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敘徹底不想裝了,小孩就小孩吧,永遠當個小孩也很開心。
“小叔,我哥比我強多了。”聞敘還是有自知之明,大王小王還是分得清。
梁時嶼說:“是么?我那時和你哥不是很熟,不太清楚他的戰績。”
二十多歲的他們各自拼搏,除了自己誰也看不到。
聞敘聽到梁時嶼這么說,抱著試試的心態問:“那你還記得我的戰績嗎?”
心里想著試試,眼神騙不了人,用他那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期待地看著梁時嶼。
梁時嶼沒經過多長的時間去想:“拿到了市里舉辦的主持人大賽三等獎。”
聞敘眼睛都亮了,不可置信地說:“你怎么記得?”
梁時嶼忍笑不俊:“這個我應該會記得一輩子,你的獎牌現在在我的書房的展示柜里。”
搬家的時候朋友見到還一臉吃驚問他什么參加過這個比賽。
聞敘當然記得他把獎牌給了梁時嶼,這么多年過去了,不起眼的小獎牌應該沒有很重要,而且梁時嶼搬過家,出過國,他以為已經被遺忘在某一處了。
“我也沒有把你的獎牌弄丟,你的最佳辯論手在我的寶……新家。”
在秘密基地的無價之寶館當鎮館之寶。
在聞敘心里,里面的cos服都比不上獎杯一點,是一方凈土。
梁時嶼問:“搬出去住了?”
聞敘:“沒有完全搬,主要還是在老宅活動。”
梁時嶼:“新家入伙通知我,給你送喬遷禮物。”
聞敘的新家可能不會邀請外人來,溫居遙遙無期,他也不想把他的xp暴露啊。
一開門就是18+,21+暴擊,誰受得了。
“好的,會通知你。”
如果有機會成為內人的話。
慶功宴在梁氏旗下的酒店,肥水不流外人田,睿海的年會,宴會基本都在這里舉辦。
出席慶功宴不只是聞敘和秦朗,還有時光島嶼的其他負責人。
秦朗終于不是孤立無援了,宛如見到家人般一頭扎進陣營。
“老板呢?你把老板弄丟了?”
“我那么大個老板呢!”
“我推呢?”
“哎,馬屁拍過了,老板什么時候變成你推。”
“雙休,每天下午茶,節假日谷子自取,年終獎還有限量版,你敢說老板不是你推,我永遠是老板的資金粉。”
“……”
秦朗叫停了這場自推局:“老板在梁總的車上。”
雨天:“什么情況?”
秦朗說:“他們好像是親戚。”
眾人倒吸一口氣,老板的親戚是總裁,員工的親戚是打工人。
雨天發表重要言論:“很正常,現在做親戚也是要門當戶對。”
秦朗點頭覺得有道理,徐子眸光一轉,和他說:“秦朗,你好像賣保險的。”
秦朗只是個實習生,身上的西裝都是某寶百來塊一套,不太合身,而且在時光島嶼穿cos服都比穿西裝正常。
秦朗樂觀道:“你猜對了,今日我cos保險業務員。”
雨天:“所以是人的問題還是衣服的問題。”
嘎吱。
包廂門被推開。
幾位正裝精英踏門而入,西裝合身,擦得锃亮的皮鞋,精心裝扮的發型,個個成熟穩重。
其中一位女士穿著無袖雪紡衫,米色闊腿褲,腳踩高跟鞋,精致的妝容,自信十足。
時光島嶼幾位負責齊刷刷地往門口看,再現如懿傳眾嬪妃轉頭慢鏡頭。
“靠,我們過得好兒戲啊。”
大家都是公司干部,這么降維打擊嗎。
眾人非常默契把保險業務員推出去社交,都是穿西裝的,應該有點共同話題。
梁時嶼和聞敘姍姍來遲。
秦朗像條分水嶺,隔開了兩極分化。
聞敘坐在雨天旁邊:“秦朗怎么坐到那邊去了。”
雨天給予解釋:“哦,他向對面取經一下在哪里買西裝。”
聞敘一眼看出秦朗旁邊的男人身上的西裝是某大牌,可能要花他兩個月的實習工資。
“我們公司好像沒有必須穿正裝的硬性要求。”
雨天說:“是沒有,所以他打算問他們出不出二手西裝,出門在外撐個場子。”
公司老板都是親戚,坐在一桌吃飯都是自己人,今天這桌不算場子,算是吃席。
大學生的秦朗可會想了。
服務員進來倒酒,每個人的酒杯都倒上了香檳。
輪到聞敘時,服務員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扎鮮榨果汁倒進聞敘的酒杯里。
聞敘說:“麻煩給我倒一杯酒。”
服務員帶著歉意道:“抱歉客人。”
聞敘:“?”
“你們這么大個酒店缺我一杯酒?歧視我什么?”
服務員為難地看了一眼前方,聞敘順著眼神看過去,那是梁時嶼的方向。
好吧,歧視我有個便宜小叔。
連他喝酒都要管,比他哥管得還嚴。
胳膊拗不過大腿,這家酒店不是他的,聞敘只能被安排。
在舉杯敬酒期間,聞敘一杯橙汁打敗了全國酒桌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應酬人。
好在餐食的味道還不錯,聞敘吃了個八分飽,還有兩分需要回家填飽。
散宴后,各回各公司,開啟下午的工作。
聞敘從洗手間出來,秦朗他們在群里發消息說先回公司工作。
今天起得太早,吃完午飯困意上來了,聞敘想念家里的大床,不免加快了腳步朝門口走去。
不知從哪里冒出一個小孩,手上拿著一串冰糖葫蘆,被口水添得黏黏糊糊的,直往聞敘身前沖。
今天聞敘穿白襯衫,一旦沾上了紅糖就很明顯,他可不想成為糖黏人。
還是那個身手敏捷的聞敘,就在小孩即將撞上來的瞬間一個潘周聃走位。
聞敘的一小步,聞總的一大步。
小孩沒了聞敘這個緩沖板,左腳絆右腳,帶著冰糖葫蘆摔了個大馬哈。
哎喲,冰糖葫蘆脫了層皮,只剩下山楂。
聞敘剛想上前把小朋友扶起來,一把尖銳的聲音差點沖破聞敘的耳膜。
“寶寶!”
一個女人小跑著過來,把聞敘撞退了幾步,緊張兮兮把小孩抱在懷里安慰。
“你把我的兒子推倒了。”
一上來就碰瓷,聞敘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眼神還非常迷茫:“啊,我嗎?”
女人瞪著聞敘:“不是你是誰,這里只有你在。”
下一秒女人變了一種聲線:“寶寶,別怕,告訴媽媽。”
小朋友估計比聞敘還要懵,抱著山楂串不撒手,臉上要哭不哭的模樣。
“別怕,寶寶,等會爸爸就出來了,告訴媽媽是不是有人推了你。”
小孩聽到爸爸這個詞憋著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聞敘。
看著就要發生朧月公主說“皇額娘她推了熹娘娘”的一幕,聞敘立馬開口。
“這位女士,是你的孩子奔跑的時候不慎跌倒,剛好倒在我的面前。”
今日聞敘雖然穿著白襯衫,打扮得看起來像個成熟的大人,可看面容和神態,很明顯是個剛入職場或者剛畢業的大學生。
女人從遠處看到就是她的孩子經過這個男人身邊才跌倒。
她態度強硬:“別狡辯了,我看到你撞到我兒子還偷偷往旁邊走一步,你是想跑吧,剛好被我抓到。”
聞敘冷下聲說:“既然我們各執一詞,把負責人叫來調監控吧。”
“寶寶?”
女人和小孩聞聲齊齊看去。
“爸爸。”
“老公。”
聞敘看到男人胸前別著名牌,應該是酒店負責人一類職務。
女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聲情并茂向男人講述了她所看到的一切。
小孩更是抱著男人的腿哭著說:“爸爸,我摔倒了,糖葫蘆沒了。”
男人轉眼板著臉說:“我是酒店的經理,麻煩你配合我們,向受傷的客人道歉,否則接下來的后續問題你負全責。”
聞敘被氣笑了的。
有爸爸了不起啊,說得他好像沒有一樣。
幸好剛剛加了聯系方式,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小叔,我在大廳,麻煩你過來一下,可以嗎。”
女人陰陽怪氣:“這么大個人還找家長呢,你推倒了人,不道歉誰來都沒用。”
梁時嶼聞聲趕來,身邊跟著一位中年男人,身后還跟著好幾個人。
定睛一看,是梁景行的父親梁時松。
酒店經理第一時間迎了上去:“梁總,您怎么來了。”
兩位都是梁總,梁時松看到他弟弟忽略身前的人往前走,停在那位青年身前,關切地看著他。
聞敘轉頭先和梁時松問好:“松叔叔。”
梁時松眼神不好,走近一看才認出了聞敘:“小敘啊,你怎么來了。”
聞敘在真正的長輩面前不敢逾越,乖乖地:“我和小叔過來吃飯。”
梁時松看著小弟,剛剛不是說和合作方的慶功宴,這會兒怎么又多個小侄兒。
梁時嶼無視大哥的眼神,問聞敘:“出什么事了?”
聞敘有條有理,一字不落地將全過程告訴梁時嶼。
“我的訴求就是看監控。”
梁時松眼神凌厲看向酒店經理:“兩方說法不一樣,有爭執了為什么不調監控,執意讓你所認定的一方客人道歉,作為大堂經理就是這樣處理事務?”
酒店經理點頭哈腰說著道歉。
女人下意識拉住自家老公的衣袖,被男人甩開了。
有了梁時松的命令,監控很快就被調出來,屏幕里清晰地看到聞敘連小孩的頭發絲都沒碰到,小孩左右腳打架把自己絆倒。
監控一出,女人啞口無言,根本放不下一點面子和聞敘道歉。
“隔這么遠我看錯也情有可原,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別耽誤大家時間。”
聞敘說:“我家長來了,你和我家長說。”
監控不止是看到小孩跌倒,還有女人沖撞聞敘,并且咄咄逼人。
梁時嶼自動接下家長職責:“請你道歉。”
女人羞得漲紅了臉,在眾人的眼神壓力下不情不愿地道歉。
沒多說一句話就帶著孩子離開。
酒店經理見風使舵,知道聞敘不是一般人,誠誠懇懇地道歉。
聞敘接受了道歉,不想把事情鬧大,并且他有點想吃冰糖葫蘆了。
“松叔叔,小叔,那我先走了。”
梁時松一秒轉變和藹:“有空來家里玩,你梁奶奶還掛念你呢。”
聞敘:“好的,我會去看望梁奶奶的。”
他轉頭對梁時嶼說:“小叔,到時候和你再聯系。”
梁時嶼點頭:“好。”
他看著聞敘走出大堂門口,收回眼神:“大哥,你手下的員工需要定時培訓。”
梁時松:……
“你這是什么教育下級的語氣,不滿意的話這個總裁你來當。”
梁時嶼冷漠地拒絕:“堅持一人一總一個原則,折騰你兒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