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正文完——
新歷168年1月6日，針對克里斯藤勒與蒂蒙族之事，十國高層在摩莉國舉行了國際會議。
會議中，獨立國詳細羅列、闡述、分析了本次復雜的案情，并根據九國的投票投決，將在克里斯藤勒實驗室找到的二十億，轉換成電子貨幣存放入國際銀行最高等級賬戶。
在看完克里斯藤勒留下的日記、以及她這百年內手染鮮血的同時，也做過的種種慈善記錄后，參與本次國際會議的十國高層，一并陷入沉默。
……
新歷168年1月7日，距離國際除夕日只剩兩天，獨立國各市各區都掛上了雕花紅燈。
下午15點30分，審判庭官網聯合政府、軍部共同向民眾們發布針對跨國基因盜竊后研究所一案的詳細公告。
公網立即炸開了鍋。
民眾們熱議不斷，熱搜榜上的話題詞條全與研究所有關，又十分鐘過去后，明翡才登進了差點癱瘓的公網。
她的終端連接著主廳里的顯示屏，當她點進最頂端的話題，沙發上的言南枝與玉清檐瞧見克里斯藤勒的模樣時，依舊面色如常地投喂明棗棗。
但——
余光瞧清褪去偽裝的以斯后，兩人都不約而同側過頭，有些錯愕地、驚訝地、怔愣地望著顯示屏中以斯的臉，以及她的犯罪事實與最終判決。
被抓捕后，以斯還沒被轉移就去世了。
根據目前的法律規定，罪犯身死后不再需進行刑事處罰，追究刑事責任，因此她的最終判決，便是剝奪所有的犯罪金額。*
最后的最后，她的骨灰被送回了故土，埋葬在族人們的墓碑園里。
閱讀至此，言南枝手中的瓷勺落地，沒拿穩發出了悶響。
見狀，明翡坐到她身邊，有些擔憂地詢問：“媽，怎么了？”
言南枝緩了緩，目光略動，玉清檐握住她的手，出聲解釋道：“我們認識她。”
“很多年前，我們還在摩莉國的研究所就職時，常常與另一個同樣專攻基因工程領域的研究所合作，她曾是那個研究所的研究員。某天兩家研究所聚會到很晚，當時我們還沒買車，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住的也離聚會地點很遠，是她主動開車送我們回家。”
“有過那次交集后，再遇見我們都會主動打招呼。”
“后來，我們因故將要離開研究所的那個下午，意外看見她從輪椅上摔了下來，有人搶劫了她的錢包與車，威脅她交出鑰匙。當年摩莉國的治安不比現在，我讓你媽給當地警督打電話，拿起隨身防護工具走了過去。”
玉清檐抿了抿唇：“也許是我天生一張冷臉，看起來比較嚇人，身高也很占優勢，手里還拿著工具，很快就震住了那群混跡街頭的人。我們給她拿回了錢包，把她扶回輪椅送往醫院，確定她沒事后，一直等到有人來照顧她才回家。”
說到這兒，明翡與恰好下樓聽完這一切的祝一嶠對視了眼。
她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答案。
在以斯留下的日記的最后一頁，她親筆寫下多年前曾受恩于人，并告知她們藏著那二十億的具體地址。審查隊伍發來具體方位的照片，她們在照片里看到了那盆紫花丁地。
團團簇簇的紫色花瓣像振翅欲飛的紫蝶。
而回到獨立國的近幾日，明翡發現她的兩個母親最常養的就是紫花丁地，不僅在續晝別墅里養了幾盆賽級種，到這兒也養了七盆。
基于種種，明翡好像明白了以斯在日記提到的受恩指的是哪件事，想到兩個母親在奧萊帝國被故友私吞下的兩個億，以及以斯的‘還恩’與沒有挪用的‘二十億’，明翡再一次感嘆——
人心難測，海水難量。
人類大抵是這個世界上最復雜的生物。
因為這件巧合的事，言南枝與玉清檐的心情稍稍往下墜了一點，好在明棗棗很快察覺到了，變身成棗棗大王，施展最神奇的魔法，又是奶聲奶氣地唱歌，又是左扭扭右扭扭的跳機器舞。
“啦啦啦～～～小羊兩只角～～～”
沒過一會兒，兩人都喜逐顏開，帶著她與團團圓圓去小樂園玩。
008與0619正在花園里忙，雪尋與續晝一個小時前出門了，主廳只剩明翡與祝一嶠。明翡關閉終端，走過去牽起祝一嶠，兩人十指交握，去射擊室里玩了幾輪槍。
明翡看得出來祝一嶠放水了。
她放下仿真電子模擬槍，故意板著臉，裝作生氣的模樣。只是她的假裝很快就破功了，一靠近祝一嶠，她的眸底就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笑意。
緊接著——
她在祝一嶠的紅唇上輕輕咬了下。
“不可以放水哦。”
祝一嶠微微抿唇：“所以，這是懲罰嗎？”
明翡笑問：“對，姐姐要罰回來嗎？”
射擊室內曖昧驟增，一聲槍響劃破寂靜，祝一嶠摘掉護目鏡，放下手中的**支，不遠處的移動靶被命中十環后，從滑軌墜落。
她微微靠近，呼吸交融的同時，低聲反問。
“學生也可以罰老師嗎？”
經她提醒，明翡才想起來，在這間射擊室里，祝一嶠是她的‘老師’，她所學到的有關射擊的所有，都是祝一嶠一點一滴教會她的。
明翡垂下腦袋，語氣很好：“不可以，那要怎么辦？”
祝一嶠用行動告訴了她，以下犯上的學生才會被懲罰。
唇齒相舐，越吻越深時，明翡有些迷糊地想。
小貓的懲罰就是這樣。
不痛不癢的一爪子、用毛絨絨的尾巴圈鎖住、就連咬舐也是輕柔的-
傍晚飄起了雪，沒過一會兒就停了。
到夜深時，雪花又開始飛舞，直到隔天早上，新歷168年1月8日，距離除夕夜只剩最后一天時，落了一晚上的雪才停歇。
一起吃過早餐后，一家七口一起去了趟主市區最大的商場。
回來這幾天，明棗棗穿的衣服都是紅色的，今天也不例外，她戴了個小紅帽，穿著紅色的毛絨絨兔子裝，長長的耳朵垂在后面，站在六個大人中間，像大樹下的紅色小蘑菇。
在各個區域采購完新年需要的裝飾品，明棗棗沖到玩具區與零食區，在言南枝與玉清檐鼓勵的目光下，左拿一個，又拿一個，直到將自動三角推車堆滿，兩個姥姥與姨媽都在問她，要不要再買一車？
明棗棗搖搖腦袋，挨個親了親姥姥們、姨媽與雪尋姨姨，視線飄到明翡與祝一嶠所在的另一區域。
其實她們原本打算直接線上采購，由運輸機器人送過來的。但言南枝提議一家人一起去線下看看，順便在外面吃飯，眾人立即改了主意。
明翡與祝一嶠在書籍分區，書海無邊無際，明翡挑的很專注，拿了二十本感興趣的書放進推車。等她抬眸之際，她才發現，祝一嶠在用相機拍她。
是綠玫瑰色的相機。
也是明翡最喜歡的顏色。
被記錄著的明翡沒有錯愕或羞赧，因為祝一嶠買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告訴了她相機的用途。與明棗棗的青蘋果色相機相似，都是專門用來給她拍照的。
不同的是，在明棗棗青蘋果色相機里，她所扮演的角色更多時候都是母親，一顰一笑都因明棗棗而起。可在這個綠玫瑰色的相機中，明翡僅僅是明翡，是祝一嶠以一生為期來拍攝的主角。
明翡彎了彎唇：“祝審判長拍照技術怎么樣呢？”
祝一嶠回答：“這個答案要用一輩子來見證。”
書架上最末尾的書，因上一位拿出來的路人沒放好，忽然掉落在地。哐的一聲響起，明翡的心漏了一拍，隨即又迅速跳動了起來，越來越快，直到她笑著點頭。
“好呀，一生為期。”-
在主市區吃完晚飯，回別墅后，明翡與續晝開始掛明棗棗選定的動物花燈。
她們先去了前院，明棗棗在一旁當指揮官，比如海棠樹上掛兔子花燈、柿子樹上掛狗狗花燈、紫薇樹上掛松鼠花燈……直到滿園枝頭都掛滿，又是喊加油又是出謀劃策的小指揮官，才開心地噸噸噸地喝水。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點，與指揮官明棗棗協商后，她們一致同意明天再掛后院。
入睡前，明棗棗抱著小熊玩偶，去了言南枝與玉清檐的房間睡覺。而明翡則與祝一嶠睡在三樓主臥，兩人洗漱的比較晚，整個別墅只剩三樓的窗戶還亮著。
明翡給祝一嶠吹干頭發，指尖拂過她的后頸邊緣。
“姐姐，我們一個月后再去復查，對嗎？”
祝一嶠：“嗯。”
從東鉛市回來的第二天，她們一起去糖醫生那兒做了個檢查，報告顯示祝一嶠的信息素臨界值控制的很好，而且已經在逐漸下降了。明翡也是，她的腺體疼痛反應基本穩定，在標記后就沒怎么出現過了。
糖醫生根據檢查結果給出的建議很簡潔，繼續定期疏導，繼續在需要的時候補標記，一個月后再復查。
提到這件事，明翡忽然后知后覺地想到了一件事，她們在一起后，祝一嶠的信息素穩定了許多，她原以為是因為臨時標記，但通過這次情熱期，感知到那股松杉香的沉馥，她發現好像并不是這樣。
至少不全是臨時標記的原因。
于是，她順著這件事問：“姐姐前段時間是在抑制信息素嗎？”
祝一嶠坦誠：“嗯。”
明翡握住她的手：“為什么呢？”
主燈應指令自動關閉，新換的壁燈是一只在打盹的黑色小貓，祝一嶠仿佛也跟著明棗棗學會了魔法，像變魔術似的拿出了一本書。
透過燈光，明翡認出了那是自己最常翻閱、也是最喜歡的一本書《埃斯玫拉》，書中很明顯夾著一封信。
明翡越發困惑，眼睛里透著兩個小問號。
祝一嶠將書遞給她，親吻她的臉頰：“其實從星月山觀星那晚后，我就在控制、抑制我的信息素，因為我想告訴你——我對你的心動、喜歡、愛是源自真心，而不是因為你是一個能幫我穩定信息素臨界值的alpha，更無關其它。”
吻落到了唇間，明翡逐漸加深這個吻，直到信息素溢了出來，她才堪堪止住。
“嗯。”她溫柔地注視著祝一嶠，“我很清楚，因為我也是。”
說完，她又在祝一嶠的眉間親了親：“好啦，讓我接下來拆拆小貓的信。”
還說不是小貓呢！
書簽、信封、貼紙都是貓貓！她想。
與她清秀的字跡不同，祝一嶠的字蒼勁有力，行云流水。
[致阿翡：
我們即將迎來一起過的第一個新年了，你是否期待呢？
你喜歡給我制造驚喜，像一個擁有無限可能、無限創造力的萬花筒，手鏈、胸針、香囊、竹編、燒箔與琺瑯，太多太多，以至于我每天回家前都會開心地猜——阿翡今天給我準備了什么驚喜呢？
所以，有關第一個新年問題，我猜你與我一樣，應該也是期待與欣喜的吧？
在你寫給我的信里，你說你覺得跟我在一起是一場渴望已久的美夢，其實對我而言，也是一樣的。
我對你的心動、喜歡、愛日增月盛。如果這是一場夢，我希望大夢無邊，一生為宵。
而且，偷偷告訴你，不僅你在學習，這段時間我也一直都在學，學習尊重、學習維系、學習表達、學習讓你感知到自己的每一天都被愛包裹。
阿翡，謝謝你來到我的生命里，謝謝你愿意讓我參與到你的生命中。
我愛你。］
明翡的目光在最后一句話停頓許久，再抬首之際，祝一嶠正一眨不眨地望著她。
藍色的眼睛里裝滿了溫柔、珍視與愛。
明翡粲然一笑，這次她學聰明了許多，輕柔地捂住祝一嶠的唇，先她一步開口。
“我愛你。”
“祝一嶠。”
良久，祝一嶠在她掌心吻了吻，目光繾綣，溢出無比堅定的聲音。
“我愛你。”
“明翡。”-
新歷168年1月9日，這是舉國歡慶的一天，獨立國的現任國王在早晨八點就向全國民眾表達祝愿。
公網擁擠，不斷刷新著除夕夜的詞條，各個區域在九點整開始舉行大大小小的慶典活動。
與此同時，早茶過后，明翡與續晝在后院掛花燈、裝點新春，言南枝與玉清檐在廚房忙碌，準備各式各樣的糕點、零食、與除夕飯，祝一嶠與雪尋配合著裝飾室內，和008一起確保每間屋子，每個角落都布置了新春送福。
而小指揮官明棗棗則坐在沙發上，一邊通過終端遠程指揮著三個小分隊，一邊吃水果零食看獨立國祝福直播。
這棟購置已久的別墅，迎來了最熱鬧溫馨的一天。
中午，六人簡單吃了頓就各自忙碌著還沒做完的事，祝一嶠與雪尋在二樓，走近明棗棗的玩具屋時，雪尋凝變出了一朵七色花，放在靠近窗邊的花瓶中。
從二樓的每一個房間都三樓的最末尾，雪尋都放了一朵如夢似幻的七色花。
放置好最后一朵，她轉頭對祝一嶠笑了笑：“這朵花寓意著健康、幸福、歡欣……與愛，希望這些永遠與我們相伴。”
祝一嶠的眸底流露出笑意：“嗯。”
雪尋調侃：“哎呀，我們祝審判長變啦！”
祝一嶠表情未變，任由她調侃，直到下樓回到主廳。
五點整，所有的事都搞定后，七人齊聚主廳，還有團團圓圓、008與0619、甚至是咕咕咕地機器仿生鳥都在。
她們一起看了半個多小時的獨立國新春直播，每個人的臉龐，眼睛，唇角都噙著笑意。
到六點，夜幕逐漸覆蓋蒼穹時，場景從主廳變成了餐廳，她們依次圍坐在餐桌前，窗外是仿佛連成一支動物隊的花燈，桌面是母親們準備的豐盛除夕飯。
言南枝舉杯：“一起干一杯。”
永遠是老婆捧場王的玉清檐迅速舉起，緊接著才是小輩們，最后是用草莓牛奶替酒飲的明棗棗。
她脆生生道：“干杯！”
言南枝笑眸彎彎：“來！”
于是，在除夕飯正式開啟前，她們先一起舉杯共飲，接著才開動大餐，大快朵頤，到最后明棗棗吃的肚子圓滾滾，坐在椅子上給大家挨個送祝福。
“祝姥姥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送完祝福，她收到了每個人給她準備的傳統紅包。言南枝與玉清檐還給明翡、祝一嶠、續晝與雪尋四人都準備了紅包，樣式是根據每個人的性格畫的動物。
明翡是狗狗，祝一嶠是貓貓，續晝是獨狼，雪尋是狐貍。
除此之外，明翡與祝一嶠還收到了續晝與雪尋送出的紅包。
明翡莞爾道：“我也準備了禮物，不過要明天才能送啦。”
言南枝摸摸她的腦袋：“媽媽很期待。”
續晝點頭：“我也很期待。”
祝一嶠沒說話，明翡從她的眼睛里就讀懂了答案。飯后，七人一起去花園里放煙花，明棗棗躍躍欲試，放出了一個兒童版的小熊狀煙花。
“哇！！”
話音剛落，四面八方都燃放起了花火，似星河璀璨，人間燦爛，染亮萬家火樹銀花。
明棗棗看的目不眨眼，直到煙火落幕，她才回神在祝一嶠臉上啵唧一口。
“媽咪！”
“嗯？”
“媽媽！”
明翡望過去，又或者，其實她的余光一直都停留在她們身上。
“棗棗怎么啦？”
明棗棗小聲地告訴兩人：“……小寶又要長大一歲啦，三歲的小寶會長得更高，保護媽媽媽咪，保護姥姥和姨媽們。”
她像鼓勵自己般肯定：“嗯！一定會長很高的！”
兩人對視一眼，分別在她的左右臉親了下。
祝一嶠：“媽媽很期待，三歲的棗棗會學會多少種魔法呢？”
明翡哄她：“媽媽猜一定很多，因為是最聰明、最厲害的乖棗棗。”
明棗棗神氣地挺起小肚子：“嗯！是最厲害的棗棗大王！”
一旁的言南枝與玉清檐失笑。
按照各國統一的舊約，除夕當晚需要守歲到十二點，七人一直在主廳守歲，圍著壁爐火光聊有趣的往事。
“……嗯，是我主動追你們母親的！她以前就是一個悶葫蘆，我差點以為她一點都不喜歡我，甚至是討厭我呢……”
“……阿晝小的時候，有一次感冒發燒，她覺得自己是一條擱淺的鯨魚，拉著我的手讓我幫她回到海里……”
明翡笑盈盈地聽著，明棗棗已經開始犯困，時間在熱鬧中的流逝速度往往更快，當明棗棗眼睛要睜不開時，時間終于歸零。
新的一年，新的伊始，正式開啟。
大人們互道新年快樂，明棗棗趴在明翡的肩膀，堅持著跟每個長輩說新年祝福。
說完，她困的直接睡著了。
續晝笑了下：“阿翡，那就帶棗棗先回房間睡覺吧，我們很快也關燈休息了。”
言南枝：“對，我跟你母親也熬不住了。”
明翡點頭：“好。”
與祝一嶠回三樓主臥，洗漱完躺下后，兩人交換了一個吻，擁抱著中央的明棗棗沉沉睡去。
明翡今夜做了一個很美的夢。
因為過于美好，以至于第二天醒來，她在臥室內沒看到祝一嶠時，她頓在原地思忖了會兒。
好在祝一嶠在下一秒就給發了新信息。
【姐姐：阿翡，開門。】
明翡回神，彎了彎唇，雖有些不懂擁有最高權限、暢通無阻的祝一嶠的用意，卻還是很乖地走到門邊，解開了防護鎖。
眼前被一片五色斑斕遮住。
明翡微微睜圓眼睛，發現是昨天提過一句很好看還挺喜歡的七色花，以及她從青蔥歲月至今都最喜歡的綠玫瑰，芬香撲鼻，花影綽約，枝葉與花蕊構成了一幅有關春天最濃墨重彩的油畫。
花葉微微晃動，露出門外的祝一嶠。
百轉千回間，她始終注視著明翡：“阿翡，新年好。”
走廊沒有人，明翡將祝一嶠拉進來，吻得溫柔又纏綿。她的眼睛亮晶晶，唇瓣濕噠噠，心臟砰砰跳得軟綿綿。
“……姐姐。”
祝一嶠又貼了貼她的唇：“嗯？”
“新年好。還有，謝謝你。”
“謝什么？”
明翡溫柔道：“謝謝你愛我。”
祝一嶠的聲音也很溫柔：“嗯。我愛你。”
一片綠玫瑰花瓣掉落，明翡的眼眸倒映著春天最絢爛的一幕，她親吻祝一嶠的手背，無比珍視，無比真誠，無比柔軟。
落下一生為期的一句。
“——我愛你。”
自此，春夏秋冬再無界限，寒冬也成了她喜歡的季節。因為在一個嚴冬新春伊始的早晨，她打開門，不再是槍支，不再是凜冽、朔風與霜雪，而是韶光盎然的春天。
祝一嶠。
是春天。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