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3
“喂喂喂,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車輛緩緩地駛入私人莊園,穿過大草坪,看見十幾只孔雀開屏,羊駝奔跑,甚至湖泊上還有黑白天鵝,路上經過一棟又一棟的小洋房。
再駛入蜿蜒的行車道,車最終停在湖泊旁的一棟非常大的花園洋房前。
此時房車里,氣氛有些許的緊張。
坐在副駕駛上的聞宴回過頭,看著被保鏢五花大綁壓在后座的陳予泊,見他黑著臉,還在掙扎,淡淡道:“把所有的好奇心藏起來,不該問不要問。”
陳予泊從沒想過自己會遭遇這樣的事,渾身肌肉緊繃,試圖繼續反抗,死死地盯著面前這男人:“綁架是犯法的!!你們綁我到底想做什么!我報警了啊!”
一旁的保鏢見粗麻繩又要崩裂的跡象:“……”
兄弟,已經壞了三副手銬三條麻繩,別再掙扎了。
這家伙是什么天生神力嗎?
“知道大少爺喜歡身材好的,還真是處心積慮的靠近。”聞宴視線略過這窮小子被麻繩勒出來的結實胸膛,瞳孔微沉,冷笑道:“你最好收起心思,別想著□□大少爺,把他丟下去。”
陳予泊:“?”
神經病啊都是什么神經啊。
就這樣,他直接被幾個保鏢丟下車,連捆綁著他的麻繩都沒有解開。
“……”
聞宴從容不迫地跟著下車。
房車自動門緩緩關上,不一會便離開了。
陳予泊的手被麻繩綁在身后,身體沒有支撐重心,狼狽踉蹌地從地面站起身,一頭霧水環視著這棟房周圍的環境。
心里頭猜測出可能性,就是他真的惹了那個大少爺。
從他被突然拉上車開始到現在大約開了有一個小時,已經離開市區,再到開車進來這個什么莊園小鎮,這座房子……大得離譜,那男人住在這里嗎?把他綁過來到底是為了什么?是為了作弄他嗎?
“嗷!!”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兇猛而極具野性的狗吠聲,吼聲震耳欲聾。
陳予泊聞聲看了過去,就看見只通體棕黑的杜賓犬從花園里走出來,四肢矯健修長,眼神銳利帶著警惕戒備,充滿了攻擊性,沖著他們不斷吠叫,他倒不怕狗,余光瞥見身旁的聞宴似乎往后退了一步。
杜賓先是遲疑地盯著從未見過的陳予泊,隨后又盯向聞宴吠叫得更兇。
“行了小狗,別吵。”
段硯初從花園走出來,他還穿著畫畫時的背帶,聽到小狗叫他才知道來人了,走出去一看是被綁成這樣的陳予泊,他笑道:“來了啊。”
“嗷嗚~”
被喚做‘小狗’的杜賓犬走到主人腳邊,蹭蹭的趴下,腦袋搭在主人鞋子上,哪里還有剛才那副要吃人的模樣,巨型犬瞬間變撒嬌小狗。
而聽到‘小狗’的陳予泊表情一怔,這狗……也叫小狗?
“大少爺。”聞宴見他對自己視若無睹那般,溫柔笑著輕喚一聲。
“你來做什么,我沒請你來。”段硯初說著用手擼了把自己的名為‘小狗的’杜賓犬,目光則落在陳予泊身上。
被麻繩捆綁著的上身,手背在身后,完全勾勒出胸膛處結實強勁的胸肌。
他眼露欣賞,想到一會陳予泊換上他的保鏢制服那絕對是他最愛的身材。
腳邊的杜賓犬湊到了陳予泊跟前,低頭聞聞他的褲腿,狗鼻子甚至去蹭對方的手背,又抖了抖耳朵聞著他的衣角,最后仰頭盯著他,透著睿智的眼神里似乎透著不解的神色。
仿佛表情在說‘這人好怪’。
陳予泊低頭,恰好跟狗對視了眼:“……?”
“我不可能讓未知的陌生人靠近你,所以我得來看看確保你的安全。”聞宴見段硯初壓根就沒有要看自己的意思,唇邊保持上揚的弧度有些牽強。
段硯初當聽不見聞宴說的,見自己對外人一向高冷的小狗竟圍著陳予泊兜兜轉,倒是稀奇:“好了小狗進屋去。”
“嗚——”小狗趴在主人腳邊沒動,卻沖不遠處的聞宴發出低沉速度慢的持續吠叫,兇猛的眼神帶著高度警惕。
“進去。”段硯初冷冷地說了聲。
“啊~嗚。”杜賓犬小狗這才不情不愿地爬起來,扭頭邁著沉重步伐走回花園里,然后趴在門邊,腦袋卻還是看向門口,惡狠狠地咬著門,盯著聞宴。
聞宴扶了扶眼鏡。
段硯初走到陳予泊面前:“沒事,我在的話它不敢動你的,它是我的狗,你怕狗嗎?”
誰知一只手擋在他和陳予泊的中間。
“大少爺,還是不要靠別人太近的好。”聞宴微側身,垂下眸注視著段硯初:“我擔心他們都對你不利。”
段硯初不想理他,繞開這只手,走到陳予泊另一側:“不用擔心,我不會讓我的狗咬你的。”
聞宴懸在半空的手僵了一會,才緩緩放下,便沒再說話站在一旁。
陳予泊對這氣氛感到莫名其妙,而自己被綁成這樣,站立著掙扎地動了一下麻繩,頓時覺得很恥辱:“不是,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不愿意當你的保鏢是準備強迫我嗎?”
“小狗這個名字可愛嗎?”段硯初問。
陳予泊:“……”答非所問,無言間,目光落在段硯初身上布著顏料的圍裙。
段硯初察覺到他的眼神,低頭扯了扯自己的畫畫圍裙:“來得真巧,我在畫畫。”
這一扯,里頭的白色深vt恤露出大片晃眼的冷白皮,脖子上的白色蝴蝶項圈也很惹眼。
陳予泊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一個男人為什么要戴項圈,不會有什么癖好吧?
他不會真的遇見什么有錢的神經病吧,逃不掉又說不得那種。
段硯初放下手,眸底閃過一道笑意,他伸手拉住陳予泊胸口前的麻繩,將人扯到跟前:“先進來換衣服吧,換好衣服我們再好好地談。”
陳予泊踉蹌著被扯著走。
換衣服?
換什么衣服?
……
“大少爺,你確定要讓他來家里嗎?”聞宴站在段硯初身旁,見他一直在畫畫,沒忍住開口:“他連體檢報告都沒有,就這樣讓他靠近你萬一——”
“你知道我為什么討厭之前那位安全監督官嗎?”段硯初沒抬頭。
聞宴閉嘴了。
此時畫室門口,換上衣服的陳予泊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拿著手中看似像皮帶又不是的配飾,對這身衣服充滿著質疑。
“你到底想做什么?”
坐在畫板前的段硯初畫筆一頓,他的目光落在走進來的高大少年身上,眼神變了。
陳予泊換上了他專門給保鏢準備的裝備,灰色襯衫與黑色西褲將這副充滿野性的身材勾勒出來,仿佛是為他量身定制的那般,健碩體格完美展示。
還差最后一步。
他壓下心頭對這身材接連不斷的驚艷,保持矜持,放下畫筆,走了過去。
陳予泊見這男人走到跟前,低下頭,目光恰好落在他及鼻尖的身高,那只白皙修長的手接過他手中的皮帶。
“抬起胳膊。”段硯初抬眸看他。
陳予泊壓下心頭的怪異感:“你….你到底想我做什么?”
段硯初笑得溫柔,望向他:“我現在只需要你站在我面前,抬起胳膊,可以嗎?”
興許這個笑太有迷惑性,等陳予泊意識過來自己已經抬起胳膊。
“…….”
段硯初唇角微揚,撫上對方胸膛,幫他調整這條穿正裝所需的束縛背帶,‘咔噠’一聲扣好。
下一秒,陳予泊深呼吸了口氣,他垂下眸:“嘶……好緊。”
束縛背帶的收緊讓胸肌勾勒出更清晰的輪廓,挺起的瞬間荷爾蒙撲面而來。
段硯初聽著頭頂落下的深呼吸,手拉緊束縛背帶,他抬眸看向陳予泊:“這套衣服非常適合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保鏢了,沒得拒絕。”
陳予泊皺眉:“你未免也——”
‘霸道’兩個字還未出口,就撞入段硯初的眼神里,這男人就這樣仰頭望著自己,漂亮透徹的雙眸跟這副皮囊一樣,都帶著容易令人失神的迷惑性,好看得像是發著光的鉆石,還是極其昂貴難以接觸的那一種。
段硯初含笑問:“好嗎予泊?”
等陳予泊再次回過神發現自己又錯過了最佳反駁的機會:“……”
段硯初對著陳予泊欣賞了起來。
灰色襯衫襯得寬肩挺括,上臂的袖箍勾勒出肌肉流暢的線條,臂膀兩側被黑色束縛背帶勾勒出肩背線條,十字束縛戴扣在胸膛中央,緊繃得胸肌若隱若現。
高大的體格沒有一寸多余的贅肉,非常漂亮的倒三角體格,全是極具力量的肌理感。
棱角分明的五官透著野性,眉峰凌厲,深麥色皮膚在這身禁欲職業服的沖擊力下,光是站在這里,氣場就變了,體格充斥著野性荷爾蒙。
都說束縛帶是男人最好的飾品。
這身材……
才十九歲啊。
段硯初點了點頭,絲毫不吝嗇夸獎:“你的身材真不錯,是我喜歡的類型。”
陳予泊總歸是個十幾歲的大男孩,被夸時耳根發熱:“但是這有點勒。”
“這樣會顯得你身材很好。”
“就是有點勒。”
段硯初收起笑,看他一眼:“我覺得好看。”
冷白的手再次將束縛背帶勒緊,胸肌被完全勾勒,呼吸變化使得深麥色脖頸下青筋若隱若現。
陳予泊額角突突,被勒得差些喘不過氣,深呼吸。
“先站著給我當模特,我一邊畫一邊跟你說我的要求。”段硯初拍了拍胸肌,才走回窗邊,轉身時唇角微揚,輕握手,像是在感受手感。
陳予泊:“…..”等等,事情怎么就發展成這樣了,他剛才有說接受嗎???
“大少爺。”聞宴看著那只手在對方胸口停留太久,實在是沒忍住介入:“你這樣是不是有點忽略我的感受?”
這句詢問在這一刻問起是有些突兀,也讓氣氛有些微妙。
段硯初坐回高腳凳上,左腳微屈踩在椅下的橫桿,拿起畫筆,對聞宴的話置若罔聞那般,從畫布上抬眸看向陳予泊:“雙手背到身后,腿分開。”
陳予泊聽到這心頭怪異得不舒服,不是,到底是要他做什么?
聞宴下頜猝然收緊,再次被忽略的滋味讓他心口發悶:“大少爺,我是你的安全監督官,我有權利知道你身邊有誰,他的目的是做什么,我必須要對你的安全負責,因為我也是你的alpha。”
也?
陳予泊聽到了這個字眼。
突然,‘啪’的一聲,畫筆被用力丟在地板上,動靜透著不小的脾氣,沾著顏料的筆尖觸地時顏色飛濺到一旁潔白的瓷磚上。
氣氛再次陷入微妙。
站在中間的陳予泊:“……”好怪,怎么感覺越來越怪了。
下一刻,視野里原本坐在高腳凳上的段硯初朝他走了過來,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就看見他忽然扯過自己的衣領,仰頭,唇貼上柔軟。
鼻尖掠過淡淡的玫瑰香氣,目光里徑直墜入那雙漂亮冷漠的眼睛里,思緒瞬間被牽住,距離那么的近,對方身上的氣味仿佛讓空氣透著抽絲剝繭的甜,如若勾魂那般。
他身體僵住,腦袋瞬間空白,徒留心臟里頭轟鳴的信號。
……他他他被——
親了?!!!!
聞宴徹底沉下了臉,深呼吸,閉上眼,下頜線繃緊,脖頸處的青筋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