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球轉播的新聞發布會中,藍眸金發的男人神情冷漠,注視著臺下所有抗議者。
“我再重申一次,信息素失控者的出現不會挑起性別對立,世界頂尖的醫學專家都在研究應對醫療方案,我想很快就有措施。”
臺下一眾alpha抗議者瘋狂吶喊:“你是絕對吸引力destroyer的安全監督官,你當然偏心!!”
“我們抗議有絕對吸引力失控者的存在,是他挑起的性別對立!!!”
“他長成那樣,要是扯下頸圈所有人都得發情!!!”
“克萊門斯,你身為abo國際聯盟政府秘書長以權謀私竟然偏袒有絕對吸引力的destroyer,他遲早會威脅整個社會的平衡出現反社會人格!”
克萊門斯藍眸透出冷意,他微俯身,手扶著麥克風,環視臺下淡漠道:“感謝各位肯定我omega的美貌,但他很乖,并不會危害社會,謝謝。”
抬腕時,精致昂貴的玫瑰袖扣在燈光下泛著清冷光澤。
十年前,阻隔劑研發兩百周年紀念前夕,一場始料未及的磁爆,讓全球abo醫療系統發生重大動蕩。在磁暴影響下,恰好遇上分化期的人群由此患上信息素失控,連阻隔劑都防不住的基因疾病。
——出現了攜帶能力的信息素失控危險人群。
每個信息素失控者都有不同的能力,比如絕對視域,絕對聽覺,絕對治愈能力,絕對體能,絕對精神力甚至是全性別絕對吸引力。
這對某些與生具有就有著優越感的alpha無疑是降維打擊,更直接打破了阻隔劑制衡社會的制度。
abo醫療系統迎來的首次危機,阻隔劑對這部分人群徹底失效,并且暫無有效藥劑。
……
大洋彼岸的華夏。
午后。
被稱為‘不可控且淫/亂的destroyer’站在窗前,穿著杏色襯衫,黑色西褲顯得腿長逆天,頭身比堪稱完美比例。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工地,彼時像是發現了什么趣事,那只骨節漂亮且修長的手扶上望遠鏡。
望遠鏡擋住半張臉,光線勾勒著露出的另一半精致臉部輪廓,玉質金相,優越的骨相漂亮凌厲,下頜略顯柔和,眉側透著淡漠,冷白皮白得晃眼,襯得纖細脖頸上的蝴蝶黑色頸圈尤為刺眼。
從背影看過去,漫不經心的彎著腰都帶著極強的觀賞性,高貴的氣質又與象征約束控制的頸圈形成矛盾相悖的沖擊感。
辦公室左側房掛在墻面的電視正放著時事新聞,那道冷漠的聲音與官方腔調從電視里傳出:
“感謝各位肯定我omega的美貌,但他很乖,并不會危害社會,謝謝。
段硯初透過鏡頭,調節望遠鏡的焦距,放大,再放大,直到看清楚自己正在建的大樓工地上的……黑皮猛男。
看好幾天了。
他唇角微勾,目光定格在某處,興許是開心了,隨著笑意眉眼染上幾分動人心魄的驚艷:“這身材真好啊。”
“哥,克萊門斯怎么回事?”
段硯初漫不經心地站起身,回頭看向一旁辦公桌正在翻閱文件的駱政嶼,見堂弟表情那么嚴肅:“什么怎么回事?”
‘啪’的一聲,文件被丟在桌面。
段硯初見況微挑眉。
駱政嶼往后一靠,抬眸看向被秘密送回國的堂哥段硯初:“我記得沒錯的話,五年前克萊門斯不就已經卸任你的安全監督官了嗎?”
“嗯。”
“那他當著全球媒體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他的omega?”駱政嶼拿過手邊的平板,冷笑了一聲:“誰承認的,我們楚駱家的omega是隨隨便便能有alpha的嗎?他的臉皮可真是厚。”
段硯初像是百無聊賴那般,手指扶上脖頸處的黑色頸圈,語調輕慢:“不管他。”
窗邊的漂亮青年微偏頭,神態染著笑的輕松,跟神態截然相反的眼神,透著傲慢的冷淡,那根白皙的手指穿過項圈,修長脖頸上的蝴蝶項圈在底圍的位置發著藍色的電子光。
扯項圈的動作不亞于拉爆一顆手榴彈。
駱政嶼見況連忙擺手:“冷靜冷靜,ok這個話題過!”
……
寒冷深冬,漫天大雪,撐著黑色大傘的男人停在臺階前,將傘傾斜著地遮在臺階的少年頭頂上,為他擋住風雪。
——我叫克萊門斯·奧斯汀,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安全監督官,請不要害怕我,我會以你的意愿為第一。
只是這把傘并沒有傾斜許久。
——lorcan,國外這幫極端分子已經瘋了,權力復興組織都想著得到你的血清樣本,復刻你的基因。
——目前只有我的契合度跟你是最高的,我們有高達80%的契合度。
——現在我已經是秘書長,我擁有很大的權利,立法,修改法律,你只要成為我的omega,我一定會站在失控者這一邊。
所以alpha有什么不一樣,只是稍微聞到他的味道就不可控的湊上來,不理會就用強硬的手段。
……
段硯初笑著看了眼他的堂弟,站直身體,側過身又握上望遠鏡,發現剛才自己盯著的身影不見了,眸底浮現幾分失望,哎又跑去哪里了呢?
駱政嶼見他放下手這才松了口氣,神色復雜地看著堂兄的背影。
在這件事發生前,他的兄長是無數人謬贊的天才少年,從小就展露許多項天賦,一路跳級完成的學習已經是他最不起眼的能力。
不論是小提琴又或者是建筑設計繪畫,甚至在藥物設計上都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十三四歲時就已經能夠獨立配出強效阻隔劑,最終被臨床試驗通過成功投入使用,年僅十三歲就具備那么強的專業復合技術一度震驚了藥學界,十五歲直接攻讀博士學位。
家族傾其一切保護他走上當年他們太爺楚熠橋的研發路。
可是意外來得猝不及防。
十六歲那年,他的兄長遇上分化期并遭受到了磁暴影響,患上了信息素失控癥,甚至在墜樓后在搶救中幾次失去生命體征,身為他們這一代唯一的一個omega,受到如此嚴重的傷害,這對家族而言是十分可怕的打擊。
自從墜樓后,他的兄長就像是徹底變了一個人,整整一年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住院期間不排斥治療但排斥跟alpha接觸,甚至是家人,嚴重之下甚至會傷害自己,直到安全監督官的出現,才被帶去了d國進行心理治療。
在接受治療后就暫停了所有學術的研究,不再踏入實驗室,直到今年才回國。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國外染上的性格,現在就愛盯著身材好的看,就連成立的保鏢團各個都跟模特似的。
“駱政嶼,我要新的保鏢。”
駱政嶼聽到這,倒是松了口氣,他往后靠在椅背:“可以啊,我讓人送幾個保鏢讓你挑一下。”要男人倒還是小事,只要別做傻事。
段硯初倚在窗邊,他一只手握著望遠鏡,唇角勾了勾:“我不要那些alpha,我要工地上那個猛男。”
都知道,alpha是不會甘愿在這些地方工作的,只有吃苦耐勞的普通人或者是beta。
駱政嶼臉色大變,又‘唰’的坐起身瞪大眼:“工地?工地哪里有什么保鏢!那些都是工人!”哎喲真的是服了,家里就這么一個omega真的是亂來到了他都不敢管的地步。
“工人又有什么關系。”段硯初放下手,說完往門口走去:“身材好就行。”
不是alpha就行。
beta最好了。
駱政嶼:“……”深呼吸兩眼一黑的程度,他氣急敗壞地站起身,沖著離開的背影喊:“段硯初你給我回來!!”
家里人真是給了他巨大的挑戰,竟然讓他管段硯初?
他管得了這位祖宗哥嗎?
*
烈日當空,灰塵滿天飛的工地上。
手持鐵鍬赤著上身正在和水泥的高大少年,他穿著工裝褲,揮汗如雨,正彎著腰,認真攪拌著水泥。
從背面看,肌肉紋理清晰的背部挺括,緊致腰身隨著動作可見腹部的鯊魚線,身形健碩,深麥色的皮膚泛著汗意,身上有很濃的汗味,可卻在看見汗從肌肉線條明顯的臂膀上滑落,赤著上身與工裝褲的搭配,粗糙與荷爾蒙的性感氣息混合撲面而來。
握著工具的手很大,很糙的感覺。
直到昂貴的皮鞋停在水泥堆前,鞋尖沾染污泥。
“你好,我叫段硯初,有興趣跟我談一談嗎?”
陳予泊抬起眼皮,拿著鐵鍬的手一頓。
日光下,身穿休閑服的男人逆著光,長身玉立,見他抬頭時手背在身后,彎下腰湊近他。
這是個極其漂亮的尊貴男人。
骨相美的臉生得太優越,額前微卷的發絲襯得他斯文優雅,光線都擋不住這幅優越皮囊的視覺沖擊,脖頸上的黑色蝴蝶項圈襯得冷白皮晃眼,輕而易舉奪得人的目光。
好看是好看,但沒戴安全帽。
“我在干活。”陳予泊移開視線,目光不經意掠過對方脖頸上的蝴蝶項圈,略有一滯,說完后,又補了句:“工地得戴安全帽。”
段硯初側眸看向經理,微挑眉。
站在男人身旁的經理:“……”汗流浹背了。
臭小子你知道面前的是誰嗎!是行走的手榴彈啊!!
“陳予泊,這是大少爺,趕緊打招呼。”經理對還在埋頭干活的陳予泊搖頭,皺眉示意。
鐵鍬繼續插入水泥堆里,混泥土的攪拌著,臂力驚人,兩三下就混好了,而水泥不小心有星點飛濺到昂貴的皮鞋上。
經理眼皮猛地一跳,這大少爺可是有嚴重潔癖的,有種飯碗不保的預感。
“你出了很多汗。”
事情發展卻有些微妙。
經理:“?”
陳予泊拿著鐵鍬的手驟然停住,見這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拿著質感頂好的手帕,覆蓋在他的胳膊上,他垂下眸,對上這男人溫柔關懷的眼神,仿佛真的是在心疼他。
“為了建我的大樓,真是辛苦你了。”
這是一雙很漂亮,且溫柔含情的眼睛,在這張臉上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邀請你成為我的保鏢。”段硯初將目光落在自己覆蓋在臂膀的手帕上,隔著手帕都能感受到肌肉的線條與燙度,心頭發顫,這身材太好了。
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要好。
聽說這家伙還沒分化,那就更好了。
“我不會打架。”陳予泊以為這毛巾是要給他擦汗的,握著鐵鍬,空出一只手,接過,在臉上胡亂的擦了兩下,但毛巾太小質量還一般,都沒把汗擦干凈,也不吸汗。
他瞥見這男人有些臟的皮鞋,彎下腰,拿著手帕把他的鞋面擦干凈:“謝謝你的毛巾,也不好意思弄臟你的鞋。”
段硯初:“……”還挺有禮貌,但毛巾?
這是手帕。
他不以為然地微笑挑眉,又瞥見這家伙的腰身,眸底的情緒淡開思緒,沾著汗的健碩背部,沒有一寸多余的贅肉,寬肩勁腰,身材太好了。
擦著鞋子的手寬大又粗糙,覆蓋著很重的繭子,一看就是做了很久的粗活,手面帶著些許水泥,很多傷口。
真難看的手。
“那你要考慮一下嗎?做我的保鏢,我給你開高薪,每個月20萬。”
陳予泊感覺一道影子往下壓,覆蓋在身上,微抬眸,見身前的男人彎下腰,就連彎腰都給人一種不可及的高貴,清冷的香水味掠過鼻尖,撞入那雙溫柔深情的眼睛。
像是甜蜜的陷阱。
20萬?
好端端地天上掉錢了?
“我還是在工地吧,保鏢好像不太適合我。”陳予泊站起身,拿著自己的鐵鍬繼續去攪拌水泥去了,他才不信,肯定有陷阱。
經理:“……”他觀察著身旁這位大少爺的表情,忐忑地直咽口水,汗流浹背。
段硯初也沒生氣,慢條斯理地直起身,只是有些意外,自己竟然被拒絕了,這顯得之前那些前仆后繼的alpha很愚蠢。
“好吧,那打擾了。”
他也沒再多說,勾唇一笑,轉身離開工地。
經理見況連忙跟上,小聲抱歉說道:“大少爺,這家伙年紀小,沒見過什么世面,可能頭一回見到您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接下來我一定加強他的意識,讓他對您牢記于心。”
段硯初側眸傾聽,聽到牢記于心:“他多大了?”
“十九歲。”經理哪里想得到這個大少爺好端端跑來工地,他是嚇得直接從辦公室跑下來,什么也沒準備,生怕這位爺一不高興就扯項圈開大,那真的是災難。
“才十九歲啊。”段硯初笑得很好看,他看向經理:“還很年輕不是嗎?”
經理被這大少爺的笑晃了兩眼,蝴蝶黑色項圈底圍若隱若現閃著□□,再次汗流浹背了:“……是,是很年輕。”
“從明天開始他不用在工地里干活了。”
經理:“?!”果然,那小子惹到大少爺了!他知道陳予泊是個苦孩子,還是想著幫他說兩句:“大少爺,實在是抱歉,予泊他——”
“明天讓他來畫室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