,翟越唯一的優(yōu)點就是身高,他配不上連甜。
就在方崇田帶著翟越過來要與陳唐打招呼時,陳唐也正好朝著他們走過去。
在陳唐來之前,方崇田就與翟越這個他一直欣賞的年輕人說好了,他會把他介紹給圣絢的陳總。
也因為此,翟越才連約會都不去了,不提圣絢,能與陳家人搭上話,可不是一般的機遇。
翟越若沒有事業(yè)心,也不會年紀輕輕就擁有了一份事業(yè),所以他推了約會,來了。
方崇田剛介紹完,陳唐就對著翟越道:“聽連甜提起過,翟醫(yī)生好。”
方崇田與翟越都楞住了。
方崇田看這兩年輕人都不說話,他道:“哈,原來認識的嗎?陳總,這位不止是翟醫(yī)生還是翟院長,咱們市口碑最好的私立機構(gòu)就是他創(chuàng)辦的。”
在方崇田說話期間,陳唐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意味深長地打量起翟越。
翟越不是剛畢業(yè)的毛頭小子,他能感受到來自陳唐的俯視,不屑里還加雜了些許敵意。
翟越不認為自己在多想,他高敏感,情商也很高。并且雖說不出什么原由,他心下閃過了連甜。
翟越雖知連甜在圣絢工作,能被陳唐認識并不奇怪,但從陳唐口中說出的連甜,令翟越有著說不出的不舒服,好像他這個男朋友才是外人。
血氣方剛,男人之間的暗中較量無波無痕。
翟越笑笑道:“甜甜經(jīng)常提起公司,待遇高福利好,企業(yè)文化也令人喜歡。很高興認識陳總。”
他說著主動伸出了手來。
陳唐沒接,話沒接,手也沒伸過去。
翟越就知道,不是他敏感,他的感覺沒錯。
陳唐只道:“她可不靠那點兒工資,平常我給她的陳家給她的,其實也夠她一輩子不工作的了。只是她呆在陳家羽翼下的時間過久,忘了自己該待的位置,一時想不明白罷了。”
這下連方崇田都明白過來,一個被陳總與翟越共同認識的叫“甜甜”的,是這場修羅場的關(guān)鍵。
場面似朝著不太好看的方向滑去,方崇田正想著怎么滅火,陳唐戛然而止:“有朋友叫我,我過去看看。”
方崇田趕緊:“陳總自便,不用管我們。”
確實有人在招呼陳唐,是在場唯一一個敢比陳唐晚到的包毅。
陳唐朝包毅的方向走去,他覺得剛才雖點到而止,但該說的都表達清楚了,翟越應(yīng)該明白他的意思。
若他聰明識趣,該知道接下來要怎么做的。不過才剛剛交往,哪有什么深刻的感情。
再者就算深刻又如何,拆散就是,他還沒遇到過在他面前不低頭的。
名利場,生意場,交際場就是這么現(xiàn)實,誰又能為了一段感情而拿一輩子的前途去賭呢。
“遇見什么好事了,心情不錯啊。”包毅從小跟著陳唐混,陳唐高興與否,他門清。
陳唐還是那句話:“沒什么,一點小事。”
陳唐心里有記掛,呆了沒一會兒就走了。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敲打警告翟越別人的東西不要隨便碰。
一路回到住所,他拿了鑰匙開門。
明明這門是帶指紋鎖的,但安玉卿的朋友家用這種鎖出現(xiàn)了bug,沒輸進去的指紋也把門打開了。
從此她天天念叨陳唐,不讓他用這個功能。
陳唐一向在這種小事上能聽盡聽,能順盡順,所以一直用的是鑰匙。
這種四百多平的房子,不按門鈴的情況下,進來人是不好第一時間被發(fā)現(xiàn)的。在衣帽間里整理行李的連甜就沒發(fā)現(xiàn)陳唐回來了。
整套房子被劃分出不同的功能區(qū),陳唐走進他休息的區(qū)域,一下子就看到了連甜。
她跪在地上,整理著敞開的行李箱。牛仔褲配白t恤,頭發(fā)扎起,固定發(fā)絲的是他放在桌上沒來及收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