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秀瑜不知何人襲擊她,對方有五人,全是黑衣蒙面,使的武功非常雜,有武林中的武功,也有朝廷中的功夫,好像各路人馬都有。
一開始馬秀瑜以為是斷魂堂的人,可是斷魂堂從來不會使用除了斷魂堂之外的武功,他們也不怕別人知道人是他們殺的。后來又覺得是枉死城,可枉死城的人又何必這般鬼祟,一身奇裝異服是他們的特點。
如今依然百思不得其解,馬秀瑜在慌亂中也挖不到對手更多的信息。
玉沉夢囑咐馬秀瑜好好休息,她也真的大傷元氣,玉沉夢才說完不久,馬秀瑜便沉沉睡了過去。
出來之時,洛華年與緋靈和蘇暮風在聊天,聊的是邪島的家常,見玉沉夢出來了,洛華年這才走了過去:“我們得回枉死城休息,明日再來罷,這里沒有我們可以休息的地方,且附近有不少猛獸毒物,不是休息的好去處。”
“嗯,好。”
玉沉夢又朝著緋靈和蘇暮風二人拱手作揖:“謝二位救命之恩。”
“快回去吧,入了夜山路不好走。”
蘇暮風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洛華年的,洛華年是她照顧長大的,雖說也沒少打她,可在很多事情上,蘇暮風就跟一個娘親一樣操心著。
“好,那我們明日再來。”
洛華年說完后,蘇暮風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又道:“罷了,我送你們出去。”
平日里,蘇暮風也不會這般謹慎,只是剛才聊過傷了馬秀瑜之人后,蘇暮風左思右想,覺得這群人一定會持續作亂,目的不明,就怕會盯上洛華年和玉沉夢。
“我去熬藥了。”
緋靈轉身就走,蘇暮風帶著二人出谷,一路上沒有說話,洛華年便感覺渾身都難受:“大師姐,依你所見,那些是什么人?”
“不知道,他們多殺幾個人的話,那倒是能稍微推敲出來。”
洛華年點了點頭,覺得合理,可一旁的玉沉夢卻蹙了蹙眉頭,覺得若是他們繼續殺人,那么江湖將會大亂,也不知會牽扯出什么禍事。
可她知道,邪島之人是不會在意江湖的死活的,因此她也沒有多說。
一路上很平靜,可當蘇暮風把她們送到林子外,那兩匹栓好的馬卻不見了,只留下被砍斷的韁繩落在地面上。栓馬的繩結是洛華年綁的,旁人解開的話定會覺得復雜,所以那人索性把繩索給砍斷了。
“哦?看來有埋伏哦。”
蘇暮風只是低笑了一聲,續道:“哪路的鼠輩,藏頭露尾的,莫不是看不起我邪島?”
蘇暮風內力強勁,聲音中混雜著壓迫感十足的內力,讓周圍的樹葉無風自動,震入心中更是令人心神顫動,毛骨悚然。
“沒有馬我們很難在入夜前趕回去。”
洛華年嘆了口氣,美眸低垂著,是有些生氣了,要打就打,偏偏把她的馬放走,難道她還能逃了不是?
說完,她摸了摸自己的細腰帶,如玉般的質感落在掌心處。她往扣子輕輕一撥,咔嚓一聲之后,只見她玉臂一張,那細革帶化作了一柄軟劍被抽出。
玉沉夢留意過那條細腰帶,只是未曾想這是一柄軟劍,一直藏在她的細革帶里。
此時,幾道暗器自暗處飛來,洛華年手中軟劍如蛇,哐哐幾個劍花便把暗器全數擋下。
“唐門漫天花雨的手法,暗器也是唐門的龍膽針。”
洛華年冷笑了一聲:“學得倒是挺像,就是不知為何要藏頭露尾,見不得人。”
不知道對方是誰,為何要假冒各門各派的弟子到處殺人,若武林中一直有這種事發生的話,那么各門各派定會大動干戈,尋對方的仇。
洛華年軟劍一挑,劍氣涌現,竟是把落在地上的龍膽針全數逼了起來,然后軟劍一揮,龍膽針馬上往剛才飛來的方向襲去。
玉沉夢一直都看著,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洛華年這一招一式算是劍法,還是算暗器手法。
就在此時,眾人察覺到身后的情況,走在最后的玉沉夢瞬間抽出洛神劍,身子往下一蹲,一個轉身,一劍直直往前此去,竟是貫穿了一個悄無聲息靠近的黑衣人。
“劍法不錯。”
蘇暮風說完后,看了看周圍:“都跑了。”
“嘖,藏頭露尾的,真是令人煩躁。”
洛華年把軟劍收回腰間,然后與蘇暮風一同走向那個被玉沉夢殺死的人跟前。只見玉沉夢用劍尖輕輕一挑,把那黑色的面罩挑走后,露出一張玉沉夢覺得熟悉的臉。
洛華年見玉沉夢沒說話,扭頭去看時發現她臉色沉了下來,便問道:“你認識?”
“是三年前失蹤的斷刀門的一個弟子。”
當時,這個弟子應師門的要求,護送一支商隊到另一個城鎮,本來是很簡單的任務,可他在把商隊送到后失蹤了。當時斷刀門還發來請求,希望各門各派能夠幫忙去尋,自己當時是流仙派的代表,只可惜尋了一個多月,始終一無所獲。
沒想到現在人是找到了,卻也是被她一劍刺死。
這三年,這個人身上到底經歷了什么?
“他唇色發黑,雙眼渾濁,顯然中毒已久,把他帶回去讓緋靈瞅瞅,想來她定會很高興。”
最終,三人又退了回去,蘇暮風把僅余的一個房間讓了出來,去院子里打坐休息去了。
是夜,玉沉夢又去看了一眼馬秀瑜,此次她沒有醒過來,按緋靈所說,馬秀瑜睡的時間比醒著的時候長,這很正常,也利于恢復。
僅余的那一個房間只有一張榻,若是兩人睡的話就太過逼仄,所以洛華年在地上鋪了一張草席,打算將就一晚上。
“你不必如此,我睡地上便好。”
“這些天來你都沒怎么休息,好好睡一覺吧。”
她們一路趕回來,自然也有在中途休息過,洛華年是抓住時間呼呼大睡,可每次醒來她都能看見玉沉夢擔憂地望著遠方,好似不用睡一樣。
“不過我得先卸去你的易容,否則五師姐會打我。”
“好。”
玉沉夢是見識到了邪島之人的脾氣是如何古怪,那是何時動手何時說話都讓人摸不清的人。
洛華年伸手,指腹落到玉沉夢下顎骨處,她輕輕點了幾個穴道后,便見一層薄薄的皮自玉沉夢下顎骨浮起,她順勢撕了下來。
那一張又媚又冷的絕色又映入眼簾,洛華年的心再一次不受控的快速跳動起來。若有一張臉會讓人魂牽夢繞的話,那定然是玉沉夢這張臉,令人充滿遐想,卻也讓人不敢靠近。
玉沉夢不編制夢,可在旁人見她的第一眼,便已掉入了她的夢中。
“好美。”
洛華年忍不住伸手輕輕覆上那張臉,小心翼翼地觸碰著一場夢境,可指尖的溫度卻真實得讓她心尖發顫。
玉沉夢伸手輕輕抓住洛華年的手腕,她認真地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美眸,美眸微微泛紅:“洛華年,你想不想親我?”
玉沉夢拉著洛華年的手來到自己的唇邊,那不安分的指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輕輕劃過玉沉夢的紅唇,像在挑弄一些濃重的欲望。玉沉夢的聲音有些低沉,壓低之后變得更加性感起來,在微微的燭火之下,映出她那不為人知的一面。
“你不是仙子,你是妖精才對。”
洛華年是不懂玉沉夢的,也不明白為何相處短短這段時日便可與她做這么親昵的舉動。可這就是夢不是么,不講道理,不講邏輯,總有著直擊心靈的悸動。
“那便是妖精罷。”
玉沉夢緩緩閉上眼睛,微微抬顎,那張艷紅的唇在此刻更加誘人起來。
她在邀吻。
洛華年又怎么會克制,她從來都不懂得克制。她輕輕捧著玉沉夢的臉,傾身吻上去,紅唇相貼之時,洛華年只覺靈魂都在發顫,好像全身都在為這個吻在悸動。
洛華年不會接吻,只是胡亂地輕輕地動,可她是個天賦極高的人,只要感覺到玉沉夢抓住自己袖子的手緊了緊,她便知道自己做對了。
洛華年沒有做得更多,輕輕分開后,她卻忍不住輕輕地喘氣,要知道她被萬俟清雅要求繞著整個島跑一圈都未曾這么喘氣過。
玉沉夢此時微微睜開了雙眼,那瀲滟著水光的美眸好像為這一雙能讓人神魂顛倒的美眸添了一絲亮色,就像是神女的恩賜。她看向洛華年那雙黑白分明的美眸,想起了初見她的那一天。
她一身白衣,像自由的鳥,像自由的風,哈哈地嘲笑著身后追來的唐門弟子。
這就像是個異類,在她循規蹈矩的世界里,絕對是個會破壞一切的異類。
還不等玉沉夢開口,那個人又吻了上來,毫無章法,毫無道理,又隨性得像這谷中的一縷清風,就連撩動那一片樹葉都顯得這般自然不經意。
洛華年依舊是輕輕用唇輕咬了一下,便又放開來:“你的唇果然又香又甜。”
玉沉夢默了默,看向洛華年嘴角的笑意,好似以前那只總是來廚房偷吃的大橘貓。
真是像極了。
“玉沉夢,你喜歡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