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林瑤想要站起來的動作停止,雙手抱著膝蓋她盡量將自己?縮小成一團。
向外的手肘處緊緊的貼著一塊硬物。
同時有一股淡淡的臭味從那里傳過來,林瑤感?受著關節處那塊冰冷的觸碰,安靜無聲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剛才那道急促的腳步聲沖進來后,好像在房間內翻找著什么東西。
她能夠聽到衣柜抽屜被人?拉開的東西,有木盒材質的物品被人?翻找開來。
“是小偷嗎?”
林瑤輕輕抬起其中一只?手,在半空中摸索了一會,找到了一根晾衣架。
她將這根塑料的衣架握在手中,想著只?要那個人?過來開門,她就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可?是她等了又等,光是聽到那個人?不斷翻找物品的動靜,那個人?力道聲音大的,仿佛要將整個房間都拆開似的。
卻一直都沒有找到林瑤藏身的柜子。
蜷縮蹲在衣柜內的人?,身體彎曲久了有一點點難受。
“希望快點走吧。”
她的一條腿好像快要發麻了,而且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怎么回事。
林瑤的頭也?隱約有一點點暈眩起來,這衣柜內的空氣好像在不斷的減少。
而且那道就在她身側的東西,上面散發出來的臭味也?好像逐漸變得?明顯了起來。
“你是誰啊?”
突如其來的一道說話聲,讓外面正在翻箱倒柜的女人?,跟林瑤一起同時屏住呼吸。
站在床邊,正蹲在那里拼命的拆著床單想找出東西的徐招娣看向眼前?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男人?。
她對上男人?那張臉頰駝紅常年醉酒的那張臉,來自骨血中的恐懼讓她呆立在原地。
怔怔的看著對方,數秒后才回過神來就想要跑。
“你是招娣吧?徐招娣對不對!”
手里提著一瓶自釀的高粱酒的男人?,扶著房間門看向面前?這個戴著帽子跟口?罩,擋住自己?整張臉的人?。
從對方那躲避顫抖的眼神中,一下子就想起了對方。
徐招娣被他喊破名字,身軀一震下意識就要開口?反駁,“不是的,我不是徐招娣!!!”
“果然是你!你在找什么東西?”
男人?聽到她說話的聲音,就算這個女兒已經離家出走倆年,可?他還是一眼就將人?給認出來。
握著手中的酒瓶擋住她的去路,搖搖晃晃的張開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多?年挨打無法反抗的記憶,讓徐招娣瞬間像是被人?定住了身體無法動態。
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抓著她的手腕,然后將她的帽子打掉,撲面而來的酒水貼著她的面門。
“嘿嘿,我就知道你在外面活不了多?久,這還不是回來了嗎?”
男人?看向這個倆年沒見?過的女兒,醉眼迷蒙的打量著對方那張明顯跟村子內的人?不一樣的臉龐。
他用粗糙的手掌捏住那張臉,帶著厚厚一層黃色老繭的手掌在那張白皙柔軟的臉上摩擦著。
“跟野男人?跑掉,他將你養的越發水靈了,瞧瞧這個小臉嫩的,比你媽當年還要好看不少。”
徐招娣聽到他提起自己?的母親,強忍著恐懼目光直視著他,身軀也?開始用力掙扎了起來。
“媽媽去了哪?為什么她不在家里?”
倆年前?,徐招娣高中畢業去讀大學的那個晚上,母女二人?都因為學費的緣故遭受了一頓毒打。
在她快要被打死之前?,是母親幫她拉住了對方,還偷了他的錢給自己?去交學費。
如果不是前?一段時間,她在外面將自己?的身份證弄丟了,徐招娣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
補辦身份證需要戶口?本,家里的戶口?本只?有這個男人?才有。
徐招娣已經沒有身份證使用快三個月了,這給她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不便?利。
“那個女人?啊?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跑掉了,別動,你再?動我就在你臉上開個花,到時候看你這張臉被毀掉后,還有誰來勾引你。”
一塊鋒利的啤酒蓋子出現在男人?的手中,抵住徐招娣一直在掙扎想動的那張臉。
還在掙扎的人?,只?覺得?臉頰上被抵著一塊硬物后,當即不再?敢動態。
她現在雖然還是學生,但是私底下一直在做兼職的模特,最近還有經紀公司想要簽下她進入娛樂圈。
這也?是她無論如何都想要拿到戶口?本,將自己?的身份證重新補辦成功的緣故。
“爸我錯了,我跟你道歉,你放過我吧。”
衣柜外面的父女爭吵聲還在繼續當中,蹲坐在衣柜內的林瑤只覺得那對父女之間的對話從清晰逐漸變成了像蚊子在叫一樣。
她滿耳朵只能夠聽到嗡嗡聲,林瑤腦袋后仰靠在衣柜內,呼吸逐漸急促起來,靠在衣柜邊緣的人?顧不上外面還在吵架當中。
她抓著那些黑暗中掛在半空中的衣服,將自己?整個人?從地上站起來。
林瑤整個人?缺氧嚴重,這里沒有絲毫的光線,全憑著雙手在黑暗中摸索著。
她到 處尋找著衣柜的門,手指觸碰到衣柜內的門把手后,雙手抓住那凹陷處,雙臂用力往外面推過去。
衣柜的門,紋絲不動完全推不開。
“開錯位置了?”
林瑤整個腦子因為缺氧,已經開始劇烈的痛起來,她試著將衣柜的門往外推,往內拉扯。
到最后,她甚至開始整個人?都用力的去撞那扇門,企圖讓自己?呼吸到一點點的氧氣。
“嘣!嘣!嘣!”
臥室內正在吵架中的父女,同時都聽到了不遠處來自墻壁內的撞擊聲。
那聲音隔著木頭跟外面的水泥墻壁,清晰的傳入在場二人?的耳中。
“誰啊!”
一直渾渾噩噩醉酒的男人?,聽著這動靜還以為村子內有小孩過來搗亂,在外面拿動靜撞擊墻壁。
他吼了那一聲后,那道撞擊聲還是沒有停止。
對方酒精上頭,松開手里抓著的徐招娣就往外面跑過去,想要將外面搗亂的人?給抓住。
他沖出去后,繞路到了屋后,只?看到幾株角落內的芭蕉葉,除此之外什么人?都沒有。
可?那道撞擊聲,哪怕他整個人?站在屋外,還是能夠聽到動靜。
屋內徐招娣看到那個男人?跑了,她也?顧不上去找那份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戶口?本,光想著先離開這里再?想辦法。
一只?腳快要踏出臥室門時候,徐招娣耳尖的聽到了一聲隔著墻壁傳過來的女人?聲音。
“放我出去。”
徐招娣回過頭,不敢置信的看向那道刷著白色涂料的墻壁,她將踏出去的那只?腳收回來。
輕手輕腳的重新走到那面白墻面前?。
她將耳朵貼在墻上,只?聽到墻內有一道模糊不清的女人?聲音。
“有沒有人?,開開門。”
林瑤靠在衣柜門前?,她試著用衣柜內的衣服給自己?折疊出一道浴室之門出來,四周的氧氣在黑暗中稀缺到她每一口?的呼吸,都能夠聞到不遠處那股腐爛的霉臭味。
敲擊衣柜的手指因為過度缺氧,不由自主?的垂下去,摔在那些衣服當中。
紅瓦房內,徐招娣聽著來自墻內的動靜,還沒有等她想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就聽到了一連串的腳步聲從窗外經過,接著對方沖進屋中。
是她爸。
對方剛才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現在整張臉像是被人?涂抹了三斤面粉,慘白無光的像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雙手雙腳都在抖,進來時連腳下那枚裝著高粱酒的酒瓶子都沒有注意到。
一不小心踩上去,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上,倒下后視線正好看到了那面被他重新粉刷過的墻壁。
林瑤靠在衣柜前?,咬了一口?舌尖讓自己?能夠最后一次提起力氣撞向那衣柜的門。
“砰!”
衣柜外面,薄薄的一層墻壁都因為她的動作震動了一秒。
“啊啊啊啊!”
躺在地上的人?,看著那不斷落下來的白灰,瞳孔震驚手腳并用的將整個人?都縮進了床底,閉上眼捂住耳朵,“不是我!不是我!”
“是你自己?命苦自己?死掉的!”
“不是我殺的你!”
站立在臥室中的徐招娣聽到他的喃喃自語聲,如遭重擊。
媽媽為什么不在家,為什么打電話聯系不上,為什么這男人?會說媽媽跟別人?跑掉了。
等等一切都仿佛有了答案。
徐招娣轉過身,看向那面突然就沒有了動靜的墻壁,不敢置信的將手掌放在上面,“媽媽,是你嗎?”
倒在衣柜前?的人?,意識模糊已經聽不清她的話語。
她沒有動靜沒有聲音,讓徐招娣意識到了什么,她將臉上掉下來的眼淚擦拭干凈,扭頭快速跑進自家的倉庫。
接著她從那些生銹的工具堆里,找到了一把?大鐵錘重新沖了進來開始砸墻。
快要昏迷過去的林瑤,聽著那墻體不斷震動的動靜意識又清醒一些。
當第一道光從左側的空隙照射進來時,林瑤直挺挺的躺靠在遠處,視線聚焦在那芝麻大的光線上。
伴隨著光線進入,空氣氧氣也?隨之跟著涌進這片封閉的空間內。
林瑤每吸一口?氣都伴隨著肺部快要炸開的痛意,止不住的咳嗽從她捂著嘴的指縫中漏出去。
那連綿不斷的咳嗽聲,喘氣聲。
通過被砸開的空隙鉆進去,臥室內的倆個人?聽到這動靜,有人?一邊落淚一邊發狠的揮舞著錘子,想要將整面墻都拆開。
有人?縮在床底,從后腦勺到腳后跟都恨不得?就此跟地面跟墻壁連接在一處。
他也?試過想要爬出去,可?是聽著那邊墻壁內傳出來的動靜,他的腳就像是從這一刻開始完全不再?屬于他一樣。
不管怎么努力,怎么內心想要逃離現場,都是完全無法動彈。
墻壁內的咳嗽聲隨著墻壁上的空洞越來越多?,動靜也?跟著越來越小。
“嘩啦啦!”
墻塌了一角。
徐招娣正要繼續揮舞錘子砸過去時,她看到了塌掉的邊緣處,露出了半張臉。
那是一張已經腐爛的臉,一頭青絲枯萎般擋住她半張臉龐。
發梢處掛著一枚用紅領巾做成的頭巾。
徐招娣認識那個動靜,那是她媽媽學著其他人?買的漂亮頭花形狀,用她小時候不戴的紅領巾制作而成。
這是只?有她們母女二人?才會做到的動靜。
紅燦燦的一片,看起來絲毫不輸給那些買頭花的同學。
林瑤坐在不遠處的黑暗中,雙手抱著膝蓋安靜無聲的看著遠處那具,暴露在陽光下的尸體。
怪不得?她之前?一直都覺得?身側有一股明顯的臭味,原來是因為身旁躺著一具尸體。
她坐在那里,安靜無聲的聽著墻外的哭泣聲,徐招娣將那半扇衣柜門拆開,看到了自己?母親的全貌。
她沒有害怕跟恐懼,她想著自己?剛才快要被那個男人?打時,從墻內聽到的動靜。
想到母親到死都在幫她,護著她。
而她自己?卻還沒有來得?及報答對方,就要送走她。
“媽媽,我馬上就能夠賺很多?錢了。”
徐招娣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母親的身上,她用手幫對方將頭上的青絲整理平順,“我可?以賺到很多?錢,能夠買的起大房子,到時候我帶著你一起住。”
她說完,重新拿起一旁的大鐵錘,哪怕剛才砸墻已經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可?這一刻徐招娣有如神助,她提著那把?巨大的鐵錘鉆進了床底內,將那個她恐懼了二十年,讓她以為這輩子她都無法反抗不敢反抗的男人?。
用鐵錘敲昏過去。
徐招娣將昏迷不醒的人?從床底拖出來,她拿起床上的床單將地上的男人?裹起來。
他不配留在這個家里,也?不配跟母親埋葬在一起。
徐招娣打算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讓他從后山的山崖上滾下去。
她先將地上的人?整個裹起來后,又重新回到母親的身邊痛哭了一會。
林瑤跟對方隔著墻壁,全程都沒有動靜。
她想著今天去心理咨詢室內,聽到的那些寬慰她的話語。
徐招娣先去將自己?的母親埋了。
她走后,林瑤從黑暗中走出來,走到那名讓被褥包裹起來,頭部流血已經昏迷不醒的男人?面前?看了一會。
她又看向四周圍,這個亂的像是被人?搶劫過一樣的房間。
林瑤彎腰從地上撿到了一枚相冊,相冊內是一對依偎在一起的母女。
母親溫婉文氣,女兒長得?明艷大氣,隱約可?見?日后作為當紅明星的底氣十足。
她將相冊放在遠處的桌子上,在屋內找到了一枚廢棄的透明膠帶。
林瑤重新回到黑暗中,她坐在那里拆著膠帶給自己?制作膠帶之門。
天黑的時候,徐招娣重新回到了房間內,她將地上的人?扛起來,一手握著鐵鍬出門去了。
她走后,林瑤站在門口?看著她低著頭,吃力的扛著身上的人?往后山的方向走過去。
當那道身影從自己?面前?消失的徹底看不到時,林瑤也?踏過膠帶之門,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內。
她從地上站起來時,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緊閉的陽臺門。
隨后林瑤拿起一旁備用的美工刀,劃破自己?的手掌重新走進了浴室之門內。
三秒后,她從別人?的身體中清醒過來。
躺在粉紅海洋中的人?,望著上方的天花板,那里倒影著她此刻的模樣。
林瑤從床上爬起來,面色如常的走進豪宅的客廳中,余光內她看到這個今天才見?過的豪宅內,四處的墻壁鏡子天花板上。
多?了無數道黃符。
客廳內,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那里從背包內,還在不停的將全新的黃符拿出來。
對方聽到腳步聲后,回頭看了她一眼當場叫了起來。
“啊啊啊徐招娣!你怎么又醒了,快快去躺著!”
傍晚經紀人?接到對方的電話,得?知自己?的藝人?好像被鬼上身了,當即丟下手中的工作沖殺到林瑤停車的地方。
二話不說的就帶著人?去請了大師,再?花一百萬請來這些辟邪的符咒。
按照大師的吩咐,要貼在她日常進出的地方。
“我出來喝水。”
林瑤找了一個借口?從他身邊經過,隨后走到廚房內,從冰箱內給自己?拿出了一瓶礦泉水。
她又慢悠悠的從客廳經過,路過那名喜歡大驚小怪的經紀人?后,重新回到臥室內將門關上。
林瑤穿過跟主?臥相連的衣帽間,她看到了那巨大鏡子內的那張臉。
數秒后,她站在鏡子前?擰開了瓶蓋仰頭喝了一口?水后,抬眼看向鏡子內的自己?笑?了。
“是不是在想,你經紀人?今天請的這位大師,看起來沒什么真的本事?”
本名叫徐招娣的人?,通過同一雙眼睛注視著鏡子內的人?。
林瑤敲了敲鏡面,淡然表示,“不用去猜我是誰,明天之后我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
“我出現在這里,只?是想要提醒你一句,當年你母親幫你逃離那里,是希望你能夠擺脫掉家暴的父親,我希望他是你殺的第一個人?,也?是最后一個人?。”
“你是誰?”
“一個不重要的存在,我不會去告發你,但是也?希望你能夠記住你將你母親從墻內抱出去時,跪在地上說的那番話,不要變成跟你父親一樣的惡人?,否則你做過的事情總有一天會暴露給大眾。”
“你想要什么?”徐招娣問她。
林瑤歪頭,想著客廳角落內那枚跟公關男模玩情趣使用的籠子,有些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談一份正常點的感?情吧,或者?正常關系的男女之情,你知道萬一有人?走進你的房子,看到你在家里捆綁虐待一名男性,是多?爆裂的新聞嗎?”
“不會有人?進來。”徐招娣看著鏡子內的自己?,眼神嘲諷的道,“綁起來銬起來,他們才不會傷害我。”
“所以你就選擇傷害別人?,掌握主?動權嗎?”
“他們收了我的錢,本來就是夜店內的男模,而且我做的也?不算過分,圈內比我還要過分的人?,大有人?在。”
林瑤沉默了,聽說過娛樂圈魚龍混雜,水很深。
但是她沒想到是這種深法。
一瓶水快要喝完了,林瑤重新回到了那張粉紅的大床上,她躺在上面仰面望著天花板上的鏡子,抬手指著那個方向。
“你不知道人?在睡覺的時候,四周圍不應該擺放鏡子嗎?”
徐招娣同樣看著天花板的位置,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這個問題,“為什么不能裝鏡子。”
“因為這樣容易見?到鬼。”
徐招娣視線凝視著天花板,她看到仰面躺在大床上的自己?,在說完那句話后嘴角上揚,露出一道詭異的弧度。
“…………”
幾分鐘后,林瑤從她身上離開,徐招娣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又能夠自如的動彈了。
她從大床上快速爬起來,張開雙手用力的張開再?合攏幾次。
身體真的完全屬于她自己?了。
徐招娣出門走進客廳內,看到自己?的經紀人?還在那里為了她撞鬼的事情,不斷的給那些黃符先誦經一遍,然后再?按照大師的吩咐貼在指定的位置。
“又喝水?”
經紀人?看到她又出來,頭也?沒抬的隨口?問她。
“剛才那個人?不是我。”她走過去,坐在沙發上將那些黃符拿過來,放在手掌心內,“這些東西應該沒有用。”
經紀人?聽著她話語中的意思,一時之間沒聽明白,“你剛才說什么?什么剛才不是你?”
徐招娣指了指茶幾邊緣處,經紀人?自己?拿的那瓶礦泉水,解釋道,“就剛才跟你說話的那個人?,不是我。”
經紀人?聽著她平靜的語氣,整個腦袋上的頭發都瞬間倒立起來,牙齒打顫的去拿自己?的手機,想要快速打給大師求救。
一只?手按住了他拿手機的那條手臂,“那個東西已經走了,它?讓我好自為之,不要害人?。否則它?還會再?回來。”
“徐招娣!你到底背著我在外面除了養男模之外,還干了什么壞事!!!”
“可?能是男模包太多?,讓鬼嫉妒了吧。”徐招娣避重就輕的道。
“啊切!”
老舊的出租屋內,林瑤剛醒過來就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她從門內走出來,一邊擦拭著往下流淌的鼻血一邊往浴室內走去。
今天在衣柜內,她的手臂手肘衣服都觸碰到了隔壁的尸體,哪怕是現在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林瑤還隱約覺得?自己?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尸臭味。
待在浴室內洗了一個小時左右,她這才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被洗干凈了。
第242章
林瑤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被褥內,沉沉的睡過去。
“咚咚咚咚……”
半夢半醒之間?,林瑤總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敲門聲,壓在下巴處的被子被雙眼緊閉的人,一路拉到了頭頂。
數秒后?,敲門聲停止,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又開始響了起來。
林瑤將腦袋從被子內拿出?來,頭昏腦漲的看向那個屏幕不斷閃爍的手機,數秒后?她從床上爬起來。
“咚!”
膝蓋一軟,撞上床頭柜的人,慌亂中用雙手撐著床鋪邊緣,等眼前發黑的世界徹底消散后?,林瑤才緩緩站起身。
“不會是感冒了吧。”
某人已?經忘記了自?己上一次感冒是什么時候,腦子昏沉沉的往外走著,她的醫藥箱內好像什么跌打損傷的藥物都有。
就是沒?感冒藥。
林瑤走到客廳門后?,將房門拉開看向外面空蕩蕩的門口。
下一秒隔壁正在開門往內走的聞洛城,在聽到一旁的開門聲后?快速閃現。
一包還冒著香辣氣味的路邊燒烤,在林瑤的眼前晃了晃。
“宵夜吃嗎?”
聞洛城說?完,借著走廊的頂燈看到站在門口穿著睡衣的人,臉龐通紅。
“你不舒服?”聞洛城放下那份燒烤,用手背輕輕碰了碰她額頭,溫度滾燙。“你發燒了。”
林瑤倚著門,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如果你不打擾我睡覺的話?,我都快要好了。”
才怪,她也是被敲門聲跟電話?吵醒,才知道自?己大概率是感冒了。
可能是因為在衣柜內,吸入了太多的尸臭味跟空氣不流通缺氧導致的。
她現在的太陽穴痛的,仿佛就有人提著一個大鐵錘正在那里敲打拆家個不停。
“有吃藥嗎?”聞洛城說?完,就看到站在門口剛才還跟他?杠的人,閉上眼睛身軀晃了晃,往后?倒去。
“林瑤!”。
林瑤再醒過來時,先是聞到了一股濃郁的消毒水氣味,隨后?才是喧鬧的人聲。
“醒了?有沒?有哪里還難受?”
聞洛城第一時間?發現她醒了過來,用手掌重新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
體溫還是有點高。
林瑤睜開眼睛,靠在他?肩上環顧四周,“這是哪?”
“流感門診部,你剛才因為發燒昏迷了過去,現在正在打吊瓶。”
聞洛城輕抬起那只一直被他?握著的手掌,讓她看清楚手背上的點滴。
林瑤剛醒過來,只覺得整個人都懶洋洋的不想動彈,可能是太久沒?感冒過,她已?經徹底忘記了感冒是什么滋味。
只覺得腦子一片混沌,四周圍有小孩的哭聲吵鬧聲,她想說?閉嘴,張了張口話?還沒?說?出?口,又昏睡了過去。
現在是流感的高峰期,醫院內到處都是因為流感而來的病患,病床椅子上每一個都坐著人,甚至還有不少人自?帶板凳過來打吊瓶。
聞洛城抱著懷里再一次睡過去的人,抬頭往上看了一眼林瑤吊瓶內的液體。
三瓶藥水打完,拔針的時候林瑤又醒了過來,只不過意識還有些?不太清醒的人低著頭,盯著自?己正在被人按住的手背,后?知后?覺的想起一件事情。
“多少錢?”
“八百萬。”聞洛城將手指松開,確定那針眼不再流血后?,抱著懷中的人換了一個姿勢,讓她自?己先坐在這里。
“乖乖別亂跑,我去拿藥。”
這點滴明后?倆天?恐怕還要來。
聞洛城先去找醫生,將她這幾天?要吃的藥物拿回來。
林瑤一個人坐在醫院特制的冰冷椅子上,發燒讓她的反應變得遲鈍了不少。
等聞洛城提著藥袋子回來時,就看到某個身上裹著他?大衣的人,正低著腦袋安靜的坐在那里,掰著自?己的手指頭。
聞洛城打量了幾眼那幾根一會豎起來,一會放下去的手指頭,“在想什么?”
“八百萬,現在大學生去撈火鍋店的時薪好像才二十幾塊錢,你怎么那么貴?我沒?有那么多錢怎么辦?”
從剛才起,她滿腦子都被八百萬三個字所吸引。
絲毫沒?去想這個八百萬有多么的不合理,光在想八百萬好多錢啊,她好像有點付不起。
是不是要去買一張彩票呢。
哦,一張彩票扣稅后?好像還是不夠八百萬。
“我一直都很貴,付不起也不行?,自?己想辦法慢慢賺錢吧。”聞洛城說?完,將手里提著的藥袋子放在她懷里,“拿著你的藥,別弄丟了。”
背負八百萬債務的人,乖乖的抱住那裝著藥物的塑料袋,連自?己整個人都被人抱起來時都沒有反抗。
只是在被人放進副駕駛時,林瑤還在執著八百萬的事情,“現在還在繼續收費嗎?”
聞洛城發動車子,離開醫院前瞥了她一眼道,“當然,你現在欠我一千萬了。”
“好貴啊……”
發燒燒迷糊的人,聽著這個天?文數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過去的。
林瑤這一覺連自己什么時候回到家都沒?有發現,她再次醒過來時是因為肚子太餓,整個人都被餓醒了。
一睜眼就對上一旁放大的臉龐,林瑤定定的看著對方?數秒后?她扭頭熟練的環顧四周圍。
發現自?己又睡到了隔壁來。
“聞…?”支起身體,想要將隔壁某人叫醒的人,剛張開口才發出?第一個音節就整張臉都皺成了苦瓜的模樣。
“好苦!”
林瑤只覺得自?己的嘴里,仿佛被人放了三斤的黃蓮,睡著的時候沒?感覺現在醒過來,那苦味沖天?讓她瞬間?整個腦子都清醒了過來。
“醒了?我看看體溫?”
一旁熟睡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過來,聽著一旁的動靜習慣性的將人往自?己的懷抱中攏一攏,溫熱的手掌貼上林瑤的額頭。
數秒后?聞洛城睜開眼睛,低頭看向懷里的人,四目相對,“還有點燙,今天?恐怕還有點難受你再睡一會。”
“我要喝水。”
林瑤現在根本不想張開口,一開口滿口的苦味就讓她難受萬分,她用手指推著籠罩在上方?的胸膛,“還要刷牙,我肚子也好餓,你是不是故意報復我,給我下毒了,好苦啊嗚……”
她的臉被人一只手就捏住,那些?還沒?說?完的話?語全被人拿捏住。
“林瑤,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是個啞巴。”
被動仰面躺在床上的林瑤,聽聞這話?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要打人的不爽。
“昨晚你睡了過去,我叫你吃藥后?再睡,也不知道是誰堅決不吃藥。”
為了給她喂藥,聞洛城付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人安撫好。
“我不記得了,就當沒?發生過行?嗎?”
“行?。”聞洛城突然大方?的松開手,隨后?一句話?就讓林瑤剛剛雀躍的心情又跌落谷底。
“反正你欠我的債夠多。”
林瑤黑著臉,站在洗手間?內用新拆封的牙刷,用力的將口中那些?苦澀的藥味全部清洗掉。
門外,聞洛城正在將早飯一一打開,擺放在桌子上。
洗過臉刷過牙的人,從洗手間?內出?來瞧見那擺放了一張餐桌的食物。
很想有點骨氣的不去吃前男友準備的早餐,但是她的肚子在聞到食物的香氣后?,已?經開始自?動的唱起歌來。
“你要是不吃,我一個人吃不完這些?早餐,就會浪費糧食。”
聞洛城光看到她站在那里,跟木頭樁子似的就能夠猜到她在想什么。
“沒?說?不吃,我頭還有點暈想站一會。”
林瑤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后?,慢吞吞的挪到了餐桌前,拿起了筷子。
聞洛城聽到她說?頭還暈,起身去將昨天?晚上新買的溫度槍拿過來,重新幫她測試下溫度。
“38.2。”
“先吃飯,吃完后?再將藥吃了然后?接著休息,中午的時候我送你去再掛點滴。
林瑤將一枚燒麥塞入口,聽到他?的安排楞了一秒后?,抬頭看向遠處的大太陽,“你今天?不用上班?”
“不用,我休假。”聞洛城沖著她揚起嘴角,“就算上班我也會請假的,畢竟上班哪有照顧欠自?己一千萬的債主好?”
正用筷子夾向下一枚燒麥的人,聽到一千萬三個字倒吸了一口氣。
她昨天?都燒糊涂了,隱約只記得聞洛城敲門打電話?的將她吵醒。
后?來他?們好像一起去了醫院掛了點滴。
中間?她只記得自?己每一次醒過來,都能夠看到晚上的流感門診部內到處都是小孩子。
“我什么時候欠下的一千萬?我為什么不知道。”
聞洛城氣定神?閑的瞥了她一眼,將自?己的手機拿出?來,打開他?昨天?回到家后?錄制的語音。
“剛才在醫院內,你欠我八百萬。加上現在喂你吃藥的勞動力,一共一千萬五百萬。”
“好貴,現在的大學生時薪真的沒?有這么貴。”
林瑤聽到了自?己跟人討價還價的嗓音。
“抱歉,我不是大學生了所以不能跟你用那個價格來算,不過看在我們以前認識的份上,我可以給你打一個折扣。”
“多少?69折嗎?”
“湊個整數,算你一千萬吧。”
“一千五百萬,到一千萬。好一點了。”
整整一下子少掉了五百萬的債務,林瑤聽到了錄音內的自?己,爽快答應了這個陪護的價位。
聞洛城將錄音關掉,手機放在一旁后?他?看向一旁陷入了思索中的某人,“現在想起來了嗎?”
林瑤咬牙切齒的瞪著他?,“你這是敲詐!”
“我們這是明碼交易,彼此確認過金額跟費用,怎么能夠交敲詐呢?”
“你陪護才幾個小時,你哪里值得一千萬?”
“我個人認為自?己值得這個價格就行?了,而且我還陪你睡了一晚上給你當暖爐,給你端茶倒水,不值得嗎?”
“酒吧最?貴的男模都沒?有你貴!”
林瑤夾起燒麥,超兇的塞入口中,小聲嘀咕。
某人耳尖,聽到了她的嘀咕,“你怎么知道酒吧最?貴的男模不值得這個價位?”
“我見過啊。”
不但見過,甚至她一開始還將對方?當做一個被當紅女明星強取豪奪的存在。
更是想盡辦法的將人放出?來,結果那個長?的看起來跟未成年的男模,還強行?親了她一口。
想到此,林瑤就想昨天?回來后?,她應該有很認真的刷牙吧?
雖然用的是別人的身體被親了一口,可想到那男模的身份,林瑤就想再去刷一次牙。
她一邊想著事情,一邊筷子不停的伸向桌子上的那些?食物。
等一桌子的美食被她吃了三分之一后?,林瑤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
有個人,好像很久沒?再說?話?。
林瑤捧著豆漿,往旁邊那個突然沉默寡言的身影看過去。
對方?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下了筷子,放在面前的那一碗粥仿佛根本沒?有動幾口。
“你怎么了?”林瑤總覺得他?現在的臉色有點難看。
一雙充滿怨念的黑眸落在她無辜的臉上,“沒?什么,只是在想江津市的男模長?什么樣子,值得一些?人吃早飯的時候都惦記著,有機會的還麻煩這位見識多廣的人帶領我去開開眼。”
“你想看男模?”林瑤挑眉,有些?意外聞洛城私底下竟然有這種喜好。
“畢竟看你剛才回味無窮的樣子,看來那些?男模身上一定有什么我沒?有的優點,所以想去現場觀摩觀摩。”
“可你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要去掃黃耶。”
林瑤誠實的指出?他?話?語中的怨念,跟那副想要找人開刀的架勢。
“呵呵,怎么會呢你聽錯了,那家會說?叫什么名字,你上次見過的男模長?什么樣子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他?今天?就算不上班,也要做一名優秀的良好市民?,舉報投訴將這種不良職業人員抓起來去蹲看守所。
“忘記了。”
林瑤說?的是實話?,實際當時她從徐招娣的手機內光看到了會所男模,具體那家店在什么位置倒是沒?在意。
就算她真的找過去,那里的人會不會接待她還不一定呢,當紅女明星去過的店鋪,里面的消費一定不便宜。
吃過早飯后?,林瑤皺著眉將那堆感冒藥吃下去,她的頭還有些?昏沉,想離開去自?家睡覺時,又被聞洛城用一千萬的債務留下來。
莫名背負上巨額陪護債務的人,重新躺進那已?經沒?有余溫的被褥內,整個人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
“嘶…好冷!”
她好討厭冬天?,明明才起床沒?多久可床鋪上的溫度,卻?消失的超級快。
林瑤閉上眼睛,下巴抵著被子打著哆嗦等著自?己重新睡著。
蓬松厚實的被子被人掀開一角,林瑤只來得及睜開眼睛,視線一花等她重新躺好后?,整個人已?經被人抱在溫熱的胸膛上。
“睡吧。”
林瑤原本想說?點什么,可溫熱的懷抱讓她的意識快速變得迷蒙,雙眼沉重的完全睜不開,數秒后?她又睡了過去……
林瑤的感冒一直拖拖拉拉了三四天?才好,重新回到自?己家中的人,只覺得眼前的臥室都變得有那么一點點的陌生。
她將擺放在床頭的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早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
給手機充上電,林瑤坐在桌前上網搜了一下有關那位當紅女星的事情。
搜出?來的第一條消息就是,徐姓當紅女星像白血病兒童慈善機構捐贈六千萬的新聞。
并且這六千萬的錢已?經打入慈善機構的賬號中。
林瑤點開其中一個眾多記者包圍采訪女星的報道。
“前幾年你每一次參加慈善晚會都不捐錢,這一次一出?手就是六千萬,請問這樣做的原因是什么?”
站在鏡頭前,烈焰紅唇的當紅女星面向前方?所有的記者媒體,語氣平靜的道,“認知到自?己的錯誤,所以我想要那些?兒童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希望那些?孩童能夠健康成長?起來。”
這段采訪很長?,而且在林瑤生病期間?已?經掛了幾天?的熱搜。
幾千萬的捐款說?捐就真的捐出?去了,對比那天?在現場售賣自?己二手的健身車跟使用過的包包,衣服的那些?明星。
一時之間?,這位女星的風頭蓋過了無數人。
林瑤將搜索頁面的內容刪除干凈,放下手機離開家門去買東西。
晚上聞洛城下班回家時,余光內就看到了隔壁的房門上,多了一塊小小的門牌。
上面刻著四個大字。
“禁止敲門。”
聞洛城念著那四個字,笑了。
轉身回到自?己的家中,連續三天?沒?敲門沒?打電話?。
林瑤恢復了日常的生活,接連幾天?她的手機都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
又一次晚上她還在玩手機時,聽到了隔壁開門的動靜,知曉這是某人下班回家的動靜。
接下來她就一直聽著隔壁的動靜一直到睡著某人都聽話?的沒?有敲門也沒?有用手機煩她。
林瑤聽著隔壁變的安靜了下來,她將手機放在一旁把被子拉過頭頂。
“不煩我最?好了。”
第二天?早上,林瑤接到了一個中介打過來的電話?。
對方?詢問她有沒?有意愿,將老小區的房子賣出?去。
林瑤聽著電話?那頭的介紹。
想買林家那套房子的是個外地人,對方?不害怕那房子以前住過殺人犯,就是有一點點的要求。
房子已?經是老房子了,而且里面還出?過林全勝那張惡人,因此對方?希望能夠將房價稍微比同小區內的房價,下降一些?。
“可以,他?想買的話?約個見面的時間?吧,下午三點我過去。”
林瑤同意了中介的報價,還有那位買家的打算。
原本那套房子她就不再打算居住,林全勝的事情如今已?經全部結束了,林瑤甚至沒?有再畢業后?再留在江津市的打算。
下午三點她出?門乘坐地鐵,回到了老城區。
在小區門口已?經看過短信的中介,正帶著一名頭上戴著帽子的中年男人站立在那里。
二人看向她, 中介率先將她認出?來,“林小姐你好。”
“你好。”林瑤走到二人面前,她看向那名戴著帽子站在中介旁邊的男人。
這個人身高很高,林瑤視線微不可聞的掃過對方?腳上的鞋子是普通的鞋底。
這個人比自?己的身高還要高上一些?。
“就是你要買這個房子?”林瑤看著他?,問道。
“是的林小姐,這是我的名片。我很想要買下這一套房子。”
對方?將一張名牌遞過來。
林瑤接住看了一眼,那是一家五金店的送貨電話?。
背面有二維碼跟店主的性命。
“蘇先生,你好。”
“先上樓看房子吧,這房子的具體情況中介應該都跟你說?過,林全勝在那個房子內住了好多年,直到十年前才因為逃亡離開。”
林瑤拿出?房門鑰匙,穿過小區將他?們帶上樓。
“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他?不是在房間?內殺的人,都沒?關系的。”
林瑤站在客廳內,看著中介帶著這位蘇先生將每一個房間?陽臺客廳廚房都查看了一遍。
“滿意嗎?”林瑤等他?們看的差不多了,詢問他?們的意思。
“滿意太滿意了!今天?可以簽合同嗎?”
對此沒?有過賣房經驗的林瑤,視線看向一旁的中介,“你來全權代理吧,需要什么手續簽字通知我一聲就行?了。”
說?完,她看向那位還在東張西望的買家,“這套房子在小區內的聲譽不太好,你要想清楚了買這套房子后?,可能會被鄰居們指指點點。”
“那有啥好指點的,我又沒?殺過人。”
這位蘇先生看起來是完全不在乎,一直催促著林瑤跟中介去辦理手續。
“這個鑰匙可以給我一份備用嗎?這個房子的裝修已?經挺老舊了,我想要請裝修公?司上門來量尺寸跟討論重新裝修的事情。”
臨走前,中介那邊說?先簽一份代理協議,后?續需要用的上她的時候會再打電話?麻煩她。
但是那位蘇先生,想要房子的備用鑰匙好方?便他?提前找設計裝修公?司。
林瑤沒?多想,她直接將自?己手里保管的那枚鑰匙遞給對方?。
“就用這把吧,房子的鑰匙沒?有備用的鑰匙了。”
這就是唯一的一把鑰匙。
“謝謝,謝謝!林小姐你真是個好人!”
林瑤一直到重新回到地鐵站,都在想著剛才那個人說?的話?語。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她的面說?她是個好人。
希望他?的五金店生意紅火吧。
她上了地鐵很快就離開了老城區,那位五金店的蘇先生被中介帶領著,要準備各式各樣的材料還有證件。
“這些?我都跟林小姐一個意思,都交給你們中介全全代理,有需要我出?錢出?簽名的地方?,隨時一個電話?我就過來了,我新開的五金店距離這里也不遠,實在找不到我就去店內找我也是一樣。”
中介沒?想到今天?這一單交易,買賣雙方?都這么好說?話?,想著那幾萬塊錢將要到手的傭金就開心。
在門口將這位外地來的蘇先生送走,轉頭自?己去幫忙處理那些?買賣雙方?的程序。
蘇先生前腳離開這個老舊的小區,后?腳在半夜他?拿著那把鑰匙重新回到了這里。
第243章
他半夜站在房間內,沒開燈將門打開后,走在黑暗中緩緩的張開雙臂,深吸了一口氣。
常久無人居住的房子,空氣中都透著蕭條跟灰塵的氣味,還有老舊木頭家具散發出來的那種獨特的木屑香。
蘇先生在黑暗中漫步,他推開房間內的每一扇門,在窗外月光跟路燈的照拂下,他閉著眼睛走在其中。
三個房間內,林全勝夫妻二人的房間已經多年來,只?偶爾被人打開過幾次。
這里的一切都保存的非常完好且完整,蘇先生拉開衣柜的門,用手指撫摸懸掛在這里的衣物。
他在這里一直待到了天快亮的時候才離去。
林瑤的賣房手續,有中介的全程代理后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走完了所有的程序。
賣房款到她銀行卡賬號上?后,林瑤去了一趟江津市的福利院,將那筆房款全部捐獻給住在福利院的孤寡老人。
“林小姐謝謝,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對她這一筆捐款表示了萬分的感謝,還請她留下來在這里吃了一頓大鍋飯。
住在這里的老人,都是?孤家寡人,要么就是?子女已經消失完全聯系不上?了。
有不少人身體?殘疾跟精神殘疾的,吃飯時工作人員先喂他們每一個人打上?飯,再將那些?老人扶進來。
林瑤看?這里人不少,飯桌卻不多。
她捧著工作人員給她打的那一份豆角飯,端著碗站在門口吃著。
一頓飯結束,她在工作人員的再三感謝中離開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林瑤一次都沒有打開門。
上?次牛路垃圾場的案件,在網上?早已經被人給遺忘的干干凈凈。
林瑤搜不到結果,又迫切的想知道?這案件后續的處理方式。
聞洛城這幾天又改成了夜班,早上?九點半他提著路邊買的早飯剛上?樓,就看?到遠處有一扇門正?開著。
等他走近后,聞洛城站在自家的房門口,歪著脖子看?向隔壁那扇沒關嚴實的房門。
考慮了三秒,在打電話給某人,還是?主動去將門關上?。
倆件事情都沒有做,因為?在他思考的時間內,已經有一道?急匆匆的腳步聲從內到外。
接著從房門后面探出一顆腦袋來,林瑤特地定的鬧鐘,估算著聞洛城不加班準時下班回家的時間。
還提前了半個小時將大門打開,就是?為?了防止一會對方回家時,她沒有聽到動靜而錯過時機。
“你回來啦。”林瑤沖著他揚起嘴角,笑容燦爛。
聞洛城提著手中的早餐,看?看?她的笑臉,再看?看?眼前自家緊閉的大門。
下一秒,直接一言不發的開門進門,關門時一只?手忽然出現?在門縫處擋了一下。
“啊!”
關上?的房門,在聽到呼痛聲時已經飛速被人拉開。
林瑤將按在門縫中的手掌拿下來,看?了看?手背上?多出來的那道?紅痕吹了吹氣,想要將剛才被門夾住的痛處吹走。
“有沒有骨折破皮?”
聞洛城已經將手里提著的早餐放下來,小心翼翼的抬起她被門夾住的那只?手上?下看?了看?。
那只?手掌當著他的面合攏再張開數次。
“好像沒斷就是?有點痛,你家有藥膏嗎?”
“你先坐著,我去找找。”
雖然付出了一只?手被門夾了一下的代價,但是?林瑤如愿進去了隔壁的家門。
房子內的布局還有設施,跟她上?一次離開前好像沒有任何?的區別,除了沙發后背上?掛著一堆不知道?是?還沒洗,還是?洗過掛在那里的衣服。
聞洛城找來自己往常使用的跌打損傷的藥膏,走到沙發前示意她將受傷的那只?手伸出來。
手背上?被涂抹上?藥膏,一股清涼的滋味將剛才那股受傷變的滾燙火熱的溫度都仿佛降了下去。
林瑤看?著眼前正?用棉簽輕輕揉著藥膏,幫助吸收的人,問起從剛才起就讓她很介意的事情。
“剛才我跟你打招呼,你突然開門關門是?什么意思?”
坐在單人沙發前的人,抬眸白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誰欠了我一千萬就跑路,一連多少天都沒有想過搭理我,今天忽然對著我笑臉相迎。如果是?你看?到這一幕會怎么想?”
“…………”林瑤心想那一定是?認為?你不懷好意想要坑我 。
但是?!
現?在是?她有求于?人,所以她只?能裝傻裝無辜,“你戒備心好重?哦,我只?是?作為?一個好心的鄰居想跟你打一聲招呼而已。”
“真的嗎?只是打個招呼?”
所以說,這個人大部分的時候都是?很討厭的,林瑤心想如果將她們倆個人的八字拿去對比。
一定會發現?,其中最少六字不太合。
聞洛城等那乳白色的藥膏被吸收的差不多了,擰緊藥膏放進一旁提過來的醫藥箱內,接著再將自己剛才隨手放在鞋柜上?的早餐拿過來。
他忙他的,林瑤坐在沙發上?視線跟隨著他不停的移動,在找機會去開口。
“早上有沒有課程?”
聞洛城去廚房拿出來倆個碗,將自己買回來的那份水餃分成倆份,其中一份推到林瑤面前。
“一集選修課,可以不用去上。”
沒想到早餐還有自己一份,林瑤接住對方遞過來的筷子,裝作不經意的開口,“你們公安局最?近很忙嗎?上?一次那個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雷總案件,應該結束了吧?”
坐在對面剛將一次性筷子拆開的人,聽到她的話語恍然大悟,“你今天做這一切,就是?為?了跟我打聽這個案子。”
“呵呵,怎么會。”
林瑤干笑了幾聲,隨后老實的點點頭,“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告訴我嗎?”
“不會。”
“哦。”一顆腦袋喪氣的垂了下去,林瑤默默將那份早餐吃完回家。
“藥膏拿過去,上?面寫著一天需要擦四次別忘記了。”
聞洛城將那枚藥膏遞給她,將人送到門口去。
“哦。”
林瑤接住那藥膏,悶頭往家趕。
沒趕的成功,她另外一支手臂被人從后方握住,將她連人連同抬起邁出去的那只?腳都重?新拉了回來。
“??”
她回頭,看?向自己被人握住無法動彈的手臂,再順著那只?手臂看?向拉著她不放的人,“怎么了?”
林瑤后知后覺的想到一件事情,“不會是?剛才那份早餐,也要收錢吧?”
聞洛城被她逗笑了,松開手揉亂她早上?起來后就沒有打理過頭發,“雷總的案件已經提交給檢察院,他的案件證據確鑿后續根據法律條約,除非這顆星球被外星人攻打,否則他應該不會再出現?在大眾的面前。”
“垃圾場死掉的那些?人呢?他背后隱藏的那個組織呢?”
“這些?我們暫時不能夠向外界透露,但是?那些?人早晚會有一天被抓住的。”
跟案件相關的事情,聞洛城不能跟她說的太詳細。
得到一個模糊不清答案的人,默默嘆了一口氣準備回家了,“好吧,謝謝你。”
“就光口頭感謝?”
“不然你想要什么?我盡量滿足你?錢不行!”
上?次她感冒發燒,被這家伙訛了一千萬的債務,雖然至今為?止她一分錢都沒有給過。
“除了錢?什么都可以?”
聞洛城盯著她,若有所思了起來。
他的目光讓林瑤對自己剛才隨口說的那句話有點后悔,不過話已經說出口再收回去,顯得她太小氣。
站在門口的人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是?啊。”
“好,那你閉嘴。”
林瑤:“…………”
“不行嗎?”
回旋鏢飛過來,正?中紅心。
站在門檻處的人,偷偷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閉上?眼睛。
她在心底默默想著聞洛城會做的事情。
一秒,倆秒,三秒過去了。
什么都沒有發生,就在林瑤認為?自己被人欺騙時她忽然被人摟進寬闊的胸膛中。
“熬了一個晚上?下班回家就看?到你,我好開心。”
火熱的手掌貼在她腰間,將她牢牢禁錮在自己的懷抱內,林瑤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伴隨著那句話,被一只?無形的手掌狠狠的撓了一下,又酥又癢的整個人都想要逃離這樣的氛圍中。
“別動,讓我抱一會就好。”
無處安放的雙手被人抬起放到了對方的身后,林瑤抓著掌心下的那塊襯衣布料,耳中唯有那不斷放大的心跳聲,跳的激烈而緊湊,灼熱的溫度從臉頰上?不斷升起,讓人氣血上?涌……
幾分鐘后,林瑤拿著那枚藥膏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她將藥膏丟在床頭柜上?,整個人倒在床上?腦海內不由?自主的全是?剛才的畫面。
“林瑤,你要冷靜你想想你之前說過的那些?話,說好了分手呢!”
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被褥拉過頭頂,企圖將剛才的事情全部都當成沒發生過。
傍晚的時候林瑤一覺睡醒,聽到了隔壁的開門聲。
她走到陽臺處往下看?過去,是?聞洛城出門上?班了。
對方前腳離開,后腳林瑤也換上?外出的衣服,穿上?羽絨服拿上?自己的購物清單。
家里的日?常使用物品,很多已經用的差不多需要重?新購買。
正?好今天白天她睡的太多。
林瑤獨自一個人去了超市,她推著購物車按照自己提前寫好的清單一路買下去。
很快就買滿了半個手推車。
結賬回去的路上?,天上?又飄起了雪花。
林瑤頂著雪走在雪地中,經過一處理發按摩的巷子時,她在那里看?到了一張曾經見過的臉。
那人站在墻角處,披散著酒紅色大波浪的頭發,穿著黑色的短款皮上?衣跟藍色緊身牛仔褲。
倆人四目相對時,那張化著濃妝的臉上?劃過一絲漠然后轉過頭去。
有個男人空著手,雙手插兜縮著脖子走進了那個巷子內。
林瑤提著手中四五個裝滿了生活用品的袋子,看?著上?一秒還站在墻角處抽煙的女孩,臉上?掛起了虛假的笑容走向那名男人。
“大哥要不要進來理個發?刮個胡子也行啊,很便宜的。”
剛才還縮著脖子的男人,在聽到那極力拉攏討好的嗓音后,抬頭像是?打量貨物一般的將眼前這個臉龐還有些?稚嫩的女孩上?下打量了一遍,“全套多少錢?”
“388,半套188。”
“200全套做不做?”
200,理發店內抽成就要一半,如果接下這個單子楚蕙能夠拿到手的錢,只?有一百塊錢。
可她只?遲疑了一秒,就毫不猶豫的點下頭,“看?在大哥是?第一次來,給你個優惠吧,200我做。”
“一千塊,我要你。”
手里提著幾個塑料袋的林瑤,出現?在二人面前,打斷了他們彼此之間的對話。
楚蕙跟那名客人,同時看?向她。
“去去去,什么玩意過來添亂?”
男人扭頭看?向她,先是?被林瑤那比自己還要高?出半個頭的身高?驚了一瞬,下一秒聽清楚她說話時,那無法隱藏的女人聲音。
當即以為?她是?來搗亂的。
林瑤放下其中一只?手內,提著的塑料袋子,她從自己的羽絨服口袋內掏出一沓的現?金。
直接遞到了楚蕙面前。
“這些?都給你,做不做?”
楚蕙看?看?那一把的紅色鈔票,又看?了一眼眼前的陌生人。
“真的都給我?”
“嗯,你的店在哪?”
林瑤重?新提起臨時放在地上?的塑料袋,看?向她問道? 。
從頭到尾都沒有理會站在一旁的男人。
楚蕙拿著那些?錢,指著巷子不遠處只?有倆三米遠的紅秀理發店。
“去那里吧。”她在那里上?班。
林瑤提著手中的東西,跟著她走進了那家紅秀理發店。
店內就是?倆張用來剪頭的桌子,但是?都沒有客人。
一旁拉上?窗簾的落地窗后面,灰色的皮質沙發上?坐著五六名都畫著濃妝的女生,每一個人都穿著低胸上?衣,艷紅的口紅跟全黑包裹的眼妝。
她們坐在這里吹著一旁的小太陽暖爐,正?說這話的功夫就看?到楚蕙帶著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進來。
幾個人臉上?剛掛起笑容,就看?到楚蕙讓開身體?,讓她們看?清了那個人的長相。
一張五官立體?又帶著英氣的臉,黑色羽絨服領口下面是?平順的喉嚨。
這是?一個剪著超短發的年輕女生。
看?起來細皮嫩肉,跟坐在這里的人像是?來自倆個世?界。
林瑤視線掃過沙發上?坐著的那幾個人,提著手中的袋子看?向前方的楚蕙,“去哪個房間?”
“甜甜這人是?什么情況?你怎么帶這種人進來了?”
理發店的老板娘視線掃過林瑤,眉頭緊皺的問楚蕙什么情況。
楚蕙還沒回答,林瑤就先開口回答了這位看?起來有三十來歲的女人,“我付錢了,難道?你們店內還有規定只?準男人進來消費,不準女人進來?”
楚蕙將剛才放進口袋內的那些?錢拿出來,抽出一半遞給老板娘,接著小聲的道?,“這是?她剛才給的錢。”
眾人看?著楚蕙手里抓到那一把錢。
最?少有一千好幾,原本還臉色難看?的老板娘當場喜笑顏開起來,一把將楚蕙手里那些?錢奪過去,遞給她一個眼神,“還不快點把人帶上?去。”
楚蕙在前面帶路,理發店從大廳往內走就要經過一個樓梯。
上?了樓,站在那寬度都不足一米寬度的走廊內,林瑤提著手中的塑料袋子看?向那走廊倆側的一扇扇房門緊閉的房間。
各種不堪入目的聲音,從那些?沒有多少隔音功能的房間內傳出來。
楚蕙在前面帶著路,走到一間沒有人的房間打開門,隨后站在一旁示意林瑤可以進去了。
林瑤走進這間墻壁都被裝修成大紅色的小房間。
這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小房間,小到她從門口到床鋪前,只?走了五步。
房間內小的也只?有一張床,跟一枚擺放物品的床頭柜。
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林瑤提著手中的東西,將床頭柜上?那些?礙眼的東西全部掃落在地上?,確定沒有臟東西了,她這才將手里的塑料袋子都放上?去。
轉身正?要問問楚蕙什么情況時,身后剛才站在門口的人已經走進來,安靜無聲的光著腳站在地上?脫著自己的褲子。
林瑤呼吸頓了頓,嘆息了一聲道?,“穿上?吧,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跟你聊聊天。”
楚蕙看?了她一眼,將脫下來的褲子又重?新提起來。
房間內沒有電視沒有窗戶,連一個坐著的地方都沒有。
林瑤拍了拍那張看?起來挺干凈的床單,“坐過來說。”
楚蕙走過來,將她拉住倆個人一起坐在了床邊,拉扯時小聲道?,“有監控。”
林瑤:“…………”
要將對方推開的人,只?能任由?楚蕙幫她將羽絨服的外套拉鏈拉下去,再往下時林瑤按住了她的手。
“就這樣,我就是?好奇干你們這一行的都是?什么原因,所以想花錢來做個大學生的調研。”
她將話語說的冷酷又無情,一副不懂事的大學生花錢來找樂子的嘴臉。
讓監控另一端的老板娘數著錢的同時,還狠狠的翻了一個大白眼。
“這年頭的學生家里可真有錢,就為?了一個問題就花一千四百塊錢來找小姐。”
店內沙發上?的幾名沒客人的女孩子們,都笑做一團。
樓上?房間內,楚蕙得知她的身份跟目的后,沖著她揚起涂抹著艷色口紅的嘴角,“家里窮沒辦法要出來混飯吃啊,姐姐你以后會常來嗎?常來的話能不能都選我?”
這些?話,楚蕙不知道?跟多少客人說過,她只?用把大哥換成姐姐就行了。”
“你父母呢?他們連飯都讓你吃不起了嗎?為?什么會來這里打工?”
“我家里還有個弟弟呢,讀書上?面他比我聰明多了,這里的紅姐對我很好啊。”
楚蕙說道?最?后幾個字時,語氣內是?毫不掩飾的認可,她看?著眼前這位客人打量她的眼神笑了笑,“剛出來的時候,身無分文什么地方都去不了,我沒錢也沒有身份證,是?紅姐在路邊撿到我,得知了我的情況后帶我回家,給我吃給我地方住。”
那個時候她每天住在店內,親眼看?著那些?對她很友善的姐姐們,在理發店內真實做的工作是?什么。
她并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不對,相反她去跟紅姐說自己也要上?班時。
那一刻,她的內心是?前所未有的輕松。
終于?……終于?她再也不用因為?一頓飯,一個房間,一片女性每個月必須的生活用品而不斷挨打懇求。
她可以靠自己,就能夠獲得這一切。
雖然她一無所有了,可她還有一個誰也無法奪走的身體?。
林瑤注視著她臉上?的笑容,視線落在她剛才脫衣服時,解開的衣領。
在她的脖頸跟胸口上?,有指印有咬痕,有些?重?的帶著青紫。
“以前挨打后,大多時候我什么都得不到。”
楚蕙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自己胸口前的那些?傷。
她笑了笑,那張被粉底液跟濃郁妝容遮擋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滑稽。
“現?在就算我挨了打,但是?每一次我都會得到錢,錢真的太好了。”
林瑤望著她的笑臉,快速低下頭用力的深呼吸才能夠將那股想要破壞什么的谷欠望壓下去。
她將自己的身上?,今天帶出門的現?金全部都掏出來了,遞給她。
“謝謝老板!老板你留一個電話號碼給我好不好?以后有什么煩心事跟想洗頭的時候,你就給我打電話好不好?”
“好,電話你自己輸入。”
林瑤將口袋內的手機也一同拿出來,解開密碼遞給她。
楚蕙雙手接住她的手機,面帶微笑的掃過她屏幕上?的背景。
那是?一張下雪天的風景照,左側邊緣處是?成華大學的牌匾。
那也是?楚蕙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她連經過那條街時都會下意識的繞路。
收斂情緒的人,將自己的手機號碼輸入到林瑤的手機中,保存時她發現?自己是?這部手機內的唯一一個聯系人。
不過這種小事情楚蕙沒有放在心上?,確定自己的號碼已經保存好了之后,她將手機還給林瑤,隨后問道?,“那我們現?在還做嗎?還是?你想要接著聊天呢?”
“我還有點事情要辦,下次再聊吧。”
林瑤將放在床頭柜上?的塑料袋子提起來,下一秒又想到了什么將那些?裝滿了生活用品的袋子提到楚蕙面前。
“這些?你都應該用得上?,送給你吧。”
楚蕙看?著那些?裝著牙膏洗發露,醬油白糖,還有女性生活用品的幾個塑料袋子。
雖然覺得這位客人有些?莫名其妙,卻還是?很感謝對方將這些?東西都送給她。
這些?她自己去買的話,有時候可能要接幾次客人才有錢。
第244章
楚蕙將對方送到了理發?店的門前巷子處,她看著這位奇怪的客人走出去了數米后,又轉身回到了她的身邊。
“如果……”
林瑤看著她道,“如果我說,離開這里我可?以養你的話,你愿意?嗎?你現在每個月到手的工資有多少錢?五千?八千?”
“沒?有那么?高的,去掉紅姐的抽成有時候倆千塊錢不到。”
楚蕙在這里做的時間很短,她接的活也不算多,周邊的理發?店都是競爭的關系。
“跟我在一起,我每個月給你五千怎么?樣?”
林瑤從口袋內將自己?的手機掏出來,打開自己?的銀行卡余額給她看,“跟我在一起的話,你想去重新讀書也可?以,去學一門手藝也行。學費生活費我出。”
夜晚的巷子內光線有限,楚蕙的背后是那些理發?店掛在墻上的五顏六色的彩燈。
彩燈照在林瑤的臉上,光線絢麗明媚,楚蕙仰著頭看著眼前這名高大的,又奇怪的客人。
她注視著對方的眼睛,意?識到這位客人在說這句話時是認真的。
她是真的想要幫自己?,她在可?憐自己?。
在那雙悲憫的黑眸中,楚蕙看到了自己?果斷的沖著對方搖搖頭,跟及其冷靜的回答。
“客人以后愿意?常來了好了,我靠自己?的能力?賺錢不需要別?人可?憐我。”
“賣身也算能力?嗎?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將來?如果你是不相信我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幫你租房給你一筆錢,讓你能夠安穩的回到學校。”
“回不去了。”楚蕙打斷了她的話語,仰著頭嘴角譏諷的揚起一抹弧度,這一刻她那張原本還有些稚嫩的臉,在此刻跟臉上那過于成熟的妝容融為一體。
“客人。”她道,“就算我靠身體在賺錢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終于可?以選擇了自己?的路,也許你看不起我,可?憐我,可?它是我唯一一次自己?做主?自己?決定的事情?,我不需要你來同情?我。”
楚蕙說這些話時,她站在陰暗的巷子內抬著頭,目光堅定的直視著前方,沒?有絲毫的猶豫跟遲疑,“我自己?選擇的路,不管未來怎么?樣,甜的我自己?享福,苦的我自己?咽。”
林瑤安靜的聽著她說完后,沉默的離開了這里。
楚蕙注視著她的背影,等她徹底離開后自己?也跟著轉身,她回到了理發?店內將樓上房間內的那幾個塑料袋子都拿下來。
“紅姐,這是那位客人在房間內多給我的錢。”
她把口袋內,林瑤另外單獨給她的那些錢都拿出來。
“你傻啊!她剛才都說要養你了,你干嘛不同意?啊!”
紅姐急的拍著她的后背,“多好的機會啊,你現在追上去還能夠重新去上學。”
“然?后呢?我要靠她養多久?連我的父母都不想要養我,我指望一個陌生人來養我嗎?”
楚蕙站在理發?店內,任由紅姐恨鐵不成鋼的拍打著她。
“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太痛苦了,連父母都做不到的事情?卻指望陌生人可?以做到,某一天她不想養我的時候如果我不甘心怎么?辦?如果我舍不得不想要離開怎么?辦?”
“跪下來苦苦哀求別?人收留我嗎?”
她將眼角落下來的眼淚快速擦掉,倔強的看向紅姐道,“我不會再跪下來求任何人了,我不要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
蔣文星今天在工作室內臨時有些事情?還沒?走,外面的前臺已經離開了。
她關掉工作室的燈光,拿上車鑰匙跟背包推開門準備離開時,發?現門外站著一名穿著全套西裝的男人,對方提著公文包站在門外不知道站立了多久。
開門聲讓林瑤回過神?來,她扭頭看向關了燈從房間內走出來的心理咨詢師,深吸了一口氣?提著手中的公文包站直了身軀。
“前段時間我在這里充值了會員,但是剛才過來的時候前臺已經沒?有人了,我以為你走了。”
蔣文星看著對方肩膀處濕透的位置,將剛才關掉的燈重新打開來,“她今天有點?事情?請假了,進來吧。”
在她這里充值會員的人只有一個人,雖然?對方這一次換了樣貌但是蔣文星絲毫沒?有提起這一點?。
她將人請進自己?的辦公室內,重新煮上了茶水,“這一次,想喝什么?茶呢?”
林瑤視線掃過她擺放茶葉的茶盤,“這一次聽你的吧。”
蔣文星給二人選了一份信陽毛尖茶,沸騰的茶水中林瑤說出了自己?這一次來的目的。
“我想要幫她,可?她為什么會拒絕我?”
“你為什么會想要幫她呢?”蔣文星給她倒上剛泡好的茶水,擺放在她面前,語氣?溫婉的詢問她的想法。
“之前我見過她,她住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內,連一個屬于她自己的房間都沒?有,每天都只能住在倆三米高的閣樓處,甚至連買生活用品的錢都要換來一頓打。我當時幫過她。”
林瑤想要拿起桌子上的那杯茶,瓷杯的邊緣被滾燙的茶水浸泡后,如今別?說拿起來,光是觸碰就燙的林瑤下意?識的將人松開。
“小心燙。”
蔣文星另外倒了一杯冷水遞給她,“把燙傷的那只手放進去泡一會,能緩解燙傷。”
坐在對面沙發?上的人照辦,將剛才被燙傷的那倆根手指頭放入水杯當中。
處理完燙傷,倆個人才接著之前的話題聊下去。
“你幫過她,不代表著她就是你的責任,你為什么?會認為自己?幫過了她,就要一次次的去幫助她呢?”
有關這個問題,今天換了一具身體的人坐在沙發?上,垂著眸過了十秒才回答了對方的提問。
“因為可?憐,我可?憐她。”
“的確,從我們?的視角上來看她的人生,真的很可?憐。但是你有沒?有親自問過她本人呢?她有覺得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很可?憐嗎?”
“我問過,她說她不需要我可?憐。”
但是林瑤離開那里之后,一直到回到家里都沒?有辦法去理解,因此她劃破自己?的手指,給自己?換了一具身體來到了這里。
“雖然?這條路不好走,但是只要當事人沒?有脅迫被迫的話,那就是她的自由。”
“這也算自由嗎?”林瑤無法理解。
蔣文星注視著眼前這個被無數問題困住的患者,沖著她肯定的點?頭道,“是的,那就是她的自由,你覺得不好覺得她可?憐,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人類每一個人都生活在不同的環境跟成長中,每一個人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理解都不一樣的。”
“也許,我們?每個人自己?也在另外一些人的眼中很可?憐。如果今天有一個穿著華麗開著豪車收入幾千萬的人出現在你的面前,說要拯救你看你太可?憐了,你會同意?嗎?”
林瑤想也不想的搖頭,“不會。”
話音落下,她有些懂得蔣文星的意?思。
桌子上的那杯茶水已經降下了溫度,林瑤將手從水中拿出來端起那杯不再燙手的杯子,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樣?”
“我沒?喝過多少茶葉,喝不出好壞來。”
她只偶爾買過一些奶茶,那些應該跟茶葉都算不上關系。
“喜歡的話,這些都送給你。”
蔣文星直接將放 在那里的茶葉打包遞給她,“反正?你在我們?這里充值了會員了,算下來我還有得賺。”
原本心情?沉重的人,聽著心情?好上了不少。
林瑤在這里坐了一個小時,走之前蔣文星關了燈跟她一起下樓離開。
出了電梯,倆人在門口各奔東西時,蔣文星叫住了她。
“凡事量力?而行,做人嘛只要問心無愧就行了,就連菩薩都有自己?想救還救不了的眾生呢,又何況我們?普通人呢?不用給自己?那么?大壓力?,沒?事的話就過來多喝喝茶。”
“謝謝。”
林瑤目送她離開后,這才走到路邊的公交站臺處坐下來。
她之前從浴室之門內走出來時,出現的位置就在公交站臺處。
這個被她附身的男人,穿著一套西裝提著包坐在那里睡著了。
如今辦完了自己?的事情?,林瑤重新在公交站臺處坐下來,她將對方的手機拿出來查看了一會。
“小李,這個邊框換掉。”
“左邊那幾個字看起來怎么?有點?奇怪?”
“你就不能像別?的公司這樣,做成這個樣子嗎?”
“改掉圖片的邊框。”
“周總那天沒?去現場,你把他弄到照片中間去。”
林瑤打開手機的短短幾秒鐘內,無數條消息一條接著一條的蹦出來。
全部?來自一個備注,“狗兒子。”的朋友圈好友。
從備注上可?以看出來,被她附身的人對不斷發?消息過來的這個人,充滿了怒氣?。
她光看消息的時間內,對方還在不停的發?各種消息給她。
這個人從對話中可?以看出來,大概是一個廣告公司的員工,最近的工作是給一家企業制作十周年的企業年刊。
一本書籍一樣厚度的十周年年刊,需要擺放設計的內容多的跟小山一樣。
而且對面這個甲方看起來,就是那種會將設計稿推翻二十次還不滿意?,最后選擇用最開始版本的存在。
林瑤看消息沒?回復的空隙內,對方還在不停的發?著消息。
她直接將手機塞入那枚背包中,再將背包翻找了一遍。
里面除了一個沒?錢的錢包之外,只有一包紙巾跟一枚黑色的領帶。
最底部?還放著一枚黑色的保溫杯。
除此之外,這包內就什么?東西都沒?有了。
正?好這會子林瑤也有點?口渴,她將保溫杯旋轉打開想要喝上幾口再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內。
杯蓋旋轉開來,林瑤還沒?來得及將杯子往嘴邊靠攏就先看到了杯子內裝著的白色物品。
全透明的塑料袋子內,裝著一堆白色的粉末塞在保溫杯內。
這杯子內一口水都沒?有,林瑤用食指跟中指夾起這枚透明的塑料袋子,將那包白色粉末拖拽出來。
手感沉甸甸的,估計能夠有二百克左右的重量。
握著塑料袋子的手指松開,東西重新劃入了保溫杯的底部?。
林瑤端著這杯可?疑物品,默默抬頭看向深夜的街道。
想要回家睡覺的打算,好像需要往后推遲了。
她將保溫杯的蓋子重新蓋上,擰緊到嚴實后放入那背包內。
接著重新打開那枚公文包,林瑤從那沒?錢的錢包內找出了這個人的身份證件。
“西康路天驕苑。”
這人就是江津市本地人,身份證上有他登記的住址,林瑤拿著那張身份證招手打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去西康路天驕苑。”
林瑤拉開車門,坐進了后座內。
等出租車到達西康路后,她在小區門口下了車后,仰頭看著前方距離大門處還有幾百米的距離。
“好高啊,這個小區是建立在山坡上嗎?”
林瑤站在小區的大門處,借著路燈看清楚身份證上的樓層跟門牌號,開始抬腳往內走過去。
走過那幾百米的山坡后,林瑤正?巧遇到前方有一個人正?要從大門處進去。
她趁機不用刷卡緊跟著對方走進了這個小區內。
“二棟101在哪呢?”
走進來后,林瑤沒?想到這個小區會這么?的大,抬眼看過去不管是哪一個方向都豎立著無數棟高樓。
而且這個小區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一棟旁邊是三棟,三棟旁邊是六棟。
她深夜一個人在小區內跟無頭的蒼蠅一樣,轉了半天才找到二棟在什么?位置。
穿過一片停靠在樓層空地上的電瓶車,林瑤走進二棟的一樓大廳內,環顧左右找到了101室。
“密碼是多少呢?”
這是一扇電子門鎖,林瑤將十根手指頭都放在上面試了一下。
沒?打開,這電子鎖上并沒?有刻錄指紋,只能用數字解鎖。
她試著用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日試了一下,密碼鎖開了。
這讓已經做好了密碼反復都打不開,最后請人來開鎖的打算。
沒?想到密碼會這么?簡單的打開,她走進去打開墻上的燈,燈光亮起這個倆居室的房間布局也盡收眼底。
林瑤關上門,將手里提著的包放在鞋架子上,接著卷起袖子開干。
倆個臥室跟客廳的柜子,她都里里外外的翻找了一遍。
沒?有找到任何同款的白色粉末。
“就只有這些嗎?”
林瑤望著被自己?翻的亂七八糟的房間,再三確定這里什么?都沒?有之后,掏出手機給公安局撥打了電話。
電話在深夜響了倆聲后,是陶石接通的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陶石的嗓音,林瑤握著手機道,“你好,聞洛城在嗎?”
陶石拿起座機看向遠處的同事,“聞哥,電話是來找你的。”
“你轉過來吧。”
電話被轉接到聞洛城的辦公桌前,他將話筒拿起,“你好,我是聞洛城。”
“我這里有一個保溫杯,杯子內裝著大概200克的白色粉末。”
林瑤一邊打電話一邊走到鞋架前,將放在那里的公文包拿下來,從里面掏出那枚保溫杯后接著道,“這東西我沒?有嘗過不確定是不是毒,品,你們?需要過來看一眼嗎?”
“我們?馬上就過去,在我們?沒?到達之前不要隨意?的動這份東西,另外保溫杯從哪得到的還有印象嗎?”
站在鞋架前的人,聽著電話內緊張的語氣?無聲的勾了勾唇,笑?道,“當然?知道啊,因為這個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話音落下,她隱約聽到了電話那頭的人呼吸聲瞬間變得重了些。
“先生,隨意?撥打公安局電話占用公共資源,還報假警情?節嚴重的可?以拘留你哦。”
“我沒?報假警啊,你們?都沒?來你們?怎么?知道這東西是真還是假的?”
“這么?說你還想等著我們?上門幫你驗貨了。”
“你非要這么?說的話也行,需要我給地址嗎?”林瑤用肩膀夾住手機,將擰緊的保溫杯打開倒出放在里面的塑料袋,“既然?你不相信的話,我就嘗一口看看。”
她把塑料袋打開,用手指伸進去沾了一點?點?的粉末,先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
聞不出什么?味道,林瑤只用舌頭輕輕的舔了一口手指頭。
“啊噗,好苦!”
舌尖嘗到的滋味是苦的,林瑤提著那塑料袋子跟電話那頭的人道,“我已經嘗了一點?點?,不是面粉也不是白糖,有點?苦。你們?警方還來嗎?”
“來,有本事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就趕過去!”
林瑤將這里的地址告訴了對方后,掛斷電話后她將之前被自己?弄亂的房間稍微整理了一下。
然?后將保溫杯放在鞋架上,自己?出門將房門留下一條細縫后走了。
同樣掛掉電話的聞洛城,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叫上陶石跟其他人。
“是喝醉了嗎?”陶石剛才也聽到了電話的內容,還一副有點?不太敢相信這種好事的表情?。
“我聽著對方的語氣?應該沒?喝酒,不過也要提防他可?能吸過頭,腦子不清醒找警方挑釁的行為。”
這種可?能性?并不是完全沒?有,他們?以前還遇到一個案子,倆個人因為價格沒?有談攏直接鬧到了派出所去。
等當時值班的民警弄清楚他們?是因為什么?東西的價格吵架打起來后,直接將買賣雙方都抓了起來。
警車在馬路上呼嘯而過,他們?進小區時林瑤正?坐在小區孩童游樂場內的蹺蹺板上玩著。
從她現在所坐著的位置,剛好能夠看到二棟101室的窗戶方向。
當那邊的窗戶亮起燈時,林瑤知道是警方已經趕到了現場。
她從蹺蹺板上站起身,雙手插兜不急不慢的往小區外面走去,還不忘吩咐幾句這個身體原本的使用者。
“警方抓不到你人的話?算是你逃亡呢還是算你逃亡呢?”
對方此刻無法回答她,林瑤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她去了小區外面的網吧,用對方的身份證開了一個包夜的機器,坐在那里把連連看打到第七關的時候,身后的椅背忽然?被人拍了拍。
“哎兄弟,讓個位置。”
戴著耳機的林瑤回頭,只來得及看清聞洛城的那張臉,下一秒她就被眾多已經趕到現場,早已經將她團團圍住的警方撲倒在地。
幾分鐘后,林瑤雙手戴上手銬被陶石從網吧一眾包夜游戲大神?面前帶走。
被塞進警車內的時候,林瑤還心情?很好的想著今天晚上在網吧發?生的事情?,足夠今天晚上這些人私底下當八卦講半個月吧?
她毫無負擔的睡了過去,將身體還給了這位被警方已經抓住的家伙,從自己?的身體上睜開眼睛時,林瑤望著自己?所在的位置。
一處爛尾高樓的頂端,腳下距離天臺的邊緣處只有不到半個手掌的寬度距離。
林瑤低著頭看著腳下漆黑一片的爛尾樓,冷汗爭先恐后的將她額前的短發?打濕。
“啪嗒!”
一滴汗珠從鼻尖滑落,砸在布滿塵土的天臺上,響聲讓站立在這里的人回過神?來。
林瑤緩緩的轉過身,跳下了天臺,遠離了那一塊危險的區域。
她身上還穿著今天晚上出門時的羽絨服,跟楚蕙分手后心情?太差的她,空著手回到家連鞋子都沒?有換就用美?工刀劃破了手指。
然?后她清楚的記得自己?將血涂抹在門把手上后,就踏入了浴室之門坐在那把椅子上閉上了眼睛。
為什么?她現在會出現在這里,她的身體是怎么?來到的這里?
如果不是每一次她從浴室之門內回來后,都會習慣性?的在椅子是多坐一會再移動的話,剛才在她醒過來的瞬間她就會踏出去,直接從這棟爛尾樓上摔下去。
站在頂樓的人,將自己?手指上包裹著的創口貼拿下來。
就連手指上的傷口都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應該就是她的身體才對。
是有人用了她的身體,將它帶到了這里來嗎?
還有人跟自己?擁有同樣的能力??
林瑤在自己?的羽絨服口袋內,找到了自己?的手機。
她將手機自帶的手電筒打開,找到了這棟爛尾樓往下的樓梯。
打著手電筒往樓下走去的人,一邊走一邊試圖理清楚現在的情?況。
那個附身她的人,目的是為了殺了她嗎,為什么?要這樣做,對方從什么?地方來判斷需要殺了她這件事情??
林瑤從頂樓往下走,一直到達一樓雜草叢生的荒地時,她拿起手中的手電筒往上照過去。
一共26層,這棟爛尾樓的高度。
從26層摔下來,她必死無疑。將她身體帶到這里的人,抱著殺死她的打算這一點?毋庸置疑。
她將向上的燈光移開,用手電筒照亮這處爛尾樓的四周圍是一片陌生的區域。
黑漆漆的在晚上什么?都看不清楚,林瑤無法知道那個想要殺死她的人是否就藏身在黑暗中。
她眺望著遠處路燈的方向,握著手機打算先離開這里,她的門上有安裝監控,等她回去后查看記錄就能夠知道具體的情?況。
第245章
林瑤從這片區域內離開,等她走到路邊用手機軟件給自己打車前?,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
半夜一點十五分。
今天晚上從超市出來的時?候大?概快要九點吧,后?面遇到了楚蕙再去?理發?店聊天差不多半個小時?左右。
她回到家穿過浴室之門的時?間,應該差不多十點鐘。
附身?在那名藏匿毒品的年輕人身?上跟心理咨詢師聊天的時?間有點點長 。
可她后?來在二棟101給聞洛城打電話時?,林瑤看?過手機屏幕上的時?間。
滿打滿算下來,她離開自己的身?體大?概三個小時?左右。
叫的出租車停靠在附近的大?樹底下,林瑤拉開后?座車門上了車,她翻找著自己手機設置內的軟件使?用時?長。
從那些時?長上想要看?看?拿個拿走她身?體的人,翻看?過她手機內的哪些軟件。
她發?現有人用她的手機打出去?一個電話,是打給楚蕙的。
楚蕙是她手機內今天晚上之前?,唯一儲存的電話號碼。
通話時?長四十秒。
不知?道另外一個自己,跟楚蕙說了什么。
林瑤抬頭看?了一眼前?排開車的司機,想著要不然等回到家再打電話給楚蕙好了。
她的視線在昏暗的后?座里,跟前?排那名正在開車的司機對上了。
“嗨,好巧啊。林小姐。”
前?排正在開車的男人,被人發?現他在偷看?之后?一點都沒有驚慌,反而主動跟她打起了招呼。
“你不是開五金店的嗎?”
林瑤臉色難看?的看?向這名前?段時?間購買她家老房子的蘇先生。
“兼職,這念頭賺錢難啊,所以晚上沒事?我就開著車出來接活,哪想到這么巧,第一單就接到了林小姐這個熟人。”
蘇先生沖著她露出滿口牙齒,笑容燦爛的仿佛撿到了天大?的便宜一樣。
“停車,我要下車。”
林瑤看?著他的笑臉,想也不想的決定現在就下車。
“可這里距離你現在住的地方?還有很?遠啊,你沒有住在學校是單獨住在外面嗎?”
“一個人住還是跟男朋友在一起呢?”蘇先生自言自語的道,“憑著你在江津市的身?份,當地人中應該不會有男人會看?的上你,那就是學校的男同學?外地來的愣頭青不知?道你家的背景,就敢跟你談戀愛。”
林瑤握著手機直接撥打了110,一句話都不想搭理對方?。
“你打給誰?你男朋友嗎?”
蘇先生看?不到她的手機屏幕,還以為她在打電話跟男友求救。
“跟你開一個玩笑嘛,上次我可是給了你快上百萬的費用,給你花了那么多錢連個笑臉都不給。”
林瑤撥出去?的電話,三秒后?就被人接通,“你好我要報警,我現在人在一輛出租車上,我要停車下車但是司機不停車,還一直在車上言語騷擾我。”
車窗外飛逝的路牌一閃而過,林瑤看?向那里對著電話內的接警人員道,“車子現在剛經過雙林西路。”
“司機男性,43歲,姓名應該叫蘇永旺。”
中介將購房合同拿過來時?,林瑤就算一個人看?不太懂,可那份合同上買賣雙方?的簽字還有個人信息的部分她都仔細看?過。
林瑤還調出剛才打車平臺推送過來的車輛,同時?也告訴電話那頭的接警人員,“車牌號碼是JA2成……”
接警的民警還沒有在紙上寫下完整的車牌數字,就聽到了耳機內傳來汽車緊急剎車的刺耳聲,隨后?是汽車撞擊上物品翻滾的動靜。
“喂?喂還聽得清我的聲音嗎?”
電話那頭剛才打電話的人,手里的手機在車窗破碎的同時?就先飛了出去?。
林瑤只來得及看?到前?方?傳來一道白光,等她再想要看?仔細時?,她已經頭朝上,腳朝下的整個人彎曲一團倒在出租車的后?座內。
有血從下巴處涌出來,林瑤只覺得自己以前?動過幾次手術的那條腿這一次大?概是真的很?難保住。
她躺著無法動彈時?,眼角余光里看?到出租車的前?排有一道身?影,正在艱難的從報廢的車內鉆進去?。
蘇先生爬出出租車,雙腳落地站在馬路上看?著自己剛才開的這輛車已經爛的不能?再爛了。
他活動活動自己的脖子,從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啊呸!你踏馬的差點就撞斷我脖子了!”
出租車對面,一輛裝著渣土的卡車,車頭正對著出租車的方向。
就是他剛才沖過來,將整個出租車撞飛掀翻在地上。
卡車上跳下一名扎著馬尾的女生,嚼著口香糖一臉不屑的從蘇先生旁邊經過,“再等你動手,天都亮了。”
她跳上翻滾在地的出租車,一只手握著后車門那彎曲變形的位置,用手一拉原本卡死在那里的后車門就被她徒手整個打開。
臉上都是血的林瑤,頭朝下的睜著眼睛看?著這名陌生的女人。
“哇,長得還挺好看?的。”
蹲在出租車上的女生,沖著林瑤笑了笑道,“你就是江津市那個有特?殊能?力的存在?”
“你認錯人了。”
“啪!”蹲在車架子上的人揚手打了一個響指,沖著林瑤伸出手笑道,“看?來是你呢,沒找錯人。”
接到接警中心趕到這里的民警,到達現場時?只看?到了一輛在大?火中燃燒不停的車輛。
整輛車都在火光當中,消防趕過來撲滅火勢后?從前?后?座各自發?現一具已經被燒成焦炭的尸體。
車禍附近,那些摔出去?的物品也都警方?一一找尋回來。
聞洛城早上下班時?,帶了早餐給隔壁的鄰居,敲門出去?沒有人理會,打出去?的電話響了一會后?,被人接通。
“你好,這里是雙林路派出所,請問?你跟這部手機……”
早上剛上班還沒有一個小時?的嚴勇,接到聞洛城的電話后?第一時?間趕到了雙林派出所。
在辦事?大?廳內,他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聞洛城。
“小聞,你剛才在電話內跟我說什么來著?”
嚴勇一直到走到這里,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好像聽錯了什么。
站在辦事?處的人,將手里那臺民警從現場撿到的手機遞給嚴勇,“這是警察在車禍現場撿到的手機,也是唯一剩下的證據。”
明明昨天他們還說過話,聞洛城不明白怎么才一個晚上的功夫人就沒了。
嚴勇怔怔的站在那里,看?著那臺在地上磕碰的屏幕都有點碎的手機,許久之后?他才聽到自己的聲音,“確定是她嗎?車禍是怎么發?生的?”
“這邊的民警說她晚上打車遇到了奇怪的司機,她想要下車但是司機不讓,所以她打了電話報警,前?排的司機聽到她報警慌亂之下把油門當做剎車踩了出去?,方?向盤打轉撞到了路邊的障礙物。”。
林瑤醒過來時?,已經是三天后?的事?情,睜開眼睛的人望著上方?陌生的天花板,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
要不是醫護人員發?現她醒了過來,光從她的神態跟動作,誰也看?不出來。
病房門外,蘇先生穿著西裝站立在那里,將脖子上的領帶糾正了一下后?,暗咳一聲走進了病房內。
“妹妹你可算醒了!”
林瑤聞聲抬頭看?向這個從病房外走出來的中年男人,眼神里透著一絲絲的迷茫,“你叫我什么?”
“妹妹啊,你說你不會喝酒還偏要喝,這下要躺在這里了吧。”
林瑤擰著眉,聽著他的話語有些困惑,“你是我哥?”
“我倒是不想當你哥,你說你這么大?的人了還酒駕,像話嘛!”
她酒駕?
林瑤下意識的覺得這種事?情,不可能?是她會做出來的行為。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在對方?提到他是自己的哥哥時?,林瑤有一種想要打爆他腦袋的沖動跟厭惡。
她將這些無緣無故出現的情緒暫時?壓下去?,開口問?了對方?一個問?題,“你是我哥哥的話,那我叫什么名字?”
“寶兒。”
“寶兒?姓呢?”林瑤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的感覺。
可事?實上她睜開眼睛除了看?到護士之外,就只有眼前?這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出現在這里。
如?果對方?不是走錯病房的話,那自己應該是跟他認識的關系。
“姓蘇啊,寶兒你不會是傻了吧?你不認識我了啊?”
對方?滿臉的震驚表情,還用手掌在她面前?用力的晃了晃,“這是幾?”
他舉起一根手指頭,詢問?林瑤。
“我沒傻,只是好像失憶了。”
“你等等啊!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什么情況。”
對方?說完,就急忙忙的跑出去?叫醫生去?了。
林瑤躺在病床上,目送他離開后?她仰著頭,安靜無聲的等待著。
不一會的功夫有醫生跟護士過來幫她檢查,經過詳細的檢查后?確定了她真的失憶了。
車禍造成的輕微腦震蕩,是會有一定程度上造成短暫的失憶。
“不過你們也不用太緊張,通常這種失憶在腦震蕩狀態好起來后?,也有可能?會慢慢的恢復記憶。”
蘇先生送走了醫生,關上病房門后?兄妹二人望著彼此,數秒后?蘇先生開口問?她,“你還有什么想知?道的嗎?我都講給你聽,幫助你快點恢復記憶,家里的工作還指望你呢?”
“工作?”林瑤聽到這個詞,同樣覺得陌生。
“當然啊,我們家開了一個小小的公司,所有人都要在公司干活的呢,不然你身?上穿的吃的你想從哪里來?”
“我做什么工作。”
“這個在這里說起來有點不方?便,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再告訴你。”
林瑤沒有從他口中得到具體的工作內容,受傷的人只能?通過對方?身?上的衣服,還有自己這單人的病房去?想象。
她在醫院內住了三天,全程都沒有離開過病房,三天后?林瑤除了一條腿還有些痛之外,其他的擦傷撞傷都已經經過治療后?,等著淤血淤青散去?就行了。
蘇先生去?幫她辦理出院手續,林瑤從床上掀開被子坐起身?,將對方?帶過來的那套衣服拿起,她單腳跳到了洗手間的位置。
換衣服前?,林瑤看?向鏡子內的自己。
這是醒過來三天后?,她第一次看?到自己長什么樣子。
一頭亂糟糟的短發?,下巴處貼著一塊白色的紗布,眼角處還有車禍撞擊導致的青紫,涂抹上了紫色的藥水后?,整張臉看?起來分外的凄慘。
她將蘇先生拿過來的衣服抖開,那是一條棉麻材質的及地長裙。
林瑤撫摸著這條明顯有使?用多次痕跡的裙子,感到非常的熟悉。
這應該就是她的衣服沒有錯。
她將連衣裙換上,站在洗臉池前?打開水龍頭洗手時?,她聽到了外面的病房門有人從外面打開來。
“聞…?”林瑤扭過頭,看?向病房門方?向的位置,話到了嘴邊忽然停下來。
她要喊什么來著?林瑤想著剛才自己脫口而出的那個字。
“聞?”
一股芝麻燒餅的香甜氣味從門外散發?過來,隨后?有人站在洗手間門外抬手敲了敲門,“寶兒你在里面嗎?”
“嘩啦。”
林瑤將門拉開,視線落在對方?手里提著的食物上,“甜味燒餅?”
“鼻子真尖!我剛才去?繳費的時?候要排老長的隊伍,正好看?到醫院門口有個賣燒餅的攤位,順便買了幾個,吃不?”
“吃。”
林瑤將那幾枚燒餅都拿過來,打開袋子低頭沖著那又大?又圓的燒餅就咬了一口。
剛才是因為燒餅的味道嗎,所以她下意識的說了聞。
這腦震蕩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起來,林瑤總覺得這不單單的影響她的記憶,就連她說話時?偶爾也會莫名其妙的斷詞。
走到醫院門口時?,林瑤手里的燒餅也被她吃的差不多了。
出門后?,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后?掛著的醫院招牌。
晉江市第三附屬醫院。
她以前?應該沒有來過這家醫院,因為林瑤發?現自己對它很?陌生。
剛才換衣服時?,她有看?過自己這一具身?體,她的腹部有縫合的痕跡這還是不是最嚴重的。
更嚴重的是她的小腿,除了在這一次的車禍中發?生過危險之外,林瑤還看?到上面有以往手術的痕跡。
那個手術看?起來非常的嚴重,甚至她還看?到了一塊仿佛被什么動物咬過的傷口。
雙手也是,手心手背上都有陳年舊疤淺白色的痕跡。
“寶兒上車了。”
蘇先生將停靠在路邊的車門打開,示意林瑤上車。
林瑤走過去?,站在后?車門前?停頓了一秒后?,她轉頭看?向副駕駛的車門。
“我坐前?面。”
“坐前?面你小心頭又暈起來。”
不管頭會不會暈,林瑤看?到后?車門前?站立的這位哥哥時?,下意識的就不想坐在后?排座位中。
車子從醫院離開了,一路開出去?林瑤全程扭著腦袋,看?向車窗外的風景路人還有那些路牌。
試圖找到一點點自己的記憶,但是一直到車子停下來她都什么都沒有想起來。
看?了太久的風景,下車時?林瑤頭暈惡心的推開車門就吐了。
這讓原本準備好來迎接他們的眾人,視線微妙的在那道嘔吐的背影上停頓了幾秒,眾人就若無其事?的招呼蘇先生,還有人拿紙巾跑到林瑤的面前?。
幫忙拍著她的后?背,“醫生沒說再多住幾天嗎?這還沒好呢怎么就出院了,你擦一擦。”
“謝謝。”
林瑤接住對方?遞過來的紙巾,擦拭后?她站起身?這才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一雙泛白沒什么瞳孔的眼睛,在一張黑皮上睜著眼睛看?向她的畫面,有一點點的詭異。
仿佛整個人都被什么仿人工眼球在機器人身?上,無機質的盯著她。
“來來你別光站在那里聊,寶兒的腿不好你扶著點。”
蘇先生在遠處喊了一聲后?,又將林瑤的情況跟在場的五個人都解釋了一遍。
“醫生說她的腦震蕩還沒好,暫時?性的失去?了記憶,你們這段時?間就多體諒體諒她。”
“失憶了呀,那你是不是忘記我是誰了?”
站在林瑤旁邊的女生,眨著眼用那雙讓人發?憷的白色眼睛看?著林瑤道。
“你是來來,剛才我哥…說過。”
哥哥這個詞匯,住院的三天時?間林瑤嘗試過數次,每一次她把這個名字喊出口時?,她都有想要暴打對方?的沖動。
也因此,她認為在沒有失憶之前?的自己,跟那位蘇先生的兄妹關系應該算不上好。
就算好,大?概也只是表面的功夫。
另外這位蘇先生的名字總給她一種很?陌生的感覺,對方?還給她看?了身?份證號碼。
林瑤第一次知?道,原來會有家長給小孩起這種名字。
他的名字三個字,全名就叫做蘇先生。
至于她自己的身?份證跟手機,據蘇先生說在車禍現場已經找不到了,回頭還要重新給她補辦。
林瑤站在這獨門獨棟的院子內,仰頭看?向面前?這棟三層小樓的建筑,白色的墻磚到處都有雨水留下來的痕跡,看?起來外墻已經很?久沒有清潔過。
院子內除了攙扶自己的來來之外,還有另外四張陌生的面孔。
“這是你二姐,三姐,二姐的男朋友,三姐的男性朋友,你旁邊的來來是店內的員工。”
蘇先生為她介紹著現場的五個人身?份,林瑤注視著這五張完全陌生的面孔,只掃了一眼就不再關心的詢問?蘇先生,“我的房間在哪?我頭有點暈想休息一會。”
“頭還難受是吧,讓來來帶你去?房間內休息一會吧,你的房間在二樓。”
來來扶著林瑤離開了院子上了樓,走進這獨棟的室內林瑤不管看?哪都覺得陌生。
不過在經過那往二樓的樓梯間時?,她在墻上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有大?概她六七歲的照片,還有一張十幾歲的學生照片。
林瑤余光瞥見后?,那熟悉的畫面讓她在樓梯間停下來,多看?了那照片幾眼。
來來原本扶著她,看?到她忽然不走了不解的歪頭轉過來,瞧見她在看?墻上的照片后?,一眼望過去?就知?道她在看?什么。
“還記得嗎?這是你小時?候,你從小就不喜歡拍照片,這是家里難得的照片了。”
她不喜歡拍照片嗎?
林瑤在心底問?自己,好像是沒什么感覺,她應該是不太喜歡的吧。
不過這里掛著的倆張照片,讓她心底對這片陌生環境的警惕心稍微下降一些。
來來將她送到房間門口,推開門示意她進去?,“咯,這就是你住的房間,你自己休息吧。”
她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踩著臺階就下樓了。
扔下林瑤一個人站在二樓的房間門口,她看?向遠處二樓除了她這個房間之外,還有另外倆個正在關閉中的房門。
林瑤看?了一眼那邊緊閉的房門,沒多想走進了屬于自己的房間中。
關上門,獨自一人站在房間門背后?,她打量著眼前?這個大?概十五平方?左右的臥室。
單人小床,靠墻擺放的衣柜,洗的有點被套邊緣起毛的四件套,一張靠窗擺放的桌子。
椅背上還掛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
林瑤走到那張小床前?坐下來,撫摸著身?下有些舊的四件套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這里的一切物品都讓她感到熟悉。她站起來走到那靠墻擺放的衣柜前?拉開門。
衣柜內掛著幾十件的衣物,林瑤將手伸進去?撥弄了一會后?,眼底閃過一絲絲的疑惑。
“好奇怪啊。”
這些衣服的確同樣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林瑤內心卻又有一種是她的東西, 可現在她不應該穿這些才對?
她將衣柜門重新合攏,回到那張小床上躺了下去?。
腦震蕩導致她的頭至今還在痛著,林瑤原本只想要躺著休息一會,沒想到她閉上眼睛后?很?快就睡了過去?。
她睡著了,院子內的幾個人都集體去?了地下室。
“確定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嗎?”
蘇先生問?來來,這件事?情必須辦理的萬無一失才行。
“她的警惕心很?重,如?果每隔三天再為她重新做一次催眠的話,我保證她一年之內都不會想起來。”
“一年的時?間,足夠我們賺到十八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了。”
來來用手指戳了戳她那雙異于常人的眼睛,“長期催眠下去?,她的記憶會不斷的變得混亂,一年后?就算你們想要再利用她賺錢都很?難了,到時?候記得幫她捐點錢送去?精神病院幫忙度過她的余生吧。”
“你還怪好心的,明天就讓她先試試手?”蘇先生用眼神詢問?在場幾個人的看?法.
第246章
“試試唄,反正你們自己掂量著玩,別?再像上一個人那樣才倆個月就死了。”
名義上是林瑤二姐的女人,懶洋洋的靠坐在沙發上,涂抹著玫瑰色的指甲捏著一旁的男人耳垂把玩著。
他們六個人都有各自特殊的能力,以前他們還有一個帶頭人帶著他們做點偏門的事情。
不過那老家?伙前年得了癌癥,從確診到死亡短短一個月內就走了。
剩下六個人中?,蘇先生年齡最大也是他往常一直在用助理的身份跟著帶頭人給他們接活。
幾個人原本就心不齊,加上帶頭人的那些?關系網他們也玩轉不開,倆年下來幾個人的存款用的越來越少。
他們也想過各自單干,可他們單獨嘗試后風險極高,在場六個人單獨干了半年的時?間就已經有三個人上了警方的通緝名單。
為了擺脫這種生活困境,六個人又?重新聚集到一處為了錢來想辦法。
在找到林瑤之前,他們也找過其他特殊能力者,可對方加入進來沒多久就想要騎在眾人的頭上,還要對每一次的收益抽取最多的分?成?。
二姐蘇婉兒?在對方要求她陪睡來服務的那天晚上,打爛了對方的腦子。
這個人的能力像是有一個獨屬于他自己的空間什么,偷東西的時?候什么東西都能夠裝進去,就是空間的面積有點小,一次只能裝進去三平方大小的面積。
現在人沒了,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大手大腳的花錢,沒多久就將剛賺到手的錢花出去。
三姐蘇茉兒?去江津市旅游,在那里她聽到了一只小老鼠的聲音。
蘇茉兒?能夠聽懂老鼠的話語,在那里旅游期間她聽到了倆只老鼠之間的對話。
那倆只老鼠見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人類,那個人類能夠打開門出現在任何地方。
而且對方有幾次突然從門后面出現,手里還拿著好多的大家?伙。
圍觀的老鼠把這件事情講給了其他的老鼠聽。
蘇茉兒?聽到這個老鼠之間的八卦后,她忽然對它們之間說的那個人產生了興趣。
可惜她雖然聽得懂老鼠的聲音,老鼠卻聽不懂她的話語,完全?不會聽從她的命令,更不會告訴她那個奇怪的人住在哪。
為此,他們六個人在江津市內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來找這個老鼠口中?的人。
她每天裝作攝影師,捧著相機用腳走遍整個江津市的每一個區域路到,尋找那老鼠口中?的人。
同時?蘇先生去查找江津市所有異常案件,跟未破解的一些?用科學?方式無?法說清楚的案件。
來來催眠了一個警察,利用對方的證件去查了卷宗。
六個人花費三個月的時?間,多方努力之下找到了幾個可疑人。
林瑤是他們找的最后一個人,蘇茉兒?差點將她出租屋方圓五公里內的每一只老鼠都認識了一遍。
終于確定了自己沒有找錯人。
蘇先生先去買下她的房子認識她,名義上是蘇茉兒?男友的田豐他擁有隱身的能力。
只不過每一次都只能維持十分?鐘的時?間,并且隱身情況下他不能穿著任何的衣服拿起任何的東西。
一旦拿起來,就會像一件物品自己漂浮在半空中?一樣。
他們能夠抓到林瑤,全?憑借著意外跟巧合。
三天前,幾個人盯上了林瑤每日的行程,本想讓擁有催眠能力的來來去將人帶走。
可這人仿佛一個死宅,每天的生活比狗還要規律。
除了去學?校之外就是待在自己的出租屋內,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架勢。
幾個人一直找不到機會跟她認識,想要催眠一個人也是要時?間要機會的。
直到三天前林瑤晚上出門將近倆個小時?,又?急匆匆的跑回來。
幾個人從跟蹤的蘇婉兒?那里大概聽到了一些?事情經過,幾個人派田豐隱身上樓查看情況。
田豐緊跟在林瑤的身后跟著她走進了家?門中?,他目睹對方到家?后拿起美?工刀劃破手指,接著就走進了靠在墻邊的那扇門內,失去了意識。
田豐試著拍了拍她,對方的呼吸變得極弱,身體冰冷仿佛快要死過去一樣。
他在樓上打電話給蘇茉兒?,問她們接下來怎么辦,幾個人決定先將人帶出來。
因此田豐就將那具坐在椅子上毫無?反應的身體,用提線木偶的方式打開門將人帶出去上了車。
六個人擠在一輛車內,看著完全醒不過來的林瑤,幾個人各種辦法都嘗試過,依舊沒辦法讓她醒過來。
最后幾個人開著車去了后面的爛尾樓那里,一方面是想要確定對方這種能力維持多長的時?間。
另外一方面是想知道,在絕對的死亡面前這具身體會不會有反應清醒過來。
田豐將人背到了26層的頂樓,其他人做好其他的后續準備。
當林瑤站在天臺處醒過來時?,田豐站在她背后瞬間讓自己變得隱形藏了起來。
林瑤一無?所知的站在那里,看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后她很快慌亂的從天臺上離開。
她走后田豐從一枚廢棄的紙箱下面,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又?在那里等到那手機的燈光出現在爛尾樓的一樓時?,他才往下走跟著離開了爛尾樓。
幾個人沒想到是林瑤上了蘇先生的車后,發現不對后第一時?報警。
出租車上的錄音設備,將那里發生的事情都讓其余五個人聽得一清二楚。
蘇婉兒?將遠處的一輛渣土機開過來,果?斷撞上去。
再后來,來來趁著林瑤被卡在出租車內無?法動?彈,意識模糊時?將她催眠。
讓她暫時?性的忘記這一切。
蘇先生將從她家?里拿出來的那些?舊照片跟衣服一起打包帶走。
幾個人將林瑤帶回他們的老巢晉江市內,偽裝成?他們是一家?人的模樣。
“我聽老鼠說她床底塞了很?多的現金。”
地下室內,蘇茉兒?看著自己光禿禿的手指頭,上一次去賭場才三個小時?的功夫就輸了四千萬,害的她現在身上一點錢都沒有。
“都是她從門后面偷出來的吧,不知道她一次性能夠偷多少。”
田豐也有點想念賭場,他可以用隱身的功能去看別?人的銀行卡密碼,上次死掉的有空間口袋的就可以幫忙裝錢。
可惜那空間太小,如今的富豪手里都沒有多少的現金,家?里的房子大的能夠跑馬。
想要在十分?鐘內找到保險柜的位置,根本做不到。
好不容易找到了,想要將那么多東西拿走,并不容易。
樓上林瑤并不知道他們的交談內容,她睡了一覺一直睡到快天黑的時?候才醒過來。
說是睡醒也不算正確,準確的來說是餓醒的。
從單人床上爬起來的人,在墻上找到了主燈的開關。
暖黃色的燈光在頭頂上亮起,林瑤有些?不適的閉上眼睛緩了一會這才重新睜開。
她的頭還有些?暈,出院時?醫生吩咐她這幾日不能過度疲勞跟運動?。
勸她在家?的時?候再靜臥幾天,等頭不暈眩了再工作。
林瑤打開房門走出去時?,心底想著看這個房子應該也不算便宜,不知道她的工作是什么?
白天從院子內一路往上走到二樓,她并沒有看到這里有任何跟工作相關的存在。
“寶兒?醒啦,正巧要叫你下樓來吃飯呢。”
林瑤站在最后一塊臺階上,看向前方餐桌前單手夾著煙的女人,她還記得蘇先生的介紹。
“二姐。”這個人是她的二姐。
雖然她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蘇婉兒?聽到這一聲呼喚,沖著她露出了嫵媚的笑容,“寶兒?出了一次車禍嘴巴都變甜了不少,你以前可是很?難得一次才叫我姐。”
“不叫姐姐,那叫什么?”
林瑤走下最后一塊樓梯,面色平靜的詢問對方,“你叫什么名字?”
“蘇婉兒?,記住了嗎?”
“蘇婉兒??”林瑤將這個陌生名字在嘴里念上了三四回,發現沒有任何的印象。
比起蘇先生的哥哥,給她帶來的本能性厭惡外,蘇婉兒?無?法引起她任何的情緒,對方對自己而言就像是一個完全?不重要的陌生人。
林瑤走到那張餐桌前,看向擺放在那里的七張凳子,“蘇婉兒?,我往常會坐在哪?”
“隨便坐,你想坐哪都行。”
蘇婉兒?看著她明?明?在微笑,可林瑤卻能夠感受到自己在喊她名字時?,對方并不開心。
不開心就不開心吧,林瑤心底沒有任何的波瀾。
她隨手將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張凳子拉開坐下去。
晚飯是沒有人做的,六個人算上林瑤七個人,統一都是蘇先生點的外賣,再將那些?東西的包裝拆掉裝在盤子內端上桌子。
一桌子七個人,林瑤目光平靜的看著他們依次走過來。
包括那位三姐的男性朋友,林瑤看到他扎在腦后那根老鼠尾巴一樣的長發時?,腦子內只有一個念頭。
這頭發如果?是打架的話,落在手里是一處非常明?顯的弱點,她吃過虧絕對不會再留長發。
這個念頭從腦海內一閃而過,坐在餐桌前的林瑤愣住,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她以前很?愛打架嗎?為什么會這么去想?”
這一雙都是傷痕的手掌,是因為打了很?多架的緣故才弄成?這樣的嗎?
“寶兒?睡過一覺后,有舒服點嗎?”寧震拉開林瑤左邊的凳子坐下來,歪頭順口問著身側的人。
林瑤看向這位蘇先生介紹時?,說過他是三姐的男性朋友。
是男性朋友而不是男朋友,卻白天在這里晚上也在這里一起吃飯。
“好一點了,我忘記了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寧震沖著她揚起嘴角,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睡的有點亂的短發,“我叫寧震,以前你都是叫我寧震哥的。”
林瑤抿著唇靜靜的注視著他,數秒后勾起嘴角揚起一道牽強的弧度,“這樣啊。”
她真的非常討厭哥哥這個詞匯,林瑤在聽到對方讓她喊寧震哥的瞬間,就產生了一種想要暴打對方的沖動?。
看來這房子內待著的幾個男人,她都本能性的非常厭惡呢,私底下可以不用來往了。
林瑤拿起筷子的同時?,也確定了這一點。
飯桌上六個人,三個女人的名字聽完,她的內心都沒有任何的波動?,仿佛就是路邊的花花草草被人起了名字。
三個都讓她叫哥哥的男人,清一色都只會讓她打心底的反感跟討厭。
甚至蘇先生自稱哥哥時?,那副滿面春風的表情林瑤都很?討厭。
沒有記憶的林瑤,想不出來這個男人到底做了什么讓自己討厭的事情,還會讓沒有記憶的自己,從骨子內都散發出好想打他啊,讓他閉嘴或者讓他別?再笑的想法。
“對了,這一次寶兒?撞到了頭,也不知道能力還在不在,一會吃過飯寶兒?你重新做一遍。”
蘇婉兒?喝著杯中?的紅酒,突然開口道。
其他幾人也當場附和道,“是啊,車禍不要緊。寶兒?你的能力要是沒有的話那可就出大事了。”
林瑤桌子上的糖醋排骨還沒吃完,這排骨是甜的,好吃的讓她停不下來。
被人詢問時?,她還舉著筷子夾排骨,“能力?我的工作嗎?我工作的內容是什么?”
“我們是一個特殊的群體,每一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特異功能,你的能力是打開一扇不存在的門。”
坐在她左手邊的寧震,細心的為她解釋她的工作。
“???”
夾在筷子上的那枚糖醋排骨掉在了桌子上,林瑤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又?問了一遍,“我的能力是什么?”
“田豐給她看一下。”蘇茉兒?推了推自己旁邊坐著的田豐。
林瑤抬頭看向對方,只見田豐將椅子推開就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一直脫,脫到身上最后一塊布料時?,林瑤扭頭看向在場其他人,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習以為常的表情。
“寶兒?,看那邊。”寧震瞧見她的小動?作,開口提醒她別?錯過精彩的瞬間。
林瑤只好將頭重新扭過去,看向那邊已經將衣服脫光的田豐,下一瞬站在原地的人沒了。
林瑤眨眨眼,望著那張空蕩蕩的椅子。
田豐剛才脫下來的衣服還丟在那里,但?是站在那里的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她彎腰,往桌子下方找尋了一遍,桌子下面也沒有人。
“在這。”
來來將田豐掛在椅子上的上衣拿起來,沖著虛空丟出去,然后那衣服就那樣懸掛在半空當中?。
林瑤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一個完全?看不到的存在,正在將田豐剛才脫下來的衣服重新穿在了身上。
等對方將衣服全?部?穿好之后,林瑤確定自己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田豐就又?穿的整整齊齊的出現了。
穿戴好一切的田豐,重新拿起筷子對著正對面睜著眼睛一直打量他的林瑤道,“我的能力是隱身。”
“哇……”
某個沒有見識的人,口中?不由自主的發出感嘆的聲音。
“好神奇啊。”
跟變魔術似的,林瑤視線掃過在場的其余五個人,“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有特異功能嗎?包括我?”
“包括你。”蘇先生風輕云淡的道,“這是上天賜給我們的能力。”
林瑤閉上了嘴,這位蘇先生真是從頭到腳林瑤都很?討厭。
完全?不想跟他多說話。
飯后,林瑤被那些?人帶到了地下室去,她走著那樓梯往下時?,其余六個人有人在前,有人在后。
林瑤跟著他們的步伐,去了地下才知道這里還有一個巨大的放映室,柔軟寬大的能夠讓整個人都躺進去的紅酒色沙發,巨大的電影屏幕還有成?排的酒柜。
“寶兒?想喝點什么?”
蘇茉兒?站在那酒柜前,熟練的從里面拿出自己愛喝的那款紅酒。
從她身旁經過的林瑤聞聲搖搖頭,她腦袋一晃還有點暈跟惡心,“你喝吧,我不渴。”
她選了一張單人沙發坐下來,接著就看到蘇婉兒?從外面提著一扇門走進來。
是真正意義是的提門,穿著裙子身姿姣好的人,單手像是在提著一枚準備參加舞會的手提包那樣,將那扇門提進放映室內。
“你二姐的能力是力大無?窮。”
來來從她身后經過,瞥見她好奇的目光后,告訴了她蘇婉兒?的能力。
“那可以去當舉重選手,奪金牌啊。”
林瑤心想這是多少好的運動?型天才啊,不管什么力量的舉重她都能夠輕而易舉。
“嗤。”
田豐接住蘇茉兒?遞過來的紅酒時?,聽到了林瑤的低喃聲,沒忍住嗤笑了一聲。
“我說錯了嗎?”
林瑤看向這個剛才明?顯發出嗤笑聲的家?伙。
“舉重選手一年賺的錢,還沒有這一瓶紅酒貴,你覺得你二姐會去做這種事情?”
林瑤想著自己腦后那滿墻的紅酒,心想這幫人還真會瀟灑。
那扇門被人提進來后,放在了放映室的正前方。
所有人都坐了下來,蘇先生開口提醒林瑤,“寶兒?上去試試你的能力,還在不在。”
林瑤走到那扇門前,不解的問他,“怎么試?”
“集中?你的注意力去開門,然后將你每一次開門后的畫面講給大家?聽,大家?才知道你的能力還在不在。”
站在那扇門前的人,聽聞握住了門把手直接將門拉開,做這個動?作時?候林瑤感到了一絲絲的熟悉,跟下意識的警惕。
就好像,打開這扇門就要隨時?面對一種無?法預料的危險一樣。
這難道就是她往常打開門后,要做的本能反應嗎?
門開了,后方沙發上的六個人都聚精會神的盯著背對著他們站立的人。
來來迫不及待的開口問她,“你看到了什么?”
林瑤側過身,將整扇門露出來好讓眾人看清楚,“看到了這面墻,其他什么都沒有看到。”
她指著這扇門后方,緊緊貼著的放映室白墻。
六個人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失望。
“再試試吧,可能是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能力不太穩定導致的。”
蘇先生作為前面的帶頭人最佳助手,第一個將心態調整過來,讓林瑤重新嘗試一遍。
林瑤只好將門關上,這一次她試著按照對方所說的那樣,沉著冷靜的握住門把手推開門。
門開了,原本清晰可見的放映室白墻消失了,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道仿佛被黑霧籠罩的未知地帶。
她站在門口,望著前方漆黑一片的方向,不解的轉身詢問蘇先生,“我看到了一片黑色,這是成?功的意思嗎?”
原本還有些?失望的眾人,瞬間全?部?站了起來,寧震更是直接走到林瑤身邊仔細打量著前方那扇門把手還在林瑤手里握著的門。
他看著門后面那清晰的白墻,不敢置信的問她,“真的是黑色的?”
“難道還有其他的顏色嗎?”
失去記憶,一無?所知的林瑤眼神真誠的問她。
“咳咳,偶爾會有,偶爾會有的。”
蘇先生不知什么時?候也跟著走過來,他站在那扇門旁邊指著那扇門問林瑤,“除了黑色之外,你還能夠看到什么呢?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林瑤搖搖頭,“沒有,就是一片黑暗的迷霧,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你將這個戴上,進去看看。”
田豐快速將一枚微型攝像頭胸針拿過來,扣在林瑤的衣領上,示意她進去看看。
只要她進去了,她們就能夠知道林瑤的能力具體效果?怎么樣。
林瑤看著眼前那六雙激動?的眼睛,心想自己的能力看來對這個家?很?重要。
也不知道門后面的那片黑霧中?,隱藏著什么。
她松開握著的門把手,抬腳邁入了那片黑暗中?。
六個人就這樣看著她跨過門,身影一晃而過就消失了。
下一秒林瑤又?從里面鉆出來,她指著那扇還開著的門詢問在場的眾人,“我進去后,怎么出來呢?”
“…………”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種問題,在場六個人每一個雖然都有特殊的能力被大家?知曉,可誰也無?法保證每個人的心中?都沒有任何的隱藏。
他們不會將這份能力的危險跟死穴告訴任何人,再親密都不會。
“這個每一個人的進出方式都不一樣,你以前就說隨便打開門就能夠進出了,所以你剛才怎么開門的,一會再試著怎么回來?”
“等等,用這個。”
蘇先生將自己脖子上的領帶解開,示意林瑤將手腕抬起,他將領帶的一頭綁在對方的手腕上,“一會我拉著你,你感覺到我在拉你后,就出來。”
第247章
林瑤再一次走進那扇門內,這一次她順手將門關上。
手腕上綁著的領帶還在,她低頭上轉動手腕的功夫,再抬頭就發現剛才還在這里的門沒了,四周都是?一片廢墟。
“喂?有人嗎?”
失去記憶的林瑤,一無所知的站在這片廢墟當中,她試著抬腳往前?走幾步,沒走到一米就被一股重力重新拽回了原地?。
她回頭,看向將自己拉住的東西。
是?那條已經長度拉到了極致的領帶,領帶的另一端漂浮在半空當中。
林瑤離開不了這一米的范圍,她只能順著領帶重新走回剛才的位置。
手掌摸出去的位置是?空的,領帶的另一端仿佛被一扇無行的門夾住。
林瑤用另外一只手抓住領帶的另一端用力拽了拽,“蘇先生!蘇先生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四周安靜極了,林瑤的叫喊聲在空檔的房間內回蕩著。
“集中注意力,靜心努力的去開門,靜心。”
林瑤試著閉上眼睛,深呼吸按照蘇先生之前?教給自己的辦法?,她將手伸到虛空當中,回憶著之前?那門把手的位置。
手掌從腰側離開向前?,在本應該會有門把手的地?方摸索過去,結果撲了個空。
未知場所還有多重不確定?的因素,讓林瑤越來越著急。
嘗試了三四次后,林瑤睜開眼睛望著前?方依舊什么?都沒有的廢墟。
她咬咬牙,將綁在自己手腕上的那一頭領帶先解開來。
然后她把領帶放在地?上,看了一會它沒有消失后,林瑤走向不遠處的月光下那張破損的椅子前?。
這把布滿灰塵的椅子被她挪到了那條領帶前?。
林瑤撿起領帶將它綁定?在椅背上面?,確定?坐標不會消失后,她開始在這片月光下的廢墟中前?進。
“有沒有人啊?”
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地?上到處都有破損的洋娃娃,還有那種肚子被人大?力破壞露出棉花的玩偶。
東倒西歪的墻角,桌上,窗戶邊,甚至就連斷裂倒塌的天花板下方,都懸掛著幾只腳朝上頭朝下的洋娃娃。
林瑤抱緊雙臂,小心翼翼的走在這個陌生的區域內。
這里好安靜啊,晚飯的時?候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輕薄的羊毛衫跟牛仔長褲,腳上是?她在自己的房間內發現的棉拖鞋。
除此之外,一無所有的人就這樣跟著蘇先生六個人去了地?下室的放映廳內,又走進了這里。
這里太?黑了,她只能通過破損的窗戶能夠看到一點點的月光照進來。
有時?候拖鞋不小心踩到了一些被人扔在地?上的鉛筆,塑料瓶子還有損壞的八音盒時?。
發出的異響聲讓行走在這片黑暗中的人,驚嚇之下抱頭蹲在地?上不敢動彈。
“有沒有人……”來幫幫她。
林瑤蹲在那里,等自己稍微緩過來一些后,她看到了一扇倒在地?上布滿涂鴉的門。
之前?蘇婉兒特地?帶著一扇門進來,是?不是?表示她的能力不能用在正常的門上面??
要單獨準備一扇門才行的意思嗎?
想到此,林瑤走過去將那扇倒在地?上的門扶起來。
門下方壓著的東西在月光下,灰白?色餅狀,暗紅的倆顆眼珠子粘合在門板跟地?面?之間,拉扯到數道紅白?相間的絲線。
“咣當!”
“剛離開地?面?的門板,被人手一松重新掉在了地?上,發出一道重重的響聲跟彈起無數的灰塵。
灰塵將林瑤剛才奪口而出的尖叫聲全部壓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
林瑤彎著腰咳嗽了半響,都沒有把嗓子眼內剛才不小心吸進來的灰塵弄干凈,這里又沒有清水。
她低頭看著那塊重新掉在地?上的門板,剛才那只被門板壓死風干的動物還不停的在她腦海內播放著慘狀。
站在這里往遠處看過去,外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個房間,林瑤慢慢走到窗前?,隔著破損的玻璃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危險的邊緣,探頭往外面?看過去。
疏影重重,巨大?的建筑到處都是?從外面?爬進來的蔓藤,風吹樹葉的聲響在黑夜中顯得有點滲人。
林瑤鼓足勇氣,將窗戶整個推開想直接從走廊內翻出去。
外面?的走廊內看起來除了一些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之外,并沒有那些恐怖的洋娃娃跟玩偶。
她從窗戶成?功跳出去,棉拖鞋底踩到一塊掉落的玻璃上,清脆的碎片聲響起。
“嘿嘿,終于來人了。”
一道不知道從哪響起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耳邊回蕩。
“誰?”
林瑤快速看向聲音的來源,整條黝黑的走廊靜悄悄的,從她所站立的角度看過去,倆邊都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出來!”
她喊完,四周還是?靜悄悄的一片,就仿佛剛才那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只是她的錯覺。
林瑤撿起地?上的玻璃,撕下一塊旁邊廢棄的窗簾包裹住手掌后,她緊緊的握著手心內的玻璃碎片往聲音的來源方向走過去。
往前?經過三米時?,前?方走廊上的天花板掉了很大?的一塊石膏,擋住了她的去路。
邊緣處的欄桿也踏了,冷風從外面?灌進來林瑤打了一個寒顫,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障礙物的對面?。
“呵呵。”
一道低沉的笑?聲,從障礙物的另一端傳過來。
這一次林瑤聽得很清楚,那是?一道男人的聲音,對面?真的有人。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里已經有人了,我是?不小心走進來的,現在就準備離開。”
林瑤站在原地?,她將手心內握著的玻璃的那只手藏在身后,裝作不小心走錯的語氣,先跟對面?的人道歉。
十秒過去了,對面?的人沒有回答,三十秒過去了還是?沒有人回答。
一分鐘后,林瑤抬腳往前?走了一大?步,她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前?方的黑暗處,“你還在嗎?”
“呵。”
單音節。
林瑤聽著這個回答,默默的松了一口氣。
能夠聽得懂她的話?語,雖然態度好像有點不禮貌,可也說明了對方是?個人類。
得知這種陰深詭異的地?方,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人在這里,林瑤的恐懼跟害怕都好像不藥而愈。
“你除了呵呵還能說點其他的嗎?”
她問對方。
問完空氣又是?沉默一片。
林瑤抬頭,困惑的看向走廊這里擋住自己去路的障礙物,“原來是?個啞巴啊。”
算了。
這里的路既然走不過去,她換一條路好了。
林瑤不再原地?逗留,直接轉身往自己剛才來時?的路走去。
往回走的這一路上,她全程都握著那塊玻璃碎片,豎著耳朵聽著身后方的動靜。
悄無聲息地?,就好像這里根本沒有人一樣,剛才的聲音仿佛都是?她的幻聽。
她重新回到那塊窗戶底下,順著窗戶重新爬進去。
在她消失在門的這段時?間內,放映室內的六個人等了又等。
來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提醒在場的眾人,“已經五分鐘過去了,是?不是?該把她叫回來了?”
“才五分鐘就叫回來,萬一她的能力極限就是?五分鐘的話?,搬運金庫的話?時?間根本就不夠。”
田豐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表示,“至少也要十分鐘,或者半小時?。我們得確定?她的能力最大?的極限是?多久。”
“之前?的老鼠已經說過了,她每一次進門都會很長的時?間。”蘇茉兒飲著紅酒,讓他們別太?著急。
“早知道剛才田豐應該跟著進去看看。”
來來的話?,讓在場眾人都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了。
眾人一拍腦袋,“剛才怎么?就沒想起來呢!”
“拿倆副撲克過來,我們邊玩邊等著她出來吧,不然干等著也無聊。”
幾個人五分鐘的耐心都沒有多少,聽到這話?正合意,當即找出放在抽屜內的撲克開始各自賭博起來。
那扇靠墻擺放的房門后面?,林瑤從窗戶外面?跳進來后,她重新走到那扇倒在地?上的門板前?。
“呼卟!”
窗臺旁的落地?窗簾被她整個從墻上拽了下來,林瑤拖著窗簾站在那扇門前?,先用窗簾將門板全部蓋起來,接著這才彎腰摸索著門板的邊框用力抬起。
剛才那只五臟六腑全部都被門板砸出來的老鼠,現在被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
看不到那滲人的畫面?,林瑤的心理好受了許多。
她用力的拖著門板往回走,回到她最開始出現的那個房間內。
那把椅子還停留在原地?,上面?的領帶也跟之前?一樣完好無損的綁在那里。
林瑤將領帶先解開,再將椅背反過來擺放在廢墟的中央,隨后抱著那塊巨大?的門板走過來。
將門板靠攏在椅背上,擺放的位置正好對準那條領帶消失的方向。
她松開手,緩緩的將蓋在門板上的窗簾掀開。
自己站在椅子上,將領帶的另一端重新綁在自己的手背上,做完這一切后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接著她試著扭動門把手。
“吱……”
門板的底部,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難聽的聲音。
門板后面?除了詭異的洋娃娃之外,只剩下剛才林瑤扔掉的那張窗簾。
“再試試,之前?也不是?一次就能夠成?功的。”
林瑤望著眼前?的這一切,一只手握著那條領帶一只手扶著門板再一次的打開來。
情況如上,她還是?單獨站在這里,沒有任何的變化。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二十一次。
開門的情況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站在椅子上,林瑤望著前?方仿佛永遠打不開一樣的門板陷入了懷疑中。
“怎么?會不對呢,明明之前?我就是?按照這方法?進來的。”
“啪!”
一道光,伴隨著物品開關的響聲從身后方傳過來。
林瑤站在椅子上,只來得及回頭往身后看過去,就看到不遠處有人舉著一枚手電筒打著光沖向她。
奔跑間那張黝黑的臉,裂開的滿口大?黃牙在晃動的手電筒光線下,眨眼間就沖到她的面?前?,雙臂揚起試圖將林 瑤拉拽下去。
掙扎間,林瑤從椅子上摔了下去,砸在那塊靠攏在椅背上的門板上,她摔在門板上整個腦袋嗡的一聲,一股惡心感讓她呼吸急促的連那個撲過來的人具體?長什么?樣子都沒有來得及看清楚。
腦震蕩還沒好的人,憑借著在被人撲倒撕掉她衣服前?,她將那枚一直放在腰間的玻璃碎片抽出來沖著前?方用力的捅了出去。
“噗!”
利刃穿透皮膚的聲音傳來,林瑤握著那塊玻璃碎片,用力的拔出來再捅進去。
“噗!噗!噗!”
滾燙的液體?順著玻璃碎片的位置涌出來,流淌到她的手心處。
不知過去了多久,等林瑤回過神來那個撲過來的人已經死了,龐大?又沉重的力量壓在她身上。
林瑤咬著牙吃力的將身上的人推下去。
對方倒下去,面?朝上對著窗外的月光,一張黝黑肥胖的臉上,那倆只眼睛還睜著,到死都沒有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死了?
躺在門板上的林瑤,在推完那一下后,她低著頭看向自己原本淺色的羊毛衫。
現在那里從胸口到腹部,大?片大?片的鮮血帶著屬于另外一個人的溫度落在那里。
林瑤等自己的頭好一些后,她撐著門板緩緩坐起身,月光下她看向自己那只沾滿血握著玻璃碎片不放的手掌。
放聲大?哭。
她好像知道了在醫院醒過來后,手掌心還有身上那些傷一次次都是?怎么?來的。
她殺了人。
坐在門板上孤立無援的人,哭了很久后擦干眼淚,從門板上走下去,再重新將椅子扶正,再次將門板靠攏在椅背上面?。
林瑤站上椅子,再一次的握住面?前?這塊全是?鮮血的門板,閉上眼,“求求你,讓我回去好不好。”
她不想一個人被留在這里。
門開了,林瑤聽到了很多人的說話?聲。
“三帶一。”
“四個三。”
“三個A你都要帶出來,這下被人一個炸彈廢了吧。”
林瑤站在椅背上,望著門板后面?那六個聚攏在一處打牌的人。
來來手里都是?小牌,這一把她輸定?了,正自暴自棄時?她余光看到那扇靠墻擺放的門被人從內打開。
一道身影站在那里。
來來看著對方滿身鮮血的畫面?,一句臟話?脫口而出。
其他五人聽到動靜,也紛紛轉頭看向那里。
驚叫聲彼此起伏,蘇先生快速丟下手里的撲克跑過去,將從門內走出來的人扶住。
“出什么?事情了,你是?在那邊遇到熊還是?遇到狼了?”
林瑤站在溫暖的如同春天一樣的放映室內,只穿了一件羊毛衫在廢墟中待了快倆小時?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寧震將掛在沙發上的毛毯拿過來把她包裹住,用眼神示意蘇婉兒幾個女人過來幫忙。
“先別問了,我們先上樓洗澡去。”
蘇婉兒跟來來過來,將雙眼紅腫臉上都沾著血跡的人扶上樓。
浴室內,蘇婉兒幫她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瞧見?她身上沒受什么?傷,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松懈一些。
“先用熱水沖洗一下,再泡個澡。”
來來拿起一旁的噴頭,打開熱水澆在她身上,幫她先將那些衣服滲透進去的血跡沖洗干凈。
“哎呀,怎么?還流鼻血了。”
蘇婉兒用手捏著林瑤的鼻子,站立在這里的人才反應過來,是?她自己流鼻血了。
“頭揚起來,先別動。”
林瑤仰著頭,望著浴室天花板上安裝的風暖浴霸,一陣陣的熱風從那里吹向她。
鼻血很久才停止,浴缸內的熱水放好了,“我去給你拿一點吃的,來來你陪著她。”
來來知道讓她陪在這里的意思。
她坐在浴缸旁邊,往里面?丟了幾個海鹽的浴球,淡藍色的浴球在浴缸內翻騰,很快就將整個浴缸的水都變成?了藍色。
“你還好嗎?”
來來問著半天都不說話?的人。
林瑤轉頭看向她,黑白?分明的眼眸盯著她看了數秒后問了她一個問題,“我真的是?蘇寶兒嗎?外面?的那些人真的是?我的家人嗎?”
來來心頭一跳,裝作鎮定?的語氣道,“當然是?一家人,你怎么?會這樣想呢?”
“我的能力是?天生就擁有的嗎?”林瑤又問。
“一開始大?家都不知道,是?某一天你出門上學的時?候開門突然就不見?了,大?伙找了很久你又出現了,那個時?候大?家才知道你有能力。”
來來編織著假話?,她個子矮一些,坐在浴缸的邊緣更是?需要抬頭才能看清林瑤的表情。
說話?時?,那雙異于常人的眼睛專注的盯著林瑤道,“你就是?蘇寶兒,是?這個家庭的成?員,一直都是?。”
林瑤看著她的眼睛,意識恍惚了一瞬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將剛才的懷疑忘的干凈。
可她很快又有了新的問題。
“門后面?的危險,為什么?你們沒有人跟我提起過?”
如果是?一家人的話?,怎么?能夠在明知道她失去了記憶,踏入了危險的地?方,還能夠那么?平靜的坐在那里打牌。
“因為這就是?我們獲得這份能力的副作用啊,老天是?公平的。我們每一次使用能力后都會有嚴重的副作用。”
來來說這話?時?,語氣異常的溫柔,那雙無機質的眼睛盯著林瑤道,“難道每一次使用后,大?家都要哭著抱成?一團安慰彼此嗎?”
就算沒有哭著安慰彼此,也不應該毫不在意的在那里玩耍。
會有人等她的,會有人準備好一切等著她出現。
林瑤說不清這些沒來由的想法?是?從哪里來的,但是?看來就算問來來她們,也問不出什么?答案。
可能這也是?腦震蕩的后遺癥吧。
好想要快點將記憶想起來。
靠在浴缸邊緣的人,漸漸松懈下來后只覺得頭更暈了,而且她好餓。
明明晚飯她吃的比其他人都還要多,才過去倆三個小時?她就好餓啊。
“寶兒,你愿意的話?可以將今天在門后面?發生的事情告訴我嗎?”
來來打量著她疲憊的臉色,輕聲問她。
林瑤沒有隱瞞的將她在門后的事情告訴對方。
“那里是?一片廢墟,沒有人沒有燈,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我走了很久后面?走廊的天花板跟欄桿都塌陷了。”
將要提起那個在黑暗中出現的人時?,林瑤呼吸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我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說話?聲,但是?沒怎么?聽清楚他說的話?。”
“對方有看到你的長相嗎?”來來問。
林瑤搖搖頭,又是?一陣惡心感讓她緩了半響才能夠繼續開口說話?,“我不知道,因為走廊塌陷了我沒辦法?走過去,就只好回頭回到之前?出現的位置,就在我開門想要離開的時?候,那個人打著手電筒突然出現在我背后。”
來來下巴擱在膝蓋上,安靜的聽著她的描述,“后來呢?”
“后來等我意識到有人過來時?,他突然沖向我,我摔在門板上他撞了過來……”這里林瑤停頓了許久。
來來俯身上前?將她抱住,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安慰她,“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你已經安全了。”
大?概是?安全這個詞,還有眼前?這一片淡藍色的熱水跟明亮溫暖的浴室讓林瑤更加確定?自己此刻身處安全的環境,她閉上眼緩緩開口道,“然后,我殺了他。”
擁抱住她的來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皺起了眉頭,“你走之前?有處理過他的尸體?嗎?”
“處理?怎么?處理?”
來來松開懷抱里的人,不滿的瞪著她,“難道你就那樣將尸體?扔在那里,直接就回來了!”
“…………”林瑤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天啦!你瘋了嗎?你殺完人還什么?都不處理,你是?深怕警察抓不到你是?吧?你用什么?東西殺的他?兇器在哪?”
“窗戶上的碎玻璃,我離開之前?丟在了地?上。”
林瑤被人教訓指責了一頓,坐在浴缸內的人倔強的抿著唇道,“你們并沒有告訴過我門后面?是?這樣,也沒有說過讓我去處理尸體?。”
“沒有人告訴你,難道你就自己沒動過腦子去想嗎!”
一只沾滿水珠的手掌,從淡藍色的水中抬起。
來來看向她突然抬起來的手掌,不解的問,“干嘛?你這什么?意思?”
“我手上身上腿上,大?大?小小有無數處的傷勢,但是?我現在還在這里沒有被警方抓住,說明警方從來沒有懷疑過我。我殺了人你第一個反應是?我沒處理干凈尸體?,會引起警方的注意。你們擁有的特殊能力都是?在做壞事吧。”
只有壞人才會這樣在意警察。
第248章
來來覺得眼前蜷縮在浴缸內的人,矛盾至極。
從?那扇門后走出來時,作為一個完全沒有記憶的存在光看她?身?上的血,都能夠想象出她?在那扇門后面經?歷了什?么。
當時自己第一個發現她?,林瑤臉上的恐懼跟害怕都是無法?偽裝的。
甚至此刻,她?臉上紅腫的眼睛都說明了她?大哭過。可這過去多久她?就能夠很?快冷靜下來。
想要弄清楚她?們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組織。
“你可能忘記了,我們從?來都不是好人。”來來單手撐著浴缸的邊緣看著她?笑道,“好人壞人又是誰來定義的呢?贏者制定規則呀。”
林瑤聽懂了她?的潛臺詞,她?的家人果然沒有一個好人,這是一幫惡人,包括自己在內。
這個事實讓她?有一點點的難受,但是好像是記憶雖然沒了,可是她?的本能還在。
從?來來口中聽到這件事情,她?竟然沒有任何的不滿跟激動,就好像這早已經?是默認的事實。
她?在浴缸內泡了一個小時才出去,田豐之前掛在她?脖子上的東西被來來拿走了。
“寶兒今天太累了,先上樓休息吧。”
蘇先生看著她?包裹在白色浴袍內,那張分不清是浴袍太白還是她?的臉色太過蒼白的臉。
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今天可以上樓休息了。
林瑤站在一樓的餐廳內,往之前那張擺滿了食物的桌子看過去,現在那里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我的手機好像在車禍中也丟了,明天我可以去買一部手機嗎?”
上樓前,林瑤問蘇先生。
“手機是吧,家里多的是你等著。”
聽說她?要手機,蘇先生直接轉身?去往遠處的柜子前,拉開門在那里翻找了一會后,拿著一枚還沒拆封的盒子遞給她?。
“喏,之前你三姐抽獎抽到的,這一臺還是新的沒拆封過的呢。”
“謝謝。”
林瑤將?那臺包裝的嚴嚴實實的手機接過來,抬腳上了二樓她?自己的房間內。
她?在樓上關上門,蘇先生站在樓下仰頭等待了一分鐘,來來從?他身?邊經?過時被他叫住。
“給她?倒一杯牛奶去,讓她?睡一覺早點恢復,別耽誤我們的大事。”
來來照辦去廚房給林瑤倒了一杯牛奶,她?上樓去敲門時林瑤正坐在那張老舊的書桌前,正在用毛巾輕輕擦拭著自己剛才的濕發。
敲門聲響起,林瑤放下毛巾走過去開門,門縫外站立的人是來來。
“睡之前喝點牛奶,能夠睡的更好些。”
來來將?牛奶遞過去。
強忍著饑餓的林瑤,沒多想的將?那杯牛奶接住,她?看到來來還站在門口沒有要走的意思,不解詢問對方,“還有什?么事情嗎?”
“早點睡,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來來用手捏了捏她?蒼白冰冷的臉頰,那雙異于?常人的雙眸從?她?臉上一點點的劃過。
林瑤有些不適的想要避開那雙眼睛,好在對方很?快就松開手,“我走了。”
她?擺擺手,順著樓梯蹦蹦跳跳的跳了下去。
端著牛奶站在門口的林瑤,一頭霧水的關上門,她?回到那張老舊的書桌前,仰頭將?那一杯牛奶全部喝下去。
冰冷的液體?在冬日有點難受,可被饑餓灼燒的胃卻?緩解了不少。
林瑤將?空杯子放在桌子上,余光瞥見一旁還沒有拆封的手機。
她?將?盒子外面的透明包裝拆下來,打開蓋子看向擺放在里面的酒紅色手機。
“啪!”
有一塊小巧片狀的東西,從?剛拿起的手機后面掉了下來。
林瑤定眼一瞧,那是一張放在盒子內的手機卡。
她?將?盒子內的東西,全部都倒了出來。
有一副充電器一張電話卡,還有保修卡使用手冊。
手機使用手冊被她?打開來,林瑤按照上面的提示將?手機開機,里面還有一半的電量在里面。
電話卡被她?放進?去后,再重新啟動后顯示出了現在的時間跟日期。
林瑤打開通訊錄,新手機新號碼內自然沒有任何的聯系人。
她?躺在那張小床上,看著使用說明書慢慢摸索著全部的功能。
地下室的放映室內,大門已經?被人從?內反鎖了起來。
六個人坐在沙發前,正在看著前方的大屏幕。
田豐坐在一臺電腦面前,正在將?那臺攝像機內拍攝出來的內容投放到大屏幕中。
在場的眾人都能夠清楚的看清楚,對方的能力到底能夠做什?么事情。
畫面中先是一段漫長的黑暗,接著他們聽到了有人走動的腳步聲。
順著聲音的出現,眾人也看清楚了林瑤所在的位置,那是一片早就無人光臨的廢墟。
對方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一無所知的在黑暗中喊話問人,發現得不到回應后只能解開手腕上的領帶,繼續往前探索著。
蘇婉兒看著畫面中不斷前進?的人,“她?的能力沒有大小的限制,只要能夠到達另一端就可以像活在現實中一樣,行為舉止都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坐在她?身?側的寧震,挽著她?的腰身?道,“這個能力用來傳送東西的后,豈不是很?無敵?”
五個人同時看向他,眼角揚起示意他再說下去。
“把貨物藏在她?的門后面,光她?一個人就可以做無數筆的交易,東南亞的毒品還有偷渡都是一項暴利行業,我們甚至不需要武裝跟分工,只需要她?將?東西藏在里面,到了另外一處地點再將?那些貨物拿出來就行了。”
“可是這種生意很?危險,小生意還不如我們直接去銀行的金庫拿錢,大批的交易我們根本拿不到。”
蘇先生冷靜的分析道,“太冒險了,我們現在的身?份也難做的成功。”
沒有帶頭人之后,他們六個人實際的能力都算不上好,有人出謀劃策他們偶爾還能夠搞砸,更何況是現在他們在場已經?有一半的人員被通緝中。
“姓秦的一直在盯著我們,按我說不如先開門將?姓秦的給弄死。”
來來提到一個人名,她?現在想要將?晉江市的那名警察第一個弄死。
蘇茉兒舉手同意來來的提議,“我支持!說不定搞定了姓秦的之后,我們就能夠暢通無阻的做各種生意都沒有人阻攔。”
田豐看看左右雙方,他也緊跟著將?雙手舉過頭頂表示,“我們打牌怎么樣?三局倆勝誰贏了聽誰的。”
這個提議獲得了所有人的認可,全新的撲克牌拿出來一群人在放映室內再一次賭了起來。
二樓的單人小臥室內,林瑤手機還沒有徹底的研究明白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一直睡到了窗外的大陽臺照進?來才醒,床頭的手機被她?拿起來看了一眼。
林瑤震驚的發現現在竟然已經?是上午十一點!
她?好像睡的太多了,也沒有聽到有人叫她?起床的聲音。
從?床上爬起來的人,換了一身?衣服后輕手輕腳的將?門打開往外看了一眼。
樓下靜悄悄的一片,什?么聲音都沒有。
林瑤下了樓,在一樓的走廊跟沙發柜子上,都有看到被人隨意擺放的酒杯,室內到處都是酒精的味道。
她?走到地下室的放映室內,遠遠就看到那里大門開著,里面亮著燈。
但是異常的安靜。
林瑤走過去,站在門口往內看過去,瞧見了來來躺在沙發上,她?的身?側寧震正摟抱著她?正在熟睡當中。
這里的酒精氣味也相?當的濃烈,到處都是空掉的酒瓶子。
看來昨天晚上她?上樓后,所有人都在這里喝的大醉,早上沒有一個人能夠起的來。
站在放映室門前的人,悄悄幫眾人將?那些廢棄的酒瓶子都收起來。
酒杯也統一收集到廚房內清洗干凈,林瑤還將?一樓的地給拖干凈了一遍。
做完這一切后,她?站在廚房的冰箱前拉開柜門,里面上下三層除了倆盒牛奶之外,只有制冰機跟雪糕是無限量提供。
那放在架子上的牛奶,林瑤拿下來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
昨天已經?過期了,擰開瓶蓋她?低頭聞了聞。
這個味道應該就是她?昨天晚上喝的那一杯,沒有錯了。
好餓啊。
林瑤將?空蕩蕩的冰箱門關上,坐在一樓的沙發上看著這個滿眼都是陌生的房子。
五分鐘后,林瑤重新上了二樓自己的房間,她?洗漱后拿上新的手機,跟在抽屜內發現的十幾?塊錢零錢,大多是一塊錢的紙幣還有硬幣。
她?還記得昨天蘇先生開車帶她?回來的路線,從?這里出去走個十來分鐘應該就能夠見到商業街道了。
她?將?那十幾?塊錢放在黑色羽絨服的口袋內,穿上外套走出來。
在一樓打開門臨走前,林瑤用鞋柜上放著的口紅寫下一行字,說明了她?出門去買東西了。
她?在一樓到處翻找過,硬是沒有找到一支筆。
這一點讓林瑤有些難以理解,不過墻角的書籍倒是不少,各種中外名著還有外文版的。
其中很?多都有被人反復閱讀觀看的痕跡。
林瑤打開院門,從?這里出去后憑借著自己昨天的記憶力,一路走走停停繞出了這片獨自的院子,她?上了馬路走了將?近二十分鐘后,看到了街邊的便?利店。
在那里她?在貨架上走了幾?圈,給自己買了五包裝的泡面還有一袋三塊錢就能夠買到手的一大堆饅頭。
提著那些食物,林瑤坐在便?利店角落內的桌子上,她?吃著饅頭的時候余光瞥見一旁的店內電視機上,正在播放一則車禍的新聞。
下面的標題上寫著江津市出租車司機安全問題,再一次引起社會大眾的關注。
林瑤仰著頭,啃著毫無味道的饅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屏幕中那輛正在燃燒中的車輛。
“根據本臺記者了解到,這名乘客在車上發現司機在騷擾她?之后,第一時間選擇了停車離開,可因為司機的不配合她?因此打電話報警,這個報警電話激怒了司機的行為,倆人在車內發生了爭吵,甚至于?動手……”
桌子前啃著饅頭的人,聽著記者媒體?的話語,默默再看向那屏幕上還在燃燒的大火,心底想著車禍好可怕啊。
蘇先生說她?也是車禍被送到醫院的,還好她?活了下來。
林瑤一口氣吃了四個饅頭跟一份泡面后,她?的肚子終于?不餓了。
她?拿著那些剩余還沒吃完的食物,從?便?利店內離開往外走。
“哎!你好,請問來賓路往哪里走呢?”
剛走沒幾?步,耳后方好像有人在叫她?,林瑤回頭看了一眼,一名同樣穿著黑色長款羽絨服的男人,看起來大概三十來歲的模樣。
那人目光對上她?后,快步往她?這個方向走過來。
“你好,請問一下你知道來賓路在什?么方向嗎?”
林瑤提著手里沒吃完的饅頭跟泡面,望著他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啊,我剛從?外地過來聽說這附近有一家很?出名的烤鴨的,結果沒找到。”
對方將?手機屏幕一劃,接著將?一張圖片打開遞到她?的面前。
林瑤看向那手機屏幕上顯示的烤鴨,橘紅色懸掛在半空中,光是看著都仿佛能夠聞到鴨子的香味。
好想吃啊,可她?沒有錢。
不知道她?們這一家子的壞人,有沒有身?份證跟銀行卡,平日是怎么花錢的?
應該有特殊的渠道吧。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剛出過車禍腦震蕩失憶了,忘記了這周圍的路線。”
林瑤為那只看起來就很?香的烤鴨道歉。
如果這家店就在附近的話,自己應該是那里的常客嗎?
平放著手機屏幕的人,聽說她?腦震蕩后恍然大悟,“我懂我懂!我以前也出過車禍,被三輪車直接撞飛了出去直接昏了。”
林瑤默默聽完,客氣的沖著他點點頭,“我要走了,你再問問別人吧,或者你問問那家便?利店的老板,他長得很?老應該在這里開店很?久了。”
她?指著自己剛才出來的那家店,示意對方去那里再問問其他的人。
“謝謝你啊。”
對方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接著就往那里走去。
林瑤目送他離開后,自己也繼續提著手中的食物,往來時的那條路走過去。
身?后一道剛走進?便?利店的身?影,在她?離開后很?快又出現在門口。
只不過他的手里多了一瓶礦泉水。
宋兼語站在門口側目注視著遠處那道黑色的背影,打開手機給朋友發消息,“這塊地里長出了新人,看她?的樣子還挺年輕,不過跟那幫爛人混在一起也不知道什?么情況,我拍了她?的長相?給你。”
消息發出去后,宋兼語重新回到店內直接查看了店內老板監控的畫面。
“三百塊,五分鐘就好。”
坐在吧臺內聽著三國評書的老板,將?那三百塊錢現金塞進?口袋內,挑眉示意他可以進?來看了。
宋兼語將?監控調整到半小時前,看到那人單獨走進?店內,她?在貨架上轉了一圈后先是拿起了面包跟牛奶,接著又放下去轉頭去另外一個貨架上,拿起了五包裝的泡面。
最后站在那里盯著貨架上的東西,半天都沒有動彈。
其中一只手一直放在黑色羽絨服的口袋內,也不知道是在走神還是在做什?么。
放在口袋內的手掌,偶爾能夠看到一些輕微的動向。
其實那個時候是林瑤站在那里,偷偷的數著口袋內的現金。
想知道自己買了泡面后,還具體?剩下幾?塊錢可以買其他的食物。
確定了剩余的金額后,她?就在店內繼續尋找著能夠填飽肚子還便?宜的食物。
那一袋子的饅頭,就這樣進?入了她?的視線中。
宋兼語將?監控內容調快了速度,看到對方拿著泡面跟那袋子的饅頭來結賬。
從?口袋內抓出一把的紙幣,還有一些叮里咣當的硬幣。
對方站在那里數著現金,滿打滿算剛好足夠她?支付手里的那倆個食物。
最后老板還找了她?五毛錢。
“這日子過的……”看來那幫人堅持不了太久了。
宋兼語已經?盯著他們有一周的時間,一周前他在夢里附身?了其中一個人,不過那家伙喝了太多的酒水,喝的整個人都快要掛掉。
他附身?成為對方后,只能躺在沙發上什?么都做不了,耳邊那些人的交談聲隱約談論著他們將?要進?行的大事件。
其中還包括了搶銀行跟打開金庫,還要去江津市這一次一定要將?幫手帶進?來。
剛才提著饅頭在路口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這些人從?外面請過來的外援。
宋兼語準備關掉監控離開之前,他看到林瑤坐在角落內吃著饅頭時忽然抬頭往上方看過去。
“那里有什?么?”
站在吧臺內的人,抬頭看向林瑤之前坐著的位置,順著那里往上面看過去。
是店內免費的電視屏,那里正在放著腸胃藥廣告。
宋兼語不感?興趣的關掉監控,從?吧臺內走出去站在路口往剛才那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會后,往反方向走了……
林瑤一個人提著那些食物,一路上走走停停又花費了二十分鐘才走到那里。
她?的腿因為車禍的緣故還有沒有好,走上一段時間后就會有一點點的疼。
因此她?走走停停,比尋常人慢上不少。
“我應該沒走錯啊。”
林瑤站在一片茂盛的樹木前方,前方沒有路了,可是原本應該在這里的獨棟房屋也好像消失了。
四周除了她?腳下這條小路外,就只剩下四面八方的樹木跟路邊的花草。
沒有房子。
她?站在這里狐疑的轉身?,看向自己剛才走過來的那條路。
“應該沒有錯啊?”
口袋內的手機也被她?拿出來,林瑤看著上面的時間,她?出門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
在便?利店內耽誤了一半的時間,其余用在這條路上來回的時間應該是相?差無幾?的。
可本應該在這里的房子,的確完全找不到了。
林瑤放下手機,看著前方的樹木只能相?信是自己走錯了。
她?提著手里的倆枚袋子,轉過身?去往那家便?利店的方向走過去,一邊走一邊張望著四周,想看看這附近是不是還有什?么岔路,是她?剛才不小心錯過的……
蘇先生睡到一點半才醒,昨晚六個人想到未來的愜意生活又是賭博又是喝酒的。
一群人鬧到早上五點多才休息。
他起床洗過臉出門,經?過林瑤房間門口時順手敲門,“寶兒,你起床了嗎?”
房間內無人回答,蘇先生敲敲門又問了一次還是沒有人回答。
蘇先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時間。
他們一群人喝到早上現在也都醒了,林瑤什?么都沒有做還睡的那么早,不應該到現在還沒醒啊。
想到此,他直接將?房門打開往內一看,沒有人。
房間是空的。
“難道在樓下?”
蘇先生又下了樓,一樓也沒有,廚房沒有洗手間沒有,地下室放映室沒有。
林瑤跑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內出現的一剎那,蘇先生就將?所有人都叫醒了過來。
“人怎么會消失,她?又沒記憶也沒有身?份跟錢,怎么可能離開。”
來來睡眼惺忪,打著哈欠讓蘇先生別擔心,“樓上樓下每一個房間你們都找了嗎?”
“我剛才已經?找了!確定了她?真的不在這里!”
“這!有她?留下來的文字。”
田豐在一樓靠門位置的鞋柜上,看到了用口紅寫下來的文字。
幾?個人沖過去,紛紛看向那一行文字。
看清楚后,六個人每一個人都臉色古怪,最后集體?看向蘇茉兒的方向。
“我都說過很?多遍了,冰箱就是用來放食物的!你們一天天的非要讓冰箱全空在那里。”
“這人昨天晚上在餐桌前一直吃,她?一個人吃的都比我們三個人的份量都要多,我們都還沒餓呢,她?就先餓了!”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只要冰箱內放著食物,我根本沒辦法?忍受有食物放著不吃,要留下下一頓或者下下頓,我又不想發胖啊。”
蘇茉兒也很?委屈,本來她?的毛病早已經?讓人習慣了不在冰箱內擺放食物。
哪想到會因為這個原因,那個失去記憶的人能夠為了一口吃的就這樣跑了。
“她?身?上哪來的錢?”
寧震問著在場的眾人,每一個人都搖搖頭,誰也不知道林瑤出門身?上的錢是哪來的。
“來來跟田豐還有蘇茉兒停下來,其他人都跟我出去找,她?對這里一無所知就算想回來,找不到地方。”
蘇先生已經?拿起車鑰匙,先不管林瑤是怎么出去的,他們都要想辦法?用最快的速度將?人給找出來。
第249章
剩余三個人出去開始找人。
外面林瑤已經順著那條路重新回到了便利店前?方,她?站在便利店門口再一次查看方向跟角度,確定自己沒認錯位置后,又一次的提著手中的食物往那條路走過去。
“寶兒!”
這一次,她?在路上走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遇到了熟人。
是她?的二姐蘇婉兒,對方穿著連帽運動?裝正戴著耳機,一副要去跑步的姿態,對正對面而來。
經過她?身邊時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林瑤手里提著的塑料袋子,“出門買什么了?”
林瑤將手里的袋子提起來,“泡面跟饅頭?,家里的冰箱沒有食物我有點餓。”
“你?三姐對食物有強迫癥,只要冰箱內有食物不管你?放多少她?都會在一天內吃完,因為這個緣故家里的食物都是每天現買的。”
某人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臺冰箱內空蕩蕩的,一點點食物都沒有。
她?看向蘇婉兒額頭?的那點熱汗,又提起另外一件事情,“剛才我買完東西回去,好像是走錯了路沒找到房子在哪里。”
你?當然找不到。
這棟房子可是做過特殊的處理的,否則他們六個人也不會在各自獨立生存失敗后,不約而同?的回到了這里。
蘇婉兒心底腹誹著,表面若無其事的道,“可能是你?身體還沒好,正好我也跑的差不多了,走吧我們一起回去。”
林瑤跟在她?的身邊,順著那條路往深處走過去,不過十來分鐘的功夫她?就站在了那棟房屋面前?。
站在門口的人,抬頭?仰望著面前?的這棟小?樓,再環顧四周圍。
這里好像就是她?之?前?來過的那條路啊,當時明明看到這里除了樹木之?外什么都沒有。
可現在這棟樓又是確切真實?存在的。
是因為蘇婉兒跟她?在聊天時,自己不小?心錯過了某個拐彎的路口嗎?
無從得知具體原因的人,回到家發現大家都已經起來了。
蘇先生已經接到蘇婉兒的電話,得知人找到之?后就讓其他人先回來。
他出去辦一點事情。
一樓客廳沙發 區域,剩余的五個人將林瑤手里的袋子拿過去,看清楚了放在袋子內的東西。
來來眼神一言難盡的掃過那倆樣廉價的物品,“你?肚子餓了,怎么不把大伙叫醒還自己跑出去買東西,你?現在腦震蕩又沒好還失憶,萬一出事怎么辦?”
“寶兒的飯量好像比以前?變大了不少。”田豐看著那白?色無色無味的饅頭?就沒了興趣。
有關飯量變大這一點,林瑤也說不清楚。
她?在醫院內的那三天一直都躺在床上,飯量并?沒有比尋常人多多少。
可從昨天回到家里后,尤其是打開那扇門后她?已經被餓了一夜,今天醒過來后她?實?在無法再忍受。
這才自己獨自出門。
蘇茉兒倒是好奇另外一個問題,她?問林瑤,“你?手里哪來的錢?”
林瑤老實?交代?,“我在自己房間內的抽屜內,找到了十幾?塊錢的零錢。”
說完,林瑤順勢詢問在場的眾人,“我的錢包也在車禍中丟失了嗎?”
“好像被路過的人給偷了。”
蘇茉兒的回答,讓林瑤恍然大悟,“那我的證件那些應該也都沒有了,我想去一趟銀行?重新補辦賬號,另外我也需要取一點點的現金在身上。”
有錢才能夠買的起東西跟食物。
這話說出口,在場的五個人都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來來站在她?身側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這些事情啊都不著急,等你?的腦袋好了你?自己去辦也行?,你?肚子還餓不餓?昨天晚上流了那么多的鼻血,現在只吃饅頭?怎么行?。”
“蘇先生快回來了,我們去餐廳等著他回來吧。”
蘇先生去給眾人購買了食物才有一些半成品的食材回來。
食物擺滿了整張桌子,林瑤還是吃的最多的那個人,飯后她?主動?收拾桌子去刷碗。
身后那六個人有的重新上樓補覺去了,有人倒在沙發上玩著手機。
林瑤洗完碗出來,去了一趟一樓的洗手間。
站在鏡子前?她?看著自己腦袋上長得有點長的劉海,想找一把剪刀過來。
拉開門,門外那復古的地磚還有一旁通往二樓的樓梯間消失了。
門外又是一片黑暗的霧狀世界。
看到這一幕的人,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
可門口的異象并?沒有她?的后退而消失。
林瑤將洗手間的門重新關上,再開啟,門外還是跟剛才一樣的畫面。
她?將門開啟了六次的時候,不遠處端著茶水經過的寧震聽到了動?靜,走過來看著開著燈站在洗手間內,不斷開門的人。
寧震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后,看向她?不斷開門關門的動?作,“玩門?”
一米距離外的林瑤在那片黑霧中,聽到了他的聲音。
“你?是寧震嗎?你?在那邊?”
寧震肯定的點點頭?,并?抬手指著倆人之?間的距離表示,“如果你?視力沒問題的話,現在就可以看到我們之?間的距離。”
“我看不到你?,我前?面出現了跟昨天晚上放映室那扇門后面,一樣的畫面。”
林瑤老實?交代?了自己的情況。
“一片黑霧,不管我第幾?次開門都會出現在我的前?方。”
寧震聽到她?的話語,臉色有些微變,“現在又沒有人讓你?打開,你?使用能力做什么。”
“我沒有使用,我只是跟往常一樣打開門,它就出現了。”
“關掉啊。”
“我試了,關不掉。”
林瑤剛才已經在這里試過了很多次,至今都沒有成功關上這黑霧的世界。
“可能是你?腦子受傷能力有點不受控制,多嘗試幾?次就能夠關上了。”
寧震說完就走了,他去了地下?室看到了在那里看電影的來來。
他將自己剛才在樓上遇到的情況,告訴了來來。
“那車禍你?們怎么動?作也不輕一點,她?現在連能力都不穩定真的能夠幫我們做事情嗎?”
來來雙目盯著屏幕上的恐怖血腥的電影表示,“想要讓這種異于常人精神力的存在放松神經讓我催眠,你?以為很輕松嗎!不把她?撞到半死已經是很努力的控制好的力度!”
“好了乖,我就是隨便問問。”寧震按著她?的后頸靠近自己,安撫似的親了親她?的唇瓣。
來來面無表情的睜著那雙異于常人的眼睛盯著他,冷聲道,“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怎么會?你?別?胡思亂想。”
“你?最好死了這條心,蘇茉兒去跟那些老鼠打聽過,她?在江津市的時候可不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孤兒,靠著她?那張臉她?可是連住在隔壁的警察都勾引。”
來來勾唇冷笑道,“老鼠說她?有時候都不回家,直接在隔壁跟那個警察住在一起,她?是絕對不會看上你?你?那張見不得人的臉!”
“啪!”
坐在沙發的人,被一巴掌打的倒在那里,來來捂著臉,扭頭?看向寧震那張生氣到扭曲變形的臉,“你?自己長什么樣子你?自己心底清楚,別?以為你?能夠隨便改變臉就忘記了自己是什么德行?。”
寧震怒視著她?,臉上的五官不受控制的扭曲變形,仿佛有無數張臉在這一刻疊加在一起。
他的能力是變臉,可他情緒不能夠有任何大的起伏,一旦激動?生氣就會變成他自己原本的模樣。
來來頂著指印,拿起茶幾?上的爆米花也不再看前?方的恐怖電影了,她?直接將旁邊那張臉當成電影看。
看著那些變形的五官在怒火下?,一點點的穩定,最后組合成寧震原本的樣貌。
那是一張像是每月月初時期的月亮臉,左右倆只眼睛中間仿佛隔著銀河一樣的寬度,中間是沒有任何弧度的低鼻梁配著倆個超天的鼻孔,下?面的嘴巴就跟菜市場內冬天掛著的倆根紅香腸。
丑到獵奇的讓來來這個喜歡看恐怖片的人,都覺得放映室內的恐怖片就要在身邊放著這樣一個驚悚的存在,才足夠讓人看的刺激。
寧震怒而摔門走了。
林瑤站在洗手間內已經超過了半個小?時,這里沒有凳子也沒有除了馬桶能夠坐下?來的地方。
她?從這里出不去,至今怎么打開門跟關上門的能力,她?還不知道,從其他人那里也找不到答案。
洗手間內,唯一還能夠離開的位置只有那扇跟一樓是庭院相連的窗戶。
先將窗戶上的化?妝品護膚品用掉的空瓶子都離開,林瑤手腳并?用的爬上洗手池再順著那里爬上窗戶,從那里跳出去。
雙腳平穩落在庭院內的人,抖了抖還有點痛的小?腿,單腳蹦跳著繞過庭院回到一樓的門口。
“還好這里的門開著!”
她?望著前?方的那扇打開的門,萬一再來一次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今天要怎么才能上二樓的房間。
重新回到一樓的人,剛進來就看到一道身影急匆匆的從地下?室方向往上走。
那人低著頭?,急匆匆的從地下?樓梯往上走,林瑤認出這人身上穿著的衣服是那個寧震的。
下?一秒,她?看到那顆低著的腦袋因為到了一樓的緣故,抬起了一瞬。
對方在看到她?之?后,下?意識用雙手擋住臉就往三樓沖過去,“不要看我!”
林瑤站在一樓大門處,望著那道飛快跑掉的背影,眨了眨眼睛默默將剛才想要打招呼的話語咽回去。
那個人好像是寧震,穿著寧震的衣服聲音也一樣,可是那張臉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陌生面孔。
第250章
她慢慢走到樓梯間前,仰頭?看著?那道用手?擋住臉的身影,一路狂奔到達三樓隨后將門關上。
林瑤站在樓梯間想了想,又看向對方?剛才從地下室方?向上來的位置。
想了想,她往那里走了幾步,在放映室內她看到了坐在沙發前,面無表情盯著?屏幕上血腥畫面的來來。
暗黑的屏幕上,幾名穿著?奇怪的男人正在將一個木頭?制作的人體?放在棺材內,然后往棺材內倒上一桶蝎子毒蛇老鼠蜘蛛等動物,最后跪在棺材前的三個男人分別砍掉自己的手?指,眼睛,跟一顆心?挖出來放入棺材中。
林瑤站在門口,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看著?這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畫面。
“他們兄弟被人殺了,現在他們正在制作一個殺器準備去對付那個人。”
面向大屏幕的來來,頭?也沒回的為她解釋著?電影的劇情。
被人發現了。
林瑤默默走過去,在沙發邊緣處坐下來后,一抬頭?就看到了來來那紅腫的半張臉,還有一枚清晰的手?掌印。
“寧震打的,他那個人脾氣很差,雖然你?現在什么都不?記得,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寧震最討厭天生?長得好看的人。”來來說完,扭頭?看向林瑤的方?向,那雙泛白的眼睛盯著?她道,“他對著?你?笑的越開心?越是贊美你?長得好看的時候,就是他越想殺了你?,折磨你?的時刻。”
坐在沙發邊緣處的人,默默記住了對方?的提醒。
所以剛才那個穿著?寧震衣服,出現在一樓的人,真的是寧震嗎?
“謝謝你?。”林瑤道。
對方?看著?大屏幕上的電影,沒有再理會她的意思。
林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好陪著?對方?坐在這里將這部恐怖電影全看完了。
故事的前半段是什么內容,她已經不?知道了。
畫面中太?多血腥跟常人無法?理解的是劇情,讓失憶的林瑤幾次都有一種智商被人按在地上碾壓的滋味。
就比如剛才出場的那三位自殘的能人異士,將那些帶毒的動物放在木頭?人身上,木頭?人就變成了一個絕世美女?去勾引那個害死他們兄弟的男人。
他們打斗時,絕世美人眼看著?就快要輸掉了,她直接躺在地上扭著?四肢,無數的毒蛇老鼠蝎子從她衣服內爬出來,往那個男人身上爬過去。
“有這個時間為什么一開始不?直接就把那些裝在桶內的毒物拿出來投放呢?”
之前挖心?斷手?扣眼的三個人,挖心?的死了,剩下倆個殘疾帶著?絕世美人過來報仇。
林瑤表情僵硬的看著?他們倆個殘疾帶著?絕世美人在那里跟對手?打的沒完沒了,最后眼看著?要輸了,直接一把火點在自己腦袋上,把自己點著?了沖向對手?。
“…………”
是她無法?理解的恐怖片。
來來是這種恐怖片的受眾嗎?。
下午,一群酒醉的人徹底睡醒后,蘇先生?給眾人準備好了下午茶,重?點是他拿出了一樣東西遞給了林瑤。
“寶兒你?先看看這個,這是我們今天晚上的任務。”
林瑤接住那份資料,打開來看到這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資料。
“趙柏麗,晉江市十大富豪排名第三,七個月前她丈夫意外去世,由她本人繼承了丈夫的千億資產。”
“這個資料給我做什么?”
林瑤簡單看了一眼,資料上的趙柏麗丈夫是房地產起家,這些年賺的錢早夠她花十輩子都花不?完。
“最近你?車禍停工,大伙也都跟著?停工沒辦法?賺錢了。”
蘇先生?說道這里,感嘆萬千的拍了拍林瑤的肩膀道,“寶兒,我們這些特殊的人想要平安活下來,你?知道要花多少錢請多少安保嗎?”
“要花多少錢?”林瑤眨著?黑眸,不?解的問他。
“一年一個億。”
蘇婉兒在一旁插嘴道,“這還是沒有意外的特殊情況,如果有特殊情況的話會更多。
“嘶……”
林瑤懷疑她們在亂說話,但是在場六個人看向她的表情又非常的正經。
“真的嗎?錢都花在哪了?”
“這世上有無數的大人物想要擁有特殊的能力,全球很多國家都在抓捕我們,一旦將我們抓住就會將我們放在手?術臺上開膛破肚的拿去做研究。”
田豐的回答讓林瑤打了一個冷顫,“不?至于這么嚴重?吧?”
“不?至于?我們對那些普通人類來說就是一群異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你?也忘記了?”
她是真的忘記了。
林瑤跳過這個話題,晃了晃手?里的那份資料詢問在場的眾人,“我的任務是什么?開門去她家直接偷錢?”
就算有千億的家產,也不?會把那么多的現金放在家里等著她去偷吧?
“她有一個保險柜,我們要將那保險柜搬出來。”
蘇茉兒肩膀上趴著?一只黑色的油光水亮的老鼠。
那只老鼠手?里捧著?一根彩虹色的棒棒糖,不?時沖著?蘇茉兒“吱吱”叫上幾聲。
她坐在餐桌前道,“趙柏麗的丈夫大肆斂財拿地蓋房抬高房價,將上千億的資產轉移到海外后宣布破產,留下了無數購買了爛尾樓還有還房貸的普通人叫天無門,我們這一次取走她的保險柜是打聽到那里裝著?她轉移資產的確鑿證據。”
聽起來很像是替天行道,可林瑤總覺得這幫人看起來不?太?像那種會做好事的人。
“可我的開門能力還不?太?穩定。”
“所以我們這一次過去就只是讓你?先嘗試嘗試,到時候寧震會帶著?你?們進?入她的豪宅。”
六個人在昨晚喝酒時,早已經將第一個下手?的目標準備好。
之前她們也試過想用來來的催眠方?式,讓趙柏麗神志不?清聽從他們的命令。
可趙柏麗自從丈夫死后,每一次出門身邊都跟著?二十名的保鏢,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她。
來來又沒有寧震的能力,可以變臉近距離的靠近對方?,她的催眠能力必須要跟對方?近距離接觸才能夠成功。
“我開門后怎么將保險柜拿出來呢?箱子有多大多重??”林瑤托著?下巴,從實際情況上提問。
“到時候我們會準備好工具,一旦得手?后你?就從那里出來,后面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辦。”蘇婉兒活動著?手?腕,滿臉輕松的表示。
下午茶吃完了,眾人各自上樓收拾行李跟裝備。
林瑤原本也想要換一套衣服,可她推開二樓自己的房間門就看到一片黑霧。
這份能力還是不?受她的控制,現在不?管她打開哪一扇門都只能夠看到一片黑霧。
站在房間門口的人轉身回到一樓時,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來來。
來來也看到了她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眉頭?揚起隨后沖著?她招招手?,“過來。”
林瑤走到她的面前,倆人之間還剩下一米距離時,她停下步伐。
“很緊張?”來來將手?里夾著?的那根煙遞到她唇邊,“來一根。”
“我擔心?我做不?好,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她到現在動作大一點還頭?暈,而且那扇門后面的畫面。
她真的不?是很想進?去。
“看著?我。”來來抬起她下巴,讓她注視著?自己的眼睛。
林瑤抬頭?看向來來那雙異于常人的瞳孔,耳邊是對方?用來安慰她的話語,“你?一直都做的很好,這一次也會一樣,只要你?想開就沒有你?打不?開的門。”
站在一樓過道前的林瑤,只覺得眼前視線模糊了一瞬間,她眨眨眼下一秒視線又重?新變得清晰可見。
身前來來夾著?那根煙,半張臉在煙霧后面沖著?她微笑著?,“上車等吧,蘇先生?已經將車開到院子內了。”
“好。”林瑤回答完,想起自己剛才的問題她突然發現,大概是跟來來說過后自己好像整個人都變得放松了下來。
這讓她對這一次的行動,充滿了積極跟希望。
六個人都上了蘇先生?開著?的一輛白色的面包車。
“這套房子是趙柏麗丈夫身前常住的別墅,他死后趙柏麗每一次回國都會直奔這棟房子。
里面的安保人員都住在配樓,每天上下七層樓每一層都有一支單獨的三十人巡邏。”
田豐坐在后座靠窗的位置,手?里拿著?一份房屋建筑圖。
這是他數次利用隱身的能力偷偷潛入別墅中,分批多次后獲取到的建筑圖。
“庫房有倆個位置,其中一個在地下三層,另外一個在七樓趙柏麗丈夫生?前辦公的房間,這一次我們的目標就是七樓的辦公室。”
“你?記下七樓的辦公室位置。”
蘇婉兒將一枚耳釘遞給林瑤,“戴上,你?進?去后用這個跟我們對話。”
林瑤聽話的將那枚耳釘戴上,又將田豐給的地圖辦公室的位置,仔細再三的看了數遍。
確定自己全部記了下來。
“到時候寧震會在七樓假裝成巡邏保安隊長,這是他的長相。”
寧震打開手?機,給她看一個中年男人的樣貌。
“我會在七樓帶著?人巡邏,避開辦公室那邊的動靜。”
林瑤歪頭?看著?他手?機上的陌生?人照片,有些不?解的環顧在場的眾人,“既然寧震可以變成任何人的模樣,為什么不?直接變成趙柏麗的樣子光明正大的進?去?”
“房間內有瞳孔掃膜識別,我只能外貌一樣,其他跟密碼相關的地方?都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