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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在季清默等人在養傷的幾日里,城中并沒有再發生孩童失蹤一案,……

    在季清默等人在養傷的幾日里,城中并沒有再發生孩童失蹤一案,不少已經丟失孩子的百姓聽到了魔修被捉的風聲,紛紛來到城主府討要孩子

    但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還需要進一步去探查那些魔修的目的,只能暫且先安撫下丟失孩子的百姓

    在修養的著幾日,季清默也沒閑著,天天去地牢內和那魔修掰扯,好不容易讓其將晚晚身上的標記給清除,但其他關于城中孩子失蹤一事絕口不提,怎么威逼利誘都沒用

    現如今只能先將傷養好,進一步進行規劃,幾番思索下來,季清默就覺得腦子不夠用了,只能采用最愚蠢的方法,召集城中修士在與魔修出發那天進行包圍

    季清默抓抓腦袋,要是顧言卿在就好了,修為擺在那里什么陰謀詭計都不在話下,腦子也比自己好使

    眼見著城中百姓越發躁動,話語上的撫慰已經沒用,季清默自知此時不能再拖,就讓城主讓城內百姓先回家中

    再確定百姓都回到家中后,季清默看著街道上空無一人,自己也該行動了

    利用束魔鎖將那魔修從地牢中提出來,由白亦司將其壓著

    “帶路吧”季清默也不廢話,直直對魔修說道

    那魔修抬頭瞇著眼看了下天空的太陽,隨后說道“當然”

    說著便開始帶路,一個魔修后面跟著烏壓壓的一片修士,看起來很是壯觀

    和所有人都想的不一樣,那魔修并沒有往城外的方向走,而是朝著南城那邊走去

    看著自己越來越眼熟的街道,季清默心里重重一跳,直到對方踏上余望街的那刻,一個荒唐到極致的念頭浮現在季清默心頭

    “先停下!”

    季清默在眾人有些疑惑的目光中說道“我先去前面探查一番,你們現在這里等著”

    趙聞允對季清默突然的變化同樣感到疑惑,她的手經過幾日的恢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手心只裹了一層薄薄的紗布

    微微靠經季清默小聲問道“是發現了什么嗎?”

    心里的預感還未被真實,季清默不敢亂下定論,特別是在這個曾經幫助過他們的趙聞允面前,只得先搖了搖頭

    “沒什么事,我很快就會回來,你先跟白亦司在這里守好那魔修”

    說完后就直接加快腳步向心中的那個目的地跑去,水果攤已經關門,季清默直接越過來到其后院

    看著每家每戶都窗門緊閉的樣子,季清默深吸一口氣敲響李掌柜家的門

    開門的卻是張夫人,對方看見季清默有些驚訝

    “季姑娘怎的來了?”

    聽到對方的問話,季清默回答道“我是來看晚晚的”說著便要進到屋內

    張夫人側身讓開,笑瞇瞇的說道“她現在還在榻上躺著呢,多虧了季姑娘和少城主幫忙,才讓我們晚晚好起來”

    季清默沒有應對方的話,徑直走向房內,左右沒有看見李掌柜的身影,心里的猜想越發強烈

    看向床榻上的隆起,季清默快步走去,一把掀開被子

    里面哪還是晚晚,分明就是一個稻草人!

    不再猶豫,季清默轉身將往寒召出直直砍向張夫人,對方沒費絲毫力氣接下,隨后下肢變成蛇尾,形態也發生了劇烈變化

    “沒想到季姑娘這么快就發現了呀”張夫人調笑道

    心中的想法被證實,季清默心里五味雜沉,和其過了幾招后,就發現對方的實力在自己之上,甚至比那魔修還要強勁

    沒有戀戰,季清默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去,在半路就碰到匆匆趕來的白亦司他們

    “人呢?”季清默看著白亦司手上的束魔鎖問道

    “那魔修不知用了什么法術遁形跑了”白亦司說著也有些懊惱

    一旁的趙聞允還摸不著頭腦

    “沒事,馬上就能見到了”季清默跟人群匯合后,轉身看向追來的人

    果不其然,剛剛消失的魔修現在正與張夫人站在一起,就算趙聞允再蠢也該了解現在這是怎么個事兒了

    看著面前的兩人,趙聞允摸著武器的手都在生氣的發抖

    “你們藏的可真深吶”趙聞允咬牙,她怎么都沒想到,當初在城門外風餐露宿的一家人居然會是魔修

    突然想起他們出現的時候正值秋收季節,多地也沒發生什么災害,城門外也只有他們這一家子自稱是流民過來的

    趙聞允想著有些好笑,自己現在才發現這么多疑點,當初怎么沒看出來呢

    “那也多虧少城主能救我們一家于水火之中呀”李掌柜露出黃牙笑道

    趙聞允再也聽不下去,拿著武器就沖了上去

    季清默感覺不對,引著修士一齊向魔修攻去,這次依仗著人數多,在打斗的過程中兩個魔修漸漸落入下風

    在白亦司的有意針對下,張夫人很快就敗下陣來被擒住,呼喊著丈夫過來救她,但是對方自身都難保

    不理會張夫人的呼喊,李掌柜將一個修為較低的修士擊飛,找準空隙突破包圍向外跑去

    季清默快速下達命令“一半的人跟隨白師姐去追那魔修,一半的人留在這里”

    趙聞允本來打算跟著白亦司去追那魔修,但被季清默攔了下來

    “你的傷還沒好透,況且城中的孩子都還沒找到,得給百姓們一個交代”季清默搖搖頭,安撫著趙聞允的情緒

    聞言,趙聞允也不再堅持,當務之急是找到失蹤的那些孩子們

    帶著修士們前往李掌柜的住所,季清默有預感所有的陰謀都在那里,將水果鋪整個院子里的當值百姓全都遷移出去后,這才開始進行搜查

    果不其然,在院落的一棵梧桐樹下察覺到了濃重的魔息,季清默拔劍將樹砍下,陰謀也隨之展開

    “傳送陣法?”有人出聲驚呼

    季清默低頭看向陣法,從紋路上不難看出這是個傳送陣法,但其作用可與普通傳送法陣大不相同

    想起原書中大戰開啟之時,峰古城頃刻間就被魔修攻破,現在看來這原因就來自于此了

    這個法陣傳送距離更遠,看著現在陣法的規模,可以同時一次性傳過來不少于三十個魔修,但代價卻是祭祀同樣數量的孩童

    想明白這一切后,季清默渾身發冷,難怪峰古城不攻自破,魔修直接從城內傳送進入,加之一直接收不到靈溪宗的回信,導致城中百姓生靈涂炭

    季清默走進正打算深入探查陣法時,后面傳來趙聞允的驚呼

    “小心!”

    但為時已晚,后背被利爪穿透,血液頃刻間噴灑在地面,季清默回頭看向攻擊自己的人,瞪大雙眼,不是晚晚是誰

    還未等季清默做出反應,對方笑著將利爪抽出,意識隨之模糊

    自己是要死了嗎

    可是她還沒給她一個答復

    季清默感受著身體的血液正在不斷流失,身子越發的沉重

    正當季清默準備接受死亡之時,神識似乎有意被牽扯著,往某個方向游去

    “吾令鳳鳥飛騰兮,繼之以日夜!

    遠處傳來一道虛無的聲音,季清默再次睜開眼時,周圍虛無縹緲,踩著地上更覺如踩在棉花上,四周刻著的紋路,雖不認識,但自己感覺到一陣陣熟悉

    看了看身上,沒有感受到疼痛,胸口處也沒有大窟窿,摸不清現在是個什么狀況,季清默只能試探著向前走去

    “嗯?終于有鳥來了?”

    第62章 待走的越來越近,視線也從模糊變得清晰,撥開迷霧季清默這才看……

    待走的越來越近,視線也從模糊變得清晰,撥開迷霧季清默這才看清聲音的出處

    四周不再是虛空,腳下的地面也變得有實感,四周急速攀升的溫度讓原本就是火系單靈根的季清默也有些受不住

    遠處一身著火紅色衣服,衣領袖口處著些黑的年輕女子正坐在石塊上逗著手指上的蝴蝶,夕陽灑在對方身上,渾然一體,似是本就生長在太陽里

    側臉看向自己,季清默發現對方眉心有個似火苗般的印記,絲毫不覺突兀

    離對方越進,季清默越發覺得熱,索性站在距離對方還有幾米的地方停下

    “姑娘,這是那里”

    季清默開口問道,只是問完過后怎么看著對方臉色變差了,隨后離開巨石向季清默走來,激增的溫度本能的使季清默想要后退,但一股靈力壓制著自己,讓季清默動彈不得,只能由著對方靠近

    “叫誰姑娘,我是你老祖宗!”說著就敲了季清默一腦袋

    對方語出驚人,季清默自出生起就是孤兒沒有親人,突然冒出來個老祖宗還是自己兩個世界唯一的親人,怪不適應的

    “??”

    老祖宗看見季清默面上疑惑的小表情,也有些不解,伸出手指點在季清默眉心上

    季清默只覺一道強悍的靈力穿過自己靈脈直至內丹,奇怪的是自己體內并沒有感到排斥,甚至全身靈脈都被激活,想吸取里面的靈力

    “你出生時沒接受到傳承?”

    老祖宗也懶的收回靈力,就著讓季清默吸收了

    這就讓季清默尷尬了,她該說自己是穿書過來的,原本這個身體的靈魂可能接受到了,但身體被自己占據了?

    “這個……”

    季清默還在想著怎么編給她圓過去,就被對方抬手打斷

    “行了不用編了,你騙不了我”

    繞著季清默轉了轉“難怪都過三四十年了,還是這么點修為,真是有辱我們鳳凰一族的臉面”

    聞言,季清默松了口氣,同時對于對方的身份不再懷疑,身體也從緊繃的狀態放松下來

    “那個老祖宗,我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老祖宗聽了也不驚訝,這幾千年來已經有很多小鳳凰過來問過了,她也不知道回答過多少次

    “你是不是快死了”

    對方語出驚人,季清默雖然不想承認,但自己確實是被人真’掏‘心窩子了

    眼眸垂下,現在回想起來,整件事的前前后后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在內,全都被蒙在鼓里,一步步進入對方設下的圈套

    想起在意識消失之前,最后看向攻擊自己的人,季清默自嘲一笑,看來自己確實得學學顧言卿著殺伐果斷的性子了

    在發現一切的真相后,季清默其實也想過晚晚的身份,但她在欺騙自己,她抱著僥幸的心理想著,晚晚應該是被蒙在鼓里的,她只是一個受害的普通百姓而已

    但季清默想到的所有最壞的設想,都實現了

    “別想了,你死不了。不,應該是鳳凰一族死不了”

    看著季清默從進來就沒有什么好臉色,老祖宗欣賞了一會兒后才開口打斷

    “書中記載的鳳凰涅槃重生可不是說著玩的,并且有自己獨有的修煉方式和傳承,一部分在所有鳳凰自出生時就存在的,幫助其快速修煉;另外一部分也就必須經歷身死,也就是你現在所處的情況,由我這個老祖宗傳授給你們”

    邊說邊帶著季清默回到巨石那里,示意季清默坐下

    “你現在行禮想的那些小九九,在接受完傳承后報復回去就是,別再想了”

    季清默聞言也不再去想剛剛發生的事,原書中作者沒有提到過有關鳳凰血脈傳承一事,說到底季清默在里面不過是男主后宮中的一個罷了,沒有多加以贅述

    坐在巨石上擺正身體,維持一個修煉姿勢說道“我準備好了,老祖宗您傳授吧!”

    這在原書中可就是金手指一般的存在,季清默淚流滿面,這破天的富貴終于輪到自己了,結果隨之而來的是對方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

    “你出生沒接受到前一部分的傳承,現在給你后半段你學的會嗎,不過你在沒傳承的情況下還能修煉到金丹期算是個本事,應該是有人帶這你修煉吧?”漫不經心的把玩著又迎過來的蝴蝶,隨口說道

    季清默訕訕將盤著的腿放下,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

    “是有人幫過”

    只是現在沒有了

    在生命最后一刻,季清默只有一個念頭從腦海中蹦出來

    她還沒有回答顧言卿

    “你現在修煉的功法沒什么問題,不與傳承沖突,你先修煉前部分傳承吧”

    說著揮去停留在手指上的蝴蝶,抬手往季清默眉心上一點

    印記打上,傳承進入識海,季清默想像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一道卷軸在識海展開,里面古老的文字季清默不認識,但卻能讀懂上面的意思

    仔細感受一番發現里面的東西并不難學,甚至比之前顧言卿教與自己的功法還要簡單,但修煉起來的效果事半功倍

    書中說的如此玄乎的東西,現在在季卿默這里看來也就那樣,在這個世界待了這么久早就不再驚訝于不符合常理的東西了

    本想把接受到的傳承全部大致看一遍,但看到最后季清默多少有些看不下去了

    原因無他,后面講的不再是什么修煉功法,而是有關鳳凰一族的歷史,從天地誕生之際,一直講到現在

    用季清默總結的話來說就是,又臭又長

    放棄原本全看一遍的計劃,在確認功法這一部分接受完全之后,季清默緩緩睜開眼

    驚奇的發現,在自己接受傳承這一段時間,自己的衣衫上已經停滿了蝴蝶,微微抖抖身子將蝴蝶趕去

    看向一旁的老祖宗,對方已經沒有再玩著蝴蝶,看樣子是在修煉?但身體卻處于一種半透明的狀態

    季清默耐心等了一會后,發現老祖宗還是沒有動靜后,這才小心翼翼爬過去打算戳戳對方

    還沒等手挨到對方,就被一道靈力打了回來,季清默從善如流的收回手,抬眼時對方緩緩睜開眸子

    “你自己沉溺在識海中,還想打擾你老祖宗修煉?”

    對方開口就是質問,這可就冤枉季清默了

    “沒有沒有,我是在里面花了很長時間嗎”沉默一會兒后,季清默還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問道“老祖宗您現在還需要修煉嗎?”

    老祖宗撇了眼季清默那個怕被打的樣子,將腰側掛著的小酒葫蘆拿出來,給自己灌了口酒

    “還好,在這個位面差不多三天吧。修煉肯定是不用修煉的,但我現在在這里的只是我的一個魂魄而已,需要定期吸收靈力維持罷了,我真身早就飛升了”說完調笑著看向季清默“你不會以為我一待在這里吧”

    雖然季清默心里有一些準備,但聽到有三天的時候還是有些吃驚,與平常的修煉相比較起來,時間的流速快了兩倍不止

    至于對方后者的問題,季清默直呼是被小說套路了,按照一些修仙小說的套路,里面存在的老祖,大多都是一些已經隕落的殘魂

    沒想到現在都這么人性化了

    “那時間在現實世界的流速呢”季清默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自己在現實中的身體怎么樣了,白師姐那邊抵擋的了魔族的襲擊嗎

    “沒流失”

    對方說的簡單易懂,也成功的讓季清默松了口氣,雖然在這里修煉時間流失的快,但在現實中是不變的呀

    換句話說,季清默可以在這里修煉,卡bug,還沒等季清默高興一會兒,就被對方又一句話給打消了

    “別想著在這里待太久,等你到元嬰就給我趕緊滾蛋,我也能完完整整的去享受天上的逍遙生活了”

    第63章 了解完一切后,現在的局面剛好解決了目前季清默最大的短板,也……

    了解完一切后,現在的局面剛好解決了目前季清默最大的短板,也就是修為的問題,出去之后雖是元嬰初期,但已經能在源靈大陸的小宗門內獲得一個長老的職位

    現在的源靈大陸已經有近三百年沒有人飛升過了,一部分是因為修為不穩固沒杠過雷劫的,但現在也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隨著修士的增多,靈脈產出的靈力越來越少,導致修煉越發困難

    也就是俗稱的人多粥少

    雖已至金丹期,但季清默還保持著吃飯的習慣,至于為什么,表面上這是自己作為穿書過來保持的唯一與這些修仙之人的不同點;但更深層的意思,她不愿再想起

    現在為了修煉,這一部分可有可無的小習慣,季清默自然是選擇舍去

    季清默與老祖宗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各自在修煉,互不打擾

    在修煉的過程中季清默驚訝的發現,這里的靈力比外面的要更純凈,不需要進行凈化就可以直接引氣入體

    不知是不是季清默的錯覺,感覺這些靈力里面蘊含著一絲的火元素,這可對身為火系單靈根的季清默,有著巨大的好處

    普通修士感受到的灼燒感,在季清默這里就感覺十分親近,沒有任何不適

    這應該是鳳凰一族專屬修煉場地吧,這次季清默學乖了,沒有去過問老祖宗

    盡管時間流速不變,但季清默修煉不敢怠慢,距魔界開戰已經不遠了,最近靈溪宗的怪異也必須要去探查一番,所有的種種,得快點解決掉

    還有她

    在不分晝夜的修煉下,季清默修煉越來越得心應手,學完前半部分的傳承功法時,季清默早已突破至金丹中期,甚至在沖擊金丹巔峰

    后半部分的傳承,在接收到時并沒有如當初那么容易,識海變得一片混亂,季清默忍著頭部傳來的劇痛,梳理著識海內接受到的傳承,如此持續了整整五日,才堪堪理清

    打定注意要再去見顧言卿一面后,季清默修煉越發的賣力,但事實確是原本明顯增長的修為開始慢了起來,有時甚至花費一整天的時間修為都沒得到一絲的增長

    這也讓季清默越發的焦躁,靈力不受控制的在體內到處亂竄,等季清默發覺時已經控制不住了

    直至一道強勁的靈力打斷修煉,季清默才從修煉狀態脫離出來,睜開眼大口呼吸著,胸口內擠壓出的鮮血相口腔中涌去,控制不住的突出一口鮮血

    死而復生的刺激感激起了生理鹽水的分泌,滑過臉頰

    勾起手指拭去,季清默看著手指上的血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著哪里是在流淚啊,這是在流血啊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走火入魔,靈力溢出爆體而亡了!不是告訴過你修煉的時候不能想其他事,你是有什么特別惦記的人嗎,值得你做到如此地步?”

    面對對方的質問,季清默做不出任何反駁,因為對方說的都是對的

    微微垂頭,眼神失焦,直到此時季清默才反應過來,顧言卿對自己的影響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預估的范圍

    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么著急修煉,不僅僅是為了所謂了源靈大陸,更多的是為了顧言卿

    是顧言卿一直在冥冥之中推動著季清默的選擇和步伐,包括參與到峰古城孩童失蹤一事中去

    不想與顧言卿撇開關系

    她想和她糾纏一輩子

    直到此刻季清默才明白自己對顧言卿的感情

    她心悅于她,季清默心悅于顧言卿

    “抱歉我之后會注意的,多謝您相救”

    季清默自知著已經算是救命之恩了,如果沒有對方自己早就沒了,更別提之后相出的計劃了

    “行了,修煉時專心點,不可再走神想其他事了”伸手握住季清默的手腕,隨之一道靈力進入其體內,探查靈脈受損情況

    傷的雖不重,但季清默的靈脈和金丹都受到一些傷害,如果貿然再進行修煉很有可能會留下永久性傷害,更嚴重點就別想再修煉了

    “你自己帶了傷藥吧,先將剛剛受的傷養好,鞏固一下修為,再說修煉的事”

    老祖宗怎么都沒想到,這三百年來沒等到一只小鳳凰,等來了,還是這么個硬茬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聽同伴說這差事又輕松,還能接受后代的崇拜和供奉

    老祖宗現在說什么都不能安心的自己修煉了,要不是自己想中途喝口酒,等修練完自己旁邊坐著的可就是一句尸體了

    季清默自知理虧,對于對方說的話一點都沒反駁,對方說的也沒錯,自己修為漲的太快了,不夠穩固,短期不會看出什么,但對于之后的修煉百害無一利

    “我自己有傷藥”季清默垂眸看向手上戴著的儲物戒

    這個戒指不是原來顧言卿給的那個,在經歷過那件事后季清默就還回去了,顧言卿想要還給自己,但她沒要

    現在戴著的是之前自己買的,空間沒有之前的大,儲物能力也有限,但剛剛季清默探查儲物戒內的物品時,意外的發現里面多了好幾瓶丹藥,并且品階還非常高,至少是中品往上

    季清默雖然自己有買過修復的丹藥,但畢竟靈石有限,買的品階多是下品,有個恢復的效果就行了

    所以這是哪來的不言而喻,季清默在此之前根本就沒發現過顧言卿在自己的儲物戒里偷偷塞過東西

    阿卿的關注真是無處不在啊,季清默輕笑在心里感嘆道,想清楚后,她現在已經不反感顧言卿給予的一切了

    拿出丹藥服下后,季清默沒有著急修煉,而是來時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不同于外界的遍地綠色,這里的草木更多的處于一種淺紅色,抬頭看向天上的太陽,這時季清默才確定不是自己的錯覺

    現在自己所處世界的太陽是不會動的,它永遠停留在剛升起的時候,透過云折射到地面上變成的紅色

    跟隨著季清默的目光瞇著眼看向太陽

    “這里的太陽會永遠停留在清晨,也寓意著我們鳳凰一族涅槃重生,如初升的太陽,不死不滅”

    撿起剛剛從樹上掉落的楓葉,季卿默將心里所想問出來“那我們是永遠都不會死嗎”

    “當然不是,除非你甘愿獻出生命,如果不是涅槃重生只是時間問題”老祖宗搖搖頭繼續道“也算的上是永生吧,誰愿意莫名奇妙為了一個人獻出生命呀”

    抬手將楓葉舉起,透過陽光清楚的看到楓葉的葉脈,對此不作任何回答

    隨意的在四周走了幾圈,發現這里的環境跟游戲地形圖一樣,到了一定的距離后就會開始重復之前的地形

    沒多久季清默就覺得無趣,也不嫌棄地上的泥土,直接整個躺在了草地上,手里的楓葉早就被丟棄,化作了樹的養料

    抬手遮擋著陽光的照射,目光朝手腕處看去,手腕上的相思鈴早就沒了光澤,輕輕搖晃也不做任何聲響,這么一對比下來鈴鐺竟然還沒有紅繩鮮艷

    注入靈力進去,季清默卻感受不到一點另一端的存在,按理說兩次的攻擊遠達不到化神期,相思鈴作為天階神器不可能如此不禁用

    顧言卿你好狠的心吶

    閉眼松開緊皺的眉頭,終是抵擋不住這一天內經歷的變故,累的沉沉睡了過去

    老祖宗緩緩走到季清默身邊,為其設下結界不讓蝴蝶擾了對方清凈

    搖了搖葫蘆里面的就,抬頭喝了一口

    “希望你所愿即所得”

    第64章 在老祖宗的幫助下,季清默的靈脈開始被一點點的修補著,金丹中……

    在老祖宗的幫助下,季清默的靈脈開始被一點點的修補著,金丹中期的修為也愈發的鞏固

    確認完身體徹底痊愈后,在季清默的再三保證下,老祖宗才答應自己繼續開始修煉

    “我是什么很可怕的人嗎,這么想快點修煉離開這里”老祖宗將靈力探出,確定對方是真的恢復后,搖搖都嘆息道

    難道自己真的是什么讓人避之不及的老祖宗嗎,教與這么多只小鳳凰傳承,直至季清默的到來才讓老祖宗這么懷疑自己

    “當然不是,您不要多想,只是接下來還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做”況且,您是我兩個世界來,算的上唯一的親人

    捶了捶坐久后有些發麻的腿,后面的話季清默并沒有說,點到為止

    老祖宗早就知道季清默心里藏著事了,不打算多加干預,鳳凰一族每個鳥都有自己的劫數,是化解還是選擇沉淪,都由他們自己說的算

    “行了,我懶的再聽下去,耳朵都要聽出繭子的,抓緊修煉吧”

    后續的修煉進行的越發順利,季清默不再想關于修煉外其他的事,靜心下來修煉成果顯著,原本卡住的瓶頸在一步一步的被破解,更加不存在一天的修煉下來沒有任何進展的情況

    不過多久,季清默就已經開始熟悉起下半部分的傳承功法了,靈識探向卷軸上古老的文字

    只是大致過一遍,就讓季清默感受到了一些壓力,如果說上半部分的傳承是為了更好的讓你適應這個世界,擁有自保能力

    那么下半部分就不同于普通人界修士,修煉方式更加難以捉摸,甚至有些兇險,一旦走神,所有堅持下來的修煉都將功虧一簣,但修煉下來得到的反饋也比普通一套功法要更加多一些

    總的來說,這套傳承功法很符合鳳凰一族的特征,不生便死

    修煉的過程中,季清默時常感受到非常強烈的灼燒感,不僅僅是能靠火系單靈跟能夠適應的了的,但在抵擋馴化后,那些灼燒感就會變成一股暖流,流向金丹內化作純粹的火系靈力

    從金丹突破到元嬰不是易事,過去三個月也只是讓金丹內的靈力裝滿,產生的幾道金色紋路,遠遠達不到蘊育出元嬰的程度

    “不用著急,之前在我這里待個幾十年才到元嬰起的小鳳凰也不是沒有,你在從沒受到傳承的情況下,修煉的速度已經超過了大部分的小鳳凰。當然,這里面可不包括我”安慰季清默的時候,老祖宗還不忘夸自己一下

    對此季清默呵呵一笑給忽略過去,繼續開始沒日沒夜的修煉

    突破那天,天空中一直保持在初升的太陽被雷云所遮住,季清默體內的金丹被金色紋路所包裹,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源源不斷的靈力給撐破

    “哦莫,這么大的雷云啊,看來雷劫的威力應是不小”

    看過無數次渡劫場面的老祖宗,看著頭上巨大還發出雷電碰撞聲音的雷云,還是有些驚訝,這可比她以往看到過的都要大

    不同于當初突破至金丹時的倉皇局促,此次季清默耐心的穩固金丹巔峰期的修為,在確保萬無一失時才選擇沖擊元嬰

    當初經歷雷劫暈過去的時候,迷糊間好像聽到過抱著自己的顧言清對著天道說了些什么,似是跟雷劫的大小有關

    季清默更是不敢大意,冥冥之中季清默覺得自己的雷劫好像比其他人威力都要大些

    抬手執劍看向天上的雷云。這次沒有顧言卿在,萬不能再昏迷過去了

    有一道聲音一直縈繞在季清默的心頭,你連抗下雷劫的能力都沒有,哪來的能力跟已經是分神期的顧言卿在一起,在外人看來,她們只能是師徒關系

    握緊往寒的手心微微有些出汗,不等季清默過多準備第一道雷就已經朝她劈下,處在不同的空間中,季清默不用擔心會傷及到無辜生命

    不過數息,層層屏障頃刻間在季清默面前豎起,隨著雷劫在攻破一層層屏障時削減的威力,直至最后一層屏障,雷劫停留在此化為空氣

    突破至元嬰的雷劫有七道,前四道都被季清默用靈氣所結的屏障化解,但相對的靈力消耗也十分巨大

    吃了幾顆恢復靈力的丹藥后,季清默自知接下來的雷劫不是屏障所能抵擋的住了,再用原來的招數只能是作無用功

    “接下來得靠你了”握緊手中的往寒輕聲道,得到對方興奮的爭鳴后,提劍砍了上去

    這次季清默學乖了,不一味的跟雷劫抵抗,而是在抵擋的同時吸收雷劫中蘊含的靈力,化為己用,雖說在轉化中有些痛苦,但也順利的削弱了雷劫的威力

    第五、六道雷都這么抗過來了,雖讓季清默有些狼狽,但遠不止于像當初那樣昏迷過去

    天道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季清默與之前的不同,最后一道雷遲遲不落下,像是在蓄力一遍,事實也正是季清默想的如此

    頭頂上的威壓越來越重,屏住呼吸,最后的雷劫降下,威力比任何一道雷劫都要大,攀升到了元嬰中期

    支起層層結界,但沒起到多大的作用,直至最后一道結界被打破也沒有削弱多少雷劫的威力,因著有雷系靈力的進入,金丹上的紋路更加清晰,靈力溢滿

    儲存的靈力傾巢而出攻向雷劫,額頭上早已布滿了細汗,手心再次被震破,季清默當機立斷將往寒放下

    手可不能再受傷了

    “堅持住!”老祖宗時刻關注著季清默這邊的情況,最后一道雷劫了萬不可功虧一簣

    不得不說,這是場意志力的對抗,靈力已經耗盡,雷劫隱隱有壓過的趨勢,季清默瘋狂催動著金丹釋放靈力

    不過是幾息的時間,季清默卻覺得有幾個時辰般長

    雷劫慢慢被削弱,最終被擊潰化為虛無

    同一時間季清默被抽干了力氣直直向后倒去,躺在已經化為焦土的地面

    看清季清默抵擋住最后一道雷劫后,老祖宗準備走過去查看一下季清默的情況,但沒走幾步就發覺不對

    不對,為什么雷云還沒散去?

    “季清默,小心!”

    大聲對季清默喊道,但為時已晚,第八道雷劫已經降下

    望向天空劈下的雷劫,季清默發出輕笑

    “看來我的直覺沒錯,你果然對我有些不同啊”

    拿起一旁的往寒撐起身體,劃破手心讓血順著劍柄緩緩流下,流到劍刃處被往寒瞬間吸收,劍上的紅色紋路越發明顯,取而代之的是火紅的烈焰將劍身包圍

    “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有什么不同!”

    體內金丹頃刻碎裂,露出里面如新生般的嬰兒,四周的靈力被季清默瘋狂的吸取

    金丹碎裂,元嬰已成

    握緊往寒,直直向雷劫劈下,威力大到連站在一旁的老祖宗都要設下結界,避免被波及到

    不知是不是因為突破到元嬰,還是這道雷劫的威力本身就沒有前一次的大,應付起來比季清默想的要輕松

    季清默撐著身子看向天空,胸口處上下起伏著,劇烈喘息,直至確定雷云徹底散去才敢徹底松懈下來

    雖突破到元嬰,但這么高強度的雷劫還是讓季清默有些吃不消,剛剛孕育出來的元嬰也明顯顯得有些焦躁

    “別再勉強了,之后交給我”老祖宗此刻也來到了季清默的身邊,自然是看出季清默此時靈力已經嚴重透支了

    聽罷,季清默開始劇烈咳嗽,吐出鮮血,終是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第65章 這一覺季清默不知睡了多久,只覺周圍的靈力在不斷的進入自己靈……

    這一覺季清默不知睡了多久,只覺周圍的靈力在不斷的進入自己靈脈填補靈力的空缺,并沒有刻意去修煉運轉周天

    再次睜開眼時,眼前還是那道初升的太陽,照的晃眼,正當季清默準備抬手遮擋時,另一只纖纖白皙的手先一步替季清默遮住眼睛

    “醒了就快點起來,躺石頭上不覺得硌得慌嗎”

    一旁傳來聲音,不用季清默想就知道是誰,默默將靈力運行一遍確定沒問題后,這才撐起身子

    確實是有點不舒服,還不如躺草地上、

    這次暈過去后,季清默奇怪的發現這次身體并沒有任何不適,反而丹田內的靈力十分充盈,用靈識查看一番新出生的元嬰,發現對方正在安心的睡覺時,徹底放下心來

    突破金丹后,季清默真實的感受到了金丹巔峰與元嬰初期的差距,雖只隔了一個境界,卻是天差地別

    靈識向四周攤開,擴大了金丹時期兩倍不止,并且季清默能清楚的感受到靈識范圍內一草一木的動靜

    這也讓季清默對修為階級之間的差距感到震撼,那已經到分神期的顧言卿得多強大啊,看來當初顧言卿面對眾人時放出的威壓還是收斂之后的結果

    季清默不寒而栗

    既然已經扛過雷劫,修為到了元嬰期,那季清默也該離開這里了,雖然還想多吸收一些這里純粹的靈力,但奈何老祖宗著急退休啊

    起身抱拳對老祖宗行禮告辭

    “等一會兒,之后的源靈大陸不太平,既然你是現世最后一只小鳳凰,那我這個老祖宗就送你個東西祝你一臂之力吧”

    說著老祖宗就在她的儲物袋里摸索著,最后掏出了一把有些蒙塵的傘,看著有些年頭

    “額,當初找到的時候有些倉促,沒來得及清理”說著就掐訣將面上的灰塵給除去,顯現出原本的面貌

    “此為烈凰傘,不知道是幾千前哪個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了,對我這個已經飛升的鳳凰來說沒什么用,給你吧”

    不得不說,在那個時候造傘的工藝已經十分先進精美了,手中的傘已經不單單是一個普通遮陽的傘具,可以稱為是一個配飾

    傘如其名,顏色呈現為熱烈鮮艷的紅,油紙的質地使其更加的輕便,不同于其他的傘,傘柄處掛著一串小巧精致的鈴鐺,但在季清默撐開走動時,它并不會響動

    “如果此鈴鐺響動,那就說明你周圍方圓一里內有魔物出現,同時這把傘能讓你暫時隱身,但只針對一人隱身,并且只能持續半個時辰”

    經過對方的介紹,季清默對傘有了大致的了解,烈凰傘的最大功能也就是能感知魔物的存在,后者的功能用處不大

    但這對季清默百利無一害,起碼如果再次碰到峰古城發生的事,就能早點反應過來,不至于進了別人的圈套

    季清默將傘撐開,意外的發現這傘雖是紅色的,但遮光效果意外的不錯,日常打著也不會引人注意

    用靈力輕輕將手指劃破一道小口子,血液滴在傘柄上,讓其感知季清默的存在,建立契約

    正當老祖宗準備開口,真正開口趕人時,剛剛還在面前的季清默突然就不見了,不用想都知道季清默干了什么

    “別在你老祖宗面前刷這套,給我出來”

    原本因著馬上就要退休晴空萬里的脾氣,好像又不是很好了

    季清默訕訕將傘收起放進儲物戒

    “那老祖宗,我該怎么回”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靈力打的向后飛去,意識隨之模糊,等再次有意識時,季清默是被疼醒的

    在老祖宗那里待了這么久,都快忘記自己被人穿透了、快速調整體內有些混亂暴動的靈力,快速將傷口處止血

    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倒在地上,轉頭往旁邊一看,發現趙聞允和同來的修士正一同抵擋著張夫人和晚晚的攻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吃力

    雖胸口處還泛著疼,但還在可接受的范圍內,為了保存靈力,季清默暫時不打算將靈力用在恢復傷口上,只是簡單吃了幾顆丹藥就提劍向魔物砍去

    趙聞允沒來得及去阻止魔物的偷襲,眼睜睜的看著季清默被對方貫穿,一直以來忍受的情緒在此刻終是忍不住流露出來,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隨后不顧自己還沒好的傷口,拿起武器直接攻向已經露出原貌的晚晚

    周圍的修士雖有些畏懼對面的魔族,但看到他們一心為民的少城主已經沖了上去,相互看了一眼后一齊沖上前,保護他們的少城主

    雙方的修為差距實在太大,依靠著人數的優勢暫時占著上風,但隨著時間和靈力的消耗,逐漸落入下風

    趙聞允想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季清默給搶過來,但不知是不是有意針對,耗費巨大精力,對方都沒讓趙聞允靠近季清默

    眼看著周圍保護自己的同伴一個個倒下,趙聞允只能先作罷,專心對付著魔物,手心的傷口早以裂開,手臂因為疼痛在不自覺的顫抖

    再次被擊飛,趙聞允還沒來得及咬牙撐起身子,晚晚就已經瞬移到她眼前,利爪準備劃向自己,其他的同伴已是自顧不暇

    死亡將要來臨,趙聞允并不覺的害怕,只覺自己對不起城中百姓,沒有解決此事;后悔將季清默扯進來,結果遭遇此種下場

    不甘的閉上眼后,預料中的死亡并沒有來臨,耳邊傳來是魔物被擊飛的巨大聲響,趙聞允連忙睜開眼看去

    震驚的發現,原本躺在地上快要沒有氣息的季清默,此時不知什么時候提劍站到自己面前,再往遠處看時被重重砸在墻上的魔物

    “你怎么咳咳咳”趙聞允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腹部傳來的劇痛打斷

    抬頭急切的看向季清默,此時季清默也剛好回頭看向趙聞允,伸出已經沾染上鮮血的手指放在唇邊

    一句話未說,身體瞬間消失在趙聞允身邊

    被突然攻擊的魔物,越發的暴躁,眼球轉動,四處尋找剛剛打自己的人

    “你是在找我嗎?”身后傳來虛無般的聲音

    還未等魔物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扼住了脖子提起,晚晚雖是魔族,但體型還是處在孩童的水平,提起來毫不費力

    對方試著掙扎開季清默的束縛,卻發現再怎么激烈的掙扎都逃脫不了,而此時張夫人那邊,白亦司不知在什么時候回來,與張夫人纏斗了起來

    眼見著季清默另一只手拿著的往寒,馬上就要將自己貫穿

    “季姐姐,我是晚晚呀,你在干什么”

    一息之間,眼前被扼住脖子的魔物,再次變成了原本作為普通孩童的模樣,試圖喚醒季清默的憐憫之心,放過自己

    但她沒想到,自己選擇了一個最錯誤的決定,季清默在看到眼前魔物的一系列變化后,面上沒有任何波瀾

    下一瞬,魔物被重重摔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身體被往寒貫穿

    毫不猶豫的將劍抽出,再次刺向魔物,這次帶出來的還有魔物體內的妖丹

    “季姐姐你真的不憐惜一下晚晚嗎?”

    此時的話語,終于是讓眼前的人表情有了變化

    季清默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但下一句話徹底打消了魔修最后的希望

    “沒有”

    第三劍砍向頭顱,鮮血濺在季清默臉上,衣衫早就被不知是自己還是魔修的血給染紅

    下一刻,魔修人頭分離,再無一絲生氣

    連正在跟張夫人纏斗的白亦司也轉頭看向季清默,被對方巨大的變化感到驚嘆

    第66章 注意力沒分出多久,就被張夫人更加猛烈的攻擊被迫重新集中起來

    注意力沒分出多久,就被張夫人更加猛烈的攻擊被迫重新集中起來,異常的是張夫人對于晚晚的死好像沒有任何感覺一樣

    季清默在砍下魔修的頭顱之后,隨手抹掉濺在臉上的血跡,確定對方再無動靜后,一刻不停的提劍去幫助白亦司

    此時原本圍在一旁的弟子很有自知之明的推開,讓季清默上前幫忙

    沒有時間和精力分心說話,二人只是對視一眼就一齊朝張夫人攻去,雖對方的修為要比晚晚高一層來到了元嬰初期,但面對兩個元嬰期修士,顯然是比不上的

    張夫人差異的發現,季清默的修為突然到達了元嬰,二對一打了一會兒后明顯發現自己落入下風后,想要趁機逃離

    結果當然是逃脫不了的,白亦司找準時機,一劍砍向魔修右腿,但效果不大,劃開衣衫看見鱗片后,就知對方也是一條蛇妖

    季清默當機立斷,提劍砍向對方心口處,鋒利的劍刃輕松破開薄弱的鱗片,成功刺進里面

    魔修瞬間發出尖銳的吼叫,惹得季清默皺眉,遠處修為低下的修士已經受不了捂住了耳朵

    用力將劍穿過對方身體,沒有立馬抽出,而是指示白亦司找個東西將對方的嘴給堵住

    幾張帕子一齊被塞進魔修口中,季清默念訣使其吐不出來,終于讓那磨耳朵的叫聲給停下了

    將劍干脆利落的抽出,魔修倒地

    “麻煩白師姐現在就將她的雙腿廢掉,帶回去,我去看看其他人的情況”

    季清默并不打算讓其死掉,她還有事沒問呢

    “你”還沒等白亦司問出口,就被季清默打斷

    “什么事回去再問吧”說完后就轉身離去,查看其他修士受傷情況

    看一圈發現好像就趙聞允傷的最重,其他人都留有分寸沒有拼上性命,雖受了傷但吃幾顆丹藥,靈力運轉幾周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季清默再次來到趙聞允身邊,此時的趙聞允還靠在碎裂的巨石上,強撐著的意識使自己沒有昏睡過去,腹部處的傷后還泛著血,可見其傷的不輕

    將說給白亦司的話復述給趙聞允后,就從儲物戒內拿出回靈丹給對方喂了幾顆下去,因著條件原因,只能將藥粉簡單的撒在傷口處,使其不再流血,回到城主府后才能對傷口進行處理

    做完這一切后,白亦司那邊也成功將魔修的雙腿給廢掉,拿出束魔鎖捆住拖走后面走著,季清默讓一個傷的不重的女修士將趙聞允給抱著,一行人這才浩浩蕩蕩的向城主府走去,比來時多有狼狽

    季清默一路疑惑的發現,周圍的修士為什么離自己這么遠,已經形成了一個圓,像是有什么結界擋著他們一樣

    試探的向一遍挪了兩步,不出意外的發現旁邊的修士快步又往旁邊走了幾步,眼見著馬上就要踩進溝里,季清默這才將步子給挪回來

    快步走到前面拖著魔修的白亦司旁邊,好在對方并沒有遠離自己,只是時刻觀察者后面魔修的情況

    “為什么他們都在遠離我?”

    白亦司沒有開口,只是原本直視前方的目光默默移向季清默身上

    順著對方的目光,季清默低頭像自己身上看去

    原本淺色系的衣服,早就被不知是誰的血給染紅大片,而胸口處赫然是那個當初被貫穿的大窟窿

    這下季清默再怎么不清楚都懂了,尷尬的笑了笑也不繼續問了,聞了聞身上的衣服,一股塵土和鐵銹味,算不上好聞

    不再靠近眾人后,季清默這才關注起自己的身體狀況,這次受的傷也只有胸口這處了,季清默低頭看了看,確實有點嚇人

    這么致命的傷,盡管是修士但也很難再活下來,更別說像季清默這種還能隨意走動,似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樣,現在自己在他們眼中可是異類,指不定早就被當作鬼魂來看了

    季清默一路上一直在警惕怕李掌柜回來報復,以至于差點忘了自己同樣受了重傷一事

    早在恢復意識后,季清默就利用接受到的傳承功法,給暫時屏蔽痛覺了,在結束戰斗后,靈力就自動在身體流轉修復著胸口處的傷口

    此時已經長出了血肉,季清默又低頭看了看

    嗯,不僅嚇人,還有點惡心

    好在城主府離余忘街不遠,十幾分鐘的路程沒一會兒就到了,知道跨進了城主府的門,所有人這才敢卸下警惕,放松下來,更是有人不顧形象的直接就地躺下,大口呼吸著

    季清默自知現在自己這副打扮不怎么好看,在確定趙聞允被帶去治療,白亦司去休息后,這才命人打幾桶熱水過來,獨自回到自己的房間

    沒過一會兒幾桶熱水就被抬了進來,思索再三季清默還是決定淋浴比較好,要是泡著指不定就將白水染成了血水

    一桶溫水直直從季清默腦袋潑下,側頭看向窗外的太陽,一來一去時間過的并不快,太陽才來到正午時分

    看著眼前掛在正午的太陽,季清默這才有了回來的實感

    血水順著身體從腳踝處流下,簡單沖洗過后掐訣將身上的水珠蒸干,穿上里衣隨意的披上一件外袍就重新回到屋內

    坐上床榻后,季清默才將屏蔽痛覺給撤走,突然襲來的疼痛讓干凈的衣衫瞬間被冷汗滲透,仿佛剛出浴般

    其實季清默也不想將痛覺屏蔽給撤去,但奈何需要耗費靈力過多,不利于養傷,季清默還想早點將此事解決,回一趟靈溪宗

    緩了一會兒后服了幾顆丹藥,勉強撐起身子開始打坐運轉體內靈力養傷,有了前車之鑒,季清默不敢再在打坐的時候想其他事

    不比在老祖宗那里,這里的時間不會停留,且靈力遠比不了那里的純凈,修煉起來要滿很多

    投入進去,季清默不知外界時間變化,中途有人來敲門也沒開過,利用傳承里面的功法恢復,一旦開始就不可打斷

    再次睜開眼,窗外的太陽剛剛升起,周圍的事務都未曾改變,起身下榻活動了下筋骨,本想去看看趙聞允她們的情況,剛踏出去一步,季青默似是想到了什么將腳又收了回去

    轉身回到屋內坐下,召出了往寒,殘留在劍刃上的鮮血已經被往寒吸收的一干二凈,面上一干二凈,不知是不是季清默的錯覺,感覺往寒劍身上的光澤比平常更加明亮了不少

    雖然劍上已經沒有了任何沾染上血跡的痕跡,但季清默還是覺得不怎么舒服,也不用除塵訣,就從儲物戒內拿出一方干凈的帕子,在劍身上擦了又擦,一處細節都不放過

    不知擦了多久,久到往寒都微微發出爭鳴抗議,季清默這才罷手,心滿意足的將劍重新收了進去

    將衣衫穿戴整齊收,季清默一推開門就看到一旁的小廝

    “季姑娘您終于出來了,我這就去通報城主”

    “。∵^去了很久嗎”這里沒有什么方便記日期的東西就很麻煩,季清默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已又大半個月了季姑娘”

    還在自己可接受的范圍內,畢竟著傷口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恢復好的

    “你去吧,我去看看少城主的情況”

    悠悠走到趙聞允房前,門虛掩著,季清默一推就開了

    抬頭往床榻上一瞥,發現趙聞允正捂著腹部夠床榻邊放著的切好的水果,對方聽聲也向季清默看去,四目相對

    “”

    這樣的場景好像,似曾相識?

    不過這次趙聞允有了些變化

    “喂,看著干嘛,幫我把水果拿過來”這次趙聞允也沒逞強,看見季清默沒啥事的站在那里,大大咧咧的吩咐著對方

    第67章 季清默看在對方還沒恢復的情況下,不和她計較,走過去將水果遞

    季清默看在對方還沒恢復的情況下,不和她計較,走過去將水果遞給趙聞允,后就坐在凳子上喝著溫茶

    二人相顧無言了好一會兒,季清默也不知從何開口,索性等著趙聞允主動過來問自己

    “你是不是修煉了什么禁術?”趙聞允吃了幾個葡萄,主動打破寂寞,有些不確定的向季清默問道

    “??”季清默聞言詫異側身看向趙聞允

    “不然你怎么能突然從金丹突破到元嬰的,隔了一整個大境界,你老實跟我說,使用了之后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反噬,不用勉強,你現在可算得上是整個峰古城的恩人了,我們會為了尋找治療辦法的”

    季清默越聽越迷糊,不得不說趙聞允的想象力是真夠豐富的,就這么一點事能編出這么多后續來

    “停,不是你想的這樣”立刻打斷對方還要繼續聯想下去

    想起最開始見到趙聞允的地方正是書舍,對方可是把每本時興的話本全都買了一遍,季清默對那本《宮闈春事》還記憶尤新,并且看樣子這位少城主應該是老顧客了

    季清默深深懷疑,趙聞允怕是被話本紫摧殘的不輕。當然,這些話季清默可不會說出口,要真說了不知道還得怎么雞飛狗跳,在心里組織了一會兒語言,這才跟趙聞允娓娓道來

    半響,季清默說完口干舌燥,拿起桌上了茶杯喝了一大口,另一邊的趙聞允目瞪口呆

    “你確定這是真的,而不是你自己瞎編的?”

    語出驚人,季清默當場黑臉,自己難道看著像很會編故事的人嗎

    “我可不像少城主,畫本子看多了都會自己編故事了”

    季清默瞇眼微笑著側頭看向正吃著水果的趙聞允,額頭上的一根青筋一跳一跳的,收回剛剛那句話,看來對趙聞允就不該抱有一絲的同情心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趙聞允這才勉強相信剛剛季清默所講,腦筋又是一轉問起了別的事

    “你不是說你是鳳凰嗎,給我看看唄,我還沒見過鳳凰長啥樣呢”

    這可就戳到季清默的痛處了,早在前不久就被老祖宗親口承認長得像小黃雞了,季清默不甘心,但想到顧言卿挺喜歡她這個樣子的,又少了一點點

    但不代表,季清默愿意給趙聞允看,毫不猶豫的拒絕掉對方的提議

    被對方這么一打岔,季清默想起來自從突破到元嬰后就沒再變回原形了,也不知道身體有了什么新變化

    雖說季清默是21世紀好青年,但也不妨害想讓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原形威武一點!

    二人這么一來一回的聊著,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想到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沒解決,就沒再和趙聞允繼續聊下去了

    這件事還沒完全解決,就算趙聞允閉口不言,季清默也知道她現在心里不怎么好受

    背叛,同伴為了自己受傷,一連串的事件全部壓在趙聞允身上,心理上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順手將趙聞允吃完的果盤給帶出去,囑托對方好好休息,就為對方關好房門走了出去

    季清默打算先去找白亦司匯合,再一齊去地牢那邊,考慮趙聞允現在的狀況,季清默并不打算將她叫上

    在白亦司還沒開口之前,季清默就搶先將剛剛說給趙聞允的話再次復述了一遍

    好在作為修煉狂魔的白師姐,正經書沒少看,對書中記載的鳳凰一族有些了解,只是微微感到詫異,點點頭算是知道了

    二人邊走邊聊著近況,季清默眼神無目標的四處看著,摸了摸脖子開口道“等此事解決后,我就跟師姐你一起回去吧”

    “你本就是宗門弟子,出入自由,為何要跟我說”一張淡漠的臉上浮出些許疑惑

    季清默突然想起來,好像是自己單方面想跟靈溪宗撇開關系,但宗內自己內門弟子的身份始終沒變過,季清默也沒告訴任何人自己與靈溪宗再無瓜葛

    “沒什么,就是說一聲,現在魔族來大陸頻繁,同行更安全一些”

    當初沒說過,現在倒也方便了季清默,對方聽罷點了點頭,二人被小廝引著再次來到城府地牢

    這次季清默沒有隔著鐵欄桿與其對話,而是直接走進牢房內,吩咐人將昏迷的魔修弄醒

    “城里那些被你們擄走的孩童都在哪里?”

    地牢內的雜亂與衣著干凈整齊的季清默二人形成的鮮明的對比

    “早就獻祭掉了,哈哈哈哈,你還在期待著什么!”剛醒來的魔修很是瘋癲,挑釁著季清默

    雖心里早又準備,但得到答案后季清默二人心還是重重沉下,聽見對方嘴里瘋瘋癲癲的聲音,季清默很想將對方嘴巴堵住,但這次怕是不行了

    “誰派你們來這么做的”

    依照趙聞允所述,他們這一家子潛伏了很久,直到最近這幾月才開始行動,說沒人指使鬼都不信

    對方似是失了神智般,等了許久也不回答季清默的問題,嘴里念叨的聲音越發噪耳

    “你先出去吧,我留在這里看看能不能問出什么”

    白亦司還是有些擔心季清默的身體還沒恢復完全,便向讓對方先出去

    “不用了”

    下一刻,季清默召出往寒,干脆利落的砍下魔修頭顱,滾落在地,瞬間沒了聲息,地牢內也重回寂靜

    全程季清默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像是再看死人般看著倒下的魔修,事實上對方確實已經成為了死人

    “沒必要了,這樣下去也問不出什么,走吧”

    白亦司抬眸看向已經走出牢房的季清默,突然覺得對方好似發生了一些變化

    低頭看了眼地上早已沒了生氣的魔修,季清默說的沒錯,她們很有可能一句有用的信息都問不出來,干耗著只會白費時間,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找李掌柜來的實在

    吩咐地牢外的士兵收拾一下里面留下的殘局,白亦司便快步跟了上去,處理其他事宜

    確定城中失蹤的孩童再也回不來后,當務之急是怎么與城中百姓交代和安撫,季清默想著就有些頭疼,只能讓城主出面給予失蹤孩童家戶一些銀兩,再吩咐人寬慰兩句了

    傳送法陣城主已經派人去處理干凈,所有事塵埃落幕,原書發生的劇情應該是不會再重演了,但不可否認的事,此事讓整個峰古城籠罩了一層來自魔族的陰影

    在得知魔族此次的目的陰謀后整府震驚,趙霆聽著心頭一陣陣發涼,現在的損失已經是最小了,他不敢想如果沒發現這件事,魔界進攻大陸時,峰古城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季清默將事情解決后也不打算多待,婉拒城主慶功宴的邀請,最近魔族異常躁動,行徑越發放肆

    叮囑城主最近多加關注城里是否再有異動,和源靈大陸發生的事,如有需要可以傳信聯系自己

    在某一日的清晨,簡單的告別趙聞允和城主后,季白二人就御劍離去

    李掌柜好不容易逃脫季清默那一行人的控制,頭也不回的向魔界跑去,中途接收到張夫人和晚晚的求救呼聲也視而不見

    血濃于水在魔族這里如同廢紙

    當務之急是回到魔宮向魔尊稟報此事,但不知怎么傳遞信息的途徑被干擾,李掌柜多次嘗試無果,只能用加快速度趕回去

    叢林里一旁的草叢傳來響動,李掌柜立刻停止趕路,利爪展開目光警惕的盯著傳來響動的草叢

    “是誰在那!”聲音大卻沒有中氣,虛張聲勢

    陰影晃動,隱藏在暗處的人兒悠悠向外走來

    “不用那么緊張”

    待李掌柜看清來的人后,整個蛇都放松下來,利爪也收回

    “少宮主,峰古城的傳送結界被毀,只有我一個人逃了出來”語氣透露著急切

    而走出來的人正是少宮主鐘楚然

    第68章 我說的是你

    李掌柜焦急走向鐘楚然,得到的是對方有些嫌棄的后退幾步,手中輕輕揮出一道魔息,輕松將想要靠近的魔修阻擋在幾步之外

    “少宮主,這可該如何是好?”魔修說話間透著恐懼,而那來源自然是魔尊,如果自己私自斷開與魔界的聯系會被逐出界內,但任務失敗迎接自己的就不知是什么處罰了

    此時進退兩難的境地讓李掌柜不知所措,傳聞大家都說少宮主鐘楚然性格溫和,待人友好,李掌柜也就毫不猶豫的將此事告訴與她,希望得到什么解決辦法

    “你說應當如何呢?”森林陰暗恰巧又是半夜,能見度不高,四周高聳的樹叢時刻蘊藏著危險,但面前著玄色金絲暗紋的女子似是感覺不到任何害怕

    隨意揮手,暗器飛出,不遠處的樹叢內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叫,倒地聲傳來再無生息

    佝僂著腰的李掌柜瞥眼看了聲音傳來之處,對眼前人的實力再不存一絲懷疑

    “還請少宮主明示”

    面前的女人微微仰頭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看向天空中的玉盤,似是在思考

    雖是圓月卻被云遮隱,看了會兒有些可惜的低頭,轉眼再次看向面前狼狽的魔修

    “殺人滅口?”

    李掌柜不敢催促,只能噤聲等著答復,聞言有些興奮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我早就看城里那幾個女修不爽了,處理完了就更方便計劃行事了!”

    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喉嚨突然被扼住

    “我說的是你”

    魔修不相信的將眼睛瞪圓,嘴巴微張露出里面的黃牙,里面似乎還傳來一些難聞的味道,兩邊的手想要掙脫控制,但不知怎的連鐘楚然的手腕都碰不到

    加重手中的力度,輸入魔氣將脖子的脈絡堵死,被扼住的魔修掙扎幅度逐漸變小,直至沒有

    嫌惡的將比自己高不少的魔修甩到一遍,拿出一方帕子將手反復擦拭

    “左令,處理干凈”

    下一刻,一人出現在鐘楚然面前,跪下應是

    元嬰期的魔修顯然不是扼住脖子就能死的,現下躺在地上的李掌柜只是陷入了昏迷,但鐘楚然并不想臟了自己的手,碰到對方已經是自己最大的極限

    “處理完跟上”

    說完便消失在原地,沒掀起一絲塵土仿佛從未來過般

    辦完事后,鐘楚然不著急回去,越過這一片森林時找了一個開闊的平原,樹木稀稀疏疏,長的也不高

    吹來的微風掀起草浪,鐘楚然隨意找了個樹,坐在草地背脊靠在書樹上,左腿微微屈起

    云不知何時被吹走,露出圓月,雙手交握靠在腦后

    仰頭看向圓月,思緒飄向心里的那個人

    她曾對自己說過

    “如果你在晚上發現是玉盤,而且沒有被遮住,那肯定是我在想你!”

    時過境遷,說話人早不在身旁,些許對方身旁可能早有他人

    目光發散,眼前的圓月變得模糊,就像她此時的茫然。

    “少宮主,已經全部處理好了”

    思緒收回,目光重新聚焦看向旁邊悄無聲息來的人

    “走吧”

    撐起身子,帶著左令緩緩向魔宮方向走去

    魔宮

    鐘楚然走進魔尊的寢殿,里面的人正在與不知從哪尋來的女人顛倒鸞鳳,對此鐘楚然早就習以為然

    “稟報魔尊,峰古城內計劃正如期進行著,未發生任何事”

    低頭看著地面上的木板,語氣不變的敘述著此次出去探查的結果,仿佛絲毫沒聽見不遠處床榻上女人傳來的聲響

    “知道了”

    床榻上的動靜停了一瞬,魔尊似是想再問些什么,但很快就被另一邊女子的聲音給蓋過,最后留的鐘楚然的是一句“退下吧”

    鐘楚然當然是樂得清閑,微微躬身告辭后便退出了寢殿,一遍的小廝在鐘楚然出來后就關上了門

    魔界無白天黑夜,仰頭看向天空早就沒了圓月,有些可惜的低頭向外走去

    距離魔界攻占源靈大陸的日子越來越進,鐘楚然也越發忙碌起來,好在計劃如期進行

    出魔宮后鐘楚然將原本的面容隱去,來到魔宮外的一處屋舍

    進入外廳,鐘楚然從然走到主位坐下,垂眸看向下面的依次站這的魔修

    下一刻,聲音從他們口中一齊傳來

    “拜見宮主”

    仔細看去還有不少是平日在魔宮內經常發言的老人,當然還有一些不曾出現在魔界的人物,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修為都不低于元嬰期

    總體看下來實力竟比宮內那些當官的加起來還有厲害,但他們卻心甘情愿的對鐘楚然俯首稱臣

    “魔尊安插在各處的傳送法陣已經破壞了大半,其他的掀不起什么氣候”

    鐘楚然后仰靠在椅背上,手比放在扶手上撐著臉頰,似是有點疲憊

    “掀不起什么氣候也給我除掉,后日稟報給我的必須是全部破壞!”

    氣息輕浮,卻不怒自威

    “宮主,那我們還要舉兵攻占源靈大陸嗎?”問話的是一個一向主打溫和派的老人

    “當然,這魔界待膩了出去玩玩怎么了,還要討些好處回來”

    話間還微微側頭避開了來自人群中的攻擊,一息間偷襲的人被強硬的拖到鐘楚然面前

    腦袋被一個小巧的匕首刺入,血漿噴涌而出

    一旁的管事似是早就見怪不管,命人將尸體拖下打掃干凈,躬身告辭

    本就肅靜的殿內此時更像是死了般,只聞窗外樹葉掃動的聲音

    “我沒耐心跟你們玩這些游戲,有這功夫不如多去拉攏些人過來”說著還微微打了個哈欠

    面對元嬰巔峰的全力一擊,說成是游戲的也就只有鐘楚然了,有人試著去探查鐘楚然此時的修為,得到的結果還是如以往一樣,什么都看不出來

    下面的一眾魔修背后都泛著冷汗,不可否認的是他們面前的這位宮主的修為又增長了,這個修煉速度全魔界唯有鐘楚然一人

    毫不懷疑的講,鐘楚然的實力已經可以比擬上此時源靈大陸第一人顧言卿了,講他們這一群人全滅了,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并且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想起前不久在靈溪宗看到的一幕,鐘楚然心里越發堅定了自己的計劃,并且要稍微改進一下,畢竟自己自始至終的目標就只有一人,誰都阻止不了她

    言暮染身邊有人了又不和,之前自己能得到她,百年后依然會是如此

    只不過這次沒有人能將她們二人分開,強者制定規則,那她就來做這個強者,制定屬于她的規則!

    重新吩咐下去一些事后,鐘楚然就揮退眾人獨自往后院走去

    路周圍沒有光亮,本就著玄衣的鐘楚然與黑夜融為一體

    孤獨,寂寥

    峰谷城雖屬于靈溪宗管轄范圍,但處于邊界處,離靈溪宗還是有些不短的距離,御劍一刻不停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

    季白二人因著不著急回去,也不必沒日沒夜的趕路,一路上遇到一些城鎮季清默就提議去看看,白亦司也沒有別的意見

    原本一天一夜的路程變成了三天,偶爾解決一下惹事的魔修,數量不少,足以見魔族最近越發肆無忌憚

    隨著距離靈溪宗越來越近,季清默心里打鼓,現在反而不著急回宗門了,她還沒想好怎么面對顧言卿

    但該來的總會來,看著面前雕刻著’靈溪宗‘三字一如既往宏偉的巨門,恍惚間會想起當初顧言卿帶自己第一次來到宗門時也是這樣的場景

    如今再看眼前巨門還是感到震撼

    宗門一如幾年前一樣,但她們二人之間早已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白師姐好!”

    守門弟子早就換了幾批

    第69章 待走至守門弟子面前,對方還保持著行禮樣子十分恭敬,白亦司只

    待走至守門弟子面前,對方還保持著行禮樣子十分恭敬,白亦司只是微微點頭就走了過去

    本想跟著白亦司一起進去的季清默,還沒邁出一步就被守門弟子攔下

    “請出示宗門令牌!”

    “”

    這就尷尬了,白亦司早已是宗內的風云人物,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倒是她這個離開宗門好幾年的內門弟子被大多數人所遺忘

    原本還再往前走的白亦司聽見守門弟子的問話也停下步子,轉頭看過來,打算跟他們說清楚

    季清默對此只是搖了搖頭,也不怨人家畢竟也是按規矩辦事

    將儲物戒內許久沒拿出來令牌交于守門弟子查看,對方在看清楚后連忙躬身行禮道歉

    “原來是季師姐,恕我們剛剛的多有冒犯”說著就雙手將令牌歸還給季清默

    他們二人是最近幾年進入靈溪宗做外門弟子的,早聽聞一向不收徒的顧長老破天荒的收了個還沒化形的鳳凰悉心教導,那徒弟也是天資極高,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成功化形,修為增長速度極快

    本想一睹對方面容,可是在他們來之前對方就離開宗門游歷養傷去了

    守門弟子二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里看見了,這段時間來守門是做的最正確的選擇了,原本心里的抱怨頃刻間煙消云散

    “不用道歉,這本就是你們的責任罷了”

    季清默接過令牌,擺了擺手就跨過宗門結界來到白亦司身旁,一起往內門走去

    走她們還沒走遠時,后面傳來交談聲

    “欸,你說為什么季師姐不將令牌掛在腰間?”

    “不知道,可能師姐是想低調呢,不過如果是我的話,肯定將令牌一直別在腰上,睡覺的時候都不拿下來”

    對話的內容輕易的全部傳進季清默耳朵里,聞言思緒發生偏轉

    原本自己也是始終將令牌掛在腰間的,只是在顧言卿發生爭吵后一怒之下就將令牌取下,重重的摔到顧言卿腳下

    只是最后顧言卿還是為自己撿了起來,放進自己的儲物戒內,季清默也懶的拿出來看,只覺得有些礙眼

    這時拿回令牌,季清默并沒有立馬將其收回去,仔細的拿在手心看了看,發現令牌左下角缺了一小塊,但放在手心始終泛著溫暖

    應該是自己當初摔的時候摔碎的吧、

    也不知道能不能補好,季清默想了想還是沒有將令牌收回儲物戒,而是選擇重新別在腰間

    一路上受到不少人的問話,多到季清默都有些犯社恐了

    二人慢悠悠的晃到內門,白亦司還要回蒼勁峰稟報此次游歷回來的成果,可不像季清默這個假游歷的

    與白亦司互相作短暫道別后,季清默就循著記憶往寒落居走去,一路上的小路并不好走,原本的小路漸漸長出小草,有的甚至已經被草木給遮擋,完全看不出原本有路的樣子

    慢慢走出竹林,視野也逐漸變得開闊,那個熟悉的小院落映入眼簾

    微微觸碰院落的結界,不出意外的順利穿過結界,順利進入到院內

    院內的一切都未曾改變,推門進到屋內里面的物件擺設已經被全部歸類放好,因著有結界的保護所以沒有落下絲毫灰塵

    只是

    她最想見到的那個人,并不在此

    這里也并沒有任何對方的生活痕跡,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對方在走的最后所整理的

    顧言卿應該是去其他峰辦事了吧,畢竟她是宗內的長老,還是源靈大陸第一人,這么長時間沒有回宗門一直陪著自己,肯定積攢了很多宗門事務

    季清默茫然的思索著,卻沒想過二人早已分開了許久,什么積壓的事務早就該忙完了,況且顧言卿也從不是什么工作狂魔

    將所有的房間都看了一遍,最后快步走出回到庭院,坐在石凳上有些無措的看向剛剛自己走過的小路,期待對方回來自己能一眼就看見

    一直從清晨到黑夜,季清默眼神一直定定的看著那條小路,身子未曾動過半分

    天色逐漸暗下,季清默的視線也慢慢因著暗下的光亮看不清,眸子里的光亮也消失不見

    不遠處的竹林傳出響動,季清默立馬轉動目光向聲音的出處看去

    原來只是竹鼠穿梭在竹子間的聲音

    顧言卿沒回靈溪宗嗎,那她會去那里,季清默恍惚的想著,幾番思索下來季清默覺得有些好笑

    她們二人相處這么久,她竟一時搞不清楚顧言卿喜歡做些什么,喜歡去哪里,相反顧言卿一直在照顧自己,記住自己的一切小習慣和喜好

    她現在才明白的愛

    好像有些廉價

    言暮染那里會不會有阿卿的消息,念頭一出季清默就立刻起身走出院落,也不管現在時間已經來到了夜半時分,直直御劍向言暮染院落的方向飛去

    拼命敲打著對方結界,沒過多久就有人過來查看,定睛一看來的人正是時辰熙

    時辰熙正準備開始修煉,就感應到結界傳來的聲響,一路走來也想不到大晚上誰過來找師尊

    當看到是幾年未見的季清默時,時辰熙有些詫異,將結界打開讓對方進來

    “季師姐,你何時回來的”雖有言暮染的擔保,但時辰熙心里還是有些擔心季清默,但現在看到對方好好的,修為還增長了許多,這才將擔心放回了肚子

    “帶我去找言暮染”

    還沒等時辰熙關心一下對方這幾年生活的如何,就被季清默斬釘截鐵的打斷,對方的步伐急匆匆的向言暮染的房間走去

    “欸,師尊此時應該已經睡下了”

    話還未說完,季清默就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

    此時的言暮染早已聽見外面的聲響坐起身來,揉了揉眼睛

    “抱歉師尊,弟子沒能攔住季師姐擾了您的休息時間”

    時辰熙落后季清默幾步對面前的言暮染行禮

    言暮染好像對季清默的到來并沒有任何意外,慢悠悠的披上一層外袍,起身下榻

    “顧言卿在哪?”

    聞言,言暮染揮了揮手告知時辰熙繼續回去修煉,自己來處理此事

    想要問清對方這幾年過的怎么樣只能暫時壓下,時辰熙面上有些擔憂的看向二人,只得起身告辭,關上房門

    面對季清默來勢洶洶的問話,言暮染也不著急,坐回桌案上為自己到了杯涼茶,待喝完一杯后才開口

    “她的消息,我倒是知道一些,只不過怕是不順你的心意”

    季清默聞言后也慢慢冷靜下來,呼吸逐漸平穩下來,詢問言暮染知道什么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甩給季清默一張信紙

    “最近多加注意魔族動向,陸風已和魔尊勾結,如果小默回來請將儲物戒給她,還有我的長老之位也由她繼承,在此之前幫我護好寒落居,但在小默回來之前不可傳信與她,勿念——顧言卿”

    字字句句間都在為季清默著想,對于自己只余最后二字

    話并不長,不到半分鐘就能看完,可這些足以讓季清默跌至谷底,拿著信的手不自知在顫抖,握著的那部分紙張也多了些褶皺

    不管季清默相不相信,一個事實擺在自己面前

    顧言卿她

    真的放棄了,她真的不要自己了

    雙腿變得虛浮,有些站不穩的季清默只能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才勉強撐起身子

    言暮染也將儲物戒給了季清默,有些意外的是有兩個

    一個是顧言卿之前就給過自己的,另一個更像是現代的銀質素戒

    看著眼前的兩枚戒指,得到答案的季清默也沒有再待在這里的必要了

    隨意的說了一句抱歉后就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看著不遠處季清默的背景

    “顧言卿,你現在做事的可比鐘楚然過猶不及啊”

    走回寒落居后,季清默沒有再向最初那樣直接跑進屋內

    停在院落的門口,一步步的走進

    她們的住的院落不大,但過往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季清默不得不承認在這里與顧言卿生活的幾年里,是自己過的最開心的時候,包括自己在沒穿書之前

    季清默忽然發覺,自己很久沒有再想過怎么回去的事情了,穿書之前的事也逐漸隨著時間變得模糊

    穿書之后不想回原世界的人,怕也只有季清默自己了

    走到庭院內側頭看向楓樹底下的桌案,幾片飄落的楓葉落在石桌上

    季清默輕輕為其拂去,與顧言卿一起飲茶的畫面歷歷在目

    走進屋內,原本覺得有些擁擠的小房子,現在卻覺得有些空的可怕,她們在這里生活的痕跡被抹去

    只余書案上的幾本擺放整齊的書籍,恰好是季清默最開始修煉時需要學習的書

    當初季清默在宗門集體授課上聽不懂,顧言卿只能逐字逐句的為自己講解,卻絲毫沒覺得不耐煩,花了許久才讓季清默一知半解

    這些書現在已經沒用了,但它所承載的記憶是不可替代的

    季清默迫切的想要尋找更多顧言卿生活的痕跡

    走到她們曾經一起睡過床榻前,撲通一下季清默整個倒在了床榻里

    一如既往的柔軟,偏頭輕嗅被褥,淡淡的竹香包裹在季清默周圍

    這是獨屬于顧言卿的味道,好似對方還在自己身旁

    第70章 就這么躺在床榻上,季清默拿出剛剛言暮染染交于自己的兩枚戒指

    就這么躺在床榻上,季清默拿出剛剛言暮染染交于自己的兩枚戒指

    將之前自己還給顧言卿的儲物戒打開,里面的東西多到幾乎將整個儲物戒占滿,儲物戒本身的品階就不低,空間極大

    可想而知里面的東西的有多少,單單里面的丹藥就足夠讓一個練氣期修為提升至元嬰

    顧言卿好像把她所有的東西都給了自己

    只是現在季清默并不關心這些法寶丹藥有多么的珍貴,粗略的看了一眼就將其關上,她不想要這些,她只想要她

    另外一個儲物戒更像是現代的素戒,但是做的有些粗糙,仔細一看內圈還刻著自己和顧言卿的姓

    靈識探入到里,并不像剛剛那枚戒指里面全是修煉資源,這枚的使用空間更小,空間的最中心有著一束花

    季清默剛好也認識,傳說是鳳凰一族在人界落下的花,因為神似鳳凰的羽毛,所以被稱為“鳳宣花”

    花并不算稀奇,可以說是非常好尋了

    但跟她火紅的花瓣一樣,寓意著熱烈美好,也表示始終如一的愛情

    在之前的某一天里,季清默曾對顧言卿說過

    她的那個地方表達對一個人的愛意是要給對方送花的,而戒指代表著的是對對方永恒不變的愛意

    當時不想修煉的季清默索性就說的更詳細了些,從天上飛的到地上跑的,毫無意外的得到了對方有些錯愕的眼神

    但顧言卿從未打斷過她,也沒有戳破自己不想修煉的小心思

    只是一邊拿著書看著,時不時還能問季清默幾個問題

    花束和戒指的事季清默只是隨意提了幾句,沒想到對方記住了

    將花束拿出,季清默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小紙條

    “你是否心悅與我?”

    一直想要回答的話正寫在上面,可問出這句話的那個人卻不知所蹤

    將紙條撕碎,小心翼翼的將戒指戴在左手的中指上

    “我等你親自將戒指戴在我的無名指上”

    小臂抬起放在眼睛上,眼淚終是滑過鬢角落下

    側身嗅著枕上清淡的竹香,原本筑起的高墻早就不堪一擊的頃刻塌陷,支撐季清默拼命修煉的信念也隨之消散

    哭泣聲慢慢變大,眼淚不受控制的接連落下,早就將枕頭給打濕一片

    “為什么,為什么,顧言卿明明是你先開始的”

    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將身子蜷縮成一團

    “你到底在哪”

    如果還能穿越的話,季清默多想回到最初,不顧一切的答應顧言卿

    只可惜,沒有如果

    抽泣聲沒有持續多久就停下,季清默從床榻上起來,眼眶泛紅,原本整齊的衣服早就被蹭的凌亂不堪

    太空了,這里太空了

    往日的溫馨此時成為了季清默的牢籠,讓其壓的喘不過氣來

    揮手將床榻重新整理好,季清默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出去

    微風吹打著散落的頭發,始終挺直的背脊此刻仿佛被什么壓彎了些

    跌跌撞撞的跑出院落,青衫被小路邊上的枝葉刮破也不曾在意

    沒有顧言卿在的寒落居,她一刻都待不下

    白亦司回到蒼勁峰向自己的師尊,蒼勁峰的峰主擎廖匯報此次游歷得到的成果

    說道峰古城發生的事時,擎廖聽著面色也有些不好

    “一般這種傳信都是直接送入掌門那里的,我們只知道他派發下的命令”

    按道理來說關系到魔族一事的尤為重要,掌門不可能對此事不作為,并且還是在對方傳信不止一次的情況下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問題就出在掌門陸風那里

    “看來有必要去主峰問問掌門了”

    擎廖雖一直在宗門,但早已知曉源靈大陸最近被魔族擾的動蕩不堪,令人疑惑的是,宗門內除魔的任務不僅沒增多,還變得越發的少了,取而代之的一些收集什么修煉材料的任務

    此事關系到整個宗門,必須集中進行商議,眼下各個長老都有自己的事,只能等下個月宗門大會時在進行詢問了

    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匯報完后,白亦司提了一嘴顧言卿

    “顧長老不是跟她那小徒弟一起去游歷養傷了嗎?”說起來擎廖有些愁容

    “我還說跟她再比一比劍道呢,結果她一走就是幾年,不知道的還以為和她那小徒弟私奔了呢”

    白亦司心里雖有疑惑,但沒多加過問,只道了句“無事”便起身告辭

    回去的路上白亦司始終在思考著,是不是想到關鍵時眉頭還微微皺起,原本就顯得冰冷的模樣,周圍氣壓更低了

    來往想要打招呼的同門弟子看到此副模樣的大師姐,默默的收回了手

    因著不喜與人交流,白亦司在成為內門弟子后就選了一個相對偏僻的位置住下

    正準備關上屋門事,一道小小的身影咻的一下就躥了進來

    “怎么這么早就來了”

    將門關上,白亦司轉頭看向桌子上正舔著自己爪子的小貓,回應自己的是喵喵聲

    在白亦司還沒游歷之前,這只小貓就一直在自己屋舍邊上,過一段時間就過來趴在一旁曬著太陽看自己練劍

    “小白,過來”在一旁坐定后,就招呼著對方過來

    貓如其名,不同于其他擁有著各色條紋的小貓,小白通體成白色無一點其他顏色,丟在雪地里都不見得能找到它

    聽到呼喚,小白向白亦司方向走去,后腳微微一蹬就跳到了白亦司的大腿上,繼續舔著自己身上的毛

    用手輕輕在上面撫著,摸到肚子時小白還會敞開自己的肚皮,嘴里發出舒服的咕嚕聲

    “你是不是長胖了些”

    此話一出口,立馬得到了小白的抗議,將肚皮翻了回去不給白亦司摸了

    一路上的奔波,在此刻被小白所治愈,突然想起季清默當初原形還是小黃雞時也很好擼

    清冷孤傲的大師姐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是一個重度喜歡毛茸茸患者

    白亦司邊擼著貓,邊繼續思索著剛剛的事

    季清默早就告訴過自己,掌門陸風早與魔尊勾結,峰古城內發生的事恰好也可以說明這點

    但此事還不足以說明陸風有問題,況且對方坐上掌門之位已久,已形成威望,積累的人脈也早就不局限于宗內

    宗門內暫時也不清楚有多少長老已經加入到此事進去,貿然詢問只怕打草驚蛇,將自己暴露在外

    況且現在顧言卿不在宗內,沒有絕對的實力存在,幾位修為相差無幾的峰主正相互制衡著,誰也不讓誰

    也不知道現在季清默怎么樣了,幾次相處下來,白亦司察覺到了一些對方不同尋常之處,很有可能是與顧言卿有關

    直知修煉的白亦司當然不會往感情方面上想,只當是對顧言卿的擔憂罷了

    想清楚到時候要去找一下季清默問些具體的事后,抬手想要將小白放下,開始修煉但得到的是對方拼命的掙扎,四個爪子死死的扒在白亦司褲腿上不愿下去

    既然小白這么想自己,那就再多擼一下吧

    白亦司從善如流,繼續摸著小白柔順的皮毛,就差將臉給埋進去了

    季白二人回到宗門的時間本就是月底,過了幾天就到了一月一次的宗門大會,得益于大弟子的身份,白亦司也能參加,況且憑借現在的修為也在宗內擁有些話語權

    在此期間本想著去找一下季清默,但奈何離開宗門太久,有一堆小師弟、師妹等著自己回來請教修煉上的問題

    留給白亦司的時間本就不多,剩下的時間還要留給自己進行修煉,以至于到宗門大會還沒來得及去找季清默

    大殿來,宗內的長老陸陸續續趕來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與旁邊的人寒暄著近況,

    白亦司就站在自家師尊后面,看著門口走進來的人兒,正是幾天未見的季清默

    對方的氣質好像又在這短短的幾天內發生的改變,原本還存在著一些不務正業的心性被完全抹去,氣質沉淀下來變得更加穩重些

    同樣身著白衣竹紋,腰間掛著屬于寒落居的令牌。不同于顧長老的淡泊嫻雅,季清默沉默中帶著幾分戾氣

    季清默的到來讓原本還算和諧的氛圍淡了一份,直到對方徑直走向大殿最前方僅此于掌門職位的位子坐下

    看到季清默坐著原本屬于顧言卿的位置,有的人就已經按耐不住,起身來到季清默面前詢問道

    “不知顧長老在哪,怎派一個弟子前來?”

    季清默頭都懶的抬起,坐在位子上都不帶動一下的“師尊有事去處理,現在不便回宗”

    接連幾個過來,得到的都是這么個一字不差的答案

    還沒來得及多問,門外弟子稟報,掌門陸風到,不得不回到自己座位上

    陸風在坐上主位后習慣性的看向旁邊的位置,不同于以往的空缺

    陸風有些差異的看向季清默,有些詫異的將剛剛千篇一律的問話再次說出,得到答案后,又繼續問道

    “不知顧長老去辦什么事了?”

    面對陸風刨根知底的問話,季清默顯得有些不耐煩,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

    “我師尊的事,何時需要掌門如此關心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處理一下宗門的事務”

    前半句懟的干脆利落,后半句意有所指

    第71章 大殿內早就安靜了下來,說是一個月一次的宗門大會必須召開,但……

    大殿內早就安靜了下來,說是一個月一次的宗門大會必須召開,但一般情況下是沒有什么事的,匯報一下這一個月各峰的事務

    有時候閉關修煉幾月幾年的都要,跟別談這區區一個月了,所以大多數時候都是隨意匯報一下,就開始喝茶寒暄了

    往常顧言卿還在的時候都不喜參加,只要沒什么事就拒了,其他人也不敢說什么

    只是這次的宗門大會注定有些不同,陸風聽著季清默懟人的話也不惱,笑瞇瞇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過問了,還請你代為傳達給顧長老,如若有事第一時間傳信告訴我”

    看著坐在高位上的陸風,季清默感嘆不愧是書中的一個小BOSS,這么幾年下來越發的藏得住心思了,笑容都小的幾分虛情假意

    無意再于陸風發生爭端,微微點頭算是知曉了,萬一惹急了對方可沒什么好事

    各峰隨意的匯報了下這個月發生的事,正當大家覺得又是一個無聊走個過場的大會時,直到蒼鑄峰峰主擎廖出聲打破原由的平靜

    “稟報宗主,管轄范圍內有城反應,發出的訊息都未得到回復”

    對此陸風見怪不怪

    “興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話罷了,宗門一向不允回復,擎峰主怎地忘了”

    “那如果是有關魔族的事呢”

    一石驚起千層浪,要知道整個宗門包括這個源靈大陸對魔族是零容忍的,一旦接到哪里有魔族的侵犯,各個宗門都必須派人過去絞殺

    此話下去不少找來開始相互小聲交談,更多的是齊齊望向掌門陸風,給自己一個答案

    連原本還懶散的吩咐時辰熙給自己倒茶的言暮染,這時都放下茶杯,饒有興致的跟著一起看向陸風

    嘴角慢慢收起,此時的陸峰早就沒了原本笑瞇瞇的樣子,眼神微暗看向剛剛說話的擎廖

    “擎峰主此話怎講”

    好嘛,老油條還試探上了,季清默在心里嘆道

    擎廖聞言撇了眼在一旁站著的白亦司,白亦司會意抬步走到擎廖旁邊,不卑不亢的行禮后就將發生在峰古城的事道來

    里面重點強調了,峰古城城主趙霆多次傳信到靈溪宗,但始終沒有回應;還有依靠獻祭孩童支撐的傳送陣

    直至白亦司總結講完,原本安靜的大殿上掀起了巨浪,同時也有些長老已經站出來直接質問陸風了

    “此事傳到別宗耳朵里可就不好聽了,還請掌門給個理由!”

    站出來的是個有些資歷的長老,由于父母兄弟姐妹都是被魔族殺害的,所以對魔族一向是深惡痛絕,現在發生這種事,自然時不可忍受的

    對方的話就差將陸風當作魔族的同謀給砍了

    陸風側眼看向引發此事的主謀,季清默眨眼表示無辜,也不遮掩自己的修為

    此事拖不得,在場的所有人視線都一齊看了過來,勢必要讓陸風現在就給個答復,雖沒明說,但大家礙于掌門的顏面沒有明說

    “但我確實沒有收到過一封來自峰古城的傳信,此事怕是有人在從中作!

    季清默聞言停下手中擺弄著腰間溫玉的動作,抬頭向上看去

    陸風正皺著眉頭,表情悲痛萬分的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行了

    “還好此事已經由季師侄、白師侄解決了,沒有釀成大錯,改日我派人送來幾瓶丹藥,有助于你們修煉,至于此事我一定會徹查到底,絕不姑息!”

    用季清默的話來說就是,真會裝

    坐在季清默對面的言暮染都笑出聲了,連忙將手中的茶杯遞給時辰熙,怕笑掉了

    不出意外的引起了其他長老的注目

    “沒什么,就是被掌門的一席話感動到了”

    言暮染抬手擦干眼角處的淚水,說著還將茶杯重新拿過來連喝幾口,向對面的季清默眨了眨眼

    陸風被言暮染這么一打岔,臉色現在已經陰沉一片

    “既然現在還沒什么其他事,各位長老就可以起身回各自的住處了,我也好仔細探查此事”

    逐客令發下,陸風就先一步走出了大殿,但他給出的理由似乎并不得這些長老的認可

    在陸風走后,各個長老反而都不急著走了,一個個扎堆聊起剛剛發生的事來

    季清默嫌這里聒噪,將杯中的茶水飲盡后就起身向外走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早就在門外等著自己的白亦司

    “這里不方便說話,先走吧”

    說著就御劍向蒼楓峰飛去,白亦司在后面跟著

    不得不說顧言卿是會挑地方的,除了之前居住的竹林旁外,還有一小片楓葉林,被楓葉遮住的天空,陽光折射下來倒映在四周,似是處在油畫中

    最終停在楓葉林的一處,白亦司向周圍看去還看到了一個建到一半的竹屋

    只是目前看著已建成的部分,情況可能有些不好,風一吹就能倒的樣子

    季清默絲毫不介意的相對方展示自己最近搭建的成功,領著白亦死來到石凳上坐下

    說是石凳其實就是兩塊石頭,而石桌也只是一個更大一點的石頭

    “你不是有竹屋嗎”

    季清默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從儲物戒內拿出一壇小酒

    “喝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季清默又從里面拿出兩個酒碗,為二人滿上

    “那不是我的,她沒回來之前我是不會再去”

    對比白亦司小口小口的喝著,季清默喝的算是豪邁了

    想起來,當初顧言卿還不讓自己喝酒了,現在自己偏要喝給她看

    結果沒喝幾口就被嗆著了,連忙彎腰劇烈咳嗽著

    等季清默咳嗽聲消停下來,白亦司才言歸正傳

    “是已經肯定掌門與魔族勾結了嗎”

    季清默點頭,至于原因,當然是不可能說自己看書直到的,只能再次搬出顧言卿

    “嗯,師尊已經傳信跟我說了”

    “不知顧長老此時在哪,宗內發生這么大的事,應是要回宗處理的”

    把玩著手中我溫玉,手指始終撫摸著磕破的那腳,季清默何嘗不想回答她的問題,但現如今只能編造一個又一個謊言,她已經編的夠多了

    再離開寒落居過后,雖不報任何希望,但季清默還是將整個宗門都翻找了一遍,結果也不出所料,不見其蹤影

    “眼下掌門雖被懷疑,但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現在該是如何?”

    白亦司看出季清默的沉默,以為對方不想說出來,也就轉了話題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看過幾天他能整出個什么花來”

    收起了喝酒的心思,季清默閑不住又起身去搭建自己看著有些破爛的小屋

    按照原書的劇情,陸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禁地與魔族的人對接一次,匯報各自的進度

    眼下出了這檔子事,陸風應該蠻著急的,急著告知魔尊尋找什么解決辦法,應該很快就會與魔界那邊取得聯系

    最近得多跑跑禁地了,季清默想著,順手就將砍好的竹子蓋上去當作屋頂,結果還沒蓋上去多久,就有些滾落下來了

    白亦司將落下的竹子又給季清默重新遞了上去,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怎么不找宗內的弟子幫你蓋”

    季清默道了謝重新給它蓋了上去“不用了,我不喜歡陌生人來這里”

    她不喜歡任何人染指這里的一切,護好蒼楓峰是自己唯一一點念想罷了

    白亦司不懂季清默所想,只是在一旁邊與季清默聊著,邊看著季清默略顯粗糙的搭建手法

    正如季清默所想,第二天當日宗內就傳出流言,說掌門陸風疑似與魔族勾結,宗內眾人急切的需要一個結果

    看來陸風是等不及魔族的人來幫自己脫困了,只能自己想辦法止流言

    幾日過去,主峰終于傳來消息說截取傳信的人已經找到了,各個長老聞言趕到主峰時,看到的就是這么幅場景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陸風的親傳弟子之一,趕到是對方已經被魔氣沾染完全,被束魔鎖困住,神智不清的在吼叫

    “各位長老實在抱歉,是本座教導無方竟讓他跟魔族勾結了去”

    陸風在一旁道歉,態度誠懇的對眾人說著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前幾天還正常修煉生活的同門,竟會突然入了魔

    有些長老開始問那名弟子關于事情的原由,但最終得到的只有對方沒有任何意義的吼叫聲

    季清默在人群中看著,顯然眼前的一切都是陸風的手筆

    陸風也真是狠的下心,將自己親愛的徒弟推下深淵,用來保全自己

    看著面前已經徹底瘋魔的弟子,他怕是到死都沒有想到,他一向尊重的師尊會為了一己私欲毫不猶豫的犧牲掉自己

    幾番問話下來,什么辦法都試過了,都得不到任何有效的回應,尤其是首當其沖的擎廖,明顯感到了失望

    確認長老們都問不出什么后,陸風這才適時開口道

    “那既然如此,這魔族也留不得,就將他處理掉吧,也能減輕他的痛苦”

    說完后陸風看向面前的眾人,似是在問還有什么其他嗎,這個時候也有幾位長老站出來為陸風說話

    季清默全程不發一言,只是默默將此刻幫陸風出頭的幾位長老給記下

    第72章 事到如今,連最初站出來說此事的擎廖都不再言語,其他的長老都

    事到如今,連最初站出來說此事的擎廖都不再言語,其他的長老都保持著沉默

    陸風滿意的看著眼前的眾人,毫不猶豫的召出劍,一劍將自己的親傳弟子捅穿,從里面挽出金丹,一套動作行云流水

    原本還在封魔吼叫的弟子,聲音逐漸低下,最后血液噴出倒地,再無聲息

    “有辱宗門顏面,此事不可在議,如有議按門規處理!”

    給一個甜棗再扇巴掌,陸風道歉誠懇,命令下達也是絲毫不客氣,一旁有些之前議論過此事的弟子,此事都噤聲往角落里縮,生怕波及到自己,受到處罰

    此事到此為止,眾人也沒有任何意義,陸陸續續散去,季清默拒絕與陸峰正面交鋒,混在人群里也跟著走了

    現在看來陸風與魔族之間的聯系還不到胡作非為,大搖大擺的程度,雖然此事被陸風有進無險的避過,但季清默的目的也達到了

    陸風與魔族勾結的嫌疑,已經在宗內眾人心里埋下了種子

    回到自己的搭建的略顯簡陋的竹屋后,天色已經差不多全要暗下,季清默簡單的在屋內坐著休息一會兒,就起身換上玄衣出去

    禁地只能由宗內前四代弟子和掌門才能夠進入,說起來季清默算是卡了個bug,由于顧言卿百年一直不收徒弟的原因,宗內現已經有十幾代弟子了

    而作為顧言卿唯一的徒弟,季清默被輩分高的可怕,算都不用算自己是第三代弟子,比陸風還要好

    按道理來說陸風還要叫自己師叔呢,季清默在心里想了一下,立刻就感到一身惡寒

    還是不要了,怪惡心的

    回想起原書中對禁地的介紹,當初老祖開辟宗門時,也就是顧言卿的師尊,將此地也劃進了宗門領地內

    但里面的環境兇險萬分,在它面前宗門招新時的秘境,對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加之源靈大陸的靈氣越來越稀薄,人類修士修煉速度越發的緩慢,這一片也就被劃為禁地了

    原書中對此的簡紹也就只是男主歷練打怪升級的地方,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就是撞破陸風在此地與魔族之人進行聯系

    一番纏斗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歐陽朔,一刻不停的去通知顧言清,最后二人了聯手將陸風出去

    來到禁地結界外,季清默打開烈凰傘,當初老祖宗給的此時也派上了用場

    她沒有原書中顧言卿的幫助,但既然顧言卿特意提醒告訴過自己,那就算季清默身旁沒有人,也要與對方一試

    加之一直在有雙眼睛盯著自己,季清默想要做的事都需要小心翼翼,行動效率都會大打折扣

    靈識展開,確認周圍無任何人在后,季清默就打著傘穿過結界走了進去

    這已經是季清默連續四天蹲守在禁地里了,循著書中的話成功找到了陸風的所在地

    不知對方是特別有自信還是怎么著,與魔界通訊的地方從來都不曾變過

    因著最近的麻煩,陸風幾乎天天來到這里等待魔族的接應人來,很可惜對方顯然是不怎么搭理它,這幾天內魔族之人一次都未曾來過

    這可不僅苦了陸風,也是苦了季清默她自己啊

    需要整晚保持警惕,休息都不能休息,還耽誤季清默的修煉時間

    季清默打著傘,一到距離陸風不足百米時,烈凰傘就會發出微微震動

    “看來陸風早已魔化的不輕了”

    躲在不遠處看著陸風的焦頭爛額,過一段時間還會傳信給某人,傻子都能想到傳給誰

    抽空透過枝葉看了看天色,季清默嘆了口氣,今天怕是又跑來一場空了

    當第一道晨光打在季清默臉上時,季清默拍了拍身上蹭到的塵土,準備離開好好補個覺

    結果打著的烈凰傘突然發出劇烈震動,正打著哈欠的季清默連忙將嘴巴閉上,側身藏好

    偏頭看向陸風所處方向,一直不曾露面的魔修這是才與陸風相見,只是因為對方深藏在寬大的黑袍中,導致季清默連性別都辨認不出,更別說樣貌了

    烈凰傘只能讓一人看不到自己,現在自己與常人無異,貿然探尋對方的修為還有極大被發現的可能

    “現在宗里的人已經發現端倪,我暫時避過去了,還請魔尊下一步指示”

    對方一過來,陸風就等不及的湊上前說道,只是對方好似有些心不在焉

    “魔使大人,是有什么問題嗎?”

    被稱為魔使的魔修突然似是察覺到什么般,陡然轉頭看向季清默的藏身方向,而問話的陸風也跟著看去

    季清默被突如其來的轉頭嚇到,連忙躲了回去,做好隨時需要逃跑的準備

    陸風有些疑惑的迎著魔使的目光看去,但看了許久,用靈識探查都未曾發現任何異樣,正當要準備走進親自查看時,又被魔修拉回了注意力

    “沒什么,魔尊的意思是你繼續按計劃行事多收買人心,等魔族進攻之時收拾掉靈溪宗其他不聽話的,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就成您吉言了,就是修煉用的魔靈丹用完了您看”

    陸風得到魔尊的指示后,稍稍的松了口氣,眼看著預計開戰的日子逐漸靠近,自己也不用再藏多久

    相反,他依靠魔界給的魔靈丹輕松就突破到了化神期,現在眼看著修為上不去,一直卡在化神初期,魔靈丹也已經被自己用完了

    魔使也不說多余的話,直接將一瓷瓶拋了出去,引得陸風慌忙拿起打開瓷瓶查看

    在確認是一整瓶的魔靈丹后,陸風欣喜若狂,前幾天帶來的陰翳早就一掃而空,小心翼翼的將瓷瓶收入儲物戒內,哪還有一點作為一宗掌門的風度

    季清默在虛驚一場后,又大著膽子偏頭去看,聽到魔靈丹季清默有些意外

    別人可能不清楚著魔靈丹的作用,但季清默可是最清楚不過了

    魔靈丹確實是魔族提升功法的一種丹藥,但長期服用強行突破會引起嚴重的根基不穩,且是不可逆的

    更重要的是它具有強烈的依耐性,一旦服用過多是再不可能靠尋常修煉增加修為的

    因此魔族人不到萬不得已同樣是不可能去服用魔靈丹的,更多的同樣是實打實的修煉提升

    不過,季清默看著不遠處陸風那寶貝的樣子

    對方顯然是不知道這魔靈丹的副作用的,還當個寶貝捧著呢

    這同樣也不由得讓季清默懷疑

    按照原書所講,陸風確確實實是與魔族有著勾結的,但現如今看來,現在的情況好像不似原書中這么簡單

    后面二人又聊了些各地其他情況,明顯可以看出陸風一直處于被動狀態,被牽著鼻子走

    直到魔使走后,季清默半天還沒從思緒中抽出來,根本沒察覺到魔使在走之前走后再看了一眼季清默所在的方向

    沒必要再待下去,在確認魔使已經走遠后,季清默就打著傘慢悠悠的迎著晨光走了出去

    路過還處于興奮的陸風,腳輕輕一伸,還給他絆了一跤

    看到對方不明所里的四處查看,季清默原本因著不能休息和修煉的心情,好像美好了一點

    魔使回到魔界后,第一時間來到魔宮對魔尊進行稟報

    “啟稟魔尊,靈溪宗內未發生什么大事,陸風始終在我們控制中”

    “哼!因為一點小事就小題大做,耽誤本座的時間!”

    魔尊高坐在殿上,懷里還摟著個美人,給魔尊喂這鮮美的水果,哪有一點處理正事的樣子

    “回魔丹給他沒有?”

    吃了一口美人喂來的葡萄,隨意的問道

    “依舊按照慣例給著”

    魔使始終保持著跪姿,外面的黑袍始終沒有脫下

    “既然沒有什么事就退下吧”

    說著似是等不及般,還不等魔使起身告辭,就已經抱起美人直直往內殿走去

    魔使并未在魔宮多加停留,直直出了魔宮

    走了不知多久,確認周圍沒有其他視線后,魔使閃身直接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一處屋內,而里面的人早就恭候多時

    “啟稟宮主,已經處理好了”

    得到對方的命令后,起身抬頭看向主位上坐著的人,正是鐘楚然

    “左令,這次辦的不錯”

    兜帽摘下,露出本來的面貌,正是鐘楚然的得力助手左令

    “還有一事,屬下在于陸風交談的時候,顧言卿的弟子在一旁,不過屬下并沒有戳穿”

    鐘楚然聽著來了點興趣

    “顧言卿的那個小徒弟?確實有點意思”不過還是嫩了點,當初就應該讓顧言卿聽自己的,對季清默強硬一點,可惜對方就是不聽,將自己的小徒弟寵的緊

    “還是太嫩了些。不用管她,由著她去吧,不過你最近多注意一下靈溪宗那邊的動向,別讓人死了就是”

    要是顧言卿的寶貝徒弟真出了啥事,顧言卿那個老冰塊肯定不遠萬里過來砍自己

    鐘楚然想想就覺得有點可怕,她可不想將心神耗費在她身上

    習慣性的撫摸著手腕處的傷口

    眼下各處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距離開戰還剩最后一步

    是時候把魔宮里那些個老不死的東西拉下馬了

    想著身體里的血液越發躁動

    第73章 另一邊已經回去的季清默,絲毫沒有不知自己的行蹤早已暴露在別

    另一邊已經回去的季清默,絲毫沒有不知自己的行蹤早已暴露在別人眼下

    眼下看陸風那個興奮的樣子,近段時間肯定癡情于修煉,對宗內的關注必將減少

    季清默不可能坐以待斃,依照原書劇情陸風自入魔后,修煉地方也不再原來自己的寢殿了

    至于是那里,當然沒有比禁地更好的修煉地方了

    好在有烈凰傘的幫助季清默靠進陸風修煉的地方不算太難

    但烈凰傘終歸是一輔助內工具,季清默不可能在與對方打斗時,還能一面打著傘,一面拿著往寒抵擋對方攻擊

    季清默自認沒有這種逆天的能力

    但昨天晚上看完雙方的對話后,也給了原本還一籌莫展的季清默一些驚喜

    如果自己想的不錯,陸風的表面顯示出來的是化神初期的修為,但卻只是空有一副架子,實際上只有元嬰巔峰的修為

    季清默猜測不到對方服用魔靈丹的時間有多久,簡單來說服用的時間越長,根基越不穩定,元嬰巔峰的實力還是保守估計

    實際上對方可能比著還要低

    隨著原書劇情的偏移,也讓此時的季清默有了一戰之力

    但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在屋內簡單的休息會兒后,季清默就再一次出門,來到言暮染的院落內

    在言暮染交給自己信和儲物戒后,二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想想當初在言暮染面前,自己情緒不穩的樣子,撓撓頭覺得有些尷尬

    但事情不能繼續拖下去,對自己百害無一利

    只是在結界外徘徊了兩步,季清默就抬腳走了進去

    結果一進去就看見正在院落外的二人

    站著人的臉頰通紅,另一邊坐著的人正在沒有任何形象的笑著

    自己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季清默撇了一眼后,視線就看向其他地方,咳嗽兩聲示意有人在

    “喲,這是誰來了呀?”

    跟隨聲音飄過來的,還有那還未止住的笑聲

    聽到此話,季清默也沒再覺得尷尬,自己在心里,默默將二人的事扯平

    來到對方面前坐下,看著桌子上擺著的酒,皺了皺眉

    誰大白天喝酒啊

    又想起自己前幾天自己給自己灌酒,沒喝成還不說就,還給自己嗆著了

    季清默將馬上就要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一旁站著的時辰熙,感受到自己臉上的溫度遲遲下不去,自知不妥,將桌子上的各種酒收拾好,就對言暮染行禮匆匆告辭了

    “你們師徒二人真是個祖宗。說吧,又要麻煩我何事?”

    不讓喝酒后,言暮染只得拿出茶葉和杯具自己泡,嘴里說個不停

    季清默聞言訕訕笑了聲,對方說的沒錯,自己的確有事找她

    從儲物戒內拿出幾十株煉丹用的珍稀草藥,初次之外還有一壇酒

    “你這模樣倒是和顧言卿學了個十成十”求人辦事,報酬都讓人抵抗不了

    還在搓茶的言暮染撇了一眼桌上的草藥,沒多大興趣;轉眸又往另一邊看去,在看清楚酒上的名字后,眼里一亮

    “你什么時候背著我藏這么好的酒了”

    說著連手中的茶也不泡了,手一揮全給丟儲物戒里面了,二話不說酒將面前的酒封拆開

    湊近聞一口酒香,直呼好東西

    這可就冤枉季清默了,她對這個世界里的酒一竅不通,只是看顧言卿給自己的儲物戒內有,就隨意挑了一壇拿了出來

    言暮染剛準備帶一杯出來嘗嘗的,結果酒還沒倒到碗里,就被不知何時趕來的時辰熙一把給收走了

    “師尊,今天的飲酒量已經到了,今日不可再飲了”

    言暮染悲痛欲絕,痛呼自己收了個只會管自己的徒弟

    難怪剛剛季清默來時,看見桌上放了許多各種種類的酒,合著原來是每天飲酒量,只好一樣嘗一點了

    時辰熙坐在一旁,對此早就見怪不怪

    言暮染恨恨的將原本收回儲物戒內的茶具,又給拿了出來重新泡

    言歸正傳,季清默說起此次到言暮染這里來的目的

    將一張手寫的名單遞給了言暮染

    只是對方正忙著泡茶,只能由時辰熙拿著,言暮染湊過去大致看了一眼,都是些宗內長老的名字

    “我需要您在五日后,牽制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走出宗門”

    一旦陸風發現自己,必定會傳信給宗內其他與自己一個陣營的長老支援,或者是出去通風報信

    這是季清默最不想看到的

    自知不能一個人安排妥當,季清默只得尋找他人幫助

    “我也就元嬰中期的修為,怎么幫你抵擋幾個長老的攻擊”

    言暮染不死心的望了望時辰熙旁邊酒壇,時不時看一眼,仿佛能望梅止渴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實力早就不止于此”

    笑話,季清默過來找言暮染幫忙肯定是有道理的

    早在被顧言卿囚禁的時間里,顧言卿就不止一次提到過,言暮染突然頓悟還是修煉了

    依照顧言卿所說,言暮染的修煉資質很好,在沒出宗門游歷之前她的修煉速度與顧言卿不相上下

    要不是言暮染那里突生變故,現在的源靈大陸修煉第一人搞不好就不是顧言卿的了

    季清默簡單算了一下,言暮染重拾修煉的時間不低于兩年,就算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實力早就不止元嬰中期了

    言暮染聞言,有些詫異原本還在泡茶的手微微停頓,抬眸看向對面的季清默

    看見對方一篤定的樣子,就知道躲不過,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心里默默給顧言卿扎小人,怎么什么都跟她小徒弟說

    不過,如果不說顧言卿才不正常

    言暮染感嘆,什么時候才能過上舒心的日子啊

    當初已經摸清楚自己師尊是個什么性子的時辰熙,在某一天喊自己師尊吃飯時,推開門發現對方居然在一本正經的修煉

    有些不敢相信的還眼睛重新揉了揉,甚至寧愿相信自己是看花了眼,對方只是在坐著睡覺,也不愿相信

    至于原因,時辰熙也問過

    用言暮染當時的原話來說就是

    “等魔界來犯之時,我一定要讓她好看,該還的一個都不能少!”

    對方口中的她,時辰熙不知,言暮染也不說

    但是自家師尊的情緒時常被其所影響,時辰熙又預感,當初師尊為什么選擇不再繼續修煉,應該也跟師尊口中的她有關

    時間回到現在

    言暮染自知此事是推不掉了,一直隱藏著的修為此時也不再從下去

    季清默從善如流的放出靈識探查,當感受到對方真實的修為時,原本還有些準備的季清默還是感到吃驚

    不虧是被顧言卿這種修煉天才都夸過的人,在短短兩年的時間里,言暮染就從元嬰中期來到了元嬰巔峰

    并且還有隱隱突破的征兆,根基已經穩固,就差引來雷劫進入化神期了

    “如你剛剛探查所見,我馬上就要突破了,但到時候必定會引來雷劫”

    言暮染話里的意思明顯,陸風本就是容不得任何人壓在自己之上,原本有個顧言卿就夠了,如果此時發現言暮染又重拾修煉,并定會從中作梗,將言暮染除去

    而傻子都知道的最佳辦法就是,趁對方應付雷劫時做偷襲,專注應對雷劫,哪還有功夫去注意其他

    找理由也非常簡單,源靈大陸上沒扛過雷劫的修仙之人比比皆是

    已經過去了百年,宗門更新換代,現在許多人提起言長老,只知對方荒廢修煉,活不過百年;不知對方是當初能比肩顧言卿的修煉天賦

    縱使言暮染的天賦再高,沒抵擋過雷劫這種理由,無人不會相信

    季清默沒說話,只是輕皺著好看的眉頭

    其實陸風拉攏過來的人都是一些小峰的長老,宗內五大峰主暫時都不知道此事,陸風做事確實很謹慎,一旦對方沒被拉攏過來,都會將自己暴露,推向萬劫不復

    季清默看著白亦司給自己的名單,對方還貼心的將每個人的修為,在名字旁給標注的出來

    總體看下來,那些的人實力最高也就元嬰中期

    雖言暮染不能突破至化神,但季清默已經和白亦司約好了,到時候對方和蒼勁峰的峰主擎廖都會過來幫自己拖延住

    至于白亦司怎么說服自家師尊的,這就不是季清默考慮的范圍了

    所以留給季清默的時間并不長,必須速戰速決,讓全宗門的人都看清陸風的真面目,將其推翻

    商量好具體時間和細節后,季清默也不著急走,不跟言暮染客氣,將對方泡好的茶自顧自的拿了一杯過來喝

    別說,言暮染的泡茶的手藝蠻不錯的

    “你能跟我說說我師尊她之前的一些事嗎?”

    言暮染對此有些驚訝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么,就是想多了解下她”

    季清默口中的多了解,也只是這么說而已,實際上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顧言卿

    言暮染也不藏著掖著,只是著幾百年前的事,確實需要仔細回想一會兒

    “其實也沒什么,在我來之前顧言卿已經就是那副冰塊模樣了,不過聽師兄師姐說,她因著從小跟著老人乞討為生,跟人說話的機會不多,到宗門時才發現是個小結巴”

    說到著言暮染還覺得有些可惜,沒看到過顧言卿這副模樣,簡直是一大損失

    第74章 “小結巴?”顧言卿可從未跟季清默提到過這些,不

    “小結巴?”

    顧言卿可從未跟季清默提到過這些,不管轉念一想,顧言卿那個樣子確實有些可愛

    早在最開始季清默就見識過,顧言卿是個連去講課都要準備稿子的人,不管有多忙一旦宗內輪到她,都會在前一天熬夜將稿子寫好

    在外人看來的清冷孤傲,實際上是受到之前結巴的影響,盡管現在說話不會再這樣,但也導致了現在顧言清不善言表的性格

    這是原書中從未提到過的,包括當初自己在內的所有讀者

    “嗯哼,不過在你沒來之前顧言卿沒什么有意思好講的,天天就知道修煉,無聊死了”

    天天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到之后當上長老后,要是沒有宗內長老必須輪流給弟子授課這一項規定

    別說三點一線了,兩點一線都沒有,只知道悶在自己屋子里修煉,更別說什么有意思的事了

    “不過在顧言卿帶你回來之后,有意思的事可就多著咯~”

    季清默湊近耳朵,洗耳恭聽,聽聽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對于她們兩口子的事,言暮染可有發言權了,將身體坐直,還端出了作為長老的威嚴

    “自從你來了后,顧言卿隔三岔五就來我這問我要這要那,不給還硬搶”

    硬是從老冰塊變成了厚臉皮

    “就是你現在手里用的這把劍知道吧,用的鑄劍材料還是你師尊特地跑我這里來要的”

    言暮染想想就痛心,自己那唯一一塊欽青石就這么被訛走了

    雖然留在自己這里也沒什么大用,顧言卿也給了自己挺多東西的

    言暮染說了很多顧言卿不曾告訴自己的事

    季清默聽對方說著也有些吃驚,沒想到她以為的顧言卿還有許多,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

    言暮染講到一半,突然神神秘秘的對還聽著入神的季清默招了招手

    看了還端坐在另一邊的時辰熙,季清默不明所以,還是將耳朵微微湊了過去

    不知言暮染在季清默耳邊說了什么話,只見原本還正常的面色,瞬間以驚人的速度從脖子開始向上泛紅

    紅的程度比剛剛的時辰熙還過猶不及

    “我先走了”

    季清默將耳朵收回來,匆匆的支起身子就往外快步走去,連后面傳出來的笑聲都沒管

    目睹剛剛發生的一切,時辰熙對此有些茫然

    “師尊,您剛剛對季師姐說了什么?”

    言暮染看著急匆匆逃走的季清默,笑到差點將還沒咽下的茶給噴出去

    “小孩子就不要懂了”

    聽到對方又捉弄自己的回答,時辰熙很不滿意

    “師尊,我已經不小了!”

    對此言暮染只是摸了摸對方的頭,稀里糊涂的給她應付了過去

    正在御劍向蒼楓峰飛去的季清默,盡管沒有設結界抵擋氣流,但臉上的溫度遲遲沒有下去

    想起剛剛言暮染在自己耳朵邊說的話,一股熱氣又沖向腦門

    顧言卿怎么什么事都問言暮染啊

    連哪種事都

    季清默小臉又是一紅,難怪當時不疼,甚至很舒服

    原來顧言卿早就背著自己去咨詢研究過了

    回想起那晚,季清默腳下一滑,差點就掉到下面的湖里去了,好在及時剎住了

    強行壓下心悸,穩住心神向蒼楓峰飛去

    看來今天又不適合修煉了

    經過連續幾天的踩點和觀察,季清默差不多摸清了陸風的修煉時間和規律

    依照現在季清默想的辦法就是,在陸風修煉時一舉將對方擊破

    雖有冒險的成分在,但事到如今此事已經不能再拖下愛,只能如此

    最后再與白亦司他們確定一次計劃,季清默就打著烈凰傘向禁地走去

    如往常一樣,季清默一眼就看見了,始終在同一處洞穴修煉著的陸風

    對方在連續吃下幾粒魔靈丹后,就立馬擺好姿勢,進入到修煉狀態,白天一直隱藏著的魔氣,此時全都活躍起來在陸風周圍流竄著

    打著烈凰傘緩緩靠經,走至陸風面前確認對方還在放松警惕修煉

    這還是季清默頭一次玩刺殺,還怪刺激的

    深吸一口氣,將烈凰傘收起,下一瞬直接召出往寒,朝陸風丹田刺去

    但還是低估了陸風的實力,陸風似是早有防備的猛的將眼睜開,側身躲了過去

    “!”

    季清默情急之下只能能發下一擊斃命的可能,挽手劍轉,刺到了陸風的右臂,劃下深深的一道傷口

    抬眼看去,陸風此時已經遠離季清默,來到了幾米外

    嘗試用靈力恢復手臂上的傷口,但效果比普通傷口要慢上數十倍

    這都要歸功于往寒的特殊,對魔族造成的傷害是不可能輕易恢復的

    陸風只能將傷口的血止住

    “哼哼,小小元嬰也敢來獨自挑戰我?”

    陸風要真是傻子就坐不到如今的掌門之位了,自白亦司提起此事就開始關注她們二人,知道季清默早出晚歸輕而易舉

    二人主修的都是劍道,此時陸風也不再收斂,連劍刃上也沾染上了魔氣

    不等季清默做何反應就來勢洶洶的主動攻了過來

    兩道劍氣發生碰撞,季清默絲毫不懼

    直到陸風右臂傷口處有些受不住,被迫向后退去

    “不試試怎么知道”

    正如季清默所料,陸風用丹藥堆積起來的實力,并沒有到表面的化神初期

    感覺有些不對,陸風立刻傳信出去尋求支援

    看來得速戰速決了,季清默重新將烈凰傘召出打開

    看見消失的人兒,陸風有些警惕的四處望去

    “你,是在找我嗎”

    聲音從后側傳來,陸風急忙轉身提劍向后砍去,只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下一刻,右臂直直被砍下,滾落在一邊

    劍傘之間的切換過于麻煩,季清默乘勝追擊,不給陸風反抗的機會

    “還是嫩了點”

    手臂被砍斷,陸風面色如常似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言畢,斷臂處冒出數根黑色觸手,猛的伸出將季清默扔出來的巨石掐碎

    觸手處出現無數尖刃向季清默襲來,范圍之廣,讓烈凰傘再起不了任何作用

    有些狼狽的躲避著攻擊,用往寒劍將其觸手砍下對方也能用極快速度重新長出來

    隨著靈力的消耗,季清默稍微動作慢一點就被觸手劃傷

    還好有先見之明的將痛覺屏蔽給開了起來

    “不行,這樣下去遲早被耗死在這!”

    再次砍下一條觸手的季清默,抬頭看向不遠處陸風,對方好整以暇的似在都寵物一樣攻擊著自己,直覺再這樣下去不行

    季清默新生一計,不再盲目的躲著觸手的攻擊,而選擇注意自己走位,引導觸手的方向

    漸漸的觸手開始纏在一起,直至打成一個結

    “你不會真以為這些小計量能耐我如何吧?”

    下一刻觸手猛的伸長,一齊向季清默攻去,季清默躲閃不及

    觸手纏到季清默身上,里面的利刃深深的扎進身體里,鮮血流出,動彈不得

    陸風慢悠悠的走至季清默面前,看著季清默狼狽不堪的樣子,心情異常不錯

    “聽說這鳳凰身上全是寶,喝下其血還能提升修為,不知是不是如書中記載的一樣”

    說著看向季清默的目光越發貪婪,甚至準備用另一手接點季清默的血嘗嘗

    “那也得看看你有命嘗嗎”

    原本還垂眸搖搖欲墜的人兒,直直看向她,額頭上的鳳凰印記越發明亮

    陸風深感不妙,但為時已晚

    觸手上沾染的血液似是有了生命般不斷向觸手深處蔓延,陸風將觸手猛的收起,季清默被重重的甩在地上

    “看看是你的觸手厲害,還是我們鳳凰一族更厲害!”

    季清默搖搖晃晃的站起,眼睛死死盯著陸風

    血液蔓延至整個觸手,下一刻血液變成烈火

    陸風大叫,想要切斷觸手逃脫烈火的灼燒,但只可惜沾染上的可不是普通火焰,而是獨屬于鳳凰一族最為驕傲的紅顏烈火

    沒有主人的命令,不斷不滅

    現在著急甩掉觸手的竟是變成了陸風自己

    多次嘗試無果的陸風,終是忍不住烈火的炙烤,痛苦的倒在地上

    居高臨下看著早無還手之力的陸風,季清默簡單的擦拭嘴角上的血

    當然不可能讓陸風死的那么輕松,季清默在儲物戒里掏了掏,拿出一個不到巴掌大的小方塊,材質似是玻璃

    輕聲念訣

    原本還躺在地上痛呼的陸風不見了,轉眼重新看向小方塊,陸風正在里面

    此為’窺心界‘,小方塊里面自成一個虛空的小世界,待在里面可以窺探修士內心深處的心魔,并且無限放大

    對待陸風這種早就被心魔侵蝕的人,效果可想而知

    言暮染幾人依言站在禁地結界外警惕著四周的情況,果真如季清默所言,不多時遠處就傳來響動

    探出靈識,果然是之前曾為陸風說話的幾位長老

    言暮染還特地將季清默給自己的名單拿出來對了對

    好嘛,真是一個不差

    對面幾個長老看見言暮染他們也有些吃驚,他們只是接到陸風的傳信過來支援,沒想到禁地面前早就有人守著了

    “人家說來就來啊,真是陸風的幾條好狗”

    言暮染一開口就不會讓人失望,甚至后面還多“嘖”了幾聲

    “放肆!我等都是來幫掌門除去魔人的,倒是你們,一看就早有預謀!”

    第75章 “我只是……想你了”

    “喲,還學會反咬一口呢”

    聽說著幾個長老在宗門內出了名的臉皮后,現在看來確實若如此

    對面幾個長老心知說不過言暮染,加之接到命令要立刻趕過去,幾人對視兩眼就提著各自的武器打算強硬攻上去

    依附于陸風的人不知很多,滿打滿算不到十人,但對于人數差距一邊倒的局面,言暮染幾人應付起來還是多有吃力

    對面的人倒是挺有眼力見,知道言暮染早在很久之前都不再修煉,修為始終停留在元嬰中期

    幾個人一合計,就決定先一齊對言暮染下手

    只可惜,結果顯然不能如他們意

    元嬰巔峰的修為瞬間在周圍展開,這些不僅是他們驚訝,連在一旁應付著對面攻擊的白亦司師徒二人都感到十分驚訝

    再兩年前他們就探查過,言暮染的修為還是在元嬰中期,怎么短短兩年的時間就來到元嬰巔峰

    要知道修煉一事,越到后面突破的速度就會更緩慢,舉步維艱,甚至有點人知道壽命將盡都遲遲不能突破

    可想而知言暮染在短短兩年的時間修為就有如此大的進步

    擎廖看了一眼此時風姿卓越的言暮染,只道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天道的寵兒

    感覺到事情不對的幾人,連忙避開言暮染的攻擊,只可惜有幾人躲閃不及只能硬生生接下,受到重創

    打斗的聲響傳至整個宗門

    正當雙方焦灼只時,終于有管事長老帶著人趕過來

    “你們都給我住手!”

    一聲打手,雙方不得不停下,來的人就是之前那位十分痛恨魔族的那位長老,在宗內有著一定威望

    還沒等言暮染喘口氣,對面的人就惡人先告狀

    “李長老,我們是奉掌門之命來此地幫掌門捉拿魔族的,只是這里幾個不長眼的攔著我們”

    一聽到這話,言暮染連氣都不喘了,將腰挺直

    “你怎么說話的,誰是魔族之人自己心里不清楚?”

    說著就要擼起袖子,拳頭要向對面揮去,被白亦司及時攔住

    “都給我安靜點,言長老你來說說是怎么一回事”

    靈溪宗最重輩分,在場的所有人里,自然是言暮染最高了

    “你們尊敬的掌門早就與魔族勾結到一起了,自己還入了魔呢”

    言暮染說話毫不留情,一句話說完全場嘩然,對面原本還在叫囂的幾個長老此時有點心虛

    “你血口噴人,我看是你們是有同伴入魔被掌門逮住了吧,不然怎么解釋你們一直守在禁地外面”

    一位長老梗著脖子從人群走了出來

    李長老聽后也深深皺起了眉頭,周圍其他人也在議論紛紛

    但不得不說之前峰古城一事在宗內所有人心里都埋下了一顆種子,眼下發生這種事原本對掌門還未完全打消的猜忌又重新瘋長了起來

    看著還在跟對面舌戰群儒的言暮染,白亦司心中有些擔心

    季清默只叫他們首在這里拖延時間,并未將清楚她自己要干什么,只是眼下季清默還未出來

    不知道他們為其拖延的時間夠不夠

    “是真是假,進去一探究竟就是”

    一直爭執下去對此沒有任何好處,李長老思索片刻便有了決定,一同趕來的長老都表示贊同

    言暮染一聽,這可不行,季清默還沒給自己回個信了

    正當言暮染還想據理力爭拖延下時間的時候,結界內禁地傳來聲響

    “不用了”

    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向聲音來源處看去,只見一道身影緩緩從黑暗中走出

    迎著所有人的目光,季清默托著滿是血污和傷痕的身子從禁地走了出來

    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全身上下處了臉竟找不到一處好的一方,血液已經干枯貼在傷口處

    但季清默的眼里散發著光亮,熠熠生輝

    “你們心心念念的掌門就在這里”

    說著就攤開手里的窺心戒,揮手放大數倍擺在眾人眼前,里面的情況一目了然

    里面的陸風早已不成人樣,瘋狂揮舞著觸手想要熄滅身上的火焰,只可惜是徒勞,眼睛始終是閉著的,嘴里一直念叨著“憑什么,憑什么我處處比顧言卿低一等”

    “要是顧言卿能死就好了!”

    窺心界有什么作用,在場的長老都清楚不過

    一旦進入窺心界,心魔將被無限放大,倘若拜托不了心魔的干預,除非窺心界的主人愿意,不然將會一直困在里面,直至被心魔折磨至死亡

    此時從陸風口中說出的話,就是他自己心中的心魔

    看界中陸風的樣子,顯然內心早就被心魔所占據

    誰是魔,一目了然

    原本還在叫囂說是來幫助掌門除魔的,早已閉嘴說不出任何話

    他們怎么都不會想到陸風堂堂一個化神期大能,最終會敗在一個小小元嬰初期身上

    季清默親手為所有人種下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局勢在一瞬間發生改變,所有人開始警惕的看向原本想要趕過去幫助陸風的幾位長老

    白亦司在看見季清默帶著重傷出來后,就連忙過去扶住對方,看見窺心界里面的模樣后更加驚駭

    毫無疑問季清默對付陸風選了最冒險的那個方法,并且還成功了

    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白亦司后背驚出冷汗,她不敢想他們要是沒有拖住陸風的幫手,季清默會陷入怎樣的境地

    “真是奇恥大辱!你們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李長老在看見堂堂一宗掌門與魔族勾結,頓時氣血上涌,深入內心對魔族的恨意,想將靈界內的人一劍捅穿

    既然陸風入魔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那幾個長老自然也是入魔了

    “不是的李長老,不是的,我們不知道掌門入魔了啊”

    邊說邊向后退去,只是還沒退兩步,腿上突然傳來的疼痛迫使其跪下

    回過神來季清默不知什么時候來到跟前,顫抖著低頭一看,哪還有自己小腿的蹤影

    “啊啊啊啊!”

    “吵死了”

    下一刻對方連話都說不出口,舌頭含著血跡丟在地上

    季清默踩著割下的舌頭走進,將對方身上的儲物戒拿出,強行破開限制

    不出所料,沒過多久就被季清默從里面掏出了一瓶還未服用完的魔靈丹

    陸風當成寶貝的東西,被季清默猶如垃圾的丟棄在地

    做完著一切后,季清默抬眼看向李長老旁邊還在看熱鬧的一眾長老,臉上沾染的血液讓季清默猶如剛從地獄走出閻羅

    和季清默對上視線,眾人都控制不住的后退一步,心驚膽戰,仿佛下一個被這么對待的人就是自己

    李長老聞言也不再猶豫,下令將幾人團團圍住

    至于怎么處理他們,李長老小心翼翼來到季清默身邊問道

    “怎么處理還用問嗎”

    季清默拿出帕子擦拭著往寒,斜眼看想旁邊的人

    “殺無赦”

    隨后不等李長老回答,季清默抬腿走向言暮染眾人那邊,開口道謝

    “小崽子啊,你要不要吃顆丹藥恢復下?”

    迎著眾人有些擔憂的目光,季清默輕輕搖頭表示不用

    “還要勞煩言長老,擎峰主暫時留在這里查看后續情況了”

    揮了揮手,季清默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蒼楓峰后,季清默沒有回到自己的小屋,而是選了一棵高大的樹,縱身一躍跳到枝干上

    抬眼向遠處望去,正好可以看到寒落居的全貌

    習慣性的拿出令牌撫摸著,無神的看著寒落居的方向

    “許多人都說我變了嗎,我覺得我沒有”

    “我只是想你了”

    事到如今季清默總算知道,自己當初的憐憫和自以為是的聰明有多么的愚蠢,修仙界最不應該存在的就是這種東西

    不管在魔界還是這里,源靈大陸歸根到底都是強者為尊,在決定的實力面前,自己就是這里的規矩

    剛剛禁地發生的一切讓季清默靈力耗空,再無力支持屏蔽痛覺所需的靈力

    將其解開后,季清默就控制不住的嘔出一口血

    衣服**了的血液粘在傷口上,很是難受

    伸手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牽動的傷口傳來劇痛,季清默只得放棄

    劇烈的疼痛感讓季清默越發恍惚,眼前的寒落居漸漸模糊,季清默搖搖頭想要讓視線恢復清晰,但無濟于事

    “顧言卿,你知道嗎,就算你不在我也獨自解決很多事,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撫摸溫玉的速度緩下,最后停留在磕破的那處

    “阿卿,快回來好不好”

    終是抵不住疼痛,將溫玉緊緊護在懷里,眼皮垂下,偏頭昏迷了過去

    “都解決掉了?”

    鐘楚然聽著下方左令剛剛傳來的情報,微微有些驚訝

    沒想到顧言卿的小徒弟都有真么大本事了,能單挑一宗掌門

    雖是在以小博大,鐘楚然不得不佩服,季清默有勇氣挑戰跨一整個大境界的人

    “死了就死了,不用在意”

    這對鐘楚然來說一舉兩得,就算季清默沒有打過陸風,鐘楚然也準備找機會將其除去

    不過像這種接他人之手,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人除去的感覺也不錯

    “還有一事”

    “有話就快說,別磨嘰”

    鐘楚然皺眉看著左令,平日里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說話欲言又止的人了

    “言姑娘也參與了這場戰斗,并且目前來看修為已不止元嬰中期”

    第76章 “”在左令說出口后,大殿內陷入了

    “”

    在左令說出口后,大殿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久到下面跪著的左令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說這件事

    “你先下去吧”

    不知過了多久,上面傳來答復,讓左令如釋重負,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事,要去領罰

    恭敬行一禮后,左令就起身退下了

    大殿內只留鐘楚然一人在這有些不知所措

    當初言暮染停止修煉是因為自己,那現在又重新開始修煉又是因為誰

    是因為魔族快要進攻源靈大陸了想要在戰爭里面保全自己,還是為了她那個小徒弟

    一向精明的鐘楚然此時腦袋很亂,許多亂七八遭的想法都從腦袋里冒了出來

    仿佛心里又兩個小人在相互拉扯

    一面覺得言暮染重新開始修煉是好事

    另一面又有些惡劣的想,不希望對方重新開始修煉的原因是因為言暮染新收的那個小徒弟

    鐘楚然作為魔族,內里的骨子是卑劣的,她希望言暮染所做的一切都與自己有關,哪怕她們二人已經分開

    殿內的蠟燭在不斷的燃燒著,有點已經燃盡熄滅,里面的光亮越來越暗,直到鐘楚染徹底隱藏在黑暗之中

    就像她們二人,一個適合站在陽光下肆意;另一個只能站在黑暗中看著對方

    “不過這規矩,也是時候打破了”

    最近魔宮的大臣發覺自家尊上越來越宣淫無度,政事的處理更是荒廢已久

    甚至有時在外殿議事時,魔尊還會將衣衫不整的女子帶上來

    魔族雖是可以隨心所欲,但作為一族之主的魔尊不行,因此多次有人起身勸告,只可惜沒有任何用處,有時甚至會直接罷朝

    相對比之下,一直在幫魔尊處理族事的少宮主顯得更加可靠

    加之大戰來臨,鐘楚染放出一點風聲,至此許多人看清楚現狀后,紛紛投靠到少宮主營下

    而還在沉溺于美色之中的魔尊一概不知

    鐘楚然看著過來投靠自己的人越來越多,就是不知道這里面有多少真多少假

    不過倒不用太過在意,有就除了便是,魔族辦事向來簡單粗暴

    她這個老爹真是一點用都沒有,自己只不過略施小計就上鉤

    此時鐘楚然心情很是不錯

    開戰在即,有許多事需要多方商議確認,議事的次數也明顯多了起來

    這日魔尊照舊帶著美人與眾人隔著一道珠簾,高坐在上

    美人在耳邊耳語幾句,逗得魔尊哈哈大笑,哪有一點作為魔尊的樣子

    眼睛習慣性的隔著簾子往下前方看去

    在沒有依照往?吹界姵缓,魔尊皺眉

    “少宮主去哪了?”

    回答他的是大殿內的鴉雀無聲

    看著面前一個個如同啞巴的人,再加之美人在旁邊有意無意的拱火,魔尊頓時怒火中燒

    “放肆!你們還將我這個魔尊放在眼里嗎?”

    說著就要隨便扯上大殿內的一人,打算殺雞儆猴

    正當要坐時,一道強大的魔息朝自己襲來,迫使自己停下現在的舉動

    “父親,你怕是糊涂了吧,你不是早就退位將位子給了我嗎?”

    人未到,聲先至,清晰的傳到殿內每個人的耳朵里

    鐘楚然緩緩從殿門口走進來,姿態早無往日的恭敬

    魔尊聽了,當即發怒,將一邊的美人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到地上,在殿內降下威壓

    化神中期的修為讓在場的大臣承受不住跪了下去,有些修為較低的更是吐出鮮血,卻沒一人敢動彈

    只有鐘楚然像沒事人一樣,仿佛感受不到對方的威壓,面色輕松的一步步走上臺階,來到魔尊面前

    看到鐘楚然的樣子,魔尊有些驚訝,再想探查對方修為時,驚人的發現鐘楚然的修為早已深不可測,自己根本就探不出任何

    但登上魔尊之位的他,骨子里作為強者的驕傲怎么可能輕易屈服

    一道魔息向鐘楚然攻去,結果還未進身就被鐘楚然抬手輕輕一揮,蕩然無存

    魔尊不敢相信,直接與鐘楚然打了起來,化神期的修為讓大殿內的眾臣苦不堪言,又不敢輕舉妄動,怕被波及,只得忍著疼痛縮在角落,為二人騰出位子

    鐘楚然也不著急,像是在跟小孩打鬧般不費絲毫力氣

    不知第幾次被鐘楚然重重砸在墻上,原本恢宏的大殿被二人弄得破敗不堪,準確來說是魔尊一個人弄的

    另一邊的鐘楚然甚至連步子都沒動過幾步,今天難得穿上的水墨色暗紋衣袍也未沾上灰塵分毫

    魔尊站起來還想繼續攻擊,正想再次催動魔息時,心口發出一陣陣絞痛

    接連嘗試了數次,除了心口越來越痛外,在使不出一絲魔息

    “父親難道沒感覺到你的修為不僅沒有增長,還退了嗎?”

    鐘楚然開口道,魔尊聞言心口發涼,想到最近發生的一切,猛的向還跪在一旁的美人看去

    直直的將對方拎了起來

    “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美人的脖子被扼住,整個身子都因為恐懼而纏斗,說不了話拼命搖著頭

    長久的怒火無處發泄,魔尊沒聽對方任何的解釋,直接用利爪貫穿胸口,手上沾滿鮮血,將美人如破布般甩到一邊

    眼睛死死的盯著鐘楚然,現在做的一切沒有任何用處,自己早就中了鐘楚然的圈套

    原本還有恃無恐的魔尊徹底慌了

    “既然父親玩夠了,那就該輪到我了”

    看清現狀的魔尊,此時正想強行催動魔息打算逃跑,只有自己不死有的是機會奪回這里

    “父親不會是想逃跑吧?”

    魔尊的心思被鐘楚然輕易戳穿

    正當鐘楚然注意力全在魔尊這邊時,一直在旁邊跪著不曾言語的三宮主,突然暴起集全力向中鐘楚然背后刺去

    但很快就被站在一邊的左令用劍擋住,直到三宮主怒目瞪圓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眾人才驚人的發現鐘楚然身邊一個侍衛的修為,比幾位宮主都要高

    讓原本終于魔尊一黨,還企圖找機會偷襲的幾位大臣,在性命和擁護面前,還是選擇了保全性命

    “還有誰有異議嗎,大可上來挑戰”

    傳來的只有血滴落的聲音

    親眼看見三宮主慘死,魔尊最后一點希望破滅

    “那我就送您上路吧”

    謀劃多年的計劃在此刻終于實現,鐘楚然胸口有些劇烈的起伏,代表著自己此時的心情并不平靜

    將魔尊除去,鐘楚然站在高堂之上,審視著下面頭都不敢抬的眾人

    需要除的人自然不可能只有魔尊和三宮主兩人,魔界很大,當差的不少,盡管一大半的人擁護自己,但剩下的那一部分人數也不少,留著永遠是一個隱患

    只是他們現在更想保全自己的性命罷了

    可惜鐘楚然早就擬好了需要處理掉的名單

    “左令”

    未有過多言語,左令心領神會,一聲令下殿門外進來鐘楚然一手培養起來的隊伍

    清理人工作開始

    心里有鬼的大臣,自知難保全自己,開始奮力反抗,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只能算是無謂的掙扎

    聽著耳邊傳來的慘叫聲,鐘楚然坐在主位上,漠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里在思索著什么

    突然腿邊扒拉過來一人,后面還有追過來的魔兵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鐘楚然皺眉低頭看向環住自己褲腿的人

    這不正是剛剛慘死的三宮主的兒子嘛

    “少宮主,少宮主!我和你有婚約的,你不能讓我死!”

    “屬下失職,驚擾了少宮主的清靜”

    說著就要將還扒拉著的人給扯下來

    鐘楚然聽到剛剛對方說的話,突然來了點興致

    說起來自己差點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婚約‘?

    擺了擺手讓其退下后,將人踹到一邊,看了眼自己已經被對方弄臟的一炮,掐了個凈身訣才好受了點

    “你剛剛說什么?我和你有個婚約?”

    蘇梁似是看到了希望,連忙又爬了回去,被一道結界擋在了外面

    “少宮主莫不是忘了,當初魔尊和我父親親自定下的”

    “那你說我應該如何?”

    鐘楚然撫了撫衣角

    “當然是與我成婚,依咱們的天賦生個孩子必定是天賦異稟”

    看著面前說的信誓旦旦的人,鐘楚然笑出了聲

    之前怎么就沒發現,三宮主這個兒子竟是被養殺了,竟然還肖想坐那魔后之位

    鐘楚然的魔后之位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既然想的這么美好,那我也不能辜負了你不是?”

    蘇梁欣喜若狂,瘋狂點著頭

    鐘楚然笑著對不遠處還在監督處理事的左令招了招手,下一刻,對方出現在鐘楚然面前

    “左令,將他帶入地牢,什么東西都給他來一套,讓他好好享受享受”

    左令得令準備將跪在旁邊的蘇梁給提溜走,對方大吃一驚,怎么也沒想到原本還和鐘楚然說的好好的,頃刻間就變臉

    事實上,鐘楚然只是被對方給蠢笑了

    對方被拖著出了大殿,嘴里還一直大喊著“我是你未來的夫婿”

    鐘楚然聽著不勝其煩,最后還給左令捎了句話

    “將他的舌頭割掉,吵”

    將所有違背自己意愿的人除掉,大殿內早就血流成河,尸體也堆成了一座小山,余下的人不足三分之二

    鼻尖縈繞著鐵銹味

    第77章 跳時間線啦

    “還有人對本座不滿的嗎?”

    被殺了人里不是沒有修為高強的人,但無一例外都被鐘楚然帶來的魔兵解決,修為可想而知

    現在處境人人自危,哪還有不懂事的上前挑釁

    “恭迎魔尊!”

    左令站在最前面率先表態,隨后而來的是后面已經站列整齊的魔兵

    活下來的大臣還在慶幸自己沒有被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相互對視一眼后叩拜喊出聲

    “恭迎魔尊!”

    聲音響徹整個大殿,鐘楚然傳出一道魔息,魔宮的鐘被敲響

    昭示著整個魔界將更換新的主人,三日內隨時可以過來挑戰新任魔尊,若三日內沒有人能敵,整個魔界將聽從鐘楚然的號令

    魔族嗜殺,這是魔界歷來更換魔尊的傳統

    想到這里鐘楚然就有點煩

    倒不是因為害怕,只是本想這個事情告一段落后休息幾天

    看來得延后了

    至此,魔界易主

    因著掌門陸風入魔,宗門牽扯到的眾長老和弟子數不勝數,各個處罰在幾天內接連降下

    秉持著對魔族零容忍的態度,靈溪宗內人心惶惶

    盡管各峰封住告誡弟子們不要將此事外傳,但風聲還是傳到了外面,各個宗門聽到都前來探查

    還未處理完宗門事務,就要應付各宗門派人到訪,各峰長老都忙的不可開交,就連正在閉關修煉的都要硬拉出來一起幫忙

    雖已盡力挽回,但靈溪宗堂堂掌門與魔族有勾結,還是讓這個屹立百年的宗門名譽受損

    掌門一位空缺,理應由顧言卿代為接管宗門事務,但擎廖再三詢問季清默,得到一如既往的不知后只得放棄

    現在宗內輩分最大的就是言暮染了

    對此言暮染表示,在之前的打斗中受傷了,需要養傷不能過多操心,連門都不出了

    擎廖真是愁壞了,只能暫時由自己代為處理宗內事務,連著幾天簡直比修煉還累,頭發都白了好幾根

    過了近一個月才勉強將事情處理完,宗內長老的位置需要找人來填補空缺,安撫下面惶惶不安的弟子

    季清默解決完陸風后就再未管過此事,在蒼楓峰養傷,一直在受傷的季清默都習慣了

    不過還會時不時懷念一下,沒穿書之前的華國

    現在才知道法制社會有多好,自己也不用冒著生命危險處理

    如今顧言卿不在,季清默作為唯一的弟子自然是暫時接管了蒼楓峰

    說是如此,但原本峰上就只有她們二人,比起其他峰主需要天天處理峰內事務,季清默可要輕松的多

    眼下原書中在魔界開戰開始之前,講述過的事已經全部塵埃落定

    距離魔界開戰還有幾年的時間,季清默眼下也有時間專注于修煉了

    但在傷養好后卻沒有立即開始修煉,而是出了宗門,隔一段時間又回來

    目的不言而喻

    期間言暮染來找過季清默去嘗嘗時辰熙的手藝,卻被拒絕了

    對方提到時,季清默聞言一愣,自從離開顧言卿后她便再未接觸過食物

    說是因為浪費修煉時間,但心里那個聲音正在明確告訴自己不是這個

    季清默失笑,自己這個穿書人被這里人同化不吃飯了;現在言暮染居然每天都離不開時辰熙那口鍋

    魔族舉兵進攻源靈大陸那天雖早有預料,但還是將大陸內所有宗門打個措手不及

    處在魔界與大陸交界之處的宗門告急,想其他宗門發出求救

    至此,原書中最后的大戰開始

    因著幾年前靈溪宗前掌門陸風與魔尊勾結一事,靈溪宗在大陸內的風評一落千丈,此次各個宗門代表商量對策時,都不約而同的將靈溪宗推上風口浪尖

    已經成為新一任掌門的擎廖,只能坐在那里生悶氣,畢竟因為此事被各宗門抓住了把柄

    回到宗內后,將商議的結果告訴了各峰長老

    “這不是讓我們弟子直接去前線送死嗎!”

    一位長老說話很直接,但也確實如此,連擎廖都表示默認

    說是商議,其實就是單方面告知,眼下處于交界地的小宗門已經支撐不住了,時間上耽誤不得

    擎廖只得分配好各位長老需要帶領的弟子,支援前線

    “季長老,麻煩你也帶一批弟子吧”

    一如既往坐在原屬于顧言卿的位子上的季清默微微頷首,算是同意了

    擎廖看了眼氣質已經大不同的季清默嘆了口氣

    最開始幾次詢問對方顧言卿到底在哪,接連得到一樣的回答后也隱約明白了

    之后就未再過問

    商議完后,季清默就御劍回到屋內收拾東西,但抬眼向周圍一看,好像并沒有什么需要帶的

    除去修煉,季清默待在屋內的時間并不多

    簡單收拾一下后,季清默就坐在院落抬眸看著天空,思維發散著

    在著幾年里,季清默除去修煉,無時無刻不再尋找著顧言卿的蹤影

    她回到過峰古城,輾轉多個宗門,甚至又回到過當初顧言卿將自己囚禁的地方

    沒有,哪里都沒有

    顧言卿像是人間蒸發般,不見任何蹤影

    腦海中的一個年頭她不是沒想過,只是季清默不愿相信,依舊每月照常離開宗門去外面尋找顧言卿的蹤影

    因著宗門少了很多弟子和長老的原由,近幾年宗內頻繁開始招新,季清默有幸以長老的身份參加了一次

    確實如顧言卿所說,確實很無聊

    參加過一次后,季清默就再未去過

    有次路過外門時,偶然聽到新來弟子之間聊的話

    “你知不知道顧言卿,顧長老是何人?”

    “不知,我只聽宗內的師兄師姐說過”

    季清默聽著只覺得好笑,源靈大陸第一人又如何,時間久了,照樣會被人遺忘

    所以,你倒是快點回來啊

    有著鳳凰一族的傳承功法加成,季清默的修為在短短幾年間來到了元嬰巔峰,足以獨當一面

    跟著眾長老來到廣場的高臺處,季清默看了眼自己需要帶領的弟子

    一個個全是星星眼的望著自己

    “”

    這么長時間沒接觸過其他人,季清默都有點社恐了

    看了看旁邊站著的白亦司,對方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

    說起來自從擎廖成為掌門后,白亦司就成了蒼勁峰的峰主,每天處理事務忙的不可開交,季清默想想就頭疼

    兩人本就沒什么見面的時間,變得更小了

    上次遇見好像是在上次

    察覺到季清默的視線,白亦司微微側頭看向季清默,似是在問怎么了

    季清默搖搖頭,又重新開向前方了

    今天的天氣倒是不錯,未被工業污染過的天空很是明朗,廣場四周屹立的柱子,似是要破開天空,季清默看多少次都覺得震撼

    啟程時要走的程序一樣都不少,這倒是跟季清默當初在學校開運動會時的領導發言極為相似,聽的人犯困

    不知道擎廖用了什么辦法將宗內’德高望重‘的言長老給扯出來發言,季清默聽了兩耳朵,說的倒是挺不錯的

    講得下面弟子熱血沸騰,振奮人心

    路途遙遠,為了維持靈力,擎廖召出飛舟,命令臺下弟子依次有序上去

    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季清默又重新開始感嘆這修仙界就是不一樣,什么東西多有

    季清默跟自己原本世界的船比了比,雖比不上航母那么大,但也快與一艘驅逐艦一般大了

    不同于現代的汽油,在這里是用靈石作為能源驅動飛舟

    待全都上來后,飛舟啟動

    季清默站在甲板上看著外面的風景,一邊的弟子看到后問好,就給季清默把位子讓了出來

    “謝謝”

    因著回路過凡人生活的地方,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騷動,飛舟在云層上行駛

    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周圍只有單調的藍色天空,連一個飛鳥都沒有

    季清默在外面吹了吹風,注意到四周傳來的視線,感到有些不自在,轉身又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屋內

    獨自在榻上修煉,沒一會就停了下來,季清默睜開眼抓了抓頭發,不知為何自大戰開始后,心就越發的煩躁

    到前線后,季清默就不能隨意再出去找顧言卿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因此錯過對方

    搖搖頭不愿再想,季清默重新整理好頭發后,推開房門又出去轉悠了

    每位長老都又一間獨立的廂房,不同于樓下的大通鋪,長老們的住處顯得格外安靜

    都閉門不出,各自處理自己的事務

    路過白亦司房間時,季清默的腳步停了下來,想著很久都沒交流了

    試探的敲了敲門,得到里面對方傳來肯定的答復后,這才推門而進

    不出所料,對方正坐在桌案前處理這最近的事務,旁邊批改過的文書早就堆積成一座小山

    和此事優先的季清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晃悠到白亦司面前百無聊賴的看著對方正在批閱的文書,接連幾本都是峰內發生的小事

    待白亦司批閱完最后一本后,合上放好,這才抬眼看向季清默

    “這些瑣事,怎么不叫別人來處理”

    季清默皺眉向白亦司問道,這些文書里寫的東西遠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完全可以讓別人處理

    “那你來?”

    “”

    季清默回避,季清默準備告辭

    看到對方明顯回避的動作后,白亦司也沒再逗她了

    “我不放心罷了”

    第78章 眼下宗門正處在關鍵時刻,各峰容不得有任何閃失若……

    眼下宗門正處在關鍵時刻,各峰容不得有任何閃失

    若因為自己的一時偷懶,交給他人處理,從而忽視了什么重要事情,這就是白亦司的失職

    說的確實有道理,但如果要她來做的話,絕對堅持不了半天

    對此季清默只得感嘆對方果然敬業

    “來我這里作何?”

    說著又從儲物戒內拿出一沓文書,又批閱了起來,看的季清默目瞪口呆

    “沒什么事,就是隨便過來看看”

    看見白亦司這么忙,季清默就不打擾她了,準備起身走出去

    剛邁出一只腳,季清默好像聽到了一聲貓叫

    懷疑自己是幻聽,季清默豎起耳朵又聽了一遍,這次確認是從白亦司房內傳出來的

    白亦司同樣也聽到了,臉微微有些泛紅,朝剛剛出聲的地方喚道

    “小白,來這里”

    “小白?”

    季清默有些疑惑,這是在叫她自己嗎?

    隨后從柜子里竄出來的小身影,打消的季清默剛冒出頭的想法

    下一刻,對方出現在白亦司的腿上,很是熟練的蹭著對方的手

    季清默這才看清楚,是個小貓

    確實是貓如其名,通體成白色

    邁出去的腳又給收回去了,轉而坐回了白亦司對面

    “哪里來的小貓”

    說著,季清默伸手也想摸摸貓頭,結果被小白給兇的縮回去了,只能放棄

    “它自己跟過來的”

    白亦司微微低著頭看向在自己腿上使勁蹭的小貓,伸手摸著對方的肚子,未過多解釋

    季清默在一旁看著別人擼貓羨慕的不得了

    放出一縷靈識,季清默驚人的發現,這個貓并非凡體,并且已經有練氣巔峰的修為了

    “你確定把它放在身邊,沒事?”

    季清默委婉的提醒道,自己都能看出來,白亦司不可能不知道

    想到對方很有可能已經有了自我意識,季清默原本還有點失望的心徹底沉了下去

    “沒事”

    說著將腿上有些炸毛的小貓撫了撫,讓其平靜下來

    得到答復后,季清默就不再多加追問

    “你沒覺得,這名字有點草率嗎?”

    未免太過大眾了一些

    “有嗎?”

    “”

    看見季清默點頭后,白亦司微微皺眉,腿上的小白發出咕嚕聲,似是也在附和著

    一人一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季清默在旁邊看著她們,覺得有些多余

    “那我就先走了”

    起身準備告辭

    “顧長老那里,還有消息嗎?”

    聞言,季清默向外走的腳步一頓,垂眸看了一眼腰間掛著的溫玉

    “沒有”

    輕聲回答后,季清默沒有回頭看向白亦司,抬腳走了出去

    白亦司看著再次關上的門,緩緩停下擼貓的手

    這幾年季清默每月都會出宗門尋找顧言卿的蹤跡,一次都未曾耽誤過

    看著每次滿懷希望出去,又眼里透著失望的回來的人兒

    白亦司也不是沒想過幫季清默,但因峰內事情繁多,只得擱置下來

    “下去自己玩吧,萬不可再偷偷跑出來了”

    說著便提起筆,準備繼續批閱文書

    懷里突然一沉,拿著毛筆的手臂微微傾斜,這才避免墨水滴落到紙上

    “不是說好不變成人形嗎?”

    感受到對方環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嘆氣將筆放下,看向懷里的人兒

    “我就說你起的這個名字不好聽吧,剛剛來的那個人都說了!”

    白亦司想將對方的手臂扯下,微微用力發現沒用之后,只得放棄

    手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放,只能垂在兩邊

    “你先下來”

    “不要不要!”

    呼吸噴灑在白亦司的脖子上,惹的原本白皙的脖頸微微泛著紅

    “你不是自己給自己起了名字嗎”

    “那你倒是這么叫我呀”

    說著還搖了搖白亦司

    重心不穩,白亦司怕兩人一起倒了,便用手環住對方的細腰,不再晃悠了

    “白亦沫”

    雖然她還是喜歡小白這個稱呼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在對方臉上吧唧一口,白亦沫這才放過白亦司,從身上下來

    臉頰貼上的柔軟,讓白亦司的心慌了一瞬

    白亦司當初在對方化形后問過對方為什么起這個名字,得到的答復是

    “不是你一直叫我小白嗎,所以我就跟著你一起姓唄,至于’沫‘字,因為泡沫是白色的,我也是白色的,哼”

    聽過對方的解釋后,白亦司哭笑不得,也就由著她去了

    白亦沫從白亦司身上下來后,就在房內到處晃悠,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一樣

    覺得有些無聊后,轉頭一看發現白亦司又在處理文書

    百無聊賴的坐在對方旁邊,陪著白亦司看了會文書后,沒正經一會兒又東倒西歪

    一會兒靠在白亦司肩膀上,一會兒整個人趴在對方背上臉貼著臉

    另一個主人公像是對待空氣版,目光始終停留在文書上,只是批注時筆尖的顫抖,暗示著對方內心的不平靜

    “!嗚~我困了”

    安靜的環境讓貓犯困,靠在對方肩膀上的貓貓眼睛都要困的睜不開了

    “困就去床上睡”

    白亦司摸了摸對方的腦袋,柔聲說道

    “你抱我去嘛”

    貓貓不干,貓貓要耍賴

    沒辦法,白亦司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放下手中的筆了,微微側頭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兒,發現對方確實困的眼睛都閉上了

    將對方的腦袋輕輕扶起,微微彎下身子將白亦沫整個人直接抱了起來,走向床榻

    路上還用靈力將窗戶關上,到床榻邊將人兒小心放下,真準備為對方蓋上被褥時,身子被猛的拽下

    白亦司匆忙用手撐住床榻,抬頭看向床榻上躺著的人兒

    原本閉上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睜開,哪還有一點困意

    “你不會真以為我想睡覺吧”白亦沫語氣帶著嬌笑

    還未等白亦司反應過來,唇上就覆上了柔軟

    慌忙間將兩邊的床帳扯下,為房間設下結界,只留得一室荒唐

    原本就因此堆積的文書,又得等一段時間在批閱了

    魔界與源靈大陸的交戰,受傷更多的處在中間的凡人,一時間源靈大陸邊界城邦生靈涂炭

    前些年徐大娘因為整天繡帕子維持生計,眼睛漸漸被有些看不清了,顧言卿就讓對方好好在家休息,自己去鎮上將帕子賣掉

    坐著到牛車來到鎮子后,顧言清將帕子賣給鋪子里的老主顧后,從鋪子里出來,抬頭看了看天色

    因著出來的時間比較早,這會還未到正午

    想到徐大娘的眼睛,顧言卿知道一些方子可以明目,準備去藥堂抓些藥給徐大娘熬著喝

    去藥堂的路上,路過鎮內告示牌,不同于以往,今天告示牌圍了許多人

    不打算看熱鬧的顧言卿準備走過時,聽到旁邊傳來的對話

    “看到剛剛的告示沒,聽說魔族馬上就要打到咱們國家來了”

    聽清對方在說什么后,顧言卿停下步子,待告示牌周圍人少了些后這才走近

    大致看下來就是

    “經朝廷商議,我國將與靈溪宗共同抗擊魔族來犯,為此每家每戶凡年滿十六歲的,最低一人必須參軍,男女不限”

    顧言卿看完后有些恍惚,已經開戰了嗎

    不知小默現在如何了

    后面所寫的事宜,怕不是朝廷商議的結果,應該是迫不得已下的決定

    凡人上戰場,跟送死沒什么區別

    官兵戰死,百姓來湊,這就是戰爭的殘酷

    令顧言卿擔心的不是安全問題,而是告示后面所寫的每戶人家都必須出一人參軍。家里兩位大娘年紀都大了,自然是不可能讓她們上戰場的

    最后的辦法只有一個

    顧言卿的腦海中再次閃過那人影子

    看完后顧言清不再做停留,去藥堂按照自己給的方子抓了幾副藥后,就回到了家中

    張大娘正在廚房坐著飯,徐大娘又在做她的繡活

    這次顧言卿買回來的針線相較于之前要少了許多

    “您先歇息一會兒吧,別將眼睛熬壞了,我給您抓了幾幅藥,按時喝可以明目”

    徐大娘也不推脫,放下手中的繡活,笑瞇瞇的對顧言卿道謝

    這幾年又顧言卿在,她們的日子也又了很大的改善,雖不富裕,但對三人來說綽綽有余

    張大娘將做好的飯菜端了出來,喊著開飯,仔細看對方頭發又白了些,精神氣倒是不錯

    菜如往常一樣,但顧言卿這次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正當幾人正在安靜的吃飯時,外面傳來吆喝聲,說是里正叫村里人去村頭集合

    顧言卿看著碗里還未吃完的飯

    這么快么?

    “咋大中午吃飯的時候叫咱們集合呢?”

    “怕是有什么急事吧”

    說話間幾人吃飯的速度快了不少,簡單將碗筷收拾好后,就匆匆向村頭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同路的鄰居

    因著在村最里面的原因,顧言卿幾人趕到時,村里差不多所有人都到齊了

    里正大致看了看來的人后,就咳嗽兩聲開口道

    “經朝廷商議,每戶人家年滿十六歲的至少出一人參軍,與靈溪宗共同對抗魔族,男女不限”

    此話一講,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連剛剛還在跟鄰居聊天的徐大娘都聞言停下

    “這不就是去送死嗎?”

    村里人雖然讀書人少,但這話的意思不可能不懂,當即有人開口詢問

    “這是朝廷的決定,我也沒辦法,請大家商量好后明天將名單交于我”

    第79章 原本還算輕松的氛圍變得有些凝重,眾人面色都有些難看……

    原本還算輕松的氛圍變得有些凝重,眾人面色都有些難看

    畢竟誰也不像自己這一家子里面有人去送死

    “哎呀,我家要是沒有男人怎么活啊”

    陸陸續續有許多人開始哭訴,沒了人家里會生活的如何艱難,顧言卿在一旁看著沉默不語

    “先回去吧”

    張大娘率先發話,朝廷下發的事沒有任何回絕的余地,站在這里也無濟于事

    三人回到屋內后,坐在凳子上相顧無言

    家里沒有男人,那就必須得從她們之中選出來了

    “我去吧,反正我丈夫兒子都戰死在戰場上了,我倒要看看那是個什么地方,在哪死也算是去陪他們了”

    張大娘一拍腿,開口說道

    “這可不妥,你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是我去吧,你和顧姑娘在家里好好守著”

    “哎,不行不行”

    兩人爭論著,誰也不讓誰,但都沒有一人提起一旁沉默不語的顧言卿

    “我去吧”

    顧言卿抬眸開口道,她自然是不可能讓兩位年事已高的大娘上戰場的

    原本還在看向對方的視線,聞言都轉向顧言卿

    “顧姑娘沒事的,別看我一把老骨頭,硬朗的很呢”

    對此顧言卿只是微微搖頭

    “我本就不屬于這里,這幾年算是偷來的罷了”

    顧言卿有些自嘲,自己只要活在這世上就注定要與這些有瓜葛,來這里只不過算是偷得半日閑罷了

    早就知道自己是要離開的

    這是顧言卿第一次對她們這么明擺著說自己不屬于這里,徐大娘二人聽見顧言卿都這么說了,剛要出聲勸阻只得生生咽下

    看著眼前經管穿著粗布麻衣也顯得與眾不同的人兒,雖早知對方要走,但心里已經把顧言卿當自己女兒看待了

    “那你一定要小心點”

    只能留下一句干巴巴的囑托

    這事情就算是定下了

    “我去沐浴了”

    從木柜里拿出換洗衣服,顧言卿將發簪扯下,細軟的長發自然垂落,緩步走進浴房

    每天沐浴的習慣始終不曾改變,更何況這里不像宗內如此閑適,每日需要干些活

    顧言卿整個身子泡在水里,低頭看著水里倒映出的陌生的臉龐

    放出一縷靈力使自己變回原本的樣貌,看著水里映出熟悉的臉頰,顧言卿有些恍惚

    她已經許久沒有看過自己原本的樣貌了,曾許多人說過自己生了副好模樣,但顧言卿都只是一笑而過,未曾在意,始終認為修為才是評價一個修士的標準

    直到季清默的出現,女為紅顏悅己,顧言卿反而開始慶幸自己生著一副好看面容

    散出的水蒸氣讓顧言卿的臉頰微微泛紅,不知是不是今天的水比往常熱的原由,顧言卿腦袋有些恍惚

    和靈溪宗一起,共同對抗魔族嗎

    那她們是不是又得見面了

    顧言卿自嘲的笑了笑,說好的忘了她,結果每每到這種時候還是會像起季清默,想起她給的柔軟

    泡的差不多后,從浴桶內站起

    從窗戶縫隙鉆進來的冷風,帶來了一絲寒涼,顧言卿就這么站了一會兒,待腦袋從混沌中清醒過來后,這才動身

    跨出浴桶,裸足踩在木制地板上,沾染了水漬,透著粉嫩的腳跟與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穿好里衣后,拿下屏風上搭著的外袍,將容貌恢復成之前的模樣,抬步走了出去

    她不該想這么多

    作為凡人,自然很少有機會見到修士,更別說一同對抗魔族了

    說的好聽,其實就是上去為修士做肉盾罷了

    自己和小默碰到的概率小之又小

    她只需要安穩度過這段時間,然后回來為張大娘她們養老送終就可以了

    這是最好的結果

    只是為何顧言卿背影看著有些寂寥

    第二日,拒絕張大娘的陪同后,顧言卿按照昨天要求的時間,一人來到了村口處

    里正正坐在桌案前登記著參軍的名冊,對面看著大致有十六七歲的少年哭喊著,死活不想摁下手印

    “娘,我不想去參軍,我不想去送死!”

    一邊男孩的母親也在抹著眼淚

    “兒啊,咱也實在沒有辦法了,你爹還要在鎮里上工,要是沒了他你那些弟弟妹妹可怎么養活啊”

    家里的艱辛被母親用簡短的一句話概括,若非如此怎舍得自己的孩子上這種有來無回的戰場

    最終這手印還是摁了下去,母子二人相互攙扶回去,與剛來的顧言卿擦身而過

    里正看見面前走過來的人兒,一時沒反應過來

    “徐大娘家的”

    還未問出聲詢問,顧言卿就先一步開口

    “哦哦,原來是徐嫂之前說的遠房親戚啊”

    里正這才想起來,前些年是聽徐大娘向自己說過這事,只是對方住在村尾,加之可能出來的少,里正差點忘記有這么個人

    眼前的人兒雖面貌普通,但卻有一層獨有的氣質,斷然不可能是他們這種人家能養出的

    將徐大娘一家寫上,在參軍名字這一欄停下

    “姓名報上”

    “顧念卿”

    里正依言寫下前兩個字,寫到這個’卿‘字這里頓下,思索片刻后撓撓頭有些尷尬

    “這個字還是你自己來寫吧”

    顧言卿接過筆將自己的’卿‘字寫下

    里正拿回來一看,對方筆鋒蒼勁有力,筆酣墨飽,更加確定對方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孩子

    依照前面簽名的模樣,顧言卿用手指輕輕沾上印泥,按在自己的名字上

    “這樣就可以了吧”

    里正確定無誤后道

    “可以了,之后會有朝廷的人過來帶你入伍”

    后面還有排隊的人,顧言卿自己再確認一遍無誤后這才離開

    里正在登記下一個人時,抬頭看了一眼顧言卿的背影只得默默嘆氣

    可惜了一個好好的姑娘,就要被送去戰場上了

    在朝廷還沒過來之前,顧言卿盡可能將這里的一切都安排好,給她們許多銀兩,確保徐大娘她們不會因為自己走后,生活再次回到困苦

    仔細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反倒是沒多在意自己

    比顧言卿預想的要快,在登記完名冊后沒過幾天,朝廷派來的人就來到村里了

    好在顧言卿差不多安排好了,自己則背著一個小包袱,里面裝著兩套換洗衣物就沒什么其他的了

    張大娘二人跟著顧言卿來到村頭隊伍處

    看著對馬上就要上戰場似是毫無感覺的顧言卿,張大娘只能默默擦著眼淚

    接到過丈夫和兒子在戰場上死去的噩耗后,張大娘就對未知的戰場產生了恐懼,更何況這次不是跟人打,而是跟魔物,只會更加殘酷

    張大娘特別害怕再一次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有來無回

    徐大娘只能在一旁為其拍著背,無聲安慰著對方,看著顧言卿走去隊伍的背影眼里泛著擔憂

    顧言卿站在隊伍最后面,大致往周圍一看,發現大都是男性,但年齡層次不齊

    有的看著剛滿十六;有的卻已經到了不惑之年

    大家都面如土色,紛紛與自己的家人道別

    官兵清點完人數后,就準備帶人走了

    顧言卿最后回頭看了眼徐大娘她們,輕輕揮了揮手后,跟著隊伍向前走去,不再回頭

    路途比較艱辛,純靠兩條腿走,從清晨開始一直走到傍晚,已經有人受不住倒下了

    顧言卿作為修士,對此倒是沒有什么感覺,只是跟在隊伍后面走著,有人來搭話也選擇置之不理

    中途官兵沒讓人們停下來休息一刻,只有在去其他村子招人時,眾人才能堪堪喘口氣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這才放眾人就地休息,第二天清晨繼續趕路,可見邊境告急

    “勸你們別想中途逃跑,一旦被查出來了,不但人頭不保,你們的家人也不會好過的”

    官兵的一席話顯然戳中了某些人的點子上,原本還有些蠢蠢欲動的人兒徹底安靜下來

    百善孝為先,做任何事他們都不想牽連到家人

    顧言卿獨自來到一棵樹旁,從包袱里拿出一塊毯子準備靠著樹和衣而眠

    但隊伍里男多女少,況且就算顧言卿易容了,這副面容也能算的上清秀

    這也讓顧言卿注定不能在這里討個安靜

    眼睛還沒閉上多久,就有三兩成群的男人來到顧言卿面前

    “妹妹,這荒郊野嶺的多嚇人啊,要哥哥們來陪你嗎?”

    顧言卿睜開眼看著面前來的人,被對方身上的汗臭味給熏的皺緊了眉頭

    本就沒沐浴的顧言卿,眼下心情更不好了

    考慮到還是在隊伍里,顧言卿只是看了眼就拿起鋪在地上的毯子,準備遠離他們幾人

    看到顧言卿準備走,那些人可不干了,說著就要伸手將人拉回來

    結果手剛碰到顧言卿肩膀,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對方一個過肩摔,整個人猛的摔倒在地

    “哦喲,這小妞可以啊”

    因著剛剛甩出去的是個瘦弱的男人,其他人只當顧言卿有些力氣,覺得更有趣了,說著幾人就要圍過來

    “讓開”

    對方充耳不聞,顧言卿想到當初自己修煉的目的就是保護凡人,只覺得好笑

    現在看來,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這樣做

    彎腰拿起腳邊的一節樹枝,以枝為劍,眼神黯明不暗

    正當顧言卿準備將這些沒長眼的東西除掉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喊,似是還正在往此處趕來

    “你們在干什么!”

    第80章 下一刻,顧言卿前面站著一個小女孩顧言卿只能暫時……

    下一刻,顧言卿前面站著一個小女孩

    顧言卿只能暫時按下要自己解決的心,默默打量著這個敢獨自一人跑過來的小女孩

    被衣服包裹著的身子十分瘦弱,感覺連十六都沒有,身上穿的衣服縫縫補補,袖口處還短了一截,看著比普通人家過的還要窮苦

    抬眼向不遠處的人群看去,人們顯然也注意到了顧言卿這邊的異樣,只是沒有一人敢挺身站出來,只有時不時朝這里投來打量的目光

    “你們幾個大老爺們欺負一個女子有意思嗎,官兵說了不可私自鬧事!”

    小小的身體,說話倒是挺有勁的

    只不過

    顧言卿看著對面顯然沒有怎么將話聽進去,還有些蠢蠢欲動的人

    白天里的那些官兵此時像是消失了般,沒見到任何蹤影,不出所料很有可能已經被賄賂了

    抬手拍了下擋在自己面前小女孩的肩膀,隨后抬腿走到前面

    當官兵聽見慘叫聲趕過來后,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兩名看似柔弱的女子一動不動的站在中間,周圍躺著正在慘叫的男人,場面十分慘烈

    “你們在干什么,不知道軍內不許打斗嗎!”

    女子像是沒聽到般,徑直跨過躺在地上的人,獨自到另一處休息

    還在失神的小女孩這時才反應過來,急匆匆的沿著對方剛剛走過的軌跡,跨過男人向對方跑去

    不遠處收了些賄賂的官兵,顯然沒想到居然還發生了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幾個大男人居然還打不多兩個瘦弱的女子

    自知理虧,加上看見此場景后對那女人心生畏懼,官兵只能吩咐其他人將這幾個躺在地上的男人拖到另一邊去休息后,悻悻離開

    看見顧言卿又找了棵樹,鋪上毯子坐下

    查覺到對方可能不喜他人靠近,陶琳在離對方幾步處停下

    只是那崇拜的小眼神,讓顧言卿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姑娘,你是不是學過武功呀,這么厲害”

    看見對方并沒有回自己,陶琳也不覺尷尬,接著問道

    “我叫陶琳,你叫什么”

    這次對方倒是有了反應

    “顧念卿”

    “這個名字真好聽,起的肯定很用心吧”

    “嗯”

    顧言卿看著毯子上繡著的花紋,這個名字確實有特殊的含義

    已經放棄想要休息的念頭,靜靜的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看向天空的彎月,思緒被拖到深淵

    “顧姑娘,你能不能教我一些武功啊”

    顧言卿聞言轉頭看向陶琳,對方被看著有些局促不安,連忙解釋道

    “這不是馬上就要去戰場上和魔物戰斗了嘛,我想學點自保的功夫,要是仗打完了還活著,還能拿一些銀子呢,可以補貼家用”

    沒有什么家國情懷,說的很真實

    顧言卿在一旁默默聽著,從陶琳的口中得知對方家中有哥哥也有弟弟,都十分康健,但獨獨只讓陶琳上了戰場

    在還未入宗門時,顧言卿早就感受過這個世界的冷漠,盡管在修士里,這種思想依舊存在,只不過大家成為修士后維持著自己那一份體面,沒有說出口而已

    看著對方說出補貼家用的那刻,顧言卿細細的觀察了陶琳的表情,發現對方未感覺到任何不對

    思想,早已深入骨髓

    顧言卿沒有立刻答應對方的要求,她除小默外再未親手教過任何人,今后也沒有任何打算

    二人之間再未有言語,陶琳就隔著顧言卿幾步的距離靠著另一棵樹睡過去了

    第二日清晨,天微微亮官兵就將眾人喊醒趕路,昨日的長途跋涉讓眾人疲憊不堪,這么一點的休息時間顯然是不夠的

    已經有人開始組織在一起與官兵反抗,經過軍營訓練的官兵與普通老百姓,結果顯而易見

    陶琳跟在顧言卿后幾步遠的地方,慢慢跟著大部隊向邊境走去

    趕路與休息的時間不成正比,也讓本就體質差的陶琳臉色更加蒼白

    顧言卿撇了一眼對方蒼白的面色,想起昨晚對方說的話只覺得有些好笑

    以她這個體質,別說能不能抵擋住魔物的攻擊,連扛過到軍營這段路程都難

    陶琳早就出了一身汗,視線更是因為沒有休息好而恍惚,一時沒注意到與前面人的距離。直直的撞到了顧言卿的后背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沒看清路”

    強撐著使視線保持清明,低頭跟對方道歉

    許久沒有得到回應后,陶琳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準備眼一看對方

    突然眼前出現一只纖白的手,指腹上覆了一層薄繭,最重要的是對方遞過來了一本書

    “這本書有助你增強體魄,一些基本的武功在后面”

    待陶琳有些愣愣的接住后,顧言卿便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做完這些,不管對方是否識字,看不看的懂,顧言卿仁至義盡

    可能是因為昨天看完顧言卿如何一打幾的緣故,此時在整個隊伍早就傳開

    今天沒有任何人找顧言卿搭話,給了顧言卿想要的清凈,這么看來還得感謝昨天那幾個不長眼的人

    接下來的路途隊伍里雖有些摩擦,但對于顧言卿來說算的上是相安無事

    到了軍營后,隊伍里的男女就得分開進行訓練了

    如果說男性主要訓練力量,那么女性這邊就主要訓練身體的靈活性了

    集中訓練的時間并不長,沒過幾天就被拉到了戰場上去

    也讓原本那些對戰爭沒有任何概念的小女生,見識到了什么叫殘酷

    凡人上這種戰場,跟去送死真的沒有任何區別

    顧言卿雖早就將靈力給解封,但為了不想在隊伍里太過突出,掩蓋的很好

    在砍下一個魔物的頭顱后,對方的鮮血再次噴濺到顧言卿的臉上,對于一個有些潔癖的人來說,真的很不舒服

    顧言卿皺眉本想用手將臉上的血給抹掉,結果看了一眼自己手,沒一只是干凈的,也不能用凈身訣

    隨手又滅了一個撲過來的魔物,只能強壓著心里的不舒服

    一場戰斗直到結束也未見到一個修士的身影,純靠凡人人數的堆積才守住這里

    回去的路上,顧言卿向四周看了看,能站著走回營帳的都少之又少,大多都受了重傷正在哀嚎著

    每次戰斗結束都會不見很多人,顧言卿看著昨天還在一起說說笑笑的人們,此時紛紛倒在血泊中,沒了生息

    帳中的人早就換了一批又一批,晚上也有許多人被疼痛擾的睡不著

    但這些都跟顧言卿無關,托著上面發下來的鐵劍快步走向營帳,結果路還沒走到一半就被人給叫住

    “喂,你過來”

    待顧言卿聞訊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時,因著不能去洗臉,面上的表情算不上好

    而從對方視角看到的顧言卿,則是感受到了剛從戰場上下來沾染的戾氣,加之衣襟和臉上濺到的鮮血,讓人膽寒

    “沒什么事了”

    想要對方幫忙處理傷員的話匆匆咽下,她毫不懷疑對方現在這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將自己的頭砍下

    顧言卿聽后也沒多加過問,繼續向帳中走去,因著人數的原因,顧言卿和眾人一起睡在大通鋪上

    盡管都是女生,但因為生活用品的匱乏,帳中的味道算不上好聞

    發現水缸里的水已經被用完后,顧言卿無法只能將劍放回武器架上,再次出發前往不遠處的小溪洗臉

    慢慢遠離軍營后,四周清靜了許多,也緩解了一點顧言卿有些煩躁的內心

    來到小溪邊,雙手捧著水往臉上撲,原本清澈的湖面上染上一些紅色,隨后被沖淡

    就這用湖水照了照自己的臉,確認洗干凈后這才罷手

    想到之后上戰場后又會濺上對方的鮮血后,還不能引起注意用凈身訣,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

    思來想去從儲物戒內取出紅狐面具,水面上倒映出面具主人面色的恍惚

    說起來當初這個面具還是小默幫自己挑的

    “你可不適合什么青面閻羅,你適合這個!”

    皺起的眉頭松開,眼角彎起了一些弧度

    那時也是她們最快樂的時候,離開前思來想去,最后還是將這件東西留在身邊,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將紅狐面具戴上,這樣臉上就不會再沾染上血跡了

    而且,看著好像還不錯?

    來到前線,季清默看到眼前荒涼破敗的景象后,才真正感受到戰爭的殘酷

    到達地方后稍加整頓一會兒后,魔族來犯的號角就被吹響

    季清默聽見匆匆向帳外趕去,結果還未走一半就被某個路過的長老給攔住

    “不去對抗魔族嗎?”

    季清默只能停下步子有些焦急的問道

    “急什么,號角是給那些凡人派來的軍隊用的,這種程度的魔物不需要咱們出手就能解決”

    “??”

    他們可從頭到尾沒有提過還有凡人參戰這一事

    謝過對方提醒的好意后,季清默還是堅定的向戰場走去

    出現在自己眼前時,季清默都不敢承認這是一場戰斗,準確來說這更像是魔族單方面的虐殺盛宴

    想到剛剛長老對自己說的話,季清默心里只覺一片荒涼

    這個世道根本就不能定義誰是正誰是邪,有的只是為自己的利益不擇手段

    魔族是如此,這里所說的正道修士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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