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霍肆予生氣（三合一）
評論區里的任何言論他們都不知道, 游戲馬上就要開始，曾皙把他們手機統一收上去，她環顧一圈在場的藝人, 嘴角悄悄浮起一抹笑, “好，我們即將公布第一輪游戲規則。”
背后的大幕布突然“唰”的一聲掉在地上, 葉星然被那動靜嚇一跳。
眾人轉身后看到那片游戲場景倒吸一口涼氣, 曾皙不愧是綜藝之王，就以這種游戲方式來講，她就是最敢玩的。
后方一片巨大的場地上, 到處都是設置好的陷阱, 光肉眼可見的就有十多處，更別提還有工作人員精心掩蓋起來的, 一共五條賽道, 五位成員相互不得干預，全憑借自己的身手和腦力去拼。
蓉蓉看上去十分感興趣, “那后面的房間是做什么的？”
曾皙裝模作樣端正了姿態，一副為大家著想的模樣，“害, 這不是總有人說我的綜藝太廢嘉賓嗎？我這不是想著，體力與腦力同在。”她笑得不懷好意，“我也都看過資料，大家的學歷都在本科之上，甚至還有研究生博士生哈。”
說到博士生的時候鏡頭轉向沈書白，蓉蓉在一旁驕傲仰頭。
“所以說呢, 兩人一組。其中一人去闖我們的一千米長的冒險賽道，而另外一人, 去房間中解題。”
在場一片嘩然，“什么題？”
“快說快說。”
“曾導別賣關子啊！”
“咳咳，也不是什么難題，高數而已。我看每一組里都有人修過啊。”曾皙說完不看對面那一排人，多少人學歷造假她都清楚，想上她的節目炒熱度，那就得玩得起。
“賽道上有很多看不見的陷阱，真的被繞進去可不是幾分鐘就能解決的，而在房間里的人通過做題可以減少隱藏關卡的數量。怎么樣，是不是很人性化？”
蓉蓉面上閃過猶豫，她家高材生進去答題的話，她就得闖關，她還不想闖關……
肉眼可見的，有幾人臉上的笑容僵住，手指不自覺的卷縮在身側，那對最年輕的愛豆情侶孔怡和喬千來最先把持不住。
一身閃亮亮裝扮的女生編著七彩的麻花辮，身上的制服把腰身襯托得一只手就能握得住，她笑意盈盈開始賣慘，巴掌大的小臉上浮現起一抹難過，“完了完了，我可偏科，最難的就是高數！”
小女生妝容精致，即便是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會真的把手放在臉上。
喬千來臉色僵硬，“還是小怡你去吧，這么長的賽道還是交給男生，你今天穿得這么好看，進去坐著就行。”
他那學歷幾分真假自己最清楚不過。
他故作輕松，“你也不用答題，就看著你對象怎么一步步躲過陷阱朝你而來。”
孔怡咯咯咯笑個不停，攝像頭對著兩人使勁拍，評論區肉眼可見的歡呼雀躍起來，一眼掃過去都是兩人的粉絲在刷屏。
中間還夾雜著其他粉絲的話，最顯而易見的就是葉星然的名字。
一直沒說話的一對小情侶名叫蕭若巖和杜顏清，男生蕭若巖是早年很火的溫柔男二，在幾年前獲得最佳男配，但之后突然就銷聲匿跡，去年才重新站在大眾視野當中，身邊的女生也是群演出身，兩人在劇組結識相伴七年。
網友們都在調侃，這一年是兩人的七年之癢，度過之后就可以甜蜜一輩子。
兩人都是偏內向的性子，規則公布之后在一起說小話，徐冉想攔沒攔住，趙延亭沖著兩人就過去了，笑得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說什么好玩的笑這么開心，讓我也聽聽？”
杜顏清聞言羞紅了臉，她今天穿著一身白裙溫溫柔柔的，造型師給她編上一個麻花辮再畫上白開水妝容，整個人無比青春，如今小臉紅撲撲的讓一旁的蕭若巖心跳快了好幾分。
“好了，快準備開始！”
一行人都換上了導演組準備的運動服，葉星然和霍肆予兩人被分到紅色，葉星然低頭看著身上的衣服，還挺好看。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霍肆予拉著走到攝像機前，言簡意賅，“攝影老師，幫拍個照。”
說罷，霍肆予眉眼溫柔看向他，葉星然眼神懵懵的，那邊攝影師對于這種事樂見其成，“來來來，多拍幾張。”
葉星然小梨渦若隱若現，霍肆予伸手將人抱在懷里，葉星然的頭發做了發型沒那么軟，他悄悄避開那，下巴貼在他耳側。
閃光燈亮得讓人睜不開眼，葉星然下意識往后縮，攝影師看著鏡頭里得照片不禁露出姨母笑，“對對對！就這樣！”
這兩人這么甜，評論區還說成那副樣子，前面的男生臉上的表情皺在一起，整個人看起來活潑不少年齡都小了，而身后的霍肆予把人抱在懷里，原本只是微笑，卻在男生靠過來的那瞬間笑容擴大直達眼底。
“完美！”
“你們兩個，快過來！”
“好。”
葉星然小跑到了蓉蓉身邊，“快，星然，我們的房間挨著。”
他笑得眉眼彎彎，“好。”
答題的房間在賽道的盡頭，五位答題人之間有白板隔開，他們只能看見題目和正在闖關的伴侶。
“開始！”
一聲令下，那邊的五位男生奮力向前跑去，葉星然看著霍肆予的眼神中夾雜著擔心，霍肆予本來來這里就是來養傷的，剛剛他說他去跑霍肆予還不同意。
這要是傷口撕裂了豈不是更糟糕。
兩側都傳來落筆的聲音，葉星然最后看了一眼霍肆予，沖他盈盈一笑開始落筆。
一共十道題，怕網友們說會提前背題，卷子上都是在剛剛直播的過程中讓網友們出的題，大學高數，那密密麻麻的數字看得就讓人頭昏眼花。
葉星然挑眉，就這？
他本碩都是計算機專業，這種類型的題對他來說就是灑灑水的難度，而且有兩道題他做過，是他當年大學期末考的原題，他記得這道題因為太難導致很多人掛科，A大還因此還上過熱搜。
不再多想，葉星然迅速落筆，一個個公式絲滑流暢的落在紙上，他眉宇間染上認真，清風吹過他臉側帶來一絲癢意，他拿著筆揉揉臉，恍然有一種還在高中時期的感覺。
隔壁的幾人無不寫幾筆看一眼鏡頭，綜藝效果拉滿。
蓉蓉更是看完題目兩眼一黑，她對著固定機位補了口紅，整個人靠在椅子上優雅看比賽。
“大家都清楚，我是電影專業的，這些題看著就頭疼，但是又不能讓我這個弱女子和一幫男人一起比，沒辦法。”她俏皮眨眼，“老沈，自求多福吧。”
徐冉也沒比其他人好多少，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像失去了激情，鏡頭掃向他的試卷，密密麻麻寫滿“趙延亭我愛你！”
評論區都要笑瘋了，這群人是徹底擺爛是吧，他們剛剛還看到杜顏清答對一道題，然后賽道那邊的蕭若巖立馬比別人快一段距離。
但也只限于最簡單的那一道題。
[剛剛看孔怡在跳舞，也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直接當上啦啦隊！]
[這樣才有意思啊，你們看沒看男生賽道那邊，一個不注意整個趴在水池里，眼淚要笑出來了。我天，趙延亭那白背心都透明了！曾皙你是真懂我們啊！]
[怎么沒看到霍肆予啊？]
[你不說我都沒發現，霍肆予的粉絲也就剩下小半還留在直播間蹲守吧，感覺大部分都沖到微博上廝殺去了，不得不說戰斗力真的強！]
[我去別的鏡頭找找！]
……
[臥槽！]
[你們快看霍肆予和葉星然的鏡頭！]
一群人聞訊趕去，葉星然的答題卡上密密麻麻寫滿讓人看不懂的符號，他的字體大方明了，即便看不懂也讓人看得賞心悅目，攝影師在一旁悄悄提醒他，“星然，看看鏡頭！”
葉星然還在寫最后一道題，聞言沖著鏡頭抿唇微笑，“馬上啦，我應該不是最慢的吧。”
[他在說什么啊？但凡抬頭看一眼都說不出這句話。]
[最慢的喬千來是一個陷阱一卡，我面膜都笑掉了，那四個里最快的沈書白也才走到三分之一的位置，我說怎么看不見霍肆予呢，原來根本就不在一個圖層！]
[我呆滯我無知，葉星然這么牛逼嗎？]
[這得是純理科專業的高材生吧？我剛剛去看過那幾道題，網友是真損啊，最后一道好像是研究生級別才有的思路，我身為本科生看完毫無思緒，葉星然竟然看一眼就下筆了？]
[能別瞎吹嗎？他寫得多也不代表他會啊！]
[請無知的人不要說話謝謝，光鏡頭拍到的那個公式就夠你背一年，他要是答案不對霍肆予的陷阱能消失嗎？白癡嗎你？]
葉星然最后一筆落下，看著最后答案的520，他無奈一笑，還真是個戀綜。
葉星然把試卷交給導演組，滿眼期待抬頭，霍肆予竟然快到了！
看樣子兩個人的距離不足一百米。
“霍肆予！加油！”
從最后一個水池里走上來，霍肆予笑著拍下按鈕，兩人成功獲第一名。
葉星然激動的沖過去，抱住那個全身像個落湯雞一般的霍肆予，“辛苦！”
霍肆予把沖過來的葉星然抱在懷里，滿心滿眼都是他。聞言挑眉，他經常聽葉星然說這個詞，一般會對他的下屬說，比如祝喬，“我不想聽這個詞。”
“嗯？”
霍肆予抬眼看向那邊還在闖關的幾人，嘴角上揚，他氣息還沒喘勻，“最后一道題答案是什么？”
“520啊。”
話音剛落，耳邊傳來男人一聲悶笑，聲音嘶啞帶著笑意，“好，我知道的。”
葉星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連忙捂嘴，卻已經于事無補，霍肆予笑得張揚，攝影師連忙過來捕捉這一幕，把評論區的粉絲迷得五迷三道的。
最后兩人以壓倒性的成績獲得第一名，那邊還沒比完，霍肆予已經洗完澡帶著葉星然去兌換戰利品了，床墊和被褥必不可少，最后還剩下一百點積分，兩人兌換了一個小型音響。
晚上無聊還可以聽聽音樂。
“快點！”
葉星然他們兩個人都已經坐在床墊上休息了，這幫人才到一半，曾皙面色一片死寂，她想過很多人不會，但沒想到只有一個人會……
不能怪她，要怪就怪這群網友太缺德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再有就是很可能做出來的沈書白，現在還在泥漿里打滾呢。
終于，一個小時后，所有人無論是走著，跑著還是爬著，都終于到了終點，沈書白和蓉蓉榮獲第二名，第三是那對很沉默寡言但相當甜蜜的小夫妻。
趙延亭獲得第四，爬上去看到徐冉卷面上全是我愛你，這位不要臉的顯眼包傻兮兮笑個沒完。
都第四了也只能撈著一個枕頭，趙延亭洗完澡春風滿面抱著枕頭找他對象去了。
晚上，一行人在導演組的盛情款待下吃了最后一頓飽飯，海邊露營，燒烤飲料不限量，甚至還放著音樂當氛圍組。
“來來來發手機了。”
直播在晚上十點鐘關閉，葉星然一手拿著烤串一手端著可樂相當自在，“那個白色的是我的。”
“謝謝。”
一眼看去滿屏都是未接來電。
葉星然一轉頭看著霍肆予面色復雜，他咽下嘴里的烤肉，“怎么了？”
不過還不等霍肆予說話，葉星然的手機又響了，他笑瞇瞇沖著霍肆予擺擺手，站起身點了接聽。
“喬哥，怎么了？”
葉星然走向不遠處的海邊，他找了個石頭坐上去，海風的味道吹著讓人有無限的幻想，他手中還端著剛剛的可樂，里面的冰塊還沒停止晃動，在被子里沙沙作響。
“喬哥？”
祝喬那邊沉默良久，葉星然還以為信號不好，又過兩秒，電話那邊傳來祝喬嘶啞沉悶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壓抑著怒火。
“葉總，別錄了。”
葉星然一愣，又聽祝喬說，“你上熱搜了。”
葉星然把頁面退出去，點開微博。
接連好幾條都是關于他的信息，花了五分鐘將這些東西看完，“哇唔。”
葉星然不在乎的吐出一口氣，盡管他不在乎，他的心情也沒有剛剛那般明媚，在黑夜里海水的浪花在月色的照耀下才有形狀，零零散散地倒映著銀光。
那杯里的可樂被喝完只剩下剔透的冰塊，葉星然把冰塊往海里扔，也只能激起微乎其微的波紋。
“葉星然，你拼了二十八年，不是來給別人做墊腳石的。”
葉星然心下駭然，這是把祝喬氣成什么樣了，他嘿嘿笑起來，眼睛笑彎了看著微微波浪的海面，“喬哥，你都多久沒叫我名字了？”
“我算算，四五年吧。好像自從你來到公司之后，你就一直葉總葉總的叫我，都和你說那么多次了你偏不聽。”
“葉星然！”
葉星然聳肩，收起那副玩笑的口吻，“喬哥，我是想來玩的，我想體驗一些很多沒體驗過的東西。
在高中之前，我有很多想去玩的地方，我想去澳洲，還想去北極，但在院長去世之后我什么都不想做。我想知道到底有權有勢到什么地步，才能肆無忌憚地去做事。”
葉星然看著海面，心里毫無波瀾，“只要我想，微博上所有參與討論的人都會收到來自百葉的律師函，挺沒意思的。
我沒時間去做這些無聊的事，喬哥。”
那邊久久沒有回聲，確診到現在快一個月了，這是兩人第一次把這件事放到明面上去說。
“星然，去國外……”
葉星然搖頭，即便他的動作沒有人能看見，“院長就是肝癌，我和他一樣。后來我從阿姨那里得知，院長去世的時候不過確診三個月，就這樣吧。感謝現代醫療，我可以輕輕松松地度過最后半年。”
“好像就剩五個月了。”
“嘿嘿，我還能陪你過一次生日。”
電話那邊傳來打火機的聲響，兩三下之后，葉星然才聽到那邊隱隱約約吞吐云霧的聲音，“喬哥，少抽點。”
“嗯。”
兩人沉默良久，“半年之后，公司留給你，我的資產全部捐出去。”
他眼睛亮亮的看向夜空的繁星，這里不愧是能成為旅游度假村的地方，生態比A市好太多。
海風的氣息通透撲來，情緒都暢快些許。
“葉總，綜藝……”
祝喬還沒消氣，他現在看到輿論就抑制不住火氣。
“看看霍肆予怎么辦吧，我覺得他應該不會無動于衷。”他轉頭看著遠處的亮光，“我覺得他很熟悉，莫名的熟悉。和他相處起來有時候很默契。”
一想到默契，葉星然就能想起白天兩人關于默契的游戲，怪不了誰，他們本就不是情侶。
“明天早上還這樣，我去接你。”
“好好好，那么多文件還不夠你忙的嗎？”
“我保證，要是明早還這樣，我就聽你的把這些人和幕后主使統統揪出來懲戒。”
“我寧愿你沒事。”
另一邊，霍肆予看完微博上的輿論臉色冷冽周身的空氣都好像被凝固住。
熱搜第一條【抵制資本進入娛樂圈。】
【葉星然滾出戀戀第四季】
【霍肆予被資本裹挾】
……
這還只是前幾條，后面不下五六條全部關于葉星然，霍肆予嗓音中壓制不住的怒氣，他轉頭看向曾皙時眼底的火氣根本就要止不住。
“我，這不是還沒播完。”
曾皙說話中氣不足，她看到熱搜了沒錯，但沒法說，“你想怎么處理，我配合。”
霍肆予氣息沉重，“一會再說。”
在座所有人表情都很豐富，蓉蓉都氣笑了，這幫人純種的傻/逼，她怎么就不信這件事是粉絲自發煽動的呢？
沈書白給她遞過去一杯果汁，“消消氣。”
“消個屁！”
孔怡小腦萎縮一般，“這件事真的假的？我覺得也有點像……”
聲音越來越少，她濃厚的妝容讓人看不出她本來的樣子，說完片刻都沒人理會她。
氣氛十分沉重，突然有人大呼一聲，“霍肆予在直播？”
“我看看我看看。”
一旁工作人員遞過來電腦，她們聚在一起死死盯著屏幕。
霍肆予一臉鐵青，幾乎是瞬間他的直播間就涌進上百萬人，而且還在數以萬計的增加，霍肆予沒說話，評論區幾乎是被刷屏覆蓋，讓人根本就看不清他們在說什么。
霍肆予看著特效一般飄著的大字氣笑了。
“葉星然什么時候滾出第四季？”
人數定格在一千萬出頭，霍肆予拿起水杯喝一口。手中拿著的平板上都是他和葉星然的合照，他正坐在別墅的沙發上，前面的電腦屏幕上亂得五花八門，特效擋得看不清霍肆予的臉。
他也不在乎。
終于，他開口，聲音冷冽讓人聽著不寒而栗，“誰在污蔑我男朋友？”
聲音擲地有聲傳到這一千多萬人的耳中，霍肆予看著合照的視線愈發溫柔，手在平板上輕點，聲音卻冷得要命。
“我追的，剛到手。要是因為你們誰，害得我失戀，請務必承擔法律責任！”
霍肆予不在乎會不會脫粉，他感謝一路支持他的粉絲，但這些不是她們控制他的理由。
他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能再次遇見葉星然，就算從此退圈也沒關系。
“想脫粉就脫，我當的從來就不是偶像。”
評論區夾雜著理智粉，只不過他們的話很難被看見。
[霍肆予不是我們搞的！]
[不是我們啊！]
零零散散的話讓霍肆予瞄了個邊，“嗯，至于是誰引導的這次輿論，做好接法院傳票的準備。”
短短五分鐘，霍肆予下播了。
就在他下播的那一秒，萬年不變的微博頭像被換成兩人穿情侶裝的那張合照，他發了一條微博，四宮格統統是兩人的合照，還有一張帶著一只未成年的小貍花貓。
黃柏仇累了，她那段期間已經把幕后指使找到了，現在就等著霍肆予一聲令下工作室發聲明，是告還是警告都是他一句話的事兒，她是經紀人沒錯，但霍肆予才是老板。
“告。”
黃柏仇領命，“放心吧大影帝，專心談你的戀愛，我們后勤一定做得十分到位。”
卻只得霍肆予一聲冷哼，黃柏仇在那邊咽口水，這件事是她大意。
“快去安慰安慰葉董吧。”
“嗯。”
門外的曾皙都要瘋了，剛剛那五分鐘像是要做夢一下，這就是霍肆予的實力嗎？用錢買上去的熱搜被霍肆予五分鐘的直播聲明就給干下去了。
而且短短一天，她的綜藝就跟著上了五六次熱搜。
要火，或者要完。
蓉蓉樂見其成，那條【霍肆予直播聲明，‘讓我失戀了請務必承擔法律責任！】她看得雙眼直冒光
“不錯不錯，有擔當！”
蓉蓉轉手就點了轉發，沈書白沒吭聲，但夜色下的臉色有那么些難看。
趙延亭也跟著轉發，“臥槽這幫人是瞎嗎？我感覺肆予哥都倒貼了，說句不好聽的，有點舔。”
杜顏清也這么覺得，這兩個人之前就覺得名字相似還很親切，現在更是同道中人，“對吧對吧！”
正上頭，趙延亭被他對象懟了一下，轉頭就看見故事的主人公，“呃，肆予哥……”
“我是認真的，告訴你們一聲。”
杜顏清聽得眼睛冒星星，天知道她有多磕這兩個人，從上午第一面開始她就覺得這兩個人總在暗戳戳的撒糖。
“你快去看看星然。”
“嗯。”
葉星然還在和祝喬閑聊，他們已經很久沒打電話說這么多的話了，“喬哥，我真的沒事。”
“霍肆予直播了。”
“不用擔心，嗯？”
葉星然把手機切到微博，下一秒就看到手機卡頓一下，熱搜霎時間被替換掉。
【霍肆予追夫坎坷。】
【想成為葉星然】
【霍肆予公開戀情，公開撐腰。】
【星予超話歡迎大家加入！】
……
短短五分鐘發生了什么？
葉星然點開一個視頻，正是霍肆予直播的畫面‘在追，剛到手。要是因為你們誰，害得我失戀了，請務必承擔法律責任！’
葉星然笑彎了眉眼，霍肆予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很少見，也很可愛。他吹著海風心情愈發不錯。
“喬哥，放心吧。”
“好好玩。”
說完祝喬掛斷電話，葉星然也不清楚為什么他這么信任霍肆予。
可能是因為莫名其妙地熟悉，也可能他現在不想計較那么多。
可是他明明很計較丘澄和王一做的事。
葉星然低頭喃喃，“葉大董事長，好煩啊。”他往回走著，聽見一道來自別人的腳步聲。
剛剛還在微博上大殺四方的男人急切的向他跑過來，明明只有十幾度，他卻又是滿頭大汗的樣子，和那天在劇組一樣。
“霍肆予，你這么著急做什么？”
“星星，對不起……”
“和你沒什么關系。”
“要不是我帶你來綜藝——”
霍肆予哪還有剛剛氣勢凜然的樣子，他面對葉星然的時候就像是一只溫順的小狗。
要是被趙延亭看到他現在這副樣子，肯定還要說些什么。
“好啦好啦，我還想再吃點東西，不然明天可能就吃不上飯了。”
“我不會讓你吃不上飯。”
葉星然點頭，看著被霍肆予牽著的手，嘴角微微上揚，這戀愛體驗感被拉滿了。
晚上，兩人躺在那小床上，雖然地方不大，但整體環境被打掃得很干凈，整個房間也就只有□□平的大小，放下一張一米五的雙人床之后什么都放不下。
房間很不隔音，兩人躺在床上甚至能聽見院子里有導演組的工作人員在聊天，伴隨著冬日里寒冷的夜風沙沙作響，床墊很軟，被褥也滿是洗衣液的味道，聞著就讓人安心。
網上已經被這件事刷屏了，鋪天蓋地的評論涌進霍肆予的微博。但他毫不關心，干脆把手機靜音了。
兩人在蓉蓉的別墅里洗的澡，現在躺下瞬間身上的酸痛感涌向四肢，葉星然感覺到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他應該是困了。
“霍肆予？”
他輕喚一聲，“你的傷口還好嗎？”
“沒事。”
“那就好。”
霍肆予剛剛在洗澡的時候給傷口換藥，那刀口隱隱有裂開的痕跡，但他感覺不到疼，能和葉星然一起以情侶的身份參加綜藝，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就是這個開頭，白天的事在腦子里過了一遍，霍肆予在心里冷哼一聲，既然這么不想好過，那就都別好過。
他悄悄轉過身，葉星然已經睡熟，整個人陷在枕頭里，被子被他扯到脖子上，就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月光透過小窗打進來，霍肆予思緒飄遠，要是在高中的時候能一直和他在一起，想必也是這樣，兩人在做完作業之后，關上燈睡在同一間寢室里。
“星星晚安。”
葉星然沒回他，呼吸均勻睡得很安穩。
葉星然已經很久沒夢到高中的事了，他潛意識里很排斥那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他想要是沒有那件事，院長也不會走得那般早。
他在小學畢業之后就再也沒被人選中過，他們會說，這小男孩年紀太大，養不熟。
院長經常笑呵呵在院子里喝酒，告訴他別在意這些話。那五十多歲的老人長滿華發，脊背一年比一年彎，他在這福利院里度過了五十二年，他說，“我的星星才不是沒人要的小孩，來院長這兒，院長給你買好吃的。”
他高一暑假的時候想用寫代碼賺的錢帶院長去看病，老人一天比一天瘦，兩頰深深凹陷下去，老人卻搖頭滿臉倔強，“過一陣，過一陣就去。最近有個大老板要投資我們福利院，到時候就有錢讓星星賣更多的書了。”
葉星然高興地好幾天沒睡著覺，再開學的時候他就被送到了高級國際高中。
葉星然記得他有一個處得很好的同學，那個男生高高瘦瘦的，有些沉默寡言，但他們會一起去喂小貓，這樣看來那同學還挺傲嬌，明明自己也很喜歡小貓。
“喂，今天去不去看小貓？”
葉星然蹲在書桌旁看著正在寫作業的那個人，他長得劍眉星目，看人時眼神沉穩，“那小白貓長胖好多，多虧你買的貓糧。”
“好。”
葉星然眉眼彎彎十分高興，他想給小白貓滴一些滴眼液，小貓眼睛經常睜不開，他在寵物店花了高價買的，效果應該可以。
“快點啊！”
轉身卻看見那人還在收拾書包，動作慢條斯理像個矜貴的少爺，“快點快點，不然明早不給你帶手抓餅了，電腦也不還你。”
“好。”
“好你個頭啊，快走。”
早上的日光直直從窗戶照進來，葉星然伸手去擋，又被冷空氣凍得連忙把手縮回來，他昨晚睡得特別好，一覺醒來骨頭都酥了，他記得昨晚做了夢，醒來忘了。
“你怎么起這么早？”
才七點鐘，霍肆予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看電腦。葉星然睡眼朦朧，他仔細聞著，鼻尖像小貓一樣一動一動，怎么有小籠包的味道？
“洗漱吃飯，給你買了小籠包。”
葉星然立刻裹著被坐起身，霍肆予身邊放著一小盒小籠包，聞著是他最喜歡的鮮肉蘑菇，塑料盒上布滿蒸汽，一個個圓潤暄軟的小籠包擠在一起微微變形，但香氣濃郁十分勾人，葉星然嘴里霎時間分泌口水。
小籠包的香氣在冷空氣中分外明顯，葉星然惺忪的眼照在陽光下瞳孔變成淺褐色，他笑意直達眼底，重重點頭，“你等等我，馬上。”
“好。”
他速度十分快，在保安大叔的引領下去公廁刷牙洗臉。回來后換上毛茸茸的毛衣，葉星然外面套上一件淡紫色的羽絨服，這件衣服早幾年前就買了，但一直沒機會穿，他其實特別喜歡紫色，也喜歡羽絨服，就是不夠有威嚴。
這件衣服被一件件威嚴的黑色西裝黑色大衣壓在了最下面，每到冬天，葉星然都會在大衣下面穿上很厚的毛衣，有時還要加保暖內衣。
羽絨服被壓在衣柜最下方好幾年，來綜藝之前被葉星然翻出來。
“好好吃！”
味道特別香，一口咬下去湯汁在嘴里炸開那滿滿的香菇的爽口和豬肉的醇香，葉星然恍然有種小學路邊攤的味道，他小時候經常會羨慕同學們能在路邊買一份包子邊走邊吃，那香氣圍繞著他整個小學生涯。
“沒地方做，我在度假村外面的小攤買的，你會嫌棄嗎？”
男人看著高大挺拔，最后那句話卻說得小心翼翼。
葉星然連連搖頭，“怎么會，我小時候什么都吃過，而且這小籠包特別特別好吃。”他腮幫子塞鼓鼓的像一只小青蛙，終于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葉星然喝了一大口豆漿，甜滋滋的豆漿和小籠包絕配，“你吃過了嗎？”
霍肆予指了指桌子上的小米粥，眼底盡是無奈，葉星然撲哧笑出聲，“忌口半個月，辛苦大影帝啦。”
“吃完去漱口，別讓曾皙聞出來。”
“嗯？”
葉星然咋舌，曾導還有這愛好？
像是葉星然肚子里的蛔蟲，霍肆予悶聲笑個沒完，“她的節目上，早飯需要用積分來換，我們的積分換了小音箱。”
葉星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小小的白色音響放在床腳，原來這就是他昨晚聽到的音樂，思索一陣點頭，“還行，曾導品味不錯。怪不得趙延亭他們明明可以換兩個枕頭，卻偏偏換一個。”
“嗯，怎么也不可能是陜北民歌。”
逗得葉星然呵呵呵笑出聲，眼淚都被笑出來了，“陜北民歌也不是不行，拉著曾導一起扭秧歌。”說著葉星然思路一轉，“我還會扭秧歌呢!”
“那有空星星教我。”
霍肆予提前打開窗通風，兩人吃完之后在院子里晃來晃去，身上的小籠包味兒散得一干二凈。
“怎么樣，沒味道吧。”
霍肆予仔仔細細聞著葉星然身上的味道，極其肯定，“沒有。”
“那就好。”
兩人在院子里邊散步邊聊天，葉星然說著很多他以前的事，一旁的霍肆予靜靜聽著，神色認真，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聽什么國家大事。
“我是研一的時候認識的喬哥，他當時和我在一屆，卻比我大五歲，后來我才知道喬哥拿到通知書之后就入伍了，還去了特種部隊。
受了傷才退役。”
葉星然越說越興奮，像個小孩子在炫耀自己家很厲害的兄長，“明明是他五年都沒做過程序，卻比我還熟練，都不到一個學期，就從我帶他變成了他帶我。”
他的眉眼柔和明媚，眼中的純粹直達霍肆予心底，“喬哥大學的時候就獨立做出過很多程序，還和導師一起開發過很多軟件。”
葉星然點開手機翻了半天，湊到霍肆予身側，“你看，這個機器人，是喬哥和導師一起做的，我幫著做一些最小的工作。”
手機上是個小腿高的機器人，小小的像一個娃娃，頭比身子大好幾倍，更像動畫片里的大頭兒子。
葉星然看著那照片興致勃勃地介紹，“這里，這里是我做的。導師原本只想讓我設置抓握乒乓球和猜拳的手勢，但我覺得好無聊。”
他問霍肆予，“你猜我最后設置了什么？”
霍肆予認真想，過一會他問，“劃拳？”
“不是。”
“比心？”
“那好無聊。”
霍肆予沒說話，比心怎么無聊了。
“我讓他能拿起筆了哈哈哈哈哈，他幫我寫了好多作業。”
他笑得開心，霍肆予也被他帶的大笑起來。
“喂，聊什么呢？”
蓉蓉打著哈欠在二樓探出頭來，臉上干干凈凈純素顏，卻看上去氣色紅潤，她穿著大紅色的睡袍依靠在陽臺上，外面套著男式大衣。
“小情侶這么開心啊？”
“蓉姐早。”
“早。”
蓉蓉伸手朝葉星然打招呼，打完招呼緊接著又打了個哈欠，聲音慵懶，“還是年輕精力旺盛，現在都八點了，我還是感覺睡不醒。”
她把手腕放在欄桿上，被冰得整個人哆嗦一下，“嘶！”
最后她隔著大衣把手放上去，往下哈腰抻著后背，兩三下之后站起身來，“你們接著聊，姐去做個妝造。”
“好。”
現在八點半左右，離開播還有一個小時，葉星然小跑著把音響拿出來，“要不要我教你扭秧歌？”
霍肆予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無奈扶額，“來。”
葉星然從行李箱中翻出兩條圍巾，一條白色的和一條黑色，他自己拿著白色那條，想著以后正好可以圍在脖子上，那條用黑色的送給霍肆予也還不錯。
反正是新買的。
小音箱里都是古典優雅的鋼琴曲，兩人翻了半天才找到車載音樂的歌單。
節奏哼哼哈哈聽得人想立刻舞動起來，他沒敢放太大聲，兩人往大門口走走，確定不會打擾到蓉蓉他們才放心玩起來。
“你跟著我做，”葉星然把長圍巾從身后繞一圈，兩手一手抓著一頭，“就這樣，你看我腳下。”
幾分鐘之后——
葉星然不敢置信，霍肆予這個四肢像是剛剛被拼起來，明明他打戲那么嫻熟，錯愕開口，“霍肆予，你應該跳過舞吧？”
“一兩次。”
葉星然不信，質疑地繼續往下做，十字步在他腳下行云流水，確把霍肆予難得出了一頭汗。
“1，2，3，4。你跟著我做。”
“右上，左上，左下，右下。”
兩人并排站好，葉星然帶著他一步一步做，卻沒想到這樣都行不通，霍肆予在第二步是就把自己雙腿纏成了麻花狀，葉星然忍笑忍得臉都紅了。
“要不，算了吧。”
霍肆予最聽不得這三個字，心一橫，“再來。”
“好好好，”葉星然犟不過他，在一旁更慢得做，一前一后腳步優雅，陪著莫名輕緩的音樂像在跳交際舞。
霍肆予頭一次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右上，左上，他腦子里亂糟糟的，兩條腿又纏到了一起。
頓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聲瘋狂地大笑在兩人身后傳來。
葉星然聽聲音就知道是誰，肯定是趙延亭和徐冉。
“唔——”果然，下一秒趙延亭的嘴就被徐冉捂上，徐冉抱歉沖著葉星然笑。
“早上好。”
葉星然剛打完招呼，就感覺一道陰影在身側靠過來，“小心！”
霍肆予剛剛纏著雙腿沒動，就這么一轉身，直接重心不穩踉蹌著靠在葉星然身上，“你傷口有沒有事？”
男人溫熱的氣息打在耳側，沉悶的嗓音聽起來心情不錯，他局促著站直，“沒事，星星放心。”
“不錯不錯！”
葉星然一驚，從另一側門后走出來一位穿著黑色長靴和棕色皮草的女人，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拳頭一般大的銀色耳圈掛在臉側顯得整個人精致優雅，“一大早就讓我捕捉到這么好的素材，多謝星然。”
這是，曾皙？
葉星然好久都沒反應過來，曾皙這變化著實大了一點。
她卻不以為意，甩著大波浪卷發躲在攝影師身后，“從你剛剛教霍影帝扭秧歌開始我們就在了，看你們跳得認真沒忍心打擾。”
曾皙這身打扮張揚明媚，烈焰紅唇下露出潔白的六顆牙齒，“怎么樣，夠貼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