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清潔工呢？快把老首領掃走
森鷗外今天的生活也和往常并無太大區別。
起床，上班，跟進法務和異能特務科那邊交涉的進展，抽空和愛麗絲玩玩換裝游戲……
直到港口mafia的一樓突然陷入了混亂——
森鷗外微微皺眉，迅速調出了下面的監控視頻。
監控中的黑蜥蜴小隊成員正在各顯神通，場景格外混亂，但先進的設備依舊將他們的聲音清晰地收錄了進來。
“有刺客！”
“BOSS！小心！”
……
愛麗絲也湊了過來：“嗯？底下為什么還有一個林太郎和愛麗絲？”
“林太郎還被其他組織的刺客一槍擊倒了？這也太遜了！”
愛麗絲毫不客氣地嘲笑著森鷗外，森鷗外卻在監控中的“自己”被擊倒，“愛麗絲”也隨之消失的場景中注意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不是憑空消失，是變成了沙子？”
看清這一點后的森鷗外明顯松了口氣，而另一邊，正在遠程觀賞這場好戲的水谷悠沒忍住，給正版森鷗外配了個音：
“哈哈~自己~嚇~自己~”
系統通過網線連上水谷悠的的電腦，飛快篩選一通，默默選中對方趁它不注意偷偷看的奇怪電影，按下徹底刪除。
注意到屏幕中的森鷗外終于起身，費奧多爾也隨之抬頭：
“悠，書頁上的內容已經讓港口mafia的成員認定了森鷗外的死亡以及您‘繼承人’的身份，接下來便是您出場的時間了。”
系統也瞬間忘記了自己剛剛想說的話。
一向看森鷗外不爽的它開始摩拳擦掌：
【老大，出發吧！我們傳送過去，狠狠占有老登的首領之位！讓老登下輩子都只能在海里做一條固執的人魚！】
說完的系統：【……】
好可惡，這個電影是帶有精神攻擊吧！
它和水谷悠的腦子肯定是看多了這種東西看壞的！
*
港口mafia內——
森鷗外剛換上屬于醫生的白大褂，就被突兀出現在自己辦公室、渾身散發著詭異的藍光、宛如背后靈一般的水谷悠嚇了一大跳。
森鷗外用最快的速度起身，直接撞開了椅子，強行躲開了水谷悠的第一波攻擊。
森鷗外語氣緊繃：“悠君，你……”
水谷悠直接打斷，抄著暗殺適用的匕首就又正面攻了上去：“不必多言！中登！既然你要把位置留給太宰，那我就只能自己上手來搶了！”
系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老大，你也太有禮貌了。】
這樣不就顯得張口閉口“老登”的它在搞年齡歧視嗎？
森鷗外則是在用手術刀擋住水谷悠的攻擊后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森鷗外一時間都不知道還應不應該糾結水谷悠到底是怎么進來的了：
“等等，這個中間絕對有誤會吧！”
合著水谷悠之前一直有意無意地和他提起太宰治，是這個意思嗎？
他就算是把首領的位置傳給中原中也也絕對不會傳給太宰治！水谷悠看到的這個未來絕對是有問題的吧？！
但出乎森鷗外意料的是，水谷悠似乎認定了這個事實，完全沒有給他狡辯的余地。
水谷悠借著自己超高的敏捷度，一個閃身來到了森鷗外身后。
緊接著，水谷悠就用完全不符合森鷗外對水谷悠的認知的巨力一腳，直接把他踹出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打開的落地窗。
森鷗外迅速指揮愛麗絲回到自己身邊，避開了高空墜落摔成肉泥的結局。
然后，他就看到水谷悠反手關上了落地窗，又坐到了原本屬于他的位置上。
被愛麗絲提著的森鷗外：？
搞什么？這不會就是水谷悠的篡位手段吧？
物理版的篡位？
雖然不明白水谷悠的想法，但森鷗外還是決定小心為上，先離開這里，進行簡單的偽裝，再想辦法混進港口mafia，觀察等下會發生什么。
緊接著，偽裝成了普通mafia的森鷗外就目睹了讓他難以理解的一幕。
簡單來說就是——
港口mafia的眾人一刻也沒有為先代首領被刺殺哀悼，因為下一個要上位的是——水谷悠大人！
總之，港口mafia就這樣平穩過度到了水谷悠手里，水谷悠唯一做的，就是對著地上被一槍斃命后逐漸變成了一攤沙礫的森鷗外尸體唏噓了一下：
“嘖嘖嘖，看來老首領走得不是很痛苦。”
森鷗外正想吐槽“老首領壓根沒走”，就見水谷悠再度開口催促道：
“快點來人啊，都愣著干什么？港口mafia這么大連個清潔工都沒有嗎？快把這攤老首領給掃走。”
馬上要被掃走的森鷗外：……
森鷗外捏緊了拳頭，但他依舊沒有主動沖出去的意思——
水谷悠說不定是故意刺激他……他忍！
不行，他真的要忍不了了……
水谷悠，你到底把人命當做什么啊！！！
深呼吸一口氣，森鷗外最后看了港口mafia一眼，轉身干脆利落地離開了這棟大樓。
森鷗外一向最喜歡提起的“最優解”告訴他，他應該先蟄伏下來，積蓄自己的力量，等到合適的時機一口氣將水谷悠擼下來，以減少港口mafia的動亂。
但是，到底為什么會突然發生這種事？
森鷗外搖了搖頭：“算了，總之首先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聯系那些下屬……”
啊……真沒想到他都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要考慮再就業問題啊……
*
此時的港口mafia——
水谷悠在簡單宣布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又處理了一下需要被掃走的“森鷗外”后，便把其余mafia趕出了首領辦公室。
在費奧多爾的幫助下利用書頁達成一天上位的成就，水谷悠毫不吝嗇對費奧多爾的夸獎：
【費佳完全是天才！沒錯，留著森鷗外，等那些被書頁影響了還想叛變的mafia們被他私下聚集起來，我就可以將叛黨一網打盡了！】
想了想，水谷悠又補充：【況且我也答應過森鷗外，在我成功上位后，只要我還有一口湯喝，就有他一個碗刷，絕不會讓他淪落到失去價值，不得不被出口到橫濱以外的地步。】
【所以，就算森鷗外并沒有完成對我的承諾，我也還是會給他一條生路的。】
這，就是來自神明的珍貴承諾！
系統略過了費奧多爾，對森鷗外的那部分點評道：
【老大你也知道，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推薦斬草不除根的，但森鷗外是例外——畢竟森鷗外在橫濱振臂一呼，港口mafia將會遭到和被十個西格瑪襲擊同等水平的損失。】
可惜，0的十倍還是0！！！
水谷悠：……
想起西格瑪至少還有一個強制交換信息的異能力，在原本的“未來”中甚至還強行捅了異能特務科的種田長官一刀，水谷悠默默反駁：
【有點辱西格瑪了。】
*
成功上位，水谷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系統一次性接收港口mafia的全部情報。
接下來就是利用原本就完善得差不多的大數據，制造一個專門為港口mafia服務的AI，實現任務的全自動發布和處理……
完美到就算是水谷悠本人也不由得感慨——
大人，時代變啦——！
【不得不說，森鷗外的理念確實很超前。】水谷悠唏噓，【原來最適合待在首領這個位置上的真的是AI。】
不過讓水谷悠放棄已經拿到手的東西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就算現在的首領之位栓一只狗上去港口mafia都能照常運轉也是一樣。
水谷悠頂多以后多緬懷一下森鷗外這個先代首領這樣子。
完成了這一切，水谷悠本來是打算去找費奧多爾，和對方分享自己的快樂的。
但是費奧多爾說自己還有事情要忙，和水谷悠約好了晚上在餐廳見面后，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所以現在，水谷悠完全處于在港口mafia無所事事的狀態。
水谷悠站在窗邊，晃了晃手中的波子汽水，眼睛因為落地窗外的陽光微微瞇起，硬生生營造出了一種舉著紅酒杯的紙醉金迷之感。
感覺氣氛差不多了，水谷悠邁出一步，又邁出一步：
“黑|幫巔，傲世間，有我水谷便有天。”
水谷悠緩緩于首領之位落座，喝了一口汽水，繼續道：
“霓虹島，橫濱角，斬盡仙王滅九天……”
剛剛匯報完被掃走的先代接下來的去處的廣津柳浪：……
廣津柳浪用最快的速度拿上自己需要的文件離開了。
不能離開水谷悠所以不得不聽的系統：【……】
別學了別學了……再學它也能住上三室一廳了……呃啊啊啊費奧多爾怎么該在的時候不在……求你過來管管吧……
不過總體來說，系統還是對現在的狀態非常滿意的。
所以它在短暫的尷尬后迅速提起了精神，開始嘗試轉移水谷悠的注意力：
【老大，這就成為港口mafia首領了，有種游戲突然通關的無聊感……所以我們下一步要去干什么？】
水谷悠瞬間睜開了眼睛：【我之前看過類似的題目。】
系統：【？】
水谷悠沒有賣關子的意思：
【答案我也背下來了，正確答案是——】
水谷悠掰著指頭數了起來：
【出人頭地后，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裝（嗶——），第二件事是忘本，第三件事是‘我不需要權勢地位我只是需要很多的愛’。】
系統：【……】
系統：【所以現在到哪一步了？】
水谷悠直起身子，對著波子汽水大喝一口：
【現在到裝（嗶——）的這一步了，我準備馬上就去看看需要給我上交保護費的橫濱人，并橫行霸道一番。】
系統：【……】
這不就是完全沒開始的意思嗎？
不過系統依舊擺出了虛心求教的架勢：【那下一步呢？】
水谷悠露出了一個格外邪惡的笑容：【桀桀桀——下一步，背棄了底層mafia的我要在港口mafia設置加班制度，新增績效考核，引入調休政策！】
系統咂舌：【比無限世界還狠啊老大……mafia們明天來公司一看到新規章制度，天就要塌了。】
水谷悠補充：【不光如此，我還要增加一條最重要的規則——‘違反規則或考核不達標的員工統統槍斃’！】
系統懂了：【這是為了避免有人跳槽或者去異能特務科通風報信……這下mafia們的天又該塌了。】
【沒錯，但這還不算完！】
水谷悠一鼓作氣把剩下波子汽水全部喝掉，又隨手開了一瓶新的，【最后一步，作為BOSS的我會請費佳堂堂登場！】
【發現自己不光每天都要這么勞累，還不得不受兩個老板指揮，拿著一份工資干兩份活的時候，mafia們的天就該徹底塌了——！】
【太缺德了，光是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干什么就想笑……】
現實中的水谷悠也確實笑出了聲：“嘎嘎嘎——”
系統也帶著一種詭異的心虛感跟著：【嘎嘎嘎——】
笑到一半，水谷悠突然停了下來。
他仔細傾聽了好一會，又疑惑地問道：【你在干什么？我好像聽到了敲東西的聲音。】
系統沉默了半晌才開口：【我[1]沒了，順手敲敲電子木魚，功德這種東西能漲回來一點就漲回來一點吧。】
水谷悠大手一揮：【沒事，笑吧，多大點事……功德扣我的。】
神明可不會缺區區功德這種東西。
系統：【……】
就是因為水谷悠老說這種話，所以它才懷疑水谷悠身上根本沒有功德可扣……
但是系統肯定不會直接把這種話說出來，于是舔舔嘴唇能把自己毒死的一人一統又學了會鴨子叫，水谷悠甚至還趁此機會聽了一下來自下屬的讒言，并將送到自己面前的文件全部批準。
不過很快，水谷悠就被魏爾倫找上了門。
魏爾倫一直在地下室等待水谷悠找他訓練，結果到了時間，不光水谷悠沒來，就連芥川銀也因為什么意外情況忙碌了起來，感受到了不對勁的魏爾倫難得主動離開了地下室。
然后，魏爾倫就得知了港口mafia改朝換代的消息。
但是因為書頁的影響，魏爾倫也和其他人一樣沒有意識到情況的不對勁，他只是盯著坐在首領位置上的青年看了好一會，才疑惑地問道：
“森鷗外才定下你做繼承人，你就成了港口mafia的首領？”
水谷悠大方地點頭：“沒錯！”
魏爾倫回憶起自己調查到的水谷悠在這個世界上出現的時間。
緊接著，他又回憶起森鷗外似乎為了更好地控制水谷悠，從來沒有認真抓過水谷悠的教育，水谷悠和人類相處的小技巧甚至不少還是和他學的。
魏爾倫：……
魏爾倫只覺得港口mafia可能馬上就要完蛋了。
他不在意港口mafia的死活，但是他也不想再出現什么巨大的變故。
但是在水谷悠眼里，魏爾倫的表情就沒有這么多意思了。
水谷悠只覺得這個場景眼熟，非常眼熟。
水谷悠仔細思考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是想來走關系的吧？”
【仔細想想，這不就是每個文學作品里都會有的主角發達后被窮親戚投奔的橋段嗎？】
水谷悠唏噓，【能被人投奔而不是投奔別人……水谷悠，你的日子也是好起來了啊。】
被水谷悠給出了這種奇怪的回應，魏爾倫緩緩用自己的表情打出了一個問號——
誰走關系？曾經身為[暗殺王]，現在作為港口mafia干部的他嗎？
但是水谷悠沒有這么厲害的與其他智慧生物溝通的能力，他只覺得魏爾倫這個反應是默認。
嘆了口氣，水谷悠思索著道：“好吧，我可以以私人的名義給你發一筆獎金，你的辦公室等級可以提高一點，你和中也的工資也可以略微上調，但是多的就沒有了。”
系統：【這些獎勵是不是太少了？】
水谷悠反駁：【已經很多了，魏爾倫的工資上調后夠他把全橫濱服裝店的衣服全叉下來打包買走——這可是橫濱首富才有的待遇！】
系統狐疑：【這個形容是不是不太對勁？】
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是哪里不對勁……
水谷悠沒有繼續和系統爭辯，他一邊指揮系統去聯系人干活，一邊接著對魏爾倫解釋：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要知道，我們三個都是非人類，你和中也還有血緣關系，我們太過親密有讓港口mafia成為家庭作坊的嫌疑，這樣對港口mafia未來的發展不好。”
“港口mafia這些年也很難的，你們只需要努力工作就好了，我需要考慮的就多了……”
魏爾倫：……
魏爾倫：？？？
疑惑實在是太多，魏爾倫索性選了一個眼前正在發生的，且自己最不能理解的事情提問：
“你手上在干什么？”
水谷悠低頭，看了眼手中正在扒拉的鐵皮餅干盒，解釋：
“我想把之前存在里面的銀行卡拿出來給你……但這個盒子好像打不開了。”
系統開始出餿主意：【老大，你可以直接把盒子摔到地上。】
水谷悠拒絕：【不要，會摔壞的，而且這樣一點也不霸道總裁。】
系統：【……】
這樣用兩只手一起扒鐵皮餅干盒難道就很霸道總裁了嗎？！
眼睜睜地看著水谷悠開始調動渾身的力氣使勁的魏爾倫：。
所以，水谷悠為什么要把銀行卡放在這種地方。
【作者有話說】
今天也勉強算半個加更吧？總之明天是二合一大章！大家等我！
第22章 第 22 章（含營養液1000加更）321，上鏈接！
魏爾倫用重力異能輕松打開了水谷悠的私房錢倉庫，又表情復雜地拒絕了水谷悠的銀行卡：
“不，我不需要這筆獎金。”
水谷悠也不強求，他重新把銀行卡放了回去，又把這個魏爾倫懷疑他下次還會打不開的鐵盒子關好，塞進了一旁的抽屜。
做完這些，水谷悠才抬頭：
“沒有其他的問題了嗎？既然沒有了那就快回去吧。”
隨手將剛剛從首領辦公室翻出來的茶葉塞給魏爾倫，水谷悠拍了拍魏爾倫的肩膀：
“帶點好的回去喝喝。”
魏爾倫帶著茶葉，以及滿肚子的困惑離開了。
系統夸獎：【老大，恩威并施，你已經完全有首領的架勢了啊！】
水谷悠：【呵，你當我盯森鷗外那么多天是白盯的嗎？】
而此時，首領辦公室外的魏爾倫：……
魏爾倫看了看懷里的茶葉，仔細思考了一下。
等等……他最初的目的應該是把水谷悠抓回去訓練吧？
還有，既然水谷悠成為了港口mafia的首領，那他是不是應該將之前調查到一半的水谷悠的身份信息告知對方？
畢竟根據他調查的內容，作為非人類，水谷悠很大概率有類似“溫柔森林的秘密”這樣能夠操控的對方東西落在人類手中……
但最終，魏爾倫還是選擇先查探一下港口mafia的現狀。
被暫時放過的水谷悠又悠閑地享受了一會在首領辦公室曬太陽的感覺，等到渾身都暖洋洋的才起身。
【走了，出去巡視一下我的領地。】
——他要順便把“第一件事”給完成了。
*
上一任BOSS剛被刺殺，港口mafia自然是不放心BOSS離開的。
更何況水谷悠本人還是武力值短板類型的異能者。
被一眾高層輪番勸說，最后，水谷悠只好隨便點了幾個黑蜥蜴小隊的成員，包括眼熟的立原道造，又做了簡單的偽裝，這才踏出了港口mafia的大門。
橫濱某條街邊——
“人販子？”水谷悠低頭看著地上的男人，“你應該知道現在的橫濱容不下你們的存在了吧？”
男人哆嗦著解釋：“我也只是為了賺兩筆錢，而且那些孩子出去了說不定還能過上好日子……”
“拜托，求您原諒我吧！”
男人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往前挪動了一點，“我家里還有三個孩子，要是我死了他們該怎么辦？在橫濱這種地方……”
一旁的立原道造暴躁到差點上手：“那被你抓走的那些孩子的家人呢！你有——”
“好了。”
水谷悠不輕不重地按住了立原道造，“幾個孩子而已，開個后門也不是什么大事，畢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嘛。”
立原道造不贊同：“BOSS！”
水谷悠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立原道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
立原道造迅速閉上嘴，又露出了一個懊惱的神情。
水谷悠沒有立刻訓斥立原道造，他只是轉過頭，和人販子對視，語氣溫和：
“別激動，畢竟我們并不是官方組織成員，何況你的孩子們并沒有招惹港口mafia，我會給他們一個好去處的……”
男人期期艾艾：“好去處是指……？”
他剛剛可是聽到了那個小混混叫眼前的青年BOSS！要是能得到對方的賞識……
水谷悠面露肯定的神情：“沒錯！好去處是指……”
“指我會在你走后，把你的孩子們低價傾銷給你的同行！”
“這樣不光能讓你的孩子過上橫濱外的好日子，還絕對不會出現賣不掉的情況！”
在所有人震驚的視線中，水谷悠快樂地宣布：
“太好了，這下處理你的尸體的錢也不用港口mafia出了——！”
善良的黑|手黨首領果然有好報！
原本還以為水谷悠是真的同情心泛濫的立原道造：？？？
立原道造大為震撼——
不、不是，還能這樣處理的嗎？！
港口mafia新任BOSS的形象一下就從愚善變成超級激進了啊！！！
男人則是瞬間崩潰：“你——”
見逗得過了，水谷悠轉口安慰道：
“哈哈，別這么緊張，剛剛的話是騙你的。”
在男人將信將疑的注視中，水谷悠繼續道：
“橫濱的孩子都是我的財產，我還要等他們長大了剝削剩余價值呢，殺雞取卵這種事我才不會做。”
不過很快，水谷悠的話就迎來了一個轉折：
“最關鍵的是——因為你透露出的信息，你的同行們也都要被港口mafia抓住了，你的孩子們也沒地方賣。”
沒錯，水谷悠是想說——
水谷悠拉長了聲音：“感謝老鐵送來的情報！現在，你和你的同伴們都被321上鏈接了——！”
港口mafia成員正因為系統聯系AI發布的指令，在橫濱進行一場愉快的零元購呢！
本來還抱有孩子不會出事，同伴也會來救自己的幻想的男人：
“我（嗶——）”
是你的東西嗎你***就上鏈接——
“砰！”
接收到AI下達的指令，用最快的速度趕來的芥川銀干脆利落地打暈了這個家伙，沒有讓對方接著吐出什么污言穢語。
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水谷悠不禁感慨：“把世界調成靜音，聆聽笨蛋破防的聲音。”
芥川銀：……
就算一上來就目睹了BOSS這么離譜的一面，芥川銀也依舊是一副面癱臉。
她低下頭，匯報：“BOSS，那些人已經全部抓住了。”
水谷悠隨口夸獎：“小銀，做得很不錯，找個聰明的把這些家伙送去異能特務科吧，至少還能換一點見義勇為的錢回來。”
芥川銀點頭，一行人又帶著裝袋的男人再次消失在了小巷內。
等到芥川銀的背影徹底消失，水谷悠才失望地搖了搖頭：
“好弱又好不禁逗的人，還有，倒下的速度也太快了……都說了我又不是什么魔鬼。”
立原道造：……
立原道造看看水谷悠，再看看同樣一臉震撼的黑蜥蜴其他成員——
這肯定不是那個男人的問題吧？
還有，“我又不是什么魔鬼”這種話真的應該從他們BOSS嘴里說出來嗎？？！！
*
這個小風波沒有對水谷悠等人造成太大影響，最多是黑蜥蜴眾人被BOSS的未卜先知還有行事作風的離譜小小震撼了一下。
但很快，一行人便遇到了新的意外。
“獵犬？”
水谷悠有些茫然，但還是第一時間示意打不過獵犬的黑蜥蜴按兵不動，“我不是報案人嗎？為什么也會被321上鏈接？”
還有，為什么坐牢這種事他會先森鷗外一步？
有著白色頭發，發尾卻泛著紅的軍警保持著微笑，手上卻握著扣住了水谷悠一只手腕的手銬的另一頭：
“非常感謝你為橫濱做出的貢獻，但是很可惜，他們也暴露了你的行蹤——”
“港口mafia的首領，進行多項違法犯罪活動，同時被指控是控制‘荒霸吐’在橫濱進行無差別攻擊的罪魁禍首……”
“擁有預言的能力，你有算到過自己的這個未來嗎？”
水谷悠沒有意識到對方似乎是在嘲諷自己：
“預言自己的未來也沒什么用，只會預言到未來的自己在預言自己的未來，預言出了未來的自己在預言自己的未來……”
條野采菊：……
無限循環上了是吧，真是吵死了。
條野采菊額頭青筋跳了兩下：“你就只有這些話想說？”
水谷悠簡單預言了一下這個軍警，發現對方居然真的成功把自己從橫濱送走后，表情嚴肅了不少：
“不，還是有其他的話的，是非常重要的話，請讓我在離開我和我的下屬好好交代一下。”
立原道造：……
真實身份是來自獵犬的臥底的立原道造腦門都要開始冒瀑布汗了，不過他還是堅強地裝出了對條野采菊不服氣的樣子，還有想要拯救BOSS的焦躁。
更火上澆油的是，條野采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居然非常配合地退后了一步：
“你說吧。”
立原道造：？！
還真有遺言環節？狼人殺都不帶這樣玩的吧？！
條野到底在干什么啊！！！
水谷悠將自己的下屬全部掃視了一圈，最終，他將目光落在了立原道造身上。
立原道造：。
糟糕，好像演過頭了。
“沒關系的。”水谷悠用安慰的語氣道，“這也是命運的一部分，你們不需要干涉。”
“不過對于這件事，我確實有一些話想說。”
出賣水谷悠信息的立原道造開始心跳加快。
水谷悠目光逐漸變得銳利：
“果然，做我們這行，最忌諱的就是——”
是什么？是身邊有臥底嗎？
立原道造想要立即躲開水谷悠的視線，又強忍著繼續裝了下去。
沒關系，就算被看出來是臥底……
水谷悠大喘氣了好一會才接著道：“——就是做我們這行。”
看，現在被抓了吧。
已經準備好了見勢不對直接跑路的立原道造：？
原本以為BOSS要說什么重要信息的黑蜥蜴其余人：？
這是什么究極廢話文學？
空氣一時間格外安靜，只有水谷悠的聲音再度響起：
“不過不用太擔心，我不可能關照你們一輩子……你們就當提前適應一下君主離線制吧。”
所有人：。
他們讀書少沒錯，但應該是君主立憲制吧？
條野采菊：“……這就是你最后留給港口mafia成員的話？”
水谷悠不知道這個軍警在氣什么，明明他這個被抓的人都沒有生氣。
但看在對方好像額頭都開始跳起青筋的份上，水谷悠還是配合地又說出來了一句：
“那我再來一句當添頭——”
水谷悠表情痛苦：“輝煌時刻誰都有，別拿一刻當永久*。”
這句話不光可以送給被他強行用顏面掃地的森鷗外，也可以送給還沒來得及“忘本”的他自己。
系統：【老大，我們稍微收斂點，別給港口mafia干成悠家軍了。】
原本好歹還有幾個本科生，悠家軍聽起來就是一堆純文盲啊……
條野采菊：……
條野采菊為剛剛還想要仔細分析水谷悠，從對方身上得到未來的信息的自己感到不值得。
但還不等條野采菊說什么威脅水谷悠“說完了就趕緊閉嘴”的話，水谷悠便轉向了他的方向，語氣誠懇：
“和港口mafia的話已經說完了，但我個人還有一個愿望——”
“軍警大人，請問我能等下在異能特務科門口拍一個蹲下抱頭打卡照嗎？”
系統喃喃：【這都多久的事了你怎么還記得……】
條野采菊：。
然后港口mafia成員為了保護BOSS的名譽發瘋，和異能特務科拼個你死我活是嗎？
條野采菊也懶得在跟水谷悠說話了，他拉著水谷悠就往外走，黑蜥蜴眾人也下意識地掏出了武器，但還是出于對BOSS命令的服從沒有選擇動手。
等到人都走遠了，立原道造才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又轉過頭對其他成員道：
“先回港口mafia，將這件事匯報上去吧。”
*
而另一邊，被帶走的水谷悠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系統，情況好像不太對勁，我能感受到有一股的力量，在強迫我跟著這個軍警走……我最近又惹什么人了？】
怕系統不懂自己的意思，水谷悠又補充道：
【限制我的力量雖然很容易掙脫，但比一般的異能力強上不少，這股力量還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系統大數據分析了一下，很快得出了結論：
【老大，你說會不會有一個可能，是因為你自己曾經說過‘在港口mafia干得越好判得越早’？】
所以就和之前那次發生一連串的巧合，直接導致[書]白送一樣……水谷悠一在港口mafia內升職，軍警就找過來了？
水谷悠：……
水谷悠沒忍住吐槽：【這是什么煮豆燃豆萁的現實版嗎？！】
那他從港口mafia開始統治全世界的黑|手黨，最終成為可以做黑|手黨之王的男人夢想豈不是注定破碎？
呃啊啊啊不要啊！黑|手黨，恁咋不早說咱倆某以后……
【等等！不對！】
水谷悠一個激靈，【既然我這個首領都已經被抓了，那港口mafia的高層們到底被判到哪了？！】
系統在水谷悠的催促下，遠程操控電子設備，強行入侵了官方組織的內部系統。
然后，水谷悠就得知了一個非常讓人震撼的消息。
水谷悠：【港口mafia其他人都沒事，但是費佳在餐廳等我的時候被抓了？？？】
等等，這不對勁吧？
他都把費奧多爾指揮吸血鬼版中原中也這個未來給提前完成了，費奧多爾為什么還會被抓起來？
不對，他好像明白了……
費奧多爾一定是被他連累了吧！
可惡！這群軍警為什么不抓港口mafia的干部，跑去抓港口mafia首領的戀人啊——！
一下子就抓到港口mafia首領的命脈這件事爽到你們了吧？！港口mafia首領將永遠恨你們！！！
在內心發泄完自己的情緒，水谷悠這回是真的徹底放棄逃跑了，他滿臉的視死如歸：
【系統。】
系統立刻：【老大，我在。】
水谷悠嘆了口氣：【是我對不起費佳，我把費佳的愛情從詩和遠方變成了尸和警方……不過沒關系，我會陪他一起去監獄贖罪的。】
畢竟他還不懂怎么解除其他人類身上被神明種下的詛咒……但問題不大！反正只要走過蹲監獄這個流程就好了！
水谷悠猛地精神起來：【但是！港口mafia還是不能落到別人手里！】
普通mafia可以接著用AI管理，反正那群笨蛋人類分辨不出真正的首領和AI的區別。
至于組織首領這個位置……
水谷悠為自己接下來的缺德行為小小心虛了一下，不過也就只有這一小下。
【有句話說得好，只要大家都在后退，那我就不會喪失競爭力！】
所以——
太宰治，拿來吧你！
*
在水谷悠的“上吧，系統！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沒問題的吧！”的加油打氣中，太宰治曾經被特殊異能者消除的犯罪記錄被AI迅速還原，又由系統親自確認并整理完畢，一整份打包交給了異能特務科。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而此時，武裝偵探社內，太宰治正在和其他成員一起研究從費奧多爾的據點找到的那張書頁。
太宰治被書頁正面的內容干沉默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努力假裝鎮定：
“嗯，悠君是靠書頁上位這件事，我完全不意外呢。”
好吧，其實對上面的內容還是意外的……到底是什么腦子才能想到拿書頁當勞動仲裁的回執單啊！！！
國木田表情格外難看：
“用書頁打印這種東西……要是種田長官沒有駁回[死亡預言家]原本的要求，難道還真的會有七個超越者一起來橫濱進攻港口mafia，只為殺死港口mafia的首領嗎？”
與謝野麻木：“這是肯定的吧。”
中島敦：“畢竟這是傳說中的異能道具。”
太宰治沒忍住又嘖嘖了兩聲：
“那港口mafia可太有排面了，就算是在世界大戰期間也是絕無僅有的牌面，放我們國家的歷史書里也得是最為濃墨重彩的一筆……”
想到了什么，太宰治改口：
“不對，七個超越者來過后，我們的國家應該就沒有歷史可言了。”
因為他們會變成“那個傳說中的島國”。
這種程度的地獄笑話，不要說是偵探社其他人了，就算是太宰治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畢竟——
太宰治雖然一直都很想自|殺成功，但是這種死亡方式也太不清爽了！他拒絕！
作為偵探社的大腦的江戶川亂步瞄了一眼太宰，緩緩道：
“其實，這張書頁上的內容非常簡單，但那只老鼠并沒有給我們留下多少改動的空間，如果想要被扭曲的現實發生轉變，唯一可以合理地替換掉水谷悠的繼承人身份的只有……”
太宰治迅速打斷：“這就不用了吧？森先生自己會想辦法的！”
他才不要當上什么港口mafia的首領，再圍著紅圍巾從港口mafia的樓頂跳下去！
江戶川亂步拉長了語調：“唔……那好吧，直接將書頁還給異能特務科也可以。”
況且用太宰的命換水谷悠下臺這種事，偵探社也確實做不出來。
偵探社其他人還有些搞不清楚情況，但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武裝偵探社的大門便被強行打開。
“砰——！”
是確認完畢從港口mafia的郵箱發出的“異能特務科業績快樂包.zip”內容屬實的異能特務科成員。
領頭的條野采菊最先踏入武裝偵探社，他略過其他社員，直直走向太宰治：
“異能特務科抓捕，請務必配合。”
“喀嚓——”
突然被銬上了手銬的太宰治：？
太宰治開始無差別攻擊：“有人舉報我？是誰？森先生？因為我沒有幫他的忙？還是……”
等他知道是誰了，一定要狠狠報復回去，至少要讓對方也體驗一下進去的感覺……
條野采菊直接打斷：“你進去了就能看到他了。”
太宰治：？？？
都進去了怎么還能提前準備好舉報材料……哦，是水谷悠啊，那沒事了。
不過，預言能力居然這么好用嗎？
太宰治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銬，又看了看獵犬：
“你們居然會放任犯人使用這種新型報復手段？”
還有，一次性抓三個人，默爾索跑到橫濱來進貨了是吧？
*
作為專門強調過危險度極高的犯人，三人一路上都被警衛們嚴加看管。
剛來到默爾索監獄，太宰治和費奧多爾便被獄警們馬不停蹄地送進了收容高危異能者的最底層的異能空間，以杜絕一切犯人中途逃跑的可能。
但是水谷悠除外。
水谷悠因為取不下來的藍色星星耳墜，被強行注射了足以將普通異能者放倒8小時的麻醉劑，被迫配合默爾索進行多輪檢查。
對于血液都是不久前才擁有的神明來說，麻醉劑的效果近乎于無，所以被束縛帶捆著的水谷悠只是暈乎了一小會便再次醒了過來。
水谷悠：……
好多人啊。
不過都過去這么久了，居然還沒有檢測完畢嗎？
簡單思考了一下，水谷悠選擇先發制人。
他搶在新一輪麻醉劑注射前開口：
“真的是取不下來的，不過它只是耳墜而已，沒有什么特殊的力量，它不是什么魔法少女的變身器，也不是什么毀滅世界的開關或者新世界的鑰匙。”
“顏色也沒有研究的必要，你們再怎么研究它也不會變成氫氧化銅的沉淀，同樣不會變成一氧化碳的火焰，更不會意味著淀粉遇到了碘液……”
注意到那邊還在運作的儀器，水谷悠嘆了口氣：
“為什么不理我？到底要怎么樣你們才能相信呢？需要我發毒誓嗎？”
還不等在場其他人做出反應，水谷悠便一臉無奈地接著道：
“真拿你們沒辦法，我說天打五雷轟你們應該也不會相信，那這樣，我起誓——”
“剛剛那番話，若有半句虛言，我水谷悠全族無后而終——”
水谷悠轉過腦袋，和一旁距離最近的醫生對視，語氣苦惱：“——這樣夠了吧？”
終于反應過來的在場眾人：！
這麻醉劑的效果是不是也太差了啊！！！
【作者有話說】
*網絡語錄
第23章 第 23 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水谷悠突然說出這么一長串話，在場眾人中最驚恐的就是被他盯上的醫生了。
醫生一扭頭，使用了一個一看就學歷很高的走位，直接來到了水谷悠頭頂正對的方向——
別看他啊！他只是普通的醫生！
系統：【很好啊，非常有力的誓言，現在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誰會因為命運之神的謊言被影響呢——？】
【首先，讓我們排除掉戀人是男性的命運之神。其次，讓我們排除掉對人類沒有興趣的保爾·魏爾倫。最后，再讓我們排除掉一旦和其他人類發生什么，就會直接被神隱掉的重量級選手費奧多爾·D……】
至于剩下的勉強能稱上水谷悠的“族人”的家伙……
【中原中也會感謝自己成了吸血鬼的，畢竟中原中也沒惹……】
系統的話還沒說完，水谷悠就又被強行注射了一針麻醉，被迫重新安靜了下來。
默爾索醫生們就算再見多識廣，面對這種犯人也有些汗流浹背了。
為了避免發生什么類似“犯人惱羞成怒，再次醒來后直接開啟修改命運的能力，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無后而終”的情況，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將檢查報告開了出來，重點針對耳墜進行了詳細的說明。
“飾品形態的異能造物嗎……”
默爾索監獄的高層依舊平靜，“不必在意，請按照原本的流程來吧。”
*
水谷悠剛感受到體內的麻醉效果減弱，便迫不及待地再次睜開了眼睛。
他似乎是在被好幾個獄警押送著前進，周圍還有不少站崗的警衛，每一個人都配備有非常專業，一看就很貴的武器。
緊接著，水谷悠就看到了空中密密麻麻關押罪犯的光球，還有此時正在他面前調試著什么的獄警。
沒見過這種世面的水谷悠梅開二度感慨：【好多人啊。】
要是能在這里玩進口出口就好了，一看就比在港口mafia玩有意思。
仔仔細細地環顧一圈，水谷悠突然注意到了前方的那個獄警在做什么，他大為震撼：
“原來是現場把我裝進去嗎？默爾索居然這么高級——”
獄警：！
雖然注意事項有說，但是這個犯人也醒得太快了吧？！
獄警用最快的速度啟動裝置，直接將水谷悠也送了進去。
水谷悠堅強地補充完后半段：“——我還以為那些犯人都是從小就被關進去，長大了才被運過來的呢。”
而此時，正在監視著這個新人的默爾索監獄眾人：……
在短暫的沉默后，終于有人開口：
“嗯……看來和[魔人]不一樣，這個犯人應該不是靠頭腦犯罪的類型。”
*
而被默爾索重點監視的[魔人]，也就是費奧多爾，已經思考了很久同一個問題——
太宰治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對方到底是從哪來的？他不是都給偵探社找了不少事了嗎？
還有……水谷悠又去哪了？
直到水谷悠在獄警的護送下姍姍來遲，費奧多爾才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水谷悠則是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抓進默爾索這件事可能和費奧多爾有關。
他熱情地貼在金色的墻壁上和費奧多爾打了個招呼：
“費佳，好久不見！”
緊接著，水谷悠就完全被對面的太宰治吸引去了注意力，二人開始為原本根本就不應該和他們有關系的港口mafia首領位置吵得不可開交。
費奧多爾看著這一幕，長長嘆了口氣。
費奧多爾是真的無法理解，畢竟——
港口mafia的首領位置難道是什么很稀奇的玩意嗎？
如果不是[書]會出現在橫濱，他甚至根本不會在意這個遠東小國，更不會在意橫濱的mafia組織。
不過這樣看來，他原本打算的讓水谷悠放棄港口mafia的計劃必須終止了……畢竟他可不想太宰治成功當上港口mafia的首領。
水谷悠自然沒有專門學習過什么讀唇語的能力，但是，水谷悠作為能夠在無數世界來去自如的神明，只要對話的智慧生物有明確想要表達的意思，他就能準確接收到。
所以二人也勉強在這里達成了無障礙溝通。
水谷悠不屑：“就是我舉報的你怎么了？”
為了從水谷悠這里獲得更多的信息，太宰治說出了之前的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的惡心的話：
“但我才是被森先生看中的繼承人哦，只要我想——”
這話算是半真半假，畢竟要是沒有書頁幫助，就算太宰治想，森鷗外也不會同意。
水谷悠也敏銳地察覺到了太宰治話語中的漏洞：
“但森鷗外已經被清潔工兩掃帚掃走了，至于你——你現在為什么還不去戴著紅圍巾跳樓，是不想嗎？”
太宰治無法理解：“比起自|殺成功更不想當港口mafia的首領，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水谷悠打量了一下太宰治，最后開始瘋狂按鈴呼叫獄警。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防著這邊新來的三個家伙的獄警們匆匆趕來。
為首的一個警惕地說道：“你要干什么？”
水谷悠依舊坐在自己的床上，他示意獄警看向太宰治，眼神格外無辜：
“不是我，是對面的那個家伙需要幫助。”
被水谷悠針對的太宰治：？
獄警想警告一下水谷悠，好讓對方不要太囂張，卻見水谷悠用一種普通熱心人士的語氣接著說道：
“麻煩你們幫他換床被子。”
太宰治雖然意識到了不對勁，但還是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床上潔白的被子：
“嗯？”
水谷悠冷笑著說出了一個非霓虹本國的諧音梗：
“因為他這被子也就這樣了。”
獄警們：……
又想起了水谷悠曾經說過他死不了的太宰治：。
太宰治默默攥緊了拳頭。
大勝的水谷悠開始對著系統感慨：
【你看吧，還好我沒有把時間全都浪費在和魏爾倫學習暗殺術上。】
沒聽懂前后關聯的系統虛心求解：【為什么？】
水谷悠伸出手按了按金色的墻壁：
【因為在這種地方，就算暗殺術練得再厲害，隔著監獄墻也不能傷害敵人分毫。】
【但是！】
水谷悠給出了一個巨大轉折，【只要學會了如何攻擊敵人的薄弱之處，就算是隔著墻，我也能把敵人氣個半死！】
系統：【……】
這話可不興讓魏爾倫聽到啊。
不過又想了想，系統還是沒忍住發問：
【那要是太宰說了什么很氣人的話，老大你又打不到他，該怎么辦呢？】
似乎是為了印證系統的話，在獄警簡單警告了一下水谷悠并離開后，太宰治就迅速支棱了起來，并換了個角度再次開始了自己的挑釁。
“悠君，你做那么多事都是為了費奧多爾吧？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他那個被切除了一部分大腦的下屬，你們從某種角度來說很相似呢……”
水谷悠歪了歪腦袋，一大股銀白色的長發從肩頭滑落。
太宰治的眼神就落在了水谷悠的頭發上：“……尤其是這種長度的白色頭發。”
說到這，太宰又看向了費奧多爾，語調刻意拉長：
“費奧多爾君，你是不是有這方面的癖好啊——怎么連坐牢都要隨機挑選一個擁有白色長發的同伴來陪你——”
系統：！！！
太宰選手打出了滿分的好成績！非常完美的直擊命脈！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水谷悠沒有見過伊萬。
要是太宰早點說這種話，說不定就真的可以挑撥成功了。
可惜……
系統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情緒，開始等待起了自家宿主的反擊。
作為被太宰治針對的對象之一，費奧多爾依舊不為所動，但是他的注意力明顯集中在水谷悠身上。
被眾人等待的水谷悠沒有直接開口，而是先對系統道：
【看好了，這波是高端教學局。】
系統：【。】
倒反天罡啊倒反天罡。
水谷悠對上太宰治鳶色的眼睛，扯起右側的嘴角：
“所以呢？大家都是白開水，你裝什么優○美。”
太宰治、費奧多爾、系統：……
系統又有點想死了：【老大，你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在意的人了嗎？】
水谷悠：？
明白了系統的言外之意的水谷悠惱怒：【你什么意思？這可是三十六計其中一計！】
系統：【……那這是三十六計的哪一計？】
水谷悠篤定：【這是打散敵人的士氣，強迫對方失去吵架的欲望的上上計！】
同樣失去了士氣的系統：【……】
它覺得三十六計應該沒有傷敵800自損8000的這一計。
按照水谷悠這一套學下來，吵架倒是能贏了，就是此生也該再也抬不起頭了。
*
太宰治這回是真的不搭理水谷悠了。
倒是費奧多爾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書，開始和水谷悠聊起了天。
“是互相提問環節。”
費奧多爾解釋道，“可以提出任何問題，被提問的人必須認真地給出自己的答案。”
水谷悠一下子來了興趣：“我要玩——！”
他最喜歡和人類玩小游戲了！
費奧多爾對此完全不意外，畢竟水谷悠似乎對一切娛樂活動天然具有非常高的興趣。
他從水谷悠的身世一路問到對方對mafia這個職業的看法，又問到水谷悠的異能力，全程換了好幾種按理來說水谷悠都不應該知道的加密方式，在確定水谷悠能無障礙理解后表情有一瞬間的古怪。
水谷悠的異能力可以幫助他直接獲取信息？
太宰治也觀察到了這一幕，但水谷悠要不一問三不知，要不就會認真地給出一個離譜的答案，所以他只是在一邊看熱鬧，一邊嘗試破解費奧多爾說出的內容。
直到費奧多爾第不知道多少次問起水谷悠：“悠，你還有什么想從我身上知道的嗎？”
水谷悠第不知道多少次興致勃勃地回答：“主人，你可以再講一次從ACE的游輪上選中我的故事嗎？”
在監獄里真好啊！不光可以光明正大地叫主人，不需要工作的費佳還能一直給自己講故事！
費奧多爾溫和：“當然可以。”
系統抓狂：【受不了了，都講多少遍了……還有，當時明明就是你選中了他吧！】
費奧多爾只是說了幾句話，怎么就給命運之神哄成胚胎了啊？！
【就是我主動的又怎么了？懂不懂命運之神的命定之人是什么含金量……】
解釋到一半，不耐煩的水谷悠干脆利落地將系統關進了小黑屋，【還有，我就愛聽這個，費佳肯為我花心思就好了……這兒有你什么事？】
系統·小黑屋版在短暫的驚愕后就是鬼哭狼嚎：【老大——你糊涂啊——！】
妖妃禍國！這是妖妃禍國！
費奧多爾輕咳了兩聲，才繼續道：“那天ACE的游輪……”
水谷悠趕緊點頭：“嗯嗯！”
太宰治：。
又聽了好一會，結合水谷悠的話，太宰治終于搞明白了費奧多爾在說什么。
太宰治只覺得費奧多爾為了自己的理想是真的豁得出去，水谷悠也是腦子真的不正常……
當然，被迫住在這兩個人隔壁、身為異性戀的他自己也是真的很倒霉。
太宰治現在渾身直冒雞皮疙瘩。
他使勁搓了好幾下胳膊，又用力敲了敲金色的墻壁試圖引起那兩個人的注意：
“喂，你們是故意在我面前表演這個的嗎？！”
默爾索怎么回事啊？故意用把他和兩個男銅關在一起的手段折磨他是吧？！
投訴！他要投訴默爾索對囚犯進行精神折磨——！
【作者有話說】
2025啦！評論太多就不一個個回啦，祝小可愛們新的一年天天快樂，事事順心！[撒花]
明天開始更新時間恢復18：00！感謝各位小可愛的支持，加更等我慢慢還！（咕咕狂按鍵盤中……）
第24章 第 24 章年紀到了人中開始癢了是吧？
但是很顯然，不管是默爾索監獄的員工，還是費奧多爾和水谷悠都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費奧多爾已經說完了水谷悠的出場，繼續仔細分析起了自己當時的想法。
水谷悠默默記下，又用有些雀躍的語氣和剛被他從小黑屋里放出來的系統說道：
【我就說費佳喜歡我的殼子，還好最后沒有隨便亂捏。】
系統光是回憶起就格外后怕：【確實，您最開始為了當BOSS捏出的殼子完全可以致敬克蘇魯……】
注意到水谷悠似乎在走神的費奧多爾：“悠？”
水谷悠立刻抬頭，目光炯炯地盯著費奧多爾：“費佳，你接著說，我在聽。”
太宰治：……
太宰治總覺得現在這樣好像比之前水谷悠故意嘲諷他的時候更加氣人。
他默默躺到了床上，用翻開的書蓋住了自己的臉。
老鼠誘惑港口mafia現任首領陷入戀愛陷阱的劇情，果然還是眼不見為凈比較好吧。
注意到了那邊的情況的系統提醒道：
【老大，太宰好像有點活人微死了。】
水谷悠疑惑轉頭：【發生什么了？沒人惹他吧？】
系統也好奇。
它沒有針對綁定對象外的生命的讀心功能，不過它能檢測人類的心率變化從而進行大數據分析，但是太宰的心跳變來變去，頻率一次比一次陰間，總之都不像一般活人會有的狀態。
系統沒忍住：【老大，你偷偷對太宰使用一下神明的能力看看呢？我給你打掩護！不會驚動監獄的人的！】
水谷悠還是很樂意滿足自己的系統的這一點點小要求的，所以他隨手放出了一點自己的力量，非常順利地得到了系統好奇的問題的答案。
當然，在知道了水谷悠擁有不知道具體強度的信息獲取能力后，太宰治自然不會再利用心跳給橫濱傳送什么有用信息。
所以水谷悠獲得的信息就是——
【嗯……他在想‘老鼠和港口mafia首領變成一對男銅的那個雨夜我變身成了超級賽亞人并摧毀了全世界’。】
水谷悠點評，【好長的一段話，感覺可以作為輕小說標題。】
系統：【……】
系統想象了一下太宰治的腦袋安在超級賽亞人的身體上。
被雷得渾身難受的系統：【他還給自己拿上爽文劇本了。】
水谷悠繼續：
【他現在在說‘生而為異性戀，我很抱歉’，還有‘老鼠就是老鼠，就算做再多偽裝也還是只會利用人的老鼠’。】
系統對此只有一句話點評：【黃金礦工都挖不出這種神金。】
水谷悠贊同：【沒錯，費佳就算是老鼠，也是我最喜歡的老鼠。】
系統：【。】
水谷悠更是神金中的神金。
費奧多爾注意到了水谷悠的眼神變化，他等了一會，直到水谷悠轉過頭，這才問道：
“太宰君有什么問題嗎？”
水谷悠沒有直接告訴在他眼里一向溫柔柔弱的費佳答案。
他只是看了一臉茫然的費佳好一會，才沉痛地搖了搖頭：
“費佳你別管，是惡評。”
還是超級黑粉的大惡評。
被說壞話的太宰治若有所感，結果他剛把臉上的書拿下來，就看到了水谷悠安慰完費奧多爾，側過身后，背著費奧多爾沖著他瘋狂結印的手。
太宰治艱難地閱讀了一下。
是非常標準的手語，內容是——
“費奧多爾不喜歡我？你有證據嗎？中間忘了，后面也有點忘了……總之，你沒有正經工作嗎？你對這個社會有好的貢獻嗎？你對這個世界釋放正能量嗎？你的人生這么無聊嗎……”
太宰治甚至眼睜睜地看著水谷悠在用手語比劃出“中間忘了”的時候，還不忘夾帶私貨，偷偷豎了一會中指。
最后，水谷悠還用口型明確表達了一下自己的威脅：
“別·在·這·理·發·店。”
系統：【結印罵人的中途豎一會中指……這還是從魏爾倫身上來的靈感吧？】
真是魏爾倫不在江湖，江湖卻處處都有他的傳說，不知道其他人知道水谷悠的老師是魏爾倫會是什么反應……
不過暗殺術被化用成這樣，魏爾倫應該不會想認水谷悠這個徒弟的吧。
這是何等的師門不幸啊！！！
而此時，被水谷悠針對的太宰治：。
太宰治半死不活地又躺了下去。
但是太宰治確實爆發了強烈的求生欲——
畢竟，不管怎樣，他都不想死在有這兩個家伙在的地方。
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想法后，太宰治開始小聲嘀咕：
“從這個角度來說，真不愧是出手從無敗績的[死亡預言家]啊……”
看出了太宰的情緒轉變的費奧多爾：……
他好像很少見的，不費一兵一卒就贏了太宰治一次。
但費奧多爾也完全感受不到開心就是了。
*
而另一邊，橫濱的異能特務科內。
太宰治被抓得突然，坂口安吾也只收到了對方潦草的暗號。
但就算是這樣，坂口安吾依舊理解了太宰治想要傳達的信息，并成功利用自己身為異能特務科成員的權限，獲取了遠在默爾索的太宰治的心率監測報告。
現在，只要破解這串心跳代表的密碼，他就能獲取和[魔人]費奧多爾以及[死亡預言家]水谷悠相關的信息。
在緊張的破譯后，坂口安吾順利得到了最終內容。
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第一次如此懷疑自己是不是加班太多，腦子被加壞了。
太宰說的“老鼠”，是他想的那個“老鼠”嗎？
等等！
坂口安吾不相信太宰會欺騙他，但是異能特務科安插在港口mafia的臥底也同樣沒有給異能特務科傳遞假消息的理由。
既然太宰說“老鼠”和“港口mafia首領”是戀人關系，那臥底傳回來的“三歲的孩子”的消息……
[魔人]原來是……這種人設嗎？！
坂口安吾使勁搖了搖頭——
停止！stop！不能再想了！
這不屬于他的工作范疇了！！！
*
坂口安吾在糾結了好一會太宰現在的情況后，還是決定繼續之前的計劃，想辦法聯系上默爾索內那個有著時間暫停能力的異能者，通過對方向太宰傳遞信息。
坂口安吾那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水谷悠這邊也沒有落下。
水谷悠被抓起來了，但港口mafia還是要好好生活的。
AI在處理事務上確實非常完美，但眾所周知，AI生產出的東西總是會少一些人文關懷，非常不利于BOSS的形象建立。
所以水谷悠選在默爾索的某個無所事事的平靜的午后，制作了一版港口mafia專用的《出師表》，讓系統把它偽裝成定時發送的郵件發魏爾倫。
水谷悠最后檢查了一遍：【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橫濱三分，港|黑疲弊*……】
系統吐槽：【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你怎么還真當上皇帝了？】
【當然是因為原文就是這樣……現在應該沒問題了吧？】
水谷悠確認完畢，直接關閉了這個頁面，示意系統發送：【作為被我選中的代理首領，魏爾倫在看到后一定會懂我的意思的！】
系統也覺得萬無一失，反正重要的是里面的內容，至于什么《出師表》，只是一個形式而已。
【老大，發送完成了！】
而另一邊，收到了水谷悠的消息后，魏爾倫也第一時間放下了原本正在研究的關于異能特務科的調查報告。
魏爾倫：……
魏爾倫看不懂。
不過問題不大，他可以去找看得懂文言文的人給他翻譯一下。
剛聽完第一句，魏爾倫便瞇起了眼睛。
“接下來的不用一句一句翻譯了。”
魏爾倫將對方整理出的名單翻開，重點在被點名了和前任首領有私下來往的幾個名字上。
這是水谷悠給他制作的暗殺名單嗎？
不過，比起暗殺，他現在更想看到水谷悠本人。
魏爾倫將水谷悠為他準備的[銀色神諭]拿了出來，又對著身后的下屬吩咐道：
“讓中也來見我。”
嗯，橫濱這邊就速戰速決吧。
*
對于魏爾倫來說，幾個不成氣候的家伙還是非常容易解決的。
何況還有BOSS源源不斷的幾乎掌握了全局的指令輔助。
至于森鷗外……
非常能屈能伸的森鷗外已經給愛麗絲重新捏了一個外殼，又偽造了一個情報販子的新身份，成功加入了港口mafia，并在短時間內引起了上層的關注。
發現他的真實身份的暫時只有AI，不過AI得出的結果是讓森鷗外升職好處大于壞處，所以直接放任了對方的小動作。
水谷悠不知道橫濱眾人的心思，反正有AI幫忙盯著，不管是誰都掀不起風浪，真有什么大事他也自然會收到通知。
如今水谷悠在默爾索已經待了接近半個月，就算最初再怎么覺得新奇，現在也無聊了起來。
表現在明面上就是，水谷悠已經好幾天沒有和太宰治吵架了。
就算太宰治刻意提起費奧多爾并不是真的喜歡他，費奧多爾只是在滿足自己的掌控欲也是一樣。
到了午餐時間，水谷悠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來，無視掉詢問自己想吃什么的獄警，和費奧多爾打了個招呼，又重新躺了下去。
水谷悠已經完全被默爾索從純困戰士折騰成了純恨戰士：
【恨異能特務科，恨默爾索，恨全世界……系統，我真的不能一覺睡到可以出獄的時候嗎？】
系統簡直覺得自己在和一個不定時炸彈一起生活，它甚至很多天都沒敢提偽人小課程。
但這回系統是真的必須反駁了：【不行啊，人類不是這樣睡覺的……】
水谷悠幽幽：【三天之后又三天，三天之后又三天……這種劇情放在你的無限世界都需要快進，但我已經忍很久了。】
系統偷偷把商城里的【時間加速卡】又往里藏了一點，語氣中滿是諂媚：
【我不是一直在給您播放各種影視劇嗎？您要是還無聊，我也可以偷偷給您接一根網線……】
【網線啊……】
水谷悠有點心動，但他還是拒絕道，【我再想想，總覺得作弊到這個程度也很沒意思……你現在先接著給我放昨天的電視劇吧。】
系統趕緊選中播放：【好嘞！】
*
水谷悠這一看就直接看到了晚上。
默爾索已經暗了下來，只剩幾盞能勉強照清情況的燈，不少金色光球里的犯人都安靜了下來，準備好了進入睡眠。
看完大結局，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水谷悠正準備再指揮系統去找點類似的，卻又突然頓住，用神明的力量強行抵擋住了想要作用在自己身上的束縛。
水谷悠挑眉：【覆蓋全世界的時間干涉？涉及到規則層面的力量……是你的同類？】
系統迅速將對周圍的探測調到最大，直到確定力量的來源才松了口氣：
【不是我的同類，是能夠暫停時間的異能力……我們之前沒有發現應該是因為距離對方本人太遠。】
沒想到異能者里還有這么強的，倒是有點意思。
【就是可惜對方只有這一個能力……】
系統還沒有感慨完，就見完全不受影響的水谷悠突然從床上爬了起來。
水谷悠迅速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大家都被暫停后，用最快的速度直接傳送到了費奧多爾的單間內。
水谷悠語氣驚喜：【太好了是時間暫停！水谷悠得救啦！】
暫停的時間，一無所覺的戀人，不管做什么都不會被審判的時間夾縫——
默爾索，還有時間暫停異能者，命運之神喜歡你們！
命運之神的XP一觸即發——！
而此時，費奧多爾剛放下書籍，躺到了床上，準備進入睡眠。
來到了費奧多爾的單間的水谷悠盯著對方的臉看了好一會，重點在費佳閉上眼睛后異常顯眼的眼睫毛上，順便小聲感慨了一下不愧是自己，品味果然非常不錯。
【可愛得我想把這個世界也跟著一起毀滅掉。】
水谷悠想了想，又補充，【人類對可愛的東西有侵略欲也是非常正常的。】
所以這樣只能說明他更像人類了！
系統：【……】
呃……但這已經不只是有侵略欲的程度了。
不打算接著浪費時間，水谷悠努力把費奧多爾往邊上推了推，自己則是嘗試也往上面擠擠。
但是單人床實在是沒有過多的空裕，水谷悠猶豫了一下，又很快說服了自己：
【算了，反正時間暫停，費佳也不會被壓壞。】
系統直到現在才意識到了不對勁：【等等……老大，你要干什么？】
水谷悠理不直氣也壯：【時間都被暫停了，我當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系統喃喃：【不會是……】
【桀桀桀……你沒猜錯！】
水谷悠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又猛地伸出一根手指，【是S屬性大爆發——時間暫停下的sleep！】
系統：【？？？】
反應過來的系統焦急：【不是，就算是時間暫停也不能……】
這種行為太過分了！完全的張三行為啊！
它覺得那個暫停時間的異能者都不一定開發過這么奇怪的用法！
水谷悠又偷偷摸了兩把費奧多爾順滑的頭發，還順手將費奧多爾身上的連體衣領口有些皺巴巴的部分整理了一下：
【費佳之前已經答應過了，所以我能。】
況且費佳沒有命運之神怎么可能睡得著？硬撐罷了！
不過……
水谷悠想要往下的手頓了一下，眼神也跟著往下挪：
【我之前一直想吐槽監獄的衣服為什么要設計成這樣，現在終于明白了……原來是用來防我的嗎？】
水谷悠語氣感慨：【設計師應該會很感動吧，他的設計居然還會有真的用上的一天。】
只是可惜了……這個設計有用，但也沒有特別有用。
金色光球里的氛圍因為水谷悠這個沒吃過豬肉、但是從未來的畫面中見過無數次豬跑的命運之神，開始瘋狂向深淵滑落。
系統眼見要是再不阻止，劇情大概率要朝著不可描述的方向狂奔而去，到時候它會被關進小黑屋沒日沒夜地禁閉，個個住單間的默爾索監獄囚犯被性騷擾的概率也將不再是0％……
系統急得團團轉，恨不得現在就威脅那個可惡的暫停時間的異能者停止使用異能。
但是很快，它就發現自己給水谷悠設置的打分程序突然自動給對方扣掉了1％的主線任務完成度。
這個數字……
水谷悠暴露能力，被這個世界的人類看到了？！
系統迅速對周圍來了一次加強掃描，最后大驚失色：
【老大！太宰治沒受時間暫停的影響！】
它焦急地翻出了之前的資料：【找到了——太宰治，異能力為[人間失格]，能夠無效化所有異能力……他是自帶魔抗啊！】
水谷悠：……
水谷悠重新坐了起來。
水谷悠和那邊的太宰治對上了視線。
作為前港口mafia成員，太宰治顯然沒有想過自己的異能力能瞞住水谷悠。
不過……
太宰治的嘴角帶上了一絲笑意，他用口型道——
“悠君，你也不想你做的這種事被費奧多爾知道吧？”
說到最后，太宰將眼神投向了被禁止了時間的費奧多爾，眼底的意味不能更加明顯。
水谷悠：。
太宰治，年紀到了人中開始癢了是吧？
in了，in了……拳頭in了！
系統則是短暫沉默了一小會——
這家伙明明看起來還算正常……怎么一張口比水谷悠還要張三啊？
默爾索的風水是不是也太不養人了？
【作者有話說】
*《出師表》
明天12:00掉落加更[垂耳兔頭]
第25章 第 25 章（感謝 謝瀛 的潛水炸彈！）OTATO
水谷悠直接傳送到了太宰治那邊，明顯是一副臭著臉的樣子：
“說吧，你想干什么？”
還不等太宰治開口，水谷悠就又強調了一遍：“你最好心里有數，要是敢提出太過分的條件，我就會利用每一個時間被暫停的空隙狠狠揍你一頓！”
這可是時間動不動就被暫停的默爾索，是能夠自由傳送的命運之神的地盤！
太宰治：……
那坂口安吾想要傳遞的信息估計夠他死個好幾回了。
要是發生這種事，那對于坂口安吾來說就是純粹的黑色幽默了吧？
但想到現在的情況……
太宰治冷靜提問：“悠君，方便告訴我對于你來說什么算‘過分’的條件嗎？”
水谷悠略有些意外：“這個居然都需要我說？”
看來這個太宰治是真的不太聰明啊……
“過分的條件就是——”
在太宰治的注視中，水谷悠的語氣突然變得奇怪，“抱歉，傷害費佳這樣的事，我做不到。”
太宰治：……
系統：【……】
腳趾要開始動工了。
太宰治干脆利落地后退一步：“我對你和那只老鼠的事情可沒什么興趣，悠君你想對他做什么都和我沒關系。”
估算了一下時間，太宰治好心提醒：“不過悠君還是先回去吧，時間暫停馬上就會結束……”
“……只要你接下來停止獲取我的信息，這件事我就不會主動告訴費奧多爾，這個條件夠低了吧？”
反正不管他說不說，費奧多爾都會發現的。
水谷悠皺眉——
明明直接叫自己把他送回橫濱也完全沒問題……結果就只提了這么簡單的要求？
水谷悠還想多問兩句，但系統已經開始提示能量波動發生變化，他也只能先回到自己的光球。
太宰治也迅速將自己的姿勢調整到和時間暫停前別無二致的樣子。
而等到時間流動開始，監獄里的人們流暢地接上了自己剛剛的動作，并沒有人發現什么問題。
費奧多爾卻敏銳地睜開了眼睛。
他看了看自己的領口，還有和之前比起來重力分布突然產生了變化的被子，半晌后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現的樣子重新閉上了眼睛。
當然，這次他就沒有睡著了。
而另一邊，水谷悠在確定時間暫停確實很頻繁，但每一段時間都很短后非常輕易地再次破防。
水谷悠正準備把自己準備好的白色哥薩克帽給費佳戴上，好回味一下費佳的經典皮膚，就又被系統提醒，不得不回到自己的隔間。
緊接著，時間再度被暫停。
這次時間暫停只持續了兩秒，水谷悠才完成傳送就不得不又傳送了回去。
水谷悠簡直忍無可忍：
“那個會時間暫停的家伙……你是不是在耍老子？！”
*
水谷悠面無表情地攤開了自己的力量，強行連接上了時間暫停對應的異能者。
【老大，您要去找對方算賬嗎？】
系統明顯有些有些猶豫，【這樣做會導致您的能力暴露得更加徹底，我不建議您這樣做。】
系統頂著壓力繼續：【老大，我們都裝這么久了，你不是說這個世界挺好玩的嗎？要是遇到什么麻煩都直接平推過去，那這個世界要么會跟我們玉石俱焚，要么就會徹底擺爛……】
水谷悠已經開始修改起了那位異能者的未來。
系統也終于閉上了嘴。
它必須要盯著水谷悠的動作……
水谷悠把對方使用異能力的時間完全連在了一起，中間的間隔被無限縮短，幾乎是這個異能者能夠連續發動能力的極限。
【監獄那邊就辛苦你來解決，你應該不至于連這一點時間都糊弄不過去吧？】
還不等系統回答【不辛苦，命苦】，水谷悠便直接跑到了費奧多爾的單間內，開啟了擺爛模式，兩眼一閉就是睡。
系統看著費奧多爾在時間流動的一瞬間肌肉繃緊，但是很快冷靜下來，讓自己看起來和時間暫停的情況別無二致，恨不得現在就把水谷悠叫起來，讓對方趕緊離這只老鼠遠一點。
但它很快又想起了自己的地位。
它說出來，水谷悠肯定只會夸費佳聰明，然后說沒有證據的事情就是沒有發生，還會叫它不要多管閑事。
系統：【……】
系統開始任勞任怨地替水谷悠入侵監獄安全系統，偽造水谷悠還在那邊的假象。
一邊干活，系統一邊小聲抱怨：【要是讓我之前的小弟連上這個世界的網，知道我現在在干這個……】
沒有真的睡著、只是模仿著人類的行為抱著費奧多爾休息的水谷悠幽幽回復道：
【為偉大的命運之神工作又不是什么丟臉的事。】
【還有，你的小弟們現在大概率在什么奇奇怪怪的新世界努力求生，是沒有網絡這種高級的東西的。】
更不要提連上這個世界的網了。
沉默加倍的系統：【::::::】
更想死了。
費奧多爾應該是所有人、包括系統中最為冷靜的一個，他之前就隱約猜到了情況，現在的場景也差不多在他的預料之中。
但能忍這么久，最重要的原因自然還是水谷悠幾乎沒有經歷過實質的戰斗的身體。
要是對方想對他動手，他絕對能第一時間意識到。
所以他現在正在飛速思考——
發生現在這種情況，大概率是水谷悠的能力和時間暫停的能力生成了某種特異點，導致水谷悠不光不會被時間暫停影響，甚至還靠著時間暫停強行開啟了自己的力量。
不過，水谷悠為什么不會驚動默爾索的人？
光是擁有對應的異能力根本不夠，還需要有人接應……配合水谷悠的人是誰？
時間很快再次暫停，費奧多爾依舊閉著眼睛，根據水谷悠突然變幻的呼吸推測時間暫停的大概長度。
和順利推測出了幾乎一切所以格外隨意的費奧多爾不同，太宰治的怨氣幾乎能凝成實質。
“搞什么？這樣是不是太犯規了？”
太宰治在某個時間暫停的空隙大喊，“那位[死亡預言家]！你為什么不干脆帶著老鼠離開默爾索啊？”
他的聲音被默爾索監獄的墻壁無情阻隔，沒有一絲一毫傳遞到收斂了力量的水谷悠身邊。
水谷悠只是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好讓自己能躺得更舒服一點，白色的頭發與深色的交織，又被水谷悠隨手撥開。
系統倒是抽空在心里偷偷回復了一下太宰治——
可能是因為水谷悠真的很喜歡時間暫停下的費奧多爾吧。
反正它也管不了……讓水谷悠提前適應一下費奧多爾死掉后的生活也沒什么不好的。
*
費奧多爾原本以為水谷悠會在最后一次時間暫停前回去，但水谷悠似乎并不打算玩這種掩耳盜鈴的套路。
感受到水谷悠突然連續起來的脈搏，費奧多爾剛睜開眼睛，水谷悠便微微撐起了身子，輕聲開口：
“費佳，晚安。”
不得不說，在這種地方和這種時刻，說出“晚安”，頗有一種詭異的浪漫氣息……
就連費奧多爾也稍微恍惚了一瞬，覺得在戀愛方面水谷悠似乎確實進步了不少。
當然，前提是水谷悠說到這里就閉嘴。
水谷悠很快便抬起一只手，強行捂住了費奧多爾的嘴，又接著一口氣說了一長串：
“費佳，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在我貼在你的耳邊說‘晚安’的時候，你也只用說‘晚安’，不要大喊大叫說默爾索的金色光球是在空中，問我是怎么進來的，還有你的監獄服為什么皺了，至于默爾索這邊，我會打點好的……”
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堆，水谷悠終于松開了原本捂著費奧多爾的手，滿臉的期待地又湊近了一點，想要驗收自己的教學成果：
“所以現在——費佳？”
快和偉大的命運之神說晚安吧！
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冷漠：“請您現在就回去。”
水谷悠眨了眨眼睛：“我不信，你說氣話……”
水谷悠突然注意到了費奧多爾似乎已經準備好了呼叫獄警的手。
水谷悠：。
水谷悠的心情瞬間變成了失去首字母的POTATO。
被費奧多爾用警告的眼神看著，水谷悠只能不情不愿地起身：“……哦。”
費佳也太容易生氣了。
但就算這樣，下次時間暫停的時候，偉大的命運之神也還是會來拜訪的！
*
事已至此，太宰治被迫暴露了聯絡外界的方法，坂口安吾傳來的消息直接被告知了兩個人。
費奧多爾獲得了一些通過死屋之鼠的眼線也能獲得的消息，代價是被占了便宜卻有苦難言，還直接讓水谷悠失去了對正常狀態的他的興趣。
系統則是需要兢兢業業地各種善后，還要一直保持高強度探查……
總之，只有水谷悠能夠獲得純粹的快樂的世界達成了。
又是新的一天，在時間結束的最后，水谷悠非常快速地回到了自己的監獄，又重新躺了下去。
水谷悠：【已經完全活過來了。】
系統：【那……老大，你現在還接著睡嗎？】
水谷悠：【睡，當然睡，跟前兩天一樣，我要一覺睡到明天的7：300。系統，記得設一個定時鬧鐘，等時間到了就叫我起床。】
系統：【……】
還7：300，再怎么使用語言進行包裝也不能掩蓋水谷悠12：00才起的事實。
而此時，另一邊的費奧多爾和太宰治則是在短暫的交鋒后，得出了一個統一的結論——
雖然不知道水谷悠到底在港口mafia留下了多少有用情報，但是港口mafia顯然已經做好了營救水谷悠的準備，而他們離開默爾索的日子，也快要到來了。
*
距離默爾索越來越近的某架飛機內——
刻意出現在港口mafia的視線內，如今正處于被中原中也挾持狀態的果戈里揚聲道：
“那邊的先生——你現在還是不說想要小丑做些什么嗎——？”
中原中也又看了一眼這個全程都不怎么老實的小丑。
要不是看在對方的異能確實好用，他和魏爾倫也不想正面對上默爾索監獄，暴露什么消息吸引來超越者的注意，給港口mafia招惹來麻煩的份上，中原中也早就直接把人從飛機上扔出去了。
不過現在也不晚。
周身泛起紅色的光，中原中也直接將小丑拎在了手里，帶著對方直接從飛機上跳了下去。
周圍的氣流格外混亂，不過二人對此都算是習以為常。
中原中也用命令的語氣道：“現在，和我一起去救一個人。”
果戈里表情稍微詭異了一瞬，不過很快收斂。
狂風中墜落的小丑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建筑，被釋放的手一卷披風，直接帶著中原中也進了默爾索內部。
“一場完美的魔術表演——！”
*
而與此同時，默爾索內——
水谷悠難得地好好吃完了早飯，又在和太宰治玩國際象棋三連跪后，轉而和系統玩起了五子棋。
不是國際象棋不高級，只是五子棋更有性價比！
況且——
誰說國際象棋就不能拿來下五子棋了？專門設計成兩個顏色不就是方便命運之神下五子棋的嗎？！
【到你了，你準備下在哪里？】水谷悠拿起了另一個顏色的棋子。
系統瘋狂計算怎么才能輸得不動聲色，面上故作淡定：【這里。】
水谷悠聽話地在眼前的光標所指的位置放下了棋子。
水谷悠思索：【嗯……】
水谷悠還沒有思考出下一步的落點，金色的異能光圈便出現在了水谷悠腳下，一陣失重感襲來，水谷悠直接透過地板掉了下去。
水谷悠大驚：“發生什么了？我穿模了？”
中原中也利用重力異能及時接住了水谷悠，又緩慢把人放到了地上，臉上滿是無語：
“你是笨蛋嗎？這明顯是……”
果戈里歡快地來到了水谷悠的身邊，直接打斷了中原中也的話：
“哈哈——不是穿模哦！做出這些的是誰呢——沒錯，就是小丑——！”
在水谷悠驚詫的視線中，果戈里一只手提起了自己的斗篷：
“提問，小丑的名字是——”
水谷悠幾乎是同時開口：“——你是好心的Steve！”
中原中也：？
看在水谷悠似乎認識這家伙的份上，中原中也停下了原本打算發動攻擊，利用武力值強行控制住小丑的動作。
果戈里則是罕見地因為事態過于自由的發展，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
Steve是誰？
果戈里哈哈地笑了兩聲，又道：“[死亡預言家]的預言也會出現失誤嗎？不過沒關系，錯誤的名字也非常自由！至于我的名字——沒錯！我就是尼古萊·瓦西里耶維奇……”
水谷悠再次和他同時開口：“你是‘and your friend，Steve’！”
果戈里：……
他叫果戈里。
還有，Steve到底是誰？？？
想不通的果戈里堅強地把過于自由的話題拉了回來：“沒錯！我是費佳的摯友——果戈里！”
“提問——我又是怎么將悠君救出來的呢？”
這回果戈里完全沒有給水谷悠回答的時間，他自顧自地接著道，“回答正確！是我的異能力，可以連接周圍30米范圍內的任意空間的[外套]！”
“就像這樣——”
果戈里又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手杖，一旁的空地再度掉下來兩個人。
是費奧多爾和太宰治。
原本還因為水谷悠的離譜而有些不想面對現實的中原中也：！！！
搞什么？怎么把這只青花魚也一塊救出來了？
果戈里顯得格外開朗：“沒錯——這是不收費的演示——”
環節！
“砰！”
果戈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中原中也攻擊，只能迅速發動異能力傳送，他原本站立的地面則是出現了明顯的裂痕。
果戈里露出了浮夸的害怕表情，他連續幾次傳送直接來到了費奧多爾身邊，又一把握住了自己摯友不知道什么時候指甲不再那么坑坑洼洼的手：
“費佳，我的摯友！我可是專門為了你來到這里，為了證明我的自由意志，我決定先將你從監獄中拯救出來，然后……”
“呃……”
果戈里突然頓了一下，又疑惑地從費奧多爾的肩膀后面捏起一根頭發。
銀白色的，長直發。
很顯然和長期扎小辮子，導致頭發就算是放下來也帶著輕微的彎曲的果戈里的頭發不一樣。
在簡單確認了一下后，果戈里的眼神瞬間犀利：
“我的摯友，你肩膀上的這個是什么？”
第26章 第 26 章非常自由！
剛剛還因為這個小丑出場而緊張的系統：？
系統簡直要被小丑質疑的語氣氣到腦子都不好使了。
要是它現在有實體，高低得為了命運之神沖上去狠狠咬這個小丑兩口——
什么叫“這個是什么”？關你什么事？！！
它的小弟們呢？小弟！快去打爛他的嘴！
可惜這里沒有什么主神的小弟，這里只有系統的老大水谷悠。再加上系統上次就沒有將話說出來，所以就算它現在攛掇水谷悠對付小丑，水谷悠也大概率只會覺得莫名其妙。
所以——
悄悄的，系統怒了，悄悄的，系統又憋住了。
冷靜下來的系統瘋狂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辦，只覺得自己簡直為鈍感力十足的宿主操碎了心。
而費奧多爾本人也迅速意識到了問題——
因為位置實在是太過刁鉆，再加上顏色和囚服幾乎融為一體，所以被他遺漏了嗎？
看來最近確實有些過于松懈了。
費奧多爾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但果戈里卻在轉頭對上太宰治的視線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非常刻意地看了水谷悠好幾眼，表情也從疑惑，再到震驚，最后到恍然大悟——
這個顏色，這個長度……
不能說是大差不差，只能說是一模一樣啊！
果戈里又回憶起自己那天晚上問費奧多爾，那個青年是不是對方的情人，卻沒有得到正面回應的事情了。
在橫濱的時候也就算了……他的摯友在默爾索的這段時間居然還在做這種事嗎？
不過——既然如此，他的摯友是不是其實在默爾索過得非常滋潤，根本不需要被他拯救？
這個想法只是短暫劃過，很快果戈里自己的自由意志就再度占據了上風。
事已至此，那就先夸獎一下他的摯友吧！
于是果戈里毫不吝嗇地大聲贊揚道：
“非常自由的行為！不愧是我的摯友！”
費奧多爾沒有反駁。
太宰治的臉都跟著皺了一下：“嘖。”
唯一一個沒有搞懂情況的中原中也：？
而水谷悠則是在短暫的沉默后非常刻意地咳了好幾下：“咳咳咳——”
吸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水谷悠才欲蓋彌彰地道：
“費佳，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長白頭發了，一定是之前在[死屋之鼠]時的工作太忙了吧……”
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困惑：“我嗎？”
水谷悠是認真的嗎？光是長度就對不上吧？
水谷悠加大了音量：“總之——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先離開這里？”
果戈里將頭發放回了費奧多爾的肩頭，又配合地暫時將這件事揭過，但果戈里明顯對現在的狀況還是不太滿意：
“你們可以先離開這里哦，我可是準備好了游戲想要和這兩位——沒錯！就是我的摯友還有太宰君一起玩——”
瞬間捕捉到了關鍵詞的水谷悠：！！！
水谷悠原地轉了兩圈，成功把自己的領子從中原中也的手中救了出來。
他舉起了一只手，語氣激動：“游戲？什么游戲？我也要玩游戲！”
又想起了自己404了的無限世界的系統：【。】
反正不會是水谷悠想玩的追逐小游戲。
*
“……總之，就是監獄逃生二選一的死亡游戲！”
果戈里非常快樂地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怎么樣？悠君，你想留下來和我一起參觀游戲的進程嗎？”
他能感受到這個叫水谷悠的家伙身上和他相似的氣息，對方也是徹徹底底不在乎所謂生命的愉悅犯……
這種人就算是臨時加入他的游戲，他也是絕對歡迎的！
水谷悠有些糾結：“唔……”
看著果戈里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兩個注射針管，水谷悠原本想要使用預言的念頭突然停頓了一下。
水谷悠有些躍躍欲試：“Steve、不對，果戈里，這種毒藥導致的會是什么樣的死亡？”
果戈里瞬間上道：“半個小時后如果沒有注射解毒劑，血會噴得到處都是——是這樣的死亡哦！”
“但是但是！”
水谷悠剛剛皺起眉頭，果戈里就很快強調道：
“我可以努力使用異能力，將我的摯友被破壞的軀體恢復到原本的狀態！”
畢竟他的異能力可以操控30米范圍內任何物品的轉移——就算是血液也可以！
水谷悠瘋狂心動：“唔，聽起來真不錯……”
果戈里跟著認真點頭：“對吧對吧？”
一旁的中原中也：……
不懂這些神經病的世界的中原中也默默捏緊了拳頭。
太宰治則是用揶揄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君，看來你不光有非常好的摯友，還有一個非常好的戀人呢。”
費奧多爾平靜地眨了眨眼睛：“沒錯呢。”
發現果戈里和水谷悠簡直說個沒完，甚至還大有越說越投機的樣子，費奧多爾直接拿起了其中一個針管。
太宰治也迅速跟上。
果戈里趕緊繼續自己的規則宣布：
“雖然有些晚了但是——現在！你們兩個人都能選一件自己需要的物品，不管是什么……”
費奧多爾直接打斷了果戈里的發言：“那我就選中原君吧。”
莫名被卷進來的中原中也：“哈？？？”
搞什么？費奧多爾不怕他下黑手嗎？
太宰治則是哇哦了一下，可惜在他的手指即將指向水谷悠的一瞬間，果戈里便直接將水谷悠傳送到了另一個方向。
小丑笑瞇瞇地拒絕道：“悠君是裁判，不能直接參與游戲哦！”
而且能隨意在默爾索的金色光球內穿梭的能力，要是用上就完全是犯規——！
太宰治無語：“那我還有什么能選的？”
“鏘鏘！看這里！”
果戈里終于抓住時機打開了早就準備好的箱子，“有默爾索警衛員使用的無線通信器……”
水谷悠思索了一下后開口：“那我也隨一個吧——我可以給你一個美好的祝福。”
什么祝福？不會是祝福他活更久吧？
太宰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迅速將手指轉了個彎：
“我選這張認證卡。”
“非常好的選擇，這可是通往唯一出口的關鍵鑰匙！”
果戈里揮了揮手中的手杖：“既然如此——”
“——尼古萊游戲，現在開始。”
*
雖然太宰治嚴詞拒絕，但水谷悠還是悄悄給太宰加了一層命運的祝福buff，又吩咐中原中也替自己好好玩游戲。
畢竟游戲就是游戲，不能因為內心有什么偏向就放大水。
緊接著，水谷悠就配合地自己鉆到了果戈里的斗篷下面。
果戈里一邊瘋狂傳送一邊問身側的水谷悠：“悠君，你的下屬居然放心你和我呆在一起嗎？”
水谷悠只覺得自己像是在鏤空隧道里開車，斗篷裹來裹去他的眼睛都要被晃瞎了，他嘗試讓自己閉眼的時間和果戈里掀開斗篷的時間卡上點，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反而每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都是果戈里掀開斗篷的時候。
眼睛越來越難受，眼見再接著這樣下去命運之神可能馬上要上演“假如給我三天失明”，水谷悠只能選擇暫時閉上眼睛等待：
“沒什么好不放心的，畢竟我可是某國際電商巨頭認證過的每次都能打敗全球99.99%人類的強大。”
果戈里：？？？
這是誰？
聽起來很厲害，但橫濱應該沒有這號人物吧？
看在自己和這位[死亡預言家]還算投緣的份上，果戈里索性直白發問：
“是那位[組合]團長嗎？”
水谷悠被這個雖然沒有預言能力，但是聰明到能夠一下子逼近真相的小丑狠狠震撼到了，不過他還是先搖了搖頭才又點頭：
“不是他，不過是他介紹我認識的。”
畢竟事情的起因還是對方告知了命運之神“買一送一”和“拼單優惠”的規則，命運之神之前一直都是仗著自己銀行卡的強大實力選擇“單獨購買”的！
“原來如此！”
果戈里恍然大悟，畢竟菲茨杰拉德曾經的身價擺在那里，對方認識這種人還是挺正常的，不過——
“能打敗99.99%的人類，這就是悠君作為非人類的強大之處嗎？”
有了前車之鑒，水谷悠對果戈里連自己是非人類這件事都知道已經完全不意外了：
“畢竟我的異能力可以看到很遠以后的未來……”
果戈里又思索了一小會。
“所以你才會愛上費佳？因為你在未來中看到了這種場景？”
果戈里得出了結論：“那豈不是說明——你被你的異能力所禁錮，且你本人也主動跳入了這個囚籠？”
他的語氣逐漸冷了下來：“太不自由了——是小丑最討厭的情況——”
水谷悠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不自由的。
但看在等下有可能還需要對方幫忙處理費佳的尸體的份上，水谷悠還是秉持著“真誠才是必殺技”的原則耐心回答：
“不是這樣，我確實可以看到未來，但我也可以嘗試去做出改變，所以我是比大部分不知道命運，所謂的改變也無從說起的人們要自由的。”
“而且我也是真的很喜歡人類，愛上人類是水谷悠一定會犯的錯。”
果戈里困惑：“愛上人類……？”
水谷悠認真解釋：“打個比方就是——如果戀人類腦會進監獄，那我一定會愛上獄長。”
系統：【……】
默爾索監獄的獄長嗎？這還是duck不必了吧？
果戈里倒是一下子明白了水谷悠想要表達的喜歡程度：
“哦哦，原來如此——那費佳呢？”
“費佳啊……”
水谷悠已經被果戈里放了下來。
他睜開眼睛，周圍似乎是什么監控室的環境，還有驚恐的默爾索工作人員。
水谷悠搶在果戈里扔出硬幣炸彈前隨手發動能力，一次性強迫所有人陷入昏睡，又示意系統接管這里的數據，這才接著道：
“費佳是所有人類中，我最喜歡的一個。”
系統：【……】
雖然無語，但是完全不意外。
畢竟——
水谷悠就是那種，會在表白的時候，對著費奧多爾說出“我陪你工作，為[死屋之鼠]做任務，還陪你睡覺，你不明白嗎？我是真的喜歡和人類一起玩”這種程度的反向沖刺發言的命運之神！
果戈里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唔……是基于對人類這個群體的喜歡衍生到個體上的愛嗎？”
所以水谷悠才會完全不在乎他的摯友的死活？
從某種角度來說，水谷悠確實已經達到了他所追求的“自由”……
在系統的幫助下，水谷悠笨拙地調起了監控，試圖看看外面的“游戲”的進度。
果戈里不動聲色地將廣播功能打開，又突然開口：
“悠君。”
水谷悠已經將顯示著太宰治的那個屏幕調了出來，現在正在努力定位費奧多爾的位置：“嗯？”
果戈里直接把自己的頭傳送到了監控屏幕的位置，直接遮擋住了大半的屏幕，又用一個非常近的距離看了水谷悠好一會，在水谷悠不耐煩的時候又將自己的腦袋收了回來。
果戈里再次開口：“我改主意了。”
水谷悠終于轉過了腦袋——
有話不能直說嗎？到底在鋪墊些什么？
果戈里模仿著之前水谷悠的話：“想要和摯友的戀人呆在一起也是每一個小丑都會犯的錯——”
“所以！悠君——你想要和我一起，追求打破原本的命運的拘束帶來的自由嗎——？”
不管是[神威]認定的[天人五衰]的未來，還是他的摯友的命運，亦或者是他和水谷悠本人的命運……
哈哈！能夠一次全部打破的機會好像已經擺在他的面前了呢——！
水谷悠：……
水谷悠：？
第27章 第 27 章恭喜達成0人驚訝成就
在水谷悠困惑的視線中，果戈里熱情地張開了大大的白色斗篷，在空中揮了好幾下，像是在cos什么大白撲棱蛾子。
“不管是殺人放火還是睡覺我們都可以一起……”
眼見這個對水谷悠沒有什么吸引力，果戈里立刻改口，“當然，我也可以幫你帶著費佳的尸體哦！空間系異能力可是非常好用的！況且對于我來說三人行不是什么大問題，反正費佳是我的摯友，我不會介意的！”
系統原本還在擔心果戈里說出什么刺激到水谷悠的話，但是現在……
它緩緩打出一堆問號——
這個劇本……怎么跟它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還有，對方在說什么“不會介意”？
水谷悠的奇葩想法居然有人能理解嗎？
不對！最關鍵的應該是——
你要毀了命運之神嗎？快離它好不容易教得擬人了一點的命運之神遠一點啊！
不學好的變態小丑！！！
和系統不同，水谷悠露出了明顯的心動神色：“三個人嗎？”
要知道命運之神還想在這個世界多待一段時間，而樂子是永遠不嫌多的，在漫長的生命中抽出一小段追求自由也不是什么大事……
況且小丑的要求只是加入他和費佳的家庭，不是徹底摧毀他和費佳的家庭。
——粗思好像可行啊！
水谷悠開始細致思考：“唔……”
果戈里趁熱打鐵：“你也非常認同我所追求的自由對吧？我們互相理解，可以幫助彼此找到真正的自由——”
水谷悠思考完畢。
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水谷悠抬起了自己深藍色的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五官同樣精致的小丑：
“確實，只要我和你在一起，我們兩個人的命運就徹底自由起來了。”
畢竟命運之神看到的所有時間線的未來里都沒有這部分。
果戈里激動：“對吧對吧？到時候我們會變成兩只自由的飛鳥——！”
系統也想象了一下那個時候的場景：【。】
那確實……有些自由過頭了。
水谷悠好像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但是他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水谷悠低頭：“不對，等我再想想。”
果戈里不滿：“這個也是需要思考這么久的嗎？悠君剛剛可是非常干脆地就同意了游戲的提議呢——！”
水谷悠辯解：“那是因為我真的很喜歡費佳，不管是0度還是100多度或者是36度都喜歡，所以對尸體也抱有同等程度的好奇。”
但是現在這個總讓命運之神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就像秋收和春招放在一起一樣不對勁……
而此時，因為監獄逃生游戲弄得滿身水，心情也格外糟糕的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抬起頭，望向了廣播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過去這么久，再加上剛剛果戈里透露出的信息，中原中也也總算反應過來是什么情況了。
中原中也光是想到在費奧多爾輸給太宰治后會出現什么樣的情況，就開始頭皮發麻——
港口mafia的首領是什么風水不好的位置嗎？！
之前的BOSS疑似是戀|童癖也就算了，至少愛麗絲不是真的小女孩，只是對方的異能體，說到底森鷗外只是在自娛自樂……但現在怎么還多出來了一個真·戀|尸|癖啊？！
“我們接下來要往哪邊走？”
原本還一臉散漫的中原中也的語氣不自覺急切了好幾分，甚至想要直接上手為費奧多爾附加上重力異能。
見費奧多爾一個閃身躲開，中原中也也沒有強求，他只是對著這個看起來有些體弱的俄羅斯人催促道：
“你快點，我們絕對不能做后出去的那一方。”
太宰那家伙就讓他自己想辦法吧，反正中原中也不覺得這條青花魚會輕易死掉。
中原中也唯一后悔的是——
“早知道在進入默爾索后就該直接把那個叫果戈里的小丑解決掉。”
中原中也控制重力直接擊碎了眼前的墻壁，憋著一股氣幫一看就格外體弱的費奧多爾擋住了飛濺的碎石。
他低聲抱怨：“嘖，反正水谷悠那家伙……就算跟他說‘小丑來的時候就沒有頭’，他也會相信的。”
水谷悠只會覺得自己沒見識，然后感慨地球上的生物果真多種多樣。
把新奇的沒有頭的小丑尸體帶回港口mafia收藏，也比隨身攜帶費奧多爾的尸體要好上一萬倍……至少不會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費奧多爾紫紅色的眼睛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這就是水谷悠看到的，中原中也心甘情愿為他做事的場景？
他確實是出于想要試探這一點的目的選擇了中原中也，現在看來，那些“命運”好像確實全部按照水谷悠說的發展了。
就是場景好像都不太對勁。
話說回來……
費奧多爾一邊在中原中也的催促下輸入密碼，一邊分心想——
都到這個程度了，“自由”對于水谷悠來說，真的還是一個需要專門去追求的東西嗎？
*
又過了好一會，水谷悠才總算是調出了費佳現在所在位置的畫面。
不是系統的能力跟不上，主要是因為費奧多爾突破關卡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再加上中原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滿臉寫著“急急急”，遇到擋路的也直接一力降十會，經常一個畫面還沒調出來二人就已經走到了第二個。
水谷悠對比了一下費奧多爾和太宰治的速度區別，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費奧多爾離開走廊的那片區域后，果戈里就關掉了廣播。
他被水谷悠連續拒絕了很多次，在確定水谷悠雖然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但真的不想這樣后，果戈里就選擇了放棄。
現在看到監控中的場景，果戈里同樣失望：“唔——太宰君好像要輸了。”
“早有預料，但還是想說——”
水谷悠鼓掌，“恭喜這場游戲達成‘0人驚訝’成就！”
明明太宰治有來自命運之神的幸運buff，還有來自果戈里的最高權限的認證卡……對方忙了那么多，到底都在忙些什么？
果戈里失落了一小會，好在摯友逃脫同樣是他樂意看到的結局，所以他很快精神了起來，又從自己的斗篷中翻出了準備好的錄音機和小禮炮，打算和水谷悠一起分享。
“快看！這可是我精心為我的摯友準備的慶祝禮物！”
果戈里一個個數了過去，“這個是小禮炮，這個是錄音機……”
水谷悠對禮炮沒什么興趣，但是這個錄音機……
有些蠢蠢欲動的水谷悠從身上摸摸，最后從不存在的口袋里掏出了幾張嶄新的鈔票，直接拍到了果戈里的胸口，用一種像是在地下場所邀請不太正經的工作人員的態度道：
“給你錢，刪了換我錄。”
系統：【……】
可以說嗎？這個場景好怪。
人生第一次被人用錢賄賂的果戈里：？
果戈里在短暫的困惑后便快樂地把錄音機遞了出來：
“哈哈，這種行為也非常自由——不需要錢哦，悠君完全可以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
結束完錄制，水谷悠將錄音機還給果戈里，又梅開二度從不知道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張奇怪的卡片。
果戈里又來了興致：“這是什么？”
這次他同樣沒有感受到空間的波動……是水谷悠的異能力制造出的幻像？
“【一次性卡關跳過卡】。”
水谷悠的指尖的卡片微微泛光，“無趣的游戲還是早點結束比較好——你覺得呢？”
*
直接出現在了默爾索外的一行人：……
果戈里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都干了的費奧多爾，滿臉疑惑：“悠君，這是你做的？”
水谷悠驕傲點頭：“不用謝我，順手的事。”
系統：【。】
倒也沒人謝你。
果戈里在短暫的沉默后就是一陣歡快的笑聲：
“哈哈——我是真的越來越喜歡你了！悠君，希望我的下一場游戲你也能參與——！”
水谷悠期待：“那我還要當裁判——！”
果戈里：“那當然可以啦——”
在場的其他人內心都有一萬句話想說，但最終都沒說出口，他們只覺得一切都有些過于詭異——
非常詭異的游戲，非常詭異的結束，以及水谷悠將過程跳過，直接得到最后的結局的實力也非常詭異。
費奧多爾則是和太宰治對視了一眼，成功從對方身上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信息——
所以，水谷悠的能力果然不止平常表現出來的那樣吧？
果戈里在自己的斗篷里掏了好一會，確定自己的解毒劑真的不見后嘆了口氣：
“只是——現在看來，這場游戲的勝者也不需要我提供解毒劑了呢。”
“不過不過！”
果戈里還是掏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小禮炮，以及和水谷悠一起重新錄過的錄音機，“還是要慶祝一下屬于我的摯友的勝利——！”
錄音機開始自動播放，明顯是水谷悠的聲音：
“費奧多爾！男人中的男人！雄性中的雄性！首領！支配者！主人！[死屋之鼠]的皇帝！帝王……”
目瞪口呆的太宰治、中原中也：？？？
這是什么？
終于找到機會吐槽的系統：【太熱情太暖心了，果戈里為何將錄音機借給水谷悠，背后原因竟讓費奧多爾十級燙傷……】
費奧多爾向錄音機的方向走近了幾步。
費奧多爾在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詭異的注視中一腳踢飛了錄音機。
“砰——！”
錄音機劃出一個非常優美的弧線，又重重地磕到了地上，最終徹底安靜了下來。
果戈里迅速追上去：“哇啊！這可是悠君錄了很久才滿意的最終版呢！”
水谷悠跟著瘋狂點頭。
太宰治無語：“所以你們的最終版沒有為我慶祝的內容嗎？”
果戈里和水谷悠都沒有搭理太宰治的意思，中原中也則是微不可查地嘖了一聲。
太宰治：。
行吧，是他自作多情了。
太宰治索性換了個話題，他轉頭，看向正從那邊的建筑內趕來的警衛們：
“我們需要站在這里說話嗎？接著逗留下去，這場游戲的勝者可能就要從費奧多爾君變成默爾索監獄了哦。”
中原中也歪過頭，用吸血鬼的紅色眼睛看向那群警衛：“只是他們？”
[重力使]的周身才泛起暗紅色的光芒，就被水谷悠安撫地拍了拍肩膀，“荒霸吐”被操控著回到了他的體內。
見中原中也依舊警惕，水谷悠主動解釋：“沒關系的，這種小事不需要這么麻煩。”
“因為馬上，他們就沒工夫管我們了。”
在說話的同時，水谷悠周身的能量波動驟然抬高，強大的異能力化作的颶風從眾人身側呼嘯而過。
中原中也：？！
外放的異能力……是類似污濁的情況？
等等！猛然使用這么強大的力量，水谷悠的身體——
中原中也下意識想要阻止，但出乎中原中也的意料的是，就算釋放如此強大的力量，水谷悠似乎依舊保持的清醒的意識，被水谷悠釋放力量的方向也并沒有出現類似當年的造成了擂缽街的爆炸的景象。
中原中也想要問些什么，卻只見下一刻——
“轟——”
低沉的轟響從地底響起，緊接著就是劇烈的晃動，以及默爾索內尖銳的警報，還有和混亂同時出現的槍聲。
中原中也靠著異能力迅速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他看著遠處被迅速召回，似乎無心再來抓他們的獄警，喃喃：
“這是……”
水谷悠轉過頭，心情頗好地解釋道：“是地震。”
中原中也崩潰：“所以說為什么會有地震啊？！！”
這里甚至根本不在地震帶吧？！
“我懂了——是因為很多人的命運！”
果戈里猛地一拍手，興奮地睜大了眼睛。
在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后，果戈里繼續道：
“很多很多人的命運交匯，被[死亡預言家]同時撥動，無法作為承載體的這片土地便發生了崩潰，最后就——轟——！”
水谷悠偏過頭，看向這個猜謎正確率百分百的小丑，在結束對自己的力量的輸出后贊賞地比了一個大拇指：
“沒錯，就是這樣！”
“不過這個說法有些太復雜了。”
水谷悠晃了晃腦袋，“我喜歡把它定義為這塊土地上的人的命不夠硬，被這塊風水不好的地方克死了。”
中原中也：……
明明只是換了個說法，給人的感覺卻一下子樸實起來了，連帶著水谷悠都帶上了一股江湖騙子的味道……
能不能讓他多為水谷悠的能力震驚兩秒啊！
【作者有話說】
明天中午12:00掉落加更！[貓爪]
第28章 第 28 章（營養液2000加更）壞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太宰治的表情則是格外古怪——
命不夠硬……反面例子不會就是怎么都死不掉的他吧？！
不過這個能力，仔細想想，要是水谷悠某天突發奇想想在整個橫濱來一下——
太宰治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遠處的默爾索便響起了愈發尖利的警報聲。
緊接著的，就是突然間的寂靜。
“……”
最后，就是將在場眾人不祥的預感化為現實的爆炸。
“轟——！！！”
使用命運的力量引發一系列意外，強行讓一堆異能者的異能互相作用，導致了這個結果的水谷悠提前轉過了身，甚至還用不知道從哪變出來的斗篷幫費奧多爾擋住了那邊沖天的亮光。
他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默爾索，感謝命運之神的到來吧！不然你們哪有機會變成一道物理意義上照在地面上的屬于正道的光？！
沒忍住看了的其他幾人：……
怪不得水谷悠不看，這個爆炸的強度一般般，亮度卻格外離譜……多看兩眼眼睛就該失明了。
這是什么異能力是制造閃光彈的異能者越獄了嗎？
費奧多爾在斗篷下側過頭，看了一眼各顯神通避開過量的光線的其余幾人，低聲喃喃：
“命運啊……”
能借由人類的命運影響整片土地的命運，水谷悠的能力比他想象的還要更危險一點。
費奧多爾飛快結束了思考，他抬起手，指尖非常克制地只是碰到了一點點水谷悠的發尾：
“悠，你現在能看到關于我的未來是什么？”
水谷悠配合地看了一眼。
看完的水谷悠僵硬地轉過身，對著中原中也命令道：
“中也，我已經安全了，你先回橫濱吧。”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難以置信：“我可是和那個家伙一起計劃了很久要怎么把你救出來……你現在居然不想回去？”
想起費奧多爾身上的白色頭發，又想起魏爾倫曾經說過的“只要把水谷悠帶出默爾索就算安全”，中原中也甚至開始懷疑默爾索是不是一開始就困不住對方：
“你該不會是因為想逃避訓練，所以才不愿意回港口mafia吧？”
水谷悠：……
好吧確實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是坐牢就是比接受魏爾倫的訓練舒服哇！
坐牢和痛苦地坐牢，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該怎么選吧！
水谷悠算了一下日期，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下一次訓練前我一定會回去……這樣行不行？”
同樣了解水谷悠的訓練課表的中原中也疑惑：“這有什么區別？”
不都是要訓練嗎？只是晚了一天而已。
看出了原因的太宰治：……
太宰治裝作不經意地拍了拍中原中也的肩膀，發現中原中也的吸血鬼特征確實在他拍上去的一瞬間消失，卻又在他松手后再度浮現。
事實當然是因為系統的商城的道具只是簡單本土化了一下，所以在面對[人間失格]時并不會真正消失。
但在太宰治看來，這就是水谷悠的能力涉及到了“命運”，[人間失格]無法干涉這個層面的力量的鐵證了。
面對這種麻煩的情況，太宰治嘆了口氣，轉身就想先走為敬。
中原中也下意識地想要阻止這個腦力派提前離開，卻被太宰直接躲開。
太宰治抱怨：“一個能夠看到未來的首領，到底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已經領教過費奧多爾的大腦的中原中也皺眉：“但是……”
只是中原中也猶豫的一瞬間，水谷悠便跟著費奧多爾越跑越遠，直到跟著對方上了一架不知道什么時候停在那邊的飛機。
果戈里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傳送離開了這里。
中原中也：……
算了，他就算把水谷悠帶回去了，也不可能24小時盯著對方。
至于把那只老鼠干掉……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干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嗯，就這樣吧，港口mafia還有不少工作在等他回去處理呢。
*
另一邊，費奧多爾還在思考自己接下來和水谷悠的相處方式。
他確實利用水谷悠的“欲望”短暫擁有了控制對方的方法，并獲得了對方對自己的一點點好感，但光是這樣還不夠。
費奧多爾在上飛機后就迅速戴上了自己最愛的白色哥薩克帽，現在被水谷悠靠近，他非常配合地讓開了一點，好讓在默爾索時習慣了肌膚相貼的水谷悠能和他擠在一起。
費奧多爾盯著水谷悠的眼睛看了好一會。
在水谷悠想要嘗試能不能現在就上去親一口的時候，費奧多爾才終于開口——
“您覺得，您對我的感情是喜歡嗎？”
原本還在感慨費奧多爾的臉確實好看的水谷悠：！！！
沒想到居然會突然進入談心環節，水谷悠緊張了一下，又在聽完對方的問題后重新松了口氣：
“喜歡！當然是喜歡的！”
他愿意為了費佳做任何事……將這個世界捧在掌心也可以！
費奧多爾發出靈魂提問：“那您對我的了解到底有多少？”
水谷悠瞬間想起了自己曾經看過的那些未來，內容簡直豐富到就算是命運之神也難免唏噓：
“多啊，非常的多……”
他甚至連對方肋骨的哪里有顆小痣都知道呢……
費奧多爾選了一個他覺得不會太為難對方的問題：“那我的全名是什么，您能說出來嗎？”
水谷悠自信：“這有什么難的，區區全名……”
水谷悠：？
等等，全名？！
水谷悠開始狂冒冷汗。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啊？
那些會優先顯示的都是足夠親密的未來，所以那些未來中的他一般都叫費佳，費奧多爾這個稱呼都是從未來的系統嘴里知道的。
水谷悠試圖糊弄：“費佳不算嗎？或者……主人？”
費奧多爾原本只是想試探一下，等水谷悠說出答案后，他就可以順勢說出“希望水谷悠不要總是從未來中了解現在的自己”的話。
結果水谷悠直接被這個問題難倒，從開頭就把他的計劃再次弄得一團糟。
費奧多爾：……
他現在甚至開始懷疑水谷悠對他的一點點好感都是假的。
費奧多爾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的全名是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水谷悠的表情逐漸從嚴肅變為目瞪口呆——
這、這么長？
感覺還沒反應過來，它就變成一輛小火車，從命運之神的腦子上“嘩啦啦”地開過去了……怪不得未來的命運之神不愛叫這個名字呢！
費奧多爾：“……還請您以后不要隨意忘記。”
水谷悠趕緊回神，強迫自己記下：“嗯嗯！”
費奧多爾將話題重新帶回了原本的道路上：“既然您知道我在橫濱所做之事，那您有思考過我的目的嗎？”
這個問題就簡單多了。
水谷悠也輕松了不少：“制造混亂？然后欣賞血流成河？”
費奧多爾眨了眨眼睛：“唔，倒也不算完全錯誤，那您對此的看法是什么呢？”
水谷悠小心翼翼地開口：“我覺得你勸ACE上吊和捅森鷗外一刀的樣子確實很壞……”
費奧多爾還來不及驚訝水谷悠這種同樣漠視生命的存在居然會覺得自己“壞”，水谷悠的話就突然迎來了一個轉折：
“但勝在費佳你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所以壞起來反而別有一番風味。”
在失去了[1]的鍵盤上找了許久，終于找到了合適的數字的系統：
【6。】
被評價“別有一番風味”的費奧多爾：……
不，他想問的不是這個。
第29章 第 29 章被命運之神發賣也是你的福分
“其實制造混亂只是最淺顯的一層目的。”
費奧多爾嘆了口氣，將話題拉了回來，又順手打開了面前的電腦。
他一邊給[死屋之鼠]的成員下達命令，一邊云淡風輕地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的理想——消除掉世界上全部的罪惡……”
水谷悠沒忍住小聲接話：“首先是犯下傲慢之罪的……”
費奧多爾緩緩轉頭。
被死亡注視的水谷悠：……
水谷悠老實了：“沒事，我沒什么要說的，費佳你繼續。”
費奧多爾重新看向電腦屏幕，接著剛剛的內容道：
“……消除世界上全部的罪惡異能者，創造一個沒有罪孽、更為美好的新世界。”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水谷悠突然變得古怪的表情，費奧多爾依舊耐心地問道：
“您對此又怎么看？”
水谷悠沒有立即回答。
畢竟——
費奧多爾這段話也太奇怪了，他還能怎么看？
他頂多坐著看，站著看，躺著看，抱著費佳看……
和費奧多爾對視了好一會，水谷悠還是忍不住了，偷偷和系統討論了起來：
【這到底是什么劇情？在罪惡方面異能者和普通人有什么區別嗎？】
系統說了句廢話：【可能是有沒有異能的區別。】
水谷悠：……
【行了閉嘴吧，你這種治好了也流口水。】
系統：【。】
有本事別問它！
費奧多爾明顯注意到了水谷悠的糾結，他主動道：
“沒關系，您可以說出您的真實想法，畢竟我們是戀人，戀人不應該對對方有任何的隱瞞——”
“——不是嗎？”
費奧多爾的語氣帶著非常明顯的引導意味，還有十足的壓迫感，足以當場擊潰一個三歲的西格瑪。
但是水谷悠一向沒有足夠的危機意識，他只覺得自己從費奧多爾這里獲得了免死金牌，瞬間起了精神。
不過水谷悠還是記得要再試探一下的：“那……費佳，我說什么你都不許生氣。”
費奧多爾點了點頭。
水谷悠被好脾氣的費奧多爾感動了一下。
但是很快，這一點點感動就化作了濃濃的吐槽欲——
“我沒有什么看法，就是感覺有人突然在我面前表演了一段‘我們黑底白紋馬將和白底黑紋馬彼此世代為敵——！’”
水谷悠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狠狠碾過了，或許是因為命運之神確實不適合思考人類的邏輯：
“你們到底準備怎么分辨彼此，又怎么世代為敵？”
“最關鍵的是，出現極端情況又該怎么辦？”
“比如——”
水谷悠比劃了一下，“擁有消除異能力的異能力的太宰治，他到底屬不屬于罪惡異能者？從普通定義上應該是算的，但是仔細想想總覺得太宰治甚至可以成為新世界的圣子……”
太怪了，實在是太怪了，這完全不能細想啊！
“就算不說這個，單說罪孽——”
“只要是智慧生物就很難沒有所謂的罪孽，要我來看，將智慧生物全部殺光都比只殺異能者靠譜，這樣起碼能讓罪孽再度誕生的時間延后不少，費佳你也太善良了，屬于保守派看了都要直搖頭說不夠激進的程度……”
費奧多爾：？
他，善良嗎？
說到這，水谷悠的語氣再度帶上了幾分疑惑：
“費佳你真的是為了清除罪孽，而不是單純的熱愛混亂嗎？”
費奧多爾：……
“越想越奇怪，簡直比魏爾倫和中也糾結自己是不是人類還要奇怪……”
水谷悠語氣逐漸變得擔憂，“費佳，這真的是你的想法嗎？你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家伙洗腦了？”
“沒有人能夠洗腦我。”
費奧多爾抬起眼睛，和水谷悠對視，“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異能力就是罪孽本身，而我所做的，只是奉行神明的旨意，將異能從這個世上徹底清除。”
水谷悠皺眉：“神明的旨意？這個神聽起來像是會哄人去修坐忘道的……”
水谷悠：！！！
不對！等等！誰的旨意？！
神明？！
費奧多爾身邊還有其他神？
水谷悠帶著最后的希望把腦袋湊了過去：“費佳，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
費奧多爾有些不解：“唔……我覺得應該沒有。”
水谷悠：。
原來費佳雖然對血腥和混亂情有獨鐘，但最后的指向其實是為了完成某個神明的愿望嗎？！
哈哈，所以暫時將命運之神的耳朵閉了起來……
遭受了巨大打擊的水谷悠開始對著系統碎碎念：
【這個世界哪里有神？為什么我感覺不到？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好奇一下，絕對沒有想要和對方決一死戰的想法……】
【況且就算費佳是其他神明的使者又怎么樣？費佳身上又沒有其他神明的味道，命運顯示的未來也沒有另一個神明的登場，區區敗犬……】
再怎么安慰自己都越想越氣，水谷悠咬緊了后槽牙：
【天殺的——哪來的神明居然敢截胡命運之神的戀人——？！】
系統還是第一次見水谷悠這樣，它痛心疾首：【老大，別說了，再說真碎了，我心疼你。】
水谷悠：【不需要心疼，把你最開始探測的這個世界的消息再發我一遍，我要仔細檢查……】
水谷悠話還沒說完，一旁的費奧多爾便冷不丁地開口：
“您在和其他人說話？”
系統：【！！！】
系統迅速縮小自己的存在感，避免水谷悠在費奧多爾面前露餡。
但水谷悠完全沒有領會到它的好意。
被打斷了情緒的水谷悠一邊分心接收系統的數據，一邊左顧右盼了一會：
“什么其他人？哪里還有人？”
半晌后，水谷悠才終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你說它啊？”
費奧多爾皺眉：“它？”
“就是一個有自己的想法的輔助工具，和活著的異能體差不多……不過它完全受我操控，平常也都待在我的身上，所以我一般稱呼它為系統。”
自己身上好不容易有一個引起了費奧多爾興趣的東西，水谷悠立馬開始催促系統出來，如果可以的話最好一出場就給費佳表演一個花活。
當然，水谷悠嘴上還不忘給自己的系統鋪墊：
“它雖然有些弱，但還是非常好用的，港口mafia的那些文件就是由它不斷改良后的AI直接處理……”
還不等費奧多爾從水谷悠的話中分析出更多的信息，水谷悠便再次將話題帶到了奇怪的方向：
“它不光質量非常好，孩子也喜歡吃，版型非常正，料子細膩，尺碼合適，使用起來屏幕畫面清晰運行流暢，不管是老人小孩都能用……它甚至還會后空翻！”
系統·黑色倉鼠版不情不愿地登場了。
費奧多爾看著水谷悠面前的桌子上多出來了一只黑色的倉鼠，緊接著，倉鼠團成了一個球，表演了一個往后翻滾。
本來以為水谷悠后面的一長串都是在胡謅的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原本的警惕緩緩化為了深深的困惑。
“啪啪啪！”
水谷悠給自己的系統鼓了幾下掌，又裝作不經意地說道：
“費佳，這樣看真是巧呢，你的組織叫[死屋之鼠]，我的系統也是一只鼠。”
系統：【……】
哪有什么巧合，全都是水谷悠的精心設計……
它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看起來最不容易被一拖鞋打死的鼠鼠形象。
系統自閉了，水谷悠則是趁機悄悄揉了兩下它背上的絨毛，又將鼠鼠塞給了費奧多爾，眼神中透露著非常明顯的暗示：
“費佳，我的系統‘看到’的人相當于我‘看到’的人，可以幫助我遠程鎖定目標，而且它有非常豐富的信息處理經驗，還有一些比較特殊的能力……”
待在費奧多爾掌心的倉鼠揚起腦袋，用有些機械的聲音詢問：
“老大，我一定要當你們play的一環嗎？”
水谷悠一指頭把倉鼠腦袋戳了回去，語氣威脅意味十足：
“這叫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能被我發賣也是你的福分。”
倉鼠：……
倉鼠迅速表演了個納頭便拜：“吱——”
水谷悠繼續自己剛剛的話題，他眼神飄忽：“總之，要是費佳你對這只鼠鼠感興趣，我們今天晚上可以一起探討一下。”
費佳那個不知道跑去哪了的神明肯定沒有他這么貼心！
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看了看自己手心似乎隨便掐一下就能捏死的倉鼠，再嘗試將對方和他之前構建出的替水谷悠處理數據的好用工具人對上號。
費奧多爾大概能猜到所謂“系統”到底是什么了。
首先，不得不提的是，自水谷悠在港口mafia內升為干部開始，港口mafia就陸續有調查水谷悠的身世的動作，他也順藤摸瓜找到了不少有用信息。
可惜那個研究所早就因為各個國家之間的戰爭被迫消失，就算他再怎么百般搜尋，能找到的信息也屈指可數。
但能肯定的是，水谷悠確實是和魏爾倫相似的非人類。
至于水谷悠的“使用手冊”……
不管是從情報中分析，還是出動異能者，他都沒有找到對應的任何物品，似乎這個“使用手冊”是一段口令，或是其他的無形之物的可能性更大。
但現在看來，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了。
恐怕眼前這個系統便是研究所在水谷悠誕生后，專門制作，用來“控制”和“引導”水谷悠的一股力量。
這也就能解釋水谷悠為什么能自由使用超出原本的“預知”的異能力的力量，且不會像“荒霸吐”一樣因為無法關閉而失控。
但在研究所時可能出現了什么意外，導致“使用手冊”失去了在二人關系中的主導權，并和水谷悠一起失控。
最終，便造成了水谷悠通過傳送出現在橫濱，在“使用手冊”的幫助下成功融入了人類世界，又和他相遇。
不可否認，面對這么一個或許從制造的開始，就是用來獲取信息和控制水谷悠的系統，費奧多爾確實心動了。
費奧多爾重新看向水谷悠。
這回他沒有再嘗試向水谷悠輸出自己的理想，他只是微微揚起嘴角：
“好。”
水谷悠：！！！
他就知道！費佳他其實超愛！
看著水谷悠瞬間亮起來的眼睛，費奧多爾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既然替水谷悠消除網絡上的痕跡的都是這個系統，那之前告訴水谷悠《福地傳》有愛情元素的……
費奧多爾迅速停止了思考。
等成功控制了系統，就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模塊全部刪掉吧。
【作者有話說】
明天12：00接著加更！咕咕碼字ing……
第30章 第 30 章（感謝 白夜之下 的潛水炸彈！）你早就偷偷為命運的力量著迷了吧！
某個小國，一個不起眼的據點內——
水谷悠正在指揮系統將留在港口mafia的代碼復制過來。
系統一邊努力干活，還一邊要被當做真正的鼠鼠肆意玩弄。
系統折騰了半天才從水谷悠的手掌心爬出來，它現在只覺得頭暈目眩：
“老大，我好像有點鼠了……”
水谷悠一下子把倉鼠拎起來擺正：“好了，沒有鼠。”
系統：……
系統又攤成了一張鼠鼠餅。
趁系統放棄掙扎，費奧多爾也拿起這只倉鼠研究了一會。
在確定對方的身體和普通動物無異，而且對他連表面的怨氣都不敢有后，費奧多爾便重新將對方放回了桌子上，心思也開始活絡了起來。
水谷悠無聊地伸手，發現自己現在的位置摸不到剛剛開封的一袋糖果后，又失望地收了回來。
“老大，放著我來——”
系統剛用眼角余光瞥到，身體便下意識做出了反應。
它立刻站了起來，非常狗腿地邁著小短腿狂奔而去，又用倉鼠嘴叼住了糖果袋子，努力往回走。
結果它一轉頭，就看到了水谷悠欲言又止的臉。
水谷悠拿過了自己的糖果，扔了一顆到嘴里，半晌后還是沒忍住說道：
“謝了，但是下次不用做這么討好型鼠格的事情……我總覺得你想偷吃我的東西。”
系統：？
系統這回是看起來像是被氣到說人話的：“這都要怪誰……”
它話還沒說完，就被水谷悠用一顆糖抵住了鼻子。
系統：！
它可是曾經的主神，才不會喜歡這種東西！
唔，好甜……剛剛好像昏迷了一下，恢復意識的時候嘴已經啃上去了。
又被水谷悠推來了一杯紅茶，倉鼠團子感動到舉起自己的一只爪子望天發誓：
“在下系統將誓死守護水谷悠老大！”
費奧多爾剛搞明白系統的鍵盤為什么沒有[1]，就又聽到了這番話。
費奧多爾：……
從某種角度來說，水谷悠控制下屬的手段比他還要高明。
但他還是絕對不會用這種手段對付下屬的。
*
水谷悠和真香的系統一起快樂地吃起了零食，費奧多爾則是依舊在研究這個AI的運行邏輯。
就算只是一段程序，他也要確認沒有任何威脅……
反復確認這個倉鼠的威脅性幾乎為0，對方制作的AI也能完美適配每一個場景，除了作風有著明顯的水谷悠特色（也不知道是水谷悠像它，還是它像水谷悠）外沒有任何缺點后，費奧多爾便打定了主意。
他簡單詢問了水谷悠的意見，確認水谷悠不在意這只倉鼠離開自己，便直接將倉鼠交給了霍桑。
現在的霍桑的狀態明顯比之前好上了不少，就算變成吸血鬼后皮膚變成了病態的白也是一樣。
“它會幫助您規劃出最好的路線。”
費奧多爾隨手將水谷悠沒有開封的那袋零食遞給倉鼠，得到了倉鼠感激涕零的注視。
費奧多爾懷疑這只倉鼠下一秒也能說出“在下誓死守護費奧多爾”。
挪開了視線，費奧多爾再次看向面前的神父：
“后續的任務我會通過它傳達……接下來就要麻煩您了。”
瞬間明白了費奧多爾話中的深意的霍桑：“是。”
見霍桑準備離開，水谷悠也跟著起身：“我出去送他們一下。”
費奧多爾隨意點了點頭。
等水谷悠離開，費奧多爾才開始喃喃自語：
“要是能將整個世界都納入系統的運算范圍內，那……”
費奧多爾的話才開了個頭，外面就傳來了水谷悠的聲音。
水谷悠似乎是剛出門，就忍不住開始和系統演起了什么生離死別的大戲：
“系統，你不要走，不要走啊——”
待在神父肩上的倉鼠先是震驚然后就是狂喜。
它用自己的爪子勾著霍桑的衣服，身體則是努力往水谷悠的方向湊：
“老大！老大！我也會想你的老大！我留下了一部分力量陪著你，你可以隨時給我發消息，所以不要難過老大！雖然分離力量很痛但是沒關系的老大！等我離開后會有天使替我愛你的老大！”
它就知道水谷悠舍不得它！
那些年的同甘共苦，那些年的偽人小課程……終究還是沒有錯付！
但倉鼠能發出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水谷悠沒有聽清。
水谷悠的語氣急切中帶著催促的意味：
“你不要走啊！快讓霍桑帶著你跑起來啊！”
他看到的那個未來可是完全沒有系統的……所以系統能不能快點走啊！
倉鼠：？？？
倉鼠：。
水谷悠37度的嘴到底怎么說出的這么冰冷的話。
*
送走了系統的水谷悠非常快樂地回到了費奧多爾的身邊。
這回水谷悠就直接多了，他按照未來中的畫面直接面對面坐在了費奧多爾的身上，胳膊則是撐在了椅背上，又湊近了去看費奧多爾的表情。
他還沒有在現實中近距離看過人類在這種時候的表情變化呢！
費奧多爾原本還因為陡然曖昧的氛圍晃神了片刻，不過在水谷悠用進行科學研究時一樣的表情湊近的時候，他就迅速冷靜了下來。
這就是非人類嗎？
但對于一個情報販子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誠信。
曾經的水谷悠將[書]給他使用，他同意成為水谷悠的戀人。
現在的水谷悠答應先和他回[死屋之鼠]，并將系統交給他利用，他同樣也需要付出些什么。
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費奧多爾抬起手，又在水谷悠想要后退的時候出聲：
“還請您配合。”
被按住了腦袋的水谷悠：……
水谷悠：！！！
費佳幾乎把主動權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動作，比命運之神想象中更加冰冷一點的親吻，還有只有湊近了才會聞到的獨屬于費佳的氣息……
這回預知居然真沒跟他玩借位這種花活？
見水谷悠真的停止了動作，費奧多爾試探性地微微張開了唇齒。
之前的費奧多爾確實對此沒什么興趣，但他都活了這么多年了，對這種事情也沒什么好抗拒的，就算是再深入一點……
費奧多爾動作剛剛開始，沒有任何親密接觸經驗的水谷悠就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瞬間從原本坐在他身上的姿勢彈開，直接撞上了身后的電腦桌。
“砰！”
水谷悠大口喘著氣：“等等——”
這種感覺是不是太奇怪了？人類是喜歡這樣表示親密的嗎？
雖說他之前也咬過費佳的指尖，但現在的情況也還是太刺激了！
與此同時，被撞擊的木桌也發生了劇烈的搖晃，費奧多爾的電腦倒是非常堅強地沒有被掀翻，但是桌子角落一個不起眼的木盒卻直接落到了地上。
隨著木盒的“哐啷”一聲巨響，蓋子直接被震散，里面的東西也撒了一地。
是各種各樣的和當初水谷悠給出的羽毛筆非常相似的顏料。
水谷悠本來還在因為打翻東西而緊張，但在看清地上的是什么后，這股情緒就又變成了疑惑。
費奧多爾并沒有被揭穿在研究水谷悠的力量的心虛，他冷靜地解釋：
“這些只是仿造那支筆里的墨水做出的失敗品……”
水谷悠沒有認真聽費奧多爾說話，他自己撿起其中一小瓶顏料仔細感知了一下，確認剛剛的恍惚不是錯覺，這個顏料確實和自己的力量有一點點相似。
原來……費佳還會自己偷偷研究這種東西嗎？
水谷悠立刻得出結論——
費佳心里果然有他！
水谷悠有些感動，又覺得不能讓這么喜歡自己的費佳因為仿制失敗而難過。
將范圍局限在這個房間內，水谷悠主動釋放出了屬于命運的神明的力量。
周圍越來越濃重的藍色讓人幾乎有種自己位于深海的錯覺，光源變得朦朦朧朧，水谷悠的耳墜也像是失重一樣微微飄浮。
有著一頭銀白色長發的青年重新坐回了費奧多爾身上。
他學著費奧多爾剛剛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捧起了費奧多爾的臉：
“費佳……”
現在這樣非常好，簡直像是把費佳關進了命運之神的力量構建的水晶球，費佳渾身都沾滿了命運的氣息……
明明還什么親密行為都沒有做，但命運之神已經爽了！
桀桀桀——等到費佳口中的那個神明出場，就會發現一切都已經晚了！
到時候偉大的命運之神會在一番挑釁后，用拳頭一拳一拳把對方打跑，從此奠定屬于命運之神的正宮地位！
水谷悠好不容易才壓下自己瘋狂上揚的嘴角，又故作矜持地繼續道：
“費佳，承認吧，你早就偷偷為我的力量著迷了……”
水谷悠說到一半突然停住——
等等，費佳為什么不太高興的樣子？
該不會，費佳對自己的力量的喜歡……只是葉公好龍吧？！
突然發現了什么的水谷悠：！！！
水谷悠大驚失色、水谷悠手忙腳亂、水谷悠差點表演一個心臟當場停跳：
“費佳，你怎么喘不上氣了？！”
*
收回了自己的力量的水谷悠滿臉的歉意：“呃……是意外，可能是命運的力量太過強大，還有人類的身體太過脆弱的原因。”
差點被謀殺的費奧多爾臉色格外難看：“所以沒有您的原因是嗎？”
水谷悠努力順著費奧多爾話修改了一下自己的說辭：
“那……可能是我的力量太過強大，還有我的戀人費佳身體太過脆弱的原因？”
被反復嘲諷“脆弱”的費奧多爾：。
氣氛著實太過詭異，這回就算系統不在，水谷悠也能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
水谷悠立刻老實：“對不起，費佳，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你會喘不上氣，我只是太喜歡你了。”
費奧多爾又看了一眼說這話的時候還貼在自己身上的水谷悠，并沒有對水谷悠的“太喜歡”做出什么評價，他只是冷漠地問道：
“您的道歉只存在于語言上？”
水谷悠試探性地學著費奧多爾最開始的動作，親了一下對方的唇瓣。
唔……費佳態度很強硬，但嘴唇還是軟軟的。
水谷悠把自己飄遠的思緒拉回來，保持著這個有些曖昧的距離眨了眨眼睛：
“也可以在動作上。”
費奧多爾還是不說話，水谷悠就這樣盯了好一會，直到他終于注意到了費奧多爾因為剛剛短暫的窒息產生的生理性淚水。
水谷悠：！
水谷悠一邊嘗試把自己的袖子糊上去為對方擦眼淚，一邊心虛地說道：
“費佳，你別哭啊，你一哭我就興……心疼。”
費奧多爾：……
他已經聽出水谷悠原本想說的詞是什么了……還有，水谷悠真的覺得這是對他的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