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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章 第 81 章 “早生貴子啊,小嬸。”……

    聞敘偷摸整理了一下被梁時嶼撩上去的衣擺, 手上的小動作不斷,對著梁景行干笑了兩聲:“我們在談公事。”

    梁景行心里哼了一聲:死樣,你敢說我都不敢信,有這樣談公事了嗎, 就差把辦公桌當(dāng)床了。

    他心里氣啊, 這兩人的進(jìn)度條都坐上火箭都不告訴他一聲。

    今晚來和小叔約飯就是為了聞敘, 本想著約成功后再給聞敘打電話, 沒想到他在第一層,人家已經(jīng)在頂層,甚至已經(jīng)坐在腿上。

    梁時嶼合上文件,起身對梁景行說:“走吧,不是要去吃飯?”

    梁景行連續(xù)進(jìn)門兩次, 坐都沒坐一下就被趕出去, 油然而生的委屈,他竟然不是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的人。

    小叔不疼,兄弟已經(jīng)變成小嬸不告訴他一聲,孤苦伶仃沒人愛的人好可憐。

    梁景行眨巴眨巴眼睛,裝模作樣地吸了一下鼻子,決絕地轉(zhuǎn)身而去,腦海里已經(jīng)配上一首絕情bgm。

    走出辦公室門時放慢了腳步,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人追出來。

    聞敘和梁時嶼一眼看穿梁景行在演戲, 所以都沒有搭理他,深知一旦給出反應(yīng),這人的表演欲越來越重。

    聞敘只有被發(fā)現(xiàn)的那一瞬慌張, 然而發(fā)現(xiàn)對方是梁景行時已經(jīng)把心放在肚子里。

    梁景行是自己人,貫穿了他整個暗戀史唯一的人。

    心虛是因為這段時間顧著自己享樂,沉迷在有男朋友的喜悅中, 忘記把這件事告訴梁景行。

    “需要我和他說嗎?”梁時嶼對聞敘說:“我是他小叔,他不會亂說出去。”

    他觀察到他大侄子的表情,并且通過言語和肢體動作有所懷疑。

    幾天不見,已經(jīng),這兩個用詞不該出現(xiàn)第一次撞見他們抱在一起的情景中。

    按照聞敘的性格,昨晚單是聽到聞沉洲的聲音像一只炸毛的小貓,現(xiàn)如今除了一秒的驚慌,反應(yīng)都很淡定。

    梁時嶼這番話讓聞敘產(chǎn)生了一絲內(nèi)疚,可能是他昨晚的反應(yīng)讓對方誤以為自己不想公開他們這段關(guān)系。

    昨晚把梁時嶼弄應(yīng)激了。

    “我們這段關(guān)系可以公開的。”聞敘沒忍住抱住梁時嶼,“我會找時間把我們談戀愛的事告訴家里人,不過得循循漸進(jìn),畢竟你之前還是我小叔呢。”

    從小叔變成男朋友,這個輩分跨越也不知道怎么算。

    梁景行遲遲沒有等到兩人出來,轉(zhuǎn)頭打開門又看到兩人抱在了一起,不動聲響地關(guān)上門。

    ……

    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氣和手段。

    三人成行必有一個電燈泡。

    梁景行沒想過和他一起當(dāng)電燈泡的兄弟搖身一變,成為主動坐副駕駛的人。

    聞敘下意識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又瞄了梁景行一眼,后者向他豎起了一個“6”的手勢。

    一坐上車,梁景行立即拿出手機(jī),手指一頓忙活,鍵盤音效聲霹靂作響。

    副駕駛上的聞敘口袋里的手機(jī)信息提示響個不停。

    梁時嶼似乎習(xí)以為常,安穩(wěn)地開車前往餐廳。

    AKA無敵帥景:【必須給我個解釋,你們什么時候在一起的?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聞敘,你是不是不把我當(dāng)兄弟了。】

    X:【確實(shí)不把你當(dāng)兄弟,把你當(dāng)大侄子了。】

    AKA無敵帥景:【……下車吧,我們solo一把。】

    X:【在一起不到兩個星期,因為被喜悅沖昏了頭腦,腦袋里除了你小叔沒有其他人,你是第一個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人,所以分子錢免了。】

    梁景行知道自己是第一個見證者的時候心里的氣已經(jīng)消了一大半,再看到不用他給份子錢,氣已經(jīng)徹底消了。

    等等,不對啊,要是以后聞敘結(jié)婚,不應(yīng)該是他作為小嬸的身份給自己紅包嗎。

    算了,他們之間的輩分剪不斷理還亂。

    梁景行收起手機(jī),直接面對聞敘:“今晚是不是你買單?”

    聞敘點(diǎn)頭:“我買單。”

    梁景行得逞地笑了起來:“我最近看上了塊表……”

    聞敘無奈地說:“今年生日給你送。”

    “聞少大氣。”梁景行得寸進(jìn)尺,“有輛跑車我還挺喜歡的,年底發(fā)售……”

    梁時嶼開口:“梁景行,上房揭瓦是吧。”

    梁景行聽話地“哦”了一聲,這就是護(hù)上了?

    到了餐廳,梁景行看著餐單大手一揮,什么貴點(diǎn)什么,架勢十足像極了炒一本。

    聞敘好心提醒:“我記得你不吃鵝肝。”

    梁景行說:“先點(diǎn)著,到時候只會有人吃。”

    梁時嶼沒制止梁景行的行為,他負(fù)責(zé)點(diǎn)他和聞敘的餐品。

    不多時,前菜陸陸續(xù)續(xù)地上來。

    梁時嶼和聞敘一份一份地上,梁景行吃完前菜還是前菜,光吃前菜就吃了幾份。

    梁時嶼將切好的牛排放在聞敘面前,自己再拿過聞敘面前還沒有切好的牛排。

    兩人相視而笑。

    梁景行坐在聞敘的身邊,聞敘和梁時嶼面對面地坐著。

    明明沒有界線,但看著像有條楚河漢界在他們?nèi)松砩稀?br />
    三人行怎么吃出了燭光晚餐的感覺。

    梁景行憤憤地將牛排塞進(jìn)嘴里,用力咬著牛肉差點(diǎn)把自己給咬了。

    鵝肝已經(jīng)上桌一段時間,沒人動過。

    梁時嶼輕輕掃了一眼梁景行面前的鵝肝,后者知道浪費(fèi)可恥。

    梁景行把鵝肝推到聞敘面前:“我記得你喜歡吃鵝肝。”

    聞敘婉拒:“不,你記錯了。”

    梁景行碰了碰聞敘:“吃了唄,算我求你了。”

    “我可以吃。”聞敘討價還價,“你不能再用這件事來說了。”

    梁景行樂呵地笑道:“早就不說了,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聞敘把鵝肝吃完了,然后兄弟兩和好如初。

    這頓飯吃得差不多,聞敘離席去洗手間。

    包廂里只剩下梁時嶼和梁景行,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還帶著那么一點(diǎn)尷尬。

    不過只有梁景行一個人覺得,畢竟自己的兄弟和自己的小叔在一起了,不管從哪個方面去看,都很玄幻。

    奈何他小叔似乎不覺得這是一件特殊的事,至此至終表現(xiàn)得很坦然。

    也有可能是從未把心思放在他這個大侄子身上。

    仔細(xì)一想,這算不算有了男朋友忘了大侄子。

    梁景行主動表明忠心:“小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漏嘴,我爸我媽,我姑我姑父,我奶奶,我表妹,不會知道你有第二春。”

    梁時嶼:“……”

    “聞敘這么不見得人,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事不需要瞞著誰。”他說,“前幾天聽你爸爸說打算派你到S市負(fù)責(zé)那邊的業(yè)務(wù),大概半年左右。”

    梁景行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慌了神:“啊,我嗎?”

    他可不想離開家,而且他能管什么用,要是真把酒店給他負(fù)責(zé),不需要半年直接宣布破產(chǎn)。

    “小叔,你勸勸我爸,要是真給我負(fù)責(zé),星級酒店都要被搞黃。”

    梁時嶼的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桌子:“這是你爸爸的決定,我無權(quán)干涉。”

    梁景行央求著:“我爸肯定聽你話,你和他說S市的酒店正在上升期,需要一個成熟的負(fù)責(zé)人,我不是合適的人選。”

    梁時嶼垂眸沒說話,似乎在斟酌這件事的可行性。

    梁景行加大央求力度:“我一定好好聽你的話,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好。”梁時嶼抬眸,“我問你幾個問題。”

    梁景行看到了曙光,猛地點(diǎn)頭:“你問,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梁時嶼進(jìn)入正題:“你一早就知道聞敘喜歡我?”

    梁景行倒吸了一口涼氣,糟糕,這波沖著他兄弟來的。

    “知道。”梁景行想了想沒把時間線說出來,他知道聞敘這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所以這事得由他自己說。

    “但我不會告訴他喜歡你多久。”

    梁時嶼疑惑地嗯了一聲:“所以他喜歡我很久了嗎?”

    梁景行:“……”

    想藏,但嘴巴大,根本藏不住。

    “好吧,他喜歡你很多年了。”

    梁時嶼知道聞敘喜歡自己很多年,從那間放滿他所有東西的房間就知道。

    只是聞敘一直沒有再提那天晚上的事,像是被暫時蓋上了一層白紗,看得見,但又不允許觸碰。

    他并不知道在這段暗戀中聞敘到底開心還是痛苦,細(xì)想的話,可能更多是酸澀,但他知道在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聞敘非常開心。

    梁時嶼沒提這件事是因為并不想聞敘因為曾經(jīng)的事再次陷入不好的回憶里。

    梁時嶼問:“只有你一個人知道?”

    梁景行開始回想往事:“我無意之間發(fā)現(xiàn)的,如果不是那天撞見……算了,這也沒什么好說的,反正他就是喜歡你,他曾經(jīng)和我說,如果你結(jié)婚了,他不會出席你的婚禮,怕忍不住搶婚。”

    他通過小叔問他的話已經(jīng)知道這兩人還沒有完全袒露內(nèi)心。

    “小叔,有些話我不好說,但我知道你喜歡聞敘,不然也不會帶著我一起吃今晚這頓飯,聞敘可能有些膽小,在感情中經(jīng)常猶豫,第一時間為對方著想,經(jīng)常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的,攜手走進(jìn)婚姻的殿堂,然后給我一個大紅包。”

    前面有多深情,在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深情破碎,回歸自我。

    梁時嶼無奈地揉了揉眉間,拿這個不成熟的大侄子沒辦法。

    “看中了哪輛車發(fā)給我。”

    梁景行雙手握拳歡呼了一聲:“歐耶。”

    聞敘一進(jìn)門就聽到梁景行興奮地喊叫,隨后對方莫名地對他說:“早生貴子啊,小嬸。”

    聞敘:“……”

    有病吧。

    第82章 第 82 章 “最近有練散打嗎?”……

    因為梁景行沒開車來, 蹭吃蹭喝,還要蹭車,晚飯結(jié)束后又厚著臉皮坐上了梁時嶼的車。

    他屁顛屁顛地給聞敘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壓低聲音對聞敘說:“兄弟, 苦盡甘來, 如愿以償, 我就說這個位置就該你坐。”

    聞敘沒忍住抬手給梁景行的腦袋來了一下:“你能不能正常點(diǎn), 吃個飯怎么把諂媚勁兒給吃出來了。”

    梁景行傻乎乎地笑著,心道:誰讓他吃完這頓飯收獲滿滿,新款跑車都給他要來了,別說開車門了,就算讓他當(dāng)婚禮花童也義無反顧。

    “你不懂, 我這是高興。”

    聞敘說:“你高興歸高興, 但能不能收斂點(diǎn),早生貴子這話你也說得出來。”

    他和梁時嶼誰生得出來。

    梁時嶼并未覺得有什么問題:“你們還在牽小手的階段?都成年了,還這么純潔啊。”

    在談戀愛這個話題中,聞敘和梁景行永遠(yuǎn)的談不到一起。

    梁景行總說及時行樂,在他的觀念里,成年人開啟一段戀愛無非就是見色起意。

    然而聞敘開了竅像是沒開似的,肉送到嘴邊了都不懂吃。

    他真為小嬸的幸福捉急。

    聞敘一把推開梁景行:“你啰嗦了。”

    純潔怎么了,他就喜歡玩點(diǎn)純潔的, 這樣到后面就有反差,一上來就吃肉,多膩人啊。

    梁時嶼不知道他們在聊什么, 不過看樣子是聊崩了。

    餐廳距離聞家比較近,梁時嶼先把聞敘送回家。

    回程的途中,梁景行總算收起手機(jī), 當(dāng)面和聞敘交流。

    他說起今日聞敘上熱搜的事,

    “聞敘你這是打算進(jìn)攻娛樂圈?”

    聞敘搖了搖頭說:“二次元還沒混到頭呢,我混什么娛樂圈。”

    他頓了下說:“而且,我四肢僵硬,五音不全能混娛樂圈?”

    梁景行笑了起來:“這有什么不能的,只要有人碰,帶資進(jìn)圈,大門常為你打開,宋少最近不就捧了他女朋友進(jìn)劇組拍戲。”

    “算了,我的錢有用,還不如留著多買幾部ip的版權(quán)。”聞敘精打細(xì)算,“還能多簽幾個cv和coser呢。”

    梁景行越發(fā)覺得聞敘和他小叔越來越像了,全副身心投入工作中,無論聊什么都回歸到工作中。

    聞敘想起一件事,轉(zhuǎn)頭和梁時嶼:“前幾天你給發(fā)的短篇小說,我讓虞漫去問作者的版權(quán),已經(jīng)在商談合約中。”

    梁時嶼問:“作者沒有和平臺簽約?”

    聞敘說:“我聽虞漫說這本小說是作者來這平臺之前寫的,沒有簽這本,所有權(quán)在作者手里。”

    梁景行聽不懂他們的對話,聽困了打個哈欠。

    他忍無可忍拿出手機(jī)給聞敘發(fā)了消息,然而對方一心在聊天上,全然沒有看手機(jī)。

    好了,前有了男朋友忘了大侄子,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有了男朋友忘了兄弟。

    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可準(zhǔn)確來說,他才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那個。

    算了,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他有最新款跑車就好。

    車子停在別墅前,聞敘解開安全帶轉(zhuǎn)頭了看了一眼梁景行。

    “你閉眼睛干什么?”

    只見他緊緊地閉上雙眼,非常用力,面容掙扎。

    梁景行說:“非禮勿視,你們想要干什么都行,來個晚安吻,我保證不看。”

    聞敘:“……”

    哥們兒,你好抽啊。

    就算閉起眼睛,他都干不出在兄弟面前接吻的事。

    “你幫我在后排找一下酒吧的vip卡,找到了歸你。”梁時嶼對梁景行說。

    梁景行一聽到酒吧這兩字血脈覺醒,低頭翻找,vip他來了。

    聞敘剛想說什么,被梁時嶼扣住了后腦勺,親吻了過來。

    淺嘗輒止的一個吻,下唇被輕輕啄了一下。

    兩人眼里含笑,不失溫情。

    梁景行找了一圈沒找到,抬頭那一瞬,兩人分開。

    啊,什么東西過去了。

    “小叔你確定是掉在后排了嗎?”

    梁時嶼像是剛想起來這件事:“應(yīng)該是的,不過我忘了這是聞敘的車,不是我的車。”

    梁景行:“……”

    你們兩口子好過分。

    聞敘笑著下車,最后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關(guān)車門:“拜拜,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給我發(fā)信息。”

    后排的梁景行陰陽怪氣,學(xué)聞敘說話,搖頭晃腦地說:“到了我也給你發(fā)信息。”

    聞敘回:“我不一定有時間回你,因為我睡前要打電話。”

    梁景行:“……”

    狗糧吃飽了。

    “再見再也不見。”

    梁時嶼把即將要?dú)鈺炦^去的大侄子送回家。

    聞敘嘴角一直沒下來過,回到家里還哼了幾句歌詞。

    聞琛忽然冒出來,對著聞敘來一句:“哥,你談戀愛了。”

    聞敘被嚇了一個激靈,捂著胸口倒吸氣:“你嚇?biāo)牢伊耍呗芬稽c(diǎn)聲都沒有。”

    聞琛不知從哪里拿出一瓶速效救心丸:“需要吃兩顆嗎?”

    聞敘:“……”

    他們家真是隨時隨地備著這藥。

    他想到答應(yīng)過梁時嶼會把兩人在一起的事告訴家里,一下子全盤托出家里可能會接受不了,還是得循循漸進(jìn)。

    “對,我戀愛了。”

    聞琛瞬間化身大喇叭,朝樓上大喊:“爸媽——我哥談戀愛了。”

    多孩家庭的父母對爸媽這兩個字有下意識地反應(yīng),一旦孩子喊爸媽,不是打架就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聞爸聞媽第一時間從房間里出來,聞爸穿著拖鞋扶著正在敷面膜的聞媽從二樓走下來。

    “怎么了,你們又吵架了?”

    聞琛仰著頭說:“我哥他談戀愛了。”

    下一秒,聞媽推開聞爸的手,一把將臉上的面膜拿下來,快步從樓上下來。

    不多時,聞敘被按在了客廳沙發(fā)上進(jìn)行盤問,手上還拿著正在視頻的手機(jī)。

    聞琛洲穿著睡袍手里晃著紅酒杯,聞念手里還拿著故事書,一旁的姐夫頭上還綁著個小啾啾。

    家里一有事,必定會以另一種方式全部出席。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聞沉洲一臉嚴(yán)肅,恨不得立即回家當(dāng)面詢問,“和誰在一起了?”

    聞敘見狀無奈地說:“哥,我只是談戀愛,并沒有犯法,用不著審犯人似的。”

    “你是我唯二的弟弟,詢問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甭劤林抟幌氲阶约河H手養(yǎng)大的白菜被無名豬拱了就心疼。

    聞敘說:“是誰我現(xiàn)在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們,等到了合適的時機(jī)我會和你們說。”

    聞念沒聞沉洲這么嚴(yán)肅,但看樣子也沒好到哪里去。

    她一語命中:“是不是和你之前那位復(fù)合了?”

    聞敘:“……”

    媽耶,怎么一猜就中。

    不過有一點(diǎn)出入,不是復(fù)合,是正式在一起。

    聞敘想起之前家里人對他的那位前男朋友印象不好,如果他說是的話,梁時嶼以后不會好過。

    “不是,是新的男朋友。”

    其實(shí)也沒有說錯,他之前并未和梁時嶼在一起,說是新男朋友也沒錯。

    聞琛順著往下問:“有多新,百分之一新也是新,應(yīng)該是我們認(rèn)識的人吧。”

    梁小叔應(yīng)該不是全新,來見我們應(yīng)該換件新衣服,也算是百分之一的新人。

    聞敘臨時決定向家人告知此事,完全沒有準(zhǔn)備。

    “反正就是談了,互相喜歡,雙向奔赴,我們很幸福。”

    聞沉洲意味不明地說:“很幸福?怎么的,要結(jié)婚啊。”

    聞敘連忙起身拒絕回答:“好了,時間差不多,明天還要上班,不打擾你們休息,我們以后找個時間再說吧。”

    他一邊跑一邊說:“晚安,我親愛的家人們。”

    聞敘一溜煙地跑上了樓。

    聞媽柔聲地問:“沉洲啊,你是不是對你弟弟太嚴(yán)肅了,只不過是談一場戀愛而已,他開心就好。”

    “媽,你是沒看到他為前一段戀愛傷心的模樣,整天不出門,恨不得后背黏在床上,最后還要借酒消愁才徹底放下。”聞沉洲放下酒杯,“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出門不是去公司就是配音室,我估計和前任復(fù)合了,怕我們找他的茬才沒有說。”

    聞琛并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他只是樂于湊點(diǎn)熱鬧而已,但并沒有破壞他哥幸福的癖好。

    *

    梁時嶼回到家剛準(zhǔn)備給聞敘打語音,聞沉洲一個電話打了進(jìn)來。

    “這么晚了給我打電話有什么事?”梁時嶼并不想把太多時間耗在這個通話里。

    聞沉洲問:“最近有練散打嗎?”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梁時嶼不明所以:“一周兩次。”

    聞沉洲“嗯”了一聲:“你現(xiàn)在的手感應(yīng)該很好,剛好需要你的幫助。”

    梁時嶼說:“先說明,我不做犯法的事。”

    聞沉洲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在法律的范圍內(nèi),我弟和他的前任復(fù)合了,之前把我弟弄得這么傷心,你作為便宜小叔是不是該出點(diǎn)力。”

    梁時嶼:“……”

    現(xiàn)在梁時嶼對聞敘所謂的前任并沒有那么好奇心,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個人應(yīng)該是他,暗戀也是戀愛。

    他訂婚了,聞敘就失戀了。

    “我覺得你管得太寬了,現(xiàn)在提倡戀愛自由,你弟喜歡誰是他的自由,你作為哥哥應(yīng)該祝福,大度一點(diǎn)可以嗎。”

    聞沉洲越想越生氣:“不可以,我弟那時候整個人都要碎了,用情至深,那人說拋棄就拋棄,現(xiàn)在又復(fù)合,把聞敘當(dāng)成什么了,我一定要揍他一頓。”

    梁時嶼問:“你最近去健身房的頻率多嗎?主要做什么項目。”

    忽然岔開話題,聞沉洲還是回答了:“隔天去一次,現(xiàn)在主要還是做有氧和力量訓(xùn)練,怎么了?”

    “沒什么。”梁時嶼單手松開領(lǐng)帶,“實(shí)力懸殊。”

    第83章 第 83 章 “下來吧,我在樓下。”……

    聞家因為聞敘戀愛的事陷入了一種怪異的氛圍, 莫名地有種家有兒子要出嫁前夕的即視感。

    這是聞敘第一次向家里人表明自己脫單的狀態(tài),以聞敘的行事風(fēng)格,一旦將這件事告知于眾必定是認(rèn)真考慮,等同于開了弓的箭無法回頭。

    聞沉洲從外面的家搬回來老宅了, 以至聞敘每天起床都能看到他哥的存在。

    聞敘看了一眼時間:“哥, 快十點(diǎn)了, 你不用上班嗎?”

    聞沉洲捧著咖啡喝了一口:“上班什么時候都可以上, 長腿的白菜要是有朝一日跟著別人跑了,找都找不回來,多看一眼是一眼,以后沒得看。”

    聞敘:“……”

    他又不是死了,怎么沒得看。

    ‘“哥, 我把我的照片發(fā)給你吧, 你用相框裱起來,想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看。”

    聞沉洲沒拒絕:“給我一張你們的雙人合照吧,讓我體驗一下悲喜交加。”

    聞敘:“……”

    算盤都打到他臉上了。

    “爸媽——”他忍無可忍開始搖人,“我哥他有毛病。”

    聞爸聞媽已經(jīng)習(xí)慣了家里吵吵鬧鬧,孩子多起來,爭吵又算得了什么。

    聞媽從玻璃花房里出來當(dāng)和事佬:“沉洲,別欺負(fù)弟弟,小敘, 別亂說你哥哥。”

    還有一個樂于拱火者在樓上嚷嚷著:“大哥,在我哥的心中那個男人比你還重要,為了一個男人罵你有病。”

    聞敘立即沖上樓收拾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聞琛。

    “爸媽——救命, 我要被打死啦,啊,我錯了……”

    聞媽無奈地拿著澆花壺走進(jìn)花房:“打吧, 反正打不死人。”

    聞爸在聞沉洲回來的第一天晚上有先見之明,早早地到后山垂釣去了,耳邊享個清凈。

    聞沉洲倒也沒有專橫控制聞敘的生活,只是有意無意加入聞敘的生活而已。

    聞敘難得一個人外出,剛在玄關(guān)拿起車鑰匙,家里的司機(jī)憑空出現(xiàn)。

    “三少,大少讓我負(fù)責(zé)的外出接送。”

    又比如晚上帶著聞琛敲響他的房門,美名其曰進(jìn)行每日增加兄弟感情的夜宵局。

    這樣一來大大減少了梁時嶼的哄睡時間。

    聞敘發(fā)出抗議,但被駁回,因為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聞念也加入了夜宵局。

    今晚夜宵局結(jié)束后,聞敘躺進(jìn)被窩和梁時嶼訴苦。

    “我覺得我的人生被控制了,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梁時嶼最近確實(shí)發(fā)現(xiàn)聞敘給他打語音的時間越來越晚了。

    “怎么了?”梁時嶼關(guān)心地詢問,“誰惹你不高興。”

    聞敘嘟嘟囔囔地告狀:“我哥,他是指使者,他好煩人,每天攛掇我姐和我弟打聽你的存在,我都怕自己說漏嘴,還有最近我哥好像增加了健身的次數(shù)。”

    這個時間已經(jīng)到了聞敘平時被哄睡的時間,聲音黏黏糊糊的,有點(diǎn)困但依然心系梁時嶼。

    在這件事上聞敘有他的節(jié)奏,梁時嶼遵循他的節(jié)奏,一步一步地走。

    “沒關(guān)系,讓他多去幾次,鍛煉好身體,以后沒這么容易倒下。”

    聞敘被逗笑了:“你就這么自信你能贏我哥?”

    電話那頭傳來風(fēng)聲,聞敘沒多想,還以為梁時嶼站在陽臺外,畢竟這個時間梁時嶼應(yīng)該剛處理完文件。

    梁時嶼說:“要看什么身份,如果是兄弟能贏,但如果是大舅子,可能贏不了。”

    很謹(jǐn)慎的說法。

    聞敘被被窩里翻了個身:“所以我現(xiàn)在在辦法阻止你和他之間的決斗,早知道我就不去參加梁景行為我舉辦的失戀派對。”

    他嘀嘀咕咕:“我都沒戀愛,有什么好失戀的。”

    聞敘絲毫并未發(fā)覺自己袒露的暗戀史。

    梁時嶼也沒有開口打斷聞敘的自說自話,反而趁其不備問道:“那天的暗號是什么意思?”

    聞敘完全沒有戒備心,坦白道:“說你有眼無珠……”

    話語截然而止,聞敘忽然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怎么不繼續(xù)說。”

    聞敘沉默了兩秒,緊張地呼出一口濁氣,憋著一口氣很認(rèn)真地說:“對,你就是有眼無珠,五年前我飛去德國,我經(jīng)過你身邊你根本沒看到我,你徑直地從我身邊走過。”

    為什么看不到我。

    為什么把我視為空氣。

    明明我比他更早地認(rèn)識你。

    他還沒說完的話讓梁時嶼補(bǔ)充:“你看著我走到了林涇川身邊,看到我們一起走進(jìn)圖書館。”

    聞敘再次沉默,那一次他飛去德國看到這一幕,那一刻他的暗戀要永遠(yuǎn)變成一場獨(dú)角戲。

    但如今獨(dú)角戲要迎來第一位觀眾,也還是唯一一個觀眾。

    “嗯,看到了。”聞敘再次回想的時候,心里還是忍不住酸澀,那時的沖擊依舊存在他的心里。

    聞敘并不是一個執(zhí)著于過去的人,可能是因為不敢,也有可能是因為太痛,自己一個人無法面對。

    但總得來說,快樂和痛苦持平,也算是互相抵消。

    “其實(shí)我喜歡你已經(jīng)七年了。”聞敘頓了下,“或許更早?我也不清楚,在青春期的時候意識到你相對于其他人來說,在我心里是不一樣的,直到我的夢里出現(xiàn)你,我才意識到我喜歡你。”

    在朦朧的青春期,性成為他定義喜歡一個人的信號。

    他毫不掩飾地說:“別人都是影片中的老師,同齡人,我夢里的人是比我大八歲的小叔。”

    那會兒梁景行還開玩笑地問過他是不是某位老師,聞敘沒敢告訴他是你的親小叔。

    如果那時候梁景行知道的話,必定和他說:小叔出現(xiàn)在你的夢里你沒被嚇醒啊。

    不但沒有,他還和夢里的他一起沉淪。

    聞敘的思緒飄得有些遠(yuǎn):“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十年前,啊,準(zhǔn)確來說是我的十五歲生日那天,我發(fā)脾氣蹲在后院的墻角,你在那里找到了我。在那一年我爸的生意做得很大,來了很多我不認(rèn)識的親戚,那些人表面合理和氣,夸贊我們家里的四個小孩。”

    “大哥二姐他們很優(yōu)秀,已經(jīng)進(jìn)入公司幫忙了,我弟拿獎拿到手軟,又被大師收徒,我呢,快快樂樂過我的生活,那一天我聽到他們在背后說我沒用,廢物一個,如果不是投胎到聞家,放在普通人家庭一輩子都碌碌無為。”

    “以前我不是不知道有人這樣說過我,不管是傭人還是誰,都被我爸媽給辭退了,他們從小和我說我只需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可以,但那天我對我自己產(chǎn)生了懷疑,我真的有那么差嗎。”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小孩子的承受能力就是這么差。”

    聞敘說到這里的時候梁時嶼已經(jīng)依稀想起那一年的事。

    生日當(dāng)天,壽星遲遲未出現(xiàn)切蛋糕,傭人找遍了別墅都沒找到聞敘,只有聞敘發(fā)來的一條信息——

    今天我不過生日了,反正還有這么多年,把生日蛋糕給我留一塊就好。

    聞敘從小懂事乖巧,不是這么拎不清的人,聞家人立即出動安保人員尋找聞敘。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燈下黑,所有人都在外面找,誰也沒想到聞敘躲在后院的角落。

    那里因為長年爬墻植物茂密,遮擋住了視線。

    梁時嶼一個人在后院尋找,無意中聽到角落里傳來一聲抽泣聲,有那么一點(diǎn)像小野貓的哼唧。

    梁時嶼慢慢走過去,翻開植物,發(fā)現(xiàn)角落里哭紅了鼻子的聞敘。

    眼前出現(xiàn)亮光,聞敘慌張地抬頭看向面前的人,眼角還掛著眼淚,漆黑的雙眸帶著驚訝,被嚇狠了,沒忍住打了個嗝。

    十五六歲的聞敘漂亮得難辨雄雌,遺傳了聞夫人的美貌,哭得梨花帶雨,脆弱而又惹人憐愛。

    梁時嶼把手帕遞給聞敘,后者猶豫了幾秒才接過去。

    聞敘擦了擦眼淚,帶著哭腔問好:“小叔,你好。”

    哭得這么傷心還這么有禮貌,梁時嶼不合時宜地笑了笑:“我很好,但你好像不是很好,誰欺負(fù)你了?”

    旁人的都說梁家小叔很兇,所有人都害怕他,然而聞敘從來都不覺得他兇,如果不是對方忙,他很想放學(xué)都找他玩。

    看到親近的人聞敘心里的委屈一下子釋放出來:“有人說我是廢物,拿我和大哥,二姐,弟弟他們比較,說我不配生在聞家。”

    聞敘一邊抽泣一邊說話,盡管說得斷斷續(xù)續(xù),梁時嶼還是聽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小孩被陌生人惡意打擊到自信心。

    梁時嶼不懂怎么安慰小孩,小時候家里的侄子一見到他來只會哭得更兇,現(xiàn)在他一出現(xiàn)大氣都不敢喘,乖乖地閉上嘴巴。

    梁時嶼拿出手機(jī)找出一張圖片,問:“這個叫什么。”

    聞敘仰頭看到手機(jī)屏幕上高達(dá)圖片,脫口而出一個名字。

    梁時嶼收起手機(jī):“很好,你哥,你姐和你弟只會說高達(dá),在這個方面你比他們厲害,能記得每個名稱,所以說,每個人都有擅長的地方,不要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

    聞敘說:“我還知道很多動漫人物,漫畫,他們都不知道。”

    梁時嶼認(rèn)可地點(diǎn)頭:“對,你很優(yōu)秀,以后可以做這方面的工作,不要管無關(guān)緊要的人,他們只是在嫉妒你的才能。”

    二十三歲的梁時嶼一本正經(jīng)地哄小孩。

    聞敘恢復(fù)自信心,也是一個很好哄的小朋友,眼里的傷心已經(jīng)一掃而空。

    梁時嶼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好了,我們回去切蛋糕吧。”

    他轉(zhuǎn)身走了好幾步發(fā)現(xiàn)聞敘沒有起身。

    “蹲久了,腿麻。”聞敘吸了一下鼻子,臉上出現(xiàn)不好意思的紅暈。

    梁時嶼沒有說話,往回走蹲下來把縮成一團(tuán)的聞敘抱起來。

    騰空的瞬間聞敘慌張地抱住梁時嶼的脖子,第一次被公主抱,他不習(xí)慣這個姿勢,不自在地動了幾下。

    梁時嶼的手?jǐn)堊×怂暮蟊常谅暤溃骸皠e亂動。”

    聞敘靠著梁時嶼的胸前,目光移到對方的側(cè)臉,第一次清晰近在咫尺地觀察梁時嶼的五官。

    對方的體溫隔著薄薄的衣料透過來,聽著胸腔中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

    莫名地漏了一拍。

    那時候聞敘還不懂什么叫情竇初開。

    訴說完自己的暗戀前端,聞敘的心情微妙,不知為何很想去見梁時嶼,就像那時想念梁時嶼想要飛去德國的迫切。

    思念往往都是不由得來,沒有任何理由,像野草般在心里瘋狂生長。

    也許是因為他想起對二十三歲的梁時嶼動心時刻,心里叫囂著梁時嶼這三個字。

    他說:“梁時嶼,我好想見你。”

    話音剛落,聞敘得到了回應(yīng)。

    “下來吧,我在樓下。”

    第84章 第 84 章 “梁時嶼,原來你是真口……

    聞敘宛如產(chǎn)生錯覺, 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梁時嶼說的話。

    誰在樓下,怎么就到了樓下,發(fā)生什么了。

    梁時嶼沒有聽到聞敘的回復(fù),耐心地等待回應(yīng)。

    半晌后, 聞敘像個機(jī)器人被輸入命令重新啟動, 從被窩里起身, 掀開被子, 下床徑直地朝門口走。

    梁時嶼提醒:“穿鞋子。”

    得到命令的機(jī)器人轉(zhuǎn)身回到床邊穿上鞋子,發(fā)出噠噠的聲響。

    已經(jīng)深夜,老宅所有人都回到房間休息,睡得早的父母甚至已經(jīng)進(jìn)入睡夢中。

    聞敘雖然還有點(diǎn)懵,但動作盡量放輕, 因為他知道家里不止他一個夜貓子。

    然而動作已經(jīng)放到最輕了, 沒防住意外的發(fā)生。

    聞沉洲剛發(fā)現(xiàn)自己的平板落在了聞敘的房間,里面有份緊急文件還沒看。

    他剛下樓看到聞敘從房間里出來,剛想開口喊人,發(fā)現(xiàn)對方正在接電話,來自兄長的警惕心,直覺告訴他不對。

    聞沉洲在樓下等了會兒,聽到樓下大門嘀撻一聲響,門被打開了, 聞敘這么晚要去哪里。

    聞沉抬步下樓,跟上了上去。

    聞敘全然沒有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即使動作放輕,表面盡可能保持著平靜, 可急促的呼吸出賣了他。

    梁時嶼站在車旁,抬眸看了一眼別墅:“慢點(diǎn),不著急。”

    聞敘走到前院, 打開門外的門鎖時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手停在門鎖上遲遲沒有動。

    伴著晚風(fēng),吹亂了聞敘的頭發(fā),他抿了抿嘴唇:

    “你還在嗎?”

    連帶著聲音都帶著微乎其微地顫抖。

    梁時嶼的視線停在大門上,低聲道:“我一直都在。”

    門鎖被打開,聞敘大步踏出門,看到梁時嶼的那一瞬鼻子忍不住的酸澀,腳步?jīng)]放慢半點(diǎn)。

    梁時嶼張開雙臂早早地迎接聞敘落入懷里。

    他穩(wěn)穩(wěn)地接住聞敘,手指插入發(fā)梢揉了揉,無盡的溫柔。

    聞敘整個人掛在梁時嶼身上,胡亂蹭著梁時嶼的脖頸,在他身上留下味道,機(jī)器人變成撒歡的小狗。

    伏在梁時嶼的肩上悶聲問:“你怎么來了?”

    梁時嶼說:“想你了。”

    聞敘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梁時嶼身上穿著白襯衫,歪頭:“你不會是這會兒才從公司回來吧。”

    他關(guān)心道:“你開車還和我打電話?”

    梁時嶼笑笑:“叫了代駕。”

    聞沉洲站在前院透過半掩開的門看到兩人抱在一起的一幕,發(fā)出一聲冷笑,不自覺咬緊了后槽牙。

    好啊,人家兔子不吃窩邊草,他梁時嶼連他家的白菜都不放過。

    這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吧,怪不得這人不答應(yīng)和他一起教訓(xùn)他弟的男朋友。

    原來是本人啊。

    聞沉洲眼瞅著梁時嶼把他弟帶進(jìn)車?yán)铮薹薜叵胍先グ阉軒Щ貋怼?br />
    手臂被人拉住了,聞琛開口:“哥,干嘛呢。”

    聞沉洲轉(zhuǎn)頭看向聞琛,又看了一眼門外的車:“你知道?”

    聞琛實(shí)話實(shí)說:“早這之前只是懷疑,但今晚過后已經(jīng)確定,我哥和梁小叔在一起了。”

    “好啊,你幫聞敘打掩護(hù)是吧。”聞沉洲氣不打一處來。

    聞琛拉著他大哥不放手,生怕把車?yán)锬莾蓚人嚇一跳,不,主要還是怕把他哥嚇一跳。

    “也沒打掩護(hù),我只是愛看點(diǎn)熱鬧,而且我覺得哥和梁小叔在一起沒什么不好的。”聞琛察言觀色地說,“梁小叔可是要改口叫你哥呢,這不好嗎?”

    兄弟變弟夫,怎么說也是聞沉洲的輩分變高。

    聞沉洲思來想去搖了搖頭說:“可你不知道梁時嶼這個人……”

    聞琛打斷了大哥說話:“可是我哥喜歡啊,你難道棒打鴛鴦?”

    聞沉洲沉默了,對啊,他弟喜歡,梁時嶼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他說了不算。

    聞琛趁機(jī)把大哥拉了進(jìn)去,現(xiàn)在不是拆穿的時候,讓這對苦鴛鴦好好度過今晚的幽會吧。

    聞敘一進(jìn)車廂,踢掉腳下的拖鞋,直接跨坐梁時嶼的大腿上,將人抵在靠背上,語氣兇狠:“讓我咬一口,泄泄憤。”

    讓他回憶暗戀史宛如挖開心臟把心底深處的東西亮出來,將他的懦弱全然表現(xiàn)出來。

    現(xiàn)在再次想起梁時嶼認(rèn)不出他這件事,聞敘牙癢癢,當(dāng)時就想來上一口。

    梁時嶼任由擺布,單手扶住了聞敘的腰:“你想咬哪里?”

    聞敘摸著下巴故作觀察掃了一眼梁時嶼,下一秒解開對方的襯衫領(lǐng)口。

    他已經(jīng)選好下嘴的地方。

    車廂悶熱,只有駕駛座的車窗開了一條小縫,兩人緊貼,熱度互相傳遞,氣溫上升。

    昏暗中,聞敘幽幽的目光直視梁時嶼,問出了他想知道的問題。

    “那時你已經(jīng)和林涇川子在一起了嗎?”

    梁時嶼沒有回答,但聞敘已經(jīng)知道答案。

    聞敘煩死自己了,自己問的問題,知道答案又不高興。

    典型的看吧說了你又不高興。

    嘴上說著往事不可追,實(shí)際上嫉妒得很。

    聞敘粗暴地拉開梁時嶼的衣領(lǐng),低頭一口咬在了梁時嶼肩膀上,發(fā)狠似的,小虎牙尖尖直入梁時嶼的皮膚中。

    梁時嶼束手就擒,任由聞敘發(fā)泄,甚至在對方咬了幾秒后輕聲詢問要不要歇一歇再咬。

    聞敘對于被咬者這種包容的態(tài)度弄紅了眼眶,思緒發(fā)散一個沒收住力,淡淡血腥氣卷入舌尖。

    梁時嶼被他咬破了皮,被咬紅的皮膚冒出血珠。

    聞敘立即松開牙齒,迷茫地盯著梁時嶼的肩膀,一時無措愣住了。

    梁時嶼察覺到聞敘的情緒,剛想開口安慰。

    只見聞敘再次低頭,嘴唇覆在齒印上,伸出舌尖舔了舔受傷處。

    猶如一只溫順小貓討好般地舔舐傷口,輕輕地安撫。

    梁時嶼再也無法抑住心里的想法,聞敘毫無保留地將心里最深處袒露,如果不是他陰差陽錯進(jìn)入那個房間,他無法得知原來聞敘藏了這么多東西。

    聞敘恨他是應(yīng)該的,他們錯過了很多,咬痛也是應(yīng)該的,他知道聞敘現(xiàn)在很傷心。

    可當(dāng)聞敘探出舌尖時,梁時嶼的心不可抑制地觸動,聞敘的愛比他想象中更深重,聞敘怕他受傷,在為他心痛。

    聞敘被壓在座位上,瞪圓了雙眼,不明白怎么就躺下了。

    “舔什么?”梁時嶼啞著聲音說,“輪到我咬了。”

    聞敘空白的腦子慢慢轉(zhuǎn)動,脫口而出:“你憑什么咬我?”

    他為了泄憤而咬,那梁時嶼因為什么。

    梁時嶼并未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摘下手腕上的腕表,將七位數(shù)的表隨手扔到一邊。

    聞敘看著梁時嶼,想透過這雙漆黑的眼睛去看對方在想些什么。

    梁時嶼想咬他哪里?

    其實(shí)咬哪里都行,只是他有點(diǎn)怕痛,希望梁時嶼下嘴的時候輕點(diǎn)。

    他被梁時嶼壓在座位上親,和前幾次的親吻不一樣,梁時嶼有些兇,不,非常地兇,聞敘以為梁時嶼要將他吞入腹中。

    還好只是咬嘴巴,聞敘坦然地接受,甚至還很享受,主動迎合。

    在他沉浸時,梁時嶼的另一只手撥開了他的衣擺,重重地壓在他的腰腹,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探入褲帶,挑開褲腰。

    當(dāng)睡褲被褪去之時,聞敘還沒有意識到梁時嶼要干什么。

    只是裸露出來的皮膚觸碰到發(fā)涼的皮質(zhì)座墊不自覺地顫抖。

    直到梁時嶼俯下身,聞敘懵了,雙手無意識地攥住他的頭發(fā),用力到指尖發(fā)白。

    *

    聞沉洲在客廳來回踱步,一直在看著墻上的時鐘,皺眉:“都快一點(diǎn)了,聞敘這臭小子還不從車?yán)锵聛怼!?br />
    聞琛自娛自樂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又不是上演什么灰姑娘的戲碼,一到十二點(diǎn)就要落荒而逃,我哥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聞家少爺。”

    聞沉洲又說:“梁時嶼別是把聞敘給帶走了吧,我們家雖然沒有門禁,但也不能當(dāng)著我的面把人帶回家。”

    聞琛立即安撫他:“沒走呢,車還在外面,跑不了,哥最近被你給看管著,出入都要帶司機(jī),估計也沒什么機(jī)會和梁小叔見面,還不能讓人家小情侶親熱一下。”

    聞沉洲冷哼一聲:“我看管著他?司機(jī)告訴我他去得最多就是睿海,梁時嶼的公司,兩人見得還少了?”

    他曾經(jīng)還以為梁時嶼是盟友,對此很放心,沒想到是他親手把弟弟推入虎口。

    別墅里著急不已,車內(nèi)水深火熱,聞敘滿頭是汗,閉著眼睛偏頭,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然而最后還是卸了力氣,呻吟聲發(fā)出來時,聞敘想不到自己還能發(fā)出這種聲音。

    聞敘失神地倒在梁時嶼懷中。

    梁時嶼起身抽取一旁的濕紙巾清潔聞敘身下泥濘。

    聞敘緩了一會,撐著手坐了起來,湊到梁時嶼身前,用含著水汽的眼睛對他說:“梁時嶼,原來你是真□□啊。”

    梁時嶼臉上的表情很淡,伸手碰了碰聞敘的臉頰,垂著眼看了他好一會兒:“一人一次很公平。”

    聞敘收回放在梁時嶼皮帶上的手,蜷縮在梁時嶼的懷里,閉著眼睛享受這一刻的溫存。

    梁時嶼伸手緩慢地?fù)嶂谋臣梗幌乱幌碌模粠魏斡皇窍雴渭兊負(fù)肀н@只小貓。

    第85章 第 85 章 “大舅子,今晚有空喝一……

    聞敘在梁時嶼的懷里睡著了, 睡得很香,很安穩(wěn)。

    不知過了多久,聞敘艱難地轉(zhuǎn)身,半夢半醒中意識到自己的床沒有這么硬, 而且他家的床什么時候有發(fā)熱功能。

    他睜開眼睛, 引入眼簾是修長的頸脖, 原來是人肉發(fā)熱墊。

    聞敘才發(fā)現(xiàn)自己跨坐在梁時嶼的身上睡著了, 一米八的大高個蜷縮著,腿有點(diǎn)麻,沒知覺仿佛不是自己的腿。

    輕輕挪動雙腿,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這個蘇爽勁兒。

    梁時嶼聽到聞敘的動靜睜開雙眼:“醒了?”

    聞敘:“!”

    好欲, 好事后的聲音, 比他先前聽到的所有事后音都要事后。

    聞敘立即尋找不知被梁時嶼扔到哪里的手機(jī),這得珍藏起來,哄睡讀物又增加了。

    梁時嶼見聞敘到處亂摸,握住了他的手腕,順而十指相扣。

    “找什么?”

    聞敘的耳廓被這聲音震得酥麻:“手機(jī)。”

    梁時嶼把玩著聞敘的手指,指腹輕輕摩挲:“這點(diǎn)還有周邊要搶嗎?”

    聞敘:“……”

    說得他好像只會用手機(jī)搶周邊一樣。

    “我想錄下你的聲音,畢竟不是每次都能聽到你這把聲線。”

    當(dāng)事人的梁時嶼并未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什么變化,問道:“我這是什么音?”

    聞敘抖了抖, 實(shí)話實(shí)說:“事后音,我說了你這聲音很適合擦邊,真想簽?zāi)沅泜純愛劇, 大錄特錄。”

    梁時嶼不知聽到什么有趣的話笑了起來:“不需要錄下來,只要你每天醒來都在我身邊都是這種聲線。”

    容不得聞敘想歪,這得多費(fèi)他啊, 昨晚還沒做全套,梁時嶼的聲音都這么S,想象不到做完全套。

    聞敘晃了晃腦袋,攥住梁時嶼的衣領(lǐng),毫無威懾力地說:“你想得美,誰說要和你同居。”

    耳邊一聲帶著氣音的笑:“喜歡像這樣偷偷和我出來見面?”

    聞敘搖了搖頭:“偶爾來一次就行,太累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好像有些亮:“幾點(diǎn)了?”

    梁時嶼抱著聞敘撿起被扔到一邊的腕表:“六點(diǎn)十五分。”

    聞敘垂死病中驚坐起,猛地抬頭:“我睡了這么久嗎?”

    還以為只是瞇了一會兒,一覺醒來都天亮了。

    聞敘慌亂從梁時嶼腿上下來,奈何腿麻使不上勁兒。

    “救救,腿麻了。”

    這世界就是一個回旋鏢,昨晚才回憶動心時刻,今早重現(xiàn)腳麻。

    聞敘被梁時嶼抱下來,幫著按摩大腿放松。

    聞敘一直警惕地看著窗外,生怕別墅忽然走出來一個人,這樣天就塌了。

    梁時嶼的手從小腿處慢慢按到大腿,不輕不重的力度,適當(dāng)緩解肌肉疲勞。

    聞敘察覺到不對,輕皺眉頭抬腳抵住了梁時嶼的肩膀:“摸哪里呢?”

    梁時嶼一本正經(jīng)地回:“沒摸哪里,幫你放松肌肉。”

    他自己在提心吊膽,梁時嶼還有心情逗他玩,聞敘收起腿:“你一晚上沒睡吧,等會我讓人送你回家,別疲勞駕駛。”

    分開后面對面坐著,聞敘才看到梁時嶼肩膀處的白色衣料染上了點(diǎn)點(diǎn)血跡。

    領(lǐng)口大開,襯衫上的扣子昨晚被聞敘抓掉了,整個人透露著一股頹廢慵懶感,平日里所見不近人情的梁總不復(fù)存在。

    昨晚梁時嶼一直沒有反抗,他以為自己咬得不深。

    聞敘撩開梁時嶼的衣領(lǐng)去看肩膀上的牙印,傷口上血已經(jīng)凝固,一圈發(fā)紅發(fā)紫的牙印,看著觸目心驚。

    “我是狗吧,咬得這么重。”他自言自語,“需不需要打針啊。”

    梁時嶼握住肩膀上的手,安撫道:“沒事,回去吧。”

    天亮了,家里的傭人要起床整理事務(wù)。

    聞敘不舍地放開梁時嶼,其實(shí)同居也不是不好,起碼每天都能見著。

    聞敘剛下車,別墅的大門打開,聞爸一身休閑服神清氣爽地出現(xiàn)在門口。

    “……”

    老年人覺少,起這么早啊。

    聞爸轉(zhuǎn)頭看到聞敘出現(xiàn)在門外,比公司股票上漲還要震驚,不可置信地確認(rèn)時間,是他看錯時間還是世界的時間錯了。

    不然他的兒子怎么會在早晨六點(diǎn)半出現(xiàn)在門口,還是說有人假扮他兒子。

    “警告你啊,趕緊從我兒子身上下來,讓我兒子上樓睡覺。”

    聞敘:“……”

    他開口問好:“爸,早上好。”

    聞爸依舊不相信,后退了一步:“你媽媽這個星期最喜歡什么顏色?”

    聞敘扯了扯身上的睡衣進(jìn)行回答:“黃白色。”

    聞爸瞬間放下心:“兒子,今天怎么起這么早,嚇我一跳。”

    說著他看到門外停了一輛車,越看越眼熟:“咦?這不是時嶼的車嗎?”

    聞敘頓住了,腦子瘋狂旋轉(zhuǎn)思考,如何解釋梁時嶼在早晨六點(diǎn)半出現(xiàn)在他家門口。

    難不成是特意來他家吃早餐?

    來吃他還差不多。

    就在聞敘想要說梁時嶼來找他的時候,門口又出現(xiàn)了一個人。

    聞沉洲步伐堅定地朝他們走來:“爸,梁時嶼來找我說點(diǎn)事。”

    聞爸沒有起疑心:“這么早啊,去吧,別讓他等久了。”

    聞沉洲經(jīng)過聞敘身邊的時候,壓低聲音:“扣好扣子別讓爸媽看你脖子上的紅痕。”

    聞敘一驚,下意識扣上領(lǐng)口的扣子,后知后覺:他哥知道他和梁時嶼的事情了。

    聞沉洲自覺地坐上了駕駛座,開著車輛離開別墅門口。

    聞爸目送車輛離開,不禁感嘆:“年輕人可真拼啊,后生可畏。”

    隨后他看向聞敘:“你起這么早不如陪我晨練。”

    聞敘眨了眨眼睛,故作不在線:“這位先生,你兒子暫時不在,請稍后再撥。”

    說著他踩著拖鞋跑進(jìn)屋里,生怕慢一秒會被捉住晨練。

    聞敘一邊小跑一邊拿出手機(jī)給梁時嶼發(fā)信息詢問。

    對方回復(fù):沒事,昨晚你沒休息好睡個回籠覺吧。

    聞敘怎么就不相信沒事呢,他哥怎么就剛好出來把梁時嶼的車開走,和他打配合,除非……

    “哥。”聞琛打了個哈欠,上下打量著他,“不會是現(xiàn)在才回來吧。”

    聞敘問:“什么現(xiàn)在才回來?”

    其實(shí)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想法。

    聞琛不裝了:“昨晚大哥和我一起看著你上了梁小叔的車,大哥生怕你跑了,等你到半夜,還是我把人拉回房間睡覺,要跑早就跑了,還用等到現(xiàn)在。”

    天塌了,本以為天衣無縫,其實(shí)處處是破綻。

    聞琛看著他哥生無可戀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別擔(dān)心,都是成年人了,不會動手的。”

    *

    梁時嶼的車子停在了私人散打場館門前。

    聞沉洲解開安全帶熄火,冷聲道:“下車,來一場。”

    梁時嶼從手機(jī)里抬眸:“你三十了,不是十三,打架能解決問題嗎?”

    “不能解決問題,但能解決你。”聞沉洲憤怒地從后視鏡瞪著梁時嶼,“你也知道你三十,不,是三十三,你怎么好意思對我弟下手。”

    梁時嶼收起手機(jī),漫不經(jīng)心地說:“為什么不好意思,又不是未成年,二十五已經(jīng)超過法定年齡。”

    一句話讓聞沉洲心梗,咬牙切齒:“你為老不尊,我弟叫你一聲小叔,你他媽竟然對他有這種想法。”

    梁時嶼淡淡道:“平時你不是最喜歡說我是便宜小叔么,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系,這會兒你又忘了?”

    聞沉洲:“……”

    真該死啊,當(dāng)時就該讓聞敘給梁時嶼倒茶,喝了親手倒的茶就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不,還是會發(fā)生的,梁時嶼這個混蛋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能不能擋擋你領(lǐng)口!”聞沉洲看到梁時嶼領(lǐng)口上的斑斑點(diǎn)點(diǎn)頭疼。

    梁時嶼隨手碰了碰領(lǐng)口上的紐扣:“擋不了,紐扣昨晚被你弟抓掉了。”

    聞沉洲:“……”

    “%#¥%……”

    嘴巴和眼神都罵得很臟。

    他又看到梁時嶼肩膀上的血跡,眼神復(fù)雜:“你和我弟打架了?你跟他動手了?”

    梁時嶼倚著靠背,懶懶道:“我倆都沒動手,你弟生氣咬的。”

    聞沉洲從中聽出了點(diǎn)炫耀味兒,也不知道被咬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他雙手握拳:“怎么沒咬死你呢。”

    聞沉洲思考了一晚上都想不明白梁時嶼為什么和他弟在一起了,明明這兩人之前也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貓膩,他弟一聲一聲小叔叫得可乖了。

    如今事情已經(jīng)成定局,想之前的事也沒有用,重要的是當(dāng)下。

    “梁時嶼,我知道你不是愛玩的人,我不清楚你在感情上的行事風(fēng)格,你之前訂婚了,差臨門一腳就結(jié)婚,希望你好好處理這件事,別讓我弟受傷。”

    聞沉洲深知說什么也沒用,現(xiàn)在他弟正上頭中,只希望如果他不要在這段感情中受傷,并且不要為了別人而受傷。

    梁時嶼承諾:“我會處理好這件事,聞敘在我這里永遠(yuǎn)都是首位。”

    聞沉洲直白道:“花言巧語誰不會說,你要是心疼也不會把他留在車?yán)镆徽恚剶⑺咝枨蟾撸J(rèn)床,一個晚上都睡不安穩(wěn)。”

    梁時嶼把這話聽進(jìn)心里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認(rèn)同:“確實(shí)認(rèn)床,但不認(rèn)人,我抱著睡得很安穩(wěn)。”

    聞沉洲:“……”

    已經(jīng)不知道生活朝他開的第幾炮。

    梁時嶼試圖挽回兄弟情誼:“大舅子,今晚有空喝一杯吧。”

    聞沉洲罵了一聲:“滾。”

    第86章 第 86 章 “小叔好。”

    聞梁兩家小輩都知道聞敘和梁時嶼談戀愛這件事, 一群人產(chǎn)生了無用的默契,幫著這兩人瞞著長輩。

    不是兩人的戀愛見不得人,而是聞敘和梁時嶼平時以叔侄的輩分相處,在感情上八竿子打不著, 如今談戀愛, 輩分亂套, 就連聞沉洲都要時間消化, 更別說長輩們。

    要是冷不丁被發(fā)現(xiàn),常備的速效救心丸真的要派上用場。

    然而好像也不需要他們瞞,當(dāng)事人的偷情經(jīng)驗很熟練。

    聞沉洲也終于見識了一次咸魚談戀愛,還真是大門不出每天抱著手機(jī)傻樂。

    聞沉洲敲響了聞敘的房門。

    聞敘剛結(jié)束開箱直播,今天他的榜一大哥似乎中了彩票, 一上來就刷了好幾個禮物, 無以為報只能給大哥郵寄他喜歡的半裸透卡。

    現(xiàn)在他正在整理開箱周邊沒空搭理他大哥。

    聞沉洲看到一地混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梁時嶼,周邊,二選一。”

    極限二選一。

    聞敘不帶一點(diǎn)猶豫:“梁時嶼。”

    聞沉洲聞言心情復(fù)雜,梁時嶼竟然打敗了周邊在他弟的地位,他弟不會是戀愛腦吧。

    然而聞敘繼續(xù)補(bǔ)充未說完的話:“梁時嶼會給我買周邊。”

    聞沉洲:“……”

    很好,梁時嶼只是一個買周邊的工具人。

    聞沉洲終于平衡了,所有人在他弟這里都是為了周邊而生, 男朋友也不例外。

    聞沉洲倚在門框上問:“你和他好像好幾天沒見過面了。”

    聞敘低頭收拾著眼睛都沒抬:“沒有啊,我們每天都視頻,上一次不是才見過么。”

    上一次還是被他撞見戀情的時候, 見一面能頂三天是吧。

    聞沉洲不太理解這樣的戀愛方式:“你就不想和他約個會什么的。”

    他覺得自己操著老媽子的心,前期害怕聞敘受傷,這會兒又怕聞敘沒在這段戀情中感受到快樂。

    作為朋友他知道梁時嶼的好, 作為聞敘的親哥看梁時嶼哪哪都不好。

    聞敘談個戀愛,最著急是聞沉洲。

    聞敘不解地抬頭:“哥,我們昨天才一起去過線下快閃店,這些東西都是他買給我的,我們剛約會完。”

    聞沉洲:“?”

    “你昨天不是沒出門嗎?”

    聞敘哦了一聲:“吃完晚飯你們都上樓了,他來接我。”

    聞沉洲:“……”

    怎么聽出了點(diǎn)偷情的味道。

    “你們談戀愛都是晚間行動?白天干嘛去?好好的一整個白天不出門,非得等晚上,梁時嶼屬貓,夜貓子。”

    聞敘回答得坦然:“他白天忙,我白天睡,晚上剛好有空,一拍即合,說走就走。”

    這樣一聽兩人還挺配,不用互相遷就,還能在空閑時間進(jìn)行約會。

    在聞沉洲的印象中,梁時嶼應(yīng)該對周邊不感興趣,他也知道他弟一旦逛起周邊店的時候有多瘋狂,沒一個小時不會出來。

    梁時嶼代替了他的位置去陪他弟逛街,不知怎么,狠狠憐愛住了。

    “也不要一味讓梁時嶼陪你,你也陪他做點(diǎn)他想做的。”聞沉洲以過來人的姿態(tài)勸說,“這樣有來有往才能讓兩人在戀愛中得到滿足感。”

    梁時嶼喜歡做的?想要做的?

    聞敘沒有細(xì)想,因為不能細(xì)想,梁時嶼喜歡做的事溢于言表。

    喜歡抱著他,喜歡摸他,喜歡吻他,喜歡……

    昨晚在車上啞著聲音問他今晚不回家好不好。

    聞敘差點(diǎn)沒穩(wěn)住就答應(yīng)了,后備箱的周邊及時挽回他的理智。

    當(dāng)然,聞敘不能告訴他哥梁時嶼喜歡做的事。

    “誰說逛周邊店是我一個人喜歡做的事,梁時嶼也很喜歡。”聞敘一一舉例,“我們會一起分享廣播劇,會一起共屏看番,他是三次元我同擔(dān)。”

    聞沉洲想象不出成熟穩(wěn)重的梁時嶼和他弟弟討論二次元的模樣。

    這樣一想,梁時嶼還真是喜歡他弟喜歡慘了。

    他這個親大哥至今都叫不出全部棉花娃娃的名字,只會每年過年給紅包的時候叫小藍(lán)毛,小粉毛,小白毛。

    聞沉洲為自己挽尊:“得了,有男朋友我這個大哥算是多余的,本想今晚帶你買周邊,既然你去過就不去了。”

    聞敘一眼看破:“你從來都不會帶我去,只會讓助理每一樣都帶一份回來。”

    聞沉洲尷尬一笑:“哥哥為你找到愿意陪你逛周邊店的男朋友感到非常高興。”

    聞敘勸說:“請放過你的后槽牙,我不想有個三十歲戴假牙的哥哥。”

    今晚的聞沉洲很后悔敲開這扇門。

    ——

    聞琛要回學(xué)校了,出國之前聞梁兩家再次相聚。

    因為大家的行程不一樣,這一次只是簡單吃個便飯。

    相聚的地點(diǎn)是梁氏酒店,梁景行工作的地方,剛好下班就能吃上一頓熱乎的飯菜。

    聞家先到包廂,梁景行提前下班到包廂招呼。

    提前下班好啊,不算早退,這飯得多吃。

    梁景行湊到聞敘耳邊說:“以后你和小叔的婚禮在我家酒店舉辦,我還能下來摸魚,多好啊。”

    聞敘瞥了他一眼:“沒救了梁景行,你身上的班味根本洗不干凈,我結(jié)婚了你惦記著摸魚,不是應(yīng)該作為親屬出席嗎?”

    梁景行震驚的地捂住嘴巴,一副遭受打擊的模樣:“我已經(jīng)被班味腌入味了。”

    想想曾經(jīng)他一個晚上瀟灑開酒的模樣,現(xiàn)在的他過上了牛馬生活。

    不過還是比百分之九十九的牛馬好,因為酒店是自己家的,他也即將得到最新款跑車。

    一旁正在玩平板的囡囡聽到結(jié)婚這兩個字,抬頭好奇地問:“三舅舅,什么結(jié)婚?你要結(jié)婚了?我要當(dāng)花童。”

    聞琛看熱鬧不嫌事大,舉手:“我也要當(dāng)。”

    聞敘:“……”

    這倒霉死孩子。

    聞爸聞媽疑惑地看向聞敘,似乎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提起婚禮。

    聞念立即點(diǎn)開平板的購物軟件:“女兒,先看一下小裙子,等會讓你爸爸付錢。”

    安撫好女兒后,她替弟弟解釋:“小敘和景行剛剛是在聊樓下舉行的婚禮吧。”

    聞敘點(diǎn)頭:“對,我們在聊樓下的婚禮。”

    聞沉洲立即轉(zhuǎn)移話題,把爸媽的注意力轉(zhuǎn)到其他地方。

    聞敘其實(shí)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但他哥他姐比他還敏感,好像要變成敏感肌了。

    不多時,梁家人到了。

    梁時嶼走在梁時松和梁奶奶身后,走進(jìn)包廂那一瞬他率先看向聞敘,隨后才和長輩們問好。

    聞敘起身向梁家長輩問好。

    “梁奶奶好。”

    “松叔好。”

    “阿姨好。”

    聞敘到梁時嶼的時候卡殼了,許久未叫小叔這個稱呼,忽然有點(diǎn)叫不出口。

    梁時嶼目不轉(zhuǎn)睛看著他,細(xì)看眼里帶著一抹笑意。

    “小叔好。”聞敘終于喊出口了。

    知情人聽到小叔這兩個字紛紛牙酸,不能直視小叔這個稱呼。

    今晚聞琛是主角,梁奶奶牽著聞琛的手在說話。

    梁家人落座,梁景行猝不及防和梁時嶼對視了。

    那一瞬,梁景行看懂了小叔眼里的意思。

    長輩在場的場合怎么還不收斂一下。

    梁景行顯然是忘了當(dāng)時他為了撮合小叔和聞敘主動讓的位置。

    迫于對方是最新款跑車的刷卡人,梁景行起身給小叔讓了個位子。

    為了名正言順,還在演戲:“算了,我和你沒什么好聊的,各自沉淀吧。”

    聞媽不明所以:“剛剛不是還聊得好好的嗎,怎么吵架了?”

    聞沉洲看到梁時嶼坐在了他弟旁邊的位置,白眼都飛上天。

    梁太太了解自己的兒子:“別管他,自從上班之后脾氣變大了,也就聞敘好脾氣搭理他。”

    梁景行有苦說不出,只能咽下這口委屈。

    聞敘和梁時嶼并沒有過多的交流,關(guān)系看著反倒比之前更生疏。

    避嫌避到連長輩都覺得不對勁。

    聞媽問:“小敘,今天怎么不和時嶼說話,以前不是很多的話說的嘛。”

    表面生疏,實(shí)際上下半身已經(jīng)勾搭在一起,干柴烈火。

    吃飯的時候聞敘故意使壞,用鞋尖挑逗梁時嶼,有一下沒一下蹭著他的小腿。

    梁時嶼一開始縱容著他,直到聞敘的動作越來越過分,他忍無可忍在桌布的遮擋下掐住了聞敘的大腿。

    猝不及防地關(guān)心打斷了兩人的調(diào)情。

    兩人頓時成為餐桌上的矚目焦點(diǎn)。

    “說著呢我們。”聞敘皮笑肉不笑地看向梁時嶼,“是吧,小叔。”

    梁時嶼依舊是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嗯,阿姨,我們在聊。”

    聊什么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聞媽感到疑惑,她也沒見這兩人說話呀。

    最后以聞琛出來結(jié)尾,邀請大家到時候去看他的畢業(yè)音樂會。

    今晚的飯局沒出任何差錯,完美結(jié)束。

    聞沉洲摸了摸口袋里的速效救心丸,幸好用不著。

    兩家人結(jié)束飯局后走出包廂。

    長輩走在前,聞念扶著梁奶奶,聞琛和囡囡走在聞爸聞媽身邊,聞沉洲和沈峰用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前排看向后排的視線。

    走在最后的聞敘和梁時嶼偷偷牽了會兒小手,說了會兒小話。

    全家人都在給他們打掩護(hù),談個了戀愛跟地下黨似的。

    忽然,身后有人叫了兩人的名字。

    “時嶼?”

    “聞敘?”

    兩只正在十指相扣的手立即分開。

    所謂是顧前不顧尾。

    所有人聞言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往后看。

    林涇川和沈千奇不約而同地看向已經(jīng)分開的兩只手。

    修羅場來得猝不及防。

    取消訂婚的前任,來家里提親的沈少。

    聞沉洲有種不好的預(yù)感,速效救心丸要派上用場了。

    第87章 第 87 章 “這樣一看,你和梁時嶼……

    林涇川和樊星的同事吃完飯從包廂里出來, 下個季度主推他的設(shè)計款,今晚他喝的這些酒是值得的。

    沈千奇對林涇川一直都帶著梁小叔的前任這一層身份去相處,雖然是自己手下的設(shè)計師,奈何就差臨門一腳他就要改口叫小嬸。

    “林設(shè)計師, 我送你回去吧, 今晚喝了不少。”沈千奇說。

    跟在林涇川身后的某設(shè)計師聞言, 不由自主地走向前答話:“我和林設(shè)計師同路, 不如讓我送吧,沈總早點(diǎn)回家休息。”

    沈千奇掃了一眼男人,他對公司的員工不熟悉,依稀記得這位好像也是從國外回來的設(shè)計師。

    林涇川誰的車都不上:“我叫了代駕,等會需要回公司一趟。”

    海龜設(shè)計師連忙說:“我好像也落了份設(shè)計稿在公司, 我陪你回公司吧。”

    身后的人聽出了兩人的情況不對, 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沈千奇根本沒察覺出什么:“已經(jīng)是下班時間,有事明天回公司再做,身體重要,今天可沒有加班費(fèi)。”

    樊星的員工一臉無語,他們老板不會是木頭腦袋吧。

    木頭不木頭不知道,但現(xiàn)在沈千奇好像看到老房子著火了。

    前面手牽手一起走的兩人怎么這么熟悉呢,有點(diǎn)兒像他的好朋友。

    同樣,林涇川也看到了前面的兩人, 他單是看到背影就已經(jīng)認(rèn)出了梁時嶼。

    只是開口的時候帶著一絲不確認(rèn):“梁時嶼?”

    沈千奇開口喊了一聲:“聞敘。”

    話音剛落的兩人松開了手,一起轉(zhuǎn)身看向他們。

    沈千奇震驚到不會說話。

    我和小叔的前任目睹了我的提親對象和他的前任一起手牽手。

    喜提一首抓馬神曲。

    場面瞬間陷入尷尬,進(jìn)退兩難。

    林涇川的臉色難看, 甚至是慘白,他以為梁時嶼不會這么快,可現(xiàn)在看起來已經(jīng)到了見家長這一步, 下一步是不是要訂婚了。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好久不見。”

    梁時嶼大方地回:“好久不見。”

    林涇川看向聞敘:“聞少,別來無恙。”

    林涇川的兩聲問候讓在場不知情的人摸不著頭腦。

    聞沉洲剛想開口說話,又聽見沈千奇說:“聞叔叔聞阿姨,怪不得你們不滿意我,我確實(shí)達(dá)不到那樣的高度。”

    怪不得提親那天梁小叔會過來,原來是趕著來攪黃。

    聞爸聞媽:“……”

    說什么呢這孩子。

    聞沉洲立即讓聞琛和梁景行帶著兩家長輩先離開,順便塞了兩瓶速效救丸給他們。

    “能救命。”

    梁奶奶被扶著離開的時候還很擔(dān)心地轉(zhuǎn)頭看:“時嶼和涇川之間的事是不是還沒有處理好?時嶼這小子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涇川的事。”

    梁景行替小叔解釋:“小叔和涇川哥的事都過去多久了,和平分手早就解決了,分開這么久談個戀愛很正常啊,沒愛了守什么身啊。”

    梁奶奶問:“誰談戀愛了?你小叔談戀愛?”

    另一邊,聞琛帶著聞爸聞媽離開。

    “小敘為什么不跟我們回去,人家時嶼的事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這小孩真是一點(diǎn)都不懂事,我去把他帶過來。”

    說著聞媽轉(zhuǎn)頭就想回去那個修羅場。

    聞琛好不容易拉住了聞媽:“媽,別去,刀劍無眼,血濺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聞爸沉默不語,久經(jīng)商場的老輩子似乎已經(jīng)察覺到什么事。

    “聞敘是不是跟時嶼的事有關(guān)系?”

    聞琛一顫,不得不佩服他爸的敏銳力,一下就猜出來了。

    他求助地看向聞念,用眼神說話:姐,救救,我頂不住了。

    聞念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還能勉強(qiáng)保持鎮(zhèn)定:“爸,他們是真心相愛……”

    話還沒說完,聞爸繼續(xù)說:“聞敘喜歡那位林設(shè)計師?”

    聞念和聞琛:“……”

    有點(diǎn)敏銳力,但不多,并且偏航了。

    聞媽驚訝地抓住了丈夫的手,話都不會說了:“別胡說八道,你,聞敘不會……”

    她似乎認(rèn)命了:“他確實(shí)喜歡年上,聞敘要是真喜歡的話,我們也不好說什么,只是以后我們和梁家還有沒有相聚的機(jī)會。”

    哎,這年輕人怎么就造化弄人啊。

    聞琛不得不叫停了這一場讓人誤會的鬧劇:“我哥他不是喜歡林設(shè)計師,這兩人根本走不到一起,因為我哥他和梁小叔在一起了,現(xiàn)在他們剪不亂理還亂!”

    聞媽和聞爸對視了一眼后反應(yīng)淡淡,讓人看不懂。

    聞念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機(jī)票讓他弟和小弟出國避避風(fēng)頭,等爸媽消氣了再回來。

    下一秒,聞媽叫住了準(zhǔn)備離開的梁家一行人:“親家,請留步。”

    “……”

    聞琛打開速效救心丸問他姐姐:“姐,要來一顆嗎?”

    聞念回:“來一顆吧,這一晚上過山車似的,有點(diǎn)承受不住。”

    *

    樊星的員工在沈千奇助理的指示下離場,各自回家。

    然而還有一個人不愿意回家,助理開口:“蕭設(shè)計師,時間不早了,你不是還有事回公司一趟嗎。”

    蕭辰死死地盯著梁時嶼:“不,現(xiàn)在我有比回公司更重要的事。”

    林涇川皺眉:“不關(guān)你的事。”

    在走廊人來人往不好說事,梁時嶼帶著聞敘離開:“有事沒事這里都不是說話的地方,到里面的包廂吧。”

    蕭辰認(rèn)為梁時嶼心虛,大聲喊:“怎么了?你是怕自己事被人知道嗎,做賊心虛。”

    聞敘轉(zhuǎn)頭:“嚷嚷什么,要不要拿個麥克風(fēng)讓你說,這里是公共場合,真以為酒店是你家啊。”

    說完后,聞敘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牽住了梁時嶼的手,帶著他走進(jìn)包廂。

    林涇川不滿地看向蕭辰:“別拿你所謂的理解來插手我的事。”

    蕭辰指著梁時嶼:“他明知道你放不下他,還找……”

    林景川落寞地看著牽手的兩人:“可他已經(jīng)放下我了。”

    沈千奇不好參與這些恩愛情仇,但不得不開口說:“聞敘不是第三者,你和梁小叔的事別牽扯到他身上。”

    進(jìn)了包廂后聞敘放開梁時嶼的手,被他反握住。

    梁時嶼笑笑:“男朋友好霸氣。”

    聞敘氣不打一處來,扣著梁時嶼的下巴:“你最好給我解決好這件事。”

    他知道梁時嶼和林涇川已經(jīng)成為過去時,可這份感情曾經(jīng)存在,徹底抹掉是不可能的。

    梁時嶼摩挲著聞敘的手道:“好。”

    沈千奇和林涇川一同走進(jìn)包廂,蕭辰剛想跟上去,被助理攔住了腳步。

    他聽從沈千奇的安排:“蕭設(shè)計師,你還是別進(jìn)去為好。”

    蕭辰不忿道:“關(guān)你什么事?”

    助理反問:“又干你何事。”

    無關(guān)人士被關(guān)在門外,四人組齊聚包廂。

    聞敘面對林涇川的時候還是有那么一點(diǎn)別扭,剛想讓沈千奇到旁邊,聽到林涇川開口喊他。

    “聞敘,我們聊聊吧。”林涇川說,“以朋友的身份。”

    聞敘本以為林涇川是想和梁時嶼說話,他能看出林涇川對梁時嶼還有感情。

    既然想和他談?wù)劊蔷土牧陌伞?br />
    聞敘沒心沒肺地想,這位可是過來人。

    聞敘和林涇川到里間談話,外面只剩下大氣不敢出的沈千奇和平靜的梁時嶼。

    沈千奇愣愣地和梁時嶼面對面:“梁小叔,你放心放他們單獨(dú)聊天啊?”

    梁時嶼拉開椅子坐下來:“為什么不放心,他們兩個都不是輕易會動手的人。”

    林涇川既然選擇和聞敘聊,說明他已經(jīng)知道事情已成定局,這條心也該死了。

    聞敘呢,腦回路不同尋常人,頻道對不上肯定不會吵起來,就算真要動手,適當(dāng)時機(jī)中二之魂也會燃起戰(zhàn)斗力。

    沈千奇看到梁時嶼還在笑,心里默默的想:還有心思笑,那可是你的前任和現(xiàn)任,能不動手么。

    他忽然意識到什么:“梁小叔,我們好像也沒什么好聊的,不如我先走?”

    梁時嶼幫沈千奇拉開一旁的椅子:“不著急,聊聊你當(dāng)時為什么要到聞家提親。”

    沈千奇:“……”

    糟糕,怎么還有他的事。

    里間,林涇川開門見山:“你和梁時嶼在一起多久了?”

    聞敘說:“一個月,在一起的時間比較短,現(xiàn)在我們兩個還沒有存在問題,林設(shè)計師給我說說你們當(dāng)時存在著什么問題,讓我好預(yù)防一下。”

    林涇川:“……”

    合著真把他當(dāng)成錯題集了。

    聞敘的直白讓林涇川不知如何作答,疑似失去了所有手段和力氣。

    他慢慢冷靜了下來,斟酌片刻開始娓娓道來。

    “梁時嶼他很忙,在一起的時候給我一種事業(yè)和愛情在面前,他的首選永遠(yuǎn)都是事業(yè),他經(jīng)常出差,我生病的時候多希望身邊有個人陪著我,但他趕回來我已經(jīng)過了被需要的時間,他永遠(yuǎn)無法第一時間在我需要的時候在我身邊。”

    聞敘心平氣和地聽著男朋友和前任的愛情史,還會在適當(dāng)?shù)臅r候給予情緒回饋。

    “那是,過分了,怎么可以這樣。”

    林涇川:“……”

    “我說的人是你的男朋友。”

    聞敘一臉認(rèn)真:“抱歉,讓你回憶不好的事情。”

    林涇川面對聞敘的時候總是有些束手無策,對方過于坦然,給他一種是個發(fā)光發(fā)亮的小太陽的感覺。

    可能是他心里的想法不見得人,這樣一對比,他真是過分陰暗。

    “你不需要道歉,我只是讓你知道和梁時嶼在一起會發(fā)生這種無法避免的事。”林涇川自嘲地笑了笑,“放在其他身上,我這是挑撥離間行為。”

    聞敘不太認(rèn)可林涇川的說法:“可我生病時候身邊有很多人,也不一定需要他,他忙,我也很忙,他需要我的時候,我也不一定會在他的身邊。”

    “承諾是這樣承諾,談戀愛也是為了身邊有個人陪著,但生活不是一成不變,總是避免不了變化,你說的這些都不是主觀問題,他是想陪你的,因為出差別無他法,而且他趕回來了,他的意愿就是趕回來,并不是不想陪在你身邊。”

    林涇川是一個有高度需求的人,希望戀人一直在身邊,而梁時嶼又是工作狂,經(jīng)常出差,久而久之一方得不到需求,這段感情變得不平衡。

    林涇川對聞敘有了不一樣的看法:“我本以為你出生在豪門世家,性子肯定會比較自我,恨不得每個人圍著你轉(zhuǎn)。”

    聞敘聳肩:“我有自己的事干,不需要別人圍著我。”

    林涇川釋然地笑了起來:“這樣一看,你和梁時嶼還真是互補(bǔ)。”

    “補(bǔ)不補(bǔ)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很開心,交往不就是你遷就我,我遷就你嘛。”聞敘的想法很通透,“我和他應(yīng)該不會有缺少安全感一說。”

    林涇川在聞敘臉上看到了幸福的笑容,有那么一點(diǎn)刺眼。

    “我有事先走了,希望你和梁時嶼幸福快樂。”他一頓,由衷地說,“真心的。”

    聞敘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氣:“謝謝,你也要幸福快樂。”

    第88章 第 88 章 “喜歡被你咬。”……

    聞敘從里間出來看到沈千奇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 搖搖欲墜一碰就碎。

    他作為名存實(shí)亡的提親對象應(yīng)該給予慰問。

    “你怎么了了?需要我?guī)湍憬腥藛幔俊?br />
    沈千奇見聞敘出來,臉上寫著終于得救了五個大字,一手握住聞敘的雙手:“結(jié)婚的時候不需要給我請柬了,我應(yīng)該沒有空, 但禮一定會到。”

    說完他撒開了腿跑出包間。

    聞敘:“?”

    他問梁時嶼:“你欺負(fù)他了?”

    梁時嶼搖頭:“我怎么會欺負(fù)小輩呢。”

    林涇川沒有和梁時嶼談話, 自尊不允許他在梁時嶼面前表現(xiàn)出脆弱, 頭也不回徑直地離開包廂。

    蕭辰見林涇川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林涇川臉上沒有血色,他又遷怒于梁時嶼,趕著進(jìn)去找個說法。

    林涇川皺眉:“你還走不走?”

    蕭辰拉住林涇川的手臂:“就這樣?”

    林涇川掙脫了蕭辰,往前走,手不自覺地放在腹部:“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這事已經(jīng)翻篇了, 他和梁時嶼以后路歸路, 橋歸橋。

    蕭辰?jīng)]點(diǎn)眼力見,還是聞敘出來提醒他:“林設(shè)計師好像胃疼,他是不是喝酒了。”

    蕭辰一愣,想到在飯局上林涇川一杯接著一杯的酒,連忙追了上去查看。

    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對方臉上發(fā)白捂著腹部蹲在了地上。

    蕭辰把人抱起來朝車?yán)镒撸陂g林涇川還在反抗,被蕭辰黑成呵斥了幾句。

    兩人一同離開了酒店。

    林涇川有人照看,聞敘頓時放安心, 轉(zhuǎn)頭看到梁時嶼用戲謔的眼神看著他。

    “我的男朋友好像有種讓每個人心安的魔力。”

    林涇川還沒和聞敘談話之前,他能看出對方眼里對聞敘不善,況且林涇川如此要強(qiáng), 一般不會屈服于任何人。

    然而和聞敘談話之后,他能感覺到林涇川已經(jīng)對這段感情釋然了。

    聞敘被聞家保護(hù)得很好,骨子里是一個單純到極致的人, 很有可能不會處理這些事,可事實(shí)證明,聞敘比他還會處理這些事。

    這樣一想,聞敘比他更果斷。

    也許對林涇川來說,無論梁時嶼如何強(qiáng)調(diào)他們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心里依舊有個念想。

    兩個人付出了自己的所有去維護(hù)上一段感情,然而事與愿違,不是雙方的過錯而導(dǎo)致結(jié)束,而是因為在感情中兩方得到所需的回饋。

    一個太過要強(qiáng)不會低頭,一個只能盡力去解決,但忽略了對方的感受。

    分開之后肯定會有所遺憾,變成遺留在心中一根刺,不能硬拔,不然兩敗俱傷,血淋淋傷得更深,只能軟化,時間是軟化劑,聞敘只是讓軟化劑的作用發(fā)揮到最大。

    聞敘拍了拍自己不算硬邦的胸脯:“你放心,你永遠(yuǎn)都可以依靠我的肩膀。”

    好man啊,他自己在心里夸贊自己,有種年下的即視感,看來得補(bǔ)補(bǔ)年下的小說了。

    梁時嶼被逗笑了,聞敘上前戳了戳他的臉:“笑什么笑,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愛笑了,變得一點(diǎn)都不高冷。”

    以前的梁時嶼可是生人勿進(jìn),氣場強(qiáng)大,怎么在他面前變成愛笑的男人。

    梁時嶼問:“不喜歡我笑?”

    能不喜歡嗎,喜歡慘了。

    聞敘故作矜持地說:“還好吧,對我一個人笑就好。”

    他可不是一個大方的人,擁有的時候誰也別想從他手里搶走。

    雖然聞敘表現(xiàn)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梁時嶼知道他的心情還是被這件事影響到了。

    不然這會兒已經(jīng)上手惡狠狠地揪著他的領(lǐng)子教訓(xùn)他。

    梁時嶼主動抬起聞敘的手放在自己領(lǐng)口上,單手環(huán)著他的腰:“教訓(xùn)我一下。”

    聞敘:“!”

    我嘞個……

    梁時嶼什么時候背著他偷偷看了字母本。

    “為什么要教訓(xùn)你?”

    梁時嶼垂眸看到聞敘微微上揚(yáng)的嘴角,并沒有拆穿:“喜歡被你咬。”

    聞敘忍無可忍拽住了梁時嶼的領(lǐng)子:“煩人,你是不是偷看我列表里的最近閱讀書架。”

    他最近喜歡看點(diǎn)帶點(diǎn)字母元素的小說。

    梁時嶼說:“前幾天你給我發(fā)了推薦。”

    聞敘:“……”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可能把純情本搞混了。

    “你應(yīng)該沒看完吧。”

    這么忙應(yīng)該沒時間把后面的高能看完。

    梁時嶼沒直接回答聞敘的問題:“今晚回去給你念惡魔之本好不好。”

    聞敘漲紅了臉,真把全部看完了,他哪來這么多時間啊。

    不過今晚有新鮮出爐的有聲漫聽,想想就很激動。

    聞敘不再矜持,根據(jù)喜好提要求:“好,我要禁欲版本的。”

    梁時嶼撫上聞敘的側(cè)臉,意味不明地說:“定制劇本要付點(diǎn)金幣。”

    聞敘剛想說自己剛沖了vip,被梁時嶼吻住撬開了唇齒。

    原來付金幣是這樣刷啊,那還行,付多少都沒問題,倒貼他都樂意。

    由于付錢的時間過長,聞敘收到家人打電話詢問,聞敘也終于想起被自己遺忘的家人。

    他整理好儀容儀表,氣定神閑地和梁時嶼走到酒店門口,并且非常有禮貌地向剛親吻完的小叔說再見。

    聞敘以為自己天衣無縫,其實(shí)唇色和臉上的紅暈出賣了他。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聞敘剛剛經(jīng)歷了什么。

    聞敘上車后低聲詢問一旁的聞琛:“我以為你們先走了,你怎么讓爸媽干等著。”

    聞琛心虛地不敢看他哥:“其實(shí)也沒有干等著,一直在聊天呢。”

    聞敘問:“和誰聊天?”

    聞琛:“親家。”

    聞敘疑惑地問:“姐夫的家人也來這邊吃飯嗎?”

    聞琛:“不是姐夫的家人,是梁時嶼的家人。”

    聞敘“哦”了一聲,下一秒:“啊?”

    前排的聞媽忽然轉(zhuǎn)頭問聞敘:“你和時嶼商量好在哪家酒店舉行婚宴了嗎,我們家還是他們家。”

    聞敘:“……”

    聞爸說:“要不然弄兩場吧,不,婚禮就在國外海島舉行,我現(xiàn)在讓人去買個島。”

    聞爸和聞媽牽起手:“孩他爸。”

    “孩他媽。”

    不約而同地說:“梁時嶼好啊。”

    太好了,是年上,他家兒子有人管教了。

    聞琛瞧見他哥一臉呆滯,拿出速效救心丸貼心地詢問:“哥,你需要來一顆嗎?”

    聞敘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來一顆吧,謝謝。”

    他只是離開了半個小時,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離開了半年,怎么進(jìn)行到選婚宴酒店這個環(huán)節(jié)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

    梁時嶼被梁景行以商量要事帶上了商務(wù)車,剝奪自己開車的權(quán)利。

    梁景行大氣不敢出直接坐上了副駕駛,后面的血雨腥風(fēng)與他無關(guān)。

    梁時嶼在最后排拿出手機(jī)給聞敘選取今晚念的片段。

    一時間車廂內(nèi)無言,氣氛凝固。

    “梁時嶼。”梁時松開口喊大名。

    但這招對梁時嶼沒有用,他依舊在看手機(jī),抽空回大哥:“我不想繼承酒店。”

    梁時松:“……”

    “我不是說這件事,你沒有什么事要告訴我們嗎?”

    梁時嶼終于選了一段聞敘應(yīng)該會很喜歡的片段,在手機(jī)里做好登記:“睿海運(yùn)行正常,不需要入股,你的錢留給自己養(yǎng)老吧。”

    梁時松:“……”

    你小子真是油鹽不進(jìn)啊。

    梁奶奶問:“你和小敘打算去哪里度蜜月?”

    梁時嶼脫口而出:“看他喜歡去哪里,我陪著他。”

    “……”

    梁時松咬了咬牙準(zhǔn)備發(fā)作,被妻子制止了,搖頭示意他好好說話。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已經(jīng)三十三了……”

    梁時嶼打斷了大哥的話:“大哥,我只是三十三,不是五十三,請不要拿年齡差出來說事,我并不是老。”

    每一個都要拿他的年齡說事,三十三又怎么了,不是還能再干三十年退休。

    梁景行在前排拼命忍著笑意,拿出手機(jī)現(xiàn)場直播給聞敘發(fā)信息。

    梁夫人連忙接上話:“時嶼,我們并不是拿年齡出來說,我們剛剛也和聞夫人他們聊了一下你和小敘的事,你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也了解你的為人,他們對你很……滿意。”

    不止?jié)M意,聞夫人和聞先生知道此事的時候可以用中意來形容,期間雜夾著他們看不懂的醍醐灌頂,似乎找到了某種存在很久的東西。

    梁時嶼等著大嫂了下一句話,梁夫人說道:“你們從小就認(rèn)識,這么多年叔侄相稱,一時間的轉(zhuǎn)變,你大哥年紀(jì)大沒那么快接受,你體諒一下他。”

    梁時松不懂年輕人的想法,先前沒有任何預(yù)兆,看著長大的兩孩子忽然在一起了。

    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弟弟,先不說別的,以梁時嶼的輩分可以是為老不尊。

    “可以體諒。”梁時嶼轉(zhuǎn)頭就和母親說話,“媽,過段時間睿海和聞敘的公司有個項目啟動儀式,我想邀請你作為嘉賓出席。”

    梁老夫人驚訝地問:“啊,我嗎?我可能不太懂你們年輕人喜歡的東西。”

    她瞅了一眼正在整理領(lǐng)帶的大兒子,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如果你邀請我的話,我可以去看看。”

    梁時松挺直的腰板瞬間松下來。

    梁時嶼若有所指:“我知道你的接受能力比一般人強(qiáng)。”

    梁時松為了不脫離群體,不得不說:“你們那還差贊助嗎?剛好手里有閑錢,小敘是不是需要設(shè)備,我買點(diǎn)過去?”

    梁時嶼看著他:“不是說沒那么快接受嗎?”

    梁時松嘴硬:“沒那么快接受你而已,我對小敘一直都很好,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

    梁老夫人和梁太太聞言相視而笑,以后的日子更熱鬧了。

    第89章 第 89 章 “真的不可以嗎,老公。……

    聞琛收拾好行李敲響了聞敘的房門:“哥, 你再磨蹭快要趕不上飛機(jī)了。”

    這都十點(diǎn)了,怎么還不起床,這哥昨晚干什么去了。

    房間里傳來聞敘暴躁的聲音:“趕不上就趕不上,這飛機(jī)就非得要我去送嗎?”

    昨晚和梁時嶼胡鬧到深夜, 嗯, 不止是昨晚, 已經(jīng)很多晚了, 自從梁時嶼配完那本帶點(diǎn)字母的有聲漫后,聞敘無法自拔。

    一度來到玩物喪志的地步,不,是玩梁時嶼喪志。

    不論是旁邊還是對話,這把聲音干什么都能成功。

    一聽就上癮, 太好了, 聲控有救了。

    梁時嶼似乎知道聞敘逐漸沉迷,因為相對比前幾次的朗讀,聞敘這幾天晚上越聽越精神,還纏著他繼續(xù)往下讀。

    睡前哄睡讀物秒變提神醒腦,裝防沉迷不管用。

    梁時嶼沒順從聞敘,該念到哪里就念到哪里,任由聞敘說得嘴都累了,委屈地罵了兩句, 隨著時間流逝,電話那頭聞敘的呼吸慢慢平穩(wěn),他輕聲說晚安掛電話。

    然而昨晚聞敘真的很想繼續(xù)聽下去, 可無論喊了多少聲梁時嶼對方都不應(yīng),非常有原則。

    聞敘在被窩里差點(diǎn)氣成河豚,氣鼓鼓地說:“梁時嶼, 你好樣的。”

    梁時嶼笑笑:“謝謝夸獎。”

    聞敘堅持不懈:“真的不能繼續(xù)讀下去嗎?我預(yù)支明天晚上的睡前讀物時間。”

    “你還預(yù)支上了?”梁時嶼哭笑不得,真想撬開聞敘的小腦瓜看看里面裝了什么。

    “不可以,在我這里沒有超前點(diǎn)播。”

    聞敘悶悶道:“我充錢也不行嗎?我樂意給你花點(diǎn)錢。”

    有錢沒地方花的感覺可太難受了。

    梁時嶼一字一句地說:“不可以,錢留著,花在自己身上。”

    其實(shí)到這個點(diǎn)聞敘已經(jīng)有困意,但心不死,心里有個執(zhí)念必須要聽到后續(xù)。

    聞敘黏黏糊糊地說:“真的不可以嗎,老公。”

    最后兩個字輕飄飄地上揚(yáng),尾音被吃進(jìn)嘴里,帶著些含糊。

    算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再讓他喊別的,得在某種情動時刻。

    老公這兩個字說出口后他臉上發(fā)燙,梁時嶼還沒有說什么,自己已經(jīng)亂了陣腳。

    片刻他冷靜下來,不行,他勢必要把梁時嶼吊成翹嘴。

    在他看不到的那頭,梁時嶼聽到老公這個稱呼呼吸一重,眼里飽含笑意,頗有些無奈地?fù)沃~頭。

    梁時嶼久久沒有說話,聞敘以為他不吃這套,難不成要開攝像頭□□,也不是不行……

    “魅魔頓身一閃,穿墻而入到墨然的房間,只見男人身上布滿傷痕……”

    聞敘聽到梁時的聲音心滿意足地乖乖躺好,嘴里噙著笑閉上眼睛傾聽。

    因為后續(xù)劇情過于18+,聞敘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夢,翻云覆雨,起床時第一時間跑去浴室洗冷水澡。

    本來人就燥熱,被聞琛催促,他像個炸藥包似的炸了。

    無辜的聞琛惹火上身,被起床氣旺盛的聞敘說教了一頓。

    然后自個委委屈屈地把行李搬下樓,還好他哥是個冷面心熱的人,火來急也去得快,拿著一杯鮮榨果汁坐上了駕駛座。

    “哥,頭發(fā)還沒干呢。”聞琛沒話找話。

    聞敘白了他一眼沒搭理他,也不知道是誰導(dǎo)致他沒吹頭發(fā)就下來。

    聞爸聞媽在門口目送小兒子離家,聞琛離家如同他歸國時提前預(yù)告,從一開始的不舍得,到后來日日相見,離別實(shí)感逐步減少。

    聞琛一直都是個細(xì)心的人,他在用這種方式來降低離別時的傷感。

    特別是對聞母,因為母親一直對他一個人在外讀書心有虧欠,前幾日她還說要陪著他回校,可他知道母親身體不宜過度操勞,只能在她面前耍寶賣乖。

    聞琛把頭探出窗外:“爸媽我們很快就能見面,等我的畢業(yè)音樂會,家里每個人都要來,不然我就要鬧。”

    聞媽笑著說:“知道啦,路上注意安全。”

    聞琛又對他爸說:“爸,到時候可別把你的小黃人套裝穿來,我這音樂會可要求正裝出席。”

    聞爸罵道:“臭小子。”

    聞琛趕緊讓他哥開車:“哥,快走。”

    聞敘朝爸媽說了再見,載著惹火弟弟出發(fā)機(jī)場。

    聞琛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聞敘有一句沒一句地回他。

    聞琛大膽開麥:“哥,等我回來的時候應(yīng)該能吃上你和梁小叔……不對,應(yīng)該要叫哥夫,能吃你倆的喜酒嗎?”

    聞敘也大膽回答:“能吃,但沒那么快,我和他才在一起多久,男朋友沒體驗夠呢,我可不想他這么早就變成人夫。”

    聞琛:“……”

    真秀,秀恩愛的秀。

    “你把談戀愛當(dāng)cosplay玩呢,哥夫他知道他是cosplay的一環(huán)嗎?”

    聞敘云淡風(fēng)輕地回:“知道,他陪我玩著呢。”

    “我想下車……”聞琛剛說出口就立刻改口,因為他知道他哥真的會把他趕下車,“不想了,這車好啊,誰說這車不好。”

    到達(dá)機(jī)場,聞敘沒把車停到停車場,而是停在候機(jī)樓外。

    “下車吧。”

    聞琛不可置信地問:“你真的不送我進(jìn)去嗎?”

    “你又不是三歲小孩,我送什么送,趕緊的,拿著你的行李下車。”

    聞琛嘆了一口氣:“沒哥愛弟弟像棵草。”

    只見他哥拿著手機(jī)不知在搗鼓什么,并沒有搭理他。

    聞琛默默地下車走到后備箱拿行李,關(guān)上后備廂門那一刻他的手機(jī)響起提示音,他拿出來一看,是轉(zhuǎn)賬信息。

    聞琛看到金額挑了挑眉,拉著行李快步走到窗前,大喊:“哥,我愛你,雖然你愛的人不是我。”

    聞敘嫌他丟人,關(guān)上車窗離開候機(jī)樓。

    送完聞琛,聞敘朝他哥發(fā)來的地址行駛。

    他問清楚這個局是品酒局,大中午的就喝上酒了。

    他哥的總裁生活過得如此享受嗎,看來還是不夠努力。

    當(dāng)聞敘抵達(dá)品酒局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里面都是各行業(yè)的商業(yè)大佬,繼承家業(yè)的年輕總裁。

    這精英少爺?shù)木忠沧屗o闖進(jìn)去了,這是他能闖進(jìn)去的嗎。

    聞沉洲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他弟來了,順手拿著一杯酒朝他走過去,遞給他。

    聞敘搖了搖頭拒絕:“不喝,我開車來的。”

    “不用擔(dān)心,有司機(jī),你喜歡的果酒。”

    聞敘沒有伸手接過,說:“梁時嶼不讓我喝酒。”

    準(zhǔn)確來說,不準(zhǔn)他在沒有梁時嶼的場合喝酒。

    聞沉洲把酒杯塞進(jìn)聞敘的手里:“他不準(zhǔn),我準(zhǔn),喝吧,有哥哥在。”

    聞敘依舊堅持:“不喝了吧,你讓我來不是看著你的嗎,別到時候兩個都喝醉了。”

    聞沉洲以為他弟是怕梁時嶼,這梁時嶼也真是的,管他弟管得這么嚴(yán),都丟失原有的自由。

    “他被酒會的舉辦者拉著聊天了,喝一口沒事。”

    聞敘驚訝地抬眸:“他也在嗎?”

    聞沉洲“哦”了一聲:“他沒告訴你啊,這么重要的事都沒告訴你,是我就不聽他的話了,直接大口地喝。”

    聞敘認(rèn)真想了想,梁時嶼好像和他說過,不過他當(dāng)時正沉迷聽有聲小說。

    在聞沉洲拱火之時,梁時嶼和酒會舉辦者聊完天,走進(jìn)會場一眼就看到聊天的聞敘。

    他轉(zhuǎn)頭禮貌地對舉辦者說道:“不好意思關(guān)先生,我有事先行離開。”

    關(guān)先生注意到梁時嶼的眼神,但他只眼熟聞沉洲:“那是聞老先生家的大少爺嗎?”

    梁時嶼向他介紹:“聞家的大少爺和三少爺。”

    關(guān)先生的眼神看向聞敘:“這后生倒是眼生,看來聞老先生藏得緊啊。”

    “以后倒是可以常看見,不過需要到家里做客。”梁時嶼會把聞敘藏得更緊。

    在關(guān)先生的不解眼神中,梁時嶼朝聞敘走去。

    聞敘見到梁時嶼的第一時間把手里的酒杯送出去:“我不想喝,我哥非要讓我喝。”

    聞沉洲:“……”

    這是在告狀?有弟弟向男朋友告親哥哥狀這個理嗎。

    梁時嶼轉(zhuǎn)身在品酒臺拿了另一杯給聞敘:“嘗嘗今年的主推。”

    聞敘乖乖地接過:“好。”

    聞沉洲見狀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弟大不中留啊。

    在聞沉洲和梁時嶼的帶領(lǐng)下,聞敘在品酒局如魚得水,這兩人仿佛就是他的左右侍衛(wèi),為他保駕護(hù)航,帶著他認(rèn)識業(yè)內(nèi)大佬。

    聞敘走累了,拉著梁時嶼到餐臺吃東西。

    他吃到什么好吃的都會下意識喂給梁時嶼:“這個好吃,你嘗嘗看。”

    梁時嶼就著他的手咬下叉子上的食物。

    聞敘笑瞇瞇地問:“好吃嗎?”

    梁時嶼點(diǎn)頭:“好吃。”

    站在聞沉洲旁邊的好友問道:“你弟弟改姓梁了?還是你的弟弟嗎,怎么和梁時嶼這么要好。”

    聞沉洲沒眼看,移開眼神,氣不打一處來:“人都快要是梁時嶼的,他是我弟弟重要嗎。”

    好友:“!”

    得知勁爆消息,他扭頭就告訴和他們相熟的人,季遇安得知這個消息差點(diǎn)被酒嗆死。

    不管不顧想要問清楚這件事。

    聞沉洲沒心思陪他們鬧,他們轉(zhuǎn)而找上了梁時嶼。

    梁時嶼看到一群人眼里發(fā)光看著他和聞敘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過去一下。”梁時嶼對聞敘說。

    聞敘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起一件事:“手機(jī)給我一下,我手機(jī)沒電了,今天有廣播劇上新,我看看反響如何。”

    梁時嶼把手機(jī)給聞敘,抬手蹭掉聞敘嘴邊的奶油,又囑咐了幾句不要亂跑才轉(zhuǎn)身離開。

    聞敘有手機(jī)了當(dāng)然不會亂跑,他知道梁時嶼的手機(jī)密碼,和他新家的密碼一樣。

    解鎖手機(jī)后,某短視頻推送一則消息——

    【你關(guān)注的主播更新視頻了。】

    第90章 第 90 章 “榜一大哥,今晚留宿吧……

    誰?

    梁時嶼竟然敢背著他這個全網(wǎng)百萬粉級別的開箱出物主播偷偷關(guān)注別的主播。

    好你個梁時嶼, 家花不如野花香是吧。

    他的賬號梁時嶼不聞不問,對別的主播又是點(diǎn)關(guān)注,然后特意弄成特別關(guān)注。

    對自己家的這個主播都沒有這么上心。

    今天他就要看看這朵野花到底有多香,聞敘點(diǎn)開推送信息, 直接進(jìn)入梁時嶼關(guān)注的主播最新更新的視頻中。

    當(dāng)聞敘看到視頻的封面冷笑了一聲:好得很, 是和他同類型的開箱主播, 和他玩宛宛類卿這套?

    他倒要看看這位開箱主播有什么過人之處, 可以撼動他這位周邊敵國的開箱主播……

    等等,這雙手怎么這么熟悉。

    聞敘舉起自己的手左右看了眼,這不是他的手么,連食指的小痣都一模一樣,媽生手。

    左下角的賬號大大寫了一個——X。

    嘶, 原來這朵野花是他啊。

    家花和野花都是同一朵花, 一樣香。

    雨天登上他的賬號定時發(fā)了他直播開箱的片段,還真他的事業(yè)粉,自己做自己直播切片。

    聞敘右滑進(jìn)入梁時嶼賬號的主頁,ID又是他意想不到,原以為梁時嶼只是用初始用戶id,沒想到竟然是老熟人——

    SY。

    他的44級榜一大哥,他直播間的管理員,他的……

    聞敘想到每次給SY寄快遞都是寄到隔壁市, 梁時嶼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到隔壁市出差。

    這個差原來是為了他的半裸男的立牌,流沙,吧唧而出的。

    他被氣笑了。

    明明睡在同一張床, 一伸手的事,非得浪費(fèi)快遞費(fèi)和幾天往返的時間。

    聞敘退出短視頻軟件,沒再繼續(xù)看, 再看就不禮貌了,得為梁時嶼留一下馬甲。

    梁時嶼回來時,聞敘若無其事地把手機(jī)還給他,裝作什么都沒有看到。

    聞敘主動邀約:“今晚要不要去我家。”

    梁時嶼接過手機(jī)的手一頓,微不可微地挑眉:“哪個家?”

    聞敘直白道:“我的新家,也不算新,你都已經(jīng)去過了。”

    聞敘一向都是嘴上王者,昨天晚上自個在電話里把自己弄紅溫。

    兩人相處時,雖然有自然的肢體接觸,聞敘臉皮薄,一般都不會主動。

    梁時嶼的眼神掃過手機(jī),沉思了兩秒后應(yīng)下:“今晚下班之后去找你。”

    聞敘乖乖點(diǎn)頭:“好,在家等你。”

    品酒會結(jié)束,聞敘和梁時嶼在門口分別。

    聞敘跟著聞沉洲離開,聞沉洲在聞敘和梁時嶼身上看好幾眼。

    他問:“你怎么不和梁時嶼一起走?”

    聞敘不明所以地說:“他還要回公司一趟,我和他不同路。”

    聞沉洲終于憑借親哥這個身份更勝一籌:“是啊,我是你哥,可以和你一起回家。”

    剛剛梁時嶼被一群人追問,聞沉洲就在一旁看熱鬧,果然沒一個人能震驚梁時嶼和他弟弟在一起。

    然而一個個問的問題沒一個有營養(yǎng)。

    “到時候我們是以伴郎的身份入席還是以大舅哥朋友的身份?”

    “瞧你說的,用得著這么糾結(jié)嗎,哪個給的紅包大,我們就去哪方撐場面唄。”

    “我白天以伴郎的身份接親,晚上以朋友的身份敬酒,能兩手拿兩份紅包不。”

    “你真是個天才啊。”

    都是損友,沒一個人靠譜,他們不知道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的痛心。

    幸好他弟是一個戀家的人,不會輕易出去住,更別說和梁時嶼同居。

    談婚論嫁也過于早些,他弟還是他弟的日子還能長些。

    聞敘回到家收拾了一下,帶著新到的周邊準(zhǔn)備出門。

    聞沉洲叫住了他:“剛回家又去哪?”

    他弟怎么動不動就往外跑。

    他似乎忘了前期怎么勸他弟出門活動,現(xiàn)在聞敘出門他又不樂意了。

    聞敘喝了酒暫時不能開車,讓司機(jī)接送。

    “去新家一趟,周邊到了開個直播。”

    聞沉洲說:“別叫外賣了,叫廚師過去給你做晚飯。”

    聞敘拒絕了:“梁時嶼下班之后會過來,我們一起做飯。”

    聞沉洲懷疑地問:“梁時嶼會做飯?”

    他怎么就不信呢,明明都是三十好幾的人,明明都是公司總裁,什么時候進(jìn)修了廚藝。

    聞敘沒時間聊這么多,朝他哥揮了揮手:“走了,今晚我不回來,不用給我留燈。”

    聞沉洲:“!”

    孤男寡男,夜不歸宿,致命要點(diǎn)。

    然而下一秒他松了一口氣。

    還好,聞敘的新家沒有床,梁時嶼不能留宿。

    *

    聞敘在客廳剛開直播,門外響起電子鎖的開門聲,梁時嶼下班回家了。

    聞敘的眼神一直跟隨著梁時嶼,手放在箱子上也不動了。

    彈幕發(fā)出問號,詢問是不是卡了。

    聞敘看了一眼時間,明明還沒有到下班時間。

    他仰著頭看梁時嶼,小聲地問:“今天怎么這么早?”

    梁時嶼走到聞敘身邊俯身在他的耳邊說:“早退了。”

    梁時嶼似乎不知道聞敘在直播,抬著他的下巴親吻他的嘴唇,就在要深入之時被聞敘推開。

    “我還在直播呢。”

    梁時嶼這才注意到前面的支架,不舍地分開聞敘,指腹流連在對方的頸側(cè)。

    在鏡頭前,只看到一小截西裝褲經(jīng)過,但很明顯看得出是一個男人。

    【是誰?】

    【對啊,直播,所以呢,你們想要干什么。】

    【又是一個聲音很好聽的朋友,X老師,身邊藏著這么多隱藏CVl老師呢。】

    聞敘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把梁時嶼趕到一邊后才繼續(xù)開箱。

    梁時嶼被趕到廚房做晚飯。

    下班回家做飯,確實(shí)人夫。

    聞敘偷摸瞧了幾眼戴著圍裙的梁時嶼,穿著白襯衫做飯更人夫了。

    不多時,聞敘在屏幕里看到44級大哥開著大號閃亮登場。

    一言不發(fā)開始刷禮物,登上了榜一的位置。

    聞敘:“……”

    做飯的時候也不閑著是吧,一邊刷直播一邊洗菜。

    不知怎么,聞敘一看到這個情景覺得好笑,沒忍住笑了出來。

    【???】

    【大哥送禮物這么高興嗎。】

    【大哥,多送點(diǎn),給我們X老師哄高興了,到時候抽獎的時候黑幕你。】

    【(管理)V44 SY:謝謝,你送的都喜歡。】

    聞敘連忙制止:“不用送禮物也會黑幕你,我知道SY的喜好。”

    半身裸男嘛。

    梁時嶼沒有開聲音,是直接聽現(xiàn)場聞敘說話,直播有延遲,現(xiàn)場沒有。

    【(管理)V44 SY:下班了,剛回到家。】

    聞敘問:“這會兒怎么有時間看我的直播,下班了嗎。”

    SY發(fā)出來的彈幕比聞敘在直播間里說的話還要快。

    一開始直播間的粉絲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連續(xù)多次出現(xiàn)SY的彈幕比X老師說話還要快的情況時,粉絲也終于意識到不對。

    【哥,你的網(wǎng)速比我們還要快嗎?怎么回答的問題比X老師問的話還要快。】

    【嚇?biāo)懒耍疫以為大哥在自問自答,沒想到是順著網(wǎng)線爬到X老師的家?】

    【哪里的網(wǎng)線,我也去蹭一下。】

    聞敘看著這些彈幕內(nèi)容再次沒忍住笑出了聲,對,大哥現(xiàn)在在他家做飯呢。

    梁時嶼這個笨蛋裝都不裝一下,露出馬腳啦。

    聞敘故意大聲問:“SY,他們都說你順著網(wǎng)線爬到我家了,真假的。”

    這一次梁時嶼隔了好幾秒才彈幕回復(fù)。

    【(管理)V44 SY:真的。】

    聞敘看到這條彈幕看向開放式廚房,然而和梁時嶼四目相對。

    聞敘歪頭挑釁地看著他,等待對方給予解釋。

    下一秒手機(jī)傳來特效聲,SY又刷禮物了。

    聞敘忍無可忍對著梁時嶼開口:“別刷了,平臺還要收手續(xù)費(fèi)呢。”

    還不如面對面給他轉(zhuǎn)錢。

    SY消停了,不多時廚房里飄出飯香。

    聞敘二倍數(shù)開箱,把周邊拆完后沒有給直播間粉絲展示成品,匆匆下播。

    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三菜一湯,梁時嶼落座在長桌側(cè)邊,不在主位。

    聞敘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手剛在梁時嶼的肩膀就被對方放手拉到大腿上坐著。

    聞敘熟練地攬住了梁時嶼的肩膀:“能讓44級榜一大哥為我洗手作羹湯真是我的榮幸。”

    生活真是處處cosplay,沒想到有朝一日讓他給cosplay上主播和他的榜一大哥的戲碼。

    梁時嶼配合著聞敘:“榜一大哥為你刷錢高不高興。”

    聞敘靠向梁時嶼低聲道:“想到你給我刷的禮物平臺抽成了這么多我就心疼,既然你知道是我,還不如直接給我轉(zhuǎn)賬,說不定我還能提前以身相許,讓你抱得主播歸。”

    梁時嶼按住他的脖子:“現(xiàn)在也不遲。”

    聞敘垂眸,目光緊盯梁時嶼微微濕潤的嘴唇,低頭在他的嘴角吻了下,隨后這個吻逐漸加深。

    兩方都帶著明目張膽的侵略性,允許對方的占有。

    后背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在用指腹摩挲著,聞敘放緩了呼吸。

    身體猶如漂浮在海面上,渾身發(fā)軟,毫無支撐力,脫力地靠在梁時嶼身上。

    就在大手探入衣擺,按住腰腹之時,聞敘的肚子不合時宜地發(fā)出咕嚕咕嚕的叫聲。

    他停下了動作,睜開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餓了。”

    梁時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輕啄了一下他的嘴角,隨后放開他,起身到廚房盛飯。

    聞敘看著梁時嶼賢惠的背影越發(fā)滿意,調(diào)戲道:“榜一大哥,今晚留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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