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露伴自認為體貼的陪著灰原哀等待她的朋友,庫拉索隱蔽在兩人身后不遠處默默散發殺意,江戶川柯南借著身高優勢躲在另一側觀察庫拉索以及被庫拉索觀察的岸邊露伴和灰原哀,太宰治和江戶川亂步在接待室沉默的看著事態向著奇怪的方向超速狂奔。
見到岸邊露伴那一身熟悉的黑色系裝扮,江戶川柯南的瞳孔收縮了一瞬。
已知情報如下:灰原哀是組織叛逃的代號成員雪莉,偽裝成產品經理的女性和來路不明但很有可能知曉組織存在的太宰治是一伙人,組織成員多以黑色大衣或者西裝作為常用皮膚。
如果他的推理沒錯的話,灰原身邊的那個男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組織的一員。
那個組織的成員!
江戶川柯南緊跟在偽裝成產品經理的庫拉索身后,他想到如果能在這里將對方繩之以法的話,或許對于組織的情報能有更進一步的突破。
冷靜下來。他深呼一口氣,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急,因為灰原還在對方手上。
對了!安室先生呢!
江戶川柯南拿出手機開始搖人。
岸邊露伴……岸邊露伴陷入了一種一動不敢動的奇妙狀態。
從他在這里不動開始,身上聚焦的視線似乎變多了,一開始只是一股強烈的殺意,到后面又出現了第二道探究、第三道鎖定的視線。
戰斗經驗僅限于杜王町幾次替身戰斗的知名漫畫家決定靜觀其變。
是替身使者嗎?還是人群中隱藏著另一位鯊手?對方的目標是他還是身邊的小女孩?
岸邊露伴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還在瑟瑟發抖的灰原哀。
原來如此,難怪這個女孩在有他這個可靠成年人陪同后仍然是一副受到巨大驚嚇的樣子,看樣子人群中還有另一股邪惡勢力正在活動。
但是這里這么多人,他一時無法鎖定目標。
心里做出決定,岸邊露伴抓住灰原的手,語速加快:“跟我走。”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他要將隱藏在暗處的家伙引出來。
以為對方這是圖窮匕見的灰原哀面上一片死灰色,她緊咬住下唇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響。
‘不能被孩子們發現,就這樣吧,讓她這個本該消失在雨夜的幽魂回到自己應去的地方。’
庫拉索見岸邊露伴不做任何掩飾的將灰原哀抓走,趕緊快步跟上。
在她身后,同樣目睹了這一幕的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也攥緊拳頭加快腳步。
——
“很有趣不是嗎?”江戶川亂步笑瞇了眼睛。
接待室里,目睹了全程的黑發首領笑著躺倒在沙發上,手也沒閑著給自己拿了瓶汽水打開。
但以鐵血手腕掌控港口的太宰治在目睹了這因信息差導致的大烏龍事件后,他面無表情的坐到江戶川亂步對面。
深諳最優解之道的他不太理解江戶川亂步此刻的笑容。
如果他想測試那個組織成員或者庫拉索或者安室透以及其他人的實力,大可以設計一個連環兇殺案或者利用琴酒制造一出臥底暴露危機,將這些人置身于不破局則死的生存困境中。
通過觀察他們在極端環境下的反應來進行實力評估。
武器好不好用,丟進戰場就能知道了。
可現在這一幕是什么?
這種把一堆蛐蛐都丟進籠子里讓它們大亂斗的操作,太宰治覺得江戶川亂步或許只是想滿足他那幼稚的惡趣味罷了。
躺在沙發上企圖嘗試臥姿喝汽水的江戶川亂步以變成人體噴泉結束了實驗。
孩子氣的青年一邊抽紙一邊咳嗽,那雙翠綠色的眼眸含著幾滴生理性淚水,無聲地控訴著太宰治一旁看戲的行為。
如果是其他人在這里的話……
江戶川亂步不可避免的開始對比。
要是帽子君,大概會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粗魯的把他提起來擦水。
要是芥川君,肯定會大喊著“羅生門”、“竟敢暗算首領”之類的把汽水瓶削成一片一片的。
要是另一個太宰君,一定會笑嘻嘻的一邊偷偷拍照分享給織田作一邊趁著給他遞紙然后偷偷摸走他的黑卡。
這樣看來,還是現在這個太宰君的反應比較正常。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太宰治起身準備離開。
江戶川亂步不解:“欸?太宰不想看看后面的發展嗎?”
太宰治笑了笑:“我對這樣的娛樂不感興趣。”
“娛樂?”江戶川亂步聽出了對方話里的刺,“那太宰覺得觀察個人的最佳方式是什么呢?”
“暗殺、挑撥、揭穿身份,這種最真實的困境才是檢驗實力的最佳條件吧。”
太宰治輕聲說道,說話間他不禁想起了他手下的中島敦。
只有在生與死交疊的那一瞬間,才能清楚的看到一個人的潛力所在,只有鮮血和黑暗,才是組織最好的接收函。
“鉆石只能鉆石打磨,趁手的武器也只能在硝煙與炮火中不斷磨合。”
聽著太宰治把人當做武器這種消耗品的發言,江戶川亂步眉頭越來越皺。
他只是猜想過這個太宰治的心理障礙或許比他們那里的太宰更難搞,但他沒想到這么難搞。
這里可沒有宰科生物的克星織田作。
為什么這種棘手的刺頭會成為亂步大人的助理啊!
此時此刻的江戶川亂步全然忘記了之前是他硬要拉著失去反抗能力的太宰給自己當助理的。
“就算是組織的奴隸,最起碼也是作為人類生存著的。”
“往往有些人自詡看透了人性,但實際上他們才是最不懂人性的存在,你覺得呢,太宰。”
對著某宰因帶入身份而不斷散發陰暗的背影,江戶川亂步裝作不會讀空氣地調侃道。
太宰治回頭,對上江戶川亂步揚起的笑臉。
他發現他之前對江戶川亂步這個人的評判似乎從一開始就錯了。
如果純白的靈魂被浸入黑暗,也不一定會變成純黑。
那非黑即白的智囊,在染上橫濱的鮮血后,增加了對人性的理解,卻沒有丟棄本初的良善。
“我自然是認同亂步先生的。”太宰治帶上偽裝的假笑,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生怕慢了一步就被那隱藏在調侃下的善意所捕捉。
江戶川亂步話里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希望太宰治不要把手下的人乃至他自己當作隨時可以丟棄的物品,用更簡單的話來形容,就是。
‘你做個人吧。’
鑒于對方那嚴重的自毀傾向,江戶川亂步覺得這種人格矯正得慢慢來。
“哎,果然什么棘手的事都得靠亂步大人啊。”
在僅剩下自己的房間內,江戶川亂步任由他的思維不斷跳躍,最終帶著驕傲又有點嘆息的語氣感嘆。
隨即也不等負責人回來,將看上的零食和點心卷起,腳步輕快的避開人群往岸邊露伴等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
“你先躲在這里。”
將灰原哀安置在消防通道,岸邊露伴小心躲到拐角處,他準備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利用拐角的視覺差用【天堂之門】解決敵人。
“啊?”
一路上,并沒有遭到想象中的威脅的灰原哀目露疑惑。
如果對方真的是組織里的人,應該不會這么放心的把她丟在消防通道,甚至還用上了“躲”這個詞。
難道是她誤會了?
但如果只是陌生人的話,那個人為什么要帶她跑?
不再顫抖的灰原哀透過消防通道門上的小窗望向正在拐角守株待兔的黑衣男子。
被恐懼左右的大腦逐漸恢復正常,她看到那個男人雖然著裝以黑色系為主,但仔細看下來,和組織樸實無華的黑大衣其實存在多個不同點。
首先就是經過裁剪但依舊看得出品牌的某手工定制西裝,還有全球限量的腰鏈、手環等飾品,最重要的就是,那個人的眼神,看不出組織成員的嗜血殘忍。
灰原哀細細觀察著岸邊露伴,岸邊露伴屏住呼吸準備一擊必殺。
沉默中,十分鐘過去了。
沒有人靠近。
岸邊露伴偷偷將頭探出拐角,眼前近五十米的走廊內一個人影都沒有。
他大為震驚。
敵人……敵人竟然跟丟了!
但實際上,后面的人只是被庫拉索誤導去了其他地方。
就和馬拉松第二名帶領除第一名以外全部選手跑錯路一樣簡單,作為此次追逐戰第三順位的庫拉索不費吹灰之力便帶著后面的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離兩人越來越遠。
因為庫拉索中途收到了一條簡訊,一條來自清酒的簡訊。
‘瀨見會帶著小女孩安全回家,甩掉偵探。清酒’
原本江戶川亂步不想用這個代號的,但鑒于庫拉索對清酒的熟悉度遠超江戶川亂步,他最后還是選了組織的代號。
想必太宰治早和庫拉索提過關于他的事,所以江戶川亂步并不擔心對方會拒絕。
但不拒絕并不代表不反感,不過只要不影響結果,也就無所謂啦。
看到這條簡訊的庫拉索很想按下刪除然后拒絕執行,畢竟從她被分配和清酒一起完成任務那時起,自己似乎就落入了清酒的圈套。
被公安追捕、落海、失憶、叛逃、成為組織的追殺名單,這一切,大概都有清酒在其中推波助瀾。
“嘖。”
庫拉索最終還是咬牙向著相反的方向跑去,顯然那個名為瀨見的成員也是清酒操控下的棋子。
她對灰原的異常關注已經被清酒察覺,這條簡訊不光是要她按照清酒的吩咐執行,更是一個威脅。
一個如果她不照做,灰原將永遠無法安全回家的威脅。
帶著安室透和江戶川柯南繞了十來分鐘,在兩人快要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庫拉索一轉身。
拐進了女廁所。
安室透:???
江戶川柯南:???
安室透:不對!
江戶川柯南:我們被誤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