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另類會談
涂女喬來到羅多城的第一天很忙,她爬山在慰靈碑前默哀,回程的路上聽神崎空說一些沒有寫在信上,但很有意義的瑣事。
回到羅多城競技場,用雙腳丈量每一寸土地,見到工作人員停下來問問她們的生活如何,有沒有煩惱或者受到苛待。
工作人員都是本地土著,穿著統一的長袖長褲,藍底白邊制服,對她很尊重很感激。
無論是為葬身游里的人送葬還是收留她們做工。
剩下的時間去東南角的臨時醫院看望病人,有了伊根鎮的救治經驗,這一批病人從發現到治療沒有受什么苦,新藥加細患抽出之術加白魔法,自身免疫力強的話兩周就能痊愈,稍微弱一點的不會超過一個月。
本地病人基本治愈,無處可去,或是學習認字算數等技能,或是已經投入工作,她現在要看的是附近城池鎮子中搶來的病人,簡單的慰問之后就離開了。
病人需要靜養,她不方便待太久。
總之,里面的情況她完全掌握,內部構造同神崎空給她看的設計圖沒有區別,中央房屋干凈,道路整潔,花草怡人,空氣清新,工作人員各司其職,忍者們抓緊時間對練修行。
用這樣的精神面貌迎接即將到來的各國忍村代表很合適。
最后她去羅多城轉了轉,街道上人聲鼎沸,川流不息,她在各種顏色的暖簾上看到很多熟悉的店鋪名字。
涂女喬今天穿著短袖短褲,腦袋上倒扣著鴨舌帽,小可藏在她的腰包里,小心探頭往外看。
祂好久沒這么偷偷摸摸的了。
“誒?大家開分店開得很快嘛。”祂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注意到沒開分店的熟面孔也在街上擺攤。
涂女喬感慨道:“如果這只是單純的比賽,大家肯定能大賺一筆。”
可惜它的政治意義注定要大于自身的競技屬性。
小可不以為然:“不是也沒關系,那些人信不過競技場里的飯菜,十有八九出來吃,照樣能拉動經濟。”
涂女喬想起忍者那過于吃苦耐勞的精神,幽幽地問:“說不定人家每天吃兵糧丸呢?”
小可大驚,探出頭來:“會有那種事?”
聲音很大,街上的眾人都向她行注目禮,仿佛按下暫停鍵。
涂女喬抬手按住祂的頭頂,小可順著力道撤回一個貓頭,她拽著腦后的帽檐將帽子拽正,雙手插兜,哼著小曲若無其事地離開。
走到半路,面前咻的一下出現一只千手扉間,她懷疑他提前來的這段日子在大街小巷都打上了飛雷神標記。
涂女喬盯著他因臉頰兩邊和下巴畫上紅痕而愈發冷硬的臉,緩緩用雙手捂住耳朵。
反正第一句話肯定是指責她不帶護衛出門。
她自認沒人能殺她,千手扉間認為善泳者溺于水,誰都說服不了誰。
千手扉間看著她那軟硬不吃的模樣,嘆了口氣,難得發牢騷:“以前抓外出賭博的大哥,現在抓不帶護衛亂跑的初代目,我這是造了什么孽?”
涂女喬登時露出驚恐的表情:“你別把我和柱間混為一談。”
千手扉間從善如流:“不錯,大哥比你還好一點,他最起碼不會在備戰的時候賭錢。”
涂女喬沒好氣地繞開他往前走:“我也沒有隨便逛啊,我上街是觀察人數,這次來觀看比賽的商人貴族很少,不足村子里比賽時的三分之一。”
一切都是有預兆的。
千手扉間走在她身邊,沉聲道:“貴族內部或許下了什么命令,也可能他們是怕了你。”
“等其余忍村的人來了,一切就叫分曉了。”她說。
“說到這個,我要提醒你一件事,別被其余影干擾判斷,不要被他們表露出的善意迷惑。”千手扉間說。
涂女喬扭頭看他:“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們仍然處于忍者是工具的階段,他們的喜惡不能影響結果,試想,貴族拿出十萬兩黃金買你的命,他們會出于對你的好感而停手嗎?不會的。”他說得很平靜。
涂女喬懷疑他在內涵她剛到村子的時候用十萬兩黃金買了火影之位。
她承認他的擔憂很有道理,鄭重地點頭:“我知道了。”
千手扉間看她聽進去了,神色緩和了些。
所有人都不該將這次會面當做簡單的競技比賽。
這是以比賽為名的五影會談。
6.25日,雷影等十人抵達羅多城。
6.26日,土影和風影各自十人在半路上碰到,只對視一眼,不發一言,先后進城。
6.27日,水影等人坐船來,到得最晚。
進城時很小心,邊打聽情報邊謹慎向前推進,知道自己是最晚到的并不著急,主要打聽前面四影是如何交流的。
他原以為這種情報很難探聽,沒想到競技場的灑掃工人拿里面的事當談資,火影請雷影吃飯,站在噴泉前與土影敘舊,跟風影互噴的事傳得到處都是。
全城人都指望著這點八卦下飯。
往居酒屋門口一站就知道得差不多了。
弱水:“……”
好熟悉的感覺。
白蓮回望她,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你之前臥底得到的情報該不會也是這樣拿到的吧?”
弱水老實回答:“那倒不是,我不是說過了嗎?她都貼在公告欄上。”
鬼燈幻月摸著下巴:“我以為你在搞抽象。”
原來是火影在搞抽象啊。
她到底怎么搞得情報工作?自己的地盤能讓這些事滿天飛,弄不明白去宇智波泉奈或千手扉間那報個班不行嗎?
到最后,一行人一致認為,火影不可能如此簡單,一定還有后手。
弱水看這群人與空氣斗智斗勇的模樣,感覺在照鏡子,太過真實,引起強烈不適。
不管怎么樣,最終要和火影會面,所有人抱著警惕之心往打聽來的地址走,在接連碰到街上消費的忍者時,警惕到了頂點。
更真實的意識到,這座城池里面聚集了全大陸各地的忍者,不知敵友,危險隨時可能發生。
競技場比她們想得要豪華,可以說里面和外面完全是兩種風格,兩種世界。
穿著藍色制服的人恭敬地迎上來。
“歡迎諸位的到來,請問是水影閣下嗎?”
鬼燈幻月抱著手臂,看出她不是忍者,就是個普通人:“是我們,下面什么安排?見火影閣下?”
迎賓搖搖頭:“諸位遠道而來辛苦了,請先跟我安頓下來,調整狀態,迎接即將到來的比賽。”
她聲音好聽,態度謙卑,查不出一絲錯處,白蓮沒有必要為難她,跟在她旁邊往里走,眼睛時刻不忘觀察。
鬼燈幻月雙手抱著后腦勺,冷不丁問迎賓一些關于火影的問題,迎賓幾乎一問三不知,在他的威壓下冷汗直流。
一些簡單的審問手段,再嚴厲一點,受刑的人昨天吃多少粒米都得吐出來,但鬼燈幻月沒有更進一步。
他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聽上去很從容。
“有問題的話可以直接問我,別欺負打工人。”
含笑的聲音傳來時,迎賓肉眼可見地松了一口氣,眼睛循聲看去,小聲叫了一句初代目,眾人眼神審視,只見前方搖曳的竹林后有人緩步走出。
火影的外貌特征不是秘密,她長得很高,像雷之國的人,腦袋旁邊是一只懸浮的黃色生物,身后的右邊跟著白發男人。
穿著很隨便,寬松的短袖加短褲,大部分肌膚裸露在外,沒有護具,要是有人抽冷子給她一刀,那她就完了。
眼睛的形狀像是春日里的桃花瓣,表情也給人以風拂過花瓣的柔和之感,看上去是個再友善不過的青年,令人懷疑她真的是火影嗎?
鬼燈幻月用匪夷所思地語氣問:“你是火影閣下?”
“我是,”她的目光轉了一圈,投向須發皆白,用銳利的眼神打量她的水影,笑道:“水影閣下,幸會。”
白蓮額頭上有三道皺紋,一條刀疤從額頭貫穿左眼一直到左臉下顎,臉很可怕,彬彬有禮地回應:“幸會,火影閣下。你一早就知道我們到了嗎?”
霧隱村諸人因她外貌而消弭的戒備卷土重來。
涂女喬笑著搖頭:“那倒不是,是采買的人回來,告訴我城中出現生面孔,氣勢很像忍者,我一猜可能就是你們,所以便過來相見。”
她扭頭對迎賓說:“你去休息吧,接下來交給我。”
迎賓趕忙退下。
涂女喬側過身,右手平伸出去做請的姿勢:“跟我來吧。”
白蓮平靜道謝:“有勞火影引路了。”
涂女喬:“不必客氣,此處是火之國的城池,我是火影,招待客人理所應當。”
鬼燈幻月只驚訝了一瞬間,緊接著就將不善的目光集中在沉默的千手扉間身上,片刻后冷哼一聲,說:“火影閣下看著真是個好人啊,到我水之國的城池搗亂,害得大名家里天天打架的主意是不是有人自作主張?”
涂女喬看他一眼,這話不知道是莽撞還是暗示千手扉間架空了她。
考慮到這人長得像二代水影,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第122章 車輪戰
鬼燈幻月是笑著說出那番話的,他生性幽默,愛開玩笑,但不意味著他對敵人也能維持笑臉。
他一想到是火影下令,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搞事,害得他任務失敗,就想不管不顧死戰一場。
他嘴角上揚,眼底寒光爍爍,綿里藏針的話語一落,氣氛愈發緊張,白蓮能感到身后的忍者們處于備戰狀態。
現在可不是好時候,他正要上前打個圓場,再向火影道個歉,維持住雙方即將撕破的臉面,火影開口了。
她沒有反駁“到水之國搗亂”,更沒有澄清“有人自作主張”,輕聲重復了一遍“我水之國”那半句話,抬起眼,平靜地凝視他:“這句話很有趣。”
“哈?請火影閣下指教,我就不知道哪里有趣,你比我還幽默。”鬼燈幻月說。
“聽你話里的意思你將水之國以及管理水之國的大名們看得很重要,而據我所知,大名們一直視忍者為工具,使用起來毫不吝惜,為他們工作,我能理解,真情實感為他們打抱不平,這就碰到我的知識盲區了,難道說……”
她右手握拳擊打掌心,黑眸睜大,恍然大悟。
“水之國土地格外好,養出的大名都很良善,給忍者的待遇特別優厚,才讓你們如此有歸屬感嗎?”
一時間沒人說話。
眼看就要冷場,千手扉間不能眼看著火影的話落在地上,面無表情地接話:“并沒有,你想太多。”
“是嗎?”涂女喬佯裝不解,“那我就不明白了,一直以來利用你、漠視你的生命、將你當玩意的家伙倒楣了,為什么不笑呢?”
為什么呢?好難猜啊。
不會是當虜隸上癮了吧?
火影沒有慣著鬼燈幻月,他用什么態度說話,她就用什么態度說話。
這樣的火影反而讓白蓮安心,如果她一味強勢或者頻繁示弱,他才會懷疑對方是不是有什么詭計。
鬼燈幻月與她對視了一會,忽然摸著后腦哈哈笑了起來:“是哦,奇怪,我以前怎么沒想到。”
涂女喬輕笑一聲,意味深長道:“以前是因為沒得選,變得強大后會有更多選擇。”
短暫的交鋒結束,接下來再沒出什么幺蛾子。涂女喬和白蓮相處和諧,帶他往大門口西邊去,三層小樓,旅店房間設計,隨便挑房間,還說了其余諸國的人住在哪邊,食堂要往哪里走,當然送餐也完全可以。
最后是比賽的獎金又漲了,冠軍漲到了三萬兩黃金。
白蓮平和的表情頭一次泛起波瀾:“三萬兩……黃金?”
涂女喬很滿意他的表情,笑意變深,“對,大商人鹽川特意在原來的基礎上追加了贊助,很令人振奮,對吧?”
霧隱村其余人都很震驚,全然沒想到參加比賽有機會拿這么多錢,她們是沒希望了,水影大人,你要加油啊。
承載著眾人希冀眼光的白蓮:“……”
他干咳一聲,友好地告別火影。
涂女喬和千手扉間一道離開,回到房間后,她對白蓮贊不絕口,說他是很好溝通,很體面的人。
“在這方面排個名的話,土影第一,水影能排第二,雷影高冷,第三,最難纏的就是風影了。”
“我倒覺得,”千手扉間來到熱水壺前倒水,流水清冽的聲音混合著他清冷的嗓音,“他心思深沉,不好揣測,風影想要什么,至少他會明明白白說出來。”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是風影認知太過離譜,我都不明白他對風之國哪來那么深厚的感情,一心要川之國和火之國的土地壯大風之國的國力,”涂女喬接過他遞來的水喝一口,“就說說你吧,你看重家族,因為家族養育了你,看重村子,那是多年戰爭的重要成果,火之國的貴族利用你,火之國的民眾恐懼你,你會對火之國產生什么感情嗎?”
千手扉間抬手往熱水里放了一袋茶包,淡淡道:“不會。”
小可坐在茶幾上,面前是幾乎與祂等高的杯子,抱著對祂而言過大的勺子揮斥方遒:“別為這種事犯愁啦,小喬。柱間不是全天候找風影溝通嗎?我看以他的口才,遲早把風影說得倒戈卸甲,以禮來降。”
涂女喬被逗笑了:“到時候咱們再給他個封侯之位。”
兩人想想那副場景就覺得好笑,也真的笑了起來,千手扉間端著茶杯看了一會,低頭看紅褐色的茶水,吹了吹,緩慢地喝一口。
這便是拉比賽做大旗的好處了。
如果是單純的五影會談,說不定談完就跑,根本沒有其余的交流機會,換成比賽,一天比不完,需要多待些日子,這些時日是交流感情的絕佳時機。
大哥的坦誠相待,他覺得希望不大,涂女喬能用這個征服村子的人,是因為她是同村的自家人,大哥如何能向其余影證明全大陸的忍者是一家人?
雖然一樣受到貴族的輕視利用,在連綿戰爭中失去家人朋友,連自身的生命都受到數次威脅,但只要國別擺在這里,忍者就不能聯合在一處,她們普遍會站在自己國家的大名那邊,認為保障他們的利益就是保障自己的利益。
第一個將領土私有化成國家的男人真是天才。
或者他沒有想得那么長遠,只是單純想滿足占有欲,擁有土地和土地上的勞動力罷了。
他數次對大哥說出以上看法,但大哥卻覺得只要有一線希望,就應該試一試。
這是多么難得的機會。
不同家族的人住在一個村子里已經夠難得了,現在不同村子的人能住在同一個城中村中。
“不盡最大努力,我一定會感到遺憾的,扉間。”千手柱間如是說。
說完,頭也不回地煩風影去了。
6.30日,比賽順序抽簽,五大國的忍村共出50人,其余小國的參賽忍者來了21人,共計71人,全部來到布置好的階梯教室坐下。
涂女喬看到眼下青黑的風影。
風影名為烈斗,是個身高接近兩米的高大男人,幾乎比旁邊的千手柱間還要高一個頭,看誰都是居高臨下的,眼神并不友善,這就使得他更不近人情了。
“火影閣下!”
烈斗氣勢洶洶朝她走了過來。
涂女喬尋思著柱間能把他說得睡不好覺,嘴遁功力著實高深。
“什么事?風影閣下。”她問。
烈斗低頭看她:“我們響應你的號召,千里迢迢來到你的地盤參加你舉辦的比賽,時間地點都是你定的,比賽方式是不是該交給我定?”
四周靜寂無聲,另外三個影走過來,神色都很猶疑。
涂女喬:“聽上去很合理,風影閣下,你想怎么比?”
烈斗:“普通的兩兩對決太無趣了,而且容易將有本領的人刷下去,擂臺賽如何?只要不輸就一直守擂,直到敗了為止,贏一場算一分,最后用分數決定名次。”
石河懸浮在半空中,皺眉問:“那豈不是車輪戰?”
烈斗聲音冷酷:“那有什么關系?怕了別上去打不就行了?火影閣下,你意下如何?”他追問。
“我問問大家的意見。”她說。
烈斗皺眉,不可思議地問:“你是火影,你們村子的事你不能做主?”
話里隱隱有些諷刺的意味,宇智波泉奈當場臉色一變,上前半步,嘴唇微動想要噴人,余光卻瞥到一只手臂擋在他面前。
是初代目。
他退了回去,黑眸緊盯口出狂言的風影,企圖用眼神發出手里劍,風影身后的沙門不甘示弱,霎時間刀光劍影。
涂女喬看著烈斗,朗聲回答:“我們木葉施行的是民主制,涉及到大家,那每個人的意見都很重要,我負責統籌兼顧,不會獨斷專權。”
聽到某個熟悉的詞匯,千手扉間緊盯對手的紅眸動了動,不由自主落在她的背影上,在她轉過身的瞬間移開。
面對她的目光詢問,身穿高領長袍的宇智波斑率先表態:“沒問題,車輪戰,一對一,都可以,要是有人以為這點雕蟲小技能勝過木葉,那是癡人說夢。”
千手柱間眼神明亮,跟著表態:“我也一樣。”
隨后是日向消夏還有兩個弟弟都表示贊同,高照慌得不行,偷偷拽奈良鹿伏,奈良鹿伏一看就知道她在擔憂什么,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撫。
有什么好怕的?
初代目,消夏小姐,柱間先生和斑先生,一個人能守一天,根本輪不上她們。
收集完意見的涂女喬轉回去,望著表情不善的烈斗說:“我們同意,但我有個要求,擂臺賽如果有一方能力不濟,另一方不能下死手。”
烈斗盯著她,眼睛一眨不眨:“當然。”
再問剩下的三位影,他們各自給出肯定的答復,別的小國忍者靜心思索,心說不是壞事,贏一場就有分,總比運氣差和強敵分到一組要強。
既然決定了,那抽簽就沒必要,眾人離開會場,或是回到房間,或是外出逛街,視情況吃點東西,再補充點忍具和起爆符。
木葉的人全都聚集在涂女喬的房間里。
宇智波泉奈表情極差:“那個風影刻意如此,他想用車輪戰的方式消耗我們的戰力,看清我們的忍術,太卑鄙了。”
第123章 要打十個
宇智波泉奈這些天也沒閑著,他暗中觀察每一個村子的參賽選手,瘋狂搜集情報,鎖定9個很有威脅的人。
其中四個是各大國忍村的影,另外五個是他們的護衛,幾乎可以肯定下一任影必然從這五個人中誕生。
全都是實力不俗的忍者。
“為什么要答應風影的無禮要求?”當著外人的面,他不會質疑斑哥和初代目,沒有外人了,他不會隱藏真實的情緒。
宇智波斑看向弟弟,目光中帶有安撫之色,“別在意,泉奈,車輪戰又如何?四影一起上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宇智波泉奈神色稍緩,他當然相信斑哥的實力。
“可是這樣打下一輪很消耗很多查克拉,人會陷入虛弱之中,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要有信得過的人隨身保護,相當于困住兩個人。”
他不得不考慮勝利之后的事。
斑哥熱愛戰斗,以他的驕傲,一旦站上擂臺絕不會主動認輸往下走,萬一打上頭糟了算計怎么辦?
宇智波斑看著憂思過重的弟弟,手剛要搭在他肩膀上,卻聽到初代目的聲音響起。
“別太擔心,我已經想好,明天的擂臺賽由我先上,”涂女喬饒有興趣,說出經典臺詞,“我要打十個。”
“不行。”千手扉間幾乎條件反射地否定。
日向消夏語速飛快地說:“風影既然提出這種要求必然有所準備,初代目,由我來探路,轉生眼的力量開發出不少了。”
千手柱間的臉色少見的嚴肅,“你是火影,是最不該站在危墻之下的人,再考慮一下吧。”
“正因為是火影,我有保護大家的責任。”涂女喬并不退讓。
千手扉間:“可是你說過,任何人都不該為村子的利益讓自己陷入危險,無論如何生命是最重要的。”
他的語氣嚴厲,前所未有。
涂女喬雙手一攤:“我沒有危險。”
看得出來,她和宇智波斑一樣,沒覺得車輪戰有威脅。
千手扉間有點頭疼,看她的眼神愈發尖銳:“憑借時間靜止嗎?”
涂女喬悠哉地靠在沙發上:“不,我還有很多牌沒出。”
原本的譴責風影加戰略討論大會直接跑題,幾人輪番上場勸說,涂女喬不為所動。
宇智波泉奈注意到斑哥盯著初代目,一直沒有開口,開始瘋狂使眼色。
說句話啊斑哥,說不定就差你那一份力量呢。
但直到千手扉間破防而去,千手柱間頭頂長滿蘑菇,斑哥都沒有開口。
最后初代目開口趕人,眾人才不甘不愿地出來,每一個都愁容滿面。
隔壁就是宇智波斑的房間,進屋之后,宇智波泉奈用幽怨的眼神注視哥哥,宇智波斑知道他想說什么,他來到窗邊,從這里能看到位于正中央的競技場,眼底逐漸升起不加掩飾的興奮。
“沒關系的,泉奈,你最近過于焦慮,不是能隨時應戰的好狀態。”
宇智波泉奈不知如何反駁,他知道斑哥是對的。望著哥哥的背影,隱隱發覺他有些興奮,驀然福至心靈,領悟到斑哥的想法。
“斑哥,想要借此機會看到初代目的真正實力嗎?”
“嗯。”
“出現意外怎么辦?”
斑哥可以看不上四影,但他不能,他要預見一切可能性。
盡管村子走上正規,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但村子不能失去初代目。
遠的不說,宇智波和千手必定會重新開始爭權,愛戴初代目的人不會接受她的離去,會將為她復仇當做二代目上位的條件。
木葉生亂,大陸戰火重燃。
忍者打成一團,天守閣里大名展開蝙蝠扇掩飾笑意,所有努力都會毀于一旦。
宇智波泉奈越想越不能接受,想敲她的房門陳清利弊。
剛才勸的不好,他要重新說。
宇智波斑轉過頭,無可奈何又極為短暫地笑了下,轉瞬間恢復往日神色:“泉奈,你太小瞧她了。”
能戰勝柱間的人值得更多信任。
宇智波斑想到她提議第一個上場時的場景,內心竟然覺得就該是這樣的。
這才是村子所有人為之敬服的初代目。
7.1日正式開賽。
人們拿著花錢買來的票來到競技村門口,通過工作人員的檢票后按順序入場,沒有人可以鬧事,門口有忍者看著。
木葉的忍者發現里面有不少熟悉的面孔,表情期待地入場,她們不知道有個詞叫格斗愛好者,只是看到這么多人,既擔憂現場秩序,又慶幸村子不會虧本。
對于別國忍者而言,觀眾的出現有些難以適應,不過來都來了,她們都說服自己盡量無視,然而回頭一看那人滿為患的架勢,嘴角還是抽了抽。
烈斗的目光轉向涂女喬:“來了這么多人,火影閣下賺了不少錢吧?”
涂女喬挑眉,回望他:“風影閣下很羨慕嗎?四年后你來舉辦下一屆武斗賽,爭取將大賽變成大陸傳統。”
烈斗一噎,像是不相信她會將好處拱手讓人,轉念一想舉辦比賽要花的錢,對此不置可否。
九點整,曾經的花魁,如今的大賽主持人走上賽場中心,佩戴涂女喬創造的麥克風致辭并宣讀比賽規則。
“因為風影閣下的神來之筆,她重新背的比賽規則。”涂女喬說。
五影坐在同一個方位,涂女喬左邊的左邊就是烈斗。
他沒有看涂女喬,確認主持人是個不懂忍術的普通人之后,淡淡地問:“這不是應該的嗎?總共沒有幾句話,木葉要先上場嗎?”
他想將木葉架在火上烤,別以為他沒看出來,木葉的人拿著一副大陸最強村的架子對他們展示優越感呢。
想必也不介意先去站擂臺吧?
“是。”涂女喬站起身回答。
一直不怎么愛說話的艾:“火影閣下要第一個上場?”
涂女喬點點頭,踩上桌子,運動鞋的兩側出現小翅膀,轉眼間她便躍至寬闊的賽場中央,好似回到就職演講的那天,四面都是人,歡呼聲連綿不斷。
培訓過的解說員是羅多城土著,一看到她聲調都高了幾分:“萬萬沒想到是火影閣下率先登場!現在是木葉方守擂,不知道會是風、土、雷、水哪一個國家的忍村上前挑戰?還是說讓別的國家的忍村搶先?”
聲音通過麥克風響遍全場,四影的表情都有些凝重。
現在的情況讓部下探探火影的底更緊要,可是這么多人面前,上去的是個影,不讓同等級的影出戰,總顯得是他們怕了火影。
“咦?四大國的忍村沒有動靜啊,是還在想對策嗎?看來他們對火影很忌憚啊。”解說員適時說道。
烈斗閉了閉眼,真想弄啞了她。
他的身后有人站了起來,烈斗察覺到立刻回頭:“沙門。”
光頭上盤旋著龍刺身的男人卻沒有理會,瞬息間出現在賽場上。
解說員:“上場的是風之國的沙門選手,不知道他會與火影閣下打一場怎樣的比賽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涂女喬看著對面的光頭,友好地打招呼:“沒想到是你先上。”
沙門面無表情,沒工夫寒暄,問:“火影閣下,規矩是倒下十秒算數,離開賽場也算數,我沒記錯吧?”
涂女喬補充道:“對無法反抗的對手下殺手也算輸。”
沙門不予置評。
裁判站在結界之外高舉手臂,從三開始倒數,數到一時手臂用力往下一揮,宣布比賽開始。
她話音剛落,沙門已經結印完成,從喉嚨中吐出暗紫煙霧,與此同時反手扯下腰間的卷軸,飛快解封,轉眼間空中出現成百上千具木偶傀儡。
張開嘴巴發射千本,胸腹打開探出管狀物體,噴出黑色氣體,這一切是同一時間發生的。
宇智波泉奈身體前傾,放在大腿上的雙手握緊拳。
好厲害的傀儡術,前所未見,沙門想用螙克制初代目的時間靜止,畢竟時間就算靜止,空氣中的螙還存在,一旦解除還是會中螙。
初代目有過抗螙訓練嗎?
他真怕她在這種場合還不著調,像跟他比賽那樣,直接一頭撞在沙門身上。
沙門不得笑得嘴都歪了?
然而他所擔心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煙霧和氣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仿佛拿抹布擦掉玻璃上的臟污一樣。
等等,宇智波泉奈想到一張牌。
隔著一層結界,他看到初代目手里拿著一條半人高的格紋布,隨意揮揮,即將吞沒她的螙氣便直接消失,最后她抖了抖格紋布,仿佛產生某種強烈的吸力,空中的傀儡不受控制地飛向她,詭異地消散,連沙門都不意外。
烈斗豁然起身,眨眼間來到結界外,怒瞪涂女喬:“火影!你對沙門做了什么?”
他都動了,砂隱村的其余人不可能無動于衷,沖到風影身邊警惕地望著眾人,木葉的人不甘示弱,也來到自家影面前。
四影作壁上觀。
涂女喬信步走來,烈斗憤怒的臉離她越來越近,走到賽臺邊緣停下腳步,再次抖了抖格紋布,抖出來一個滾落在地的沙門,她俯視著驚疑不定的烈斗,溫聲道。
“放心,他安然無恙,只是個小戲法罷了。”
第124章 三連勝
砂隱村的人不信,等助理裁判將萎靡不振的沙門攙扶出結界,一擁而上檢查他的狀態。
“怎么樣?”烈斗連忙問。
“查克拉五去其四,需要好好休息。”
這根本算不上安然無恙,但她們沒有質問幾乎秒掉沙門大人的強者的資格。
她們只能將沙門大人帶回房間,在他恢復之前嚴密看守,更讓人心灰意冷的是耗費了這樣大的代價,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游刃有余地站在擂臺上。
砂隱村愁云慘淡,觀眾席上一片沸騰。
解說員心潮澎湃:“太驚人了,不到兩分鐘,火影閣下就戰勝了沙門選手,下一個上場的會是誰呢?”
涂女喬掃一眼解說的方向。
這位解說專業的地方在于機靈,會cue流程,不專業的地方在于該叫她名字卻稱呼職位,說了也不聽。
罷了,先專注眼前的事吧。
在觀眾的激將和解說的催促中,第二人瞬身到擂臺上,是穿著高領風衣的高大男人,距離她有三步遠,相當近的距離。
裁判倒數的時候,他豎起對立之印,聲音依舊豪爽:“火影閣下,請多指教啦。”
涂女喬一點都不謙虛,單手搭在腰上,輕聲道:“好啊。”
隨著那聲“一”落下,因為結對立之印而朝上的指尖立刻對準涂女喬,作手槍狀,食指指尖迸發出水滴,子彈般射向對面,卻比子彈更為密集,一發電射而去,另一發已經凝聚而成。
不到一秒,無數發水鐵炮爭先恐后到達涂女喬面前,她干脆省了翻牌的儀式感,沉睡在體內的厚厚一摞魔法牌有一張綻放白光。
那張牌的牌面上是美人魚,長發披散,耳鰭尖銳,尖端往上翹,眉心有幾片藍色鱗片,美麗至極,驟然睜開雙眼,堪稱殘暴的兇狠涌了出來。
水浪一圈圈繞住涂女喬的身體,穿透力甚至可以擊穿直徑一米巨石的水鐵炮融入水浪中,水浪越升越高,最后匯聚成深藍美人魚的模樣,表情異常冷酷,居高臨下朝鬼燈幻月而去,綁縛住其雙手雙腳和脖頸。
涂女喬:“不夠哦。”
美人魚回頭,不滿地看一眼她,就在這時,祂發現綁著的目標消失了,再一看,人居然化為油掙脫祂的束縛。
涂女喬指間夾著牌,牌面赫然是四大元素的風,笑著問:“需要幫忙嗎?水。”
美人魚仰天長嘯一聲。
簡直是奇恥大辱。
鬼燈幻月不敢大意,咬破拇指用通靈之術召喚出占據擂臺三分之一大小的蜃,也就是蚌殼,能夠釋放幻術,使敵人落入海市蜃樓之中。
他則蓄力,用出超大的水鐵炮之術尋找機會,隨時一擊必殺。
什么比賽的規矩,他沒放在心上,殺火影得到收益比付出的代價更大就足夠了。
倏地低頭看一眼腳下,瞳孔驟縮,水什么時候淹到他腳踝的?
念頭還沒轉完,身經百戰的身體操縱他向上跳躍,然而晚了,水下有漩渦,緊緊抓著他的腳,任他如何用力、用何種忍術攻擊水面都無濟于事。
美人魚不見蹤影,目之所及只有安靜站立的火影,她甚至沒有趁他動彈不得主動攻擊,從容自若的姿態仿佛絲毫不受海市蜃樓的影響,瞬間激起鬼燈幻月的怒火。
他不管不顧地用出殺手锏——利用體內的油和水分出兒童外形、卻極為膨脹的分身,看上去甚是輕盈,如熱氣球般飛上高空,又如捕食的鷹俯沖而下,同時外表越來越膨脹,就算不懂忍術的解說員也知道。
“那個東西會不會要爆炸了?”
弱水皺眉看著這一幕。
不僅會爆炸,而且能無限循環爆炸,就算被她的冰遁凍住,都能炸開冰層再追著她炸。
鬼燈幻月就是這個風格,一旦動手,不論輸贏,不死不休。
好在他不是沒有弱點,只要挺過前幾輪爆炸就可以直接攻擊鬼燈幻月本體,那是他最虛弱的時候,她通過這種方式贏過許多次。
她與涂女喬交過手,如果被秒也算交手的話,不提也罷。
她贏過鬼燈幻月,深知二者差距之大,鬼燈幻月不可能戰勝時間靜止,他只是沒有親眼見過,總覺得外人在夸大涂女喬實力。
涂女喬用出時間靜止是必贏的,不知道出于什么考慮居然沒用。
難道說是想壓箱底嗎?因為太耗費魔力,所以留到最后,這也很合理。
她是這么想的,大部分人也如此,唯有云隱村的幾位元老知道,根本不存在什么時間靜止耗費魔力的說法。
火影似乎是想用更高明的魔法打贏對手最擅長的術,以此摧毀她的銳氣,再也生不出與火影對抗的信心。
她們轉完以上的念頭只需一兩秒,擂臺上,深藍的水已經灌滿結界,惹得驚嘆聲此起彼伏。
解說:“好厲害,從無到有竟然出現這么多水,讓我們看看兩位選手,火影閣下站在原地,而鬼燈選手漂浮在水中,被漩渦困住了!”
天哪,她第一次看到這種漩渦。
別說她了,在場觀眾絕大部分沒有出海經驗,就算出海也沒見過漩渦將人困住的場面,不由得心生畏懼。
對水和漩渦的畏懼,就等于對火影的畏懼。
千手柱間的紅瞳浮現思索之色,在無水之地造出這樣的汪洋大海,他倒是也能做到,與之匹配的戰術是伺機將敵人拖下水面,實力不強的敵人能當場淹死,實力強的經此一遭也能去半條命。
制造水下漩渦倒是個不錯的創意。
禁術大師如是想著。
涂女喬屹立在水中,如同平時那般呼吸,仰頭望著昏迷已久的鬼燈幻月,忽然開口:“差不多了,松開他吧。”
身邊水流涌動,仿佛有條魚靈動地游過去,涂女喬略感無奈:“總不見得真殺了他,犯不上。”
面前若隱若現的魚尾不悅地拍來一捧水,涂女喬下意識偏了偏頭,目光再次回到鬼燈幻月身上,眼看著漩渦一圈圈減少,水底恢復平靜,水位也隨著人魚的魔法而下降。
須臾之間,消失不見。
若不是大理石擂臺水漬未干,觀眾簡直難以相信她們看了一場水中的對決。
白蓮很沉得住氣,等裁判讀完秒才讓人將鬼燈幻月背回來。
二連勝。
僅僅是二連勝,就沒人愿意去挑戰她了。
火影就好像有無數能力各異的通靈獸一樣,本人不打,放通靈獸去打,連她通靈獸都過不了,如何能起到消耗她的作用?
涂女喬不說話,但解說一遍一遍地問。
“咦?沒有人再挑戰火影閣下了嗎?四位影不試試嗎?”
四影面色凝重。
沉寂之時,藍光一閃,胳膊和雙腿上的電弧若隱若現的艾出現在擂臺上。
解說興奮起來:“是雷影!不愧是雷之國的人,他身高突破兩米,連氣場都很強大,不知道火影閣下該如何應付呢?”
涂女喬很驚訝,第一個挑戰她的影竟然是他,艾與旁人不同,他直面過時間靜止,應該很清楚他沒有機會才對。
可艾不覺得一次戰敗就等于永久,他觀察火影的德行,認為她是講誠信的強者,說擂臺上不殺人就不會殺人,那他為什么不利用這個寶貴的機會再次看看修行后的他是否能快過她的時間靜止呢?
若是不行,那就繼續玩命修行。
若是可以,那……
“比賽開始。”
第三場沒有前兩者的視覺性。
因為普通觀眾乃至精英忍者不能捕捉閃電的運行軌跡,只有持有轉生眼的日向消夏和不知不覺瞪出萬花筒的兩個宇智波能看出端倪。
宣布比賽開始的聲音落下那0.001秒的剎那,艾撞向涂女喬,一個下勾拳就要砸過去。
千手扉間看不到,但直覺令他抬起手指,想要利用飛雷神將涂女喬帶回來。
與此同時,無數驚雷如粗壯的蟒蛇向下撲咬,耀目的青白電光直接炸開,緊隨其后的才是猶如巨獸咆哮的轟鳴雷響。
威力如此震撼,震得人心悸。
木葉的忍者們坐不住了,她們不知道這陣仗是自家初代目搞出來的,還是雷影弄出來的,奈良鹿伏多觀察兩眼,見她們的表情也很差,估摸著不是雷影的術,那顆心稍稍放下。
電光散去,雷聲停止,天地間寂靜無聲。
結界內,火影站著,雷影半跪在地,渾身焦黑,一動不動。
就在眾人以為分出勝負時,雷影身上再次有電弧閃耀,借助火影的雷電活化全身細胞,渾身上下充滿斗志,毅然決然沖向涂女喬。
涂女喬舉了舉比她略高一些的魔杖,半空中雙目赤紅的雷獸嘶吼著奔跑而來。
那道隔絕內外的結界綻放出詭譎的紫光,隨后震破耳膜的怒吼響徹天地,連大地都為之震顫晃動。
觀眾們內心叫囂著跑,趕緊跑,然而雙腿不爭氣,只能瞪著一雙眼,戰戰兢兢看向結界,待那紫光消退,看到火影的身影,又是恐懼又是興奮。
畢竟這里不算完整的火影的地盤,有人偷偷設了賭局,看這架勢,火影是又贏了吧?
云隱村的人不由自主來到結界外看結果,個個目光震撼,只見那施加結界術的大理石賽場竟然向內凹陷處十幾米深的巨坑,而她們的雷影渾身焦黑,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
第125章 是否訴諸戰爭
好消息是雷影活著。
壞消息是只剩一口氣了。
云隱村的忍者沒有比賽的興致,更不認為再比下去能有什么好處,克萊伊上前禮貌交涉,云隱村要暫且退出,守著她們的雷影。
這很正當,涂女喬沒有反對的理由,其余幾個忍村順勢提出休戰,她更不反對,無論將比賽拖到什么時候,只要不打倒她,木葉不會出第二個人。
忍者們徹底看清火影的強大,再不會心存僥幸,認為某些傳言是外人的夸大其詞,她們看向涂女喬的眼神充滿恐懼和憂慮,極端的恐慌中生出些微的感激。
弱肉強食如此理所當然的時代里,她卻沒有打死雷影,足夠令人感激。
笑容轉移到走出競技村的觀眾臉上,她們在居酒屋、在街頭巷尾、在家中繪聲繪色地描繪起火影的三場比賽過程,看上去神清氣爽。
當夜,弗蘭伊作為代表請求涂女喬派一位醫療忍者看看雷影。
“我……”涂女喬作勢要起身。
“你還是別去了,”弗蘭伊果斷拒絕,“現在大家看到你過敏。”
涂女喬明白,放松身體坐回去:“好吧,你去找柱間說一聲,我想他很樂意幫忙。”
弗蘭伊點頭,轉身離去,涂女喬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分。
不愧是弗蘭伊,無論如何都對她愛答不理。
轉完念頭,目光投向原本靠在樹上,現在直起身體的千手扉間:“你想去就去吧,今日之后,沒有地方比我這更安全。”
千手扉間猶豫兩秒,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一扭頭果然看見緩步而來的宇智波泉奈,他低聲撂下一句“馬上回來”,便消失了。
宇智波泉奈不解:“他做什么去了?”
涂女喬雙腳蹬地,帶著秋千前后晃悠,“雷影的狀況不大好,云隱村的醫療忍者解決不了,請咱們幫忙,柱間過去了,他不太放心,也跟去了。”
宇智波泉奈聽完就覺得不妥:“你戰勝雷影,云隱村怨恨你,治療雷影是化敵為友的好機會,讓柱間去,云隱村的感激只會落在他身上。”
“那種事無所謂啦,他是村子的一員,他收到感激就跟村子收到感激沒有兩樣。”涂女喬說。
宇智波泉奈雖然不以為然,但看她待在秋千上晃來晃去的模樣,將那件事扔到腦后。
“你好像不太開心,初代目,我能知道為什么嗎?”
涂女喬抬眸看他一眼,嘆了口氣:“沒有不開心,只是反省今天的所作所為。”
宇智波泉奈面上疑惑之色更重,這一整個白天她除了待在賽場比賽就是留在房間里看村子寄來的信件,沒做過一件出格的事,談何反省?
“我不明白。”
涂女喬的腦袋靠在右手的繩索上,不想說話。
小可直接告訴他:“小喬發現很多人都將比賽當成一種公開處刑,因此不太爽。”
宇智波泉奈沉默一會,問道:“原來不是嗎?”
涂女喬的白色靈魂從嘴里飛出來,小可熟練地按回去,回過頭沖他喊:“這種時候了,說點促進和諧的內容好不好?”
宇智波泉奈歪頭一笑:“我不明白初代目為什么排斥這種方式,在眾人面前展示力量,制服強敵,場合是在擂臺而非戰場,不用流一滴血,這不正是初代目想要的嗎?”
在他這種鷹派看來,這是再溫和不過的方式,誰也不能說她殘酷。
涂女喬有氣無力:“我給你講個故事。”
“初代目又要給我講故事了嗎?洗耳恭聽。”他笑容溫和,任誰也看不出他內心里的真實想法。
“也不算故事吧,三兩句話就能講清楚,砍頭,你知道嗎?”
他點點頭:“對罪大惡極之人的刑罰,隔三差五就會有。”
涂女喬好奇地問:“你去看過嗎?”
“我要是想看,上個戰場就可以了。”
涂女喬:他很擅長笑著說一些地獄的話。
她將這個想法拋到九霄云外,拉回話題:“觀看的民眾多嗎?”
宇智波泉奈翻找記憶,緩慢答道:“我路過幾次,人似乎不少。”
“看來這里也一樣啊,”涂女喬說,“我家鄉那邊曾經也是如此,每每有砍頭或是絞刑,都會吸引很多人圍觀,人們非但不畏懼,反而將它當成樂趣,更甚者拿著手帕蘸有罪之人的血,據說能治療癲癇。”
不是晚清,是法國,父系社會的愚昧平等地降臨到每一個地方。
宇智波泉奈聽懂了,她沒把自己放在處刑人的位置上,更不將挑戰者當成被處刑者,但是別人如此看待她,她便覺得自己的行為過火,最起碼是不恰當。
她想展示力量,但后悔對沙門、鬼燈幻月、艾下那么重的手,尤其是艾。
或許人就是矛盾的吧。
他想初代目如果是個比他還激進的鷹派,他未必能如此信任她,他會時刻警惕她將手段用到宇智波身上,偏偏她是鴿派,身懷強大力量卻依舊愿意對弱者講理,他才能如此心悅臣服。
“初代目,力量和暴力的界限并不分明,那不是你的錯,這是最好的解法,”宇智波泉奈走近兩步,望著她,“在村里的競技場上,初代目向我撞過來,是抱著游戲的心態嗎?”
涂女喬沒精打采地看他,旋即移開目光:“現在想想,說不定那時的心態才是正確的。”
宇智波泉奈失笑:“倒也不必美化未曾走上的路,有些人的氣焰太旺盛,打壓一番不是壞事。”
他抬頭看了看月亮,提議送她回去休息,天晚了。
涂女喬環視一圈,發現黑了一片,竄起來,搓搓臉:“你說得對,說不定明天就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我得養精蓄銳。”
原作中第一次五影會談,哪怕柱間被稱作忍者之神,也是用分配尾獸的方式才能安撫其余四影,四影看他只身一人能抓九只尾獸,又磕了一個表示誠意,本就忌憚他實力,便也就坡下驢,答應停戰。
不知這一次,會不會比原作更順利。
她率先往前走,倒是宇智波泉奈沒反應過來,小可路過他身邊,用一種過來人的方式說:“習慣就好,小喬經常這樣。”
這種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從不沉湎于此,反省只是為了記住教訓,下次不再這么做而已。
翌日,千手柱間告訴她雷影昨晚就醒了,托他轉達,想要見她一面。
千手柱間很興奮,不打不相識,雷影松口了,說不定他是第一個樂意結盟的影。
涂女喬很好奇雷影要說什么,吃完早飯就過去了,名目是探病,帶一大串人也不合適,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猜拳,這次竟然是后者贏了。
宇智波泉奈跟隨涂女喬走出房門,路過千手扉間時給他一個得意的眼神,看到死對頭撇開頭冷哼一聲。
上次猜拳輸了之后,他就苦練猜拳,他有預感,在生活態度很隨便的初代目身邊工作,一定能再次派上用場。
雷影的房間布局與涂女喬的房間一樣,區別在于床上坐著雷影,旁邊站著人高馬大的克萊伊。
“失禮了,火影閣下,我還不能起身,但實在有要事相告,只能拜托柱間閣下。”艾說道。
涂女喬坐在克萊伊搬來的椅子上,對他道了聲謝,目光望向由于臉黑看不出蒼白的艾,“那都是小事,若不是你托柱間傳話,我還沒有機會面對面表達歉意,說好點到為止,是我失約了。”
艾也不生氣,被人用全力打敗,總比被人玩笑著打敗要強。
他徹底接受自己是敗者的事實,將一切事對涂女喬和盤托出,當他說出大名請云隱村出手,酬勞不是金銀而是城池的時候,連處變不驚的宇智波泉奈都瞪大眼睛。
小可瞅瞅她,發現她的眼睛也瞪圓了,不過很快恢復正常,輕聲道:“好大的手筆。”
艾:“這也說明大名們對你的殺心是多么堅決,火影閣下,你知道原因。”
涂女喬:“我懂,我不死,我的主張就會一直推行下去,直到他們死。”
你死我活,利益之爭,向來如此。
艾咳嗽兩聲,旁邊的克萊伊趕緊遞了杯水過去,艾一飲而盡,杯子反手放在柜子上,眼睛盯著她:“火影閣下,我已經向你展示云隱村的誠意,可以請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非常樂意。”
“你有吞并雷之國的意愿嗎?”他問。
涂女喬不假思索:“國土上沒有,思想上有,我要求我的主張能傳遍四方,不受任何枷鎖。”
艾的太陽穴抽痛,他強行忍住,問:“這是最后底線嗎?”
“對。”
“一點都不能退步?”
“不能,大名們不能,我也不能。”
幾句話下來,室內鴉雀無聲,為表誠意,涂女喬一直沒有發問,等待艾消化完畢,小可莫名緊張。
艾又問:“如果你不能實現目的,會訴諸戰爭嗎?”
涂女喬就像回答千百次一樣:“會。”
宇智波泉奈的眼神比剛才更加詫異。
她繼續說:“我只能承諾,那會是最后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