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后日談
既然做出了承諾, 加藤惠當然會為開始為所謂的未來做出準備。
相比起每天都在努力的加藤惠，太宰治就要悠閑多了。
甚至在和亂步先生下棋的時候兩個人一起思考好半天，才無奈地放下棋子。
“不行啊……我大概只能想到三百八十七步就結束了, 果然亂步先生的才能是無可比擬的呢！”
“哼哼，亂步大人可是全世界第一名偵探！！！”
江戶川亂步就像一只矜持地貓貓一樣，漫不經心地推了推眼鏡, 而后他睜開了綠色的眼眸。
“不過，完全搞不懂啊, 為什么明明小加藤知道一切, 還是踩進了你的陷阱, 好像被你吃得死死的。”
“因為惠是個溫柔善良的好孩子啊, ”
太宰治懶洋洋地托著腮。
“是和我截然不同的好孩子, 具備著會被大家稱贊的品德。”
因此, 也就更加會對幫助別人視為理所當然, 卻對自己被幫助感到羞愧。
這種心軟的地方，也就正適合太宰治利用。
“……加藤小姐啊，確實是個很好的人。”
聽太宰治提起加藤惠，中島敦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是誰。
“那天太宰先生受傷, 她還特別擔心太宰先生。”
“……是啊，小加藤那時候就該直接不管他。”
江戶川亂步跟著點點頭。
現在徹底踩在陷阱里了, 完全逃不掉了。
“惠不會那么做哦，”
太宰治溫柔地笑著, 拿著桌上的一顆棋子落在地上。
“畢竟惠可是個心軟善良的好孩子。”
正因如此, 在經歷過這些之后，哪怕有一天他消失, 都再也不會有人能取代他在惠心中的位置。
哪怕是另一個自己，也不行。
江戶川亂步鼓起臉。
“……果然當時就該讓小加藤應聘偵探社廚師, 看著紅豆年糕湯的份上，亂步大人一定會努力讓她分手成功。”
“不行哦，”
太宰治的笑容稍微收斂。
“就算是亂步先生插手，惠也是屬于我的呢！”
……是惠先承諾的永恒，既然她可能會做不到，那他就要為自己爭取。
青年臉上的笑容變得虛幻而朦朧，好似在輕聲講解著一個美妙的夢。
“惠會愛的人，只有我一個就夠了……”
第69章 番外1—— if首領宰1
寒冬的河水冰冷刺骨, 而在這樣冰冷的河水中，一個少年正在水中隨波逐流。
他輕輕地飄在水面上，讓看過去第一眼的人們都以為這是一件被人們亂丟在河中的衣服。
人們會罵一句‘沒素質’, 然后離開，而河中漂流的某人也在河中不斷漂流時撞上了某處阻礙。
閉著眼睛感受彼岸的少年睜開了眼睛，他總算從河中離開, 爬上岸邊時渾身濕漉漉的甚至衣角還在滴水。
寒風一吹，經過冰水浸泡的衣物穿著更冷, 但少年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往前走, 然后在河岸邊看到了一本書。
少年撿起書本就地坐下翻閱, 卻在打開書本的一瞬間被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沖擊了大腦。
無數個太宰治, 無數個世界, 無數的可能性……以及, 無數個織田作。
他看到了無數個自己和友人相談甚歡的場景，也見證了無數友人的死亡……
而唯一一個友人存活的世界，那個自己實在是過分幸運，不僅能一直和友人們喝酒, 還遇到了美好到連他都感覺近乎于不真實的加藤惠。
一個能完全包容太宰治所有缺點、性格也超級有趣甚至被算計也不生氣的女孩子……
太宰治一邊感覺對另一個在戀愛中的表現感覺惡心，一邊嫉妒起了另一個自己。
因為, 他還沒有遇到自己的加藤惠……
也許其他人得到其他世界自己的記憶會因為這個特殊的世界升起一抹微小的期待，但太宰治不會。
因為比起那個幸福到連太宰治都恍惚的世界, 更多的是一無所有的太宰治。
他不想變成那樣失去一切的太宰治, 首先要做的挽救無數次失去的友人……
春日里的早櫻盛放著，加藤惠走在櫻花樹下, 手里還提著一些野餐時的食物。
她的兩位友人突發奇想想要來賞櫻拍照，加藤惠當然也要奉陪, 而且這個季節的櫻花確實很好看。
加藤惠保持著這樣的想法直到進入公園為止，因為遠遠看到櫻花樹下掛著一個黑色的人影。
加藤惠一開始還以為是誰惡作劇掛了一件衣服在樹上，直到走近看到少年蒼白的臉色。
是人啊……
加藤惠看了一眼，不太確定對方是否還活著，干脆拿出手機先撥打報警電話。
然而在她低頭撥下按鍵的時候，前面吊著的人繩子斷了，在她按下電話鍵抬頭去看的時候，只看到面前是一片顯眼的黑色。
披著黑色大衣的少年伸手掛斷了她剛撥通的電話，然后抓住了她的手腕。
“終于見到了你，想找到你可真是相當不容易呢~”
加藤惠茫然地眨眨眼，仰頭看著這個脖子上纏著繃帶，眼睛也被遮住了一只，剩下那只鳶色眼睛還有種莫名空洞感的少年。
她在腦袋里搜刮了很久，卻完完全全沒有過有關對方的任何記憶，這就讓她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些疑惑。
只是，對方好似對她極為熟悉，還溫柔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惠。”
加藤惠思考了許久，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現過斷層，但依然沒有從記憶中找到關于對方一星半點記憶碎片，甚至連熟悉感都不存在。
在確定了自己沒有記憶后，加藤惠反而更加從容了。
“唔……你好？”
少女歪了歪頭，眼神平靜，好似真的認識他一般。
太宰治設想過的各種反應都沒能在她這里實現，甚至連準備好的自我介紹都沒能說出口。
但是，少年的眼睛中好似出現了一抹浮光，他抱著肚子捧腹大笑。
“不愧是你啊……”
加藤惠有些疑惑，但還是安靜地看著對方，任由他笑完。
太宰治笑了好一會，然后才抓著加藤惠的手開始自我介紹。
“初次見面，惠。”
少年臉上露出了一抹仿若海市蜃樓一般的夢幻笑容。
“我是太宰……太宰治。”
風吹起少年的衣角，他抓著加藤惠的手單膝下跪。
“也是，惠命中注定的戀人——”
加藤惠看了太宰治好一會，才彎腰低頭用另一只完全沒有被抓著的手猶豫著輕輕觸碰了一下太宰治的眼角處。
少年纖長的眼睫毛觸到了少女的指尖，只聽少女說道。
“既然是這樣的話，太宰先生就不要露出這樣好像要哭了一樣的表情吧？”
“以及……抱歉，”
加藤惠也就輕輕一碰就收回了手，在太宰治近乎凝滯的表情下，加藤惠歪了歪頭。
“因為太宰先生自我介紹是我命中注定的戀人，所以剛剛有些逾越了距離。”
太宰治溫柔地笑了。
“不愧是惠啊……”
加藤惠其實感覺這句話有些奇怪，但是她也沒有問出口，因為總感覺對方的精神狀態十分脆弱的樣子。
“惠如果有一天知道世界很脆弱會怎么做呢？”
太宰治問出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問題。
“唔……雖然不太能理解，”
加藤惠跟著太宰治的問題思考了一下。
“但我的話，應該會努力交給能承受這份職責的人……吧？”
不過，正常情況下……她應該不可能遇到這樣的難題。
而且，世界脆不脆弱她不太清楚，但太宰先生的精神狀態看起來挺危險的。
太宰治站了起來，順手拂過加藤惠的耳發到耳后，加藤惠有些不適，但還是沒有扭開頭避開太宰治近乎冒犯的舉動。
少年鳶色的眼眸中蕩出一抹溫柔地浮光，看起來格外帥氣。
“那么，得拜托惠等我了。”
加藤惠茫然地點點頭，然后就看到少年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這里。
在太宰治離開之后，加藤惠還感覺有些不對，但具體是哪里不對她又實在說不上來。
加藤惠帶著這份疑惑繼續著自己的生活，只是在過了許久看到街頭拿著超人玩具玩的小孩之后才恍然想到，太宰先生的打扮和說的故事背景……
真的好像學校里那位以中二出名的同學，只是太宰先生看上去風格更收斂一些，表演也更加真實。
在想通了之后，加藤惠更加沒惦記這件事，不過太宰治這個人她還是沒有忘記的，畢竟突然冒出來一個人說自己是你命中注定的戀人，任誰都會印象深刻。
但加藤惠并沒有完全受那句‘命中注定’影響，畢竟誰家命中注定會連碰都碰不到啊……
是的，加藤惠在接下來幾個月內都沒看到太宰治，都快把這件事淡忘的時候。
直到在某個寒風瑟瑟的冬日里，她在家門口看到了一只渾身濕噠噠的宰科生物。
對方的衣物滴著水，臉色蒼白，在加藤惠出來的瞬間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冰涼的溫度透過肌膚凍得人一激靈。
“惠。”
少年的眼中帶著一點點碎光。
加藤惠感覺他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干脆放他進來了。
不過在太宰治進來的第一時間，加藤惠也選擇先推著他去衛生間洗澡。
再不洗澡按照這個氣溫，他該感冒了，等太宰治換上加藤惠從沒穿過的短袖睡衣出來時，加藤惠已經煮好了姜糖水。
加藤惠把姜糖水呈在杯子里遞給太宰治，然后去后面拿出了吹風機放在太宰治旁邊。
太宰治捧著姜糖水喝，卻在看到加藤惠放下吹風機之時直勾勾地看著加藤惠，表情好似有些失望。
眼看著加藤惠淡定地放下吹風機準備坐下，他總算出聲了。
“惠就不打算管我了嗎？”
加藤惠茫然，她看了好幾眼，總算想到了什么。
“太宰先生如果沒地方可去，可以在家里住一晚。”
太宰治：……
太宰治把頭扭回去繼續喝姜糖水，滴著水的發梢打濕了衣服，加藤惠看著他一點都沒想過要吹頭發，干脆拿著吹風機走到太宰治身后。
把吹風機插上電，按下開關，暖呼呼的風從吹風機吹出，加藤惠伸手觸碰太宰治的發絲。
“冒犯了，太宰先生。”
太宰治任由加藤惠靠近，在別人記憶中感受到的溫暖逐漸由現在的溫度所取代。
暖呼呼的風在耳畔呼嘯，柔軟的指尖在發梢間穿行，溫暖得宛如幻夢一般。
姜糖水暖暖的，指尖傳來的溫度讓人感覺心頭一軟，溫暖的、能讓人放下一切的感覺……
太宰治都感覺自己都好似要在這樣的溫暖睡著時，一直以來的聲音停了下來。
加藤惠把吹風機收起，然后走到沙發邊上坐好，她目光平靜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太宰治并未繼續在這里停留，而是很快就換好了自己的衣服準備離開。
加藤惠把他送到門口，在離開時，太宰治卻遲疑了好幾瞬，然后才踏步準備離開。
"太宰先生，一路順風。"
加藤惠雖然至今都對少年的人生一無所知，但也已經把這個少年當做了不算熟悉的朋友來對待。
太宰治這一消失，又是許久，等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在橫濱龍頭戰爭之時了。
那是一個恐慌蔓延的夜晚，外面的槍擊聲依然不斷，家里能吃的食物已經不多了，加藤惠已經在準備明天購置食物的路線。
第70章 番外1——if首領宰2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亂了加藤惠構建路線的思路, 她推開門走出去，只見披著黑色大衣的少年站在門口。
加藤惠有些茫然，正準備讓太宰治進來, 就被他扣住了手腕。
“惠，喜歡看煙花嗎？”
加藤惠并不知道他是從哪冒出來，目光在對方抓上來的手上停留一瞬, 少年卻沒有放開她，態度依然極為坦蕩。
加藤惠說不出傷人的話, 而且太宰治也沒有更加逾越的舉動, 只能在思考一瞬平靜地回答。
“煙花？現在……”
加藤惠抬頭看了一眼外面, 天空被夜幕所籠罩著, 周圍似乎都很安靜, 但這樣的安靜在橫濱只可能是一時的。
想想橫濱最近的動亂 , 加藤惠當然不可能答應。
“唔……大概不太行。”
就算被拒絕, 太宰治抓著加藤惠的手也并未松開。
只是少年那雙鳶色的眼眸稍稍有些黯淡，容易讓人產生罪惡感……
“吶，惠和我一起去吧……”
少年的聲音變得十分微弱。
加藤惠低頭看了一眼依然笑著卻有種莫名虛弱感的少年，在猶豫一瞬之后詢問道。
“……一定要去嗎？”
太宰治臉上的笑容立刻真實了不少。
“去吧、去吧……惠。”
“我知道了。”
加藤惠把目光放在太宰治牽著她的手上。
太宰治無辜地眨眨眼, 卻并沒有松開手。
“惠要拿什么我可以幫忙哦——”
加藤惠已經意識到了，面前這個人是不折不扣的麻煩。
進屋拿上鑰匙, 跟著太宰治往外走。
夜色籠罩中的天空有著幾點星子，周圍的建筑還算完整 , 只是偶爾也會有幾聲槍響, 非常考驗心理素質。
加藤惠跟在太宰治身邊，手腕被他牢牢扣緊, 對方拽著她的力道并不算特別重，甚至還在一直配合著她的步伐往前走。
如果不是肌膚另一邊傳來的溫度, 還有手上的重量，加藤惠肯定會更加自在。
太宰治牽著她慢悠悠地往前走，在離開家不遠后，周圍突然籠罩上了一層薄霧。
加藤惠一開始還能看清周圍，后面就完全看不清周圍了，只能勉強看到前面拉著她的人的背影。
加藤惠也不明白太宰治是怎么走的，沒過一會，他們就走出了煙霧的籠罩范圍。
但太宰治并未停下步伐，而是帶著她七拐八拐，然后從一個小巷背后進入了一個商店。
加藤惠看著他從店鋪里翻找出來小盒小盒的小煙花，然后在剛剛進來的小巷里一起點燃。
小小的火光照亮了太宰治的半邊臉，加藤惠看著花火露出微笑。
雖然不合時宜，但小煙花她已經很久沒玩了……
加藤惠和太宰治縮在小巷里點燃一根又一根的小煙花，雖然火光微弱，卻有些治愈了加藤惠被困在家里的這些時間。
雖然是為了安全，但一直關在家里還是讓加藤惠有些不適應。
點燃一束小小的煙花遞給披著黑色大衣的少年，在火光湊近之時，他鳶色的眼眸中好像出現了一小簇火星。
“……謝謝你，太宰君。”
少女稚氣未脫的臉龐上出現了一抹淺淡的笑容。
太宰治臉上卻并非開心，而是更加破碎虛幻的笑容。
加藤惠蹲在他面前微微起身，選擇再次伸手去觸碰他的臉。
“不過……”
“雖然不知道太宰君到底看到了什么，但那個人也并不是現在的我。”
加藤惠的手指停留在離太宰治很近的地方，卻始終沒有真正觸及。
她看著太宰治瞳孔微縮，加藤惠卻沒有停下。
“……我不清楚太宰君到底是想要什么的情感，但是，請太宰君別把另一個人當做我來對待。”
“就算我們是一模一樣的人，”
加藤惠總算伸手觸碰到了太宰治的臉。
“也是截然不同的個體。”
“我……”
太宰治啞口無言地怔愣在原地，而后卻捂著半邊臉開始笑了起來。
“惠……果然也……”
“不，我并不介意這一點哦，”
加藤惠并未收回手，只是平靜地回復太宰治。
“但太宰君會很在意吧……”
“哪怕明知道是截然不同的個體，”
加藤惠注視著僵在地上的少年。
“但經歷過不同的記憶，太宰君依然會期待吧……”
說到這里，加藤惠沒忍住嘆了口氣。
“期待著我給出相似的反饋，期待著我成為你記憶中的那個人。”
“但那是絕不可能的……”
這種命運的饋贈，于太宰君而言大概只是一份含糖的毒藥。
“而永遠得不到反饋的太宰君，大抵會一個人踏上孤獨的末路吧。”
加藤惠并不喜歡這種沉重的情緒，這完全超出了一般人的承受范圍。
“所以，請把我和別人區分開來……”
太宰治伸手攥住了加藤惠觸碰著他臉的手腕，收緊的力道讓加藤惠無法掙脫。
少年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但那雙眼中卻有著一點黯淡的星光亮起。
“那，惠愿意和我殉情嗎？”
“唔……請不要幻想不可能的事。”
加藤惠很了解自己，就算是另一個自己，大概率也不會答應殉情。
太宰治卻沒有生氣，反而更加開心了。
“只是入水可以嗎？”
加藤惠：……
想拒絕，入水和自殺不就一個意思嘛……
但想想太宰治這個心理狀態，還有對方才做過的事，加藤惠還是謹慎地回答道。
“……等我學會游泳后，可以和太宰君一起入水。”
在她學會游泳前，那就別想了。
她對生活還有很多留念，對自殺這種事絲毫不感興趣。
太宰治垂眸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惠……”
“怎么？”
加藤惠的手腕還被太宰治攥著，手掌還在觸碰著太宰治的臉。
下一瞬，她卻感覺自己的手被牽著往前，然后手心好像被蹭了蹭，她不由得怔愣在原地。
在她怔愣之時，少年已經站起了身。
加藤惠有些疑惑，太宰治又帶著她往里走。
商店里的東西琳瑯滿目，而太宰治在這里突然停下。
“惠需要食物吧？”
加藤惠突然get到了太宰治的意思，只是她卻沒有直接行動，而是猶豫著停頓下腳步。
“沒有關系哦——”
太宰治的眼眸看了過來，好似能看透加藤惠的想法。
“就和惠你猜的一樣，這家店屬于港口Mafia。”
“……就這么告訴我沒關系嗎？”
加藤惠直視著太宰治的眼睛。
“沒關系哦，惠是絕對不會引火燒身的。”
太宰治很清楚加藤惠的性格。
“不過，平時惠看到我最好還是假裝不認識比較好呢！”
少年笑了起來，和剛才帶著安心的笑容不一樣，此時他好似終于掀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自己藏起來的冰山一角。
危險的笑容和少年蒼白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任誰都能感知到此時此刻他身上的氣息有多可怕。
加藤惠卻只是平靜地點點頭，然后看向太宰治抓著她的手。
拿食物的話，果然還是要雙手拿吧。
太宰治總算放開了她，只是等她抱著食物出來的時候，外面又籠罩出現了一層薄霧。
加藤惠正準備離開，太宰治又抓住了她的手腕。
“別動哦，惠。”
加藤惠安靜地停下腳步，就算再蠢，此時她也意識到了這些霧氣有很大的問題。
她安靜地待在原地，待霧氣散去之時，太宰治才拉著她離開這里。
太宰治把她送回家之后就離開了，加藤惠則在放好購置的一大堆物資之后開始思考太宰治突然出現的用意。
撇開那些亂七八糟的經過，再聯想兩次出現的薄霧，加藤惠得出了一個相當驚人的結論。
……他是來保護我的。
如果是其他人得出這個結論，一定會欣喜若狂把這份特殊當作情感的證明，甚至會為此感動也不一定。
但加藤惠不會這樣想，她只是會為另一個自己所帶來的遺澤感到惶恐。
正因為是自己，所以她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來，另一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得到了這樣一份過于沉重的愛意，讓只是得到記憶的太宰君愛屋及烏及此。
亦或者，并不只是她做了什么，而是因為太宰君并沒有其他情緒宣泄的出口，把所有未來所應該遇到的其他人時產生的感情，一并賦予了她。
因為，加藤惠實在很難相信，一個看起來十分帥氣危險又和她并非一個世界的人，會在短短兩次相處之中對她產生其他的感情。
就算理清了頭緒，加藤惠也并沒有做任何其他的準備，畢竟按照太宰君和她相遇的頻率來看，以后會怎么發展也實在很難說。
但下次見面的時間卻實在出乎加藤惠的預料，甚至見面的地點都讓加藤惠十分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因為任誰在大早上起床下地的時候迷迷糊糊踢到一個冰涼的物體都會忍不住懷疑人生的，甚至加藤惠在好好揉了揉眼睛之后確認了周圍的環境確實是自己的房間后沒忍住盯著躺在地上裝死的太宰治看了又看。
……太宰君，這算是私闖民宅了吧？
想到這，加藤惠還下意識看了一眼窗戶，窗戶嚴絲合縫，依然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