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瑞雪兆豐年
生逢亂世,很多人都會受到傷害,首當其沖的是平民,其次是忍者,這就讓飽受痛苦的人難以想象,有一類人從始至終沒有因戰爭流過血。
那就是貴族。
忍者不敢傷害貴族,貴族之間會有利益之爭,但是忍者膽敢冒犯貴族,貴族會立刻團結起來排斥他們,相反忍者卻不可能團結起來對抗貴族。
貴族的出行會有忍者保護,他們一直以來活得都太安全了,所以風之國的貴族聽說木葉有一場聲勢浩大的武斗賽,起了好奇心,穿過國境線去觀看也很正常吧?
火之國的忍者會與風之國的忍者廝殺,但火之國的忍者絕對不敢動風之國的貴族。
所有貴族都有這種自信,尤其是風之國的貴族雇傭了木葉的忍者保護安全。
他來到木葉,受到某位其貌不揚的部長的接待,雖然不是火影親自來有些不滿,但看到干凈整潔的街道和氣派的樓房,他最終閉上了嘴,走進競技場的包廂。
他看到日向消夏與千手柱間的大戰,然后嚇破了膽。
忍者是那樣的?
她們不就是更出色一點的武士嗎?厲害一點的會噴火噴水之類的。
看完這場比賽他就病了,醒來后木葉的忍者告訴他是發燒,要多注意身體,在忐忑不安的休養中,那位很胖的部長數次拜訪,希望他能勸說砂隱村參加明年舉辦的聯合武斗賽,甚至拿火影來壓他,一度讓他非常恐慌,剛能下床就迫不及待回到風之國。
一回去就上報大名殿下,大名殿下聽后立即派遣守護忍送信給火之國大名元信殿下,對木葉的高調作風表示強烈譴責,而元信殿下的回信令人失望。
從木葉建立,不,從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崛起的那天起,他們就很難節制這群無法無天的忍者了。
這是最壞的消息,忍族沒有在多年戰爭中自殺自滅直至消亡,反而聯合在了一起。
大名們慫了,他們迅速做出決斷,只要木葉不想推翻他們,愛怎么折騰怎么折騰,等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死了,再出錢發動戰爭,消耗完忍者。
至于木葉初代目長生的傳說肯定是假的,不必放在心上。
以上的打算,貴族沒有對沙門和盤托出,只用風火兩國即將聯因的決定打發了他,既然都要成親家了,兩國的人自然共同進退。
但沙門不是笨蛋,聯什么因?貴族哪次因為公主嫁過去就不打仗了?他看得出來貴族們畏懼木葉,不想與木葉作對。
這怎么行?
風之國雖然是國土面積最大的國家,但是八成的國土都是沙漠,他們缺乏可利用的土地,就等著成為戰爭的勝利者,掠奪更多土地來謀求發展,現在這種情況,之前的打算豈不是全泡湯了?
烈斗比沙門要穩重,他認為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形勢會不斷發生變化,再說也不是所有貴族都主和,他桌上的委托任務就能說明這一點。
“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出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以及涂女喬的弱點。”他不愿看到沙門如此焦慮的模樣,提醒他正經事要緊。
沙門一聽,果然被轉移注意力,低下頭研究手里的情報,盯著盯著,本就不友善的臉更加扭曲。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就算了,日向消夏持有白眼,以上三人的強大都不需要多說什么,這個涂女喬的概念系能力是不是過分了點?
跟宇智波斑打生打死的千手柱間,只用一張‘樹’牌就解決是人干的事嗎?
這個年砂隱村是過不好了。
但過年的氛圍不會消失,只會轉移到木葉村。
涂女喬覺得挺舒服的,木葉與她剛來的時候做對比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很有成就感。
放假之后,每天培訓小黑貓的貓德——抓住它一通親親,起初小貓還想反抗,后來就躺平任蹂躪了。
小貓本來想用水果命名,但是涂女喬回原世界買禮物的時候,老師家里的投影在放怪獸電影,再考慮到貓科的小可擁有地獄三頭犬這種名字,她干脆管小貓叫基多拉。
一聽就很霸氣。
一轉眼,時間來到12.31日,人們要大掃除,去神社祭拜神靈,逛廟會,買好吃的,撈金魚,拿手里劍射氣球,晚上回家吃團圓飯。
涂女喬根本不在乎形式上的東西,問過小可和月,祂們也沒意見,她干脆帶祂們出門去學校。
她放心不下孩子們,便帶上許多腌肉和魚,號召大家晚飯吃烤肉,自己烤自己吃,就在學校的草地里,順便能看到午夜的煙火。
藥師千鳥羽舉雙手贊同,每年都是她帶著孤兒院的孩子們過年,今年初代目愿意加入,那當然再好不過。
孩子們也很開心,平時沒接觸過初代目,小喬老師不是天天見嗎?能一起吃團圓飯,看煙花,實在太好了。
她們雖然沒有雙親,也沒有家族,比不上那些大家族的孩子,但是小喬老師兼初代目陪伴她們過年誒,說出去太長臉了。
小可一爪子帶下來一整片魚鱗,月在搭烤架搭柴堆,藥師千鳥抱來幾盆蔬菜,清洗干凈,準備搭配著肉一起烤,省得吃得太油膩。
涂女喬是閑人,給孩子們小聲介紹雖然非常美麗,但不愛說話的月,打好預防針,如果祂不理人,不是啞巴,是不擅長交際。
孩子們一看那么漂亮的人冷臉干活,都覺得很有既視感。
菜菜子小聲問:“斑老師那樣的人嗎?”
涂女喬:“呃,應該吧?”
孩子們松了一口氣,不就是外冷內熱嗎?她們超會攻略的,保準一頓飯拿下祂。
涂女喬:“……”
倒也不必如此。
吃飯吃到一半,有小孩子端著親手烤的肉遞給月,她還有些緊張,月不需要吃東西的,拒絕的話,小孩也會不開心。
卻沒想到月接過盤子,若無其事地吃了一口,然后用清冷的聲音說道謝。
只有兩個字,那孩子臉上卻揚起笑容,別人見月吃了,開始蠢蠢欲動。
變回原形大吃特吃的小可道:“別給月了,祂消化不了,給我吧,我都能吃。”
吃飽喝足的小孩們又燃起投喂小可的熱情。
喂到一半,煙花咻的一聲飛上夜空,綻放出紫色的絢爛之花,這一朵未落,下一朵已然升起,重重疊疊,將夜空點亮,盛放時如花朵,墜落時如星辰雨。
孩子們仰起頭看著,璀璨的光彩點亮每一個人的眼眸。
涂女喬看了一會就不愛看了,煙花雖然好看,但是太吵了,她更喜歡孩子們看到煙花時的表情。
肩膀忽然被拍了拍,她回過頭,瞧見半蹲在她身后的宇智波斑,他后面站著仰頭朝天上看的宇智波泉奈。
“叫你好幾聲了。”宇智波斑道。
涂女喬大聲:“我沒聽到,你們怎么來了?”
她左邊是小可,右邊是月,不方便湊在一起說話,干脆站起身,宇智波斑隨之起身,看她的眼神似是有些復雜。
“沒事做,干脆來看看她們,你一直在嗎?不和家人一起吃團圓飯?”他問。
“這不都是我的家人?”涂女喬回答。
“那不一樣,”宇智波泉奈的視線從空中收回,黑眸里仿佛還有火樹銀花的光彩,“小可和月是更緊密的家人吧?對于初代目來說。”
涂女喬:“一樣的,假如你的媽媽爸爸幾個兄弟都在,你們還是要一起吃飯,而不是你跟關系更好的哥哥一起吃啊。”
宇智波泉奈愣住。
涂女喬后知后覺,說:“要是冒犯到你,我……”
宇智波泉奈搖頭,活到現在,他對早逝的母親、兄弟、父親已經沒有太深刻的印象,提到她們不至于冒犯他,他只是感慨。
“初代目的待人之心還是這么真誠啊。”
這句話聲音很小,涂女喬只聽見前面的稱謂,不過看他的樣子也沒說什么重要的話,干脆不理會。
有了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加入,就算放完煙花,孩子們也不愿意散場,在涂女喬的提議下干脆圍著篝火唱起歌來。
全大陸的通用語都是日語,孩子們是藥師千鳥羽游歷大陸收集來的,一首接一首,能唱很多地方的民謠,涂女喬抱著膝蓋聽,不知不覺聽得入神。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異世界版本的紅白歌會。
歌唱完了,按照事先約定,要選出歌聲最好聽的人,初代目可以給這個人實現一個愿望。
優秀的菜菜子榮獲第一,正好她穿了一身紅和服,被選出來的時候臉也是紅的。
“我想要打雪仗,”菜菜子低下頭,“但是很難吧,今年還沒有下過雪。”
非常亢奮的涂女喬原地起跳,單手指天:“有我在,有什么難的?”
她當場解封‘雪’牌,須臾功夫,擁有雪白長發、穿著白和服的‘雪’牌張開雙臂,飛過木葉的上空,鵝毛大雪從天而降,紛紛揚揚落在木葉每個伸出手的人掌心中。
“哇,下雪了。”
“明年一定有個好收成。”
因為下雪,鬧到很晚才散場,涂女喬只記得最后是月背她回家,之后就人事不省了。
這還沒完,第二天,涂女喬迎來一大早前來拜年的千手兄弟。
千手扉間還好,拜年也不給個笑臉,千手柱間就很奇怪,大過年的為什么喪喪的?
“哦,也沒什么,他聽說昨晚你和斑一起吃團圓飯,不邀請他,就這樣了。”千手扉間云淡風輕地說。
第102章 過年好啊
千手柱間幽怨地抬起眼:“扉間,要不是你,我昨晚就可以去找斑,那咱們就可以一起吃烤肉守歲了。”
涂女喬抱住跳到她腿上來的基多拉,“你作為族長,找以前的對家守歲,你們千手的長老不得氣死?”
千手扉間:“正是這個道理。”
“長老們老了,你把他們熬死再找不就行了?”涂女喬為他出謀劃策。
千手扉間:“……”
小可在看千手柱間給祂的禮物,是兩只木雕,有小可的偽裝形態還有原本的大老虎形態,特別威風,小可喜歡極了,飛到千手柱間身邊對他說:“你要是真的想來,扉間攔不住你吧?太可惜了。”
千手柱間抱膝坐在沙發邊上,聞言,抬起手指控弟弟,說弟弟給他灌了好多酒,他喝得不省人事。
趁小可安慰他,涂女喬半月眼看千手扉間:“以柱間的體格,多少酒能灌醉他?”
三花酒都不行吧?
千手扉間揉揉眉心:“你真以為對戰消夏和斑,對大哥的身體沒有影響嗎?”
涂女喬沉默片刻,說道:“我會注意的。”
正是因為知道,決賽才會直接用概念系的‘樹’牌破解他的木遁,不然不知道要拉扯到什么時候去。
小可繪聲繪色地講述昨晚的盛況。
圍著篝火唱著歌,吃著烤肉嘮著嗑。
“什么?斑也唱歌了?”千手柱間大驚失色。
小可得意地看著變成灰白色的雕塑:“大驚小怪,大家都唱了,他不好搞特殊啊。”
千手扉間不信說得天花亂墜的小可,扭頭看涂女喬,雖然覺得這家伙也不靠譜,但還是問道:“真的嗎?”
涂女喬點頭,“當時孩子們都期待地看他,他就唱了。”
“我不信。”千手扉間撇開眼。
忍者嘛,為了做任務,私底下唱歌跳舞都來的,但大庭廣眾之下那么多人,斑又好面子,怎么可能唱歌?
小可大怒:“小喬,拿出證據打他的臉。”
涂女喬無有不應,解封‘歌’牌,拜托祂模仿昨晚聽到的歌聲,先放宇智波斑的。
祂穿著音符圖案長裙,擁有紫色長發,雙耳都佩戴耳麥,出現在半空中時渾身都在發光。
‘歌’象征著歡喜、調和、治愈,不管是誰看到祂都會心情愉悅。
緊接著,祂雙手合十,嘴里發出不符合形象的低沉歌聲。
千手扉間:“……”
千手柱間眉宇舒展,一時說不愧是斑,一時想到沒有看到現場版,頭上開始長蘑菇,遺憾之情不言自明。
尖銳的殺意刺破和諧的氛圍。
沉浸在歌聲中的人們猛地扭頭,看到某個長發無風自舞的家伙站在走廊口。
涂女喬:“……”
完了,宇智波斑臉皮薄,他不會放過她們的。
在此之前,她要試試能不能把鍋甩出去,她脖子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轉回去,絕望地問:“是誰進來沒有關門?”
千手扉間看向他大哥,千手柱間哈哈一笑:“好像是我誒。”
這一聲好像開啟什么機關。
宇智波斑:“受死——”
小可沖到想拉架的涂女喬身后,想叼走她,不料眨眼間祂和小喬都出現在院子里,旁邊還站著從小喬肩膀上收回手的千手扉間。
同樣是出來,她們是千手扉間瞬移帶出來的,千手柱間是宇智波斑踹出來的,連小可都不得不對千手扉間說一句。
“你人真好。”
“少惡心我。”
這邊小可對千手扉間怒目而視,那邊涂女喬在兩人掐架的邊緣大鵬展翅:“你們不要再打啦,只用體術是打不死人的。”
眾人:“……”
她眼疾手快,抓準時機將宇智波斑拽走,在他責怪她錄音之前先發制人:“你知道,我一直想要打破所謂家庭的界限,我希望所有人共度美好的節日,像昨晚那樣圍著篝火跳舞唱歌,第一次實現夢想,忍不住就錄下來大家的歌聲。”
宇智波斑抱著手臂看涂女喬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呵呵冷笑。
宇智波泉奈提醒道:“斑哥,我們是來拜年的。”
宇智波斑短促地笑了一聲:“過年好啊,初代目。”
“……”
他是怎么用殺氣騰騰的口氣拜年的?
總之,千手兄弟把禮物放下就走了,來得早是因為也要早點回去,不然族人拜年找不到族長。
她們回到客廳,涂女喬回溯了客廳的時間,里面恢復平靜。
宇智波泉奈看了看斑哥,見他無動于衷,拿出禮物放在茶幾上:“這是新年禮物。”
小可和柱間關系好,他的禮物直接上手拆,輪到宇智波卻沒上前,不過也沒冷場,涂女喬興奮地接過來,看一眼禮物,再看看宇智波泉奈:“我拆了?”
宇智波泉奈含著溫和的笑意點頭。
涂女喬拆開第一個的包裝紙,打開蓋子,和小可一起哇了一聲,“這是……好香啊。”
“是桂花蜜,這樣一來,初代目四季都能吃到喜歡的桂花了。”宇智波泉奈說。
其實她沒那么喜歡,只是偶爾吃到覺得新鮮,過季了就不想了。
不然月會每年給她備著桂花蜜。
不過她也很開心。
“謝謝,謝謝你。”她說。
誰知宇智波泉奈卻緩緩搖頭:“這是斑哥做的,你再看看下面的盒子。”
涂女喬來不及震驚地看宇智波斑,手自己動起來拆盒子,打開一看是熱氣騰騰的蛋撻。
小可拿了一塊飛到宇智波斑旁邊:“這也是你做的嗎?天啊,真看不出來。”
涂女喬趕緊扯祂回來,省得挨打。
“這是給小可的禮物,斑哥空閑時間挺喜歡研究吃食的。”
畢竟以斑哥的性格,吃到好吃的東西又不可能主動管初代目要。
“希望你能喜歡。”這句話是對小可說的。
很顯然,他這五個月的外宣部部長不是白當的,一番話說下來,讓小可對他們蹭蹭漲好感度。
小可一想到高傲的宇智波斑在家中廚房冷臉做甜食,就一點都討厭不起來他,不,或許更早,祂對他們就有所改觀了。
祂是個直率的性子,嗷嗚嗷嗚兩口吃掉一個蛋撻,夸得超大聲,搞得宇智波斑的臉色也沒有那么冷了。
宇智波泉奈的禮物是仿真插花,紅色與白色搭配,賞心悅目,涂女喬喜歡美麗的東西,決定擺在辦公室里。
送完禮物,他們兩個也走了,臨走前宇智波斑問她:“既然想要大家一起過年,為什么不說出來?”
“因為說出來就像強迫了,不能這樣。”涂女喬說。
很多人認為家是家,村子是村子,家里是自己人,相處起來沒有壓力,跟外人一起過年,想想就不樂意。
如果她說出來,很多人就會揣測她在暗示什么,有人樂意討好她,最后演變成所有人都討好她,所有人“被自愿”。
她不想那樣。
要慢慢改變大家的思想。
拜年的人絡繹不絕,有她的部下,有她幫助過的村人,有合作的商人,還有留在木葉過冬的貴族,他們派遣仆人送禮物,前人的禮物擺滿了客廳,他們就放在院子里。
各個家族的族長是下午來的。
這就不僅僅是過年了,族長們坐在一起,那就是半個政治場合,涂女喬集中注意力,聽她們聊聊族內的事,就算是抱怨的話也記在心里,碰到有矛盾的站出來調解幾句。
送走族長們,漩渦一族的人也來了,她們停在院門口。漩渦水戶看著沒關的門,深吸氣,轉過身面對族人們:“別怕,進屋。”
漩渦朔夜忍了忍,沒忍住:“姐姐,一直以來害怕的都是你吧?初代目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漩渦水戶溫柔地捶弟弟的腦殼:“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我才不是小孩,”漩渦朔夜捂著頭頂的大包,“我說真的,你實在不想見到初代目,我替你送就好了,我今年就十八了。”
“不用,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輩子。”漩渦水戶的目光變得堅定,轉身就往前沖,哪怕前面是地獄。
她換了鞋,根據出來的人的情報,徑直往里走,就看到初代目與油女幸真相對而立,雙手捧著她的手,一臉深情。
油女一族在木葉的名聲基本是小號的宇智波一族,她們戴墨鏡,養蟲子,不跟人親近,外人都覺得她們可怕,轉折點在油女幸真。
她年紀小實力強,最關鍵的是長得好看,競選部長的時候,墨鏡一摘迷倒一大片,這也是油女一族出身的她,既不依附大族,又不與小族抱團,能得到那么多票數撈到外宣部副部長的原因。
漩渦水戶對她的印象也很好,但今日,油女幸真覺得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涂女喬轉過頭一看,發現不怪幸真,水戶的臉色都要成餅狀圖了。
三分“你到是彎還是直”的疑惑,三分“你撩完我撩她”的控訴,三分“應該是我誤會了”的自我反省。
她松開手,小可過去招呼她們坐下,而她送走昨晚喝大了,下午被族長抓過來拜年的油女幸真,說:“我說養蜜蜂做蜂蜜生意的事,你再考慮一下,大名們特別喜歡蜂蜜,但產量達不到要求,我真的覺得這個生意不錯,適合你們,不行的話也沒關系,我再培養別人,別有壓力。”
第103章 不再利他
新的一波客人來了,舊的茶水就要撤下去,地上的垃圾也要及時清理。
好在掃帚是成熟的掃帚,左一下右一下,就將地上的瓜子皮掃進簸箕里。
小可端來新的茶杯,茶壺跳起來往茶杯里倒淡綠的茶水,用過的茶杯自覺進入水池,由‘泡’牌清洗。
漩渦們看著這一切,對魔法師的萬能有更清晰的認知。
坐下來,聊一聊離開渦之國,第一次在異國她鄉過年的感受,年輕人不吱聲,就那兩個上了年紀的長老說話,核心思想只有一個。
“我們這些人老了,也是帶著家人過來的,倒是水戶姬和朔夜,離開家庭,現在這個年紀了,也沒說成個家。”一邊說一邊看她。
小可撇撇嘴,她們背井離鄉又不是小喬的錯,不是她爹送她們過來聯因的嗎?
涂女喬并不生氣,她一想到漩渦們去千手柱間家拜年也說這種話就沒脾氣,反正除了發幾句牢騷,他們又不能真做什么。
不過不滿還是不要堆積太多。
太陽快下山的時候,漩渦們離開了。
小可嘆氣:“怎么過年比上班還要累啊?”
涂女喬深深吸一口基多拉,道:“過年需要應付的人情往來不比上班要少啊。”
公文給人的壓力是有限的,她人的壓力卻是無限的。
小可仰著頭嗅嗅空氣里的香味,轉了個圈,陶醉著飛向廚房:“幸好待會要吃飯了,我去看看月做了什么。”
飯桌上,涂女喬說接下來幾天會清閑一點,小可的嘴忙著吃炸蝦,沒空說話,但幾天后,祂后悔沒讓小喬立字據。
是沒有一撥又一撥的人登門拜訪她了,她自己去拜訪別人了。
賣糖葫蘆的葵家,新搬到木葉的若葉家,連家族都不算只算個家庭的卯月家。
主要是這三類家庭,不敢去給火影拜年,火影也不進屋給人家添加壓力,就坐在街頭巷尾跟鄰居們聊聊天,一聊又是一下午。
小可一開始覺得家長里短挺沒意思的,后來發現聽一聽不浪費時間。
跟用力生活的人聊天能感受到向上的力量。
1.9是放假的最后一天,涂女喬在家里癱了一天,一直等到晚飯還沒等來漩渦水戶,她長嘆一聲,折了只千紙鶴,讓它去叫人。
她抱著基多拉坐在院子里的老人椅上。
院中在落雪,無聲,雪白,安靜,坐在老人椅上的初代目伸出手指戳腿上的黑貓。
漩渦水戶來時就看到這幅畫面。
很美。
直到她走上前,聽到初代目小聲嘀咕:“基多拉?睡得不好,起來重睡。”
漩渦水戶:“……”
基多拉不理她,涂女喬余光瞄到漩渦水戶的衣角,抬起頭,指了指旁邊的老人椅:“坐下吧,我看你有話對我說,我等了這些日子,一直沒等到。”
漩渦水戶老老實實坐下,背脊挺直,下意識要反駁:“我沒有……”
涂女喬:“沒有誤會我喜歡你嗎?看來是我猜錯了。”
漩渦水戶開始在地上找地縫,沒有她就一拳砸出來,倏地抓住重點:“誤會?可是你說……”
涂女喬沒有解釋,問道:“要是真的,你是不是就認了?”
漩渦水戶猶豫片刻,然后點頭,她都想明白了,初代目與父親希望的聯因者,例如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沒有本質不同。
她只是直了這么多年,突然彎,沒有心理準備。
涂女喬不滿意這個答案,追問道:“認了之后呢?”
漩渦水戶越想越堅定:“我會盡力愛上你。”
涂女喬氣笑了:“給自己洗腦是吧?”她輕輕地將基多拉包起來放在坐墊上,然后憤怒地站起來,在漩渦水戶面前陀螺步。
她知道自己洗腦是怎么回事,就跟斯德哥爾摩患者一樣,只是減輕痛苦的自我保護手段而已,就跟大多數陷入殙因的女性一樣,她憤怒的是漩渦水戶怎么也這個德性。
漩渦水戶看看她,再看看不管怎么折騰都沒醒的小黑貓,在初代目把它放在坐墊上的瞬間就醒了,跳下老人椅,追著初代目來回跑。
突然,她停了下來,義正詞嚴地說:“你走吧,就是誤會,以后別再多想了。”
“可是孩子……”
涂女喬仰天長嘆:“孩子這兩個字不好,咱們以后不再提了。”
漩渦水戶:“……”
末了,還是沒有趕她走,留她吃晚飯,更深入地聊一聊,涂女喬相信一切問題都能解開。
漩渦水戶是個很愛深想的人,她全然不能理解涂女喬研究雙雌生子的想法,只能用愛來解釋。
涂女喬則坦白一件事,她反性緣,反私有制關系,她認為愛這個字眼是父系社會讓女性心甘情愿的工具之一,女女的戀愛關系因為是純女,所以受到背刺的可能性會很小。
但她仍然認為對另一個人的渴求會影響人對自身的關注,阻礙進步。
漩渦水戶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不要對外尋找情感寄托,尤其那個情感寄托是個活人,人要向內尋求力量。
“具體要怎么做?”漩渦水戶眼神茫然地問。
“改改目標吧,”這句話涂女喬早就想說了,“不要總想著找個愛的對象,找個可奉獻的對象,哪怕這個對象是木葉。為自己的成長制定目標,遠的不說,當初考試的時候,消夏和你在伯仲之間,你再不努力,會被她遠遠拋在身后的。”
老天奶,當初一聽水戶關于愛的對話,她就想這么說了,不過當時忙著開會,關系也不近,沒想起來提,現在正是好時機。
漩渦水戶想想一身綠色查克拉的日向消夏,露出無奈的半月眼,“初代目要我去追趕局長嗎?”
涂女喬一想消夏正在開發轉生眼,實力會越來越強,作為追趕的目標確實不太合適。
“別說喪氣話,你們漩渦一族有那么多厲害的封印術,你們的查克拉那么充沛,你們有全大陸最強的探知忍術,為什么不試試呢?”
如今村子里,男忍實力最強的當屬千手柱間,女忍就是日向消夏,而且她相信假以時日,后者會超越前者。
那為什么不試試?難道有什么惡果嗎?
漩渦水戶看到初代目閃閃發亮的黑眸里滿是對她的鼓勵期許,有些心動,還有些猶豫。
“可是漩渦一族……”
“水戶,我說句直接的話,”涂女喬打斷她,“你現在所面臨的所有困境都是實力不足導致的,如果你是漩渦一族最強的,你會被扔,派出來結殙嗎?如果你有足夠的實力,你就不會因武斗賽而不安,你憑借自身就足以在木葉立足,而不需要融合你我血脈的孩子,如果你擁有比肩現在消夏的武力,當你誤以為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就不會懼怕我強取豪奪。”
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話,一切恐懼都來源于火力不足。
漩渦水戶回到家中想了一晚上。
想到天光照進窗臺,她看著那道光怔怔出神,那不僅僅是一縷普通的晨光,仿佛為她混沌黑暗的思想帶來了一線光明。
身邊所有人對她的要求幾乎都是利他的,唯有初代目要求她利己。
其實她不認為前者有什么壞處,至少她沒有受到傷害,那后者也不會傷害任何人吧。
她決定除了上班,以后再也不瞎想了,此話一出,漩渦朔夜舉雙手雙腳支持,姐弟倆一拍即合,約好互相監督。
烏龍落下帷幕,但相應的研究要繼續,這個暫且不提,1.10正式開工,首要任務是解決放假積壓的公務。
涂女喬抽空布置辦公室。
她和小可的木雕放進辦公桌旁邊的玻璃展柜里,紅白相間的插花放在展柜上方,桂花蜜放在抽屜里,想喝就泡水,衣領綴了一圈兔毛的鵝黃大衣搭在墻邊的衣架上。
除此之外,她還有幾張書法和一張繪畫,陶瓷觀音,聲音超好聽的風鈴,漂亮的扇子,草編的螞蚱,該掛墻上的掛,該擺進柜子的擺。
弄完之后叉著腰很有滿足感,秘書長拿著文件進來找她,涂女喬特意請她品鑒一下。
奈良鹿伏環視一周,“初代目,很有品味。”
涂女喬非常快樂,夢回奇跡暖暖得了最高分,左右看看,又不太滿意,戳戳小可的尾巴尖的白毛:“我就這么多禮物嗎?我記得很多的。”
“醒醒小喬,咱們都吃了,你還想擺進來嗎?”小可說,“明年,不,今年年底還能收禮物的。”
“說得也是。”
1.13日周一部長例會,可以安排些輕一點的任務。
“開學時間是1.16日,你們就先準備開學,另外村子里多了兩家書局,書的內容你們把把關,這一周最好把事情弄完,下周你可能就要去伊根鎮招生。”
宇智波斑:“書的事我交給藥師和鹿呦,我這周就去招生。”
鹿呦是奈良家的,新提上來的副部長,她發明一種速成識字法,極大推進了掃盲工作的進度,立了大功,因此教育部內部投票推舉她成為副部長,宇智波斑也不反對。
涂女喬想想宇智波斑的工作效率,點了點頭,“那會議后,招生的詳情你寫一份給我看看。”
宇智波斑從腰間的忍具包里拿出一沓寫滿字的紙,遞給她。
涂女喬下意識接過,驚呆了:“不需要回去開開會,聽取一下大家的意見嗎?”
宇智波斑微抬下巴:“我們早就商量過。”
在涂女喬第一次對他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時候,他就開始收集意見了。
涂女喬戰術后仰:“你有這種遠見,做什么都會成功的。”
農業部和醫療部這一年的工作主題都是搞研究,另外醫療部每天出兩個人去伊根鎮義診,外宣部派兩人跟進,其余時間的主要工作還是在村子里掃盲,這也是個長期工作。
法務部繼續完善法律,財務部做個年度預算,任務部下發委托協助神崎建筑公司修路,商業部招商引資。
剩下的三處做好日常工作就行。
而她馬上就要迎接新的外交任務——初代土影不日將抵達木葉進行參觀學習。
第104章 尾獸遍地跑
若干天前,土之國,巖隱村。
這是個遍地是荒涼巖壁的國家,也是身處群山包圍之中的村子。
各個家族里的優秀忍者匯聚在石河的辦公室里。
“我與木葉的火影通信,確定1.15日正式拜訪,我和大野木一起去,無留在村子里主持日常事務。”
大野木是他學生里最優秀的一個,今年十歲,無是他的得力助手。
這個安排是有講究的,初代目土影親自去木葉,代表學習的誠意,帶著出色的學生,希望能教導下一代。
要是木葉當面一套背面一套,設陷阱殺他們,那無直接當二代目。
他和大野木都做好回不來的準備。
眼看大家都對這個結果很憤怒,石河一拍桌子:“行了,別嘰嘰歪歪的,我們現在還沒死,只是說最壞的情況,但我看火影人還不錯,這一行說不定真能學到不少經驗。”
“唯一的問題是火影是女性,我不太擅長跟女性|交流。”
眾人:“……”
你竟然有這個自知之明?
沐浴在某些調侃的目光中,石河干咳兩聲,大聲道:“所以我打算帶上一個女性,方便說話,我有錯誤也及時指出來,你們有打算一起去的嗎?”
“我去!”
“她不行,初代目,讓我去吧,我說話超好聽。”
“起開,別跟我搶。”
石河再次拍桌子,巖板桌子發出超大噪音,就差動手的人們齊齊表情痛苦捂耳朵。
“又不是去享福,搶什么?我丑話說在前頭,如果木葉真有埋伏,我只能顧得上大野木,到時候……”石河神色凝重。
他難道不知道此行既是機遇也有莫大的危險嗎?
但是他沒有辦法,巖隱村有那么多家族,有那么多忍者,在他還在摸索相處之道和如何分蛋糕的時候,傳聞中的木葉村在商人嘴里已經變成了世外桃源。
起跑快,發展也快,他真的會有壓力,因此只能放低姿態去學習。
“初代目,我不怕死,讓我去!”
“誰怕死誰是鴨子。”
發聲的人還是很多,石河嘆氣,表情慊棄,眼神卻很自豪。
“行吧,那我出幾道題,答得好的去。”
“沒問題。”
“第一題,如果木葉的忍者輕視我,你怎么辦?”
“跟他爆了!”
“沖火影吐口水。”
石河:“……”
“第二題,如果你和木葉的忍者發生沖突,你怎么辦?”
“跟他爆了!”
“找機會做掉他。”
石河:“……”
“第三題,如果大野木在木葉受傷中螙,你怎么辦?”
“跟木葉爆了!”
“在木葉的水井里下螙。”
石河:“……”
有你們是我的福氣。
村子里的忍者素質良莠不齊,能打的沒什么情商,有情商的不太會說話,會說話的不太能打,更加惜命,不樂意去,石河也不想勉強,畢竟跟貴族交流用得上她們。
最后千挑萬選,選出來一個不是忍者的普通人,深談過后,石河決定帶她去。
她不會忍術,趕路很慢,大野木一路把她背到火之國伊根鎮。
石河拍板決定先去鎮上修整,吃點東西再洗個澡,雖然是學習,但不能蓬頭垢面讓人笑話。
一進去,他就發現氛圍不太對。
“鎮子是不是太冷清了?人呢?”
沿著街道走了一會,好容易看到個無精打采的中年女人,給自家門口掛上白簾子,一行人趕緊過去詢問鎮子上的事。
女人的眼睛烏溜溜地一轉:“外地人啊?”
用了變身術的大野木摸著頭憨笑著應了。
“木葉的忍者大人們在市場擺攤義診,人們都去看熱鬧了。”
這消息太離譜,大野木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才問:“義診?哪個方向?我們也去看看。”
女人指了個方向,眼看著這伙人走了,打著呵欠回屋,轉眼間眼神犀利,從后門出來,一路小跑跑到某戶人家,推開門就進去。
“忍者大人們,大事不好了,鎮子上有外人來,我看像是別的地方的忍者,想要知道義診的地方吶。”
兩個醫療忍者對視一眼,生出不同程度的警惕。
“這些人在哪?”
“害,他讓我指路,我就指到游里那邊了。”女人一臉無辜。
忍者們沉默了。
把人給指到斑先生那去了,真是優秀。
“忍者大人們,我這算立了一大功吧?”女人湊近點。
其中一個笑了下,繼續寫藥方,另一個忍者會意,開始掏錢,嘴上說:“別大人大人的叫,村子里不興這個。”
女人趕緊按住她掏錢的手,嘿嘿一笑:“我不要錢,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是想問問到時候我做手術,能不能請最厲害的醫生。”
該忍者:“……”
你還挺靈活。
不過她們這輩子是頭一次遇到普通人主動提供情報這種事,該忍者就耐心解釋了一下,她這個瘤子要切必然是副部長動手,沒有比她更好的。
據說柱間先生手藝也不錯,但這位病人沒有嚴重危險到請他跨部門出手,除非是開顱手術。
女人似懂非懂地點頭,覺得副部長是個重量級的人物,很有安全感,出于好奇問:“不應該是部長更好嗎?”
“我們部長擅長研究,副部長擅長實踐。”
這邊醫患關系融洽,另一邊石河等人也發現鎮民的欺騙。
倒不是正面撞破,而是石河會飛,又見多識廣的,往那邊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地方,然后他就與抬起頭的宇智波斑對上視線。
石河:“……”
土之國臟話。
兩人有過一面之緣,你是想告訴我,義診的醫療忍者是宇智波斑嗎?
想起宇智波斑冰冷的視線,石河就覺得伊根鎮待不得了,她們必須馬上去木葉。
但愿火影閣下管得住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收回視線,像大型貓科動物放過了從自己地盤上跑過的小貓和老貓。
他低下頭,老鴇坐在地上耍無賴。
“忍者大人,干什么為難我呢?我們這沒有你要的人。”
宇智波斑面無表情:“最后通牒,交出13歲及以下的孩子,我這里有名單,容不得你僥幸。”
四葉來伊根鎮就是做統計的。
旁邊的山中風早拔出刀架在老鴇脖子上:“我們部長脾氣好,不跟你動刀劍,我可不是,要命還是交人?”
總之,經過一番小小的抵抗和躲貓貓,教育部成功在游里招到13歲學生33名,11歲學生16名,10歲及以下若干,連三個月的嬰兒都抱走了。
她們借了民居,詢問并登記孩子們的來歷,人販子賣進來的7名,本來住在附近村子里,被親人賣進來的14名,剩下的都是游里出生的孩子,干端茶送水,砍柴燒水的工作生活。
宇智波斑回憶一下傻白甜學生的眼神,再看看眼前這些孩子狼一般的眼神。
她們真的適合放在一起教育嗎?
這個念頭只出現一瞬,接下來他又想,只要生活在好的環境中,這些孩子會改變的。
他不再多想,盯著部下做好記錄工作,分出愿意回家的和愿意上學的,到時候他去任務部下個任務,將這些被拐來的孩子送回去。
弄完這些事,為期三天的招生正式結束,臨走前山中風早一刀斬落頭上的牌匾。
“別再買人了。”
老鴇抬起血紅的眼睛:“忍者大人,你是要逼死我們嗎?”
帶走年輕漂亮的孩子,那可都是他花錢買的,不然憑現在幾個人,生意怎么做的下去?
山中風早冷笑一聲,歸刀入鞘:“風水輪流轉罷了,你以前怎么逼迫別人,我今天就怎么逼迫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攢了不少錢,有這些錢做什么不好,非要做這一行?”
她轉身離開,追上大部隊。
宇智波斑目不斜視,不走心地責備道:“村子的規矩,不允許武力脅迫普通人。”
山中風早不走心地應了一聲。
心里想的卻是按照木葉的律法,那種人早該被殺十次了,礙于同伊根鎮貴族的約定,留他們一條命已經算是仁慈。
500里外的木葉,涂女喬聽到值班忍者的匯報,趕忙來到村門口,迎接初代土影。
剛到門口就有點驚訝,初代目土影好矮,目測都沒有一米五,大名元信還比他略高一些。
石河等人也很詫異,初代火影也太高了,她是雷之國的女人嗎?
雙方簡單地寒暄一番,涂女喬認識了初代土影石河,他的學生大野木以及土影助理綠野,而石河等人認識了她和她的家人可魯貝洛斯,秘書處處長奈良鹿伏,檔案處處長日向蓮——她緊急叫了兩個待在辦公室的人充門面。
不能讓人家以為木葉怠慢土之國。
第二件事是三人遠道而來,得先安排休息的地方,老規矩,溫泉旅館,那是木葉最舒服的住處了。
石河客氣地接受了安排,跟在涂女喬身邊,仔細聽她說話。
身后的大野木和綠野四處張望,滿眼都是好奇,忽然大野木指著前面竄過去的東西,扭頭看奈良鹿伏:“那、那是九尾吧?”
狐貍他見多了,九條尾巴的狐貍,就算寵物貓般大小,那也是尾獸吧?
木葉就放任尾獸當街亂跑?
第105章 為什么不愿意來
九尾聽到動靜,飛速奔跑的時候往這邊看了一眼,臨時改變軌跡,沖上來對涂女喬的小腿一個飛踢,然而并沒有得逞,小可嘿呀一聲撞開它。
九尾沒有得逞,罵罵咧咧就走了。
石河一行人驚呆了,更詫異的是上到火影,下至村民,沒有一個人對九尾當街亂跑有異議。
“它……”
“應該是水戶跟它約架,它趕著去競技場吧?九尾沒有時間概念,上次遲到二十七分鐘,等它到了,水戶都回家了,村民都議論是它怕了水戶。”見初代目也好奇地看過來,奈良鹿伏詳細地解釋。
涂女喬右手擊左掌,做恍然大悟狀:“那就不奇怪了。”
水戶作為漩渦一族的使者來到木葉,不說人見人愛吧,起碼大家待她都很客氣,等她成為治安局的副局長,天天研究怎么讓木葉的結界更安全,也贏得了很多認可,不管別人心里怎么想,至少面子上過得去。
只有九尾,出于平行世界的恩怨,看水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可能水戶是看中這一點,找別人打架,別人會看在渦之國的面子上留手,但九尾不會。
年僅十歲的大野木忍不住吐槽的欲望:“那是傳說中擁有毀滅性力量的九尾,亂跑的話,村民不會害怕嗎?”
涂女喬回頭看他,頭一歪,“會嗎?”
她攔住一個對她欠身行禮的人,問道:“害怕九尾嗎?”
那人意外火影對她說話,下意識回答:“啊九尾?那不是斑先生的通靈獸嗎?半決賽他讓須佐能乎穿在九尾身上的時候,真是酷斃了!”
她們全家都哦呼了起來。
涂女喬再看向大野木,大野木似乎靈魂都升華了,村人沒有具體回答害不害怕,可臉上的表情很顯然是“斑先生的通靈獸,我為什么要怕”。
石河感嘆道:“我真沒想到,木葉連尾獸都能收編。宇智波的寫輪眼名不虛傳。”
一行人繼續前行。
涂女喬解釋道:“倒不是寫輪眼的緣故,其實是九尾找上宇智波斑主動參賽的,因為它覺得不能讓二尾出盡風頭,參加半決賽,讓眾人都很喜歡它,這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石河詫異地問:“是這樣?”
涂女喬:“很多人都知道,你對這件事的始末感興趣,稍微打聽一下就清楚了。”
石河想起什么,道:“對了,我在伊根鎮看到斑閣下。”他點到為止,能知道的話題,火影會告訴他,不能知道,說到這里也不算冒犯。
涂女喬:“這件事啊,木葉學校明天開學,他去伊根鎮招生?”
石河失聲道:“在游里招生?”
涂女喬點點頭:“那邊小孩子很多,與其叫壞人糟踐,還不如帶到學校里學習知識,有個一技之長。”
綠野的眼眸中閃過什么,望著火影的背影。
石河懷疑火影在騙他,證據暫且沒有。
他坦蕩豪爽,待自己人很好,僅限自己人,他不明白對村子之外的人那么好做什么?
火影的目的是什么?
他委婉地問:“為什么要替外人操心那么多?”
經營名聲?忍者要名聲有什么用?
涂女喬的眼底浮現笑意,似是回憶什么,道:“村子里的人也問過我這個問題,從我個人角度的答案是不忍心,從火影角度的答案是大力發展生產力。”
石河來精神了,他隱約意識到這是很重要的事。
“火影閣下,這是什么意思?”
“那就先從生產力的三要素說起吧,也就是勞動者、生產工具和勞動對象。”她巴拉巴拉解釋半天,環視一周看石河三人都懂了,繼續往下說。
“簡單來說,世界上只存在兩種人,女人和男人,各占人類總數的一半,”她停頓了一下,“當然了,再加上溺女嬰和生育減員,女男比例可能是3:7,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三成女性沒有投入到勞動和建設中,她們被困在私有制的家庭中,家庭勞動沒有為村子建設添磚加瓦,所以不被認同,她們被物化,被困在游里,從生到死都是如此。你想想,如果我們將她們解放出來,讓她們學習種植、養殖、法律,乃至忍術和魔法,就會有更多人建設村子,那我們的村子將會變成什么樣呢?”
這番話直接給三人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很快就是不認同。
石河作為領袖需要考量許多,大野木說話就很直白了。
“家庭中的女性對村子沒有貢獻,怎么能這么說?正是因為她們照顧好家庭,丈夫才能沒有后顧之憂,全力在外工作啊。”
奈良鹿伏:“這樣說,為什么不讓她們直接出來工作,難道她的丈夫能一個人干兩個人的活嗎?”
綠野皺眉:“那家庭誰來管?總不能女性既在外面工作,也要照顧家庭吧?”
奈良鹿伏笑道:“格局打開點,為什么要另外成家呢?女人生來有母親,男人也生來有母親,同時都有家,為什么要另外成一個家?”
石河:“這樣的話人口從哪里來?長此以往,人類不就滅絕了嗎?”
奈良鹿伏:“……”
為什么男人總以為女人不結殙就不能生孩子呢?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涂女喬很平靜:“不結殙,但可以進行繁殖行為,女性生的孩子仍然是村子里的一員,人類不會滅絕的。”
話題在雙方的默契下停在此處。
兩撥人友好地告別,溫泉旅館的招待人員帶土影三人去房間。
關上門,石河和大野木分別檢查房間,外面只有溫泉和竹子,沒有高大的可供躲避的樹木,沒有察覺監視,這才回到房間。
石河盤腿坐在榻榻米上:“火影真是胡鬧。”
他今年三十七歲,連孫男都一歲了,有溫柔的妻子和爭氣的男兒,如果按照火影的說法,妻子懷了孕就回到母親家,生完孩子就出去工作,孩子也跟自己沒關系,他這把年紀只能孤身一人,想想就受不了。
要是真這么做,他就是在動巖隱村所有男人的蛋糕,他們不造反才怪,女人也不會樂意的。
大野木:“那我們不要學?”
石河的眉頭都要擰成團了:“只怕沒有這么簡單。”
為什么木葉的男人不反對?
溫泉旅館外,又有人找日向蓮,說是發明出了新忍術,想讓他去看看。
這是正經工作,涂女喬點點頭就讓他去了。
他走后,她們往回走。
奈良鹿伏道:“初代目,你剛才那番話,我看是對牛彈琴。”
石河是個男的,不是既得利益者還好,要是的話,屁股決定腦袋,就這么簡單。
涂女喬:“或許吧,鹿伏,我一開始很在乎未來同盟的看法,但是經歷弱水和弗蘭伊的事之后,我發現也不是非走這條路不可,只要我們越來越強盛,我們的思想就會越傳越遠,我將以木葉為中心,逐漸向外擴張勢力,那些鎮子和城市沒有可以反抗我們的武裝力量。”
隨著掃盲工作的推進,她能得到一大批基層干部,機靈一些的類似若葉,現在就能給她歷練的機會,讓本地人管理本地人。
真正的武力威脅在國外,她可以盡量用外交手段和經濟手段延緩爆發戰爭的時間,為木葉爭取更多發育空間。
就算是戰爭,她也不怕,一晚上就能結束的事罷了。
第二日,涂女喬從家里出來,遇到奈良鹿伏批了文件,徑直去溫泉旅館進行今日的外交活動。
對方不再詢問制度問題,而向她討教木葉的行政結構是什么,為什么這么組成。
她敏銳地察覺到,她們不想學制度,只想學結構。
蠢貨,結構是形,制度是神,學我者生,似我者死,她沒有挑明。
人家問什么,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帶三人去火影樓參觀,去農田轉悠,再去養殖場,一路上都搭配詳細地講解,絕不讓人看出她心底在罵人。
接著去學校,去學校的人特別多,各個年齡段的人都有。
想到今日開學,大野木問:“她們都是去上課的?”
涂女喬在腦子里翻了翻,答道:“不是,今天學校講堂有醫療部關于生理健康的講座,她們要去那。”
看出三人感興趣,她干脆帶人去大教室旁聽。
石河由衷夸獎:“火影閣下,你們木葉的人真愛學習。”
階梯教室都坐滿了,沒有座位的人站著也要聽。
“呃,”涂女喬雙眼化作豆豆眼,無奈道,“這個土影閣下是謬贊了,據我所知,醫療部部長為了讓人們來聽講座,承諾走的時候能領兩個雞蛋和一個果盤。”
石河:“……”
她敢說,這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為了雞蛋和果盤。
千手希還找她抱怨過。
“我實在受不了那些婦科病了,我想要的是疾病預防,所以我才提議開這個講座,結果部長告訴我,我一心為大家好,我還得管族長要雞蛋和水果,貼著東西求大家來聽!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道理?”
千手一族直爽坦率,遇事絕不內耗,必須要大聲說出不滿。
當時涂女喬就窩在沙發上看她發癲,等她發泄完了,坐在沙發上呼哧呼哧喘氣,才坐直身體給她倒了一杯水。
“希,未知和恐懼是統治的基礎之一。”
“這個我知道,初代目你一再強調執政透明公開,就是要去除未知恐懼,身體也是嗎?我不明白。”千手希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沒有雞蛋和果盤,大家不愿意來聽講座,不愿意了解自己的身體呢?
第106章 但沒完全失敗
階梯教室里人聲鼎沸。
前方的講臺上,助手整理稿件,千手希研究投影儀和幻燈片,思緒卻飛回那天下午。
初代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說她去實踐一次,說不定就會懂,然后將投影儀和幻燈片借給她,里面有她需要的圖片資料,甚至有一些文字資料。
她察覺到什么,抬頭一看,初代目站在后門的位置,以她過一米八的身高低頭跟145cm的土影說話真是辛苦了,說起來晚上還有宴會好煩,找機會翹掉去給部長的研究室打下手好了。
有人想要張開嘴大叫一聲“初代目來了”,不稀奇,初代目到哪里,哪里就是這種聲音,初代目嫻熟地豎起食指,抵在唇邊,人們就能領會她的意思,當她不存在,繼續跟同伴聊天。
初代目與土影等人說了些話,請她們進去找座位,等她們坐下就轉身離開了。
起初,千手希心想初代目離開可能是有別的事要做,等講座開始,她終于明白初代目為什么會離開了。
不走就等著被氣死吧。
由于普通人和忍者的關系和睦了不少,導致一些低素質人群不再畏懼忍者,在她講述生理器官的時候湊在一起私語竊笑,更有甚者直接大聲質疑她。
“你這個是什么講座?你們這是害人不淺啊你們這個講座,麻煩你們,真是太過分了,你們搞這個講座做什么?我老婆晚上都不讓我進去了,你害死我了。”
皮膚黝黑的男子聽了一半恍然大悟,原來老婆是聽信她們的話才一再拒絕他。他怒火中燒,豁然起身,拳頭握在胸前,看著千手希兩眼冒火。
千手希:“你老婆哪位?”
黝黑男:“不用你管,她去了一趟醫院就變了。”
千手希不再看他,目光環視一周,抬起手掌對準他的方向:“這就是個很好的例子,男子是外置生殖器,攜帶很多病菌,他們不會生病,但會將病帶入女子的產道中,所以我建議,女性不要孩子,不要進行納入式行為。”
黝黑男要發癲,助手眼疾手快將他趕出學校。
下一個說話的是面黃肌瘦男,語氣輕佻地開口:“我說老師,你沒嘗過男人的好吧?我去找游女的時候,她們個個快活似神仙呢。”
說著,還不懷好意地看千手希,好像他的眼神有殺傷力一樣。
千手希不為所動:“是嗎?那她們還真辛苦,不僅要忍受痛苦,還要裝高興。”
面黃肌瘦男啞然不語,他沒有后手,他只有目光和言語能傷到人。
千手希也懶得理會,她的目光落在坐立不安的女性身上。
“在場有很多位女性,你們真的能從納入式行為中得到快樂嗎?”
沒人說話,所有人都躲避她的視線。
她們絕不會對外說,所以也絕不會從外界得到任何經驗。
有人面色不悅地站起來,“你太失禮了,恕我要離開這堂講座。”
領頭羊出來了,其余人如釋重負,紛紛起身要跟著走,男人們大聲起哄,不知道是看她們落荒而逃很快樂,還是看千手希的臉色很快樂。
就在這時,千手希的聲音宛如利劍刺入混亂之中。
“其實,一個都沒有。產道根本就沒有知覺,如果往產道里塞東西能感到愉悅,那生孩子不得爽死你們?”
四十分鐘后。
千手希和涂女喬站在銀杏樹下。
“抱歉初代目,我把講座搞砸了,開場十分鐘,人就走了九成。”講座上酷炫得像大魔頭的千手希十分低落。
涂女喬反問道:“怎么算成功呢?所有人都被你的殺氣按著不敢動,聽完三十五分鐘,然后再回到普通人畏懼忍者的狀態嗎?”
一直低著頭的千手希詫異抬頭:“初代目,你不責怪我?”
“嗯,抬起頭來,你什么都沒做錯,你給需要的人傳播了知識,我該夸獎你,講座上很多人挑釁吧?你能按捺住不殺他們,很了不起。”涂女喬說。
千手希想想那些男人,露出慊惡的表情,卻沒抱怨,用迷茫的眼神看她:“那我接下來該怎么做?連雞蛋和果盤都不能留下她們聽完。”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不懂。”
“她們拋棄你,你也拋棄她們,將注意力放在還有救的人身上,不是所有人都走了,”涂女喬解釋一遍,望著若有所思地她問,“之前的問題,你有答案了嗎?”
千手希搖搖頭:“坦白講,疑問更多了,我不僅不懂她們為什么不愿意聽講座,我也不懂他們為什么那么……”她撓撓頭,提煉出精準的字眼,“急?”
對,就是急。
講座的第一部分是解析女男生理構造的不同,勸說女性不要進行納入式行為,很危險,容易得病,這事跟男人有關系嗎?他們干嘛急赤白臉地反駁她?
涂女喬拍拍她的肩膀:“慢慢你就會明白。”
“啊?你不打算告訴我嗎?”千手希小聲嘀咕。
“簡單來說,你損害了他們的利益,本來他們的重要性是這樣,”她的手抬到自己的頭頂,然后再降低到膝蓋,“你挑明真相,他們就變成這樣。另外,壓迫者對未知是有定義權的,例如,人們不懂十三四歲進行納入式行為為什么會流血,壓迫者創造處子膜,令女性畏懼失去它,還有很多,你是專業的,你比我清楚。不多說了,我還有客人,你回醫院吧。”
千手希下意識望了望告示牌前邊的三人,立刻收回視線,想起什么,嘆一口氣:“講座開成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對部長和大家說,只有56人留下來,其中三個還是土之國的人嗎?”
她離開了。
涂女喬走向等待的石河等人。
“抱歉,久等了。”
石河:“哪里,火影閣下客氣了,我們在看公告欄,并不算無聊,貴校的課程真豐富啊。”
公告欄有些高,石河干脆減輕自身的重量,漂浮在半空中。
涂女喬聞弦音而知雅意,提出帶她們旁聽課程,石河對普通人出身卻能在忍者建立的行政體系中擔任干部的藥師千鳥羽很感興趣,涂女喬便帶人去聽藥師千鳥羽的國文課。
講座不成功,她也不擔心,某種程度是由于藥師千鳥羽,她既是老師也是醫生,會教導每一個年幼的孩子正確的生理知識。
老一代廢了沒關系,新一代會茁壯成長。
“火影閣下,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說話的是身后的綠野。
涂女喬回頭看她一眼,她留著短發,帶點自來卷,顯得頭發很蓬松,表情沉靜,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放到以前,她早拉著對方的手親切地問“妹妹多大了?可曾念過書?現吃什么藥”,當對方提出問題,她會去琢磨這個問題是對方的疑問還是石河讓她問的,現在她的想法改變,能平靜地應對。
“盡管問,沒關系。”
綠野:“您是不是早就預料到講座不會成功?”
“對,事情總不會如預想中順利。”她說。
“那為什么要舉辦講座呢?您沒有親眼看到,當時現場很混亂,充斥著人與人之間的敵意。”更嚴重的話,綠野沒有說,這會讓木葉變得不安寧。
大野木補充道:“而且這件事的討論,恐怕不會到此結束。”
涂女喬:“因為事情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自然而然有這種需求,我的醫療忍者們看婦科病看得要吐,她們需要傳播預防疾病的知識,為自己減輕負擔。”
石河:“火影閣下,難道你就這么看著村子里生亂嗎?只要你不提,只要你壓下醫療忍者的聲音,村子就會像我們來的那天一樣平靜。”
做土影這么久了,養出些政治素養來,所以他不能理解涂女喬小事化大的做法,這就是將木葉建設成世外桃源的火影的手段嗎?
“是啊,只要忽視矛盾,掩蓋矛盾,指責受害者捂她的嘴,那樣每一天都很平靜,這片大陸每一座城池每一個小鎮每一個村子每一個家庭都是這么做的,”涂女喬停下腳步,望向三人,“幾位見多識廣,那些地方比我的木葉如何?”
誰也不能昧著良心說那些地方比木葉好。
她們豈會不知道大名居住的城池是什么樣子?牛車駛過塵土飛揚,地上是難聞的牛糞,土墻上留著男人尿過的痕跡,摻雜在一起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人作為勞動力也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上層男壓榨上層女,下層男壓榨下層女,上層男壓榨下層男,人命如草芥,任何人的價值都不可能實現。
“那么多失敗的案例擺在我面前,你讓我學他們?”涂女喬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
綠野不解:“那現在的做法就是對的嗎?”
打破愚民的管理政策,喚醒群眾的不滿,掀翻特權階級,讓他們也不滿,鬧到最后誰都不滿,如何收場?
這個問題有些過界,石河干咳一聲,綠野迅速意識到錯誤,低下頭道歉:“火影閣下,是我失言,抱歉。”
“不必道歉,其實我也被你問到了,”涂女喬看向別處,“我常常自問這樣做對不對,因循守舊只會重復過去的道路,變法有沒有經驗,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會不會走岔路。”
綠野忍不住問:“那您的答案呢?”
涂女喬一字一頓地說:“必須變法,不會再有比這個大伎院般的世界更糟糕的了。”
就像某位烈士說得那樣。
女學不興,種族不強,女權不振,國勢必弱。
村子的建設與女性覺醒必須同步進行,兩者是互相成就的。
講座的事余波未平,伊根鎮的新生入學又引起新的爭議,因為里面有女伎的孩子,這是木葉第一次思想啟蒙的導火索。
第107章 休學加幻術套餐
事情發生在講座結束兩周后。
涂女喬坐在辦公室里辦公,秘書進門進屋,告訴她學校發生一起惡性斗毆事件。
“斗毆?”
她當即起身,從桌子后面走出來。
“我去看看,邊走邊說。”
秘書擋在她面前:“斑先生和千鳥羽小姐的意思是,初代目先不要過去,交給她們處理。”
小可附和道:“是呀小喬,哪有小孩子打架,領袖過去處理的?”
涂女喬冷靜下來想想,明白宇智波斑和千鳥羽的用意,現場有兩邊的小孩,還有即將趕到的家長團,應該交給老師調解關系,她過去的話,萬一家長拽著她要交代,反而一時間沒法收場。
想清楚的她靠在辦公桌上,和小可一起望著秘書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秘書的轉述能力極強,三言兩語就描繪出一幅幅畫面,涂女喬越聽臉色越差。
新生共68名,有一部分是承載家庭的希望,來到木葉求學,還有一部分是在家中備受欺凌,木葉的招生正好將她們拯救出來,剩下的就是游里長大的孩子。
問題就在于新生的構成不僅涂女喬清楚,家長們也清楚,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只要那段時間有往來伊根鎮的村民,就知道招生的情況。
家長們很不滿,學校里多了這么一批學生,但不滿沒積累到那個份上,沒有勇氣找校方抗議,告訴自家孩子不要親近新生,因為不知道里面誰是游里出來的臟孩子。
小孩們很聽話,不怎么搭理新生,這就讓伊根鎮普通家庭出身,但很想融入學校的學生們很不爽,他們主動指出誰是游里出身的,聯合木葉的孩子,依據這一點對她們進行語言霸凌。
“你看她的胸,我爸說是被揉大的。”
“跑起來一抖一抖的。”
“聽說你這種人叫雛伎,是不是真的啊?”
一開始,游里的孩子們忍了,等語言霸凌上升到肢體的時候,她突然爆發,拿石頭砸為首者的頭,霸凌者一擁而上,誰知游里出身的孩子竟然那么團結,見其中一人被打,其余人一擁而上,變成了打群架。
“……我過去的時候,千鳥羽小姐在勸說斑先生,說先找家長了解情況,視情況處理學生,另外請初代目不要過去,以上。”秘書匯報完畢。
“我真沒想到,咱們村子里有這種學生,斑一定很受打擊。”小可說。
宇智波斑作為老師愛著孩子們,允許她們善良,也允許她們殘忍,但是很難原諒low。
想想過去的經驗,涂女喬無奈地笑了笑:“大概又認為自己教育失敗了吧。”
不過沒必要擔心,他心理承受能力不差,也不像他弟弟那樣喜歡內耗,蕭瑟一會就好了,等他見到家長,就知道罪魁禍首是誰。
事實也的確如此。
藥師千鳥羽提出老式家庭教育由母和父構成,請家長必須請兩個人,普通家庭的家長看到忍者唰一下突然出現請她們,更不敢推脫。
進了辦公室之后,母親們注意到輕則鼻青臉腫,重則頭破血流的孩子們,以鋼鐵直男著稱的父親們則注意到宇智波斑那冰冷的臉色,以為是打架的事惹怒了他,拼命推卸責任,生怕孩子的事連累到自己。
母親們:“看看孩子的傷,多狠心啊,一點小事打成這樣。”
游里的孩子占據另一邊,臉上身上也有傷,身上的新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其中一個不服,嚷嚷道:“是他先推我的!”
父親們:“胡說!我們孩子最乖了,為什么推你不推別人?他以前從來不犯事,斑大人,千萬別聽她們胡說八道,出來賣的,嘴里沒有一句實話。”
游里的孩子們看過去的眼神帶著仇視。
父親們還要叫囂,抱著手臂的宇智波斑低喝一聲:“夠了,藥師,你如何看這件事?”
囑咐山中風早看情況不對就去請宇智波泉奈的藥師千鳥羽一頓,轉過身來,面朝游里的孩子們:“你們說是對方先挑釁的,是嗎?”
“對!”那個最不服氣的孩子說。
藥師千鳥羽點點頭,又問本地孩子:“你們說是對方先挑釁的,是嗎?”
本地孩子一時沒出聲,父親們啪的一下拍孩子的肩膀,低聲:“快說是!”
“……是。”
藥師千鳥羽不去看那孩子唯唯諾諾的表情,對宇智波斑說:“部長,依我看沒必要花時間區分真假,治安局有一位山中一族的忍者,擅長測謊,特情處還有一位山中一族的忍者,擅長提取人的記憶,雙管齊下,一定能讓真相大白。”
本地孩子的臉瞬間失去血色。
父親們訕笑:“哪里需要這么麻煩?”
宇智波斑就當看不見他們,扭頭看另一人:“鹿呦你……算了你睡吧。”
坐在桌子后面作小雞啄米狀的奈良鹿呦支撐不住,上半身趴在桌子上。
她協助外宣部掃盲,每天過得都很充實。
宇智波斑又去看山中風早:“你有什么看法?”
“我可以隨時聯系兩位族姐。”山中風早表示她服從命令。
宇智波斑:“……”
他沉默了。
或者說他猶豫了。
表情并不明顯,至少他的族人在這肯定看不出是猶豫,八成以為族長在放冷氣,這點就不如小民們了,大多數生來就在察言觀色,只要不傻都能抓住他心軟的瞬間插一根針進去。
頭一個母親帶孩子跪下像個信號,一群家長推一把孩子都跪下了,自家孩子自家清楚,八成真做了那種事,要是讓治安局和特情處的人介入進來,那事情不就鬧大了嗎?
她們懇求,責罵孩子,夾雜著“游里的人罵就罵了”的嘀咕聲。
宇智波斑讓藥師千鳥羽連大人帶孩子一起帶下去思想教育,最后公布處置結果,涉事人員寫1000字檢討當著全校認錯,即日起休學一年等待學校安排。
“休學?”嘴有點凸的父親尖叫,“那不是耽誤學魔法嗎?”
“學完本事就去欺凌弱小,不如不學。”宇智波斑說。
“可是初代目夸過……”有人不死心。
“初代目那里,我去說。”
頂著宇智波斑愈發冷冽的眼神,人們訥訥不敢多言,灰溜溜地走了。
藥師千鳥羽安撫受害者,宇智波斑去找涂女喬,涂女喬在撫摸蔫蔫的四葉。
四葉是來找她認錯的。
比起戰爭結束就佛系躺平的豆皮,四葉無疑是一只勤奮工作的忍貓,就算跟涂女喬就二尾的事吵架,出門的目的也不是散心,而是接了斑的任務,去考察伊根鎮的小孩。
十三歲及以下的,張嘴閉嘴罵媽的不要,偷看女生上廁所的不要,在女廁所外面擼管的不要。
四葉心里在生氣,工作卻很認真,挑人的時候自認稱得上火眼金睛,沒想到還是挑到了攪事精,居然通過欺辱別人的方式融入學校。
“人心真是太險惡了喵。”四葉難過地靠在涂女喬懷里。
“我也經常這么覺得。”涂女喬將它攬入懷中,語氣悲傷,嘴角上揚。
冷眼旁觀的宇智波斑禮貌發言:“你們倆少惡心我。”
小可嘴角抽搐。
涂女喬和四葉光速分開。
“剛才說到哪了?哦,你問我對你的處置有沒有意見,我沒意見,校規白紙黑字上寫明,以語言和肢體霸凌同學的人需要休學處罰,看來沒人放在心上,拿他們殺雞儆猴也不錯。”涂女喬輕描淡寫地說。
宇智波斑問:“休學會讓他們認識到錯誤嗎?”
“難說。”
宇智波斑的頭發開始無風自舞。
涂女喬強調了一遍:“這個真難說,他們在休學期間可能會從與周圍人拉開的差距中認識到錯誤,但是更大的概率是受家庭教育荼毒,將錯誤歸結到新生身上,更加仇視她們。”
人很難責怪自己,自私的人更是如此。
宇智波斑沉默了,但是頭發沒有放下來。
涂女喬意識到事情不太對:“你在想什么?”
“無限月讀。”他冷冷道。
“……”
不要一經受挫折就開始無限月讀啊!
她裝作沒聽見上一句話,瘋狂頭腦風暴,倏地額頭亮起橘黃燈泡,道:“要不這樣吧,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除非他們也經歷一樣的事。”
宇智波斑:“你的意思是給他們植入一段幻術嗎?”
“這個宇智波擅長,也可以聯合鞍馬的力量,她們能讓人在幻術中受到真實傷害。”涂女喬道。
宇智波斑沉聲道:“后者只給最過分的人用。”
“行,你是教育部部長你說了算。”
四葉嘆口氣:“斑還是太心軟了。”它們忍貓就不會將母貓分為良貓和伎貓,更不會仇視伎貓的孩子,反正都是家里的好貓。
涂女喬沒說話,與她對比起來,宇智波斑確實不夠果斷,她聽到那些話的時候都想殺人。
不知是不是羞辱女性的話對男人打不出真傷來。
她沒有繼續想下去。
當晚,大郎家愁云慘淡,人休學了,不能認字算數就罷了,還不能再學魔法,要被人踩在頭頂上了,一家人都很不開心,一邊吃飯一邊咒罵游里的賤人。
卻在這時,有人敲門,開門一看,門口站著一位華服男人,一看就是貴族老爺。
他樂呵呵的進屋,說他不是老爺,只不過是管家,聽說他家的遭遇,特意過來慰問。
一家人哪里被高貴的人如此客氣地對待過,頓時受寵若驚,飄飄然起來,管家趁機提出要求,讓大郎在檢討的時候抱怨校方偏袒游里的人,是因為宇智波斑與游里的人不干不凈。
“放心,等做完這件事,我家老爺就把你們接進大名首府,給你們一座大宅子,大郎呢,封個官,他可是個魔法師呢。”管家許以重利。
大名府,大宅子,官。
天降餡餅砸得人暈乎乎地點頭。
第108章 逐漸興起
涂女喬晚上得到消息,當場折了只千紙鶴飛到宇智波斑家中,問他怎么處理。
到訓練場練習涂女喬給他的劍法的宇智波泉奈至晚方歸,路過走廊,不經意瞥見兄長蹲在池塘邊的背影,月色下透著一股難過。
“斑哥?”
宇智波泉奈心中擔憂,快步過去,走到他旁邊才發現難過的斑哥手伸進池塘里在摸魚,一只閃著藍光的千紙鶴圍著他的手飛。
是初代目的。
“出什么事了?”他半跪在兄長身邊,問道。
宇智波斑的手離開池塘,捏捏千紙鶴尖尖的嘴巴,千紙鶴嘴巴一張,吐出小可的聲音:“可惡,又讓我重復一遍,你的耳朵有問題嗎?聽好了……”
宇智波泉奈安靜聽完,片刻后,說道:“斑哥,這不完全是壞事。”
宇智波斑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他繼續說:“像這種手段,一般都是貴族對另一個貴族使用,倒沒見他們何時如此算計過忍者,這說明我們真正站上與他們交鋒的舞臺,而不僅僅作為棋子被人捏在掌心里。”
宇智波斑嗤笑一聲,他并不以此為榮,平靜地說:“不如都殺了干凈。”
“現在還不行,”宇智波泉奈望著水中游移的紅魚,溫聲道,“村子的基層員工數量不夠,盡管貴族愚昧貪惏懶惰,但他們仍然代表秩序,不能明面上動手。這件事給我們一個攻擊伊根鎮貴族的好機會,利用得當,能將他們趕出伊根鎮。”
膽敢給斑哥潑臟水,他絕不饒了他們。
宇智波斑望著自己精通人性、干勁滿滿的弟弟,“需要幫忙嗎?”
“不,”宇智波泉奈突然改口,“斑哥不要心軟。”
宇智波斑移開視線,聲音含著笑意:“明明是你的心比較軟。”
叛徒都能諒解。
宇智波斑不再糾結這件事,回到新整理出的實驗室研究柱間細胞去了。
次日,宇智波泉奈帶著宇智波斑的答復主動去找涂女喬,同時請命讓他處理這件事。
涂女喬欣然應允,簽下文件讓他去特情處提人。
管家一行人出了大郎的門就被特情處控制住了,至于大郎一家還在監視中,宇智波斑上一秒發話不原諒,她下一秒讓秘書傳話給特情處逮捕,都交給宇智波泉奈,讓他務必好好利用。
宇智波泉奈鄭重其事地答應她,拿著證明去特情處提人。
小可問:“他沒問題嗎?”
涂女喬:“我還是很相信他那副黑心腸的。”
小可:“……”
徹底利用這個把柄的最好方式是任由事情發生發酵,木葉查清真相,就能以“傷害宇智波斑和若干學生的名譽”為名找貴族要說法。
可是宇智波泉奈不愿意傷害宇智波斑的名譽,宇智波斑不愿意傷害自己和學生的名譽,涂女喬不愿意傷害學生的名譽,這件事只能抓前搖,不能抓后搖,伊根鎮的幾個老僵尸,付出的代價也會小一點。
只能說涂女喬還是小瞧宇智波男鬼的索賠能力,宇智波泉奈通過五天的威壓逼得兩家僵尸直接搬走,并得到一大筆金子的補償,剩下的三家有很多田產在附近,雖說樹挪死,人挪活,但他們害怕一旦走了就會失去田地,直接一狀告到大名府。
宇智波泉奈:“……”
想勸他收手,那邊全是她們的人。
好吧,有一些官員沒施加幻術,正好過去看看,他行李都不收拾,公務扔給兩個副部長就出去打官司去了。
他走得這段日子,村子里也不平靜。
學校里幾個學生念完檢討書,被迫休學在家,藥師千鳥羽就這件事召開辯論大會,論題是游里出身的孩子是否可以正常上學。
正方代表可以,反方代表不可以。
兩邊都有人報名,且報名的人群很有特點,前者是單身無子,正義感、同理心都超強的人,后者是有孩子且孩子正在上學的家長。
沒有普通人,兩邊都是忍者,這就導致很有可能一言不合上演全武行,治安局到場控制局面。
人們對新奇的東西很感興趣,而且辯論是兩邊掐架,又不像講座一樣,臺上的人總試圖高高在上地教育自己,辯論的時間還在晚上,下班時間看個樂呵有什么不好?
涂女喬也看,她邀請石河等人一起看。
其實她不邀請,石河也打定主意要來,所有木葉有,而外面沒有的東西,就算是一坨大便,他也要嘗嘗咸淡。
“我原以為反方湊不出來四個人的。”坐在涂女喬身邊的石河感嘆道。
就木葉的風向而言,既然宇智波斑帶了那些孩子來,火影閣下也默許了,那就說明她們更認同前者。
按理來說反方應該沒人。
難道她們是抱著改變領導想法來的?木葉的忍者還真是勇敢。
“嗯?石河閣下,你是說我木葉的所有人都很開明嗎?”涂女喬笑著問。
石河連忙擺擺手:“我的意思是哪里都有冥頑不化的老古董,但他們不會表示出來。”
他們實力不如人,會在角落里陰暗爬行,默默恨你。
“村子里沒有因言獲罪的人,我不擔心這個,”涂女喬看他很苦惱的樣子,立刻感同身受,像過去的那段時間一樣,傳授一些經驗:“要是我的話,在他們第一次表達不滿的時候就不會制止,還要鼓勵他們提出不同意見,然后當面有理有據地反駁。”
石河沉默片刻,又問:“要是已經呵斥過了呢?”
“放下你的面子,追問大家到底有何不滿,問到不耐煩,他就會說了。”涂女喬不假思索道。
石河斜眼看她,一切盡在不言中。
“試試吧,左右你是你們村子最強的,又不會被打死,你只要問出來,再快刀斬亂麻地解決,就可以憑這件事初步建立起言論自由的良好風氣。”涂女喬繼續洗腦。
大野木和綠野都聽得連連點頭。
得死皮賴臉去實踐這件事的石河糾結一會釋然了,“好吧,我就按照女喬閣下的指點試試。”
辯論正式開始,階梯教室前方是分別坐在左右兩邊的正反雙方,藥師千鳥羽坐在中間當主持人,教室里坐滿人,涂女喬懷疑這個人數也有藥師千鳥羽的號召力加成。
理論上應該正方一辯先發言,但規則不太適合村子,擔心忍者們當場打起來,就先猜拳,一次定勝負,反方率先發言。
反方一辯從成長環境論述普通家庭、忍者家庭、游里出身的孩子的不同,后者的差距與前兩者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就像人們不能想象貴族、富商、平民的孩子能玩到一起去,硬是融合必定矛盾重重,對孩子的成長絕對不利。
正方一辯就用村子作為反駁案例,戰爭時期是死敵血仇的家族,在村子成立后還不是一起建設村子?難道貴族的孩子、富商的孩子與民眾的孩子有忍族之間那種血海深仇?忍族都能融合,她們憑什么不行?所謂的不能融合只是托詞和借口,為了掩蓋部分人的偏見和敵視。
涂女喬:“……”
她倒覺得那三者之間確實有很深的仇恨,貴族要是不吸平民的血,不可能不事勞作,輕松地活著。
石河悄悄靠近她,小聲道:“這是能說的嗎?”
就差指著鼻子說千手和宇智波了。
涂女喬:“……”
反方二辯則從對孩子的期待不同入手,向正方提問,無論是忍者家庭還是普通人家庭,孩子都是受期待的,所區別的就是期待的多少,游里的孩子受誰的期待?那就是個意外,母親沒有選擇,孩子也沒有選擇,就那么出生了,誰能保證她們不是心性偏激的孩子?
正方二辯認為用游里孩子的短處比普通家庭孩子的長處是在耍無賴,預定不受期待的孩子大概率心性偏激更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四十分鐘的辯論賽,雙方爭執得很激烈,好在有藥師千鳥羽坐在中間,沒有打起來,再大的火氣看一看她的圣人光環都能熄滅。
最后全場投票決定勝負。
她投給正方,然后反方贏了。
嗯,她已經習慣了,農業部部長的競選,她投秋道卷云,結果輸了,日向消夏那場比賽她投消夏,結果輸了,這次也一樣。
她心態很好。
藥師千鳥羽的結詞結束,她跟著人流往外走,小可飛在她左邊,石河飄在她右邊,大野木和綠野跟在石河右后方。
大野木好奇地問:“看來分開上課才是民心所向,火影閣下,你會根據這個結果新建一所學校嗎?”
涂女喬驚訝地看他一眼:“當然不會,辯論考察的是語言表達能力和思辨能力,不可能影響村子的決策。”
綠野問:“既然如此,為什么要召開辯論賽?”
你又不聽人家的。
涂女喬一攤手:“村子里表達自我的途徑太少了,我要看到思想和思想碰撞的火花,你也可以當做是集思廣益的另一種形式。”
跑來木葉學習的三人若有所思地點頭。
“再說,你只看到正方輸了,沒有看到她們不會善罷甘休嗎?”
不會罷休的意思是,她們會再次樹立類似的論題,申請教室,找人論辯。
醫療部想要傳遞知識的人們也在蠢蠢欲動,還有那些對單身和殙因政策有不同意見的人,她們都希望表達自我,都希望被人認同。
村里的書商發現商機,木葉對于書的限制太大了,她們自己討論的東西,總不見得還限制吧?干脆派人到辯論現場抄錄過程,征求同意,編訂成冊,出版成書。
自己的話能出版,這件事更加激發人們辯論的積極性,有多積極呢?
五天后宇智波泉奈回來,村子里大小辯論賽開了二十七場,他起了興趣過去觀看,看到自家穿著高領族服的族人與千手一起坐在正方席位里,跟對面吵得臉紅脖子粗。
第109章 國界線能否攔住
宇智波泉奈詳細地向她描述這五天的經歷。
“抱歉,我沒能完成預期的目的,那三家還是留了下來,如果我硬要趕人,他們就要煽動伊根鎮的平民跟他們一起走,造謠我們的村子強制拆殙、搶奪孩子,我想平民八成會相信,跟著貴族走,將人們趕出故土,村子的名聲會像強盜山賊一樣臭不可聞,所以只拿下一半伊根鎮的管理權。”
涂女喬:“……”
她扶額:“這是什么話?能拿下一半就很了不起了,從貴族手里搶城鎮,難度不亞于之前管大名要村子的這塊地。”
宇智波泉奈回憶一下當初,覺得那是上輩子的事了。
這就是個很好的開始,她遲早要讓貴族把所有城池都割給木葉。
現在想那些事太早,管理權拿下,她得吃得下去。
她開始翻桌子找東西,嘴里念念有詞:“我之前定下的名單呢?”
一個卷軸出現在她余光中,看過去是小可遞過來的。
“謝啦,小可。”
小可比了個ok的手勢。
她遞給宇智波泉奈,后者展開來看,聽她說:“這是我覺得從伊根鎮搬來咱們木葉,接受掃盲和各種教育還算不錯的人,你主持掃盲工作,對她們也了解,你挑一些人,問問她們的意見,愿不愿意回伊根鎮的奉行所任職,說明白待遇。”
宇智波泉奈對名單上的人如數家珍,當場就能挑出候選人,沒問題之后轉身就走,看樣子是要立刻落實這項工作。
涂女喬看他風塵仆仆的模樣,難得長出一點良心,叫住他說:“你剛出差回來,不用那么急,回去休息一下。”
宇智波泉奈笑著點了點頭,然后他當天就把事情辦了。
從伊根鎮搬來木葉的人,自然是生活不那么如意的人,好不容易安家落戶,不大樂意回去。
宇智波泉奈工作這么久了,看人這一項的能力突飛猛進,對某些人的婉拒有心理準備,初代目和他真正看中的人愿意去就行。
若葉這輩子都沒想過她能當官。
她只想著兩件事,第一是努力認字學算術,更受老板器重,升職加薪,做有錢人,第二是回報村子,沒有村子就沒有她的好日子。
未來是什么樣,她沒有更深的想過。
“我竟然能當奉行所的官。”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油女幸真看她一臉恍惚的樣子,搖著頭說:“不是什么大官,治安局派人維持治安,你么,需要給伊根鎮的居民解決案件,哪家丟東西了,哪家動手打人了,都是些很瑣碎的事,一切要從頭開始,不會像烤肉店里那樣清閑,你要考慮清楚。”
若葉原本心中搖擺不定,一聽她掏心掏肺的話,當即下定決心:“我要去!村子需要我去吧?”
油女幸真一噎,沒說話。
若葉低頭說:“在烤肉店打工,也不是一直很輕松,我剛去的時候,洗衣服挑水砍柴收拾廚房都是我的活,是村子教我認字算數,老板才高看我一眼。”
油女幸真:“別這樣想,掃盲的時候,我們教的人多了,沒有像你這樣學得又快又好的,是你自己努力。所以不要抱著報恩的念頭去,你要從你自身的角度出發,仔細考慮,愿不愿意去當這個奉行。”
她的部下幫腔:“是啊,召集這么多人,是問大家的意見,不是強制,需要好好想想的事,就你答應得快。”
一再地勸說,反而讓若葉更加堅定,她如今有錢了,想試試有權的生活。
就像她在烤肉店后院洗衣服的時候,手浸在冷水里,心里一遍一遍地想,她不會一輩子都待在后院里洗衣服。
現在也一樣,她不會一直當小官,剛才副部長說,這一行大概要去十個人,說不定她能當這些人里的頭呢?
油女幸真看她是發自內心想去,跑到隔壁辦公室告訴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泉奈聽完,抱著書親自過去。
“沒有‘被自愿’吧?”他問。
油女幸真豎起手掌就差賭咒發誓了,“沒有,是她真的想去。”
“那就好,”宇智波泉奈溫聲道,“我沒有不信任你,是初代目厭惡用集體利益綁架個體的行為,要是她知道,你我都得挨罵。”
要是用“木葉需要你,你要做好覺悟”“舍棄自身利益,換取村子利益”這種話迫使別人去,她一定會生氣。
油女幸真的小墨鏡滑下鼻梁,佯裝害怕:“挨罵嗎?我還沒見初代目生過氣呢。”
玩笑兩句,邁進隔壁的門,坐在椅子上發呆的若葉彈跳起身:“泉奈先生。”
不用“大人”這種稱呼,使用“桑”這種更加尋常的敬稱,表達親切。
若葉很感激很喜歡外宣部。
一整個部門顏值都很高,聽說最開始有人比較邋遢,不知什么時候,顏值成為外宣部的隱形標準之一,邋遢的人也開始收拾自己,絲滑融入如今的外宣部天團。
宇智波泉奈看她走神,挑了挑眉,手里抱著的書塞給她,若葉手上一沉,瞬間回神。
“上面是村子的法典,下面是火之國的法典,再下面是一些經典案例,你要學著管理半個伊根鎮,要學的東西很多,今天就拿回去看看。”
若葉一呆,緩緩用為難的神色看面帶鼓勵的宇智波泉奈,“這么多?”
宇智波泉奈的手點點木葉法典的封面,一直到若葉低下頭注意到主編千手扉間的名字才收回手。
“法典就是這樣的。”
若葉臉色發苦。
宇智波泉奈轉頭看油女幸真,用眼神問,她真的沒有“被自愿”嗎?
油女幸真:之前不是,現在是了。
三天后,這一行十人,再加上治安局的六人正式去伊根鎮上任。
巖隱村學習團隊大為震撼。
這些天,大野木圍觀作戰部訓練,偶爾約人去競技場掐架,綠野天天去學校上課,盯著公告欄的辯論賽時間,能看的場場不落下。
石河向涂女喬及整個火影樓的人學習經驗,每個人都很忙,因為這件事再次齊聚涂女喬的辦公室。
“女喬閣下,你是怎么做到的?”石河問。
涂女喬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從沒想過忍者能割貴族的地,就像他也沒有想過忍者能擁有土地并建村一樣。
“你的表情好像我出去欺負人了,天地良心,是伊根鎮的僵尸先來招惹我們的。”
她簡單說了說事情的經過。
三人腹誹:那還不是你先碰貴族的賣人生意,隱約有封掉游里的架勢,不然人家閑得沒事算計你。
不過臉上很給面子,紛紛說:“原來如此。”
“后來我就讓宇智波泉奈去索賠,盡管他們的小算盤沒有得逞,但是未遂也不能饒恕,他很爭氣,給村子拿下半個伊根鎮的管理權。”涂女喬笑著說。
大野木不可置信:“就這么簡單?”
涂女喬十指交叉放在腿上,笑瞇瞇道:“主要是貴族怕我們動武。”
搬走的那兩家貴族是主謀,半個伊根鎮是道歉禮物。
大野木更不可置信:“忍者還能對貴族動武?”
貴族是那種,你動他一家,所有貴族團結起來雇傭忍者殺你的,怎么敢威脅他們的?
涂女喬看出他的未竟之語,往窗外看了一眼,落地窗能看到農田的方向。
“現在是三月份了,再有兩個月冬小麥就要成熟收割,再說不是只有錢能換到糧食,工藝更華美的布匹還有烈酒都可以。”
之前她會遺憾木葉沒有媲美蜀錦的布匹,不能當硬通貨用,好在天織神繡每時每刻都在進步,她能看到木葉布匹成為硬通貨的那一天。
石河看著姿態從容能跟貴族叫板的火影,再次感嘆巖隱村和木葉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下一刻慶幸他來了木葉,不然都不知道木葉有這么強,人才濟濟就罷了,千手和宇智波說是大陸排名前二的家族都不為過,人才多很正常,火之國也是大陸上土地最肥沃的國家,擁有孕育優質人才的土地。
更關鍵的是火影還會發現培育人才,他圍觀火影樓運轉的時候,不止一個人說過火影在工作中是如何幫助她的。
真令人羨慕和敬佩。
不過問題還是很大。
“女喬閣下,容老夫問一句,你要伊根鎮的管理權,到底想要做什么?”
石河一說完,另外兩人立馬看了過來。
涂女喬沉吟片刻,說:“如果咱們不熟,我會告訴你,那不是我的目的,只是別人給的賠禮,但既然咱們已經認識快兩個月了,那我就明白地告訴你。”
“我想解放所有被壓迫的人,村子里面的也好,村子外面的也好,壓迫者踩在被壓迫者的頭上,我不能看到同胞受這種苦,會覺得受到精神虐待。”
就像別讓一只貓看到人類殺死另一只貓一樣,讓一個站在被壓迫者立場的人看同胞受壓迫,她受不了。
石河沉默了,好半天才問:“這句話是否可以理解為火之國內也好,火之國外也好。”
綠野:“……”
帶她來干啥?土影往外說啥是她能攔得住的嗎?
這話明擺著就是在問國界線能不能攔住火影帶來的解放之風。
火影閣下會如何回答這個敏感的問題?
第110章 團隊學習中
石河想試探她的想法,是不是要擴張到土之國。
性格豪爽的人學心機深沉的人拐彎抹角說話,學成個四不像,叫人一聽就聽出來。
涂女喬看向這三人,看得她們握拳的握拳、咽唾沫的咽唾沫。
千手扉間曾經提醒過她要把握分寸。
就身份而言,火影和土影都是一村之影,平起平坐。
但土影是以學習的名義來到木葉,老師和學生存在微妙的上下級分別,這種關系不是永久的,等他學成離開木葉,她們又變成平級。
甚至他可能因為這段時間的下級關系產生不平衡,最后演變成對她的敵意。
“哦。”
夕陽西下,陽光過了最熾烈的時候,千手扉間的情緒卻暴躁起來:“我說這么多,你就一個哦?”
涂女喬無奈攤手:“平級成為學生是一種很新的關系,沒有經驗可以參考,只能從實踐中來到實踐中去,你說再多,我也摸不到頭腦啊。”
小可:“非要說的話,你和柱間以及斑的關系跟你和土影的關系有點像。”
涂女喬托著下巴想了想,“確實。”
在她剛到木葉的時候,盡管拿出十萬兩黃金,得到火影之位,但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仍然具有很高的威望,她們之間不完全是上下級,有那么點平級的意思。
后來她一遍遍表達自己的思想,用語言和意志改變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雙方的關系更像師生,隨著她一步步將木葉建設得更好,得到更多人的認可和信賴,她才變成實質性的火影。
無論是千手柱間還是宇智波斑都不能動搖她的地位。
千手扉間頭偏開出了一口郁氣,再轉過來的時候恢復面無表情,抱著手臂:“那你說說看,你從與大哥和斑的交流中得到什么經驗?”
涂女喬垂眸沉吟片刻,抬起頭豎起食指,用確信無疑的語氣說:“無論是政治還是戰爭,都是很下作的手段。”
擅長政治也擅長戰爭的千手扉間開始思考暗殺初代目的必要性。
涂女喬不管他怎么想,右手握拳按在胸口:“真心是最要緊的。”
千手扉間嘆息,轉身離開。
涂女喬看著他的動作,望著他的背影不解地問:“你怎么不罵我是天真的傻子?”
“累了不行嗎?”他沒有回頭,“反正以你的實力,有無數次試錯的機會,如果你真能牢牢團結住一批像你那樣的人,建設出一個不需要政治斗爭也不需要戰爭的世界,那沒有人會說你是傻子,前提是你能。”
他走入地下實驗室,去做他更擅長的事。
涂女喬從他的行為中感受到信任。
畢竟在成立作戰部之初,他都要派個影分身過來看看。
她沒有敷衍他,父系社會倒反天罡,打壓母親謀求特權,連母親都能迫害,什么不能迫害?他們雖然在這一點上無比團結,卻在其余方面相互猜疑相互恐懼相互掠奪,一群小人談何信任?
所謂的政治斗爭和戰爭就是在母系過渡到父系社會醞釀而生的,他們為了維護父系的利益,對社會的萬事萬物進行重新定義和解釋。
擅長欺詐、詭計、掠奪的人被吹捧,教導壓迫階級如何吸血、愚民、割韭菜的成了什么什么子。
與之相對的,善良被嘲笑,仁義被蔑視,道德被欺壓。
涂女喬認為真實的世界,這兩者應該是倒過來的。
一開始迫不得已,她生活在虛假的世界里,用了一些手段在這里站穩腳跟,當時沒覺得如何,今時今日再看,應該是做錯了。
但她不會為此焦慮。
她決定要用更光明磊落的方式當火影,用詭計的話只能吸引一堆使用詭計的下屬,從上到下都是這種人,怎么能建設美好新世界?
她直視石河,坦蕩地回答:“是,我的夢想就是改變整個大陸,土影閣下要不要加入我?”
石河瞳仁震動。
她竟然說出來了。
更讓他意外的是,他沒有預想中那么震撼,可能是看她這些日子的行為就有猜測,就差親口承認,如今她承認,半空中的靴子也終于落地。
“我需要考慮,”態度謹慎地說完這句話,石河一拍大腿,無可奈何地說,“說是這么說,最后很有可能是跟著女喬閣下一起干,誰讓您是強者。”
她的那些概念魔法,他八成打不過,村子里更沒有能抗衡千手兄弟和宇智波兄弟的人。
躺平吧,根本反抗不了。
涂女喬看他一臉“被自愿”的樣子,忍俊不禁,問:“我倒覺得,跟我個人是否強大,關系不大,試想,我不是木葉的火影,帶著小可和月四處宣揚推翻壓迫者的思想,你是想跟著我一起干,還是聯合反對者打倒我?”
石河默然不語。
答案大家都很清楚。
要說強大,大筒木輝夜強大吧?無論是被封印前還是解開封印后,她的實力都是頂尖水平,也沒見有人因為實力就拜倒在她腳下,固然有大筒木輝夜迫害人類,拿人類當查克拉預備糧的原因在,也說明個人實力不是衡量一切的唯一標準。
石河皺眉問:“那到底是為什么?”
是因為她是火影嗎?那他也是土影,他自問沒有火影這般的號召力。
“因為我已經聚攏了很多人心,被壓迫者是大多數,壓迫者是少數,前者若是團結起來,聲音一定比后者大,權力是自下而上的,下面的人不再無條件服從,那上面的人算什么東西?”
很簡單的道理,就是人多勢眾,掰斷一根樹枝和掰斷一捆樹枝難度截然不同。
某種程度上來說,溺女嬰和追男胎也是為了保證人多力量大。
人數眾多在戰爭中占有很大優勢,以少勝多終究是少量案例。
涂女喬甩甩頭,不再多想,只一門心思向三人描繪她的理想藍圖。
那是個所有人互為伙伴,絕不吸血和壓榨的世界。
她無數次表達過這個想法,向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向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向她身邊的每一個人,有空就開始畫餅,從不厭倦。
畫得多了多,說得多了,她覺得這張餅不是遙不可及的,再努力一點,她張嘴就可以咬到。
巖隱村三人組回去討論這張餅。
大野木年紀小,充滿活力和熱血,再加上待在木葉,沒有來之前預料的危險,反而受到木葉上下周到的招待,故而對涂女喬畫出來的餅接受度很高。
綠野也是持贊同態度,畢竟無論是解放被壓迫者還是解放女性都符合她的利益。
石河想到那些趾高氣揚的貴族,要是不再當他們手里的一把刀,他當然樂意,就怕為巖隱村招來禍患。
別的不說,違抗貴族的話,巖隱村在物資上會很困難,更可怕的是本國貴族可能會重金雇傭別的國家忍者消滅巖隱村。
木葉不會對村子動手,風之國的砂隱村、雷之國的云隱村、水之國的霧隱村聯合起來也足夠他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思來想去,拍板決定:“先去看看伊根鎮的情況,再做打算。”
三人下午各自有事,次日早上出發,走了一程路,體驗木葉新修的道路。
比不上木葉內部的瀝青路,但也非常平整,而且灰塵很少,這條路甚至比城池內部都要好走。
“不愧是匠之國的匠人們鋪的路啊。”石河感嘆道。
大野木羨慕道:“要是咱們也能請神崎一族到村子里就好了。”
綠野:“那會花很多錢的,我專門請教過鋪路方法,回村之后可以自己研究。”
兩人很驚喜,連忙請教她。
綠野詳述了方式,鋪路的土要放在大鍋里翻炒,再加入鹽堿,炒熟后才能鋪路,鋪上之后需要反復壓平道路,防止路上長草。
神崎空特意說過,火之國土地里水分較多,要是修土之國的土地,鹽堿配方不能直接照搬,得先挑一塊地做個實驗。
大野木走在平坦的土地上,看著路邊擺攤賣茶的人,說:“木葉的人真不錯啊。”
石河點點頭,神崎一族鋪路的時候有任務部的忍者輔助,他沒敢多看,怕木葉誤會他竊取秘方,沒想到一問就可以問出來。
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若非木葉有這般開放的風氣,她們早就打道回府了,哪里還會留在這里學習?
“好了,不要耽誤時間,大野木,背上綠野,我們走。”
綠野不好意思地說:“我還不太會漂浮魔法,麻煩你了,大野木。”
大野木拿她當自己人,立刻背對她,聞言大聲說:“綠野姐,你別客氣。”
忍者腳程快,很快就到了伊根鎮,剛到沒多久就看到治安局的忍者,白眼睛,黑長直,典型的日向一族忍者,彬彬有禮地上前問候。
“初代目交代過三位要過來參觀,請問是現在去還是逛一逛?”
觀察木葉能否吃掉半個伊根鎮是一項長期任務,三人一盯就是一個月過去,每天都有新故事發生,慊棄來往麻煩,干脆住在那了,沉迷學習無法自拔。
“咱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石河問他的得意門生。
得意門生大野木撓撓頭:“沒有吧,出來跟火影閣下說過了。”
石河想不起來,干脆不想了,繼續圍觀伊根鎮破案日常,直到那日向一族的忍者匆匆送信過來,讓他務必看完給回復。
石河神色嚴肅,接了過來,打開一看發現是無寫來的問責信件,問火影是不是暗害了他們,不然怎么過了兩個月,他們還沒回來。
石河:“!”
壞了,他把村子里的無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