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動選擇了破釜沉舟的道路,沈望肯定是不會后悔的,他現在只希望鶴爵顧念一點舊情,不要主動去碰觸劇情節點,讓蕭氏過早破產。
所以沈望決定這次不再跟著女兒,免得引起女兒的懷疑,而是將目標轉移向了本書男主角——蕭諑。
沈望發現有錢真的能使磨推鬼,只要拿著足夠的金額,這個社會上有的是人才替他賣力。
例如那種專業性很強的私人偵探,沈望只花了三十幾萬,不出一周時間,人家偵探就把蕭諑目前住的具體地址、父母姓名、q號微信號油管號一切摸得清清楚楚,還附上蕭諑最近出入高級會所、電影院、酒吧餐廳的高清照片。
那偵探神秘兮兮地將一切信息裝入牛皮紙袋子,推到沈望面前,笑得極其猥瑣道,“只要先生您愿意再出一萬元,蕭氏太子爺每天跟哪些美女約會、開房,全部都能給你查個明明白白的。”
沈望一聽,這太好了,可以抓到蕭諑這個癟犢子玩意兒的把柄,以此要挾分手。
打開文件袋一瞧可不得了,蕭諑每一張照片里面的親密女主角,都是他女兒沈妙妙,倆人除了沒有真的去開房,其他地方完全可以使用形影不離來概括。
“媽的!”沈望一拳砸在偵探事務所的辦公桌面,“你說這黃毛有什么好的?”
偵探奇怪道,“怎么會不好呢?你知道蕭氏集團的年產值是幾百億嗎?就算蕭氏的太子爺染成赤橙黃綠青藍紫毛,他要是能瞧得上我,我一點也不care。”
沈望覺得他們這種人收錢辦事,肯定從骨子里就膚淺。
哪知偵探一雙萎靡不振的眼睛居然緊緊盯著自己的手腕,言道,“先生,你這金手鐲看起來挺有意思的,應該不是普通的首飾吧?”
確實。
沈望幾次想找個金匠把手鐲撬開,思來想去又怕弄壞了自己根本賠償不起。
尤其鶴爵說過,這枚手鐲里安裝了精密的全球定位系統,即使自己被人沉進海底,也會立刻被衛星搜索到。
若是再早個十幾年,沈望會滿心歡喜地佩戴這個鐲子,而現在,他只希望自己能餓瘦一點,真得將這枚鐲子丟進馬里亞納海溝。
偵探說,“看來你知道這手鐲大有乾坤,但是你知道這手鐲里一直藍光閃動嗎?就在我們聊天的過程中,起碼激閃了幾十次。”
沈望抬起手腕,并沒有捕捉到所謂的藍光,漠不關心道,“閃就閃了唄,難道金手鐲不配閃嗎?”
拿到了需要的資料,沈望也沒必要浪費更多的時間,根據資料顯示,蕭諑在京城共有五處私人房產,京大旁邊的那一棟是為了方便上下學。
余下的四棟基本都空著,也沒有金屋藏嬌的痕跡,而他本人則更多時間返回蕭家的別墅居住。
沈望不禁懷疑,都已經是男大學生了,居然還能忍受跟父母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怕不是個活脫脫的媽寶男吧?
直到沈望看見了蕭家位于半山腰的別墅,完全像是一座小型的城堡,住在別墅東走向別墅西,恐怕都得需要半小時以上,蕭諑隨便往哪一個房間里一住,恐怕誰都不要想找到人。
“這家人肯定從來不吵架。”沈望的手搭在眉毛間,簡直要欲窮千里目了。
接下來就是順利混進別墅里。
沈望花了十七八萬的關系費,才勉強混進蕭家的別墅里當傭人,像他這樣只有高中文憑,連進去掃地都會被挑毛揀刺,嫌棄不夠資格。
聘用他的勞務公司也是丑話講在前面,告誡他若不是看在錢的面子上,這種美事肯定是不會輪到他的頭上的。
沈望戴著大口罩,將臉捂得嚴嚴實實,不停地點頭說好。
勞務公司還說,因為他沒有接受過崗前培訓,所以進去前三個月的工資要公司先壓著,等表現突出,獲得雇主的認可,才會發放80%。
沈望瞧他們這壓榨人的手段堪稱極致,心下想著,等他把女兒跟龍傲天拆散了,一定要給有關的勞務部門投放檢舉信,給這黑心公司一鍋端掉,為民除害。
沈望是按照后廚幫廚的雇傭工關系,被人領進蕭家別墅的。
他的老本行就是殺魚洗魚,干起活來麻溜極了,基本上主廚要求備用的菜品,光是沈望自己一個人,就能在半小時內準備完畢,而且清洗干凈,削片切絲,沒有不會的。
其他后廚幫廚的人逐漸對沈望產生興趣,問他是不是在哪里進修過廚藝,怎么像是經過專業培訓的。
沈望很自傲地說,“我女兒今年快十九了,從嬰兒輔食,再到水餃小籠包子蔬菜面,全部都是我自己親手包辦的,畢竟現在的科技狠活太多了,我怕孩子吃的防腐劑太多對身體不好,只要是能從菜譜上學到的,基本全部親手制作。”
只要一談起女兒,沈望仿佛渾身都在發光。
他在人前比劃了一下道,“我女兒生下來只有四十幾厘米,護士說孩子體質太弱了,恐怕不好養活,我每天抱著她上工,全程母乳喂養,現在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小美人了。”
一旁聽閑話的人多數都有自己的孩子,聽見沈望一個單身漢辛苦養小孩,不免產生心靈共振。
其中一個年輕點的幫廚好奇問,“什么叫全程母乳喂養?你把老婆也一起帶著上工嗎?”
沈望的臉驀得紅透了,若不是有口罩遮掩,恐怕他一張老臉要燒碎了。
幸虧旁邊的一個中年女傭插嘴道,“你是不是傻?現在都有擠奶器,只要把乳汁擠進去,再放進小冰箱里保鮮就行了。”
沈望立刻漲紅臉道,“對對對,就是把奶擠進殺過菌的奶瓶子里。”
其實當初他剛到廣城討生活,哪里有什么生活基礎,全部靠自己摸爬滾打,除了偷搶之外,沈望連湊剖腹產的錢都十分艱難,差點死在黑診所的手術臺上。
不過這些事情不提也罷。
沈望打算趁大家回到各自的工位上時,在別墅里轉一轉,好盡早找到蕭諑的房間。
卻見掌管整個別墅全部事宜的管家急匆匆進來,拍了拍手,對所有人道。
“今天少爺要帶重要客人來家里吃晚餐,所有人快速將別墅收拾一遍,蕭先生蕭夫人晚上一并到場,后廚的人提前備好菜,晚上要請雍露華的法國主廚過來烹飪,后廚環境必須要達標,免得主廚不高興。”
管家前腳一走,余下的人便圍在一起議論紛紛,猜測著蕭家太子爺今晚要帶什么重要的客人來家里用餐,看起來還尤其鄭重。
有人猜測是蕭諑要帶著同學回家,不過更多的人是猜著少爺要帶女朋友回家見父母了。
只有沈望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后廚角落里生悶氣。
憑什么兩個人偷偷談戀愛,妙妙要跟著蕭諑先來見他父母啊?
難道不是應該先來跟他這個準岳父見一面,征求他的同意嗎?
呸!
沈望打從心底來來講,才不稀罕蕭諑這個狗屎女婿。
呸呸呸!
可惜木已成舟。
女兒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即使是找了男朋友這樣天大的事情,也沒有跟做爸爸的透露過一絲一毫啊!!
挫敗感。
深深的挫敗感一直縈繞在沈望心頭,久久不能揮散,以至于他下午認真片魚骨時,險些將手指削掉一塊肉。
晚上八點鐘整。
蕭家上下已經煥然一新,全家所有的傭人全部穿干凈制服,位于別墅的林蔭道兩側列隊,恭迎蕭家主人。
沈望內心不由將蕭家和鶴公館做了一番比較,發現蕭家張揚,喜歡事事講排場,而鶴爵為人處世低調,即使身價不俗也住的剛剛好的房子,不會在家里搞太過等級分明的陣仗。
而且。
沈望也不是故意偏向鶴爵的。
要知道蕭家風光無限,最終還不是被鶴爵一根手指捻得灰飛煙滅,論到底,還是鶴爵要厲害許多。
.....
沈望悄然捏了大腿一把,用劇痛來停止自己胡思亂想的行為。
不到十分鐘,蕭家的夫婦二人已經盛裝出現在大門口c位,面含春風地迎接貴客。
沈望恰好將兩人的外貌看得清清楚楚,以防將來總要看見這倆人的臉。
蕭先生儀表堂堂,是個威嚴大氣的人物,而蕭夫人則端莊秀麗,舉手投足盡顯豪門貴婦的風度。
沈望倒不是刻意貶低自己,不過像他這種身份,用常人的話講,就是在賣女兒高攀有錢人。
“我才不會賣女兒呢。”
沈望碎碎念著,內心焦灼地等待著蕭諑究竟把誰帶回了家。
直到大門外緩緩駛進來一輛加長賓利車,乘著夜色慢慢滑向燈光中央,高級手工烤制的車身暗光閃耀,盡顯神秘高貴。
蕭諑先從車中下來,雖然還是一頭炸眼的黃毛,不過穿上西裝后,明顯耐看不少。
而后所有人都等著車輛的另一邊,走下來一位身段窈窕的清秀佳人。
哪知車門打開的瞬間,先是一只擦拭黑亮的皮鞋沉穩落地,接著是一條筆直勻稱的逆天長腿,包裹著腿部的西裝面料熨帖筆挺,連一道折痕都沒有。
隨后,走下來一位身姿偉岸,面容冷峻的濃顏系帥哥,年齡只比蕭先生小個幾歲,但歲月在他身上留下的不是刀痕,而是積淀。
一種風度翩翩與成熟儒雅的積淀,沉甸甸得墜滿鶴爵的身體,成為他的不可小覷的精神勛章。
鶴爵摸了摸鉆石袖扣,一身平展的西裝加持之下,使得他在威嚴的蕭先生面前,更像是鄙睨眾生的王者。
蕭先生一瞧居然是鶴爵,連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暗自對兒子蕭諑怪道,“臭臭......臭小子,你把爵爺請來家里,怎么電話里完全不講清楚!”
眼神追殺:真想捏死你這個不知分寸的逆子!!
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