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鴛鴦戲水 “我們倆像不像在偷情？”……
裴聽連忙抽紙巾給他擦鼻血, “快坐下，按著鼻翼處。”
見商鶴觀沒動作，他只好把人拉到沙發處, 盯著人坐下，然后伸手給對方按住鼻翼處。
“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了。”裴聽無奈里帶著好笑, “這都能流鼻血, 太純情了吧，商總。”
商鶴觀靠著沙發，從那Q彈的部位回神了些：“嗯…處男是這樣的, 沒談過戀愛，好不容易有次網戀，結果奔現后就被踹了。有谷欠望的時候, 只能想著心儀對象, 用手解決。”
“少來，剛剛明明是我吃虧了！占了便宜還賣乖，最后還要我照顧你。”簡直是連吃帶拿，裴聽說。
“你怎么現在就來了？不是說下午嗎，一起吃晚飯。”
商鶴觀享受著喜歡的人的關心，眼尾都流露出愜意, 絲毫忘了自己還在流鼻血的事情。
“正好沒事, 就過來了。早點過來, 還能多相處一會。”商鶴觀說。
哪知道一開門就是這樣的。
“你…平時在家洗澡, 都不拿衣服嗎？”
“拿的, 只是今天忘了。誰知道你會突然過來。”裴聽說。
“我按門鈴了，你一直沒給我開門，我怕你出事，就自己進來了。”商鶴觀解釋。
裴聽松開手, 見鼻血止住后，扯下兩張紙巾給他，讓他拿著預防等會又流血。
“就你理由多。”
“我在家能有什么事。”
“你現在才是有事的樣子。”
被關切地說了，商鶴觀誠懇道：“謝謝裴寶照顧我。”
也就是血流的不多，不嚴重，要不然裴聽真得把這人往醫院帶。
裴聽進廚房給他泡了杯熱牛奶，遞給商鶴觀：“你在客廳待著吧，看看電視，喝點牛奶。我還有點工作。”
“我能在你旁邊待著嗎？我不打擾你。”商鶴觀可不是來獨守客廳的。
裴聽看了眼商鶴觀，片刻，“好吧。”
商鶴觀自覺為自己搬張椅子，老老實實放在了書桌旁，坐在裴聽旁邊、
這是一間書房，東西并不多，不像是生活了很久的痕跡，大概是平日回來的不多。商鶴觀想起裴聽先前住的那套在碧落宮的房子，說：“裴寶，我沒動你那套房子，里面一張凳子我都沒丟。”
裴聽坐在電腦前，這套公寓原先只是想著離學校近，碧落宮要遠些，才租下的。沒想到還沒畢業，就背債了。也好在有這套公寓，且租金不算很高，家里的行李才有地方放。
“抵給你，就是你的了。”裴聽說。
“我給你留著，等你把它拿回去。”商鶴觀說，“ 你要是想不費吹灰之力拿回去也行…給我加點分，或者答應我談戀愛。”
裴聽瞥他一眼，“謝謝你的兩個建議，暫不考慮。”
“無情的裴寶。”這個答案在商鶴觀的意料之中，他拿起一本攝影書，翻了翻，隨后掉落出一張有些發黃的拍立得照片。
商鶴觀撿起，看見了穿著校服的高中生裴聽。
照片上的裴聽正對著鏡頭比耶，應該是高一或者高二時期，臉上要比現在稚氣很多。
“要是早知會喜歡你，我高一開學就不轉班了，十七歲就能和你談戀愛。”商鶴觀低聲笑了笑，想起以前兩人的不對付，現在覺得都是小兒科，壓根沒必要。以前也覺得幼稚，但覺得很有必要，誰輸了誰就低人一等。
“一個班的話，我感覺先打一架的可能性要比談戀愛大很多，不止打一架，可能要打個十幾次。”那會兩人一個學校一個年級都很不爽了，比年級排名都是小事，還有各種競賽。
裴聽早上五點半就起床，六點鐘準時開始背單詞背古詩，堅持了三年。背完這科就背那科，都背完了就重復背。
現在被早八折磨的大學生，表示已經回不到高中時年輕氣盛的樣子了。
話又說回來，也是多虧了這拼勁。高考時裴聽以斷層的分數，輕輕松松踏入A大。高三那年，顏禹風還眼淚巴巴求輔導，百忙之中帶小叔叔高考飛升了一把。
裴聽發現另一個華點：“我們十幾年都沒看對眼，小草莓幾個月就把你哄到手了？”
這本攝影書有些年頭了，內容是攝影的基礎知識，上面甚至有裴聽曾經做過的筆記。在介紹某個鏡頭時，旁邊還有相應的簡筆畫。
太可愛了。
商鶴觀打開手機，拍下這個小小，又富有歲月感的簡筆畫相機，“因為你不針對我的時候，還挺討人喜歡的。”
廢話文學。
裴聽：“你不陰陽怪氣時，說話也挺好聽的。”
比起以前的陰陽怪氣，現在鳥人嘴里可謂都是甜言蜜語。
傍晚時，裴聽系上圍裙，撩起衣袖，準備煮拿手好面。
今晚的晚餐是面條，得吃飽。裴聽拿出冰箱里的牛肉，蝦仁，外加一些丸子，以及必不可少的素菜，青菜，香菇，雞蛋…
裴聽煮面的功夫，手機鈴聲響起，商鶴觀把手機放在他的耳邊，給他舉著。
顏禹風：“來不來游泳？這邊新開了個游泳館，人很少，普通價體驗vip待遇。”
“晚上十點還有免費燒烤，環境也不錯。”
忙了兩周，游泳放松下確實很不錯，裴聽有點心動。他歪了歪頭，拉開與手機的距離，問：“你想去游泳嗎？”
“你去我就去。”商鶴觀說。
裴聽又貼回手機：“好，晚點我們過去。”
還沒等顏禹風問“我們”是誰和誰，裴聽就抽身了，專心煮面中。
十五分鐘后，兩碗熱騰騰的加菜版清湯面放在餐桌上。菜多到一眼看去，幾乎望不見面條的痕跡。
商鶴觀也十分配合，給這碗樸素而豐盛的面條，拍了好些照片，并發朋友圈。
吃下第一口，商鶴觀認真地夸贊：“很好吃，湯汁可口，面條軟嫩，里面的菜也很配面條，吃著一點都不干巴。”
“謝謝。”裴聽被他真誠的發言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一碗面條而已，“快吃吧。”
敢浪費一根面條，商鶴觀就死定了。
判他虛假夸大之罪！
結果就是，商鶴觀都吃完了，湯都喝了。
這行為無疑是對一位用心準備晚餐的人，最大的贊揚。
裴聽開心地把兩個人的碗筷洗了，進臥室拿了泳褲。
隨后兩個人出發前往目的地。
到達時，看見了在泳池里美滋滋自拍的顏，齊小情侶。
哎，他小叔叔就是個臭美狂魔，每周必發兩條朋友圈，一條是周五晚上的一周上學記錄，一條是周末晚上的假期狂歡記錄。
裴聽沒眼看他倆，隔著好幾米都能感受到粉色泡泡，膩歪得很。
他轉身往更衣室走去，走了兩步發現商鶴觀沒跟上，回頭一看，竟然看見了商鶴觀眼底的涌動情緒。
“……你在羨慕？”裴聽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確實是顏，齊二人的方向。
“有點。”商鶴觀收回視線，跟上裴聽。
裴聽好奇：“你羨慕什么？”
商鶴觀：“羨慕人家青梅竹馬，進度比我們快一百倍。過些日子都可以準備戀愛一周年紀念日了，我連小手都沒碰上。”
“別給我裝，下午是誰摸我屁股？”裴聽懶得理會他，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想到什么，笑著說：“我們可以過針鋒相對二十周年的紀念日。”
“那還是算了，這二十年的針鋒相對可是我脫單路上的最大阻礙。”商鶴觀拒絕。
如果沒有針鋒相對，那壓根不會奔現翻車，也不會分手了。
懷念那個乖乖的，穿漂亮小裙子，每天都想著他要和他聊天的貼心小草莓。
片刻后，兩個人換上泳褲，在一旁做會熱身運動后下了水。
雖然是春天，但游泳池的水有供暖，維持在二十六度左右，整體來說很舒服。
裴聽在水里晃蕩了一下。
商鶴觀說：“我們去那邊吧，這邊好淺。”
是一米五的深度。
裴聽過去了點，走到一米六處。
“？”商鶴觀覺得有點奇怪，怎么不走了？
商鶴觀沉默一會，發出疑問。“裴寶，你會游泳嗎？”
裴聽：“……”
尷尬道：“不太會，你要去最深的地方嗎？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不太會？那是能游幾米嗎？游給我看看。”商鶴觀在憋笑，認識了十幾二十年，他才知道裴聽竟然是個旱鴨子。
裴聽答應游泳的時候那么干脆，根本不像個不會水的人。難道每次來游泳，就是一個人待在一米五的范圍玩水？要不然就圍個鴨子游泳圈，飄到水深些的地方。
商鶴觀想了想那個畫面，有點傻。
“笑個屁，不會游泳不能來游泳池嗎？”裴聽想朝商鶴觀翻白眼，早知道不帶他來了。打電話時答應得太快，忘了自己是個隱藏的旱鴨子。
有些丟人。
他是不會游泳，可游泳池還是挺有意思的。而且他來游泳都是和朋友一起來，就算不會，也不顯得很無聊。
“我小叔叔會，還推著我游過呢。”他帶著游泳圈，被推著游就是了，有些小兒科。裴聽說。
商鶴觀低笑出聲，伸出手，手臂攬住了裴聽的腰。順著就把人往前帶，“走吧，帶你去深水區玩一玩。”
“誒…？？？”裴聽人都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因為商鶴觀的力，而腳離地，被動地被攬走。
原先時兩人面對面說話，所以此刻裴聽是背對著商鶴觀的，他的掌心握著自己的后腰。等商鶴觀走到近一米七深度時，裴聽察覺到水的變化。一只手老實抓住對方有力的手臂，另一只手抓住了對方的肩膀。
姿勢變了些，再往商鶴觀抱著裴聽的姿勢走去。
商鶴觀感覺到和裴聽的肢體接觸地擴大，唇角暗暗勾起。
被裴聽抱著，很爽。
臨近一米八深處時，裴聽有些遭不住了。因為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周圍的水在變多，也變得更加厚重了。來源于旱鴨子的本能感應。
和一米五深度的水完全不一樣。
“我不去，要被淹死的。”裴聽現在就和掉進深水處似的，只能抓住商鶴觀這一棵救命稻草。
雖然他好歹有一米八，但，這是泳池啊……
這不是在挑戰一個旱鴨子的極限能力嗎？
他還沒游泳圈。
商鶴觀一手牢牢握住裴聽的腰，調整了下姿勢，兩人面對面：“不會淹死的，我在呢。別怕。”
“你個臭不要臉的。”
裴聽也顧不得那么多，兩只手緊緊圈著商鶴觀的脖子，腿也扒人身上，就和樹袋熊一樣。
“心機死了！”
“哪有，帶你感受下深水區，老在淺水區多沒意思。教你游泳怎么樣？我有專業的游泳證書，百分百教會你。”商鶴觀拍拍裴聽的背，試圖讓他放松點，“周圍的救生員很清閑，我們就算有事，也會第一時間來救人 。”
這家游泳館新開沒多久，且現在在春初，來的人很少。放眼望去一大片泳池，只有零星的幾個人。
“先去扶梯那邊。”站在池子中間，旱鴨子怕得很。裴聽指向游泳池旁邊的扶梯。
“好。”商鶴觀把人帶過去。
碰到了固定著的扶梯，腳也踩在水中的踏板上。裴聽這才覺得心穩些，然后轉過身，面對著商鶴觀。沒好氣地抬腳踹過去，這個心機鳥，逗自己逗得可開心了吧。
水中有阻力，特別是這處水更深更多，腳踹人的動作也隨之放慢。
踹到了，一腳踹到腹肌處，有些石更邦邦。同時腳也不受控地滑過，蹭過沉睡著，沉甸甸的19cm。
裴聽：“……”
商鶴觀：“……”
游泳館的燈挺亮的，裴聽尷尬地左右看了看。詞在嘴邊溜了一圈才燙嘴地開口：“沒，沒石更吧。我們，還，還在外面呢。”
此刻的商鶴觀只覺得心累，這家伙怎么總做一些勾引人，挑撥人的動作，偏偏自己表現的無辜得很。
“沒石更。”再怎么說也是個合格的成年人，私底下和公共場合是根本不一樣的。商鶴觀無奈。
好一會，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裴聽，你能不能少勾引點我？”
“勾引了，又不負責。”
“真煩。”
這話簡直莫名其妙，裴聽冤枉啊！
“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要離我那么近？不是你先摟的我嗎？”裴聽選擇狡辯，確實都是他不小心地腳滑兩次，導致摸屁股和踹19cm。可歸根結底，還是商鶴觀的錯！
是鳥人突然打開自己家的門，是鳥人要帶自己來深水區。
商鶴觀惆悵：“嗯，我的錯，都怪我。”
“行了行了，別一副被我調戲的樣子。”裴聽看不下去了，以前怎么沒發現商鶴觀的情緒那么豐富。現在就和那種被金主爸爸調戲的小男孩，還報復不回去的那種慘樣，只能獨自消化，把眼淚往回咽。
商鶴觀：“你每次都這樣，像是不在乎我，很無情，連句軟話都不和我說。我就是個過客，什么都只能淺嘗一下，淺淺感受一會。回味也不是，不回味又舍不得。我想了那么多，結果我們的進度才剛剛及格。”
“……你怎么不去當演員，這樣當紅小生一定有你的份。當娛樂圈行走的Alpha，擁有無數男女老少cp的那種。”裴聽見不到他這做作矯情的樣子。
“你抱我抱得少了？我哪天不被你占便宜？”
裴聽邊說邊把人拉過來，抱著：“行了行了，給你加十分，七十分。證明我不是在玩弄你，沒有不在意你和你的行為。”
“好不好？”
抱著裴聽的商鶴觀：“好。”
太可愛了，裴聽的腦袋抵在自己的肩膀處，嘴里還說著這種軟話。商鶴觀回抱他，手掌附在裴聽的腰上，能觸碰到漂亮的背溝。
真舒服。
視線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水緩而有規律的起伏著，帶來輕微地拍打感。商鶴觀眼底浮現笑意，摸了摸裴聽的腦袋：“喜歡你。”
“怎么又說這話？”這三個字總是隨機從商鶴觀嘴里刷新出來，不分地點不分時間，裴聽每次聽都覺得害臊。
“不告訴你。我想說就說。”商鶴觀沒回答他。
要是說出原因，裴聽肯定得炸毛。因為每次自己想要點小好處，一裝裝可憐，愛情小白裴聽就給了好處。這好處不得了，簡直是在給商鶴觀追人的心加油，加燃料。
最開始分手時，還有一點點兩人老死不相往來的可能。
那么現在，裴聽就是自己親手在養虎為患，縱容商鶴觀。
非得追到人不可。
要和裴聽談戀愛。
“謝謝裴寶這么大方地送我抱抱。”商鶴觀示弱道。
這話說的，裴聽冒出些心虛和反省，他承認現在大部分是自己在接受商鶴觀的好。可這是商鶴觀作為追求者啊，自己是被追求者，要是那么積極主動，那還追求什么。
他談戀愛肯定是會都回應對象的……
不會讓對象坐冷板凳。
裴聽自我檢討：“我平時很兇嗎？”
“有點，但沒事，我很喜歡。”商鶴觀壓低聲音，忍住笑說。
“知道了…沒真想兇你。”裴聽支吾說，太肉麻的暫時說不出。他選擇用行動表達，將商鶴觀抱的更緊了些。
一個擁抱而已，他才不會吝嗇小小追求者。
商鶴觀的笑意更深了。
“嗯，你真好。”
“好了好了，不抱了。再抱別人要誤會我們在玩什么泳池play了。”裴聽后知后覺他倆抱了好一會，火速掃視周圍，還好沒什么人注意他們。
商鶴觀松開他，“好。”
片刻后，商鶴觀忽然從扶梯上去，出水時嘩啦啦的聲音。
裴聽在水里抬眼看向他，不知道他要干嘛。
不一會，商鶴觀手中拿著個黃色鴨子的游泳圈。還沒等下水，就有位藍眼睛，紳士氣度的精英男士走來。
“晚點有燒烤，一起吃嗎？”藍眼睛說這話時，低了低頭，視線落在商鶴觀的內褲處。
意味很明顯。
商鶴觀用黃鴨子游泳圈擋住，“不了。”
“好吧，期待下次見。”藍眼睛遺憾離場，這種地方最適合物色性.對象了。身材好不好，石更件大不大，屁股翹不翹一眼就能看出來。完美避免脫了褲子，發現對對方某處不滿意的情況。
商鶴觀下水，將游泳圈給裴聽套上。然后推著人四處游動。
“我又不是小朋友，你這樣帶著我干嘛？”裴聽服了，原來他拿游泳圈是這個意思。這么大個游泳館，就他這么大個人被人推著閑游。
“帶你玩唄，比你在淺水區干蹬水有意思多了。”商鶴觀說。
說的也是，裴聽任由他去了。話又說回來：“商總身材挺吸引男人的啊！19cm沒白長。”
剛剛那一幕，簡直印證那句男人的資本。
“別打趣我，我很安分的，良家婦男。”商鶴觀又說，“再吸引，不也沒把你吸引過來，也就當初勾引了下小草莓。”
裴聽現在就和掉在湖泊上的落葉一樣，商鶴觀往哪游，他就往哪飄。
“那也是你該的，騙我還有理了？”
“沒理沒理，我的錯。”
裴聽：“要是我這樣騙了你，你會讓我追嗎？”
商鶴觀：“應該會，畢竟網戀也是喜歡才戀的。”
得了，半斤對八兩。
半個小時后，已經換上衣服的顏禹風走過來，喊他們去洗浴，可以準備吃燒烤了。
聽后，兩人沒多待，上岸去洗浴間。這里有六人浴間，也就是六個隔間，他們來的時候都空著。
洗完要穿衣服時，裴聽才發現自己的內褲不在，跑商鶴觀那去了。來的時候圖方便，就用一個袋子裝二人的換洗衣服。
裴聽用浴巾圍著，站在商鶴觀的隔間前問：“洗完沒？我內褲好像在你那，你看看，找一下。”
“洗完了，你來找吧。”商鶴觀打開門，讓裴聽進來。
洗是洗完了，就是只穿了條內褲。
裴聽：“……”
算了，都看了八百次了。
“你動動手不就好了，還要我擠進來。”裴聽走進去。
“感受下一起洗澡的氛圍。”商鶴觀說。
“小學鳥。”
“小草莓。”
嘲諷都能給他整出愛詞來，裴聽佩服。他順著就把商鶴觀的衣服遞過去，“快點穿上，別顯擺了，明天感冒就知道錯了。”
“聽兒——”一句熟悉的聲音突然回蕩在洗浴間，是顏禹風的。
裴聽手頓住，下意識扒上了商鶴觀的身，捂住他的嘴：“噓。”
商鶴觀單手抱住裴聽，眨眨眼，表示他懂。
顏禹風走進來，看了看，“聽兒在嗎？”
“怎么了？他剛出去一會。”商鶴觀開口問，裴聽再抱緊一分，緊張地盯著門。
“哦，沒事，就是說我們在那棵大樹下等你們。”顏禹風說完就出去了。
裴聽從商鶴觀身上下來，好似如釋重負。
“怕他發現我們在一個隔間？”商鶴觀挑眉問。
“是啊。”這里的隔間門的下方并不是完全擋住的，是留了十多厘米的空，可以看見人的腳，能知道里面有幾個人。
商鶴觀：“我見不得人？”
裴聽捏住他要做作的嘴，表示：“是孤男寡男沒穿衣服共處一室見不得外人。”
這話意思是，他是內人？
商鶴觀接受這個說法，隨后大鳥依人靠了靠裴聽，說：“我們倆像不像在偷情？”
裴聽無情推開他：“別，我是正經人。”
兩個人穿好衣服，往大樹下的燒烤處走去。
顏禹風已經烤了幾串，遞來黑椒肥牛和烤扇貝。裴聽接下，聞到香味他就開始餓了，明明他都沒怎么游，都是飄著的。
“我看見你倆抱了一個晚上。”顏禹風邊吃雞翅邊說，“進度一下就這么快了？尺度也夠快的啊！”
裴聽不敢發言，不敢說平時他們倆私下尺度到底是什么樣的。
反正亂七八糟，說不清。
“沒抱一晚上，我不會游泳借他的力而已。”裴聽蒼白地解釋。
顏禹風若有所思：“哦，那也是鴛鴦戲水了好一會。”
裴聽：“……？”
聽我狡辯。
第52章 裴聽在乎他 被親了……
狡辯無效。
裴聽棄權。
還是燒烤香, 裴聽選擇多吃幾口。
晚上十一點，大家各自散伙。裴聽回到家，倒在臥室的床上, 隨手拿起一張紙折成塊狀。
玩完了，該琢磨點正事了。
今天又加了十分, 七十分, 離滿分不遠了。
真要開始談戀愛？
親嘴的那種小情侶？
有男朋友身份地搞對象？
還有上床，擁抱，各種親密行為的戀人關系？
裴聽抓起一個小兔子玩偶, S給他買的。以前是和他一起睡覺的小可愛，奔現后，是他沒事有事就扇兩巴掌的出氣筒。
不過…很久都沒扇了。
再次捫心自問, 要和商鶴觀接吻, 能接受嗎？
裴聽坐起身，認真地思考了三秒。
好吧，是可以的。
家里就他一個人，在想什么別人也不會知道，裴聽不想自己騙自己。
他和商鶴觀待在一起會很開心。
也不討厭和商鶴觀的肢體接觸。
至于要不要馬上談戀愛，這個問題裴聽需要再次深思。
承認喜歡, 和在一起, 獲得一個新的身份, 并對一份感情負責, 是完全不一樣的。
前者是他自己, 后者是兩個人。
還是等一百分的時候再說吧，裴聽還得再想想，等再開竅點，感情的事情不能草率。
別等今晚頭腦發熱答應了, 第二天后悔了，想再磨合磨合。
那商鶴觀得氣成什么樣？
裴聽起身把先前的幾個大小紙箱拖回到臥室，當初奔現后收拾好，結果商鶴觀死活都不拿走。
不拿算了，都是他的。他將里面的各種物件，擺放回臥室。原本被收拾得空空如也的展示柜，都重新有了物品。
就好像從未被清理過一樣。
過年那會S送了兩個手表，一個貴的一個稍微沒那么貴的。裴聽把普通一點的手表戴在了手上，感覺還行。
其實裴聽不愛戴手表，之前還被田思彰說過，說攝影師這種常年到處跑的職業，不戴手表多不方便，還得抽手去拿手機。
裴聽覺得他說的對，所以他選擇長期外出時才戴手表。沒別的原因，單純是不想自己的手腕處被太陽曬得黑白分層。
因為他覺得——那樣很丑。
周一清晨。
裴聽和商鶴觀面對面在一食堂吃早餐，顏禹風起不來，喊侄兒給他帶兩個包子。
“手表真好看。”商鶴觀說。
“……”這該死的刻意提示，裴聽試圖讓自己淡定點，假裝無所謂：“給我了就是我的，我想戴就戴。挺方便的。”
商鶴觀不緊不慢喝了口豆漿：“我什么都沒說，裴寶，你別心虛啊！太明顯了。”
“你這樣騙得了誰？”
裴聽：“……”滾。
吃完早餐后，兩人在教學樓下分開時，商鶴觀開口：“我回去也把小草莓給我的手表戴上。”
裴聽沒眼看他：“滾滾滾。”
真討厭，鳥人又得意地翹鳥尾巴。
“中午一起吃飯啊！等著我。”商鶴觀說。
“聽見沒？別自己跑了。”
裴聽無奈：“知道了，等著你。”
教學樓一樓擺有世界水日的標識，包括海報，立牌等等。上周五的時候還沒有，周末時學校的宣傳部就加班加點布置了。A大對節約用水，糧食等一向很上心，這種節日在平時并不受廣泛關注，可不影響A大對這種精神的宣傳。
今天是世界水日，裴聽記得這事，攝影社社長發了宣傳此節日的活動。社團內還有小活動，準備晚上的時候去操場擺攤，免費給學校的女生們拍照，單人多人皆可。
顏禹風已經坐在教室眼巴巴等侄兒了，裴聽把包子給他，外加一杯熱騰騰的豆漿。
“愛你。”顏禹風說完就開始吃，還有十分鐘上課。
“嗯，慢點吃，多嚼一嚼。”裴聽說。
中午。
商鶴觀在教學樓下等人，等下課時五分鐘的蜂擁人群散去后，也沒見著裴聽。于是上樓找人。
他有裴聽的課表，對照著往教室走去。
快到時，看見一群人圍在一起，把走廊都堵住的那種。
“別打了，別打了！”
是顏禹風的聲音，帶著急切與擔憂。
商鶴觀大步走過去，只見裴聽把一個男的壓在身下揍，一只手揪住對方的衣領，對方動彈不得，只能氣急敗壞。
“你就是個沒爹沒娘養的，就知道裝清高。揍了我你以為你跑得掉嗎？”
“真當自己是活菩薩啊？也不看看自己的騷樣子，和個變態一樣穿女人穿的。”
顏禹風想拉裴聽，但根本拉不住，只能和個小雞崽似的在旁邊干著急。
商鶴觀上前就把裴聽拉走，一把放到了身后。速度快得顏禹風就眨了個眼，侄兒就跑自己懷里了。
“你先帶他出去，我來解決。”商鶴觀對顏禹風說。
顏禹風懵逼兩秒：“哦，哦，好。”
隨后把人拉到了教學樓下的樹下，坐在樹壇處。
十分鐘后，商鶴觀下來了。
五分鐘后，被派去買飯的顏禹風覺得哪有點不對。為啥是他去買飯？不應該是商鶴觀這個外人去買嗎？他作為小叔叔，當然得安慰親親侄兒。
商鶴觀一路拉著裴聽的手，裴聽也任由他拉著，直到回宿舍。
“曾博安的事情我處理的差不多了，讓周圍錄視頻的同學都刪掉，不會傳播出去。他也閉了嘴。”
商鶴觀邊說邊拿出醫藥箱，里面有處理擦傷的基礎工具和藥。
“他說的話都是在放屁，不要在意。你最好了，叔叔阿姨都很愛你的。”
“來，先消毒，有點疼。”
商鶴觀拿著棉簽，輕輕碰了碰裴聽的唇角。
觸碰到冰涼的碘伏，裴聽下意識舔了舔唇。
“別亂舔，先忍下。”商鶴觀說。
裴聽坐好，任由他繼續擦，好一會兒才說：“我知道我爸媽很愛我，我才不在意他說什么。他算老幾，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只有在乎的人帶來的傷害才能讓他傷心，其余的就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爸媽給小裴聽拍的照片，裴聽全都保留著，特別多，還有很多很多的視頻。
視頻里面爸媽聲音都很年輕，模樣也年輕。
裴聽以前經常看，有了這些，他就永遠不會忘記爸爸媽媽的樣子和聲音。
永遠都記得。
“那哪里不開心？”商鶴觀將軟膏抹在棉簽上，涂到裴聽的唇角。他的傷看起來不多，就唇角有明顯傷口，“還被打了哪？牙齒疼不疼？舌頭呢？”
裴聽感覺了下，“沒，牙齒不疼。”
“有踹你肚子嗎？腿疼嗎？”商鶴觀又問。
“也沒，他打不過我。”裴聽坦然說，此刻的琥珀眼里沒有氣憤。反而很乖，甚至有一絲絲的溫順，任由商鶴觀給他擦藥。
裴聽從口袋里摸出個東西，攤開手心，垂著眼說：“手表被他弄壞了。”
這時才流露點不開心，和氣憤的意味。
商鶴觀低頭一看，發現手表表面變得破碎，交錯的裂痕遮去了底下的數字。
他心中忽然涌出一種奇怪的情緒，有點無奈，意外，和竊喜。
呆瓜裴聽。
“我給你買個新的。”商鶴觀伸手摸了摸裴聽的腦袋，“摸摸腦袋，傷口飛飛。”
“幼稚。”裴聽往后躺，躺在了商鶴觀的大床上。聞到了商鶴觀的味道，“餓了。”
商鶴觀：“好，我催催顏禹風。”
幾分鐘后，顏小哥把兩份打包好的飯菜送了過來。
兩個人圍在桌子旁吃飯，邊吃邊聊，商鶴觀知道了今天事情的緣故。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每學期都會有助學金的評定和發放，上學期裴聽幫輔導員處理了收集資料的事情。
裴聽的班級只有一位同學報了，是個家庭條件有限的女生。按理說學攝影的，家境都不至于很差，最起碼不會眼巴巴等著助學金。
裴聽看過這個女生的朋友圈，在她高中，甚至初中的時候，拿著幾百塊的普通手機，拍下了很多有意思的畫面。哪怕清晰度有限，也無法磨滅她的熱愛和對攝影獨特的見解。
那位女生的朋友圈早在高中時就有發接單，攝影接單，給人像p圖等兼職。慢慢地攢下錢，有這份技術和熱愛，加攢到的錢，于是她選擇了自己喜歡的攝影。
原本日子是越過越好，哪怕父親一直有精神類的疾病，也一直在吃藥控制。今年年初，母親卻查出了癌癥。打破了她對未來的一步步計劃，再次陷入極度缺錢的困境。
疾病是個無底洞，需要源源不斷的錢。
在最后確認名單時，裴聽沒有看見她的名字，反而是整天穿著各色水果繽紛球鞋的曾博安榜上有名。
裴聽和輔導員商量了這事，最終以曾博安除名，讓那個女生獲得助學金名額為結束。
“所以他不爽了？”有關助學金名額的事情，每個大學多少都有些不缺這份錢的人獲得，商鶴觀沒法對這種行為做以杜絕，只能說碰見了要盡力而為。
“你做的很對，她真的需要這份錢。”如果沒人需要這份錢，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算了，可有人很需要。
“我們裴寶真善良。”
聽得臉發臊，裴聽自認為就普普通通，不是什么大善人：“還好，都是同學，幫一幫沒什么，而且這本就屬于她，我只是提了這事，老師最終定的名單。”
“應該是曾博安找我對峙時，我說他，讓他在女朋友面前丟了面子吧。”
“好像他后面是換了個女朋友。”
“就看我不爽了。”
他和曾博安不一個班，就算不對付那也是不痛不癢。裴聽對這人都沒什么印象，看見他腳底的彩虹鞋才想起來，也就今天曾博安把他的手表弄壞了，才生氣的。
沒什么腦子，只會用自己的狹隘思想去看待別人的人，才會狗急跳墻。
氣死了，手表就帶了一天。
光榮戰損。
“你不會給我買的山寨貨吧，一下就壞了。”裴聽見商鶴觀眼尾都藏不住笑，有那么好笑嗎，郁悶：“害我還和別人打架，我真的服了，眨眼就爛了，比泡沫還脆弱。”
“沒沒沒，怎么可能給你買山寨貨，是他手勁太大。”商鶴觀確實很開心，固然心疼裴聽的傷，但裴聽為他打架這件事，簡直不要太爽。
裴聽在乎他。
在、乎、的、不、得、了。
商鶴觀夸贊：“太厲害了，一下就把人揍趴下。多少年沒打架了，風采不減當年。”
上回打架還是高一年少輕狂和鳥人在學校的小樹林里約架，裴聽回想當時，兩人你絆我，我掐你。
“你是怎么處理的？”裴聽想起這回事，自我反省：今天是他沖動了，沒多想就給手表報仇。不符合他平時的作風，不過很爽，當場就欺負回去。
“喊曾博安安分點，誰的錯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他鬧事，我會把你之前做的都交給學校。就恐嚇了他一下。”商鶴觀說。
裴聽接話：“說你是商氏集團的總裁，坐擁千萬資產，數不清的人脈嗎？”
商鶴觀發笑：“沒那么夸張，但也有這個意思。其余同學，給了點錢，喊他們不要傳播出去。”
在校打架鬧大了總歸不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會鳥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說的頭頭是道，唬人一套一套。裴聽吃完飯，將蓋子蓋好，系好塑料袋：“不怕是我不分青紅皂白打人？到時你多理虧啊。”
商鶴觀：“你只會不分青紅皂白打以前的我。”
裴聽沉默：“……好像也是。”
不過也沒怎么不分青紅皂白，中二少年打架都是要下戰書的，而且隨著年齡增長，兩個人趨于君子動口不動手。
裴聽站起身說：“我先回去了。”
“在我這休息吧，床還大些。”商鶴觀接話，“給我個安慰你的機會，不要偷偷難過。人的心理健康是非常重要的，有問題要及時開導。”
裴聽順手把外賣袋子丟進垃圾桶，表示耳朵又在被某人的甜言蜜語攻擊中：“……”
“垃圾袋都沒你這么能裝，我好得很，心靈沒那么脆弱。”
一點擦傷和一點打架而已，吃頓飯就過去了。還得哭哭啼啼靠在商鶴觀寬闊的胸膛上，淚水沾濕他的衣服，鳥人輕聲細語哄著才行嗎？
他只是心疼那塊手表，又不是被言語攻擊到到心靈內耗。
被罵了，商鶴觀一臉無所謂。以前罵是罵，現在是打是親，罵是愛。他徹底理解并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了，戀愛名言果真有道理。
“無情裴寶，你把藥拿過去，嘴上的藥差不多沒了的時候涂，多涂幾次好得快些。”商鶴觀把棉簽和藥膏放進一個小袋子里，叮囑說：“別亂舔嘴角，藥都吃肚子里了，結果嘴角的傷越來越嚴重，忍著點。”
“嗯。”他又不是小孩，當然會照顧自己。裴聽把小袋子放進口袋，但頭號追求者的好，還是要接住，收好。
不然鳥人又要瞎嚷嚷。
一會裝可憐一會生悶氣。
裴聽回到宿舍，他小叔叔還在吃著飯，見侄兒回來了。顏禹風連忙站起來走到他面前，給了個愛的抱抱：“哎喲，不傷心不傷心，你可是家里的寶貝。小叔叔親親。”
裴聽伸出手掌擋住顏禹風的臉，拒絕這個油亮亮的嘴巴。“沒因為這個生氣。”
顏禹風只好用身體貼貼侄兒，以表關心：“那我看看手表，應該還能修。”
“不用，買個新的。”裴聽說。
“哦，那最好。”顏禹風回到位置上繼續吃飯，他最喜歡吃學校這家煲仔飯。
當天下午，商鶴觀就把新手表給了裴聽，和先前的那個一模一樣。裴聽決定暫時先不戴，先在書桌旁放一放，過兩天再說。
沒什么大原因，就是單純覺得今天運氣不太好。
今天和人打了一架，心情說不上很差，但也有點焉巴，對事情提不上勁。裴聽吃完晚飯正閑著無聊，開始收拾自己的書桌，翻箱倒柜地整理，找點事情干。
在收拾上學期的課本時，夾縫中掉落出一個長方形盒子。裴聽拿起來一看，是一盒塔羅牌。
是大一下學期，裴聽去看表演時碰到了抽獎活動，抽回來的。記得當時小叔叔抽了個丑丑的手機殼，丑的太過新奇，顏禹風還用了一周。
裴聽拿回來后就隨手插.進了書架上的一個小縫隙，連保護膜都沒撕。
“你會塔羅牌嗎？”
顏禹風抬眼，看見他手中的侄兒：“不會，這玩意信則有不信則無。水平好的都能去算命了，不好的就瞎扯淡，有點像每日星座。”
“你要玩？”
裴聽把保護膜撕開，“玩啊。”
找到事情干了。
玩玩某人。
扣扣扣——
商鶴觀打開門，發現是裴聽，自覺將門大敞開，邀請心上人進來。
裴聽坐到桌子旁，手里拿著塔羅牌，假裝淡定，藏住自己的心思問：“你會看塔羅牌嗎？”
商鶴觀坐到他旁邊：“不會，沒接觸過。”
那最好了。
裴聽唇角輕輕揚起，一想到等會要怎么逗鳥，就想笑。
“我會一點點，我給你算算唄。就算算你的情感方面。”裴聽淡定地胡說八道，身上那點郁悶勁消失不見，眼尾都悄悄彎著。
“好。”商鶴觀盯著他手中的牌，想到什么問：“要是抽到差的怎么辦？你不會借此踹開我吧。”
“怎么會，不至于不至于，這說的我好像人生要被塔羅牌控制一樣。”裴聽裝模作樣洗牌，他也不知道洗塔羅牌有什么講究，就和洗撲克牌一樣。
最后抽出三張牌。
第一張是一個擁有翅膀，坐在云朵上的金發男人，前面是一男一女。第二張是有很多十字形狀的騎士劍，插在倒地的人身上。第三張是一位漂亮女人，頭上戴著的皇冠，右手舉起，拿著什么東西。
裴聽認真地看了十秒，看不懂。
“上面說什么了？”商鶴觀問。
裴聽組織下語言，才開口：“說——你以前有感情債！曾經欠過一個人。”
“男的女的？我沒喜歡過別人，也沒談過啊。”商鶴觀回想后否認，“這是糊弄人，不準。”
“說你欺負那個人，欠他很多。你想想，你之前是不是有對某個人不好，冷言冷語，冷嘲熱諷。”裴聽又說。
商鶴觀懂了，瞬間解碼，有點無奈：“嗯對，之前是對你不太好，我現在已經加倍證明自己了。好裴寶，別煩我舊賬。”
“你也欺負我了…”
裴聽偷笑，繼續瞎扯：“我也覺得是我，不過上面寫了破解之法，有助于我們感情升溫。”
“什么？”商鶴觀對這個有興趣，湊過耳去聽。
裴聽看著商鶴觀，忽然湊過去，在他的側臉處親了親。
是唇，柔軟的唇。沒有唇舌之間的纏綿，繾綣。而是一觸即分，只帶來了點綿軟觸感。和輕微的“啵”聲。
商鶴觀一愣，僵在原地。
等他回神時，裴聽已經站在門口了。他笑了笑，說：
“謝謝你送來的新手表。”
第53章 他和商鶴觀一夜情了 有人在啃他的嘴巴……
想抓住人時已經晚了, 只有被關上的房門。
商鶴觀后知后覺，裴聽這是在調戲他。
調戲他！？
太不可思議了，裴呆子竟然主動一次。
商鶴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側臉, 上面仿佛還殘存觸感。
那一瞬間太快了，快到只能在回憶中尋找痕跡。記得裴聽靠過來時, 還能聽到那輕微的一聲呼吸, 隨后就是軟軟的東西碰了下自己。
蜻蜓點水，浮光掠影。
一吻定情，喜歡裴聽。
商鶴觀確切地感受到這些成語的鮮活, 因為他的心跳依舊沒緩和，跳的還是很快。
他拿起手機，開始打字。
回到宿舍后的裴聽心情愉悅, 甚至順手掃了下干凈的地, 才慢悠悠坐會到書桌前。
后知后覺懊悔，剛剛走的太快，都沒好好欣賞商鶴觀的反應。不過還是先溜了比較好，萬一鳥人把他往床上拉，那就尷尬了。
裴聽拿起那塊手表，在手中摩挲會, 又打開鏡子看了看自己, 臉不算很紅。
然后舔了舔唇。
舔完后。
裴聽立馬拿紙巾擦擦嘴, 他可不是舍不得。
區區淺吻而已, 又不是舌吻。
好吧, 回味一下。主要是太淺太快了，吻的感受不多，反而心理活動一堆。
裴聽正在頭腦風暴。
微信消息的提示音打斷裴聽飄到外太空的思緒。
【商鶴觀：為什么親我，是不是要答應我了。】
【商鶴觀：我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
裴聽眉眼彎彎，啊……好像是把人逗過了。不過親吻貌似確實能趕走人的郁悶，而且！親了就親了唄，想親就親。
【裴聽：我沒說，我只是想親一下，當個不負責任的流氓。】
【商鶴觀：？不行，要是在古代，我們明天就得定親，挑選良辰吉日。】
【商鶴觀：裴聽，我鄙視你，你這個不負責人的渣男。】
裴聽笑得肚子疼。
【裴聽：少來，親一下而已。你先前摸我屁股，我可什么都沒說。】
【商鶴觀：好啊，你就釣著我吧。】
【裴聽：你就誣陷我吧。】
誰家養魚塘就養一條魚？是說天天貼在一起，總是動手動腳，一步步被攻略的他，是在養魚嗎？
這估計是養了條鯊魚。
【商鶴觀：我要舉報你…】
【裴聽：行啊，你去和丘比特，和月老告發我。】
【商鶴觀：那我黑化。】
【裴聽：要干嘛？】
【商鶴觀：開門，我要爬你床。】
裴聽笑得臉都僵疼僵疼的，唇角好累啊！
小、學、鳥！
【裴聽：別發癲，早睡早起身體好。明天一起吃早餐。】
【商鶴觀：明天再親我一次，右邊臉沒親，不公平。】
【裴聽：噓，晚安。】
夜晚，裴聽進被窩，順手摸了摸小傻鳥的大腦袋。并把它放到了自己的枕邊，一起睡覺。
翌日清晨。
裴聽的早餐是一份蛋炒飯，外加一杯解干的熱豆漿。他正垂著眼，試圖忽略對面人的強烈視線。
商鶴觀吃完早餐就這么盯著裴聽，一副等著人開口的樣子。
“…看夠沒？”裴聽被盯得發慌，“我真就調戲你一下，沒別的意思。不要用這種幽怨又弱小無助的眼神看我。”
“沒事，你調戲吧，想調戲就調戲。我好好享受就是了，不應該想別的。”商鶴觀幽幽道，“被你調戲是我的榮幸，我的幸福。”
瞧瞧，這裝模作樣的樣子。
瞧瞧，這茶言茶語的語氣。
瞧瞧，這暗示極強的意味。
裴聽不為所動，已經習慣鳥人這副死樣子了。商鶴觀就是看著可憐，等給了一點好處，他能瞬間翻身當老大。
“嗯，那你偷著樂吧。我要去上課了。”裴聽吃完早餐站起身。
就知道裴聽是個甩手掌柜，商鶴觀提出另一個解決方案：“那給我加十分，補償我受傷的心靈。”
那還不如親一口右臉，裴聽壓根算計不過商總，無奈：“行，十分就十分。八十分了。”
商鶴觀這回滿意了，“謝謝裴寶，明天下午我要去打籃球賽，你來唄。”
“你當前鋒？”在裴聽記憶里，只在高中見過幾次商鶴觀打籃球。不過那會他們不熟，懶得去當觀眾，匆匆一眼罷了。
“差不多，打友誼賽。”商鶴觀說。
“知道了。”裴聽應下。
第二天下午時，裴聽被專業老師喊住，耽誤了半個多小時。好在也是趕了過去，一進到室內場館，才發現有很多觀眾，兩側觀眾席，一側女生一側男生。
很壯觀很熱鬧。
裴聽坐到顏禹風給他站的位置處，問：“這么多人？我記得平時沒這么多人吧。”
顏禹風點頭：“是啊，因為這場帥哥多啊！你看那個，4號紅衣服是計算機的大神，陳競，還挺帥。8號好像是法律系的人也挺帥。白衣服的2，5，13也是小帥哥。”
場地上的人跑來跑去，裴聽眼睛找號都找不準，前一秒還有臉，下一秒就跑起來了。
“難得帥哥多一點，姐姐妹妹和大0小0這不都來看看熱鬧。”顏禹風說，用手肘推了推裴聽：“商鶴觀穿紅衣服，7號，別找錯了。”
裴聽尷尬，他還真沒找到。主要是場地挺大的，球員一直在動，觀眾席上的位置也不算近，著實考驗視力。
“有一說一，其實籃球賽還挺考驗發際線的。”顏禹風已經看了半小時，開始總結：“跑起來的時候，頭發往后飄，發際線露出來，瞬間顏值下降啊。”
裴聽摸了摸自己的發際線，感覺還好：“早睡早起，不要熬夜看小說，不然發際線容易后移。”
“太可怕了。”顏禹風心有余悸，決定以后早點睡覺。脫發乃是世界難題，“不過商鶴觀顏值還是挺抗打的，身形也高大，不單薄。”
“濃顏系大帥哥啊！身材比例也很OK，人群中很搶眼！感覺會是超性.福的那種。”顏禹風又用手肘戳戳侄兒，“嘿嘿，他體力肯定不差的。”
裴聽面無表情推開小叔叔的手，表示：“我們還沒到那一步。”
“哎，真難以想象有那天。”顏禹風腦補了下，就和看著自家孩子長大了一樣，感慨：“到時候你就是大孩子了。”
裴聽對惆悵的小叔叔表示無語。
“那又不是結婚，感嘆什么？”
顏禹風：“那也是人生美好的第一次性.生活，多特殊的體驗啊！從男孩到男人的蛻變！”
裴聽：“沒事，我不需要用這種方式紀念我成為一個男人。”
有擔當有責任心有能力才是衡量男人的標準。
至于床上運動……算是嘗試戀愛的新體驗。
不對，他們還沒在一起呢，上哪門子的床。裴聽回神，又被小叔叔帶歪了。
眨眼的功夫，場地上的隊員已經下場準備休息了。商鶴觀說他不會打很久，算算開場時間都快一小時了，估計是要結束了。
裴聽摸了摸包里的礦泉水，送還是不送？現場人怪多的。
糾結三秒，裴聽站起身。
去吧，來都來了。
裴聽起身往下走，神情淡定，像是路過一般。
商鶴觀剛下場，氣息還有些不穩，覺得擁有幾百人的現場變得更悶了。
“商哥，喝點水吧。”隊友遞來一瓶水。
“謝謝。”商鶴觀接下了，順手就擰開。下半場沒他的事了，準備休息會就離場。他拿起水瓶喝了口，視線隨意一看，就看見了不遠處走來的裴聽。
此時裴聽的手剛好往包里伸，看著商鶴觀，石更生生拿出了水，極其順滑地打開，自己喝了一口。
不錯，多么干凈的水啊。
裴聽假裝自己很忙，又喝了一口。
商鶴觀：“…？”
“不是說趕不過來了嗎？”商鶴觀擰好蓋子，走到裴聽的旁邊。“給我的水？我要喝。”
“我已經喝過了。”剛剛也太尷尬了，鳥人竟然先一步接別人的水。裴聽把水放回包里。
商鶴觀：“沒事啊，就當我們間接接吻了。”
裴聽看了看觀眾席上的人群，甚至瞥到他小叔叔正在拿手機拍照。“這么多人，低調點。”
話落，觀眾席上傳來聲音。
“商哥，老公，我愛你！”一聲撕心揭底的男聲。
“老公，我也愛你！”一聲女聲。
隨后人群里響起一些哄笑聲和跟風的好幾聲我愛你。
商鶴觀朝人群招了招手，表示拜拜，再見。隨后拉著裴聽往外走，離開室內體育館。
一處場館，周圍瞬間靜了很多，只剩下春風呼呼聲和路人的一點閑談聲。
“冷不冷？快把衣服穿上。”外面風大，商鶴觀又剛運動完，不趕緊穿上衣服就是在等著涼，裴聽說。
商鶴觀穿上外套，笑著說：“吃醋了？”
“有什么好醋的？”裴聽表示疑問，長得好看的人去球場上自然也會更耀眼些，收獲一些告白再正常不過了。要是沒有，那倒反而顯得可能有些小問題。
而且商鶴觀脾氣不壞，是有距離，但好好說話都是能搭上幾句話。同學之間會開他玩笑不奇怪，記得剛上大學那會，同學們私下選舉校草，鬧著的東西，里面對商鶴觀的評價都挺不錯。
顏值身高過關，脾氣不錯，家里條件也好，這幾點榮獲一眾好評。
當時裴聽看了，表示無語，這些人就是不知道鳥人的真實面貌。還準備哪天錄下鳥人的刻薄模樣，向眾人揭發他，打破美好的幻想。
“好吧，是我想看你吃醋，看你在乎我。”商鶴觀說。
“別這么肉麻，多大了。”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你不給我身份，讓我沒有安全感！還有右臉的吻，你也沒給我。”
“……”
裴聽選擇閉嘴，這事扯不清了。
回宿舍的路上，兩個人各自打包份飯，帶回去吃。回到宿舍后，商鶴觀先是去洗澡，身上出了些汗。
裴聽坐在椅子上邊吃邊玩手機。
【顏禹風：好啊，有了男人忘了叔。】
【顏禹風：我討厭情侶狗。】
完了，他真給忘了小叔叔。
【裴聽：聽我狡辯。】
【顏禹風：不聽你放狗屁。】
【裴聽：晚上想吃什么？我給你買。】
【顏禹風：排骨土豆燜飯。】
【裴聽：好。[轉賬50]】
這會功夫商鶴觀已經洗完澡出來了，他吹好頭發坐在裴聽旁邊，邊拆打包袋邊說：“看我打比賽了嗎？”
“看了點，去的時候都快結束了。”裴聽還打包了一份山藥排骨湯，夾起幾塊排骨放商鶴觀碗里：“商哥辛苦了，打的很好很帥，吃點肉補補能量。”
商鶴觀十分配合地吃掉一塊排骨：“別叫我商哥，好生分。還是叫哥哥比較好聽。”
裴聽左耳進右耳出：“好的，商哥。”
“再叫我親你了啊。”商鶴觀說。
裴聽閉上嘴。
已老實。
商鶴觀看著裴聽的慫樣，唇角勾起。裴聽就是個愛情小菜雞，稍微反擊一下，就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吃完飯后，裴聽回到自己宿舍。今晚還有任務，他準備剪兩部電影的預告片。他的剪輯能力還有待提高，一個很高效的法子就是找幾部看過的電影片子，根據自己的想法去剪輯，多練練才能提高剪輯邏輯的期待感和創意性。
目前他對畢業后工作的想法是，當自由攝影師。計劃著一年十二月會花兩到三個月到處走一走，不會全年都各處跑，他是向往大自然，但也想陪伴家人和好友，不影響他對穩定生活的向往。
也會成立一個屬于自己的工作室，平時就接些剪輯，修圖單子，和約拍等。自己當老板，坐電腦前累了就把守房子的任務交給小助理，他出去閑逛會。
如果這樣也累了，那就更精細化。只拍自己想拍的，更加精益求精，讓一單變成大單子。一年接個幾單也差不多了。
裴聽又在神游。
“啊！”顏禹風一聲驚呼。
“怎么了？”裴聽的思緒被打斷，下意識看向小叔叔。只見他捧著個手機，神情憤憤。
裴聽走過去，湊過腦袋看他的手機界面。
是一條田思芙的朋友圈。
大概意思是說世界上壓根沒有真心的人，女人男人渣起來都一個樣，通通都是沒心的狗屎玩意。
好氣憤，好心酸的一段話。很有故事，傳遞著八卦的味道。
顏禹風已經在撥打電話給田思芙，點開外放。
“喂，思芙姐你失戀了啊？出來喝點？”顏禹風開口說。
“誰欺負你了？”裴聽問。
田思芙語氣凄凄：“還有誰？不就是我那個談了一年多的前任。前兩天被我捉奸在床，氣死我了！還是花我的錢，約別的女人。”
“她真是不要臉，而且約的那個女人，還是我培訓機構的一個老師。我真想打死她們，那個新老師，我給她開上萬的工資。結果這對狗情侶，花的都是我的錢！”
裴聽在回憶，最近一年內，思芙姐朋友圈好像是有一個經常出境的女人，不是思芙姐的閨蜜。他試探問：“是小林姐嗎？”
印象中見過幾次，有打過招呼。
“她是條狗，不必叫她姐。”田思芙想到就氣，“還是在我的房子，我的床上出軌。”
“祝她生八個兒子！”
夠狠。
也屬實憋屈，挑戰人性了。裴聽啞言，干巴巴問：“思芙姐你還好嗎？要不…我們過去陪陪你？”
“不用，我當場就給了那個小三一巴掌，然后又給了那沒臉沒皮的十巴掌，左右臉均衡。”田思芙說，“手速快到她們的臉都沒反應過來。”
“衣服都給她們丟垃圾桶了，讓她倆帶著那被子和床單滾出去。”
顏禹風想笑，可又覺得不是時候。裴聽看向他，示意他忍住，別亂笑。
裴聽佩服：“思芙姐真厲害。”
田思芙：“哎，算個屁。現在還不是得緩一緩，要深夜為愛痛哭。”
“那喝點？”裴聽想不出安慰失戀的絕妙好法子，想來想去，還是酒解千愁。
“不了，明天我還得招聘個新老師。忙得很，賺大錢，用金錢彌補我的傷心。”田思芙又說：“對了，這周五你們來我這吃飯吧！把上次來幫忙的那兩個人也喊上。舞蹈室這兩個月很順利，開慶功宴。”
“我賺錢賺到手軟，氣死她們！”
也不知道是真不需要酒還是假不需要酒，感情的事別人也插不了手，得自個消化。裴聽應下：“好。”
掛完電話，顏禹風豎起個大拇指：“沒想到思芙姐這么剛！平時看著溫溫柔柔的知心大姐姐。”
裴聽：“被綠了誰還能溫柔體貼。”
顏禹風：“說的也是，哎，世界上怎么總有的出軌人和小三。而且這還是知三當三，撬自己老板墻角。被騙的也就算了，自己老板還不認得嗎。”
“太羞辱人了！”
周五傍晚。
一行四人去到定好的餐廳，田思芙已經在那等著了，還有幾個她的朋友們。其中有個個子很高的女生，和裴聽差不多高，留著黑長直，齊劉海。帶著唇釘與鼻釘，妝容是那種黑暗系酷姐，衣服很賽博朋克風。
有點像動漫里的人物。
倪岄瞥了眼商鶴觀，視線落在裴聽身上：“他是——？”
商鶴觀也有些意外會在這碰見她，幾個人的圈子還挺小，“我追求的人。”
倪岄點了點頭，沒多說什么。
裴聽好奇地看向商鶴觀，商鶴觀解釋說：“是我媽好朋友的女兒，之前一直在國外學鋼琴。她在我朋友圈的權限內。”
平時他公司學校兩頭跑，微信自然是要逐一分組。像平時的私下朋友圈，只有部分好友可見。
“哦。”懂了，裴聽坐下。
今天的酒是田思芙特意要的，絕對好喝。她抬眼一看，左邊竟然有兩對男同！她給忘了，這甜甜蜜蜜拉絲的樣子，簡直是在給失戀人士刺激。
田思芙只好先給自己倒杯滿的，一口悶！
一旁的倪岄抽了張紙巾，給她擦因為喝的太快而溢出點一點酒珠。
田思芙擺擺手：“沒事，來，我給你們倒酒。嘗嘗我精心挑選的酒，不好喝也多喝幾口。”
一群朋友很給力，除了開車的幾位，其余都喝了。裴聽這個酒量小白也皺著眉喝下幾口，感覺味道有點怪，不好喝。可就半杯，倒都倒了，別浪費了。
裴聽一口喝光。
吃完飯后，一行人在餐廳門口分開。因為是周末，基本上是各回各家，不太順路。顏禹風和齊樺打車離開，商鶴觀拉著醉鬼聽坐上車，系好安全帶。
“今晚睡我家吧，離我家近些。”去商鶴觀家不到二十分鐘，去裴聽家要四五十分鐘。
裴聽酒意上頭，又是比一杯倒還菜，他是半杯倒。
耳朵也迷迷糊糊的，聽到的是：x*&*睡@-家（里）吧！
“好。”裴聽閉上眼睛，感受到車的穩當，好催眠。
二十分鐘后，到達碧落宮。
商鶴觀下車把醉鬼聽撈起來，撈了一會就和軟面條似的，站又站不直，人也搖搖晃晃要倒地。他干脆把人背著，幾步腳就回到家里。
“想睡哪？主臥還是客臥？主臥的床要好一些。”這套房很早之前就是商鶴觀一個人住了，客臥幾乎沒怎么住過人。這么些年，也就幾個朋友來住過幾次。
“睡主臥吧，舒服些。”商鶴觀自問自答給人安排好，下一秒就把人抱去主臥。
先是給人拖鞋脫襪子，又給人脫外套。片刻后，裴聽安安靜靜窩在商鶴觀的床上。
床頭柜處的臺燈是昏黃的，暖暖的像是夜晚的陽光，輕柔地散在人身上。商鶴觀神情溫柔地看著裴聽，酒量還是那么差，睡著了還挺乖。
“等會，我給你弄點醒酒湯，別明天頭疼得厲害。”商鶴觀聞過那個酒的味道，有些烈。商鶴觀伸手捏了捏裴聽的臉，“聽見沒？等我一會，別睡沉了。”
裴聽不耐煩地睜開眼，看見商鶴觀嘴巴一直在動，絮絮叨叨好啰嗦，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不過嘴巴還挺好看的，唇形很漂亮。
“聽到請回答。”裴聽睜眼了，盯著自己發呆，貌似在犯迷糊。商鶴觀又湊近了些，“喂喂喂，小草莓在線嗎？”
好吵啊！
裴聽半瞇著眼，伸手抓住了商鶴觀的衣領，將人拉進了些。
用自己的唇堵住這個吵死了的嘴巴。
商鶴觀瞪大眼睛，呆滯地盯著近在咫尺的裴聽。呼吸好似也在一瞬間定格，變得緩慢，只有后知后覺的心臟，開始加速跳動。
嘴巴還挺軟的。那么吵，他還以為是石更邦邦的呢。裴聽神情迷離，下意識用舌頭舔了舔，像是在品嘗一般。
下一秒，商鶴觀手撐著床，低頭加深這個吻。
裴聽感覺怪怪的，有點呼吸不過來了。有人在啃他的嘴巴！
他忍不住抬腳想踢人，結果勾上了對方的腿。伸手想推開，結果手又搭在對方的腰上。
沒什么力氣。
…。╭
o —
0—O-0—O-
…
翌日。
裴聽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身邊的商鶴觀。然后感覺到身上異常的酸疼，腦袋也疼。想坐起來，也沒什么力氣。
之后，他又發現了個問題。
他沒穿衣服，是光著的。
商鶴觀也么穿衣服，也是光著的。
不僅如此，鳥人的手還搭在小小聽附近。
裴聽發現了最異常酸痛的地方，他的屁股。
裴聽盯著天花板沉思。
“……”
“……”
“………”
“#￥！&（*%啊啊啊…”
他和商鶴觀一夜情了。
他和商鶴觀酒后亂性了。
他和商鶴觀上床了。
他和商鶴觀做.愛了。
他和商鶴觀大干特干了。
他被商鶴觀干了！！！
第54章 準備和他表白 “未來男朋友”……
裴聽在懷疑人生中, 他是還在做夢吧？上次做了個春夢，這次來了個升級豪華版春夢。
閉上眼，再睡會, 應該就沒事了。
可是！商鶴觀的存在感也太強了吧！
裴聽睜開眼，平時他都是一個人睡, 一個人睡了十幾年。偶爾和小叔叔睡一起, 也都還好，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可每個人的氣息和味道都不一樣，此刻的商鶴觀對他來說就像是突然來到自己領地的外侵者。
存在感極強, 對方的味道也一直圍著自己。
商鶴觀感覺到身邊人在亂動，他掀開眼皮，伸手摟著裴聽, 順便整理了下被子。聲音有些疲乏：
“再休息會, 昨晚弄太晚了。”
裴聽：“……”
他忍住疼試圖坐起來，商鶴觀只好陪著他，聲音還帶著惺忪睡意：“怎么了？哪不舒服？是想上廁所嗎？”
裴聽想揍人，想踹人，把鳥人從床上踹下去。但沒力氣，說出來的話也是嘶啞的：“我們昨晚……怎么上床了？”
“你親我, 我親你, 就上床了。”商鶴觀簡言答道, 他也沒了多大睡意。起身給兩人翻找衣服, 估摸著裴聽應該是餓了, 床上運動費體力得很。
干嘛呢！
讓19cm在他面前晃。
他不想看商鶴觀的裸體啊！
好吧，身材不錯……
裴聽心虛地移開眼，“我們還沒在一起呢，怎么能上床？”對, 這個是重點。
“我昨天喝醉了，你也醉了嗎？你這是違法行為！”
都整上社會與法治了。
商鶴觀找出套小一些的衣服，三兩下套裴聽身上。一把手撈人去浴室洗漱，全場沒讓道德標兵裴同學動一根手指頭，臉也擦得干干凈凈。
然后把人抱去餐廳，開始做早飯。
裴聽：“……你聽見我說的話沒？”
上床了？了不起了？開始耍大牌了？
“親愛的，昨天是你先親我，是你先用腿勾我，還哼哼唧唧。我能忍住嗎？”商鶴觀泡了杯熱牛奶給裴聽，先給人降降溫。
現在是早上十點多，正好卡時間了。是做早飯好，還是做午飯好……
聞到牛奶香后，裴聽的肚子咕咕響起。好餓啊。
“那我不是喝醉了嗎？醉鬼的動作你也信？”
“那你不是醉鬼嗎？難道醉鬼是別人？你親了我，還舔我的唇，你都忘了嗎？難道是別人親的？”
商鶴觀邊洗菜邊說：“喝醉酒不是你的借口，裴聽。不要冤枉一個好人，和放過一個壞人。”
“誰先抱我的？貼著我，屁股是誰撅的？”
裴聽：“那我衣服是誰脫的？誰插.進來的？”
商鶴觀煮了兩份面，上面放的全是肉。他把面端出來，放到裴聽面前。伸手摸了摸裴聽的腦袋，和他面對面。
“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商鶴觀看著裴聽說，眼神專注，眸眼里寫著認真與真摯，沒有一絲戲謔。
這句話來的突然，裴聽呆在原地。耳朵開始冒紅，啊啊啊……竟然就這么上床了。
打破他的計劃！
還這么認真。
商鶴觀又說：“還有哪里對我不滿意？你說出來，我們現場解決。”
突如其來的正經，裴聽有點慌亂了。
“啊…沒，沒想好，我想好再說。”裴聽被這雙眼睛注視著，感覺心臟都在被灼燒。磕巴地說：“先吃面吧。”
商鶴觀隨著他，反正裴聽肯定喜歡自己。
裴聽邊吃邊頭腦風暴。
他是喝醉了，但沒短片。想得起來他們在床上干嘛了，自己是和狗皮膏藥一樣要和商鶴觀貼著，正面要抱，背面要商鶴觀抱著。
喜歡和商鶴觀肢體接觸。
嘴都被嘬腫了，一直親，緩一會又要親嘴。
也不是討厭和講道理。裴聽扒拉著碗里的肉，就是惱羞吧。有點丟面子啊…又被鳥人拿捏了。
算了算了，反正早就喜歡了，還扯什么事理。
原本他是想再等等，等能坦然承擔一份情感和一個新的身份再說。現在出了這個事情…
和催化劑一樣。
吃完面后，商鶴觀把人帶去沙發，兩個人窩在沙發處。商鶴觀給裴聽捏捏腿，昨天敞開敞累了。
“想好沒？我的寶。”商鶴觀問。
“想好了，下周告訴你。”裴聽享受著商某人的服務，自問自答：“因為我要慎重回答，不能一時興起。我要緩一緩，我身上疼死了！”
商鶴觀也知道自己昨晚多賣力，根本忍不住啊！初戀加初夜，想矜持都做不到。
“好。”
裴聽看著春風得意，唇角帶著笑的商鶴觀就想揍人。
這家伙還能再得意一些嗎？沾沾自喜。
他屁股疼死了！
“我等會要回家。”裴聽說。
“回家干嘛？我要照顧你。”商鶴觀說。
“不要，我自己照顧自己，又沒殘。”實際上裴聽是覺得，他們很有可能再次大干特干。
還是先算了吧……吃不消。
商鶴觀：“那我去你家，你走路都費勁，磕著碰著怎么辦？”
裴聽：“那還不是因為你。”
我要回家養屁股，和思考人生。
商鶴觀攔不住裴聽，只好開車把人送回去。還不忘拿了一袋子的軟膏，“記得擦藥，多睡會。餓了就點外賣，不想動就給我發消息，我過來伺候你。”
“真裝，也不知道是誰昨天一次又一次。”裴聽想翻白眼，惹不起開葷的鳥人。
“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商鶴觀不理會某人的嘴炮攻擊，湊過去親了親裴聽的側臉，“我走了，未來男朋友。”
“噢…”裴聽訥訥關上門。
又親他。
回到家的裴聽開始犯懶，他還需要靜靜。商鶴觀在他身邊，他根本靜不下來。
就這么莫名其妙睡了一晚上，還體驗了人生第一次的性.生活。
裴聽現在回想還是：啊啊啊？的心態。
啊啊啊？就這么上床了？
啊啊啊？（懵逼臉）
思考完人生后，裴聽躺在沙發上，隨便找了個電視劇打發時間。
他想靜靜。
下午五點多，裴聽正琢磨著晚上點什么外賣好，就收到了小叔叔的電話。
裴聽：“喂——”
顏禹風：“你還沒吃飯吧，不用做了。我熬了一鍋特別特別好喝的湯，現在給你端過來！”
裴聽：“……？你現在要過來？”
顏禹風：“對啊！我還把冰箱的蝦和粉絲帶過來了，我們再煮個蒜蓉粉絲蝦！完美！”
“不說了，我馬上到，要下車了。”
裴聽騰得坐起來，結果：“嘶——”身上酸疼勁一股涌上來。
不是吧，平時沒給好侄兒做幾個菜，今天哪來的閑情逸致。還非得在這個時間，這個點端著湯來。
裴聽連忙去臥室拿了個圍巾戴上，不管了，先戴再說。
第一次做，商鶴觀根本沒個度，自己脖子上全是被親被啃的“草莓”印子。
剛戴上，剛走出臥室，門鈴就響起來了。
顏禹風提著兩個袋子，他把這兩樣放在餐桌上。打開裝湯的蓋子，迫不及待展示，還用手扇扇湯味：“香吧！牛肉白蘿卜湯，我嘗了，牛肉超級嫩，蘿卜超級入味。”
裴聽有苦說不出，強撐著干笑：“嗯，好香。”
顏禹風把湯蓋子蓋上，拿起另一個袋子往廚房走，說：“那我們快點做飯吧！你淘米，我把蝦給做了，再炒個小白菜。”
“你沒給齊樺喝嗎？”裴聽假裝淡定地轉移話題，真難搞啊，他屁股還疼著呢。
“沒事，先給你喝，你可是我的親親好侄兒。為叔才不會有了對象忘了你。”顏禹風自認為回答的絕妙。
其實偶爾忘一下也沒關系……裴聽老實地淘米。
二十分鐘后，餐廳上放著兩菜一湯。顏禹風先是給自己的作品框框拍了好幾張照片，才拿起筷子。
裴聽已經喝上湯了，這湯確實好吃。牛肉陪著白蘿卜，一點都不顯膩，反而回味無窮。
“好喝。”裴聽夸贊道，又嘗了嘗蝦，也好吃。小叔叔的廚藝一直比他好，而且做出的口味也都是他習慣的。
得到夸獎的顏禹風表示很開心，“那就多喝點，誒，你怎么還戴個圍巾。家里不冷啊！”
何止不冷，還有點悶。
裴聽干巴說：“有點冷。”
顏禹風看著他，兩個眉毛飛起：“那我怎么好像看見你脖子上的吻痕了。”
話落，顏禹風順著就伸長手，扒拉開一點侄兒的圍巾。看見了更為多的吻痕，顏色都在變深，“嘖嘖嘖，嘖嘖嘖。哇哇哇，你們上床了啊！這么激烈。”
這也太直接地戳穿了吧。
裴聽開始尷尬，“呃…這個，是，是…”
“哇，昨晚洶涌澎湃了是吧！天哪，你們竟然回去干那檔子事！”顏禹風感慨，又有種自家白菜被拱了的體感，“你沒和他爭一爭？比如你在上面。”
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和小叔叔交流事后體悟。裴聽簡直要老臉一紅，“爭不過。”
好吧，其實壓根沒爭。躺著就讓鳥人來了。
丟人。
顏禹風若有所思：“也是，畢竟他那么大個，一米九多呢。反其道而行確實為難人，還是正常體型差比較方便 。”
吃完飯后，顏禹風不準備走了。
嘿嘿，他要陪伴親親侄兒。
顏禹風不經意走到裴聽面前，隨手就掀起侄兒的衣服，“哇，這女乃子，被嘬得那么大！你們干了多少次啊！還有這腰上，手的痕跡都有！”
“天哪，你們昨晚進度這么猛啊……我的媽！夠酸爽的啊。”
裴聽拍開顏禹風的手，想揍人：“……請你禮貌一點，做個文雅的成年人。”
顏禹風搖搖頭：“哎，文雅不起來。只想欣賞一下侄兒的漂亮身材。”
裴聽：“……”
“屁股很疼吧？擦藥沒？”顏禹風問。
裴聽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想逃離有人的地方。
“哎呦，害羞什么！要注意傷口，對身體好。”顏禹風和個大爺似的躺在沙發上，又想到別的了：“那你是和商鶴觀確認關系了嗎？準備請吃飯了？”
“天哪，一確認關系就上床，夠速度的。”
裴聽扶額：“沒確認關系，喝酒喝醉了就滾床上了。”
顏禹風：“哇哦，更刺激了。”
裴聽：“……我也不想的，我之前都還沒想好怎么談戀愛。”
顏禹風站起身：“那他強的你？！”
裴聽：“……那倒也沒，自愿的…”說最后三個字時，裴聽心虛得很。見顏禹風不太信的樣子，怕他多想。
于是直接道：“我看他挺帥的，沒忍住親了一下，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顏禹風恍然大悟：“真霸道。”
裴聽差點咳嗽出來。
“那你們現在要干嘛？你就睡他一次，也不談戀愛？”這行為不太像他侄兒啊，顏禹風拿起一顆葡萄吃。
“我已經想好了。”
“準備干啥？”
裴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準備和他表白。”
顏禹風沒懂：“啊？還表什么白，直接在一起不就好了？”
這會小叔叔怎么那么笨，不開竅。裴聽只好把話掰開了說：“之前他不是一直追我嗎，一直主動……都要談戀愛了，我肯定得好好和他說一次。”
好好地，正式地表達他對商鶴觀的喜歡。
不能讓男朋友坐冷板凳。
他可不是賴賬的人。
“哦——還挺純情啊！可以可以。”顏禹風回想了自個剛談戀愛的樣子，“那你準備弄個什么樣的？要數不清的鮮花和氛圍感燈光嗎？”
“還沒想好。”裴聽說，下午發呆的時候他已經琢磨過這事了，什么頭緒也沒想出來。
表白這事和上課吃飯拍照不一樣，是頭一回。而且也不像在床上，醉了膽兒就大了，湊上前就親，親完就干。
“沒事，我幫你看看，物色個絕美場地。”顏禹風說干就干，打開手機開始搜索。
裴聽不太信：“嗯，你別找的和求婚現場一樣啊。”
顏禹風一驚，低頭看著他剛打出的四個字：求婚場地。敷衍：“放心吧，肯定找個好的。”
第二天是周末，下午去到學校沒一會，商鶴觀就來敲門了。
裴聽沒好意思在小叔叔面前和未來男朋友打情罵俏，跟著他去到隔壁宿舍。
“今天怎么樣？好些了吧。”話說著，商鶴觀已經伸手摸著裴聽的腰處。
有實際進展了就是不一樣，以前光說話不動手，現在要說話要動手。
裴聽懶得說他，坐到椅子上，指揮：“給我按按肩膀。”
商鶴觀殷勤地給人按，按了一會就忍不住了，從背后抱住裴聽，下巴抵在裴聽的腦袋上：“想你。”
這是已經把自己當正牌了啊！抱的這么順手。裴聽反問：“想我還是想我的身體？”
“想你。”商鶴觀湊過去親了親裴聽的耳朵，有點紅。
一晚上的變質，鳥人就和黏糊精一樣。裴聽受不了他，“別這么肉麻，好好按。”
“好的，大王。”商鶴觀說。
受不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商鶴觀是伺候紂王的狐貍精呢。
裴聽坐了一會不想坐了，躺到商鶴觀的床上。商某人依舊勤勤懇懇伺候著，給人捏腿。
“我看看身上的印子消了沒。”話落，商鶴觀就伸手把裴聽的衣服撩起來。
裴聽：“……”這一個兩個怎么手都不老實。
商鶴觀看著那兩顆紅豆：“不腫了。”
說到這事，裴聽就覺得惱羞：“你就不能輕點親嗎？”誰能受得了？他昨天回家看的時候，頭一次知道紅豆能變大那么多。
“忍不住……下次注意。”商鶴觀真的忍不住，他承認他不是什么君子。只想和喜歡的人大干特干。
“還裝無辜。”裴聽坐起身伸手扯著商鶴觀的臉，合著一晚上下來，就他累了，酸了，疼了。
商鶴觀抓住裴聽的手親了親，“屁月殳呢？我看看。”
裴聽：“不用……”
鳥人也太無證上崗了吧，好歹等他表白啊！
“怎么不用？那么多次，都紅了。”商鶴觀把人翻過去，他要檢查。
裴聽需要求救，他亂折騰幾下，無果。只能把臉埋進枕頭里，啊啊啊太羞恥了。
沒那么紅了，商鶴觀自己做了多久自己心里清楚，別說多少次，手就基本上沒從這兩團上離開。上頭的時候，還會拍一拍，過癮得很。
商鶴觀看完后，又順手摸了摸。談戀愛真好。
“好了——搞得像我強迫你一樣，臉這么紅。”商鶴觀給人把褲子拉上，又將人撈起來，“臉好燙，像在發燒。”
裴聽只想當縮頭烏龜，談戀愛真羞恥啊……不對，他還沒正式表白呢。只能呆呆被商鶴觀捧著臉，也說不出反擊的話了，只能憋出：“你真是個流氓。”
商鶴觀給他倒了杯水，神態自然：“哪流氓了？我們網戀的時候不就這樣嗎？有身份的時候我可沒多掩飾。現實追你時，我也很有分寸很老實，我有親你，脫你褲子嗎？”
“最多摸摸小手。”
“別想挑我的刺。”
裴聽徹底認輸，他說不過商鶴觀。
算了，反正都深入交流了。
還羞這點？羞得過來嗎？
小小聽都被商鶴觀拿在手里玩，鳥人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他才是小菜鳥。
商鶴觀抓住裴聽的手，摸著他的指尖和指骨，下一秒十指相扣。他看向裴聽，說：“我想接吻。”
裴聽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弄得一愣，眼睛左瞟右瞟，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最后躲不過了，才支吾說：“噢…”
商鶴觀慢慢湊近，與他對視。
裴聽一直覺得對視是一件極其隱私的事情，尤其還是在要接吻的情況下。他覺得眼睛是最奇妙的器官，可以看世間萬物，可以流露情緒。
他能看見商鶴觀的黑眸，連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還有瞳仁。越靠越近，聞到了對方的味道，呼吸也逐漸交織在一起。
唇與唇碰到的那一刻，裴聽緊張得垂眼，太近了，根本不敢看。
從淺吻到深吻，兩個人的呼吸都在變亂。
在昨晚之前，裴聽壓根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受。一開始還有些無措，可親著親嘴，昨晚的記憶就來了。
昨晚親了好多次，舌與舌交纏，唇都是腫的。
商鶴觀主導得多一些，可就這樣，也越想深入。裴聽被親的都要呼吸不過來，耳邊全是涎水交纏，粗重呼吸的聲音。
“好了…不親了，嘴巴累。”裴聽推開商鶴觀，沒成功，這人一會兒就把腦袋搭在自己身上。
裴聽揉揉他的腦袋，彼此抱著，感受得到雙方心跳都還在快速跳動。
“叫聲男朋友來聽聽。”商鶴觀親爽了，整個人都很愜意，說完話又順著親了親裴聽的脖子。
“不行，過幾天再叫。”裴聽想起這事，到底在哪表白好。他可不想隨意地在一起，好歹要有儀式感。
脫單可是大事情！
“為什么？”商鶴伸手輕輕揪了揪裴聽的頭發，“我現在就要，你都把我睡了，現在不負責，還等到什么時候負責？”
裴聽糾正他：“是你睡我。”
商鶴觀反駁：“你沒爽？你想要我快點就快點，慢點就慢點，要抱就抱，不是我在伺候你嗎？”
“要是我有生育功能，我都懷上了。明年咱倆就當奶爸。”
聽聽這戲精發言，裴聽：“是你弄我身體里，不是我弄你身體里，你懷空氣吧。”
商鶴觀把人抱得更緊些，“我不管，快點叫我男朋友。”
裴聽拿他沒辦法，溫吞說：“周六吃餐飯…再叫。”
“脫單飯？”
“嗯…”
“好。”
晚上裴聽回宿舍的時候，顏禹風正好在敷面膜，他看了眼時間，八點半了。
“天哪！你們是在隔壁做起來了嗎？去了幾個小時。”有種孩子大了留不住的念頭，顏禹風感慨。
“沒有，別胡說。”裴聽屁股還疼著呢。
洗完澡后，裴聽馬不停蹄開始把表白場地提上計劃。話已經說出口了，周六吃飯，周五必須得弄好。
翻來覆去也就是那些鮮花燈光，沒什么大新意啊…
商鶴觀也見得多，沒什么新意，體現不出驚喜。
裴聽愁，愁得很。
但愁也得想。
這可是他的對象。
裴聽絞盡腦汁想了兩天，終于在周三的早八敲定了計劃。把人約來自己家里，自己下廚給對象做一頓晚飯，然后正式地說一句喜歡他。
普通但也最是真實舒服。
要是結婚的話會考慮那種終身難忘的華麗場地，表白的話，裴聽還是更喜歡在安靜，熟悉的地方。周圍沒有別人，只有喜歡的人。
裴聽越想越覺得可行，算上網戀他們都老夫老夫，再續前緣了。
吃頓飯，表個白，順著就能去臥室里纏綿做.愛（bushi）。
商鶴觀肯定喜歡。
敲定方案后的裴聽心情大好，終于想好了，這兩天可費了他不少腦細胞。甚至中午丟下了小叔叔，讓小叔叔找他對象去。
裴聽主動去找商鶴觀，準備兩個人一起吃頓午飯。
他有商鶴觀的課表，只是先前很少主動來找商鶴觀。到達教室門口時，裴聽往里瞥了瞥，里面還有幾個人，像是在商討什么事情。
但也沒多久留，陸陸續續里面的人離開了。
商鶴觀看見了裴聽，心底正稀奇著，這人都來找自己了，罕見啊！有正牌身份就是好。
“徐寶，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商鶴觀把手中的文件遞給了對方，拿起書就往門外走。
他要去和男朋友吃午飯了。
裴聽這邊：“？？？”
為什么叫也叫別人寶？
徐寶算哪門子寶？
第55章 男朋友 喜歡你，想和你談戀愛
商鶴觀走出教室就牽起裴聽的手。
脫單了, 當然要牽手，要光明正大地牽手。
裴聽還在不解當中，問：“剛剛那是你同學？”
商鶴觀：“對啊, 中午想吃什么，毛血旺還是花甲粉？”
想吃醋。
裴聽沒好意思直說, 只能心底發癢癢, “毛血旺吧。”
難道是那個同學的小名？普通同學不至于會叫這種親昵小名吧。難道是關系很好的朋友？可他沒見過啊。
裴聽吃飯的時候還記著這事，一會后，不行, 他忍不住了。扭扭捏捏憋著氣不是他的作風，而且馬上都是對象了。
“你為什么要叫那個人叫徐寶啊？”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在等上菜, 裴聽問。
“怎么不能叫他徐寶？”商鶴觀有些疑惑。
這什么語氣？裴聽不爽了, 開始沉臉，還沒正式在一起就這樣，找打嗎？
“憑什么叫他寶啊？”裴聽沒好氣地踢了一下商鶴觀，不想吃了，吃個屁！
商鶴觀瞬間懂他的意思了，看著甩臉子的裴聽, 忍不住笑出聲, “沒, 人家名字就叫徐寶, 姓氏徐, 寶貝的寶。寓意是徐家的寶貝。”
“吃醋了？”商鶴觀伸手拍了拍自己褲子上的鞋印子，還以為怎么了，一眨眼就不開心。
裴聽：“……”
尷尬，真尷尬。
他個人覺得, 這個寓意是挺好的，但會不會有點稍稍的不那么正式呢…
他還以為是什么親密稱呼……
尷！！！尬！！！
菜被端上來，商鶴觀唇角帶著笑給他夾菜：“別吃醋了，快吃菜吧。”
裴聽害羞無果，決定反擊：“那還不是你先前要那樣叫我，害我被愛情蒙蔽了雙眼！”
整天裴寶裴寶，肉麻死。
商鶴觀低笑：“嗯嗯，是是是，我的錯。竟然害我們的小草莓大王誤會。”
吃完午飯后，裴聽回到宿舍在紙上列菜單，準備表白的事情。起碼得六個菜，六六大順，對戀情的寓意好。
商鶴觀喜歡吃蔥油燜雞，酸辣藕片，青椒釀肉，澆汁脆皮豆腐，絲瓜炒蛋，五花肉…
剛好六個菜，好像兩個人吃有點多。可以中午吃不完晚上吃，不浪費。
菜確定的差不多了，裴聽又琢磨起衣服和鮮花。
夸張的燈光可以減去，但鮮花不能少。裴聽找到一家花店的聯系方式，訂購了周六早晨送上門的玫瑰花。
周五下午，顏禹風看著裴聽說：“真不要我去給你撐場子？別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
“不用，放心吧。” 他自己的對象還是自己面對比較好，有旁人在，裴聽更不好意思說些膩歪的話。
晚上。
【裴聽：明天十二點再出發。】
【商鶴觀：好的，寶寶。*^_^*】
發完消息后，裴聽拆開一袋面膜，每日一護膚。
次日。
早晨九點多，裴聽去了趟附近的超市，買了幾種家里沒有的菜。
十點多鐘時，裴聽開始備菜。六個菜聽起來不算很多，可做起來一點都不簡單。光是備菜就要好久，菜一洗就得洗個十幾二十種，還有姜啊蒜啊等細枝末節，洗完了還要切，雞肉也要提前用鹽或者調料腌，好入味。釀肉還要弄肉餡。
加上裴聽基本沒一次性弄過那么多菜，裴家人不多，過年有專門的做飯阿姨。約朋友基本都是一起出去玩直接在外面吃，在家里吃也多少會有一兩個人一起打下手，你炒兩個菜我做兩個，很快就弄好。
結果就是，商鶴觀來的時候，裴聽才忙活出兩個菜。
“這么快就來了？”裴聽打開手機，看見上面顯示十二點十多分，“不是喊你十二點才出發嗎？”
“都一樣，反正都是十二點后才到達。”商鶴觀看見臺子上擺著整整齊齊的備菜，“做這么多？”
不瞞人地說，裴聽其實已經累了，要不是準備表白，他都想兩個菜湊合著大白米飯吃算了。
商鶴觀看出裴聽的想法，裴聽一不想做什么事情的時候就會盯著你看，嘴不說，但眼巴巴看著你，間接性表達自己不想干。
“還要做什么菜？我來做吧，我做的快些。”商鶴觀把衣袖拉起，伸手拿了一個貓咪圍裙系上。煮菜不是一個簡單輕松的事情，不然外賣也不會那么流行。他要是再不出口，怕是裴聽弄完菜就要去沙發躺著，更別提一起吃飯，共享美食的事情。
裴聽一聽整個人都覺得好了，他承認搗騰幾個小時他累了，而且還沒鬧騰出什么美味佳肴，還是樸素的清湯面適合他。“謝謝哥哥，我去休息了。”
男朋友，不講什么你的我的。裴聽要去沙發上休息會。
商鶴觀一聽這稱呼，一時間心中洶涌澎湃。
可算把人追上了，有名分了。
半個小時后，裴聽盯著一桌子菜，夸贊：“好厲害，好高效。”
“餓了吧，快嘗嘗。”此刻的商鶴觀覺得很滿足，別說幾個菜了，裴聽想要滿漢全席他都給弄出來。
現在就想親裴聽，親親他的對象。
裴聽伸手捂住他的嘴，“等會，先別吃，先別親。”
裴聽站起身，開始緊張：“等我一下啊。”
玫瑰花放在他的臥室，就怕商鶴觀突然出現，一下子看見沒了驚喜。裴聽忽然覺得好簡陋啊，后悔了，還不如千篇一律的粉色場地呢。
商鶴觀會不會不喜歡…
會不會覺得他不用心…
裴聽手里拿著花，下意識緊緊地攥著，包花紙傳來聲響時他才連忙松手，別攥丑了。
深呼吸一口氣，人來都來了，簡陋就簡陋吧。
喜歡是必須要說出口的，必須要讓對方聽到知道。
商鶴觀等了好一會，也沒見人出來。正想著要不要起身去看看，就見裴聽出來了，手里捧著玫瑰花，臉在冒紅。
瞬間懂了，懂裴聽的意思了。
還以為只是簡單吃頓脫單飯。
商鶴觀沒動，等著裴聽走過來。
裴聽看著商鶴觀等他的模樣，更不好意思了，想用花擋住自己的臉。
商鶴觀以前是怎么輕輕松松把“喜歡”說出口的，一點都不臉紅不害羞的。
“別藏了，給我的？”商鶴觀站起身拿過花，解救縮頭烏龜裴聽。
“嗯，送給你。”裴聽咽了咽口水，緊張地看向商鶴觀：“和你表白用的，喜歡你，想和你談戀愛。”
說了。
裴聽感覺自己的嘴巴在打哆嗦，可一看見商鶴觀看著自己的眼神，就想繼續說。
是很期待，很開心，很喜歡自己的眼神，臨陣脫逃會讓對方失望。
“之前…你和我說了那么多次喜歡，我都沒好好回應你。我喜歡你的，很喜歡，也早就不糾結你和S了。”裴聽說著說著腦袋就在垂下，接著又被商鶴觀捧起臉。
裴聽望著他，繼續紅著臉說：“今天的話也不是開玩笑，都是認真的。之前也不是故意不回應你，就是還沒想好。”
話落，裴聽舔了舔唇。
“說完了？”商鶴觀眼底含著笑，把人抱住，“我知道，我又沒生氣。你對我也有意思，我才能追你。”
裴聽只是沒說明，商鶴觀心里很清楚，裴聽一直都在放任自己，一直都對他有感覺。
一個人的獨角戲是追不到人的。
裴聽就是行為上主動的愛情小白。
嘴上不說，其實眼睛已經出賣他了。
“喔…”裴聽訥訥 ，又想起什么：“那你覺得這個表白場地怎么樣？喜歡嗎？是不是太簡陋了。我改天重新找個場地吧。”
“沒有，挺好的。”商鶴觀親了一口新鮮出爐的對象的臉：“自己家里多好啊，來吃飯吧。”
裴聽有點不信：“真的覺得不敷衍？”
“不敷衍啊，哪敷衍了。我都沒想到你還會和我說這些話。”商鶴觀說。
等會，他說的敷衍是場地敷衍，商鶴觀說的不敷衍好像是表白。
算了，表白，表達心意才是重點。
裴聽坐到椅子上，“怎么想不到？我又不是不認賬的人，之前網戀的時候我不也和你真情實感，好歹算我們的第二次戀愛了。”
說的好像他是小氣鬼一樣。
“嗯嗯，是是是。”商鶴觀附和道，手上已經給人夾了好些菜。
兩個人吃完飯后都窩在沙發上，商鶴觀的一只手與裴聽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拿著手機，在拍照。
裴聽懶得說他的幼稚照片，拍完也就算了，還要貼幾個小愛心貼紙。
“我們用這個發朋友圈怎么樣？”商鶴觀完成了他的牽手大作，整個人都躺裴聽懷里。
“不要，這個也太非主流了。”裴聽表示拒絕。
“好吧。”商鶴觀坐起身，和裴聽腦袋靠腦袋：“那我們合照。”
說起照片裴聽就來勁了，在一起了當然得拍一些好看又甜蜜的照片。兩個人就湊一起拍下一張又一張，手機拍了還覺得不夠味。
裴聽又把相機拿過來，單獨給商鶴觀拍下好幾張。特別是現在在午后，陽光溫暖，顯得人明媚又溫和。
商鶴觀只管配合裴聽，巴不得多拍一些。
等單人的拍的差不多了，商鶴觀說：“拍點親的。”
怎么一下就扯到這上面，裴聽有點愣。幾秒功夫，商鶴觀已經親在他的側臉上，按下了快門。
親著親著就接上吻了。
裴聽還是會在接吻時害羞，他迷離中瞥了下對方的耳朵，也不是他想象中那么的淡定。
每次接完吻，裴聽都有種缺氧感，需要緩緩呼吸。
“還親嗎？”話是這樣問，可商鶴觀的手已經從衣擺處探進去了。摸到了對象的腰和背。
裴聽看著他，點頭：“親。”
“那…”商鶴觀的手往下了下，指尖沒入對象的褲子里。
“…喔。”裴聽眼神亂瞟，心臟在加速跳動。
商鶴觀像是很意外，把人黏黏糊糊往臥室拉，感慨：“有身份真好，寶寶對我都熱情了好多。”
“別誣陷我，網戀的時候我發了多少色照給你？我虧待過對象嗎？”
“好好好，是追人追得太久，好久沒感受過你的愛，懷念得很。”
裴聽不愛說假話，沒想好就是沒想好，答應就是答應。網戀和現實戀愛都一樣，答應了，當然會好好和對象相處。
對方有谷欠望，他也會有，已經不是單身時的清心寡欲。
害羞歸害羞，想和對方貼著的心不假。
裴聽坐在床上，手搭在商鶴觀的腹肌上，摸了摸19cm。抬眼看向商鶴觀，提醒說：“抽屜里有套。”
“什么時候買的？”商鶴觀捏住裴聽的下巴，裴聽不得不再仰些頭。
裴聽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乖，就像現在。一雙漂亮的眼睛就這么巴巴看著你，手還摸著它。
就好像答應談戀愛是個閘口一樣，一旦點頭了，就放任洶涌的水肆意。
網戀的時候就是這樣，說什么裴聽都順著，想要這個就拍給你看。現在又談上了，又露出那乖乖的樣子。
受不了。
太可愛了。
…
…
下午近五點，兩個人躺在床上。
裴聽在看手機，商鶴觀依靠在他的肩膀處，“你怎么對我那么好，寶寶。”
“比以前網戀的日子還幸福。”商鶴觀側著身，他要抱著他的對象，根本抱不夠。
“……收一收你的戀愛腦。”事后的賢者時光，裴聽找了個打怪的單機小游戲。“我是不是得對你冷酷點？”
“晚了，我已經吃過好果子了，別想把我打入冷宮。”商鶴觀的手往下伸，摸了摸那。裴聽瞬間一僵，幽幽看著他：“還想來？”
商鶴觀：“沒，我看看腫不腫。技術有進步吧？”
和喝醉酒的那天不一樣，喝醉的時候只有本能的反應，就想貼著喜歡的人。現在清醒著，會想配合，想迎合喜歡的人。
很奇妙的感覺，肢體接觸帶給人的喜悅達到巔峰。
“應該不腫，有的。”裴聽感受下，給出答復。
有一有二，有配合就好很多，進步得也特別快。給人的愉悅值也會大大增加。
“那明天去約會？”商鶴觀在翻自己的相冊，他要發朋友圈。給所有人看看他喜歡的人，他們在一起了。
“不要，屁股疼。”
“不是技術變好了嗎？”
“那也改變不了你打樁了兩個小時的事情，你當我是鐵腚嗎？”
“好吧，我們下周再約會。”
晚餐是把中午沒吃完的都熱了熱，別浪費六個菜。裴聽穿著S給他買的小熊睡衣，商鶴觀穿著裴聽給S買的狐貍睡衣，當時還沒來得及寄出去。
兩個人吃完飯又窩在沙發上，電視開著某檔綜藝，時不時就傳來嘉賓笑呵呵的聲音。
裴聽也在翻他們的合照，忽然想到什么說：“我們今天什么都沒做，躺了一天。”
商鶴觀還在糾結發那張好：“做了啊，不是一直在做嗎？”
“……”
“休息一天也挺好的。”
幾分鐘后，商鶴觀發了朋友圈。湊過去和裴聽腦袋挨腦袋：“我發了。”
“嗯。”裴聽點開朋友圈。
“你的呢？”商鶴觀反問。
裴聽：“我沒說要發啊。”
商鶴觀：“為什么不發？”
又開始裝可憐了，這次還是整個人都貼著自己，根本推不開。裴聽想了想說：“我感覺太快了，才在一起第一天。”
“不快，之前我們都談多久了。”商鶴觀表示婉拒這個借口，“而且，網戀的時候你都沒公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
裴聽冷酷：“說的好像你那會公開了我一樣，縮頭烏龜還惡人先告狀。”
商鶴觀心虛：“當時是情景所迫，我現在已經公開了。”
朋友圈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張合照。兩個人的動作不顯過度親昵，一起看向鏡頭。甚至可以說很普通的一張照片，可兩個人都是笑著的，氛圍很輕松，很自然。
文案：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挑了那么久，發的這么簡單？”裴聽有些意外，還以為會很花里胡哨。
“嗯，低調點。”
裴聽給點了個贊，然后在男朋友的滿眼期待下，打開了編輯朋友圈的界面。選了張照片，配字：男朋友。
隨后發了出去。
商鶴觀湊過來看，發現是張他沒見過的照片。照片上的裴聽看著鏡頭在偷笑，在他旁邊的是自己，正專心致志地盯手機。
那會他在選照片。
商鶴觀當即也點了個贊，心滿意足。
片刻后，裴聽收到了小叔叔的消息。
【顏禹風：哇，這么快就公開？不等熱戀期過后？】
【裴聽：他喜歡。】
【顏禹風：懂了。】
【裴聽：？】
【顏禹風：懂你正在熱戀期。】
【裴聽：0.0】
【顏禹風：別裝可愛。】
裴聽：……
隨即撤回那條顏文字。
他才沒裝可愛。
晚上的時候，商鶴觀并沒有離開。裴聽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不會走，從衣柜里翻出一張春天蓋的被子說：“放兩張，免得有人搶被子。”到時還把另一個人弄著涼。
“好。”商鶴觀已經躺在床上了，一副等著裴聽上床的小嬌夫模樣。
一夜好眠。
早晨六點多，裴聽爬起來上了個廁所又鉆回暖和的被窩。看了眼在一旁熟睡的商鶴觀，忽然冒出點小感慨。
以前他從來都沒想過他會和商鶴觀這樣相處，會睡在一張床上，成為戀人。
才剛在一起，可時間又不短了。
下午回到宿舍的裴聽，正在被自家小叔叔教育。
顏禹風：“我是你小叔叔，你的長輩，也是有戀愛經驗的人。要給你點建議，剛談上的時候還是不要那么著急為好，立馬上床，立馬公開，重要的事情都一次性搞定似的，下一步是不是準備結婚了？”
“不過都過去了，以后就好好談，商鶴觀要是有觸碰底線的行為，一定要立馬分開，舍不得就告訴我，我揍醒你。這個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就好好磨合吧。”
裴聽想給小叔叔發個省略號，表示無語。小叔叔是不是忘了，誰更快？是誰在溫泉play上確定情侶關系？
他們這好歹有網戀前曖昧，到網戀結束，現實追求，現在在一起。不說大風大浪，也是有一定波折，每一步都是清清楚楚說開始說結束，沒一點含糊。
“嗯嗯，我銘記于心。”裴聽選擇不戳破小叔叔，給他家長輩一點面子。
夜晚睡覺前，裴聽收到了小叔叔發來的幾個鏈接。
都是什么某某小玩具。
裴聽疑惑問：“做什么？”
顏禹風笑嘻嘻說：“哎呀，之前你還是個單身狗，我就沒和你分享。現在你也有對象了，分享給你們一點小情趣唄。”
裴聽啞言，他隨意點開看了看。
有點超出他的想象。
什么皮鞭繩子，什么跳蛋夾子。
忽然感覺，純打樁也挺好的。
第56章 不正經的女仆裝 幫我舔舔
裴聽發出靈魂質問：“你平時玩這么大？”
他怎么從來不知道他小叔叔還有這種sm的癖好。
“沒沒沒, 我們沒動真格，就隨便玩玩。”顏禹風辯解道，生怕侄兒誤以為他們是什么危險現場。
裴聽：“……行吧。”
不太相信。
夜晚。
裴聽躺在床上, 照例睡覺前玩會手機。
【商鶴觀：想你。】
【裴聽：我們24小時黏在一起？】
【商鶴觀：好啊。】
【裴聽：別，那樣容易分手。】
【商鶴觀：別說這種話, 不吉利, 呸呸呸。我只是在想念昨晚我們一起入睡。今晚的床好空虛寂寞冷，空蕩蕩冷冰冰，只有我一個人。】
裴聽笑了笑, 繼續打字。
【裴聽：我覺得這個事情我們有必要商討一下。】
【裴聽：我想了想性.生活和一起睡覺什么的，適合在周末適當進行。】
【裴聽：畢竟我們只是戀愛初期，同居要往后再說。】
【商鶴觀：好的, 可以, 我同意。】
【商鶴觀：就是偶爾周中也是可以的吧。】
【裴聽：嗯嗯。】
只是個約定，并不是規矩。裴聽有些意外這家伙竟然這么好說話，還以為又會死皮賴臉要這個加那個。
【裴聽：難得見你這么好說話。】
【商鶴觀：有身份了，不屑使那些小伎倆。】
【裴聽：還知道自己天天使幼稚小伎倆啊，小學鳥。】
【商鶴觀：謝謝我寶這么寬宏大量，沒趕我走。】
誰能趕他啊！裴聽無奈笑著。
次日是新的一周, 和以前一樣, 又和以前不一樣。比如下課后裴聽會和商鶴觀光明正大手牽著手去吃飯, 同學見到商鶴觀會調侃說：你對象來了。
臨近周五, 商鶴觀說：“周末去約會, 別忘了。”
裴聽沒忘這事，心底有個大概計劃：“你想去哪？”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我是想著去逛逛街看看電影。”商鶴觀想的很普通，沒有計劃去很遠的地方，這些事情他們以前也做過。可現在身份不一樣了, 他想重新體驗。
“周日再出去吧，周六我們留在學校唄。”裴聽說。
“好。”商鶴觀應下，哪天都一樣，往后的日子多的是。
周六早上九點半。
裴聽拿著相機和商鶴觀出宿舍，他們今天的任務是給學校里的貓貓狗狗更新檔案。
兩個人首先去到的是女生宿舍樓下，每棟宿舍樓下都有長方形的草坪，草的高度在十厘米左右，小貓小狗最喜歡躺在這處，特別現在天氣在回溫中，有暖和和的陽光。
加之開學了，善良漂亮的女孩子們總是會拿各種好吃的給它們，它們就愛賴在女生宿舍附近，混吃混喝。
商鶴觀摸了摸一只橘貓，觸感很扎實：“這是只超級大肥貓，卡車貓。”
下一秒，超級大肥貓就使出了閃電貓貓拳，邦邦想揍商鶴觀。
裴聽看著這畫面，忍不住唇角上揚，“你小聲點，它都不開心了。”
“哎，那不開心也改變不了它這大體格，它需要減肥。”商鶴觀給它摸了摸肚子，大肥貓這才開心，舒服得瞇起眼睛。
裴聽拿起相機給它拍下三視圖加大頭照，這是前兩天他接的一項任務。A大里有不少的貓貓狗狗，大多數以前都在流浪。誤打誤撞來了這兒，打過疫苗和確認性情不兇悍后，就是A大的一小份子了。
為了避免寒暑假期間出現貓狗遺失，和外來的貓狗生孩子等情況，每個學期學校都會專門派人來給它們拍照，要求三視圖和大頭照，錄入學校的系統，確定數量。系統里有一處板塊是它們的介紹，每只都有名字性別和年齡，隨著時間的流逝，還有了對它們的性情愛好的介紹。
裴聽把它的照片上傳系統后，看著上面的介紹說：“它叫小點點，是個男孩子，五歲了。”
“很難想象它以前只有巴掌大小，愛好是吃吃喝喝。”很中肯地介紹，裴聽伸手在它腦袋上抹了一下，留下一個紅色印子。這是專門地無害色素，用來標記拍過照的貓狗。
商鶴觀拍拍貓屁股，“多動一動，都五歲了，再不運動等著得老年病吧。”
“喵——”小點點伸了個懶腰走了。
下一位是只安靜的奶牛貓妹妹，眼神清澈，乖乖坐著，任由裴聽給它拍照。
每拍好一張照片，裴聽就會喂兩顆貓糧給。
“拍好咯，小湯圓。”裴聽摸摸它的腦袋，“你繼續曬太陽吧。”
之后是金黃色的銀漸層，在太陽底下像個黃金小面包。裴聽看著系統上的介紹說：“你竟然是個霸王花，天天搶其他小貓的食物。”
貓不可相貌，怪不得舌頭一舔貓糧就沒了，別的小貓還嚼兩下，它和喝水似的。
商鶴觀笑出聲：“我感覺有點像小時候的你，喜歡昂首挺胸，氣勢很威風。”
“哪有，我那是覺得你比我高，我不樂意，每次見你我就恨不得長高點。”裴聽為小裴聽辯解道，“我總不能墊著腳吧，你一下子就看出來了。我只能腦袋仰高點。”
“總說我幼稚，你也比我成熟不到哪去。”商鶴觀總結說。
“都是小時候的事情，現在長大了。”裴聽表示不認幼稚。
之后又給五只貓三條狗拍照，學校里面貓貓要多一些，小狗喜歡跟著人跑，經常屁顛顛跑去教室，等會還要專門去找一些調皮鬼。
裴聽放下相機，喝了口水，這才意識到商鶴觀一直在他旁邊看著，等著。裴聽承認自己工作的時候會太過入神，忽略旁邊的人，不算一個很好的習慣。就比如只是簡簡單單拍小貓小狗的照片，他都能沉浸一小會兒。
“是不是有點無聊，要不你先回去吧。”裴聽有些不好意思，他沒想把男朋友晾到一旁。
“不無聊，我喜歡陪著你。”商鶴觀看著他自我反省，覺得好笑：“也不用這么體貼我，太客氣了。”
裴聽郁悶：“也沒有很客氣吧，我是在心疼你，心疼懂不懂？還和我客套起來。”
心疼某人被晾著。
“嗯嗯好，謝謝寶寶。”一談戀愛就特別乖，特別會說些甜話的裴聽，商鶴觀伸手勾了勾男朋友的指骨，橙黃色的陽光落在裴聽身上，很恬靜很美好。
商鶴觀有點看呆，以前網戀的時候他看的最多的就是裴聽化著妝，穿著漂亮裙子，他覺得很好看，和平時的裴聽相比特別有反差感。可現在的裴聽沒那些裝飾，他卻覺得比之前還要迷人。
裴聽一只手摸著小白狗，一只手任由對象牽著。眼神飄忽地說：“其實…我之前就很想和S一起逛逛我的學校，和別的同學一樣，牽著手在操場上散步，帶他看我們學校的小貓小狗。”
網戀這種形式和現實不一樣，這首先是由虛擬網絡而產生的聯系，裴聽常常有種不切實際，夢幻的感覺。也讓他更加地期待和憧憬，兩人在現實生活中的相處，哪怕只是簡單地吃飯散步，這對網戀來說都很難。
好純情的想法，特別特別符合裴聽。商鶴觀捏了捏對象的手，好摸：“還有其他想和S做的嗎？有沒有什么我們沒實踐過的？”
裴聽想了想：“沒有吧，就是些很普通很日常的事情，只是身份不一樣才賦予了新的期待和意義。”
回想最近一年的時間，他和商鶴觀發生了太多。對他而言，商鶴觀早就不是那個虛擬網絡的對象，而是更加切實，更加堅定的戀人。
從來沒想過會和他去旅行，一日三餐，在乎對方的情緒。
“我有想和小草莓做的事情。”商鶴觀說。
“什么？”裴聽問。
商鶴觀湊近了些，說：“想看你為我穿女裝。”
裴聽：“……”
他剛剛竟然在想是不是什么浪漫的事情，浪費他一秒鐘的期待。
“好不好？我就看過一次，那一次就幾秒。”自從奔現失敗后，別說穿女裝給他看，裴聽好聲好氣和他說話都很不錯了。也就之前想送禮物給裴聽，看見過一晃而過的旗袍裴聽。
商鶴觀看著他，誠懇的語氣中帶著示弱與可憐：“我想看。”
“等著。”裴聽支吾說，大白天的，又說起這回事。別以為他不知道要做什么，衣服穿都穿了，下一步做什么？當然是在床上翻云覆雨啊。
“好。”商鶴觀眸低劃過笑意。
臨近中午時，裴聽忙活完所有的貓貓狗狗。帶商鶴觀回到了自己家里，吃了頓飯。
不過商鶴觀沒久待，被一個電話喊回公司。
晚上七點多，裴聽坐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假發。他拿起手機。
【裴聽：忙完沒？】
【商鶴觀：忙完了，我過去？】
【裴聽：隨你。】
【商鶴觀：好的。*^_^*】
回去的路上給打包了一份餛飩，上次裴聽夸了這家的餛飩。
商鶴觀停好車往樓上走，琢磨著改天要多帶幾套換洗衣服和一些他的生活用品來。這里學校近，又是男朋友的家，平時想獨處方便得很。
門被打開。
商鶴觀：“？”
哪來的卷發黑糖小蛋糕？
“進來啊？傻了？”裴聽把人拉進來，發現他還買了吃的。
商鶴觀確實呆了，看傻眼了。裴聽真給他穿女裝了，但不正經，非常不正經。一時間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詞來形容為好，嘴是笨的，眼睛是壓根無法從對象身上移開的。
裴聽被他的眼神看的冒出不好意思，又有幾分得意。誰不喜歡對象眼巴巴被自己迷住的樣子，一種被對方所喜的滿足感。
“你知道你現在的眼神有多少色嗎？”裴聽說。
“那你知道你穿的有多色嗎？”商鶴觀反問，他終于回了點神。裴聽的假發是黑棕色，不是大波浪，是乖巧中又帶有肆意的中程度的卷發。
裴聽穿著黑色女仆裝，只不過上半身是內衣款，白色蕾絲花邊點綴，肩帶連接的地方是脖子上的蝴蝶結白邊項鏈。露出了白皙的胸膛和腰部，而下方則堪堪過屁股的黑色短裙，還有用來裝飾的半弧形小圍裙。修長的腿上還有黑絲，勒肉感特別勾人。
仿佛眨眼間，裴聽就會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坐在商鶴觀的大腿上。
商鶴觀的指尖勾了勾內衣帶，低聲說：“誰讓你對我這么好，一回來就看見我的小草莓。”
說完，手搭在裴聽的腰上，無意摩挲著背溝。
“誒，我打扮半小時可不是讓你一下子就帶我去床上的啊。”裴聽拍拍他的肩膀，“商總，你這樣我是要懷疑你是那種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我不是。”商鶴觀戀戀不舍止住自己的沖動，說的對，打扮了這么久不是讓他立即脫褲子的。
“太久沒見你女裝了，而且還是這種……”商鶴觀想了想，找到一個精準用詞：“男友視角。”
他沒想到裴聽這么干脆，這么迅速。白天才說，晚上就穿了。
商鶴觀直接把裴聽抱在了腿上，手搭在男朋友的大腿上，下巴抵在對方的肩膀蹭：“對我這么好，我要膨脹了。”
裴聽真的，心特別軟。一旦把誰劃分到自己的世界里，自己的心就主動捧了出來。
裴聽受不了他，這不就是正常談戀愛嗎？搞得好像他以前拿大炮轟商鶴觀一樣，“別膨脹，快把餛飩吃了。”
其實裴聽想說別這么戀愛腦，真的，特別明顯的戀愛腦味道。整個人都發散粉色泡泡，看自己的眼睛特別亮，對他好，他就什么都記著，嘴上還要夸。而且最重要一點，會聽進去他的話，會思考。
不過，挺爽的。
其實裴聽只是隨口一說，商鶴觀真想立刻做也不是不行，總歸就是為他而穿。不過下意識地思考，這點讓身處下位的裴聽感覺很好。雖說都是男性，但有關上下.體位，區別很大，不同位置不同感受。
且很明顯，無論在哪種性別中，下位在性.愛上都會承受更多。裴聽不介意誰上誰下，他介意對象的態度。
看著老實的商鶴觀，和感受到19cm在頂他，裴聽想偷笑。
“是上次你說好吃的那家混沌，快吃吧。”
“一人一半吧。”
反正一碗餛飩也沒多少。
吃完后，裴聽把假發摘了，他沒固定，只是隨意套上去，妝也很淡。露出了黑色短發，“這樣好看嗎？沒長發。”
“好看啊，又乖又谷欠。”商鶴觀說，其實裴聽很少會做一些勾人拉絲，比較迷離的神情。哪怕是在拍攝視頻，直播，他也不會用帶有暗示性的眼神。
說直白一點，那種多少都帶有誘惑，勾引，更直白說就是要“風騷”。說起來可能不太好聽，但視覺效果要比板板正正得來的好，更加吸引人些。
裴聽也會做小表情，但他就是很純粹的小表情，視覺效果干凈舒暢。
像現在，裴聽也不會故意盯著商鶴觀，可身上卻乖乖穿上了這種衣服。
如同誘而不自知，可你問裴聽，為什么要穿這種衣服，裴聽會坦誠說穿給對象看，勾引他唄。
他知道，但他就這樣，簡簡單單地勾引你。
“我們去臥室吧。”商鶴觀認輸，他不想忍了，坦誠：“我真的想再忍忍，可這是第一次現場這樣看你，我才脫單…我要憋壞了…”
裴聽眼尾一彎，拉著人走進臥室。他對商鶴觀說：“脫衣服。”
商鶴觀三兩下脫光，裴聽又指了指床邊，他識趣地坐下。
隨后，裴聽抬腳，踩在了19cm上面。
黑絲都會有些勒肉感，而且很修飾腿型。
裴聽說：“為你穿了這身，你也得給我點好處。”
“幫我舌忝舌忝。”
…
…
裴聽愜意地摸了摸男朋友的腦袋，這個高度剛剛好，抬手就能摸著。他知道在床上時商鶴觀會有很強的征服感，多數來源于前二十年的針鋒相對，和對喜歡人的占有欲。
他也會有，也喜歡男朋友，喜歡死對頭心甘情愿為他口。
…
…
晚上十一點多，兩個人都在賢者時光。裴聽喜歡晚會手機，商鶴觀喜歡大鳥伊人貼著男朋友。裴聽是靠著枕頭微微坐著的姿勢，商鶴觀就一手環住他的腰，貼著他。
“我要嫁給你。”商鶴觀的腦袋貼著裴聽的肩膀。
“冷靜點，我們才談上戀愛，你就想這些。”裴聽空出只手摸摸他的臉，又在思春的商某。
他都沒懂，怎么在一起后比之前還要癡。
“哎，可是我感覺現在好幸福。想一直擁有下去。”商鶴觀坐起身，靠著裴聽的肩膀，“你不覺得嗎？我們其實在一起挺久了，只是擁有深入交流不久而已。”
裴聽盯著手機，他在安排下個月的計劃。他喜歡在這種輕松愜意的時刻思考一些事情，沒有浮躁和焦急，很舒服。首先是思彰哥給的幾個單子，學校任務不著急，也不難，老師再怎么煩也沒不講理的甲方變態。
他是計劃著和男朋友出去旅行幾天，還有清明節，到時候要去看看媽媽和爸爸…
裴聽：“那也滿打滿算都不到兩年。”
商鶴觀抓起對象的一只手，十指相扣，隨后往自己的心臟處放：“幸福只提當下，可我想和你一直擁有。”
裴聽徹底耳根子發麻，伸手勾住商鶴觀的脖子，誠懇說：“你知道你現在像什么嗎？像被我吃抹干凈，辛辛苦苦賣力，還給我數錢，樂呵呵的呆瓜。”
不是他吹，他感覺自己只要勾勾腿，商鶴觀能把商氏送給他。
不是他實力太強，是商鶴觀太戀愛腦。
還好，他是個善良的人，善良裴聽。
“記得給我包吃包住，要和裴老板一張床休息。”商鶴觀說。
裴聽松開他，“一天天的，要被你的甜言蜜語膩死。”
商鶴觀神情自然，悠閑：“我們剛剛可做了世界上最親密的事情，當然要說出當下的快樂。”
裴聽說不過他，商人的嘴果然是巧舌如簧，連情話都如此信手拈來：“嗯嗯。”
商鶴觀笑了笑，其實他知道，裴聽很喜歡聽人直白地表達喜歡。裴聽他自己并不是擅長用言語表達愛的人，他更多的方式是用行動。
就像每次顏禹風開心的和他貼貼，或者說愛你的時候，裴聽都會露出笑容。S說喜歡，說愛稱，裴聽都很乖。現在的裴聽也是，表面上好似不太在意，但要是你哪天做了與你說的“好話”相悖的事情，他肯定會翻出來，質問你。
什么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的裴聽。
不善說愛的人，其實格外喜歡直言。
第57章 吵架 “那還談不談？”
半夜十二點。
商鶴觀穿著睡衣站在廚房煮面條, 裴聽坐在客廳玩手機，等宵夜中。
大干了幾小時，睡意不明顯, 反倒是餓意蹭蹭涌出。
果然費體力。
十分鐘后，兩碗熱騰騰的火雞面被放在了客廳桌子上。除此之外還有一份肉醬芝士披薩, 剛剛到達的外賣。
裴聽早就餓了, 立馬就拿起筷子，夾起面吹了吹：“又和你這樣過了一周末，下周不能這樣了。”又是做, 做完不是休息，就是吃好吃的。
他算是有些稍稍理解那些甜蜜的小情侶在一起幾年后發胖的原因了，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得勁, 吃也吃最好的, 一點都不想餓著對方，虧著自己。
二十分鐘前，裴聽見商鶴觀也沒什么睡意，試探性問對方餓不餓。要是他說不餓，裴聽覺得就忍著吧，因為他感覺也不是特別特別餓, 有些糾結。結果商鶴觀說：“餓了？那我們煮宵夜吧。”
于是有了兩份宵夜。
“熱戀期, 黏糊一點是可以理解的。”商鶴觀臉不紅心不跳地在解釋, “快嘗嘗我煮的煎蛋。”
“好。”裴聽咬了一口煎蛋, 恰到好處的火候, 蛋黃特別的嫩糯，不顯干巴：“好吃。”
商鶴觀隨手打開一部都市愛情劇，兩個人邊吃邊看。
裴聽看了會發問：“你還喜歡看這種？”依舊追求瑪麗蘇的小甜劇。
“還行，我不挑。以前我媽喜歡看, 我陪著她，看多了也就習慣了。”商鶴觀解釋道，又說：“我高三之前都還在看，我能說出那年之前的每年熱播劇，后面忙工作就看得少。我爸退休了，換他和我媽一起看。”
裴聽點點頭，腦補了下小小的商鶴觀，面無表情看著瑪麗蘇愛情劇的模樣，覺得有點好笑和可愛。又想到什么：“天哪！你不會就是這樣變成個肉麻鬼的吧。”
“怎么了？你不喜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喜歡得很，每次都偷笑。”商鶴觀伸出手捏了捏裴聽的腰，又抓他的癢癢肉。
裴聽笑著推開他：“好好好，別鬧，還沒吃完呢！”
吃完后，兩個人圍著桌子走來走去，顧名思義：消食。
裴聽說：“我們之后還是晚點再做吧，十點之后再做，做完剛好困了。不然我們得吃多少次宵夜，不利于腹肌和身體健康。”
商鶴觀挑眉：“這個問題不應該是我擔心的嗎？你整天帶著相機跑來跑去，我才是坐辦公室的人。”
裴聽郁悶：“應該悄悄鍛煉了不少吧，看你的床上表現壓根不需要擔心發胖。”那么猛那么持久，辦公人不鍛煉根本不可能做到。
反觀是他，他鍛煉不多。一是覺得自身不容易發胖，體重常年都是那樣。二來也是覺得平時去了不少地方，體力不算差。
可談戀愛這事，它本質上就是享受，體驗幸福的一件事，而且還是雙倍快樂。
很難不有惰性，別等消化趕不上吃進嘴，裴聽可不想自己幾年后胖二十斤。
“之前的話還好，基本上是為了身材美觀和健康。和你網戀開始，就注重持久了。”商鶴觀坦誠說。
“這么早就惦記我的身體？”裴聽伸手錘了錘他的肚子，夠扎實的：“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要親親小草莓的照片才能睡著啊！”
商鶴觀笑了笑，“剛開始感情開竅那會，確實挺不受控。整天都在糾結怎么會對你有反應，控制不住想你。明明二十年都相看兩厭了，怎么一到網上就和對陌生人一見鐘情似的。”
“起初我還在懷疑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或者是正處男性最好的年紀，一直用手解決太無效，竟然對世界上最討厭的人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我還找老中醫看了看。”
裴聽笑出聲，他還是頭一次知道商鶴觀的感想。還以為他當初真接受得那么自然，也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震驚，惆悵對方是商鶴觀的事情。
“然后呢？給你開了幾幅中藥？”
商鶴觀：“沒，老中醫走了后。馬上拿出手機給你發消息，問你在干嘛。”
裴聽笑得肚子疼，一只手扶著男朋友的肩膀：“你沒得救了。”
商鶴觀伸手摸了摸男朋友的肚子：“是啊，不糾結了，坦然接受。”
臨近一點鐘，兩個人洗漱好躺上床。燈一關，周圍漆黑一片。裴聽涌出睡意，可他還有想說的話。
“改天我給你拍套藝術寫真照吧。”
“不穿衣服的？”
“都想要。”
夜色之中看不到對方的細微表情，只有眼睛里的潤光最為明顯。裴聽說：“先拍不穿衣服的吧，穿衣服的，我還要考慮一下，是我自己布景還是去借場地。”
“想拍我裸照就直接說。”商鶴觀低笑道，抓住裴聽的手往19cm那探去。
“那叫夢幻藝術照，懂不懂？又不是對著你的19cm拍。”裴聽順手就抓了一下。
“輕點，別給我抓壞了。”商鶴觀連忙把男朋友的手抓回來，牽著。
“懂了懂了，睡覺吧。”
次日。
兩個人睡到九點多才慢悠悠起來，隨后下樓打包了兩份腸粉回家吃。裴聽想到他們的一早上就這么慢悠悠過去一大半，問：“你公司不忙嗎？”
雖然兩個人都是學生，可差別很大。裴聽不需要管公司，而且最近商鶴觀好像特別的閑，也不知道是不是戀愛上頭，忘了公司。
“還好，合理規劃時間會輕松很多。”商鶴觀說。
“比如？”
商鶴觀：“比如周末的時間肯定是要空出來，至少要空出一天，再忙也得留出晚上一起吃飯的時間，和對象的必要感情聯絡。工作日就是正常的學校公司兩手抓。”
“最近一年去公司的時間，大部分被我安排在白天沒課的時候，會比較見縫插針。現在的話就好多了，和你說句我就能走。不用擔心你把我給忘了，也不用擔心有人趁我不在挖墻腳。”
其實主要是晚上，因為裴聽白天也有自己的事情。商鶴觀基本上是盡量在傍晚前將今天的事情都處理完，好晚上和人增進感情。加之裴聽晚上也會有自己的作業工作，身為追求者的商鶴觀會盡可能把自己的工作時間和裴聽對上，爭取不浪費兩人增進感情的機會和時間。
單身的時候無所謂些，晚上秘書發個消息，商鶴觀拿起車鑰匙就去公司，有時懶得回家，在公司休息也正常。現在不大樂意了，大晚上守著電腦和文件有什么意思。
裴聽覺得好笑，像是什么周密計劃一樣：“我又不是魚的記憶，危機感這么重啊！”
商鶴觀解釋：“那當然，頭號追求者要乘勝追擊，懈怠使人落后。”
“而且工作又沒什么意思，不像寶寶能拍自己喜歡的照片。”商鶴觀吃完了，說著說著就大鳥伊人靠在裴聽的身上，“今天下午我要去趟公司，大概要兩三個小時，陪我一起去唄。”
裴聽受不了這個子承父業的黏糊精：“行行行，等你忙完，我們去吃晚飯。”
“好。”
晚上八點多，裴聽才慢悠悠回到宿舍。
顏禹風已經在宿舍打上雙排游戲了，他看了眼侄兒：“果然談戀愛了就是不一樣，回都回得晚些了。”
以前的周日，裴聽哪次不是準點回宿舍。
“不要嘲笑侄兒。”裴聽說。
“我哪有嘲笑，我是夸你們感情甜甜蜜蜜，多么美好啊！”顏禹風說，“叔叔我已經進入平淡期了，懷念牽手都臉紅的小曖昧。”
裴聽笑了笑，他脫掉外套：“平平淡淡才是真。”
就這一周多的戀愛體感，裴聽自我感覺還行，說不上有多激動多刺激，可也不同于先前的朋友身份。比起曖昧多了正式感，和能進行親密行為，心和情緒更加坦誠，兩個人靠得更近了。
希望繼續保持吧，不用轟轟烈烈，平平淡淡才是真。
裴聽打開電腦，馬上新的一周，他也有新的任務。
三月底的時候，學院發布了有關四月初的清明假期。三天的小假期，裴聽靠著椅背在琢磨事情。
算算時間，他們也談戀愛了小半個月。
裴聽問顏禹風：“清明節你準備做什么？”
“沒什么，估計在家休息吧，或者在市里隨便玩玩。”顏禹風沒什么大安排，就三天時間，也去不了哪。
“你要和新男朋友出去玩？”他問。
新男朋友是什么鬼，裴聽：“還沒想好。”
其實這兩天裴聽在琢磨另一個事情，今天他和思彰哥聊了聊之后的發展。對于他想開工作室，又想自由些，拍些自己喜歡的，可又想接單的幾件事情。看起來都有聯系，但它并不貫通。
就比如你開這家工作室，那肯定要招助手之類，工作期間人家跟著你干。你要自由的時候，人家就干巴巴守著店嗎？人家的時間要隨著你的喜好來嗎？對于顧客也是一樣，你這幾個月接，過幾個月人就溜了。顧客是否穩定，是否能滿足你對金錢的需求。
這對于有名氣的攝影師來說，很ok，組建自己的公司，品牌等。人家首先有自己的大名氣，無論是純商業賺錢還是搞愛好，都可以。但你這剛畢業就想有大牌氣勢，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且你開工作室的目的是什么？為別人服務什么？
裴聽唯一確定的是，他要拍自己喜歡的人和景，他的自由是指拍攝。但工作室呢？攝影的范圍很大，是同樣專注為人或景拍攝，還是后期剪輯，或特效，調色等。
如果裴聽平時只是拍自己想拍的，而工作室則專門接單，比如接剪輯單，他能平衡嗎？
田思彰聽了裴聽的話，把他訓了一頓：“你要想清楚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只是想拍自己喜歡的，那就做個人特色攝影師，你賺錢也從這方面走。不要你在這邊拍，另一邊讓員工給你弄別的剪輯弄特效，工作室代表的是你的能力，別人是為你而來。”
“哪有一開始就愛好自由，賺錢也來得快的事情。”
“不要自己還沒站好，就想著承擔一座城堡，想著構建自己的王國。”
裴聽訥訥：“好，我再想想。”
他是有些理想化了，既想要自己的自由和愛好，又想讓工作室走商業化，簡稱兩頭賺。田思彰愛拍攝視頻，以前就經常拍微電影，自制電影等。他花了三年才有些名氣，后來成立工作室，有了團隊，又和其他公司合作，開始拍攝短劇或是小成本網劇，走上當導演的路。
其實這個問題出現的根本原因是，裴聽希望自己喜歡的東西能更純粹些。他喜歡拍照，但不想被甲方罵，從而改一改二改三的重拍，時間久了會磨滅熱愛。所以才會想，賺錢可不可以從剪輯等其他方面進行，將他的拍照和工作賺錢分開。
裴聽煩悶得很，他犯蠢了，也幼稚。其實他畢業后走自己想走的就好，安安心心拍照，他也有存款，不缺錢。可他就是想著要證明自己，證明價值。
他趴在書桌上游神，多久沒被人罵過了。
微信發出一聲提示音。
【商鶴觀：寶，速來。】
裴聽站起身，去了隔壁。
“怎么了？”裴聽走進去后問他。
“回來的路上買了一份餃子，你喜歡的香菇餡。”商鶴觀用木簽插起一個，喂到裴聽的嘴邊：“還是熱的，快嘗嘗。”
“不想吃。”裴聽話還沒說完，餃子就跑到唇處了。他無奈，只能張開嘴吃掉。
商鶴觀把人拉過來，坐在自己腿上，“怎么了？還有事情沒忙完？”
“沒，忙完了。”裴聽說。
“那哪不開心？笑都不笑一下。”商鶴觀見他有點焉巴，抓著他的手摸著。
“沒怎么。”裴聽不想說工作室的事情，他自己還沒想好，思緒一團亂。
“好吧。”商鶴觀沒刨根問底，攬著裴聽腰的手，就順著往男朋友的褲子里摸。“那我給你發泄發泄。”
裴聽：“不要。”
商鶴觀隔著褲子摸了摸小小聽，反問：“真不用？不用和男朋友客氣。”
“說了不用就是不用，我先回去了。”沒由得來裴聽心底冒出一陣煩，他拍開商鶴觀的手，從他身上站起來。
“怎么了？”商鶴觀一時也愣了，下意識拉住他，想知道緣由。怎么一下子發這么大的火。
裴聽本來心情就不好，想走又沒走成，還被人拉住。他隨即掙脫，結果還沒掙脫開來。“你做什么？放開我，你就知道和我做那檔子事嗎？”
“我沒。”商鶴觀看著他，“你不想做就不做。”
“一點都不想和你做。”裴聽煩得很，丟下這句話回宿舍了。
站在原地的商鶴觀，感覺無緣無故被人用刀子戳心臟了。瞬間整個人都變得陰沉，什么意思？討厭我？不想和我有肢體接觸？
問了又不說，哄他還不開心。
回到宿舍后的裴聽沒多久就上床休息了，一覺睡到第二天。
醒來后打開手機，發現他和商鶴觀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昨天。腦子逐漸回檔，想起昨晚他們干嘛了。
天哪，他昨晚竟然朝商鶴觀發脾氣了。
怎么一點腦子都沒過……
還說了那種話。
裴聽立馬下床洗漱，穿好衣服就去敲隔壁的門。沒人開，又敲了一會，壓根沒反應。
確認完畢，沒人在。
不會是昨晚傷心得回家了吧。
裴聽打電話給商鶴觀，接通兩秒，隨后被掛了。
意味很明顯，商鶴觀也不爽了。
裴聽在沉思，第一次和男朋友吵架該怎么辦？立馬低頭道歉？
【裴聽：我昨晚不是故意的。】
【商鶴觀：哦，知道你是有意的，不用強調。】
放什么狗屁！裴聽被這個回答弄的一頭霧水。
【裴聽：也不是有意的。】
【商鶴觀：。】
【裴聽：昨天工作有點問題，情緒不太好，對不起。】
【商鶴觀：。】
什么意思，還給他發句號。裴聽現在就和憋著兩股氣一樣，工作的氣還沒順下去，感情又來了股氣。
愛解釋不解釋，不愿意聽拉到。
【裴聽：神經病！】
【商鶴觀：。你才神經病。】
另一邊的商鶴觀臉沉得更厲害了，什么意思，說了半句好話就罵他。
裴聽看著這句反駁，行行行，他神經病，他有病行了吧，昨天發神經要去商鶴觀宿舍里，還搞的不愉快。
中午是和小叔叔一起吃的，晚上也是。裴聽走神了一天，微信置頂的聯系人一天都沒找他，輸入框打了字，可壓根沒發出去。
好煩，好氣……
好想商鶴觀。
裴聽郁悶了一整天，早上又把氣話說出去了，現在壓根低不下頭。
商鶴觀能不能給他個臺階下啊…
回宿舍時，裴聽特意看了眼隔壁宿舍，緊關著門。學校的每間宿舍門上方都有一塊透明玻璃，他抬眼看去，一片漆黑。
人又不在。
去哪鬼混了。
裴聽煩得心癢癢，可手愣是點不下發送鍵。最后還是忍不住，發了。
【裴聽：，】
【商鶴觀：。】
不能回他個字嗎？是不是情侶了？裴聽郁悶，憋屈！
他需要臺階！！！
裴聽坐在黑屏的電腦前發呆，獨自惆悵。比起昨晚，更沒心思工作，覺也不想睡。
晚上八點半，裴聽看著他小叔叔開始穿衣服，一副要外出的模樣。
“你要出去？”裴聽閑著沒事干，幽幽問。
“是啊，齊樺的一個朋友開了新酒吧，離得不遠，去蹭個宵夜吃。”顏禹風說，“你來不來？不喝酒，就吃點東西。”
“不去。”沒心情，裴聽繼續焉焉趴在桌子上。工作的事情還沒想通，感情也沒解決完。
愁。
顏禹風換好鞋：“那你有想吃的不？到時我拍照給你看吧。”
“那還是我也去吧。”裴聽反悔了，他也去。反正他待在宿舍也是惆悵，還不如出去逛逛。
二十分鐘后，兩個人去到一家名為：ME的酒吧。
裴聽還沒走進就看見坐在那的商鶴觀。
好啊，他惆悵一晚上，結果這死鳥在這和別人喝酒，一桌子男男女女。
裴聽默默忍著氣，找了個位置坐下，琢磨著怎么報復死鳥。
顏禹風才發現他侄兒沒和男朋友坐一起，后知后覺悟出裴聽今天心情好像不大好。
這是…吵架了？
商鶴觀也一句話都沒說，坐在位置處，偶爾低頭看看手機。擱平時早就眼巴巴貼侄兒身上了。
顏禹風看看侄兒又看看商鶴觀，他選擇閉嘴，不摻和。
這里大概有十個人，除了齊樺和上次見過一次面的倪岄，裴聽都不太認識。他也不喝酒，只能吃點水果和燒烤，挑了個自己喜歡吃的扇貝。
扇貝還沒吃進口，就看見商鶴觀和別人碰杯，是個漂亮女生。
裴聽：……
商鶴觀碰了，抿了一口。隨后又有個漂亮男生來找他碰杯，說想嘗嘗交杯酒。
裴聽：……呵呵。
商鶴觀只是隨手和他碰了下杯，清脆的玻璃聲響起，婉拒。
死鳥，還孔雀開屏！
裴聽在心底已經把這只死鳥拔毛下鍋了，走神之中，不遠處響起一陣驚呼。順著聲音望去，那是一處小舞臺，一個五官英挺，身材姣好的男人緩緩出現，在他身上穿有性.暗示的衣服。
臺下有人在歡呼，男人只是淡淡望了一圈。
裴聽對酒吧里的這種場景有印象，可以理解為這是酒吧的招牌。
他瞥了眼商鶴觀，死鳥，眼睛又跑別人身上了……想殺鳥。
裴聽都在琢磨著用什么烹飪煮法了，忽然他面前出現一杯酒，傳來淡淡的酒香。他抬眼一看，是剛剛在臺上的男人。
離得更近了，能聞到男人身上的香水味。
裴聽有點尷尬，接還是不接，他不常來酒吧。這是單純喝酒，還是接了就去開房啊？
齊樺朋友的酒吧應該不會那么不正經吧……
正在裴聽糾結的時候，商鶴觀的聲音傳來，不知何時他已站在了裴聽的面前，開口：“不喝。”
男人走了。
商鶴觀順著就坐在了裴聽的旁邊，裴聽當即悄悄給他一肘子。
剛坐下就被暴擊的商鶴觀：“……”
裴聽還是覺得氣，又給他一肘子。
“家暴我？”商鶴觀早有準備，手心攔住了對方的手肘。
“我打死你。”裴聽低聲。
“不想談了？”商鶴觀說。
“我沒說。”裴聽道。
商鶴觀：“那還打死我。”
裴聽：“你欠打。”
商鶴觀：“你更欠打。”
片刻后，兩個人一起出了酒吧。一旁聽了一集小學生拌嘴的顏禹風：這兩人干嘛呢？
走出酒吧后，裴聽立即往商鶴觀肚子上來了一拳。
商鶴觀捂著肚子：“你怎么這么壞？”
裴聽：“哦，我就這么壞。”
“行，那也別怪我不客氣了。”商鶴觀伸手把裴聽攬過來，直接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你是狗嗎？！竟然咬我！”裴聽服了，耍什么陰招啊。
留了個不深不淺的印子，商鶴觀才肯松口。“誰讓你罵我打我欺負我。”
惡鳥先告狀，裴聽反駁：“是誰眼珠子都黏別人身上了？喝這個喝酒，又和那個喝酒。”
商鶴觀：“是誰昨天先兇我？給我甩臉子。我就喝了兩口，什么也沒做。你都把別人吸引上門了。”
裴聽：“……”行，昨天的事是他的錯，他沒法反駁。
“那我今早不是給你發消息了嗎？你看了嗎？在那亂回復我，宿舍也不回，你去哪睡的？”
商鶴觀更憋屈，更氣：“就說了一句好話，然后就罵我。我是你的誰？有沒有點認錯的誠意。”
“好嘛好嘛，誰讓你不接我話。”裴聽心虛，接著又說：“我等你一天，結果你在這喝大酒，身邊一群人。就知道看別的帥哥美女。”
“你沒看？我不去趕走那人，你就一直盯著人家發呆。”商鶴觀冷笑。
“好好好，你世界第一帥，宇宙第一人。我當時在想事情，沒看他。”裴聽干巴說。
商鶴觀：“沒你厲害，沒你帥。”
裴聽：“別給我扣高帽子，我就是個普通大眾臉。”
商鶴觀：“哦。”
裴聽：“哦什么，不會說話嗎？”
商鶴觀：“你才不會說話。”
裴聽：“小學鳥。”
商鶴觀：“你才是。”
裴聽：“那還談不談？”
商鶴觀：“談。”
裴聽突然笑了下，唇角彎起。伸出手牽著男朋友的手，和他十指相扣：“那就好，今天跑哪去了？真討厭。”
“在你家呢。”商鶴觀伸出另一只手把裴聽的手包住，黑眸注視著他：“昨天我都傷心死了，都怪你，你更討人厭。”
裴聽湊近，和他貼在一起，“對不起，我錯了。以后不會把工作的情緒發泄到你身上了，昨天沒控制住。”
“喜歡和你做。”
商鶴觀瞬間感覺心情順暢，心臟就好像一下子被甜酒浸泡般：“真的？下次我脫你褲子，你會不會又把我推開？把我手砍掉？”
裴聽笑出聲：“才不會，我是屠夫嗎？哪敢砍你的手啊！”
“反正你昨天很嫌棄我的手。”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商鶴觀和裴聽臉貼臉，“那你親我。”
“好。”裴聽親親商鶴觀的側臉，鼻梁，鼻尖，和嘴唇。最后還抓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也親了親。
商鶴觀心滿意足：“這還差不多，下次再這樣欺負我，我離家出走和大干三天三夜，你自己選吧。”
“好好好，我以后一定不會這么亂發脾氣了。”裴聽覺得這兩個選項真難選，走是不可能讓男朋友走的，三天三夜得合都和不上，裝滿津液。
商鶴觀揉了揉裴聽的腦袋，說：“我以后也會多注意男朋友的情緒，不在他不開心的時候惹人嫌。”
“沒，這次是我的問題，和你沒關系。”裴聽說。
“我們在談戀愛，當然和我有關系。”商鶴觀說。
“好吧。”
“那回去吧。”
“好。”
第58章 約會 水藍色蛋糕裙
晚上十點多。
顏禹風回到宿舍, 看見他侄兒正在玩手機，估計是在和男朋友聊天。
“小兩口和好了？不吵不鬧了？”顏禹風回想起他們在酒吧時候的拌嘴就想笑，這不是和以前不對眼的時候一樣？只不過語氣不一樣, 兩個人都在和對方撒嬌。
以前的罵是罵人的罵，現在的罵是打情罵俏的罵。
今晚的裴聽已經不是昨晚慘兮兮的裴聽了, 對于小叔叔的調侃, 裴聽坦然接受：“嗯，不吵了。”
晚上十一點半，裴聽洗漱好, 拿起充電器就往隔壁走。走之前還是和小叔叔說了聲：“今晚你自己睡吧。”
顏禹風擺擺手：“知道了，和好后黏糊糊的小情侶，我懂。”
去到男朋友的宿舍后, 裴聽順著就躺進被窩。商鶴觀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他忙他的，裴聽玩裴聽的。
“寶寶，你過來唄，我想抱著你工作。”人來了不到兩分鐘，商鶴觀工作的心思就被勾走了。
“不要，就快弄完了, 還要我哄哄你啊？”裴聽沒眼說他的坐大腿想法, 搞什么辦公play：“到時我分散商總注意力, 出工作岔子怎么辦？”
“請認真負責, 才是對金錢的負責。”
被婉拒的商鶴觀：“好吧, 下周三晚上我要出差，去C市考察，周一早上回來。”
四五六日，五天。四舍五入快一周了, 裴聽翻了個身，背對著書桌那邊：“知道了。”
冷冰冰的三個字。商鶴觀處理完工作后，站起身走到床邊：“這么冷淡，我要三百字對男朋友的叮囑。”
說完，俯身伸手掰了掰裴聽的肩膀。和人對視上，又覺得不過癮，整個人俯身壓了上去。
裴聽身上來了個超級大的鳥皮膏藥，把他牢牢圈著。商鶴觀低頭親了親男朋友的唇：“記得想我。”
“這種小事不用你提醒。”裴聽今天都想了八百遍死鳥在干嘛，他的手伸進對象的衣服里，開始亂摸，過手癮。
裴聽：“昨晚怎么跑我家去了？”
商鶴觀：“那還不都怪你，語氣那么兇，走得那么干脆。我憋著一肚子氣，又拿你沒辦法，只能換個地方找消停。”
四月份即將來臨，裴聽換上了薄睡衣。商鶴觀順手就把前四顆扣子松開，圓潤緋紅的紅豆露出。
裴聽的指尖插在商鶴觀的發絲間，任由著他。
商鶴觀很喜歡吃紅豆，也喜歡慢慢品嘗紅豆。放在口中，享受豆香和醇美。有時他舍不得一口吃完，就會用牙齒輕輕咬著。被泡發過的紅豆都會變大，像是熟了一般，可以采摘。
一會后。
小小聽被抓住了，在被服務。裴聽半瞇著眼，就這么光溜溜躺在床上。
之后，裴聽用月退夾住了商鶴觀，說：“吞下去。”
感受到他點點頭，照做，裴聽才松開他。
商鶴觀漱口完重新上床，大鳥依人靠著裴聽，“寶寶，我伺候的怎么樣？”
“很好很好，繼續加油。”這家伙每次在親密事情上都要夸，裴聽調整下睡姿，配合他的大鳥依人。窩在商鶴觀的懷里玩手機，“給你買了些東西。”
商鶴觀的下巴抵在裴聽的肩膀處，順著就能看見手機屏幕：“我看看。”
伸手滑動購物界面，各種各樣的都有。
上衣，褲子，杯子，包，皮帶……
“這么多。”
“覺得適合你就買了。”
裴聽又切換軟件，打開天氣預報，將定位調整到C市，看見上面的大雨標識：“要下三天雨，帶好外套。”
“好。”商鶴觀愜意應道。
周三。
裴聽傍晚吃完飯回宿舍時，商鶴觀已經離開學校前往C市了。平時也不是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可清楚地意識到對方不在這座城市時，心里竟沒由得來有些失落空蕩。
這難道就是異地戀的感受？
裴聽腦中冒出這句話時，自己都忍不住發笑，好傻。
晚上九點多，商鶴觀發消息說已經落地，正在前往酒店的路上，還發來一張帶有小水珠的車窗玻璃照片，外面的景物變得霧蒙蒙。
【裴聽：嗯，先把飯吃了再談事。】
【商鶴觀：好。】
第一個晚上裴聽感覺還好，可第三天周六的時候，裴聽覺得有點不得勁了。
哎，商鶴觀怎么還不回來。
熱戀期的異地有點煩人。
裴聽無聊得轉著手機，今天又放假，他待在家里閑來無事。
現在才只是晚上七點多，還有無趣的五小時和沒意思的周日。
八點鐘時。
[您關注的在逃甜心小草莓開始直播啦，快來看看吧！]
關注小草莓的粉絲陸續看到這條平臺提示語，直播間漸漸涌入人群。
不到半小時，直播間人數有一兩千出頭。裴聽有些意外，他已經很久沒開過直播了，來得人也不少。平時偶爾會開個十分鐘，簡單嘮嗑幾句。
不過日常視頻是有在發，最低頻率也維持在一周兩到三個作品，也并不全是女裝，有時是男裝視頻。總之他不會放棄這個賬號，畢竟起號不易，自己也辛苦大半年多的時間，順帶收獲了一個對象。
奔現后到答應商鶴觀這一兩個月，他都躲著商鶴觀錄女裝視頻，不想給那個大騙子占便宜。
現在可以。
裴聽和評論區打招呼：“晚上好啊，好久不見，大家吃晚飯了嗎？”
[啊啊啊今夕是何年，竟然又等到你直播了！]
[這一套好漂亮！]
[想你了，老婆，歡迎上線。]
今天是一條斜款一字肩裙子，左邊肩膀露了出來，鎖骨清晰可見。顏色是粉白漸變，很夢幻的一款。下身裙擺也是傾斜款，露出了左邊大腿部分，夸張樣式的波浪裙邊特別擁有美感，撲面而來的清甜，舒爽。
“今天選的是優雅白月光款。”裴聽轉了一圈，向大家展示，“不過我今天沒化濃妝，隨便修了一下，大家湊合看吧。”
假發也是直接套上去的，他不準備跳舞。
其實裴聽并不喜歡戴假發發網，戴多戴久勒頭皮，不利于發際線。偶爾開播就不追求那么精細，隨意一點。
[感覺老婆變嬌了。]
[想窩在老婆的懷里，一定是香香的！！！]
[走開走開，老公黨上線。穿裙子的老公才是真老公！老公！請愛我！]
[笑死，小草莓掏出來比誰都大。]
[你們繼續老婆吧，我已躺下。]
[進我小學。]
[進我小花。]
“好了好了，你們注意點，別等直播間被封了。”這群大黃丫頭和小子，諧音和同音詞被玩出花來。裴聽看著都發黃，受不了。
“今天就是隨便聊聊，閑著沒事干。”裴聽說，“大概播一個小時吧，不會太久。”
[S呢？榜一今天不來？]
[上面的，小草莓早就和S分手了，你還停留在猴年馬月吧。]
[呼叫S。]
[能別提了嗎？他們都分手了，等會小草莓不開心就下播走人。]
裴聽看著這些評論有點尷尬和好笑，當初奔現后，裴聽就很氣，連帶這個賬號也很不爽。感覺每一個女裝視頻，每一場直播，都是自己被商鶴觀玩弄于手掌心的證據，黑歷史。
好幾天他都沒更新，直到認真思考后，和商鶴觀說先嘗試相處再說。才又登入這個賬號，他和S的事情向來不掩飾，評論區也經常提S。他能理解大家磕網絡cp的感受，可那會他還是憋著股氣，就直接回復評論區說分手了。
之后沒再理會有提S的評論。
裴聽尷尬地咳嗽下，說：“又復合了，還在一起。”
其中過程太過波折，裴聽只能簡言道：“我們還在一起，感情挺好的，也生活在同一座城市里。”
[啊？這是分了還是沒分？]
[還好我壓根不知道你們分手，這樣我的cp就是最甜的。]
[那S呢？不會是想吃cp錢吧。一會分一會的，劇本嗎？]
“還在一起，感情很好，不要說這個事情了。”裴聽沒有執著追求自媒體的一個原因就是，私人事情很容易被人抓著，揪著說。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人言可畏，再好的感情也不需要別人指指點點。
有些有道理，可更多的是魚龍混雜，最后甚至連自己都變得混亂。
裴聽吃了一顆黑巧克力，甜香味在口腔中散開：“說臟話的，我踢人拉黑了啊。”
總歸直播間就一千來人，評論區不算很熱鬧，有些賬號就喜歡說些挑事的話。
與此同時，顯眼的懸浮評論出現：【用戶S已進入直播間！！！】
【S：怎么了？在發脾氣？】
“你忙完了？”裴聽意外地看著他的消息，“沒怎么，有人在揣測我們的感情。”
【S：別理他們，不播了。】
“開都開了，還有其他粉絲想看呢。”裴聽說，難得正兒八經開播，也別浪費他穿的裙子。
[都滾開，我的cp我守護！]
[感覺上一次見他們同框還是上一次，N久之前。]
[我愛看，劇本我也愛看。]
裴聽笑了笑，對評論區說：“你們真難伺候，你一嘴我一嘴，一會一個意思。”
【S：我沒見過你這條裙子誒。】
裴聽當即站起身，轉了一圈，展示給對象看：“你沒見過的多了，都藏在我的衣柜里。就怕你看見。”
【S：是是是，S才有特權。】
“原因你自己心里清楚，少給我裝聾作啞。”裴聽閑聊幾句，快速揭過這個話題。免得直播間的粉絲又入了耳，開始各種猜忌，看著都心累。
一個小時后，裴聽關掉直播。
晚上十一點，商鶴觀發來了視頻請求，裴聽接下。
商鶴觀：“洗完澡了？”
裴聽：“嗯，你忙完了？”
商鶴觀：“是啊，現在是陪男朋友的時間。”
“你回去多穿點女裝給我看看唄，漂亮樣子都給那些粉絲看，我都沒點特權嗎？”
一個不留神功夫，男朋友就穿女裝直播給別人看。也不說提前和他說句，或者發張照片給他。
裴聽無奈反問：“上周我不是剛穿著裙子和你做嗎？你忘了？你忘了你有多上頭，多開心了？”
前期時裙子壓根沒脫下來過，而且還是他特意選的短裙。裙子就一直隨著動作晃來晃去，裴聽可都記著，因為小小聽會撐起裙子，裙子又老晃，小小聽也晃。
不是難受，是一種暗示，類似裙子和小小聽的晃動幅度都在提醒他。
他在被商鶴觀干。
有些羞恥又刺激。
商鶴觀表示：“想要多幾次…”
裴聽無奈：“知道了。”商鶴觀這個制服控，不對，應該說，只要是花樣，他都喜歡。
“忙完就早點回來，我穿給你看。”裴聽躺在床上，隨手把枕頭抱著。以前他床上就一個枕頭，也就是談戀愛后才多了一個。
在說想他。商鶴觀眼底的笑意加深，“好。”
新的一周，周一。
裴聽洗漱完拿起今天課程的書出宿舍，就發現隔壁宿舍門是打開的。
回來了？
這才七點多，就回來了？
裴聽有點不信，但門確實開了。他探頭往里看，正巧和商鶴觀對視上。
商鶴觀一抬眼就看見男朋友特別可愛地探頭，睜著眼睛，滿臉期待和好奇。疲乏的心瞬間好很多，他拿起兩個袋子，遞給裴聽：“路上買的早餐，和你小叔叔一起吃了吧。”
“謝謝哥哥。”近乎一周沒見，裴聽沒忍住走進去親了口商鶴觀，“那你休息吧，中午我給你打包飯回來。”
“好。”商鶴觀順手摸了摸男朋友的屁股。
裴聽中午回來的時候，商鶴觀還在床上睡覺。他蹲在床頭旁，當即拍了幾張對方的睡顏照。
很帥，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唇形漂亮，皮膚也很好。裴聽看的有點入神，他伸出指尖輕輕碰著商鶴觀的臉。
忽然，他的手被抓住了。商鶴觀半睜開眼看他，順著就抓住裴聽的手貼著自己的臉，輕笑：“這么深情，我又要嫁給你了。”
裴聽回神，笑了笑，捏捏他的臉，“好好好，豪門總裁要嫁99次，第100次我娶你回家。”
“快起來吃飯。”
吃飯的時候，裴聽說：“周三晚上我們去約會吧。那天華燈街有活動，我們去看海底世界。”
“好。”商鶴觀一口應下。
對于裴聽主動提出約會的事情，商鶴觀并不意外。裴寶只是不善于把愛掛在嘴邊，但對男朋友的好，裴聽是一點兒都不會落下。
可商鶴觀意外的是，裴聽竟然是穿著裙子和他出門約會的。
沒錯，穿著水藍色的蛋糕裙，還帶上了水霧藍假發，妝也特別的美。全身上下可謂是哪哪都認真，都精心打扮過。
特別像一塊香香的藍莓小蛋糕。
今天的氣質也多了幾分溫婉，乖巧。
商鶴觀反應過來時，在心中暗自慶幸，還好他穿的也不差。不然他真不好意思和男朋友出去約會，只覺得糟蹋對象的心思。
“怎么樣？違和不？”裴聽還跨了個小熊包包，當做裝飾。他轉了一圈，展示給商鶴觀看。
“妝不濃不顯假吧。”
平時他發賬號的妝都會偏向網感妝，因為手機鏡頭吃妝，網感妝更上鏡更顯效果些。可放到平時和對象的普普通通約會中，大概會稍顯浮夸。
他不是以網紅身份去約會拍大片的，還是以自然為好。
“不濃不假，特別漂亮。”商鶴觀認真地看了一圈，“很好看。”
“別騙我，要是出門有人說我是死娘炮，你就完蛋了，我揍你。”第一個拿商鶴觀出氣，裴聽說。
商鶴觀笑道：“怎么可能，那那人一定是審美有問題，或者是極端思想。”
裴聽從未刻意得掩飾自己的男性感，他從一開始就是加以利用，以及開始的噱頭本就是想讓大家知道：[這是一個男生在穿女裝]，從而追求反差感。
之后也是往融合走，不遮掩男性感，但要讓他的男性感不與漂亮裙子違和。要視覺效果上給人美觀，好看。
這樣的裴聽任誰一看都知道是個男生，是個好看的男生。這是他的女裝觀感。
平時的裴聽則會少了那三分秀氣，更多的是清俊。
兩個人就這樣手牽著手出門了，到達目的地后，兩個人往海底世界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看過來的視線比以往還要多。”商鶴觀有種不祥的預感，他抓緊了些男朋友的手，“不會有人要來搭訕我對象吧。”
裴聽被他男友的第七感逗得發笑：“那怎么辦？我一開口嚇死那些搭訕的。讓他們感受下我們gay玩的有多花。”
“讓他們對一米八的‘美女’留下心理陰影。”
商鶴觀低笑：“我怕來超級大猛1。”
“誰能比得過你？”裴聽無奈，拿出相機，“來拍照，超級大猛1。”
“好。”商鶴觀應下，立馬和漂亮的男朋友拍漂亮照片，他喜歡給對象拍照，喜歡讓照片記錄下他們的感情。
話才說出沒多久，就在商鶴觀給一只魔鬼魚拍呆臉特寫時，一轉身。就看見了個身高和他差不多，但滿身肌肉的小麥色皮膚男人，在臉紅紅地和裴聽要聯系方式。
很大塊頭，特別是在一身特意練過的超級夸張肌肉面前，自認為身形算男性中姣好的商鶴觀，也覺得自己和對方比起來有點弱小。
裴聽就更不用說了，活脫脫像叢林里出來戰戰兢兢覓食的小兔子，轉眼看見了大黑熊。
“你好，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小男孩，我們能加個聯系方式嗎？”塊頭很大，夾起來的嗓子很古怪，肌肉男期待地看著他，并自我介紹：“我是附近拾風健身房的教練，如果你對健身有興趣我可以給你推薦。可以交個朋友嗎？”
裴聽尷尬：“呃…”好像被肌肉猛男當成甜心小0了。
其實他不甜心，是反手能給男朋友兩大巴掌的人。男朋友要是在床上表現不好，他能一腳把人踹下去…
“抱歉，不可以。這是我男朋友。”商鶴觀摟過裴聽的腰，當即親了一口對象的臉：“寶寶，我們走吧。”
“好。”裴聽看出他的醋意，好明目張膽，好宣誓占有欲的親吻啊。
把肌肉猛男甩得沒人影后，兩個人才停下。
還沒等他們開口，一道女聲傳入耳邊。
“鶴觀，你這是和誰家姑娘在一起？裴聽呢？”黎皖的聲音傳來，在她身邊的是商鶴觀的父親，商長墨。
裴聽瞬間僵住，動都不敢動。
啊啊啊？這，這不是…商鶴觀的爸媽怎么會在這？今天這么波折的嗎？
比起裴聽，商鶴觀淡定很多，一手牽著裴聽，解釋說：“就是裴聽，我們在約會。”
裴聽僵硬地轉過身看向他們，尷尬打招呼：“叔叔阿姨好，我是裴聽。”
“哦好，那你們倆玩吧。我們隨便逛逛。”黎皖和商長墨識趣地遠離小年輕的情趣。
待二人走后，裴聽開始慌亂：“你爸媽怎么在這？怎么辦，被你爸媽看見了。以后再也不要和你穿裙子出來了。”
“今天的約會太失敗了。”
好丟人。
“沒事沒事，想穿就穿。他們不會有意見，今天估計是沒事做出來逛逛。他倆天天在家閑著無聊網上沖浪快得很，不會說你的。”商鶴觀連忙安慰他，“別多想。”
“真的？”
“真的。”
“真的嗎？”
“真的，要不我告訴他們是我喜歡看你穿女裝。反正他們的兒子，他們心里清楚。”
“那還是算了，別，今天已經夠尷尬了。”
“沒事，他們肯定知道我也喜歡看你穿女裝。要罵你，也是連帶我一起。”
裴聽想了想覺得也是，心才松了點。
一旁走遠的黎皖：“小聽打扮得挺漂亮啊，把你兒子都迷成什么樣了。我們什么都沒說就護起來。”
商長墨：“你兒子。”
兩個人繼續在海底世界閑逛，商鶴觀一直在給裴聽拍照。以往和人出來玩，裴聽大部分都是承擔拍照者，他本身就愛拍照，享受拍照。
到了和男朋友出來約會時，裴聽變成了鏡頭的主角。拍了很多他的照片，反倒讓裴聽有些不習慣，他摸鏡頭的時間要比他本人出現在鏡頭上多多了。
“別害羞。”商鶴觀察覺他的不好意思，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你給別人當攝影師，我當你的記錄者。”
攝影是愛好，是職業。
記錄是喜歡，是戀人。
裴聽愣愣看著商鶴觀，他改變了想法。
今天的約會一點都不失敗，男朋友很好。
第59章 肚兜 要合不上了！
晚上十一點多, 兩個人回到裴聽的公寓，不準備回宿舍了。
裴聽一進屋就懶洋洋躺在沙發上：“有點累。”一晚上事情還真不少。
商鶴觀把人撈起：“先去洗個澡，然后休息。”
“嗯。”裴聽應道。
話是這么說, 結果是兩個人一起進的浴室。裴聽其實只是隨便逗了逗19cm，結果就來了一次。
用商鶴觀的話來說, 是裴聽自己彎腰, 屁股就撅起來了。
裴聽冤枉：“我那是撿個頭繩。”他出門時帶了頭繩，怕假發待久了會熱，在外面又不好直接摘掉, 影響美觀，想著可以扎起來。
“不聽，反正剛剛好對著我。”商鶴觀耍賴道。
浴室里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浴缸, 剛好裝下他倆。以前裴聽不怎么用, 嫌麻煩，也就要奔現的那段時間用的多些。現在反倒成為兩個人的場地。
裴聽直接對著商鶴觀的紅豆和胸肌咬一口：“是是是，我的錯。”
不得不說浴室和臥室還是很不一樣的，聲音會更空蕩一些。裴聽不會叫得很銷魂，他的聲音不大，可拍打聲大, 沒法控制。
這也是兩個人從來沒在宿舍試過的原因, 總歸是人多的地方, 和自己家不一樣。別等他在這邊享受完, 回宿舍后, 他小叔叔感慨：“這速度和頻率好猛。”
裴聽得挖個地縫鉆進去。
“里面有嗎？”剛剛沒戴套，商鶴觀說出口時，手已經伸了進去。
“沒……吧！”裴聽忽然感受到那一處，被人按了按, 語氣也隨之變化。
片刻后，手指換了19cm。
…
…
凌晨已過，裴聽躺在床上，困意上頭：“明天…要是有人投訴我倆吵，你就完蛋了。”
浴缸的水聲更大。
“好。”商鶴觀關上燈，裴聽制服男朋友的手段就是要揍人，可壓根沒見過他揍對象。
一覺好眠。
次日清晨，裴聽慢悠悠起床。大概是做的次數多了，兩個人都有進步都會配合對方。他不會像第一次那樣生疼，現在頂多是腿有些酸，那兒有點使用過的小疼，都是能接受的范圍。
而且他們不會一晚上來很多次，一兩次的正常頻率，加之每周有空了都會做，體感非常好。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每次睡得都會更沉和舒服些。
裴聽也是談戀愛后才體會到，成年人在一定程度的宣泄后 ，整個人狀態的小變化，會更好，更舒服。
以前……就湊合著吧。左手右手也感覺不出來什么。
兩個人站在盥洗臺前洗漱，裴聽說：“這兩天到周末我會比較忙，學校的作業和思彰哥發的一套圖。”
“好。”商鶴觀應下，怪不得昨晚有空就帶男朋友出去玩，和人貼貼：“寶寶真好。”
“別把你的牙膏沫弄我頭發上。”裴聽說。
“又這么冷酷。”商鶴觀默默后移動了點。
收拾好后，兩個人前往學校，各自忙自己的事情。
坐在教室時，裴聽才想起今天是愚人節。A大的作為top學校，思想一直是與同學們與時俱進，像各種節日，也都是隨著同學們玩，只要在合理范圍就好。
今天學校內擺了不少的立牌和海報，配上嫩綠的樹葉子，放眼望去給人一種生機活潑的感受。
朋友圈的好友們又來了一年一度的餿主意，說可以和喜歡的人表白，成功了就在一起，失敗了就說愚人節快樂。
裴聽對愚人節沒興趣，他得忙事情。
他從周四忙到周五，為了方便，周末也沒回家，留在了宿舍。商鶴觀知道他有事，也老實地不打擾，周末沒纏著男朋友恩恩愛愛，而是回父母家。
周日下午，顏禹風回來時，順路給侄兒買了一份飯。
“圖怎么樣？修的差不多了吧。”顏禹風問。
自從上次和田思彰聊過，還和對象吵了一架。裴聽花費一個晚上深思，他想清楚了，大學期間他還是先把各項基本功弄扎實，也別琢磨什么兩頭賺的工作室。先往自己堅定喜歡的方向走，好好拍好自己的照，等名氣更大些，作品更有成績些再說其他。
工作室什么時候都能弄，他也吃得起飯，不著急用錢來變相表達自己的實力。
裴聽打開袋子，是一份烤排飯。
“挺順利，還剩三分之一。”
顏禹風點點頭，他打開手機，要發周末假期的精致九宮格朋友圈。
裴聽吃飯的時候拍下張照片給商鶴觀，忙了幾天，對象就念叨他幾天。
【裴聽：吃了。】
【裴聽：圖片x1】
【商鶴觀：好，我給你買了眼藥水和冷敷熱敷貼，等會來拿。】
【裴聽：ok。】
這幾天用眼睛比較多，裴聽也就是工作時上頭，休息時就開始擔心。轉身就和男朋友說他到時近視怎么辦，要變成四眼仔，好不容易一直保護到成年都沒近視的視力。
當時商鶴觀說的是，喊他定個鬧鐘，隔一小時休息一會兒。結果裴聽工作起來，別說一個鬧鐘了，連男朋友都不帶理會。
商鶴觀還說：裴聽你就忙吧，到時候別自己累著了，找我發脾氣。
看看這話，是誰在發脾氣？
事實就是商某人立馬向裴大王奉上了貢品。
一個小時后，裴聽笑著從對象的宿舍回來，手里多了一個袋子。
晚上十一點多，裴聽洗漱好早早上了床。他忙幾天，商鶴觀就幽怨寂寞幾天。反正整個人識趣不來黏，表達自己的體貼理解，可心里又不開心，還是想裴聽注意休息，陪陪對象。
就這么別別扭扭，裴聽受不了他。今天特意早早上床，和男朋友煲電話粥。
商鶴觀：“不過來？”
裴聽：“不去了，今晚早點睡，你喊我好好休息的啊。”
商鶴觀：“我們又不做什么，就貼貼聊聊天而已。”
裴聽：“信我還是信你？”
凌晨四點多。
顏禹風被一聲“咚”吵醒，他起身一看，發現他侄兒倒在地上。
這是咋了？顏禹風懷疑自己沒睡醒，揉了揉眼睛，人還在倒著。他連忙下床把燈打開，拉起人說：“怎么了？”
“肚子疼嗎？”顏禹風見他捂著肚子，眉頭緊皺，額頭上都是薄汗。
“嗯…”裴聽從牙縫里冒出個字，可憐兮兮地靠著顏禹風。他想下床找找有沒有藥，沒走幾步就沒力氣了。
這情況要去醫院檢查才行。
顏禹風把人放椅子上，連忙穿好外套換上鞋，帶著人往外邊走。經過商鶴觀宿舍時，問：“把他喊上？”
“不用。”裴聽說。
“行。”顏禹風帶著侄兒就往校門口走，打好車立即出發去醫院。當即掛了急診，七七八八弄下來，總算有結果了。
是急性腸胃炎，裴聽躺在病床上打吊針。
此刻已經是五點多，四月的天也亮得早些，已經有隱隱約約的天光。
“你周末吃了什么？難道是我給你打包的烤排飯？”顏禹風記得這家烤排飯侄兒以前也吃過啊，沒見肚子疼的情況。
裴聽回想周末他都做什么后，心虛道：“應該是我晚上忙完工作餓了，就去校門口買燒烤。我沒吃完，第二天醒來懶得去買早餐，就隨便吃了幾口燒烤吧。”
顏禹風無奈，侄兒也有這么不靠譜的時候：“別亂吃隔夜的燒烤。”
特別是現在食品安全問題多得很，路邊攤更是魚龍混雜。
“你先回去吧，我打完針自己回去。”裴聽說。
“你哪有那么快回去，這好幾瓶呢。”現在五點多鐘，顏禹風也不放心：“到點我再走吧。”
然后，顏禹風就和裴聽擠了一個病床。不一會呼呼大睡，裴聽：“……”
早晨七點鐘，鬧鐘準時響起。顏禹風打個哈氣，下樓買了一份皮蛋瘦肉粥給侄兒。自己在吃香噴噴的烤紅薯：“我先給你請早上的假，你打完針再說。”
“好。”裴聽已經感覺好很多，果然一打上針就效果就來了。
商鶴觀是快下午飯點的時候，才知道裴聽今天不舒服，躺在醫院。
他沉著臉去到醫院病房時，裴聽還在玩手機，很悠閑。半個小時前，他才發消息給裴聽，問他今天忙不忙？裴聽說不忙。
是不忙，在醫院躺著能忙嗎。
“裴聽。”商鶴觀走到病床前開口。
裴聽被嚇了一跳，他瞪大眼睛看向突然冒出的商鶴觀：“你怎么在這？”
“不應該是我問你，你怎么會在這嗎？”商鶴觀笑著說。
好陰森詭異的笑容，裴聽有種不祥的預感。他自我感覺好了很多，打了針又吃了藥。本來想著中午就回去，可醫生說再觀察觀察，他才沒回去，也沒告訴商鶴觀。
總歸也不是什么大事。
裴聽正在腦子飛速運轉，頭回見商鶴觀這個神情，什么意思？是生氣了嗎？
“早上有點不舒服，就來醫院看了看。”
“怎么不告訴我？”商鶴觀耐著性子問。
裴聽：“沒什么大事，我挺好的，等會就能回去。”說完還站起身，走了兩步，像是要證實自己的話一樣。
商鶴觀只覺得額角在抽，裴聽是聽不懂人話嗎？還是看不出對象的臉色？怎么這么欠教育。
“那也應該告訴我。”商鶴觀一股氣涌上來，簡直恨不得把人褲子扒了，給他屁股來幾巴掌。“我是你對象，你男朋友。生病了怎么能不告訴我？你是不是等著晚上回去就當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啊…”裴聽聽的有些迷糊，不就是打了個針吃了個藥，沒流血沒暈倒的。怎么商鶴觀說的像是個天大的事情，他奄奄一息一樣。
“我真的沒什么事，不用擔心我，我吃過藥了。”裴聽說。
商鶴觀服了，這呆瓜，他當然知道吃過藥了，當然知道好多了。
“你不要我的關心是不是？”商鶴觀氣得伸手捏住裴聽的臉，還無辜地看著你，看著就氣，“也不給我關心你是不是？你不告訴我我多擔心啊！”
“我就住在你隔壁，什么概念，就兩步路，一道墻的距離。你竟然都不喊我，白天也不告訴我，和沒事人一樣。”
“不告訴我，你準備和誰說？那以后生病了，摔倒了，想男朋友了，也別和我說，你自己熬一熬算了。”
商鶴觀被他氣死了，兩步腳的事情，這家伙竟然都不喊他。還一整天裝無事發生，把他當什么了？
“以后我被車撞了，我結婚了，也不告訴你，你也別告訴我，我倆當陌生人。”
“別亂說這種話。”裴聽抓起商鶴觀的手，聽了半天，他懂了。合著是覺得他不重要才不告訴他是嗎，他不知情后很擔心。
“我知道了，沒故意不告訴你。就是覺得是個小事，不嚴重，沒必要麻煩你。”裴聽有些無奈，可心又被人捧著，覺得還有點開心：“別生氣了。”
商鶴觀冷哼：“這是小事，什么才是大事？那平時我倆也不用日常相處，反正都是小事，就吃吃飯聊聊天，等到要結婚，要畢業這種大事時再見面，再待在一起。”
好大的氣，裴聽被說一通后，后知后覺也覺得他貌似是做的不太對。他們是情侶，在談戀愛，大大小小的事情應當要告訴對方，急性腸胃炎住院打針好像也不算特別小的事情…
喝了幾口水，上了幾次廁所才是小小事情，無需報備。
裴聽心虛：“別啊，要相處。”那不成陌生人了，比網戀還糟心。
商鶴觀沒回他的話，不想理這個呆瓜。轉身去問過護士，知道可以走后，沉著臉把人帶回了學校。
看著人進了宿舍后，商鶴觀也回到自己的宿舍，留下個冷酷的身影。
裴聽坐在位子上發呆，和顏禹風說：“他好像氣得不輕。”
顏禹風也看出來了，點頭：“是的，臉很沉。你惹他了？不會在病房的時候撞見你和別的大帥哥抱在一起吧？”
“怎么可能，我沒告訴他我不舒服的事情，他自己發現了，就和我發脾氣。是不是你說的？”裴聽想起這茬。
“是吧，下午下課時碰見他了，他問我你呢，我就說在醫院。”顏禹風無辜道。
裴聽：“……”算了。
“有沒有什么招哄哄他？”裴聽現在煩惱這個。
“那我不知道，我是磕破皮都要發給齊樺看看，他要是不立馬關心我，他就死定了。”顏禹風表示不懂。
裴聽扶額：“那其他的呢，他生氣了，你怎么辦？”
顏禹風想了想：“一般來說有兩招，一是比他還要氣，等著他來哄你。二是主動服軟道歉，1的話洗干凈雞兒，準備大干三天三夜服務對方吧。0的話收拾好屁股，也準備大干三天三夜服務對方吧。”
“小情侶嘛，沒什么是服軟解決不了的，如果解決不了那就再做一次。”
好糙的話，但有理。
裴聽準備看看情況再說，他才腸胃炎不著急上床。
事實就是，第二天商鶴觀很冷酷，第三天商鶴觀也很冷酷。裴聽這都能活蹦亂跳，吃嘛嘛香了。
其實也不是沒說話，就是冷冰冰的，和平時壓根不一樣。裴聽苦惱得很，想念那個黏糊糊厚臉皮的男朋友。
裴聽也發了服軟的話，可效果不大。商鶴觀還是很氣裴聽生病都不告訴他，簡直就像沒把商鶴觀當做男朋友一樣。
一個人生病脆弱需要關心需要照顧的時候，這個人卻壓根不想告訴近在咫尺的男朋友，選擇自己抗。
這是覺得沒必要，還是自己太堅強？
而且，只有兩步路，就兩步路。
他商鶴觀平時也不是什么忙到腳不沾地的人，戀愛談的也不敷衍，裴聽都沒想過依靠他嗎。
周四下午，裴聽一下課就去找男朋友。把男朋友帶回自己家里，需要好好聊一聊。
裴聽伸手戳戳商鶴觀的臉：“別生氣了唄，我真沒不在乎你。快理理我啊，你這樣我要傷心了。”
商鶴觀看了他一眼：“你會傷心才怪，傷心也自己扛著吧，告訴我干嘛，我算什么。”
裴聽準備給兩個人做清湯面吃，“算我最喜歡的人，你知道你生氣起來像什么嗎？特別像孔雀仰下巴，就露個鳥尾巴給我看。”
商鶴觀：“最喜歡？我才不信。”
“怎么不信？”裴聽撩起衣袖開始做面條。
二十分鐘后，兩個人坐在餐桌處吃面條。
裴聽看著他認真把面條都吃干凈，湯也喝掉的模樣，笑了笑：“別和我生氣了唄，好哥哥。”
商鶴觀用紙巾擦了擦嘴：“我考慮考慮。”
喔，松口了。裴聽懂了，眼尾彎起，可算把人哄好了。
晚上八點多，裴聽洗完澡，在腰上圍著個浴巾走出來。看見商鶴觀坐在床上，手上正拿著他準備的東西。
“穿給我的？”商鶴觀將肚兜拿在手里摩挲，質感很好，他抬眼看向裴聽。
裴聽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一下就被商鶴觀發現了：“嗯…哄你開心用的。”
商鶴觀把人拉過來，裴聽坐在他的懷里，他給人吹頭發。
吹風機關上后，周圍瞬間陷入安靜。商鶴觀順著就揉了揉對象的腦袋，問：“以后還告不告訴我？”
裴聽被吹得正舒服著，商鶴觀的技術越來越好了，吹頭發也是，會輕輕揉著腦袋，很舒服。加之風又是暖暖的，他一時都有些迷糊，下意識道：“看情況。”
話一出，裴聽就想撤回了，連忙打補丁說：“肯定說，小小事就不麻煩你了。”
商鶴觀剛心情好點，臉又沉了，這人簡直屢教不改！“裴聽，你不聽話是嗎？”
“我關心你還不行？哪有什么大事小事，今天作業被老師罵了，長了顆痘，上課累了都可以和我說。”
“我是你男朋友，不要吝嗇你對我的情緒分享，不舒服了更不能一個人撐著。”
“我聽，好的好的。”裴聽冤枉啊，他這嘴這么那么快。他想站起身，結果圍在胯處的浴巾掉了。
商鶴觀把人抓住，一手又拿起肚兜。
裴聽咽了咽口水，“商鶴觀，你想做什么？”
“怎么又不叫我哥哥了？”商鶴觀伸手將肚兜上方的繩子系在裴聽的脖子上，動作慢條斯理，緊接著又系下方，系在腰上。
“當然是試試你給我準備的東西。”
這是一條粉色的肚兜，上面還有淺色圖案。
裴聽被商鶴觀吻住，一會后，唇都紅了些：“你不生氣就好。”
商鶴觀笑了笑：“還是有些生氣的，要我說破嘴皮子，你的腦袋才轉得過來。我都說累了。”
…
…
裴聽好累，整個人欲哭無淚，商鶴觀怎么發真火是這樣的啊！他不嘴上生氣了，改成用實際行動。
“我真的在乎你，以后什么都和你說。”
“我保證，不再讓你后知后覺擔心我。”
“最喜歡你了，最愛你，不騙你。”
裴聽保證了很多次，也來了很多次。
嗚嗚嗚好哥哥，你放過我吧。
…
…
夜晚十二點，裴聽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他抬腳踹了踹商鶴觀，“你報復心還能再重點嗎？”
這一腳壓根沒什么感覺，商鶴觀把他的腳放回被子里：“嗯，我就報復心這么重。誰讓你欺負我，我明天就買一堆向日葵，過敏也不告訴你。”
裴聽無語：“行行行，你去買，我才懶得理你。”
他倆談的這一個月，就一晚上沒做過這么多次，可能第一次有這么多次。裴聽記不清第一次的次數了，反正他今晚累得很：“你是不是不怕腎虛？”
要合不上了！
商鶴觀躺上床，把人抱住：“偶爾瘋狂一點沒關系。”
裴聽：“你這就是公報私仇。”
商鶴觀親了親他的側臉：“那我們以后都要開口說，不要從別人的嘴里知道對方的情況。”
剛剛還在打打鬧鬧，這會又說這么正經的話。
裴聽的氣勢洶洶一下就焉巴了，訥訥：“好。”
第60章 醉酒 “完了，你陽痿了。”
四月份有些溫熱, 離開空調的日子不遠了。
裴聽本來是又累又困意上頭，可商鶴觀這認真又含情的話一出，就立馬來回飄蕩在他的腦海里。忍不住地琢磨, 回想這句話。
“誒，我發現你還挺會談戀愛的啊！”開關被按下, 周圍陷入一片漆黑。裴聽挪了挪位置, 和商鶴觀貼著。
商鶴觀冷哼：“那是你不會，不對，是你不上心, 心里沒我。”
“這些需要學嗎？喜歡你，就想著你，對你好。”
“裴聽, 你個薄情漢。”
裴聽伸手拍了他一下：“別胡說, 我哪對你不上心？這只是處理的方式不一樣。”
商鶴觀閉上眼：“嗯嗯，下次要再被我發現怎么辦？”
裴聽也閉上眼：“讓你揍我，別留疤就行。”
商鶴觀：“行，我記著了。”
第二天是清明假期的第一天，這兩天哄人哄得都給忘了假期。
裴聽半瞇著眼望向窗簾處，燦燦陽光似要穿透般, 輕飄飄落在他們的被子上。
好在今天是假期, 不然裴聽得步伐艱難地去上課。
屁股疼！
腿酸疼！
溫暖的床, 旁邊是喜歡的人, 抬眼望見空中薄紗般的日光, 朦朦朧朧，如夢如詩。
裴聽發了會呆又進入睡眠，等再次醒來時已經快十點了。兩個人磨磨蹭蹭起床，他連衣服都懶得換, 覺著累。
“以后不準在床上發瘋。”裴聽幽幽說，其實商鶴觀很喜歡在他身上留印子，都是嘬出來的，不咬不用力掐，就狂親你。
“知道了，以后一定注意，而且那叫情趣的一種。”商鶴觀說，又補充：“其實你也覺得很爽吧，寶寶，我都懂你。”
得了便宜還賣乖，裴聽順手就給商鶴觀屁股來一巴掌：“少得意。”
雖然確實別有一番滋味，第一次他醉得迷糊，加上兩人技術都生疏。能感覺得到，可沒那么爽。
昨晚的話…裴聽想了想，只能用酣暢淋漓了一晚上來形容，累是累，但爽到頭了。一次比一次像是疊加，最后兩個人一同達到最暢快的那個點那個瞬間。
反正裴聽掉眼淚了。
被爽的。
“你知道嗎？你現在特別像那種下了床，穿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的渣男，只顧著自己爽，最后還要說句：你很一般的話。”商鶴觀把早餐端出來，還裝模作樣微微彎腰，行紳士禮：“請慢用。”
裴聽表示無語，又想笑：“那你呢，你是自己爽到沒邊，把對象狠狠壓著，最后還要裝可憐的花孔雀。”
早餐是兩份拌面，份量不多，等會還要吃午飯。
吃完午飯后，兩個人窩在沙發看電影。他們特意找了雙方都沒看過的，試圖增加電影樂趣。實際上大部分好看的都看過后，剩下的就容易踩雷。
這是一部帶有微懸疑類的搞笑劇，噱頭聽起來還挺有意思，笑容中帶著詭異。結果開拍就磨磨唧唧了三十分鐘，好不容易有點懸疑提提神，結果又是那種幾十年前的懟臉陰森拍。
看著看著，兩個人就動起手腳。
商鶴觀手沒地方放，往裴聽的肚子上搭。裴聽吩咐：“閑著沒事就給我捏捏腿，酸死了。”
真的很酸，一直敞開，也有不敞開的時候，但那個姿勢，弄著弄著又張腿了。
“好的，寶寶。”商鶴觀開始辛勤給人按摩。
“你不累嗎？腰不酸不疼？”裴聽反問，這事可是兩個人都要出力，不存在誰完全能享受。
“有點，但問題不大。”商鶴觀說，“之前不是說了嗎，我有特意練過持久力。”
裴聽一時感慨萬千，不能說不好，因為性.生活很重要，人非草木，有血有谷欠。只能說，男朋友有心了。
四月盎然，微風含著著暖意。植物都從冬季的寒冷中煥發新生，披上嫩綠的衣裳。裴聽躺在沙發上，享受著商鶴觀的按摩。
午后的束束暖陽落在地上，緩步移動近室內，落在陽臺處的地毯上。裴聽覺得現在特別好，他喜歡這樣的場景，恬靜，溫柔，舒適。
冬天太過寒冷，夏季太過炎熱。春秋之際溫度適宜，可以大大方方地感受這一片小天地的怡然。
“我相機呢？”裴聽悠閑地靠著沙發，開口發號指令。
商鶴觀站起身將相機拿來，遞給他：“在這。”
“來，我給你拍幾張帥照。”裴聽說。
“好。”商鶴觀知道，裴聽表達開心的一個體現就是拍照。看見好看的景，拍一下，可愛小狗，拍一下，油畫般的日落，拍一下。
任由裴大攝影師拍。
最好把他裝滿裴聽的相機，任誰一看都知道，這兩人關系不一般。
裴攝影師喜歡這個人。
下午三點多，商鶴觀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喊他晚上回去一趟，吃個飯見幾個人。
也拍的差不多了，裴聽在瀏覽照片，要挑選出最完美的。他聽后：“知道了，你去吧。”
裴聽簡單給自己弄了一份大雜燴晚飯，味道還不錯。晚上九點多，他收到了商鶴觀打來的電話。
商鶴觀：“喂……寶寶，快來接我。”
裴聽：“你在哪呢？”
商鶴觀：“去你家的路上。”
裴聽：“ 好，等會給你開門。”
商鶴觀正坐在車上，他感覺司機的技術變差了，頭昏得很：“快點來，我馬上就到。”
裴聽聽出他的醉意，走到玄關處，將門打開。瞥了眼空蕩蕩的地面：“喝了多少酒啊？”
“就幾滴。”商鶴觀閉著眼說。
幾滴？裴聽像是會相信的樣子嗎？醉成這樣，說話都幼稚得很。
十分鐘后，裴聽把人扶進家。燈光之下的商鶴觀很顯醉意，臉上帶著薄紅，睜眼看人時更是，平日眉眼的鋒利被黑眸中眼巴巴，直勾勾，迷離的神情沖淡。
“還說不醉，一身酒氣。”裴聽把他放沙發上，轉身去做家庭版的醒酒湯。翻找到生姜和蜂蜜。
商鶴觀只覺得自己一眨眼，男朋友就不見了。想站起來，猛的一動又頭疼，嘀嘀咕咕：“別走啊，我臭嗎？那我去洗澡。”
裴聽從廚房探出半個身體，無奈：“你洗什么洗？等會別一頭栽在浴室，老實坐著，等我一下。”
片刻后，商鶴觀嘗了嘗剛出爐的醒酒湯，皺著眉：“好難喝。”
裴聽端起喝了一口：“確實，所以你都喝了吧。”說完就彎著眼，把湯都喂給了商鶴觀。
“下次別再和喝那么多酒，不然我就做更難喝的醒酒湯給你。”
商鶴觀只覺得自己嘴巴里怪怪的，又甜又辣，還有幾分苦。他順著抱著裴聽，臉靠在男朋友的腹部：“別啊，別毒死我。”
說完，臉埋在裴聽肚子上蹭來蹭去。
談戀愛這段時間以來，裴聽已經相當熟悉商鶴觀了。知道這家伙是在撒嬌，求抱抱，求貼貼。
裴聽打開手機的錄像功能，一只手摸著商鶴觀的臉，給他借力。
商鶴觀立馬配合地將臉貼著裴聽的手，黑色眸眼依舊盯著裴聽。他仰著頭，燈光落入眼中，成了黑色天空里的繁星。
很少見商鶴觀這種神情，很純粹地注視著你，透露著滿滿的喜歡，像不會掩飾情緒的小狗一樣。不是說他平時眼里沒有對裴聽的喜歡，而是人在清醒時沒有那么“不自主”“不受控”。
說實話，這會讓人很有征服感。
裴聽順著就用指尖勾了勾商鶴觀的下巴，問：“有多喜歡我？”
“想和你結婚。”商鶴觀說。
裴聽不是個很喜歡計劃以后的人，就比如在戀愛上，談歸談，他壓根不會去想結婚之類的事情。
太渺遠，而且感情是最變幻莫測的東西。
不過聽到這個回答，裴聽還是挺開心的。每個人對感情的方式都不一樣，他看得出來，商鶴觀是喜歡安穩喜歡定下的那種人。
他既然能說出這個話，那就肯定是設想過那個場景，設想過二人的婚后相處。
就是想的有點過于早了，戀愛前三個月都還沒過去呢，就想戀愛三年的事情。
裴聽笑了笑，輕輕拍一拍商鶴觀的臉，問：“那你說說我的優點和缺點，我聽聽，看看你適不適合做人夫。”
商鶴觀抓住裴聽的臉，穩穩貼著，男朋友的手涼涼的，舒服。
“那我先說優點還是缺點呢？”
“缺點吧。”
“嗯……脾氣壞，愛兇人，特別愛兇我。對別人就和和氣氣，溫柔得很。是個自私鬼…什么都想自己解決，我就在旁邊都不告訴我。”
“睡覺愛蹬我，爽完就把我踹一邊去。”
商鶴觀靠著手覺著不夠，干脆環住了裴聽的腰。
裴聽：“……我脾氣沒那么壞吧？蹬你也算缺點？不睡拉到。”
商鶴觀把臉埋在裴聽的腹部：“還說脾氣不壞。”
“那優點呢？”裴聽又問。
“喜歡我，心軟，仗義，善良，對身邊人很好。”商鶴觀一連串說出這些詞。
裴聽挑眉，這還差不多：“好了，睡覺去吧。”隨后把人帶去臥室。
商鶴觀醉是醉了，可沒醉倒悶頭倒的地步。現在這種程度最是難受，酒烈，頭也疼，暈暈的，就想貼著裴聽的手，很涼很舒服。
不一會，他感受到有人在扒他的衣服。商鶴觀睜開眼，看見裴聽在脫他的褲子。他剛來了點困意，又撐著手坐起來，。
“嗯…想要嗎？”商鶴觀強撐起精神，過了幾秒，發出人生疑問：“嗯？它怎么不動？壞了？爛了？”
說完還伸手抓了抓19cm，試圖讓它開機。
裴聽憋著笑：“完了，你陽痿了。”
“胡說！”商鶴觀急了，感覺腦子都不昏暈了。怎么能在男朋友面前石更不起來？那他怎么當1，怎么維持性.福，男朋友要嫌棄他了。
裴聽攔住他要起身的動作，“坐好坐好，別亂跑。”
商鶴觀感覺自己腦子就和漿糊一樣，本來就沉，現在又亂。他抓起裴聽的手，放在19cm上面，“你摸摸，它肯定會起來。”
裴聽簡直憋得嘴角累，他摸了摸，摸完還裝作無辜：“哥哥，它好像也沒起來誒。”
商鶴觀皺眉：“……怎么會這樣！昨天還好好的。”
裴聽笑出聲，轉身拿起剛剛準備好的溫毛巾：“別咆哮了，好好躺著，我給你擦擦身體，擦完睡覺，明早你再去洗個澡。”
此刻商鶴觀的注意力全在19cm上面，他要站起身，嚷嚷：“我要去醫院，我喊陳醫生來。”
陳醫生是商家的私人醫生，裴聽攔住他，收了收自己的笑聲：“好了好了，沒壞沒壞。醉得連路都走不好，腦子也不清楚，19cm哪能起來工作啊？它也醉著。”
“真的？”
“真的真的。”
裴聽：“你不相信我嗎？”
“我信。”商鶴觀乖乖躺回去，任由裴聽給他擦身體。擦到腹部的時候，抓住裴聽的手，聲音惺忪：“胃火辣辣的。”
“看你下次還喝不喝那么多酒。”裴聽把毛巾放回浴室，之后坐到床邊，給商鶴觀揉揉肚子。
不到五分鐘，商鶴觀就睡著了。
裴聽空著的手拿起手機，順著就拍了張終于安分睡覺的商鶴觀的照片。他頭回知道商鶴觀喝醉酒是這樣，說不上特別的幼稚，但也不如應酬上成熟穩重，總之挺折騰人，得哄著。
陪著醉鬼鬧騰好一會，也才十點鐘。裴聽一手玩手機，一手給商鶴觀揉了半小時的肚子，隨后將臥室燈關掉，回到客廳。
次日清晨，假期的第二天。
兩個人沒有賴床，正常點就起了。商鶴觀刷完牙，看著裴聽，問：“你昨天是不是把我的出糗樣都錄了下來？”
裴聽轉了轉眼珠子，避重就輕：“你昨晚挺乖的。”
商鶴觀才不信：“我都記著呢，拍我那么多丑照。”
裴聽笑出聲，伸手碰了碰19cm，打趣問：“能起來嗎？還要喊陳醫生來嗎？”
商鶴觀想起昨晚自己的傻樣，男朋友也壞死了，在一旁欺負一個醉鬼。
“當然能起來，不用喊他。我覺得我現在就可以證明給你看，它完好無缺，且功能正常。”
說完商鶴觀就抓了抓裴聽的癢癢肉，他的癢點是腰上方介于腋窩下處。
裴聽連忙用手攔住他，笑著說：“別別別，大早上的，我可不想再浴室來一發。前天晚上才大干，別那么頻繁，對身體不好。”
“那你把視頻和照片刪了。”
“不要，我才不刪。”
裴聽眼底含笑，表示：“那可是我親親男友的可愛瞬間。”
商鶴觀才不信裴聽是說這種話的人，“是你的醉鬼男友的犯傻瞬間吧。”
裴聽笑出聲：“這可不是我說的啊，你自己說的，自己罵自己。”
商鶴觀冷哼一聲，裴聽欺負人起來可一點都不手軟，就算談戀愛了也是，一堆心眼子。
兩個人鬧騰好一會，商鶴觀愣是沒撬開裴聽的嘴，一點都不松口。
“累了，頭還有點疼。”商鶴觀坐在沙發上，表情有些生無可戀。
“我這就給商總按按。”裴聽伸手給他按摩著太陽穴，想起昨晚：“你都坐到這個位置上了，還要這么陪人喝酒嗎？”
商鶴觀靠著男朋友的腹部，閉著眼：“這種情況比較少，昨天是我爸的朋友。一些叔叔阿姨，總得陪陪。”
早上十點鐘，裴聽簽收了一份快遞。他一轉身看見商鶴觀唇角的一抹笑，“給我買什么了？”
“你猜。”商鶴觀把小刀遞給他，站在一旁等待他拆開。
裴聽掂掂重量，不重不輕：“不會是你買的情趣衣服吧？大早上就送我這個？”
商鶴觀：“不是，是正經東西。”
“噢。”裴聽拆開，發現是不同尺寸的兩個相機包。
“怎么想到給我買這個？我有好多相機包。”裴聽順手就戴上身試了試，斜跨，和側戴。
商鶴觀倒杯水：“看見好看就給你買了，喜不喜歡？”
“還行吧，我有幾百個相機包。”裴聽走到全身鏡前欣賞了下，一個黑白款和墨綠色款。是某個牌子新出的樣式，除去本身功能，外觀上也比普通包要更美觀些，不仔細看時根本看不出它是個相機包。
說完，裴聽順手拿起自己的相機，放進包里試試尺寸。又隨手拿起一瓶水，和一包紙巾，放進去剛剛好。
相機，水，紙巾。這三樣是裴聽出門愛帶的東西，后兩者不一定會放相機包里，有時是帶可以掛脖子上的水瓶，紙巾放口袋里。不過有多余的空間能放后兩者，裴聽很滿意，偶爾有必要放點小東西當備用。
商鶴觀看著嘴上說還行吧的男朋友，把兩個相機包都裝進相機，左看看右看看。
假裝道：“那退了？我下次重新買。”
裴聽擺擺手，表示不退。他從臥室自己的葫蘆手編繩子，將它系在了相機包上。這是他的小習慣，來源于某年顏遙姝給他和顏禹風一人弄了一個葫蘆手編繩，只不過她給的葫蘆是用玉石做的。
后來他在網上找家店，買了很多葫蘆手編繩，系在相機包處。一是裝飾作用。二是和同行外出時，能快速找到自己的包，避免混了。不大不小的葫蘆加紅繩子，很難會忽視。
最開始的時候，裴聽喜歡純色系，也有幾十個純黑相機包。有一次他和田思彰一起出去玩，大概有五六個人，那次就不小心弄混了。還好是認識的人，連忙換了回來。
手編繩也相當于是他相機包的標識。
午飯是簡單的幾個家常菜，商鶴觀說要展示自己的辣子雞手法，穿上圍裙就開始掌廚。裴聽隨著他，自己只管吃就好。
裴聽夾起一塊辣子雞，嘗了嘗：“有點辣啊。”
商鶴觀眼底劃過一分笑，把事先準備好的杯子遞給裴聽：“喝點水。”
“好。”裴聽見杯子里沒多少，以為是茶，于是一口悶。喝是喝了，就是味道不對勁，是酒味。
裴聽發出疑問：“……哪來的酒？”
商鶴觀：“趁你不注意的時候，下樓買的。”
裴聽無語，桌下的腳踹向商鶴觀。“你真的是小學鳥吧，這么幼稚。不就拍了一點視頻和照片？還要灌醉我。”
“有你這么報復男朋友的嗎？”
“我沒，我買的是幾塊錢的啤酒。想看看你會不會醉而已。”商鶴觀為自己辯解，“度數特別低，和飲料一樣。”
裴聽懶得理會他，自己吃自己的。度數確實低，奈何他就是個半杯倒。不至于大醉一場，但人也有點飄。吃完午飯后，就回床上了，他需要睡個午覺。
商鶴觀立馬和他一起躺進被窩，伸手戳了戳裴聽的臉蛋，試探問：“寶寶，寶寶？”
“干嘛？有話就說。”裴聽掀開眼皮，看了眼他。
“醉了嗎？”醉了的話，我要逗逗男朋友了。商鶴觀知道喝醉的裴聽特別乖，想想都有些心癢癢。
裴聽看穿他的心思，戳穿他：“沒醉呢，就是頭有點昏。哥哥要是想趁人之危的話，還是放棄這個想法吧。”
“畢竟——昨天你害怕自己‘陽痿’的傻樣，銘記我心。”
太丟臉了，商鶴觀開始求饒：“刪了唄，太傻了，影響我在你心里的帥氣形象。”
裴聽冷哼：“想都別想，上回給我穿肚兜的時候，怎么不維持你的溫柔形象。”
“因為…太爽了。”
“我昨晚也很爽。”
商鶴觀和他腦袋靠腦袋，不相信似的反問：“真不醉？”
裴聽閉著眼：“你都知道是幾塊錢的啤酒，我要是這就醉的不省人事，也太脆皮了吧。收收你的小心思。”
商鶴觀：“我之前兩次還是太善良了。”
裴聽：“怎么善良法？”
商鶴觀：“上次你醉了，親我勾我，我就把自己送給你了。上上次，我們還在網戀，也算情侶。我送你回家，什么都不敢做，就偷偷親了你一口。”
醉酒一夜情的事情，裴聽知道，這事吧，只能說兩個人你有意我有情，誰也不虧，誰也沒占誰便宜。
裴聽認真回想了下，上上次是什么時候，他喝酒的次數不多。仔細想想能記起來，應該是一行人去田思芙那為舞蹈室幫忙的時候，那會也是他和S才在一起的時候。
裴聽一頭黑線：“明明是我很善良，要是我睜眼發現是你在親我，我肯定揍你一頓。”
這倒是事實，要不然他就不止是偷偷親一口了。商鶴觀心虛：“那會實在沒忍住，剛脫單，可又不能和對象相認，對象還嫌棄我。難得你喝醉那么乖，我們還有獨處時刻。”
裴聽敷衍：“嗯嗯，是，我該表揚你，表揚你沒有獸性大發。”
商鶴觀：“我是正經人，不可能做那種事情。”
“所以——寶寶你能把我昨晚的視頻刪了嗎？”商鶴觀和裴聽睡覺時喜歡貼著他，腦袋靠著對方肩膀的那種，再湊近點，鼻尖能蹭到男朋友的脖頸，下顎線，下巴。
“啊——你是說，昨天你驚慌失措摸著19cm，試圖用你的毅力喊醒它，結果失敗了。又想讓男朋友用他的魅力感染19cm，結果還是失敗了的事情嗎？”裴聽淡淡陳述道。
商鶴觀：“……寶寶，不用描述得那么清楚，太夸張了。”
裴聽閉上眼。
“寶寶？”商鶴觀繼續示軟。
裴聽：已讀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