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番外·在劫難逃（完）
和自己相比，姐姐未免有些過分好懂了。
姐姐不喜歡說謊，所以對于不可以告訴他的事情都會選擇避而不談。
就連轉移話題的手段也和當初一樣，一點也不高明。
即使到現在，姐姐都沒有說，她是為什么需要火紅眼，也沒有說，是為什么這次見面不可以告訴旅團的同伴。
而且，雖然姐姐在人際關系上非常冷漠，一點也不懂最基本的客套，過了這么多年也沒有選擇來見他，但既然好不容易見面了，一句話都沒有主動提問其他人的現狀也很奇怪吧？
當然，姐姐或許從西索那邊或多或少得知了幻影旅團的現狀，對于他主動的敘述也認真地回答道“我想要知道俠客的經歷”，但這種微妙的疏離……俠客還是覺得不對勁。
還有一個問題。
西索在幾年前就有詢問過火紅眼的下落，雖然后來又聲稱換了一份禮物送給妹妹，但如果說那個時候姐姐就需要火紅眼了，一直找到現在？俠客不會覺得姐姐的效率會這么低下。
換句話說，姐姐需要的，也許不是一副火紅眼。
而是所有的火紅眼，或者，他手上擁有的這一副。
而且，連續了這么多年都給希斯獻上康乃馨的那個人，姐姐也沒有提到。
姐姐一直在說和希斯在一起的過去，不曾提及她現在的家人，也沒有談到過除此之外的其他經歷。
如此小心的，甚至連一點破綻都沒有。
要知道，在流星街的時候，姐姐還說過自己的小提琴，怎么也比不過希斯的另一個學生呢。
她的隱瞞太過于明顯，讓俠客甚至覺得稱不上是一種欺騙。
就像一口很淺的碗，清澈見底很好看透。
就連姐姐說是要把眼睛“拿回來”的行為，都似乎有意無意地在給他暗示。
這可不行啊。
都這么久了，姐姐還是沒有學會欺騙的重要性，不懂得有意識地掩飾，不明白適當地偽裝會更容易達成目的。
拿回來。
當清楚地意識到這個用詞意味著什么的時候，俠客反而有一種第二只靴子落地的釋然。
果不其然，命運總是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和他開玩笑。
他的運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差勁。
咦？不過要說的話，他的直覺，倒是難得奏效了呢？
俠客甚至有心情苦中作樂地想。
一定也是因為有姐姐在的緣故。
哪怕姐姐已經不再是神奈，俠客還是會全盤相信姐姐說的每一句話。
畢竟和隨口就能捏造謊言的他不一樣，姐姐……西莉亞在這方面的堅持確實值得相信。
她可不會為了增加俠客答應的可能性，而選擇欺騙俠客。
也就是說，當初的姐姐，真的有想過要帶他走啊。
“姐姐明明說過，神奈的身體會很快就消失。”俠客努力抑制著嘴角上揚的沖動，而是一本正經地分析起來，“如果那個時候我不小心答應了，那姐姐會怎么做？”
“所以，我才沒能說出口嘛。”姐姐臉上的郁悶非常明顯，“而且我當時覺得，俠客還是和你的同伴待在一起會更好。”
“又出現了。姐姐這種‘為了你好’的自說自話，明明這種事情，只有當事人的意愿才是判斷的唯一標準吧？”俠客長長地“欸”了一聲，光明正大地說著對方的壞話，“這么看的話，姐姐可自戀了。”
姐姐沉思起來：“好像希斯也說過。說將自己的意愿強加給別人，這不是真正的愛。”
又一次聽到希斯的名字，俠客發現自己居然一點也不生氣了。
失落還是會有一點，不過也稱不上多難過。
“看吧，姐姐其實也很清楚，但知道，和做到，還是會存在差距。希斯女士所描繪的，從來都是理想中的相處模式呢。”
但實際上，人類的感情總是更加陰暗。
那些不可以見光的、盤旋在心中、絕對無法宣之于口的情緒。
像他一樣。
被知道的話，一定會被討厭。
而可以訴說的那一部分，卻又因為害怕被拒絕而缺乏膽量。
“姐姐會這么邀請我，我好高興。姐姐當初沒能說出口，我也好高興。”
俠客難得這么坦率地表露自己的心情，因為他很清楚，這也許會是最后的機會了。
太好了。
姐姐比想象中的，對他的在意還要多一些。
畢竟姐姐是承諾了就會努力去做到的家伙，假如姐姐說出口了，當時的他也真的答應了，那即便牽掛著希斯，姐姐也一定會第一時間來見他。
即使是這樣，姐姐也是想要說出口的。
這聽起來可真像是繪本中的童話故事。
而且，沒有說出口，恰恰反而說明了對他的在乎吧？
再怎么“第一時間”，還是沒有辦法保障這樣做的安全性，所以姐姐選擇了放棄……真好。
姐姐就是這么一個有責任心的存在。
“除了‘如果姐姐可以提前出現就好了’，現在還多了一個‘如果我當初和姐姐走就好了’的可能性呢。”
俠客這么說的時候，清楚地看見對方的表情在瞬間驟變。
那樣難過的、脆弱的、仿佛臉上被人迎面揍了一拳的表情。
這讓俠客笑了起來。
姐姐會露出這樣的神色……可真是難得。
要知道，從來都只有姐姐去揍別人的份，姐姐可不會被人揍了還不還手，就連被說壞話的時候都要去反駁。
“但是。”姐姐的聲音顫抖著，看著他的目光也充滿了希冀，“現在的俠客也有答應的機會。這樣的話，就不是停留在‘可能性’了。”
“姐姐其實也很清楚的吧。”
不然不會面露乞求，也不會這么緊張。
簡直就像是在說“選擇我，好嗎？”
“我曾經覺得，姐姐只要是姐姐就好了。可其實不是的，因為我會答應‘神奈’，卻不會答應‘西莉亞’。”
俠客很清楚，他現在說的話會讓對方感到刺痛。
果然，姐姐的神態，一下子就變得低落了。
真好啊。
他終于多少能傷害到姐姐了。
希望對方能夠和自己感同身受是愚蠢的想法。
俠客一直都覺得，姐姐什么都不懂。
因為西莉亞，從來都不是人類嘛。
“而且，選擇姐姐的話，也就意味著我要放棄現在的同伴。”俠客沒有在意西莉亞的沉默，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估計還需要退出旅團吧……哪怕姐姐不曾明說，但我認為，做出這種行為的我，和背叛同伴也沒有什么差別。”
姐姐會意識到這個程度嗎？
她會知道，答應她的邀請需要自己舍棄這么多東西嗎？
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即使是俠客也沒有把握。
畢竟姐姐很單純嘛，就像小孩子一樣，只是因為想說所以就去說了，她就是這樣任性的存在。
就像她自己承認的那樣：“要是不這么做的話，我一定會感到后悔。”
啊啊啊真是的，都過去這么久了還這么隨心所欲！從來都沒有長大！姐姐后來的家人未免也太縱容她了吧？
她一定是怎么向別人索取都會得到回應，再怎么無理過分的請求也會有人配合，自戀！自我中心！自大狂！
還說什么“為什么要拐彎抹角，想說的話就應該直說”……姐姐不懂人類會有丑陋的想法，也不懂得說出口的期待萬一被拒絕的難堪，這樣的缺陷，未免有些過分耀眼了。
……真是的。
這種程度的包容他明明也可以做得到啊？流星街也是一個什么都可以容納的地方，明明這樣的姐姐和“胡作非為”的旅團理念也很契合，為什么不能反過來，姐姐跟著他走呢？
這樣的美夢，俠客縱容自己妄想了一個瞬間。
“姐姐這一次的家人，是窟盧塔族的幸存者嗎？”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個解釋了。
這和需要收集所有火紅眼的情況也對應了，也可以解釋為什么姐姐是在窟盧塔族被滅族后才出現，和姐姐“拿回來”的暗示也可以匹配上。
所以，姐姐也不想要知道幻影旅團其他人的下落。
因為對于姐姐來說，他們是敵人。
姐姐真的有點過分好懂了。
俠客看著面露難色的對方，完全是一副被說中了的模樣呢。
有點可惜。
本來說好今天要好好度過的，現在天還沒有黑，結果還是沒能做到。
“看姐姐的態度……是要選擇現在的家人吧。”俠客還是微笑著，“因為對方比我更好嗎？還是因為‘現在的家人’優先級更高呢？啊好想知道，好想知道對方是怎么樣的人。”
“……可是。”西莉亞的聲音很輕，但是口氣卻非常堅決，“屠殺不認識的一群人，幻影旅團這么做是錯誤的。”
“嗯，我知道。但姐姐，其實也沒那么在乎‘正確’和‘錯誤’吧？只是正好太湊巧了。”
太湊巧了，姐姐這一次家人的對象。
“我覺得呢，重要的程度其實可以用偏心來體現。”
如果是無關的人，姐姐最多只是指責他兩句，但態度不會這么疏遠吧？
只是姐姐沒有偏心他而已。
“又一次，姐姐沒有選擇我。”
那并不是指控的語氣。
俠客只是平靜地，說出了這個事實。
他看著她臉上不曾遮掩的茫然，有些無奈地想。
對于姐姐來說，理解這一點肯定太難了。
俠客在心底嘆了口氣。
“走吧。”又一次，俠客露出了一貫的笑容，“讓我們前往酒店……姐姐這次的目的，是為了‘拿回’火紅眼吧，我去把它給你。至于我的交易條件——”
俠客拉長了調子，迎著對方迅速抬起的眼睛。
綠色的，和他非常相似的眼睛。
姐姐的眼睛，一直都是閃閃發亮著的呢。
這讓俠客覺得，還是姐姐的比較好看。
“這是一個禮物，所以沒有報酬也可以。和當時的小提琴相比，現在這個從價值來說，應該更拿得出手了。”
畢竟火紅眼貴多了。
姐姐的神色，變得凝重了。
“俠客。”
每一次被姐姐呼喚的時候，俠客都會覺得身體一個激靈。
尤其是這種，擺出了年長者架子的口氣。
“你需要我做什么？只有對等，這才可以稱之為交易。”
“那我想要姐姐直接收下，這是交易的條件。畢竟也是最后一次了，我可以給姐姐提供幫助。”
俠客想起那一副，仿佛一直在注視著他的眼睛。
這是屬于他個人的，可以自己可以做主的東西。
給出去的話，那份如芒在背的不安，也會就此消失吧。
物歸原主，聽起來真是一個不錯的故事。
“姐姐選擇成為旅團的敵人。”
即便西莉亞的念能力并不是攻擊性的，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太大的風險。
非人類的物種，說不定還存在著未知的能力。
這么重要的事情俠客當然會告知旅團，而且，西莉亞的家人聽起來也是可能對旅團會產生威脅的對象。
如果旅團殺死了姐姐現在的家人……她會因此怨恨他嗎？
想到這里的時候，俠客自己都覺得有點好笑。
好奇怪，比起殺死姐姐或者被姐姐殺死，他好像更害怕被姐姐討厭。
這個排序順序，一定有哪里不對勁。
“這樣想的話，就像姐姐說的那樣，來見我并不是拿回眼睛最好的方法。”
姐姐來見他的這個行為，勢必會向他透露很多情報。
姐姐總是在關鍵的時候不夠精明，也狠不下心。
……雖然就連這一點，俠客也非常喜歡。
“接下來姐姐打算怎么做？要殺了我嗎？”
畢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雖然俠客也有讓旅團得知情報的后手。
站在旅團的角度，姐姐是旅團的敵人，這會是比俠客的生命，更值錢的情報。
站在俠客自己的角度……
好開心。
如果是被姐姐親手殺死的話——
聽起來，這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也不知道姐姐目前有沒有殺過人類。
盡管她不會怎么在乎這個，但這也算是第一次了吧？
“……我不是為了殺了你，才來的。”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不死心地又問道，“俠客，真的不可以嗎？”
太殘忍了。
不是人類的姐姐，說不定是玩弄人心的惡魔。
用這樣的表情，用這樣的口氣，說著這樣犯規的話……俠客深吸了口氣，還是沒有說出“是姐姐先拋下我”的氣話。
重要的從來不是對錯，事到如今，這已經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了。
理智再次回籠，恰恰相反，他只是又一次微笑了起來。
“就像我不曾要求姐姐放棄希斯而選擇我，姐姐也不應該讓我放棄旅團。”
聽起來，這非常公平。
他們都不是彼此最重要的存在。
“和姐姐不同，我從來都不貪心。”
所以，他們還是截然不同的。
拒絕姐姐非常困難，尤其還是幾乎要哭出來的姐姐。
真可愛，就像撒嬌一樣。
但俠客還是可以做到。
“走吧，西莉亞。”俠客終于能這么稱呼著對方，“這下真的該去酒店了。”
俠客耐心地等待著，直到西莉亞終于垂下了腦袋，用著含糊不清的聲音答道：“……好。”
————————
難得在俠客視角去描繪妹，這個體驗真的很新奇，喜歡。
盡管全都是濾鏡，別太愛了jpg
以及，俠客說會答應神奈其實也在騙人，他不會答應的。
和神奈走會是一條沒有保障的路，到最后會變成妹堅持到不得不消失的那一天，然后會盡快來找他——但對俠客來說，暫時性地被丟下不是他最介意的地方，而是他擔心會添麻煩，也擔心添麻煩會損耗愛意。
從這個角度的分析來看，被父母丟棄還是留下創傷的，至少在這一篇的二設，我對他的把控是這樣。
俠客想要傷害妹的心情……我很喜歡哦，有的時候，愛確實是想要用傷害來體現的（雖然一點都不陽光！）
“因為西莉亞，從來都不是人類嘛。”
在西索番外西索有過同樣的感慨，你們細品，和俠客視角的差異。
對不起，我好扭曲。
這一章充滿了直白的殘忍，我好喜歡。
對于俠客來說，比起看著妹和旅團相互廝殺，他先被妹殺死反而非常幸福。
不過即便是一周目的俠客，80%以上的概率也不會死，我真愛他（超大聲）。
下一章回歸第二人稱！ye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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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再見俠客
希斯說過，每個人的意志是非常可貴的。
應該值得尊重，并且無論是再親密的關系，也不應該去加以干涉。
你已經問了兩次了。
俠客的回答和你一開始的猜想并不存在出入，都是拒絕的意思。
甚至，他直接問你是否會要殺死他。
從始至終，你們的步調不曾一致。
以前是你走在他的身前，現在是你跟在他的身后。
俠客的后背不加防備地對著你，仿佛在邀請你動手。
你讀過人類的很多創作。
故事或者電視劇里面，主人公經常在關鍵的時候猶豫，哪怕目標非常明確。
想要旅行卻害怕未知的風險，想要逃離卻沒有反抗的勇氣，人類像是不知道等價交換的道理，不去付出卻想要得到。
你覺得，這無非就是一個選擇罷了。
只要是選擇，就應該會有衡量的標準。這樣來看的話，再怎么復雜的選擇，答案都是確定性的。就像你會選擇塞拉，而不是俠客。
如果你希望塞拉活著，俠客就需要死去。
這個道理這么簡單而又直白，可為什么你明明已經做出了選擇，但真正行動的時候還是會猶豫呢？
在來之前你就設想過，假如情況變成現在的局面，你也想之后再說。
……有點可笑。
這一次見面，和下一次見面，又存在什么本質的區別呢？
在你的胡思亂想中，你們走到了酒店。
俠客的步履輕快，他甚至還小聲地哼著曲子，你聽了好一會兒，才分辨出這是《清掃戰隊》的主題曲。
他唱的音不是很準，有些地方還跑了調，但這確實彰顯出他的好心情。
俠客所在的房間樓層不高，僅僅是三樓，所以你們選擇了爬樓梯的方式。
“一般來說，這樣做也比較安全。”俠客甚至還有心情和你說著不是很重要的事，“和封閉的電梯相比，肯定是安全通道的樓梯比較方便回擊吧？各種方面。”
“……嗯。”這次敷衍的人變成了你，你有一點理解剛才俠客在路上聽你說起琴房時的態度了。
因為心中有更加牽掛的事情，所以完全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
俠客訂的房間很大，比你上次和旋律一起住的那間還要大。
價格一定不便宜。
這是你想到的第一個念頭，緊接著，你就被眼前落地窗的開闊視野而吸引了注意。
現在恰巧是夕陽落下的時間。
天空中的云朵泛著深淺不一的紅，陽光灑落在不遠處的江面，于是水面也因此閃閃發光。
“外面世界的夕陽，其實和流星街也沒什么區別。”俠客側過身對你說，“姐姐不覺得也是嗎？河流是擺滿垃圾的小路，高低的樓層就像堆砌的垃圾山，而太陽和月亮，明明是同一個。”
有的時候，俠客總能奇妙地說出你的想法。
你看著他被落日照耀下的金發，突然想起了原先你看著類似場景下的酷拉皮卡，想起了俠客。
明明同樣都是人類。
不遠處的桌子上，泡在福爾馬林里的火紅眼正注視著你，這個圓形的器具讓你想起了希斯的心臟。
當時，她也是那么靜靜地躺在那里。
只不過……
“這個就是嗎？”你盯著這雙火紅眼看了許久，是塞拉的念出問題了嗎？你總覺得有一點不太對勁。
盡管氣息有點相似，但好像不是從這個東西傳來的。
你又不是很想現在呼喚塞拉，正當你準備借用一下塞拉的念，擴大圓的范圍，俠客的聲音響起：“果然瞞不過姐姐呢。”
“其實，接到姐姐電話的時候，我還想過會是詐騙。”他有些羞澀地朝你笑了，“這個是用來以防萬一的假貨，真正的眼睛被我藏起來了，現在還在流星街……開玩笑的。”
俠客迎著你懷疑的目光，唉聲嘆氣起來：“好了我確實帶過來了，真是的，一下子就被姐姐識破了。我現在說謊的本領有那么糟糕嗎？”
“因為俠客在我面前一直沒怎么說謊。所以，一旦說謊了，身上的氣味會變化的很明顯。”你收回視線，不自覺地握緊了手中的梔子花。
西索是一直在說謊，沒有比對的基線，所以你分辨不出來；奇犽是偶爾會鬧別扭，有時候又非常直白，所以偶爾你會察覺不到。
但是俠客……他在你面前總是非常認真，像是有意地在控制著自己去說實話。
所以謊言也變得非常刻意起來。
“其實，姐姐偶爾也可以裝作沒有發現哦？”俠客拿出了教育你的口吻，“你想，這樣的話姐姐就有和我去流星街，或者我們下次見面的理由了吧？難道姐姐不想和我再和平相處一會兒嗎？”
“……但那是虛假的和平。”你看著俠客，“我覺得，俠客也不會接受這種東西。”
“也不一定哦？就算是偷來的時間，也非常珍貴呢。”俠客走到你的跟前，從你的手中輕輕抽出了一朵梔子花，“就像姐姐一直拿著這個一樣……拿著很不方便吧？別在胸口或者戴在頭上怎么樣？”
沒等你回答，他就興沖沖地實驗了起來。
你聽見枝條被掰斷的聲音，當俠客即將把花插進你發間的那一刻，你抓住了他的手。
“俠客。”你叫著他的名字，“我對念非常敏感。”
他的手中，混雜在花朵之間，還有一根天線，就像是收音機和手機上會有的那一種。
……操作系嗎？
“又被發現了。”被拆穿的俠客微笑著朝你眨了眨眼，你拽著他的動作并沒怎么用力，所以他也不怎么費力地掙脫開，他一副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態度，“那我去拿火紅眼！”
一下子，他就從你眼前溜走了。
你俯下身，撿起了他剛才在情急之中丟下的那兩朵花。
它們已經變得有些枯萎，就連花瓣都掉落了好幾片。
偶爾裝作……沒有發現嗎？
俠客很快回來了，除了拿著火紅眼，還拿來了一個裝了一點水的花瓶。
“姐姐可以把花插在這里。”他對你說，“一直拿著很麻煩吧？”
你點頭照做，重新恢復原樣的梔子花倚靠在花瓶里，你的雙手終于空了出來。
隨后，你仔細檢查著這次被他拿來的火紅眼。
你能夠確信，這雙眼睛確實是屬于塞拉的。
俠客看著你檢查，然后突然說：“姐姐，好像完全不生氣呢。”
你知道他指的是剛才試圖操作你的事情。
“俠客有這樣做的自由。”你想了想，繼續說，“以前俠客也說過吧？說為了留下我，可能會做出一些糟糕的事情。”
“嗯，我還記得姐姐的回答，可傲慢了。說著類似‘反正俠客做不到的話’。”
俠客總是能很快地理解你的意思。
“結果，又被你說對了呢。”他的口氣復雜。
“但這一次，其實還有別的原因。”你坐在桌子前，打開了裝著火紅眼的容器，“稍等一下。”
在你把電子眼取下來的瞬間，你能夠感覺到俠客的呼吸驟然變化了。
但現在這個時候，你已經看不見他的表情了。
你觸碰著這雙眼睛，龐大的氣縈繞在你的身側，這一次，你需要消耗的能量尤為劇烈。
畢竟，從被挖出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四年。
僅僅是你現在所擁有的念量是不夠的。
不過幸好這雙眼睛本身就蘊藏著大量的能量，不止是火紅眼的特殊性，更是塞拉在目睹了族人死去時沾染的怨恨。
盡管這樣的東西作為食物來說并不好吃，可作為能量來說它無可挑剔。
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借這個機會，完成今天見面的收尾。
“西莉亞想要和對方見面，我還需要一個承諾。”在和俠客打電話說要相見之前，酷拉皮卡用一種冷淡的口氣說，“這不會對我的復仇造成影響……我指的是，不能讓蜘蛛得知我和塞拉的存在。”
酷拉皮卡提出的條件過于嚴苛，嚴苛到幾乎沒有可能實現，或許這正是他的目的。
他一直都在試圖阻攔你。
但你答應了。
因為你是非人的生物，因為對你來說，愛意和記憶，同樣也意味著能量。
“我不會怪罪俠客，因為我也打算和俠客做一樣的事情。違背對方的意愿，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你輕聲說。
你已經是第二次這么做了。
上一次，還是為了救回旋律。
……這樣想，你比上次還要過分啊。
畢竟上一次還能說是為了旋律，因為你想讓旋律活下去，而這一次呢？你也只是為了自己，為了這一次可以先不殺死俠客而已。
你有些抱歉，但也只是抱歉而已。
在這個瞬間，你有想過干脆讓俠客完全忘記你就好了。
對他來說，這樣說不定會更好。
不過，后來你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你記得塞拉和你說過，經歷會決定一個人，像這么久的記憶……你擔心會對俠客造成一些不可逆轉的情況。
而且，剝奪的記憶越久，越會留下更多的破綻，要是被他想起來就麻煩了。
愛，真是一種危險的東西。
因為讓渡了所有權，因為是對你產生的東西，所以哪怕不需要俠客同意，你也可以這么做。
當你重新睜開眼的時候，天色已經暗沉了下來。
因為一直帶著在黑暗中也可以看得很清楚的電子眼，所以你現在反而有一點不習慣。
你俯身抱起了倒在地上的俠客，他的手機和天線還掉落在一邊，好險，差一點他好像就要用天線扎入他自己的體內了……啊，還有自己操縱自己的辦法嗎？
真不愧是俠客，他的腦子一直很好。
你打開了俠客的手機，果不其然，通訊記錄里面你當初用來撥打的臨時號碼已經消失了。
你還特意翻找了一下記事本和短信的草稿箱，這都是酷拉皮卡提醒過你要注意的事情，不過，它們都消失了。
就像當初西莉亞和莎音的痕跡消失了一樣。
窗外的霓虹燈閃爍著，照亮了花瓶中的那兩朵花。
你想了想，把它們拿起，連著容器和電子眼一起，你確保沒有其它東西的掉落。
在離開之前，你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俠客。
他身體蜷縮著躺在床上，臉上沒有笑，眉頭緊皺著，就好像是在生氣一樣。
在這個時候，你突然想起了庫洛洛以前和你開的玩笑話，說俠客以前躲在被子里哭。
“姐姐……”
當聲音響起的時候，你幾乎以為他醒了。
你緊張地站在黑暗的陰影處等了一會兒，才發現這只是一句夢話。
也是。
哪怕只失去了今天一天的記憶，他也應該沒那么快醒來。
“晚安。”你說著以前每天都會說的話，“不對，應該是‘再見’。”
窗簾因為風的吹動而輕輕搖晃著，你走出房間，輕輕地關上了門。
于是身后的月光也被你關在了房內。
如果可以，你真希望再也不要見面了。
下次見面的時候，就應該是需要殺死他的時候了。
再見，俠客。
————————
我其實覺得妹真的很寵了，就很縱容。
不過真的很渣，不太懂人心的實用主義就是這樣。
遠離自我主義的屑（對妹指指點點）
俠客線這里的結局很早就確定了（大概是寫幼年俠客之前？），和旋律線是相似但不同的end。
試圖塑造一個靜謐的夜晚，可能還是差一點，但我盡力了！！
階段性寫完散花！我旅游去了！請假兩周，不要太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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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行動的原因
你睜開了眼睛。
陌生的床，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間。
幾乎是在醒來的一瞬間，你就察覺到了這次的不同——塞拉呢？你感知不到她的存在了。
后知后覺的，你發現，這并不是塞拉的身體。
你緩慢地撐起身體，你能夠感覺到這具身體充滿了力量，你很熟悉這樣的狀態，像西莉亞像莎音也像神奈。
這樣，將潛力發揮到極致的身體。
這雖然是“構建”出的身體，但這一次，你不再擁有血緣聯系的家人。
你用手按上眼眶所在的位置。
龐大的能量提醒著你，這是窟盧塔族的眼睛。
火紅眼。
是塞拉拿來和你交易的東西。
很快，你的記憶逐漸回籠。
在和俠客見面之后，將代價完全支付給你的塞拉，許下了她的愿望。
“——我希望，西莉亞獲得自己的身體，并且三個月內不能出現。”
你無法忘記自己剛聽到這個愿望時感到的驚愕。
塞拉明明有很多更值得許下的愿望！
即便復活是不可能的，但還有復仇，還有找回族人的眼睛，還有她在乎的酷拉皮卡的安危……將愿望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你知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了支開你，為了九月一號的友克鑫。
假如塞拉不許下這樣的愿望，你傾向于等一切塵埃落定后再和她分開。
這會比較便利，你對于擁有自己的身體沒有那么迫切，和塞拉在一起，你至少能盡力保證她的平安。
希斯死的時候，你不在她的身邊。
這樣的事情……你不想再遭遇第二次了。
像現在，你除了能感覺到你的家人還活著之外，你什么都無法確認。
塞拉還活著，俠客也是，旋律也是。
活著，僅僅也只能確定有呼吸而已。
他們的狀況是怎么樣？有沒有撞見到對方？有受傷嗎？
今天，究竟又是幾號？
三個月過去的話……你還來得及做什么嗎？
你的腦袋里充斥著各式各樣的疑問，試圖去掏手機的時候卻抓了個空。
……也對，那是塞拉的手機，當然不會出現在如今的你的身上。
這個時候，你終于開始觀察你所在的這個地方。
這里……是哪里？
從太陽的照射方向來看，這是一個朝南的房間。
木質的地板，可以眺望到海洋的窗口，床單印著一條巨大的鯨魚，桌面上疊放著一些衣服和書本，你甚至在房間的角落里，看到了你后來在天空競技場附近買的那個小提琴。
你很確信，這是你買的那一個，不是什么同一型號的東西。
看起來，你像是被人刻意放置在了這里一樣。
一個熟悉的氣息靠近，當對方推開門的那一刻，她也證實了你的猜想。
“西莉亞！”她叫著你的名字，有點驚訝，“你醒了。”
是亞路嘉。
“奇犽和小杰呢？”作為聊天的第一句話，這一定很不禮貌，可你此刻已經沒有這樣的耐心，“我的圓感知不到。”
有一點奇怪。
明明你已經和塞拉分開，是特質系而非放出系的你并不擅長這么大直徑的圓，但你現在就是做到了。
而且，你的念量，也在這一刻變得龐大。
你按上這副眼睛。
是因為這個嗎？
你知道，酷拉皮卡在紅眼狀態下，他會從具現化系變成特質系。
這樣的特性，是每個擁有火紅眼的個體都可以做到嗎？
這一點，有需要確認的必要。
也有可能，只是純粹你此刻變得更強了。
所以你很確定，你已經觸碰到了這棟房子的邊界，但你沒感知到奇犽或者小杰的氣息……他們是出去了嗎？
“哥哥和小杰在友克鑫！”亞路嘉很樂意解答你的提問，“而亞路嘉還有拿尼加留守！我們要負責看好西莉亞！”
這個你沒有想到的答案讓你睜大了眼睛。
一瞬間，你覺得自己有點生氣。
亞路嘉的言下之意，你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和友克鑫有一定的距離，可奇犽應該知道拿尼加的情況有多特殊！把拿尼加放在這么遠的位置……以前，就算是希斯需要工作，也會當天回來。
而拿尼加，甚至還沒有成長到可以控制自己的程度。
萬一拿尼加失控的話……奇犽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嗎！
亞路嘉還在絮絮叨叨告訴你很多消息，比如你們現在借住在小杰的家鄉，鯨魚島，也就是小杰一直掛在嘴邊的“米特阿姨”。
又比如說塞拉很早就和他們聯絡了，你緩慢構建身體的時候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他們想破了腦袋，米特阿姨又只是普通人，為了避免被她擔心，最后是小杰用“和獵人有關系”的理由搪塞了過去。
再比如奇犽小杰剛離開沒有多久，他們是到實在來不及的最后一天才離開的。
亞路嘉不這么說還好，她一說，你不免更生氣了。
“電話。”你朝亞路嘉伸手，“我要打給奇犽。”
“……”
然而，亞路嘉捂住自己的口袋，朝你搖了搖頭。
你才發現她此刻并沒有穿從揍敵客家帶出來的繁復服裝，而是穿了一件普通的T-shirt和短褲，就像小杰的打扮一樣。
這就是鯨魚島的穿衣風格嗎？
“西莉亞肯定是想要對哥哥說教。”亞路嘉嚴肅地看著你，“就算是西莉亞，也不可以欺負哥哥。”
“西莉亞，是因為覺得被丟下了所以在生氣嗎？”她繼續說，“我并不是被丟下，而是在討論過后，我們一致認為這會是最恰當的安排。”
“西莉亞需要被照看，而我很高興能幫上忙。”
你并不覺得你獨自會有什么問題。
而且，拿尼加要留下來的話奇犽也應該一起才對——這么想的你，還是沒有說出這樣的話。
她會和你一樣嗎？
明明想和最在乎的人一直在一起，但是，卻也不愿意束縛住對方。
又一次想到希斯的你，沒有再反駁什么。
你只是繼續朝亞路嘉伸出手：“但是，我還是需要聯系一下。”
你說：“我醒過來的事情，也應該告訴他們吧？”
亞路嘉看著你，她還湊近了一些，鼻子動了動，像是拿尼加在確認你身上的氣味。
正當你們僵持著，門又一次被推開了，是一個不認識的年輕女性，看起來和希斯差不多的年紀：“亞路嘉你在嗎……啊，西莉亞小姐，你醒了。”
“米特桑！”亞路嘉說出的名字也驗證了你的猜想，這個當初在小杰的口中就讓你聯想到希斯的女性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你，然后露出一個笑容來：“太好了。現在的西莉亞桑看起來很健康。”
你回憶著希斯曾經教授過你的禮儀，坐在床上朝她頷首問好：“多謝您這幾日的照顧，米特小姐，我不知道該用什么言語才能夠表達自己的感謝。”
亞路嘉驚奇地看著你，重復著你稱呼對方的方式：“米特小姐……？”
“叫‘米特’就好啦，照顧也說不上，而且，這還是小杰第一次帶這么多朋友來家里做客呢。”米特朝你眨了眨眼，臉上的笑容讓你覺得很是舒適，“我一直很擔心那孩子獨自在外面的世界……所以能交到朋友可真是太好了。”
如果你把你現在的朋友和家人帶到希斯的跟前，她也會像米特一樣露出這樣自豪而又高興的表情嗎？
一定會的。
她肯定會很高興地招待他們，仔細地追問著你們在外面的經歷，也會和米特小姐一樣說著“那孩子就拜托你了”的叮囑。
這個想象讓你充滿了思念。
你應該去見她。
你突兀地想，在你實力已然增幅的現在，只差一點點了。
這個想法讓你都沒能怎么仔細聆聽米特的話，她和你談起小杰寄回給家里的信，說小杰在信上提到寄出明信片是你的建議。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塞拉許下的愿望和她付出的代價并不對等，她給出的太多了，所以你還需要和她見面。
更何況，你也想知道窟盧塔族和幻影旅團的現狀，這是你無法就此撒手不管的事情。
假如一切如你所想的重來，現在發生的一切都會被抹去嗎？
這是即使是你，也只有等到做了之后才會知道的事情。
“米特小姐……米特。”你打斷了米特的話，“打攪您多日，我會今日起身，同小杰他們匯合。”
米特立刻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要這么快嗎？西莉亞桑才剛醒，應該至少等身體恢復一點再……”
“勞您費心，我的身體狀態非常好，好到許久不曾這么好過。”哪怕說的非常禮貌，你很清楚你并不是在征求對方的意見，實際上這只是一個通知，“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須前往友克鑫才能完成。”
你看向亞路嘉：“亞路嘉的話……”
“我和西莉亞一起！”亞路嘉很快回答，“哥哥交代過我，要照顧好拿尼加和西莉亞。”
雖然你覺得，怎么看也應該是你照顧亞路嘉才對。
這么想的你，并沒有將反駁說出口。
“那我們一起。”你點頭，隨后重新看向米特，“您有什么話需要我帶給小杰嗎？”
米特注視著你們，神色復雜。
她眼中的焦距突然放遠，像是在回憶什么，用幾乎稱得上自言自語的音調說：“真的，完全一樣。”
她是在思念著誰嗎？
“這就是獵人嗎？”米特的聲音恢復了如常，她臉上的疑惑不曾遮掩，“未知的冒險，永遠比身后的家園更具有誘惑力？”
你不知道她是想到了什么，才會說出這樣的疑問。
但你非常認真地答道：“只是我的情況的話，是因為我失去了家鄉。”
你說：“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將她找回。”
————————
小杰對米特的稱呼是 米特桑，米特阿姨屬于過分翻譯了，但我保留了。
妹對米特的稱呼會是：Miss 米特，很喜歡，很詠嘆調（？）
亞路嘉感覺會稱呼米特：米特桑/米特，后者的話理所當然的人外感重一點。
米特一開始會覺得妹和小杰和金很像，但他們其實根本的驅動力完全不一樣，妹好戀家。
媽媽，一個雖然沒怎么出現了，但全是存在感的白月光。
我想了一些妹醒來的時間點，后來決定還是不把重心放在友克鑫，寫兩邊的對決不是我擅長的領域，而且感覺妹摻和進去的話一面倒的情況也沒什么可寫的（主要是我真的寫不來），于是就寫一點尾氣吧，反正重點也不在這里。
沒想到我的旅游這么快就結束了，唏噓。要回歸原本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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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遭遇的不幸
以人類的交通手段來說，鯨魚島距離友克鑫非常遙遠。
鯨魚島上沒有飛艇，輪船是離開這座島的唯一方式，假如以這種方式慢慢吞吞地過去，塞拉希望你不會和旅團碰到的愿望，大概率會就此實現。
但幸好，現在和你一起行動的是拿尼加。
這具僅僅是仿造人類的身軀，只需要一瞬就可以出現在友克鑫。
這個方法除了會很耗費能量，沒什么特別的弊端。
當初作為神奈的時候，你沒有用這種方式離開流星街，實在是因為當時的你太過于弱小了。
就算是現在的你，也沒有再來一次的力氣。
“……肚子好餓。”你站在友克鑫的街頭，牽著亞路嘉的手，忍受著身體傳來的饑餓，人類的身體真的非常不方便。
但現在可不是吃飯的時候。
你得先趕緊收集情報才行，萬一就差這么一點時間發生了不可挽回的事情，你一定會非常懊悔。
“奇犽。”拿尼加突然說話了，她指著東邊的方向，“在這里。”
拿尼加和奇犽的聯系更緊密，她的感知比你的圓更遠，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東邊嗎？
你順著拿尼加的手向東看去，一棟又一棟的大樓遮擋住了你的視線。
作為你曾經想過帶著希斯逃走的地點，你當然好好了解過友克鑫。
這是一個非常發達的城市，數不盡的金錢充斥著這里，hei幫和他們的拍賣會幾乎可以稱得上這里的特色，你曾在《旅游指南》中看到過，就連這座城市的政府都不推薦游客在夜晚出行，并聲明萬一有人因此受到傷害甚至失去生命，后果自負。
就這點來看，這座城市遠比殺手合法的匹托基亞共和國還要奇怪。
因為在這里，hei幫也是合法的。
九月份正午的陽光，仍然非常炎熱。
現在的街道看起來就和其他城市一樣，來往的人腳步匆匆，你能夠感知的范圍內不存在念能力者，你也沒看見普通人斗毆的跡象。
白天的友克鑫，似乎非常和平。
其實你并不明白。
人類總是傾向于在黑夜進行稱不上道德的事情，無論是拍賣會還是hei幫的互相殘殺，可問題是，黑夜和白天，究竟有什么本質的區別呢？
越往東走，能看到的行人就越少了。
你仍然牽著拿尼加的手，她全程一言不發，只是用著漆黑的空洞眼睛直視著你。
遠遠地，你就看見有許多警察用黃色的線攔住了道路，并驅逐每一個試圖靠近的人。
僅憑肉眼你也能看到，在他們身后，原本應該是拍賣會發生地點的那座大樓，已然破爛不堪，大樓已經被毀了一大半，而剩下的一半，一副隨時都要塌陷的模樣。
只用子彈的話，不可能造成這樣的慘狀。
你回憶著你從電視中學來的知識，假如用人類的熱武器，最起碼也得是火箭筒的程度，但念能力者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做到。
還有人正從墻壁上撕下張貼的什么東西，你心念一動，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將這張紙吹到了你的手中。
從描述上看，這是一張懸賞令。
上面印刷著一些你陌生而又熟悉的照片，這張紙甚至是彩色的，你第一眼就捕捉到了你最熟悉的金發。
三個月前，你才剛剛和他告別過。
俠客。
和別人看起來匆匆忙忙、顯得模糊的抓拍不同，俠客的這張照片，他本人一定意識到了自己正在被拍攝，這家伙，甚至朝著鏡頭露出了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
只憑照片的話，不知情的人肯定不會認為他是幻影旅團的一員吧。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俠客看起來非常乖巧，乍一看就很有欺騙性。
……就是笑容有些過分燦爛了，所以顯得很假。
俠客，無論是高興的時候，還是不高興的時候，都會笑呢。
你看著被你纏繞在手上，作為手環的梔子花。
它們漂亮地綻放著，你還能聞到淡淡的清香。
這正是俠客給你的那兩枝，它們和你一起來到了鯨魚島，三個月的時間讓它們已然枯萎，但對你來說，讓它們重新綻放是如同呼吸一般簡單的事情。
在鯨魚島動用能力的時候，你感覺到了眼睛在發熱，而這個時候，你意識到了火紅眼狀態下你使用能力的不同。
你原本堪稱嚴苛的制約條件，似乎有所松動。
既然認出了俠客，你自然開始猜測著剩余的照片。
你幾乎是立刻從紅色的頭發分辨出了瑪奇，戴眼鏡的一個女性讓你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另一個女性更像是派克諾坦，那戴眼鏡應該就是后來加入的新人了，芬克斯沒眉毛的特征也很明顯，你盯著最后的幾個黑發男性……還是無法理解某些人類對于時尚的認知。
你覺得還是小時候的庫洛洛好看一點，至少看起來非常乖巧聽話，而現在的他頭上刻著奇奇怪怪的十字架，這就跟西索穿著高跟鞋的品味一樣讓你無法理解。
你還以為，人類只有在叛逆期的時候才會選擇這么非主流的打扮。
但庫洛洛應該早就過了叛逆期的年齡了吧？
這是友克鑫的所有hei幫聯名頒布的懸賞令。
按照每一個人頭來計算，提供情報或者帶回他們的尸體，前往任意一個hei幫都可以兌換非常高額的獎金。
高額到，就連你都有些心動。
……既然怎么樣都決定要殺死他們的話，那順便拿這些錢去幫助塞拉找回火紅眼吧？本來也就是幻影旅團的錯。
不過，為什么這些穿著黑色西裝的家伙要把懸賞令撕掉呢？
“喂，那個懸賞早就結束了。”有一個人走到你的跟前，“我們取消了這個……再說了，乳臭未干的小鬼頭還是不要去做這種一日暴富的美夢比較好。”
他并不是念能力者。
這個人的口氣一點也不客氣，但你并沒有因此生氣。
從氣息上來看，對方是出于善意才這么做的。
“取消了？”你有些不理解，通緝令上也寫了這些人偷走了拍賣品，挑釁了hei幫的尊嚴，為了hei幫的威信，難道不應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嗎？
你很確信，俠客現在還活著。
難不成，他被活捉了？
“切，誰知道上面的人怎么想。”對方不爽地抱怨著，“行了臭小鬼，趕緊帶著你妹妹離開，如果不想遭遇不幸的話。”
他丟下這句話，沒有再理睬你就直接離開了。
“還要繼續向東嗎？”你詢問著一直沒有說話的拿尼加，“如果我們選擇繞路……”
拿尼加仍然用和剛才一樣的表情看著你，她歪了歪腦袋，只是繼續筆直地指著前方：“在這里。”
啊，拿尼加聽不懂啊。
畢竟繞路這個行為，在你們原先生活的地方沒有必要。
原本只是精神體的你們，想去什么地方也只需要直線前進。
“西莉亞。”這回你牽手的對象變成了亞路嘉，“我們不給哥哥打電話嗎？”
這確實也是一個辦法。
可你并沒有一開始這么做，你覺得奇犽不會因為你的到來而感到高興。
讓拿尼加在鯨魚島看著你，這意味著小杰和奇犽不可能對塞拉的做法不知情。
也就是說，他們和塞拉抱著一樣的愿望。
他們不希望你再接觸旅團。
為什么呢。
就像希斯說的那樣，在人類的理念中，血親相殘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嗎？
可從一開始，這份血緣關系也只是構建出來的虛假，連人類都稱不上的你，這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
你知道他們這么判斷是出于對你的善意，但是，對塞拉和旅團的斗爭視而不見，難道不是比加入一方更過分的行為嗎？
你并不想隨意對待他們對你的關心，可你的意志也不會簡單地改變。
所以，你還是希望能直接出現在他們的眼前，而不是在電話中做著極有可能無效的溝通。
即使是現在，你也是這么想的。
如果他們正身處在非常危急的情況，那么電話會成為不利的干擾。
而如果情況相反，他們又絕對會試圖阻礙你。
“亞路嘉也很想盡快看到奇犽吧？”你把手中的通緝令對折，塞進自己的口袋。
在對折的時候，你小心地避開了俠客的照片，也因此，庫洛洛的那張臉恰巧以他額頭上的十字印跡一分為二。
你沒怎么在意，反正也很丑。
亞路嘉迅速點頭，但她的神色看起來還是非常糾結：“可是，現在這條路過不去的話……”
和你不同，寄居在亞路嘉身上的拿尼加的身體素質非常差。
這正是她的缺陷，哪怕經過了鍛煉，她的身軀還是很脆弱。
你半跪著蹲下身，對她說：“沒關系，我們可以直接闖過去……亞路嘉要緊緊地摟住我的脖子才行。”
“嗯！”亞路嘉聽話地照做，“拿尼加說她會好好指路的！”
“啊，那可真是幫大忙了。”你掂了掂懷中的重量，也不知道揍敵客是怎么養孩子的，作為十一歲的孩子來說，她未免有些太輕了。
要知道當初的俠客也和現在的亞路嘉差不多重。
作為念能力者，想要穿過普通人封住的道路，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哪怕有的人因為受驚而朝你開槍，在子彈碰到你之前，它們已然自發地回歸到了原本的槍口。
“怪、怪物！”
你聽到人群中有人這么說，他們的恐懼實在有些過于濃厚了。
雖然他們這么說也不能算錯啦……畢竟你不是人類嘛。
但你還是不太喜歡，因為上一次被這么叫，還是你剛意識到希斯死去，因此無法控制人形的時候呢。
有點不高興的你，干脆伸手掰彎了對方手上的槍管。
“這樣叫很失禮。”你認真地對這個人說，“下次不要這么做。”
畢竟不是所有怪物都像你一樣能夠遇到希斯，學會要尊重人類的生命。
你懷中的亞路嘉更用力地摟著你的脖子，她催促道：“好啦西莉亞！快一點！”
“抱歉，亞路嘉和拿尼加也很急切吧？”你非常理解她的心情，果然，去見喜歡的人一定恨不得立刻出現在對方的面前，“接下來我會更快一點的。”
風聲在呼嘯。
因為你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哪怕是陽光的直射之下，也一點都不覺得炎熱。
“左邊。”
你剛準備按照拿尼加的指示照做，突然聞到的臭味讓你的身形一頓，你護著拿尼加的腦袋，在空中硬生生躲開了瞄準你們的撲克。
“好久不見~”一個此刻你一點也不想聽到的聲音黏稠地響起，令你覺得不舒服的視線也在這個時候盯上了你。
就好像你成了對方的獵物一樣。
這個瞬間，你覺得非常煩躁。
某個讓你的心情變得很糟糕的罪魁禍首還用著令人生厭的口氣說：“呀，真幸運~這么湊巧就見到了西莉亞~”
如果這是西索的幸運，那這一定同時是你的不幸。
你警惕地注視著不遠處的西索，和他看似親密的口氣截然不同，他身上的煩躁可一點都不比你的少。
要知道，如果不是你剛才反應夠快，很有可能拿尼加就受傷了。
這件事情讓你充滿了怒火。
偏偏要在這么關鍵的時候……西索想做什么？
————————
一些混亂的二設。
不太記得hei幫通緝的時候照片有沒有俠客了，長什么樣也不確定，我思考了一下，這個地方不是重點，有沖突我也想以我現在的版本為準（理直氣壯）。
妹對kll的吐槽我笑死，我覺得三美的審美都是清一色的奇葩，相較之下西索秒了。
西索真的是一塊磚，哪里有需要我可以哪里搬。
太好用了（感慨）
最近評論回復偷點懶啊，好多事情要做，好忙好忙——感謝在2023-07-18 16:45:24~2023-07-19 21:49:0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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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達成的交易
“什么事情。”面對西索，你一點都沒有遮掩你口氣的冷漠，“長話短說。我現在沒有搭理你的功夫。”
“好過分~”西索完全沒有把你的話放在心上，他還在說著沒什么意義的抱怨，“明明我又一次一眼就分辨出了西莉亞，這可都是多虧了我一直以來都在好好注視著你的緣故~我這份認真的心意，西莉亞卻完全沒有褒獎的意思呢。”
被他這么一說，確實是這樣。
你已經不再居住在塞拉的體內，雖然還是保持著和希斯一樣的頭發和眼睛的顏色，但樣貌上還是和塞拉存在一些差異，但西索似乎并沒有為此感到驚訝。
是因為他碰到過塞拉，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又或者說是因為拿尼加在你的身側，于是他猜出了你的身份。你的印象里雖然西索沒有見過拿尼加，但有可能他看過伊爾迷會提供的照片，又或者你走之后，他們在天空競技場撞見過。
不過在此之前，西索也每次都能猜測出你。
你想著他的讀心術，久而久之，對你來說這已經是不會感到驚訝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你不為所動，“只是想打招呼的話我就走了。”
“那可不行，我可是遵從著命運的指引，抱著想來和西莉亞相見的念頭呢~”西索居高臨下地端詳著你，當你的耐心即將耗盡的時候，他終于哼笑著透露了他的目的，“因為，你是我認識的，唯一一個出色的除念師。”
你聽出了西索口氣里的認真，一時之間就連他的語調都沒有平常那么奇怪。
你蹲下身，將懷中的拿尼加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此刻的西索并不是你可以在短時間內敷衍的對象。
和發生沖突相比，你認為聽一聽西索的意圖會更加穩妥，畢竟要在和西索戰斗的同時保證一旁的拿尼加不受到傷害，確實非常困難。
哪怕理智上你很清楚，但情緒上你不可避免地感到惱怒，于是你沒忍住挖苦道：“我可沒覺得，剛才那是你找我幫忙的態度。我還以為禮貌，是你所剩無幾的優點。”
“哪里~剛才西莉亞輕而易舉地躲過去了，這明明是非常親昵的打招呼手段~”西索微笑起來，“我有一個一直、一直想要交手的對象，不幸的是，他現在處于被封念的狀態。但是西莉亞的能力，一定可以簡單地解決這樣的情況~”
“稱不上輕而易舉，這取決于被封念的具體原因。”你認真地回答道，疑惑地看向了西索。
你總覺得他似乎在向你隱瞞什么。
奇犽告訴過你，很多時候撒謊是最下等的手段，很多時候避重就輕地描述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西索一直想要交手的對象？
你只能想到一個答案。
“庫洛洛·魯西魯？”
當你說出名字的那一刻，你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眼神的細微變化。
就像西索一直在觀察著你一樣，你其實也一直在觀察著他。
畢竟在原先，他是你唯二用來了解人類的樣本。
西索的這個反應……你猜中了。
“是酷拉皮卡或者塞拉做的吧。”你篤定地說，大概率會是酷拉皮卡，這和酷拉皮卡向你透露過的能力也非常符合，“我不會幫忙。”
他們居然沒有選擇直接殺死庫洛洛，而是用封念的手段作為代替嗎？
你想不明白究竟具體發生了什么，但你下意識懷疑起了西索。
又是他攪合了什么嗎？
“西莉亞，我并不是在‘請求’你的幫忙。”笑容從西索的臉上消失了，那雙金色的、和希斯一點也不相似的眼睛銳利地直視著你，“你還欠我一個人情。”
他的口氣里，沒有帶上一貫的不正經。
這件因為旋律的事情而發生的、你還記得但刻意不曾提醒西索的事情，終于在這個時候暴露了出來。
“……換一個條件。”你將拿尼加擋在身后，“我做不到。”
“不是‘做不到’，是‘不想去做’吧？和我想的一樣，西莉亞知道情況后果然是這個反應呢。”西索長長地嘆了口氣，肩膀也松懈了下來，他重新露出了笑容，口氣無奈，“那就沒有辦法了呢。”
盡管如此，他此刻身上驟然爆發的濃烈殺意，可一點都不敢讓你放松警惕。
“可是我的忍耐，已經逐漸到達極限了？”
他此刻臉上的笑容，一時之間你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西索雙手交叉抱胸，摩挲著自己的手臂：“啊~這種欲罷不能的感覺~真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大開殺戒~”
說到這里，他露出了思索的神色，隨即，他舔舐著嘴唇，刻意朝你露出了挑釁的笑容：“想到了~我一直都非常中意奇犽那個孩子~只是上次很不幸地被阻止了~”
奇犽？
在這一刻，從未有過的殺意也席卷了你的內心。
“我說過吧，不可以對奇犽動手。你想要戰斗的話，我很樂意奉陪到底。”
你第一次這么真切地想要殺死西索。
尤其是，當你察覺到你身后的拿尼加，情緒也在此刻激烈地變化著。
擔心她失控的你，不由得握住了拿尼加的手。
這是因為你而招惹的事端，也應該你去解決——你這么告訴她。
你非常清楚，奇犽是不一樣的。
哪怕是在你現在認識的所有家人和朋友之中，他絕對也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因為他不僅對你意義非凡，他同樣也是拿尼加最喜歡的人類。
就像希斯之于你一樣。
沒有了希斯，你已經沒有辦法再感到幸福了。
所以，你怎么會任由同樣的命運，降臨在拿尼加的身上呢？
奇犽不僅僅是奇犽，他意味著奇犽和拿尼加兩個存在的分量。
“如果你想要殺死奇犽。”你說，“哪怕我無法戰勝你，我也會在此之前殺死你。”
你任由西索打量著你，表情沒有什么變化。
他應該很了解才對。
你只是平靜地在敘述一個事實，因為只要你愿意，這就會是一個事實。
就像拿尼加對于無法支付代價的許愿者，會抽取許愿者和相關人員的生命力來作為代價的一部分，這種事情你也可以做到。
之所以在塞拉差一點被殺死的時候你沒有這么做，只是你的能力最初在構造的時候，剩余的代價傾向于用自身來補足，而塞拉當時和你牽連在了一起，也就是說，你即便以這種方式殺死西索，塞拉還是會就此死亡。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和你分開之后，塞拉不再會受到你的牽連。
你可以放心大膽地照去做。
“雖然我很樂意在戰斗中死去，但西莉亞的描述，和我想要的東西，完全不是一種情況呢。”西索身上的殺意逐漸消退，又一次，他露出了委屈的表情，“現在我知道了，奇犽，是西莉亞的底線。”
“我會放棄這個想法，所以西莉亞，我們和好吧~”
反復無常的變化系。
你從未這么深刻地理解西索對于自己的評價，你看著他朝你伸出的手，沒有選擇握住，仍用著懷疑的目光看著他：“你最好是，我保證我的動作會比你更快。”
哪怕西索身上的臭味消散了一些，你也不敢放松警惕。
有可能他試圖在欺騙你，也有可能他下一秒又會改變主意。
“是真的哦？真是的，明明以前西莉亞會立刻選擇相信我說的話~”
“因為相信和懷疑兩者沒有意義上的區別。”你冷淡地答道，“沒有別的事情我走了。”
如果庫洛洛·魯西魯被封念了，也就是說塞拉他們和旅團的作戰暫時告了一個段落嗎？
不管怎么樣，你還是傾向于盡快和他們匯合，最好能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具體的情報。
“等一下~我還是希望西莉亞能實現我的愿望呢~”
本不想搭理西索的你，卻發現你的頭發被他粉色的念給黏住了。
是剛才向你伸出手的時候嗎？
你當然可以讓這一點念迅速消失，可你很清楚，對方并不會這么簡單地放棄。
更何況，你還欠他一個人情，這是你無法否認的事實。
“火紅眼。伊爾迷手上的那么多副，還有庫洛洛手上的1副，同樣也可以作為西莉亞出手的報酬呢。但如果西莉亞拒絕的話，那它們的下場，我就不知道會是怎樣了呢~”
這依舊是一個威脅。
你清楚地意識到，西索僅僅是更替了威脅的對象。
這個時候，你突然想起了電視劇里面會對女主死纏爛打的男配，你好像有點明白了，為什么女主會那么討厭對方。
“你很清楚才對，庫洛洛挖掉了塞拉的眼睛，讓她失去了幾乎所有的族人。”除了憤怒之外，有一些奇怪的情緒縈繞在你的心頭，你看著面前的西索，想起了幾年前他剛看到你眼睛傷口時無法控制的殺氣。
有點奇怪。
無論是當初一度向你詢問“是誰做的”的西索，還是回想到這一點的你。
他的憤怒不曾作偽，但他此刻對你的逼迫卻也過分堅決。
而你又是為什么，會對此多少感到了失望呢？
難不成，其實你對他抱有一絲微弱的期待嗎？
“西莉亞是在撒嬌嗎？”西索突兀地露出了苦惱的神色，“真難辦，可庫洛洛也是我非常中意的對象呢。”
“西莉亞應該也很清楚才對。”他用著和你一樣的句式，“和庫洛洛的對決，我究竟期待了多久。”
西索的臉上浮現出了微妙的笑容：“這種程度的‘請求’和‘交換’，西莉亞也會對我抱有殺意嗎？”
“……”
你覺得更不爽了。
說實話，西索的口氣有夠惡心的。
但如果他真的打消了殺死奇犽的念頭，哪怕他真的打算毀掉塞拉想要找回的火紅眼，就像人類對于不同的犯罪行為會有不同的懲罰方式，這么做的西索也“罪不至死”。
這種被恰巧踩在底線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存在很多除念師。”你在心底換算了一下這么多火紅眼的價格，“應該也有你可以花錢能夠滿足你目的的對象。”
“也是呢~可能是因為西莉亞比較便利，可以節省很多等待的時間~”又一次，西索給出了不確定的答復，“也有可能是因為，我很喜歡西莉亞這副苦惱的表情~”
他的回答讓你的眼皮跳了跳。
“那你可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謝謝~那西莉亞的答復是？”
這家伙，完全是一副驕傲的表情呢。
“我可以先去確認情況。”你說著，指了指身后的拿尼加，“但在此之前，我需要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還想要順便和你的朋友們商量嗎~”
“當然。”你理直氣壯地回答道，“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可能瞞著他們。”
西索繼續打量著你。
沒過多久，他微笑起來，慢悠悠地回答說：“成交~”
————————
妹說不可以對奇犽動手的時候一秒幻視大哥，笑死了。
和我一起默念：西索人渣。
妹和西索有一點過分了解對方了，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關系很好。
這一章的很多沖突是我很早就開始構思的片段，一直很想寫。
西索：在妹的底線大鵬展翅（？）
我的妹脾氣真好（感慨），不出意外的話正文完結我都不打算讓她殺人，哎，我是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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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索取的代價
和照片上不一樣，實際見到庫洛洛的時候，他的打扮看起來正常多了。
額前放下來的黑發擋住了他的十字痕跡，這讓他完全不像是懸賞令上的模樣。
至少，不擅長分辨人類長相的你無法將二者聯系在一起。
“西索。”庫洛洛掃了你一眼，表情沒什么特別的變化，“這是你找來的除念師？”
庫洛洛此刻的態度，讓你覺得有點像伊爾迷。
在伊爾迷還沒有發覺到你的“用處”的時候，也是這樣看見了你，卻不曾將你映入眼底。
人類的成語中，似乎將這個行為稱之為“目中無人”？
“是的哦團長~西莉亞可是很厲害的~”西索說著說著還打算拍拍你的肩膀，你一點也不客氣地拍開了西索試圖搭來的手。
“不必再這么稱呼，畢竟從一開始，你就不是團員。”庫洛洛這個時候才朝你點頭，“那麻煩你了，除念師小姐。”
庫洛洛，好像是故意當著你的面否認西索的稱呼方式。
他是想要向你傳達什么信息？或者說，是為了試探你的反應？
“我的情況如何？”庫洛洛的話還在繼續，“如果我能因此重新使用念，金錢的數額絕不會是問題。”
“怎么樣西莉亞？”西索同時追問著你，這個時候他的耐心也不比你的好到哪里去，“肯定能做到吧？”
在看到庫洛洛的那一刻，你已經可以確定了。
這是酷拉皮卡做的。
庫洛洛一旦使用了念，酷拉皮卡的鎖鏈就會穿透庫洛洛的心臟，在生命的威脅之下，庫洛洛所有的精孔全都緊閉著，甚至比沒有學過念的人類還要明顯。
剛才把拿尼加送到奇犽身側的時候，你沒來得及從朋友們的口中得到足夠的情報。
旋律去工作了，而酷拉皮卡發了高燒，塞拉的身上也留下了傷口而昏迷不醒，不得已，奇犽小杰還有雷歐力三個人輪流照顧他們，你進去的時候，奇犽恰巧在睡覺。
小杰正好在照顧酷拉皮卡，只有雷歐力稍微空閑了一些。
畢竟西索就等在樓下，你只來得及治好塞拉的傷，并把拿尼加留下來就匆匆離開了，雷歐力告訴了你一些簡單的結論：窩金死了，死去的還有派克諾坦，似乎是塞拉和酷拉皮卡一人殺了一個。
“我不知道西莉亞這么著急是為了做什么，但你一定記得小心西索。”雷歐力一臉嚴肅，“差一點，我們就能殺死幻影旅團的團長……如果不是西索倒戈了的話。”
你一點都沒有對這個消息感到驚訝。
呵，完全是西索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難怪，剛才西索說著“我還是等在下面比較好~”沒有選擇和你上樓，而是保持著“絕”的狀態等在樓下。
他要是上來和你的朋友們發生沖突，你可能就需要殺死他了。
想要成為醫生的雷歐力，非常細心地詢問你有沒有帶手機。
在你搖頭之后，他干脆把他的那個借給了你，這個手機的造型有一點不一樣，是甲殼蟲模樣的，你還有點喜歡。
等工作結束了，你也想買個一樣的了。
你看著纏繞在庫洛洛身上的、屬于酷拉皮卡的念。
對你來說情緒是食物，它是能量的一種；而對于人類來說，念量也取決于每個個體的決心和意志，本質上來說，兩者是一致的。
此刻，你終于看到了酷拉皮卡對于幻影旅團的憤怒。
如此具現化……到恐怖的情況。
你去的時候，酷拉皮卡和塞拉都沒有醒來，所以你沒能告訴他們你被西索要求去給庫洛洛除念的事情。
不過，本來你就還沒有徹底答應，只是說來看看情況而已。
你搖頭：“這個情況，一點也不簡單。”
“但西莉亞想做的話，一定能做到吧？”西索慢悠悠地玩著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掏出來的撲克，“如果我怎么樣，都希望西莉亞做到的話？”
紅桃Q出現在他的手心：“我可不覺得，庫洛洛的情況會比黑暗奏鳴曲的時候還要糟糕~記憶，應該可以作為西莉亞‘代價’的一部分吧？”
在這個瞬間，你覺得你還是不夠了解西索。
他真的，比你原本以為的還要人渣。
被他太了解能力的弊端出現了，你可一點都不希望，西索在庫洛洛的面前說出旋律的名字。
“重要的不是記憶，而是感情。”你打斷道，“而我和庫洛洛之間，可不存在這么深厚的關系。”
當你叫出庫洛洛名字的時候，對方看向了你。從剛才開始庫洛洛一直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你和西索。
但這個程度的回答，一定無法讓西索滿意。
“如果真的要我來除念，那代價必須是和對方的憎恨幾近于相同分量的情感。”
你評估著情況，酷拉皮卡因為這份憎恨甘愿以生命作為誓約的條件，復仇幾乎成了他人生中僅剩的目標，忘記仇恨的話他會過上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那對于庫洛洛來說……
你朝庫洛洛伸出手，塞拉的眼睛在這個時候變得灼熱，你的語氣平靜：“我要你對幻影旅團的所有情感。”
——那才是，足以和酷拉皮卡的憎恨，等價的東西。
庫洛洛的表情驟變，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原本的從容和冷靜消失了，像假面一樣覆蓋在臉上的禮貌也在瞬間破碎。
他甚至退后了一步，手伸向袖子握住了什么，你知道，那是一把匕首。
然后，神色恢復如常的庫洛洛，用著不確定的口吻說：“……神奈？”
被猜出來了。
哪怕你什么都沒有說，但對方似乎已經從你呼吸和表情的細微變化驗證了他的猜想，庫洛洛繼續說：“果然是你。俠客還說他想起來了忘掉的記憶，說你一定和鎖鏈手有關系。雖然他沒有說，但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出現的行為讓他松了口氣。”
“你是需要‘珍貴的記憶’或者‘濃烈的情感’，所以答應和西索合作？這是你的食物？”
哪怕庫洛洛已經極力掩蓋，你還是聞到了他身上的恐懼。
在薩拉莎死去的那日，這樣的味道也出現了。
并不愿意做出交換的他，在用言語確認你的立場。
畢竟現在的庫洛洛無法使用念能力，他并沒有反抗西索的手段。
“和能夠使用念相比，和自身的安全相比，你認為是這份記憶和情感更重要嗎？”你詢問著庫洛洛，神奈以前也做過類似的事情。
流星街大多數的孩子都不喜歡看繪本以外的書，就連俠客也是，而庫洛洛是你難得可以探討人類的社會秩序和哲學問題的對象。
他也總是能給出，你原本想不到的答案。
“我認為這比生命更加重要。”庫洛洛給出了他的答案，他的語速很慢，像是一邊在思考一邊在回答，“記憶和感情決定了人格的塑造，從這個角度來看，失去了這些東西的我將不再是原先的庫洛洛·魯西魯。比起讓一個連我自己都無法預估危險的對象繼續擔任幻影旅團的團長，我因為動用念能力而死去的結果反而是可控范圍內的風險。”
他說：“畢竟對于旅團來說，我并不是不可替代的。”
你知道這番話，庫洛洛不只是在對你說的。
他更是為了告訴西索，他不會同意以這種方式被除念，畢竟現在庫洛洛為數不多的談判條件，居然還是西索想要和他戰斗的愿望。
此刻的庫洛洛，毫無疑問是個弱者。
他甚至只能用自己的生命作為威脅的方式，這是他用來反抗的唯一手段。
“真叫人感到煩惱~”沉默許久的西索終于說話了，“要是庫洛洛能堅持到我和戰斗之后再為了幻影旅團而自我犧牲的話——”
西索說著看向了你，似乎在和你確認什么。
他該不會，指望著你在庫洛洛自殺式的行為發生的同時，用能力讓庫洛洛保持著“活著”的狀態吧？
哇，每一次，西索都能神色如常地發出更加人渣的發言呢。
你學著西索的冷笑，不曾掩飾自己臉上的嘲弄：“不可能的。我的能力，只有構建在對方自愿的前提下。”
你看著因為你的拒絕而面露失望的西索，忍不住感到了快意。
雖然你現在的心態有一點像電視劇里的反派，但西索努力了這么久，和庫洛洛對戰的愿望還是落空了……你真的想為此拼命鼓掌慶祝！
他活該！
“畢竟這是為了希斯才開發的能力。”趕在西索提問之前，你繼續解釋道，“而庫洛洛對幻影旅團的感情，可不是對我的東西，它不受我的支配。”
你說的每一句話，可都是真實的。
火紅眼帶來的制約條件的松動，不過也就是作為代價的情感，從一定得和你有關系變成了許愿者自身的擁有任何情感，自愿這一點可沒有變化。
就算是拿尼加的強求，也得是許愿者點頭答應才行。
你直視著西索懷疑的視線，他肯定能分辨出你有沒有說謊，很快他抱怨起來：“怎么這樣……”
現在氣鼓鼓的西索……如果有這樣的照片，你一定愿意保存起來的！希斯能看到的話肯定也會很開心！
她會和你一樣嘲笑西索，說“你也有今天”之類的話！
這個想象讓你更加快樂了起來。
“對了。”你還嫌不夠，“雖然我最終沒有除念，但我的報酬還需要支付原本說好的20%。你記得把對應數量的火紅眼給到我。”
20%的行為你還是和伊爾迷學的呢，似乎是人類世界定金不退的規則。
“啪嗒”一下，西索手中拿著的撲克牌全部掉在了地上。
“西莉亞欺負人~”他哼哼唧唧地說，“這種事情應該提前說吧？”
“這是默認條款。你要違約嗎？”你鄙視地看著西索，“不信守承諾的人渣。”
你還沒忘記，這家伙拿奇犽來威脅你的事情。
“那好吧~”西索看起來更委屈了，他甚至蹲了下來，撿起了落在地上的撲克，沒什么精神地說，“我會支付報酬的。”
你滿意地點點頭，然后聽見庫洛洛的聲音突然響起。
“神奈是在收集火紅眼嗎？”庫洛洛說著明知道答案的提問，“這次友克鑫的拍賣會就有一副，現在應該還放在旅團的臨時基地。作為當事人，我也應該向神奈支付報酬才對。”
庫洛洛迎著你們驟然看過來的視線，微笑起來：“雖然礙于制約我無法和旅團聯系……但神奈可以去找俠客，他一定會相信你說的話。”
————————
友克鑫究竟發生什么，我決定不寫的很細。總之窩金是塞拉殺的，她會搶在酷拉皮卡猶豫的時候行動，而派克一定也得死，看記憶太作弊了，本來我想過死的是瑪奇，想想算了。
妹要求庫洛洛付出的代價，也幾乎是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敲定的東西，是我很喜歡的點。
西索的人渣是無差別的！對妹和對庫洛洛都一樣xd，最后在賣萌（？），試圖拉回一些妹的印象分。
妹：呵呵，記得給眼睛，別的面談。
庫洛洛的心思會更有意思xd，接下來是kll短暫的主場（？），為了二周目。
感覺西團大戰的話妹會高興開戲，假如被西索問到“西莉亞希望誰活下來呢”，妹會很平靜的說“你們可以一起死了”，xs。
感覺可能寫不到這里就二周目了，所以劇透應該沒有什么，妹的話大概會加一句“我會記得替你收尸，埋在希斯附近的地方死去，所以你可以安心去死了”之類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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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小心被利用
不可以聯系旅團的其他人……原來還有這個樣子的制約嗎？
當庫洛洛告訴你的時候，你才知道有這樣的條件。
畢竟你只能看出來他身上被酷拉皮卡的念纏繞著，卻不知道具體酷拉皮卡制定了什么。
那么，庫洛洛特意提到火紅眼的事情，有意引導你去和俠客聯系，會不會是想要借你向對方傳遞什么手段？
總不見得是和過去一樣，是收了俠客的報酬，希望你們和好吧。
以前，神奈和俠客吵架的時候，庫洛洛還造謠說俠客每天晚上會躲在被子里哭，現在想想，這也能成為他們關系很好的證明。
只有親密的人之間，才可以隨口開這樣的玩笑。
你一直都知道，庫洛洛很擅長說服人。
他總是會站在對方的角度，從而使得對方自愿做出他想要得到的決定，就像這次，比起由塞拉或者其他人和幻影旅團接觸，你當然會希望由你去做。
……而且，不可否認的是，你也還想要再見到俠客。
還是一個再見面，卻不用殺死他的機會。
“啊對了，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庫洛洛將他手機的屏幕展示給你，屏幕上正是一長串數字，他對著并沒有動作的你說，“盡管神奈現在將我視作敵人，可萬一有需要聯系的場合呢？”
哪怕說著“敵人”之類的話，他對你的態度還是和曾經一樣，稱不上特別親近或者疏遠。
就好像庫洛洛從來都沒有改變……可明明你很清楚，不可能是這樣子的。
你已經不再是神奈，庫洛洛也不再是那個滿足于配音演出的小孩子。
掏出雷歐力的手機記錄下這行數字的你，第一次有了詢問原因的沖動，于是你也說出口了：“……我不明白。”
你說：“要給薩拉莎的死復仇，和屠殺窟盧塔族，這兩件事情到底有什么邏輯上的聯系呢？”
原本的你，知道的僅僅是一個結果。
你知道在流星街生活的那些孩子在長大后發生了變化，人類本來就非常善變，對你來說知道原因沒有意義，因為發生的事情已然發生。
所以，上次和俠客見面的時候，你并沒有詢問。
而且，那孩子說不定會說“誰讓姐姐離開了所以才什么都不知道”、“畢竟姐姐不是人類，和姐姐說了也不一定能理解吧”、“姐姐還是不要知道答案會比較好”這種，其實并沒有正面回答的答案。
但庫洛洛的回答，一定會更加直白。
當你提到“薩拉莎”的名字的時候，庫洛洛有一瞬的失神。
“我有想過，如果死后重新見到薩拉莎的話，我一定要向她賠罪。”他說，“她肯定不會贊同我們做的一切。”
“并不存在死后的世界。”你糾正道，“除非一切重來，否則靈魂消散之后，就是真正的死亡。”
而在大多數情況下，人類在死后靈魂就會迅速消散。
也就是塞拉是個特例，她堅持的時間比旁人來得久一些，所以，才沒有真正的死去。
“……重來啊。”庫洛洛重復著你說的話，然后看著你突然笑了，“重來的話，我不會再選擇窟盧塔族作為目標。”
“我記得當時，他們只是我們的選擇之一，因為火紅眼非常出名，所以屠殺他們不但會迅速獲得聲望，同時也能得到一大筆金錢。更重要的是，窟盧塔族不為人知，也沒什么特別的背景和后臺。所以，我當時判斷他們是絕佳的目標。”
“……就因為這個，所以塞拉的族人死去了嗎？”
要是塞拉知道了這件事情，她一定會氣得把庫洛洛活活打死。
就算是你，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也不免有些生氣。
“塞拉？啊，那個明明被飛坦殺死，但因為神奈的緣故而活下來的那個人吧。”庫洛洛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操縱時間，神奈的能力比我想的還要有用呢。”
他流露出了遺憾而又可惜的味道。
為什么？因為你當初選擇了離開，沒有加入幻影旅團？還是說……因為庫洛洛現在沒有辦法使用他的念？
你想起來了，這家伙可以偷走別人的念能力。
“我確實就是因為‘只是合適而已’，下令殺死了128……不對，塞拉活著，127個人。被挑選中確實是他們的不幸。”庫洛洛繼續說，他的口吻未免有些過于平靜了。
“和薩拉莎的聯系……在于他們同樣什么都沒有做錯，只是單純的不幸嗎？”你還是無法理解。
你說到這里，庫洛洛突然看了你一眼。
他黑色的眼睛里沒什么情緒，但你能從氣味上感知到他的生氣。
“對神奈來說，無關緊要的人死去了多少個，都是一樣的才對。只是因為恰巧，你和窟盧塔族的人產生了聯系。”庫洛洛看著你的火紅眼，聲音沒什么起伏，“對我來說，殺死薩拉莎的人和窟盧塔族也沒什么區別，他們都是流星街以外的人。”
但在你看來，流星街以外的人和流星街人也沒什么不同，他們都是人類。
你剛想這么說，卻突然愣住了。
因為薩拉莎而討厭流星街以外的人的庫洛洛，和因為希斯而對人類抱以好感的你，本質上來說，是不是也是一樣的呢？
而且確實和庫洛洛說的一樣，你只是因為認識了塞拉，所以才對窟盧塔族被滅族的行為感到了在意。
否則，死去的人類，也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看起來你多少明白了，神奈。”庫洛洛仍然叫著你曾經使用的名字，“只不過現在看來窟盧塔族不再是最合適的目標，沒想到幸存者一人的實力就如此強大，我也沒有想到，和故人相逢居然是在這樣的場景之下。”
故人相逢……嗎？
庫洛洛的話還在繼續：“派克在死前，應該看到了塞拉記憶里的你。啊，你還不知道，派克的能力是通過觸碰看到別人的記憶。在派克活著的時候，我經常看到她在看那本《穿著靴子的貓》，應該就是神奈當初留下來的那些繪本之一。”
啊是的，你記得原來在講繪本故事的時候，派克諾坦就很喜歡故事里面和動物有關的部分。
你當然還記得派克諾坦，她是俠客同一個組的學習成員，在俠客因為想要送你小提琴給你驚喜而冷落你的時候，她還試圖安慰你。
“去見俠客的話，神奈可以順便和瑪奇打個招呼。”庫洛洛給出了他的建議，“除了俠客，她是最想念你的人。”
被他這么一說，你想起那個叫你“神奈姐”的紅發女性，你記得瑪奇和派克還有窩金的關系很好，一直以來瑪奇都是關心同伴的好孩子，這樣的話現在的瑪奇應該不會想要看到你才對。
在幻影旅團和窟盧塔族之間，你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
你剛準備說什么，從剛才開始一直保持沉默，靠著墻壁一下一下地洗著撲克牌玩的西索突然說道：“庫洛洛，話說完了嗎？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和西莉亞一起離開這里了呢~”
你很想對西索說著急的話他可以一個人先走，這家伙又一次看穿了你的想法：“畢竟將西莉亞帶出來的人是我，我得負責把西莉亞平平安安地帶回去才行~”
現在西索說謊使用的借口，編得越來越糟糕了。
你很想說西索和這樣的好心可一點都不相配，也很想說和現在被封念的庫洛洛相比，怎么看都應該是西索擔心你可能會殺死庫洛洛才對。
“西莉亞？啊，神奈現在的名字嗎。”庫洛洛的話音剛落，西索就立刻接上：“是最初，也是最終的名字哦~”
西索微笑著瞇起眼，對庫洛洛說：“一直以來，西莉亞就是西莉亞。”
這樣的行為……可以算得上挑釁嗎？
明明他們在說著和你有關的事情，你卻沒有辦法理解這兩個人目光對視的時候究竟是在思考什么。
總覺得現在的氣氛有些緊張……啊，是因為一直以來西索都想要和庫洛洛決斗嗎？
這樣想的話，此時庫洛洛被封念反而有點可惜。
畢竟對你來說他們兩個無論是誰在戰斗中受傷甚至死亡都是一個好消息，你不用擔心他們會傷害到你在乎的那些人了。
“我不會反悔答應的事情。”最終，庫洛洛打破了他們之間僵持的氣氛，“只要你找到除念師，我就會和你打一場。”
“而決斗的規則是，不死不休~”西索說到這里，又興奮了起來，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又很快壓抑著自己。
這個過程中，庫洛洛一點也沒有掩飾臉上嫌惡的表情呢。
恢復如常的西索朝你微笑，“我們走吧，西莉亞？”
*
你們一前一后地走在馬路上。
西索背對著你，似乎一點也不擔心你會突然襲擊，又或者，他對自己的反應力有足夠的自信。
這樣的場景，以前也發生過，在從餐廳吃完飯回到天空競技場的時候。
“……你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做吧。”你不太理解為什么現在西索還有心情慢悠悠地走在你的前面，他難道不著急去找除念師嗎？
“畢竟我擔心西莉亞會有危險~”
“我覺得你是擔心我會回頭殺死庫洛洛。”你毫不客氣地拆穿西索的謊言，“你放心，我現在還沒有這么做的打算。至少我需要確認清楚塞拉和酷拉皮卡為什么沒有這么做。”
“嗯~我沒有懷疑過這個。畢竟西莉亞是認為復仇只有當事人自己做才會有意義的類型呢。而且，對于庫洛洛，其實西莉亞也完全沒有敵意。或者說，本來有的敵意，也因為剛才的溝通打消了。”
“你又知道了。”被說中的你有些不甘心地說，畢竟庫洛洛殺死的是塞拉的族人，并不是塞拉，對于塞拉和酷拉皮卡的復仇，他也表現得非常平靜，盡管派克諾坦和窩金因此死去。
而且，如果重來的話他不會再選擇窟盧塔族作為目標，對于他們，你也只有這點程度的要求……你還是希望俠客能成為一個好人，就像希斯告訴你的要尊重生命。但對于其他人，他們只要不是塞拉的仇人就行了。
“因為我很了解西莉亞~所以，像庫洛洛那樣的家伙，才是西莉亞最應該小心的類型。雖然西莉亞也許能靠直覺來分辨謊言，但被刻意挑選和修飾的真實，就足以操控西莉亞對一個人的觀感了呢。”
你們說著說著，已然走回到了住著塞拉他們的酒店。
“這只是我好心地提醒~”站在樓下，西索朝你露出了馬戲團小丑一樣、幅度很大的笑容，“西莉亞，要小心不要被利用哦？”
西索總是說著你聽不懂的話。
利用？你作出的一切決定，只會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才對。
西索到底想告訴你什么？
你剛打算追問，眨眼的功夫他已然在原地消失不見。
真是的！你還沒來得及提醒他要盡快支付你的報酬呢！
————————
在kll偷妹手機和還是主動出示電話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前者的話能夠反應他是盜賊的特性，后者的話更符合他現在試圖在妹面前刷點好感（？）的傾向。
最后綜合考慮到妹的實力，還是選擇了第二種。
這一章夾帶了很多我對庫洛洛的理由，我覺得他不會對妹有什么厭感，和當初不一樣，小的時候他可能還不由自主對妹抱有期待（畢竟妹很強），長大以后的庫洛洛感覺可以平靜地接受很多事情了。
就連俠客和庫嘩的死也是（），當然這是不會在本文發生的事情！
我其實覺得妹和庫洛洛算是一類人，他們都是為了保護重要的東西可以犧牲一切的家伙，概括來講就是殉道者，而且也沒錯嘛，小杰覺得庫洛洛和他很像，妹又有點像小杰，他們確實行為動機上有很大程度的相似。
稱不上修羅場但是有一點火/藥/味xd，西莉亞一直都是西莉亞，可惡，感覺這一點西索贏麻了（？）
接下來簡單收一些尾，再寫一丟丟貪婪之島（主要是有非常想寫的卡牌xd）就要二周目了！
我看到了完結的曙光！（抹淚）
感謝在2023-07-21 20:49:05~2023-07-23 20:44: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Tsuna 10瓶；紅豆年糕、黑板墨鏡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58章
如果能重來
等你回去的時候，塞拉已經醒了過來。
和幻影旅團的戰斗中受傷的她，是因為對念的過度消耗而昏迷了這么久，酷拉皮卡的情況也和她差不多，他們應該經歷了一場非常激烈的戰斗。
“差一點就可以殺掉庫洛洛了。”靠坐在床上喝著湯的塞拉和你抱怨起來，“都怪西索突然倒戈！說要是我們殺死庫洛洛的話他就會按照順序殺死奇犽和小杰——那家伙！完全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他原來這么說了嗎。”你回想著前不久西索也拿奇犽的生命來威脅你，那句“上次很不幸地被阻止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人渣。
已經是第三次了。
天空競技場的時候、塞拉說的這一次、還有為了讓你答應給庫洛洛除念的那次。
你希望不會再有第四次。
“如果還有下一次，你應該直接告訴我。”你冷靜地說，“我會解決他的。”
說到這里，你把和庫洛洛見面發生的一切都講述了一遍。
有的你覺得塞拉聽了一定會生氣的地方，比如說庫洛洛為什么會屠殺窟盧塔族的理由，還有如果重來不會選擇窟盧塔族作為目標的傲慢，你省略了沒有說；但剩下的那些，無論是西索的威脅和答應給出的報酬，還是庫洛洛對應需要付出的代價，以及他最后的拒絕，你都沒有隱瞞。
塞拉的反應比你想的要冷靜一些。
“我們一開始也考慮到了除念師的情況，庫洛洛·魯西魯才是幻影旅團的核心，不殺死他的復仇沒有任何意義。現在看起來，我只有去等待他和西索的決斗了。”
和你原先認知中的塞拉有點不同，現在的她好像沒有那么急切。
她慢慢地說：“除了復仇，找回火紅眼也是我需要去做的事情。”
你原本以為，她還會想要殺死旅團里的其他人。
“暫時不去復仇……這樣就好嗎？”你有點擔心她是因為顧慮到你，畢竟你也說了你近期還需要和旅團的人見面，“塞拉付出的代價，和實現的愿望還不對等。”
如果她需要你幫助的話——
“西莉亞已經知道了吧？窩金是被我殺掉的。在我的記憶里，和西莉亞的記憶里，窩金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塞拉慢慢地說，“我看到我的族人被他活活打死，而西莉亞認識的，卻是一個喜歡打架但也會為了同伴而退讓的家伙。”
“現在想想，揍敵客掏出別人的心臟卻不會讓手沾上血的本事還挺厲害的，而我就連簡簡單單地割掉腦袋，都被鮮血濺了一身。”
“我以為這么做我會很高興，其實我沒什么感覺，也稱不上因為殺人而犯惡心。那一瞬間我覺得，死亡其實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塞拉平靜地說，你也平靜地聆聽著。
“而我那個時候在想，幸好我搶在酷拉皮卡之前動手了，他比我有著更強烈的道德感，更吹毛求疵，啊，我忘了西莉亞聽不懂，就是對自己有嚴格要求的意思。”在向你解釋的時候，塞拉甚至朝你輕輕笑了一下，她戴著你留下來的那副電子義眼，綠色的眼睛難得流露出一絲溫和。
“可他還是殺死了派克諾坦，我們兩一人一個聽起來非常公平，可我還是覺得他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情。”
說著，塞拉看向了你。
她總是尖銳的，說著容易讓人生氣的話，發出短促的嘲笑聲。
可偶爾也有時候，她會像現在這樣，展露出柔軟的內心。
你一直都知道，塞拉是個非常好的人。
“我還在想，我抵制住誘惑，沒有向你許愿，要求你去殺人真是太好了。在這一點我和奇犽有著一樣的認同，家人可不是用來實現愿望的許愿機。盡管我知道，西莉亞不會在乎這個，也不會像我這樣對掠奪生命感到負罪感。”
“說是做好準備的西莉亞，哪怕對曾經的同伴和家人的怨恨，也可以很坦然的接受。可我還是不想讓西莉亞做這樣的事情，不能接受的人，只是我而已。”
“畢竟，西莉亞有著自己的目標吧？你不應該為任何事情而停留，也不應該牽扯進人類奇怪的恩怨之中。你已經找到了你獨一無二的玫瑰，而且，難道不是除她以外的所有人，加起來的分量都比不過她嗎？”
塞拉說的沒錯。
希斯才是最重要的，可是……
在這一刻，你徹徹底底地愣住了。
現在的塞拉，溫柔得甚至有些讓你不習慣。
“可是，你的愿望——”
塞拉打斷了你的話。
“我沒有什么特別需要由西莉亞去實現的愿望，倒不如說，假如西莉亞能夠實現你的愿望，那么我真正的愿望也會隨之實現。”她看著一臉茫然的你，提醒道，“比起復仇，我當然更希望我的族人能夠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不過，只要能夠重來，西莉亞肯定也會想方設法做到的。”
“……”你沒有在第一時間應聲。
塞拉的口氣太過于篤定，你有點不知道怎么應答她對于你的信任。
如果你真的可以重來……窟盧塔族的悲劇也會因此消失嗎？
對于這樣的結果，其實你有些不太確定。
你都不知道重來之后會是什么樣的情況，而且在希斯活下來的情況下，神奈不可能出現，不會前往流星街的你自然也不會認識幻影旅團。
在此之前，你并沒有認真考慮過相關的對策，畢竟就連怎么讓希斯活下來的方法，你都沒有好好考慮。
但是，你是不是應該有一個更詳細的計劃呢？
這個時候，你想起了庫洛洛說過的話。
“如果重來，我不會再選擇窟盧塔族作為目標。”
“不過，那個時候的我，應該也不是現在的我。”塞拉伸了個懶腰，“西莉亞也不要露出那么嚴肅的表情，畢竟比起愿望，這應該更貼近于我的夢想？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以鏡子以外的方式觀察你的表情。我突然發現，現在的你還和我長得挺像的。”
那個時候的塞拉，不是現在的塞拉？
啊，是因為經歷和感情決定了一個人的性格的說法吧。
想通了的你乖乖地回答起了她的話：“畢竟眼睛和頭發的顏色沒有變，而且因為有塞拉的眼睛，所以這具身體可能多少也沾上了塞拉的基因。”
基因這個詞語，你還是從人類相關的醫學書籍里面學到的呢。
“真好。”塞拉朝你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口氣輕快，“這樣的話，西莉亞就是我擁有血緣關系的真正家人了。”
*
你反手關上塞拉的門，她還需要好好休息，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
你摸著自己已經臌脹起來的肚子，剛才塞拉說的每一句話，都變成了你的食物。
希斯死去之后，你已經好久沒有吃這么飽了。
小杰和奇犽并不在，根據雷歐力說，他們是去參加拍賣會了。
似乎是為了一個叫“Greed Island”的天價游戲，這里面會有小杰父親的線索，盡管他們沒有足夠的錢，但還是打算去一個叫“巴特拉”的富豪面前碰碰運氣。
亞路嘉當然也不在，她跟著奇犽一起去了。
你思考著雷歐力說的話，總覺得有好幾個地方你覺得非常熟悉。
拍賣會啊。
你也參加過拍賣會，為了找回火紅眼，還因為穿著很隨便而被奇犽嫌棄了呢。
酷拉皮卡也不在房間里，據說他又忙著重新去給hei幫工作了，對此雷歐力絮絮叨叨向你抱怨了半天，說他從來沒見過這么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病人。
一邊說著，雷歐力還一邊看著醫學類的書籍，這讓你想起來，他好像馬上也要參加醫科大學的入學考試了。
對此你可有經驗呢，當初的旋律，在考試之前也非常忙碌和緊張。
雷歐力的腳邊擺著厚厚高高的一沓書，其中你找到了一本熟悉的名字。
《人體解剖學詳解》，你也看過這本。
“這原來是入學考試的教材嗎？莉絲當初推薦要求我全部背下來呢……啊。”你說著，恍然反應過來，“巴特拉！”
你想起來了，你就說這個富豪的名字你怎么覺得非常熟悉！
他的未婚妻得了怪病無法醒來，你當初還因為伊爾迷的介紹而去看過呢，只是按照當時你的制約條件做不到，沒想到在那里撞見了希斯的朋友，也就是莉絲。
“Greed Island”，該不會就是莉絲當時說的那個念能力者的游戲吧？
原來過了這么久，巴特拉的未婚妻還是沒有醒來嗎？
不過，現在的你說不定可以做到，只要他愿意付出相應的代價的話……
“莉絲？”雷歐力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你說的，是那個一直穿著白大褂，頭發是灰色的眼睛是藍色的女性嗎？”
“確實是她。”這下是你感到奇怪了，“雷歐力有見過她嗎？她是希斯的朋友。”
“啊，我被分配到的念能力師傅是她，雖然是個大美人，但脾氣非常差，而且沒有耐心。總是天天對我說著‘你是笨蛋嗎’這種話！”說著說著，雷歐力激動了起來，“還總是說‘為什么時薪這么貴的我要浪費時間在教授菜鳥的身上’，雖然她說的我完全無法反駁！好不容易我學會了念的五大行，她就很敷衍地宣告我出師了！讓我還以為這就是念的全部內容了！”
“莉絲確實很喜歡錢。”你回想起她一點也不客氣地坑了一大筆錢，雖然最后付錢的是西索，“她的時薪的確非常昂貴。”
“雖然我也能理解就是了。”宣稱自己也非常喜歡錢的雷歐力有些泄氣地說，“但怎么看這也是獵人協會沒有好好發工資的錯！我還是覺得答應下來的事情就應該好好做到才對！”
其實，雷歐力并沒有他嘴上說的那么喜歡錢吧？
你記得他只是因為出身在貧民窟，而朋友得了用錢就可以治好的病，卻因為沒錢失去了朋友，所以現在才想要成為一個醫生。
和只是因為能力適合，而走上了這個職業的你完全不一樣呢。
“雷歐力一定能成為一個好醫生的。”你忍不住感慨道。
“騰”地一下，雷歐力的臉變得很紅。
“怎、怎么了！一下子突然！”
就連聲音都變得結巴了起來。
“因為雷歐力非常細心，而且很有責任心。對了，你的手機。”你把手機還給他，“所以，我覺得雷歐力肯定能夠成為一個好醫生。”
畢竟你從來不說謊。
這一次，雷歐力的反應沒有剛才那么激烈了。
他只是扶了扶眼鏡，露出了非常自信的笑容：“那當然！我肯定能做到的！”
————————
可惡，我覺得塞拉才是秒了一切。她有點過分好了，以至于我覺得旅團輸的很徹底。
如果有人忘記了莉絲是誰，在第一卷里面妹吃的和心臟相關的藥是莉絲提供的，包括讓西莉亞昏迷的藥也是。
眼睛那卷里面她們重逢，電子眼的佩戴方式也是莉絲教的，我當時就說過不出意外她會成為雷歐力的念能力師傅。
果然沒出意外，畢竟富堅老師一章都沒有更新）
這個地方也是為了二周目xd， 我覺得雷歐力當上會長之后可能第一件變革是，給去教新人念能力的獵人發錢（？）
雷歐力：工資很重要！
這一章都是一些溫暖的內容，寫得我很高興很舒服。
而且我真的好喜歡雷歐力，也許很多人覺得他太普通了（？），那我覺得也是普通屆的天花板吧。
又努力又有人格魅力，對朋友也非常真誠，除了長得太成熟（喂）之外，完全是居家男神標準好嗎！
就是輸在臉上了（泣）。
我腦過一個妹開局家人是雷歐力的if，妹成長會最接近于本篇了。
畢竟剩下其他的家人容易讓妹長歪，不是太奇怪就是太過于溺愛了，反而雷歐力剛剛好。
就是未老先衰（喂），明明是弟弟卻感覺像是老父親。
++++++
來推一波自己的預收，最近寫的這幾篇女主都太陽間，明明本人擅長的是陰濕女主。
文野十萬字短篇，決定插個隊在西莉亞2.0前寫，不排除最近手癢雙開的可能性。
第一人稱想寫的生活性強一點（？），cp中也，hurt/comfort，寫一個有病的女主。
《[文野]喪系女主會夢見仿生人上司嗎》：
我覺得我這輩子的運氣，在加入港口Mafia被分配到中原干部手底下的時候，大概已經用完了。
作為直系上司來說，他幾乎無可挑剔。
他雖然是一個帶頭加班的卷王，但非常護短，實力又強地位又高，最主要的是給的錢非常多，非常非常多。
多到我覺得，我完全可以實現前世想要包養小白臉的愿望了。
所以，發自內心討厭辦公室戀情的我，為什么會喜歡上這樣的上司呢？
我喜歡纖細的美男子，喜歡甜言蜜語，喜歡被放置在第一位。
要是會做飯就更好了，我期待的伴侶，應該是傳統意義上的日本妻子，即使沒有愛情，也很容易被我掌控。
中原干部，一點也不符合我的理想型。
會是被保護的時候的吊橋效應嗎？
他太過于耀眼，耀眼到我無法直視。
和我這樣的陰暗角色不一樣，他一定是可以幸福的類型。
即使是在最離譜的夢中，我也從未想過會得到他的回應。
所以，果然還是應該去物色一個靠譜的小白臉吧？
直到中原干部，向我露出肆意狂妄的笑容。
“——你這家伙，別擅自替我做出決定啊！”
他朝我伸出手：“抓住你了。”
我不禁再次為此怦然心動。
[閱前須知]：
1.第一人稱，喪系內耗女主，挑戰一下感情流，算是自我調劑。
2.目標寫個十萬字小短篇，不會寫太多劇情。
3.女主有病（字面意思），充滿自怨自艾，若有不適請隨時逃生。
4.cp明確，我是土狗我愛一些男救贖女。
5.可能會綜一些其他作品作為背景板。
6.標題廢可能會改，比如《港口Mafia不禁止辦公室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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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多方的聯絡
和你的猜想一樣，Greed Island就是莉絲當初介紹給巴特拉的那個念能力者游戲，而小杰奇犽還有亞路嘉，成了巴特拉的委托人。
“西莉亞要一起來嗎？”小杰邀請道，“如果是西莉亞肯定能夠滿足入選的條件！而且，聽說里面會有各種各樣的念能力制作而成的卡牌，真不愧是金設計的游戲！聽起來就很有趣！”
奇犽和亞路嘉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都用著相似的表情眼巴巴地看著你。
啊，這個時候你確實有點明白，人類常說的有血緣關系的人長相會很像，是什么樣的意思了。
“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完成。”你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玩游戲的時候。”
無論是需要和蜘蛛見面的事情，還是要拿到西索的報酬，似乎都不適合告訴他們。
是的，你決定隱瞞，并且對此一點也沒有感到內疚。
畢竟你之所以會錯過塞拉和幻影旅團的斗爭，也少不了眼前這些人的幫忙，不是嗎？
你沒有生氣，按照人類的說法，這最多算是禮尚往來而已。
不過奇犽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你該不會是要做什么危險的事情吧？”
他一臉懷疑地看著你：“幻影旅團現在和酷拉皮卡他們可是休戰狀態，別等下為了塞拉，想要幫她解決掉一些麻煩。”
你繼續搖頭：“不會哦。”
可以說，是恰恰相反呢。
你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迅速放棄了，原因就和西索說的差不多。你本來就認為復仇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死去的人不會因為這種方式復仇，這種只是為了慰藉活著的人才做出來的事情，如果你再掠奪的話……
“塞拉肯定會不高興的。”你說，“在這種事情上，我不打算替她做出決定。”
“那就好。”你的回答讓奇犽多少相信了一些，不過還是保持著對你的不信任。
“西莉亞總是會讓自己置入危險的境地。”他一點也不客氣地對你說，“而且總是會吸引一些奇怪而又糟糕的人，西索是的，我大哥也是的，還有我們見到的俠客……那個黑心的微笑怪到底哪里像你描述的乖巧而又聽話的弟弟啦！”
“啊，你們見到他了。”你眨眨眼，“但我覺得俠客就是很聽話啊，雖然以前會鬧別扭而故意做一些讓我覺得不高興的事情，但大部分的時候，我還是不會想要揍他的。”
你回憶著前不久和他的見面，不由得望向了手上的花環。
“雖然現在他成了幻影旅團的一員，不過還是保持著禮貌，還會為試圖控制我而說‘對不起’呢。”
結果，你其實也抱著想要讓他失去記憶的準備。
你每多說一句，奇犽的表情就扭曲一分。
“……你可別告訴我你對塞拉也是這么說的。”
“當然不會。”你雖然不太了解人類的感情，但也沒有到這個程度好嘛，“塞拉聽到肯定會不高興的。”
不止是奇犽，小杰的臉色看起來也有些不對勁，但他臉上還是擠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西莉亞和那位‘俠客’的關系，總覺得意外地還算不錯呢。”
你點頭，雖然俠客沒有答應和你走的邀請，但他也說了，他對你這么說的行為，感到非常高興。
雖然對現在的俠客來說，他對你在意的程度比不上幻影旅團的同伴，但這種程度，也能稱得上不錯的關系吧？
奇犽看起來更崩潰了，就連亞路嘉都說：“哥哥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好有趣。”
“他可是想要操控你欸！是和我大哥一樣的操作系！”奇犽說著，還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你記得那是伊爾迷的念釘原先插著的位置，“這算哪門子的聽話！”
“因為他沒做到，這個也算嗎？而且我覺得還挺正常的。”你認真地說出自己的想法，“不過我也明白奇犽的意思，奇犽是在擔心我可能會因此受到傷害嗎？”
你其實不太理解有些人類對你抱有的奇怪關心。
希斯說你要小心花言巧語的人類，有可能會被欺騙；旋律說要警惕將愛掛在嘴邊的花花公子，他們說的愛和你想要的東西不是同類；西索說你分辨不出可以篩選的真實，于是容易被利用。
就連年紀這么小的奇犽，也擔心你會被曾經的家人傷害。
但其實，脆弱的從來都是人類吧？
你不在乎欺騙和利用，控制對你來說也不奏效，你也擅長忍受疼痛，身體上傷口的復原于你來說更是非常簡單。
身為非人的生物，你沒有那么容易死去。
而且，你對于你的立場和需要去做的事情，一直都有非常清晰的判斷邏輯。
“放心吧。”最后你說，“我還有著救回希斯的目標。而這一點，不會被任何事情所阻攔。”
*
Greed Island，是一款專門開放給念能力者的游戲。
亞路嘉學習了將近半年念，也終于緩慢地打開了精孔，你看著他們一同進入游戲，其實多少松了口氣。
還在忙著找除念師的西索應該沒有玩游戲的閑工夫，更重要的是，有拿尼加在奇犽的身側，你完全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危。
而且，這樣一來他們同時也可以避開幻影旅團。
雷歐力已經回到了家鄉全力準備大學入學考試，塞拉酷拉皮卡還有旋律還忙著給某個hei幫打工，他們在一起也可以互相照應，奇犽他們也離開了，這下你可以放心大膽地去接觸幻影旅團。
你拿著新買的手機，這是你特意找的甲殼蟲形狀的，你給你記得電話的每個人都發了一條信息：“我是西莉亞，這是我的新號碼。”
你的記憶力一直很好呢，不過伊爾迷除外，對于只會壓榨你勞動力的資本家，你完全沒有想要聯系的想法。
進入游戲的奇犽亞路嘉小杰自然沒有辦法回復你，酷拉皮卡只是回了簡短的“我知道了。”，相較之下雷歐力的回復比較長，他恭喜著你終于買了一個新手機，并且說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隨時記得聯系他，千萬不要因為他在準備考試而擔心麻煩他，考試每年都有，他更不想錯過幫助朋友的機會。雷歐力還告訴你他有向莉絲發簡訊說到你的事情，只不過沒有得到回復。
這一番話非常長，足足分了好幾封。
全部看完的你，發自內心地感慨道：“雷歐力完全是個好人呢。”
旋律則是“好的，我會記得聯系西莉亞的，等我休息的時候我會來找你”，塞拉寫的是“嗯，有了火紅眼相關的情報別想著一個人完成，記得要和我說”。
對于雷歐力旋律和塞拉，你給出了一樣的回復：“好的。”
對于雷歐力，你還多回了一句：“沒關系，莉絲也沒有回復我。”
“真沒想到西莉亞會記得聯系我~我還以為我會被隨意地忘記~”
對于這個你不用看備注都能猜到是誰的家伙，你回復：“不會忘記。因為我還是你的債主。”
沒想到對方的回復速度也很快：“我基本上準備的差不多了，還特意準備了禮物，是給西莉亞的驚喜哦~”
你希望這不會成為驚嚇。
你沒有再回復西索，因為你已經收到了新的簡訊。
是俠客的“姐姐聯系我了，好開心^_^”，和庫洛洛的“你好西莉亞，上次有些事情當著西索的面不太方便說出口，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找個時間再次和你面談。是關于‘如果能夠重來’的話題。”
這是庫洛洛察覺到的事情嗎？
這應該就是西索提醒你的“利用”了，你想起對方說著“不會再選擇窟盧塔族作為目標”的話，你很確信，庫洛洛在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真誠。
的確也像他說的那樣。
只是為了威懾，為了向世界宣告幻影旅團和流星街的存在，選擇的目標可以有很多，而他因為你和酷拉皮卡的存在，而認為這不是最好的選擇也完全說得通。
問題在于，庫洛洛·魯西魯，難道也想要重來嗎？
他想要什么？阻止薩拉莎的死？
你不確定，但你總覺得沒有這么簡單。
對現在的庫洛洛來說，薩拉莎還有這么重要嗎？
你發現你忘記問了，他是否有找到薩拉莎的仇人。
相較之下，俠客的短信讓你覺得好理解多了。
而且，你確實有需要和他見面的必要。
于是你寫：“庫洛洛答應把幻影旅團手上的這一副火紅眼給我。你什么時候有空？”
想了想，你覺得這么寫有些過于直白和生硬，于是又補充道：“我想來見你。”
“好！”
你幾乎是立刻就收到了這么簡單的短訊，你有些疑惑，俠客并沒有說對應的時間吧？
不過很快，你又收到了他的補充：“明天上午十一點可以嗎？我來找姐姐。姐姐還是不要來現在的旅團基地會比較好，畢竟剛失去同伴，有的人還處在比較暴躁的狀態。姐姐現在是在這家酒店吧？我來接姐姐就好了！”
“可以。就這么說定了。”你放下手機，決定還是暫且不搭理庫洛洛。
也許，你可以等明天和俠客見面之后再作決定。
————————
美式霸凌，但伊爾迷。
讓我們猜猜，這里是誰沒有收到西莉亞的聯絡？
主角四人組微笑，庫洛洛微笑，西索微笑。
伊爾迷：？
過度章，其實原本沒打算繼續給俠客加太多戲份的，但最近俠客又一次被吐槽敗犬（不是本文），我覺得我不能忍啊！只好我站起來了嗎！！
來不及再修了，明天三次還有很多事情，已經是生死時速，我得準備洗漱了！
還需要鋪墊一些東西，可惡我恨不得明天寫二周目，再不完結我要精力耗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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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財產的贈予
雖然你們約好的是十一點，但十點四十分的時候，你就已經感覺到俠客的存在了。
“提前到的話，可以和我打電話。”你從窗口探出頭，對著站在底下的俠客喊道，“你要上來嗎？”
現在的酒店，正好也就你一個人住。
手中提著火紅眼的俠客仰著腦袋朝你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飛快地點頭：“好啊！”
“姐姐的圓真的用的越來越好了。”俠客坐在椅子上，而你給他倒了一杯水。
嗯，希斯可是有教過你，該怎么招待客人。
“如果我沒發現，你要在下面等到十一點嗎？”你坐在了房間里的另外一張椅子上，不理解他為什么會這么做。
既然早到了，那直接和你說一聲也沒什么問題吧？
“我是因為擔心會有什么意外而遲到，所以多預留了一些時間。”俠客把帶過來的火紅眼放在面前的圓桌上，“既然說好了時間，還是不早也不晚會比較好吧？反正也不會等多久。”
“就是因為也沒有差多久，所以說一聲也沒有關系。”你還是不太懂，因為換作是你你肯定會直接問俠客現在有沒有空，他有事情你才會再等一等，“是人類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規定嗎？”
“嗯……規定也說不上啦，應該來說，只是我自己的顧慮吧，擔心會給姐姐添麻煩。從結果上來看，還是我想多了呢。”說著說著，俠客的目光落到了你用梔子花編織而成的手環，他一下子又笑了，“姐姐原來有把這個隨身攜帶。”
你還正在檢查眼前的火紅眼，聞言你抬起頭：“當然了。我說過會好好珍惜它的。”
一時之間，俠客笑得更開心了，就連身上都帶著淡淡的香味。
這個香味，從你今天剛見到的時候，你就發現了。
“東西沒有問題，我收下了。”你說著拎著裝著火紅眼的裝置，把它放在了更靠近床的那張桌子上，為了避免太陽的直射。
等你回頭，俠客還坐在椅子上，一副非常乖巧聽話的樣子。
……他的身上，真的好香。
這和他以前高興時候的味道好像還有點不一樣，于是你也問了：“俠客現在的心情，是怎么樣的呢？”
“欸？”俠客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姐姐的意思是……啊，是因為我今天身上的味道有點奇怪嗎。”
他撓了撓臉頰，難得有些局促，他比劃著：“因為我今天噴了一點點香水，畢竟是和姐姐難得的見面？也許也能算約會。”
你剛想問他為什么這會是一個問句，他就急急忙忙地掏出了一盒磁帶：“對了！很早以前說要還給姐姐的東西！”
是希斯演奏小提琴的那一盒。
俠客說的，是你們在流星街告別時候的約定。
他還在絮絮叨叨地和你解釋呢：“我找這個東西也花了很久！因為當初姐姐一直不出現，我有些生氣所以被我丟到角落里了，尤其是在我想起來上次見面，姐姐那么過分地讓我忘記之后……”
你發現了他說的話語里的矛盾。
“所以是什么時候丟到角落的？幾年前還是最近呢？”
“……總之，我找出來花了很久。”他的聲音一頓，狡猾地沒有回答你的問題，“畢竟我擔心和姐姐可能沒有再下一次的見面了，所以想想還是覺得，說好的事情還是做到會比較重要。”
不會再見面了嗎？
你沒有否認這個，其實也不止是俠客。
如果你要重來的話，大多數的人，你都不會再見到了吧。
由于俠客身上的香味，讓你沒有辦法用氣味分辨出他的心情。
“讓你忘記，果然還是會感到不高興吧。”
“那當然！我還是在看到那位塞拉小姐的時候，才一瞬間全都回想起來的！”俠客的語速越說越快，“我還以為殺死窩金的人會是姐姐……結果不是。真的太好了。”
“如果我當時在場，我確實會這么做。”你提醒著俠客，他這個慶幸的口氣……
“姐姐總是會在最關鍵的時候，展露出冷酷無情的一面。”俠客撐著腦袋抱怨著，“雖然我也早就習慣了，不過對于人類來說，‘會這么做’和‘實際上沒有這么做’還是存在差別的。所以我才這么慶幸，就因為姐姐沒有真正地摻和進來，我才可以像現在這樣出現。”
他彎了彎唇角，笑起來的時候綠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也是吧？本來其實也做好了下次見面會殺死我的打算，但現在不需要了，也會感到高興嗎？雖然對我來說，由姐姐親手殺死也不錯啦……”
你聽到這里，毫不客氣地敲了一下他的腦門。
“你在想什么。”希斯的死已經夠讓你煩惱的了，“我可不愿意去做這種事情。”
你保證你非常用力，所以你完全不知道為什么這家伙揉著腦門，會朝你露出傻笑，口氣也有點甜膩膩的惡心：“好~”
該不會是被你打傻了吧？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成立幻影旅團的原因。別用‘姐姐一定不懂’之類的回答。”盡管你能夠理解對于流星街的人來說，外面世界的人是一體的這一點，但只是為了復仇，應該可以做到更精準地打擊才對。
“嗯……是團長和姐姐說了什么嗎？”俠客總是在關鍵的時候非常敏銳。
你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你們到底是想要實現怎樣的愿望呢？”
俠客曾經說過，他希望實現你的愿望。
但你突然發現，你好像還不知道他的愿望。
“‘愿望’嗎，確實呢，這說不定是只能寄希望于愿望的空想。”俠客說，“想要流星街的人不再會隨意地死去，他們的血不會隨便流，說不定得建立在外面世界的其他人類全部死去的基礎上？”
你看著他，這家伙似乎微笑著說出了非常可怕的話呢。
“我開玩笑的。”俠客朝你眨眨眼，“不過愿望的內容和難度我可沒有對姐姐說謊呢，即使是現在，每天還是有很多‘薩拉莎’在死去。雖然比以前好一點了，但可能我們做的還是不夠好吧。”
“也就是說，即使薩拉莎還活著，幻影旅團還是會成立嗎？”
“嗯……這種建立在假設上的事情，除非真的發生了，不然不會有確定的答案。”俠客沉吟著，突然朝你問出了關鍵，“姐姐會這么說，是因為可以達成這樣的如果嗎？”
一時之間，你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提問。
“我想。”最后你說，“這也是只有發生了，我才會知道的事情。”
房間里非常安靜。
你們都沒有說話，只有微弱的風吹動窗簾，俠客看著你，眼里閃過你看不懂的情緒。
簡直就和當初在流星街一樣，以前是太臭了，現在是太香了，于是你都無法通過氣味分辨他現在的心情。
“重來啊……”這么說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有點想要追問，但難得有些猶豫。
你會成為打開盒子的潘多拉嗎？或者打開了瓶子放出魔鬼的漁夫？一旦問出口，就可能會發生無可挽回的事情。
而你也許沒有做好準備。
你們就這樣坐在位置上，直到俠客說：“好像沒有什么別的事情了。”
他雖然這么說，但完全沒有站起來的意圖。
你點頭，但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很有可能這就會是最后的告別了。
只要再做一些最后的準備，你就可以開啟你的計劃。
也許，你應該再對俠客說什么？
打破僵局的，是有人突如其來的靠近。
一直維持著圓的你首先將目光望向了門，而俠客很快也做出了和你一樣的動作。
“好像不是念能力者。”他低聲說，“客房服務嗎？”
他話音剛落，就有人敲了三下房間的門。
“請問西莉亞女士在嗎？”對方站在門口說，“我是莫羅先生委托的律師，需要您簽署一些相關的協議。”
“莫羅？西索的姓氏。”俠客的咬字非常用力，他難得冷笑了起來，就算是你都能看出他的不高興。
“門沒有關。”你回答道。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出現在你的面前，他向你展示了一份長長厚厚的合同，你粗略地掃了一眼，過于晦澀的字詞看得你有些難受。
不過，你大致還是看懂了。
這是一份贈予合同。包含了房產土地在內的固定資產，以及大量的基金股票和現金，還有你最關心的火紅眼。
按照折合的金額來看，這會是很大的一筆錢，多到你甚至沒有感覺。
俠客在拿起合同前看了你一眼，你朝他點頭，于是他仔細地閱讀了起來。
眼前這個職業應該是律師的陌生人向你自我介紹：“我是莫羅的家族律師。按照我當事人的說法，他是根據已故的希斯·莫羅的意愿，將相應的財產進行一分為二的切割。只要您在上面簽字，扣除掉對應的稅額，這些東西都會歸到您的名下，任由您自由支配。順便一提，如果您需要靠譜的會計團隊以及別墅的維護人員，我都可以給您推薦和介紹。”
這就是西索說過會給你的驚喜嗎？
“我要先和他聯系一下。”你剛掏出手機，對面就和你說：“我的當事人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失聯了，不過您也可以嘗試一下。”
和他說的一樣。
西索的電話，打了半天都打不通，一直在忙音。
有點奇怪，你記得這家伙就連戰斗的時候都喜歡接電話，還說這樣子會比較刺激。
“我沒發現什么特別的陷阱，不過姐姐還是需要去找專業的律師看一下會比較好。”俠客先對你這么說，然后點了點合同上不同位置的兩個數字，“這個地方的差異……是剛才提到的稅額嗎？”
“是的，按照法律規定，陌生人之間的贈予行為，稅收大約占到40%左右。”
“這么多嗎？”你沒忍住自己的驚訝，由于基數非常大，這會是非常巨額的一筆錢。
對此，你都有些心痛了。
律師沉默了一下。
“雖然這并不是我的職責范圍，但的確有方法可以進行合理的避稅。尤其是鑒于您和我的當事人，都是單身、適齡并且沒有血緣關系的異性，具體的操作方式我可以和您介紹專業的會計師。”
你還沒有反應過來，俠客的臉色已經驟變：“我不同意！”
“到底是什么意思，俠客？”
對于你的詢問，俠客一臉不情愿，但還是緩慢地吐出了一個詞：“婚姻。”
婚姻？
你知道這個詞語的意思，無論是在電視劇中還是在現實里面。
希斯就結過婚，和約瑟夫法雷斯。
而且某種程度上來說伊爾迷也和你求婚過，他把這個稱之為成為家人的手段。
現在，它還有省錢的功能性嗎？
“你把相應的聯系方式給我吧，我也需要了解情況之后才可以作出決定。”
你這么說著，律師爽快地給了你好幾張名片，并且把需要簽署的合同原件留給了你。
俠客看起來還是非常不高興：“姐姐是打算答應嗎？和那個西索？”
你認識的所有人，好像普遍都不喜歡西索。
你這么想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個很難說，可能要看能節省多少錢……而且，也得看西索的意愿才對。”
結婚，應該需要雙方同意才對吧？
但現在的西索聯系不上。
“他還會拒絕姐姐嗎！”俠客看起來更生氣了，“但如果只是錢的話——”
“這些錢，我應該會用來找回火紅眼。”你打斷了他的話，“以俠客的立場來說，這應該是不方便做的事情。”
俠客頓時不說話了，他垂著眼睛，這樣一來，你更看不出他的心情。
“等我確定了，我會告訴俠客，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你向他承諾。
“聽起來姐姐已經有了自己的傾向。”俠客的聲音聽起來沒什么活力，“如果姐姐真的決定……我會去尋找一下靠譜的離婚律師的。”
你有點想笑。
可能因為你不是人類吧，你其實并不在乎婚姻。
而且，你覺得其實這也不會改變什么。
但既然俠客很看重這個的話……
“好。”你答應道，“那就麻煩你了。”
————————
探出窗口的妹，和地上仰著腦袋的俠客，這個構圖好羅密歐與朱麗葉！
可能因為我最近在N刷法羅朱xd，《陽臺》聽得我戀愛腦要長出來了。
我喜歡俠客的小心翼翼xd，本文最稱得上扭曲關系的說不定俠客對妹的箭頭，但同時又很純愛！！
我覺得妹在俠客面前其實也理直氣壯一點（？），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西索的錢秒了，鈔能力是個好東西。
這是一直非常想寫的梗xd，因為西莉亞一直沒有自己的身體，所以西索也沒有安排，但是現在可以了。
原本的計劃是沒有發生在俠客面前的，妹同意的可能性會非常高，然后會變成西索向俠客炫耀，想想算了！我決定對我推好一點。
我還是很喜歡這種接地氣的部分，美國的贈與稅確實要到20%-40%不等，遺產稅也非常高額，但具體的我也不是學會計的，也沒有學美國的會計法。
這一章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評價，總之很有意思，不好說是西西股漲了還是西俠股漲了，總之我寫的很開心！
完結的曙光更進一步！我要急急急急二周目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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