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趙王司馬倫殺死了裴頠、張華二人,本意是為報復舊怨,不論罪狀。
還有前雍州刺史的解系,前時已為司馬倫所讒陷,被免除職官居于京都,趙王司馬倫余恨未泄,也將他拘捕起來,并且將解系的弟弟解結(jié)一并下獄。梁王司馬肜復出來救解,趙王司馬倫怫然說道:“我在水中見蟹,猶謂可恨,況解系兄弟,素來輕蔑我,此而可忍,孰不可忍?”
解系是為西征事招怨。司馬肜對其苦爭不得。解系、解結(jié)皆為趙王司馬倫所殺,并殺戮及妻女。
解結(jié)嘗為御史中丞,有一女許字裴氏,擇定嫁期,正在解家被禍的第二日,裴氏欲上書營救。女泣嘆道:“全家若此,我生何為?”遂亦坐死罪。后來晉廷憐女無辜,始改革舊制,女不從坐,惠帝全無主意,一再放任趙王司馬倫濫殺無辜。
司馬倫倫又恃孫秀為耳目,孫秀言可殺即殺,孫秀言不可殺即不殺。趙王司馬倫也是個傀儡人物而已。
孫秀又為趙王司馬倫決定計劃,廢賈后為庶人,遷往金墉城。后黨劉振、董猛、孫慮、程據(jù)等皆一體捕捉誅殺。劉振等死有余辜。司徒王戎,系裴頠婦翁,被連坐罷職。此外文武百官,與賈郭張裴四家,素關親戚,不是被誅殺,便是被廢黜,簡直是不勝枚舉了。
永康元年(300年),晉惠帝司馬衷的第一任皇后賈南風被趙王司馬倫廢殺,司馬倫寵臣孫秀便商討為晉惠帝司馬衷再立一位新皇后。由于羊獻容的外祖父孫旗與孫秀是同族,孫旗的幾個兒子也都和孫秀結(jié)交,于是孫秀在同年十一月初七日(12月4日),立羊獻容為晉惠帝司馬衷的皇后。羊獻容是山東羊氏之女,妥妥的高門大戶人家的千金。
羊獻容乃是山東羊氏之女,名副其實的高門大戶人家的千金。
和丑后賈南風更是兩個極端,她生得花容月貌,又高貴典雅,且最為難得的是她的性格溫順。
對于想繼續(xù)把持政權(quán)的趙王司馬倫來說,又有什么能比性格溫順來的更重要呢?所以在趙王司馬倫的安排之下,貌美溫柔的羊獻容被迫嫁給了愚笨無能的皇帝晉惠帝司馬衷,成為了名義上母儀天下其實只是政治利益下的犧牲品的悲慘皇后而已。羊獻容皇后明白,只是只是這場政治利益下交鋒的一枚任人擺布的棋子而已。后雖為晉惠帝司馬衷生下一女,清河公主,但是又何嘗是真正的皇后,只是一個擺設而已。
河東公主被迫嫁給孫秀的丑兒子孫會,而羊獻容被迫嫁給晉惠帝司馬衷為皇后。兩個不由自主的女子,兩個相同悲慘的命運。
與此之下,也有西晉時期也有一女子,貌美而苦命薄命。乃是西晉歌妓,名叫綠珠,石崇的寵妾,中國歷史上著名美女之一。
綠珠,傳說原姓梁,生在白州境內(nèi)的雙角山下(今廣西博白縣),絕艷的姿容世所罕見。古時越地民俗以珠為上寶,生女稱為珠娘,生男稱作珠兒,綠珠的名字由此而來。石崇為交趾采訪使(交趾國就是今天的越南,采訪使是官職),以珍珠十斛之數(shù)得到了綠珠。亦有一種說法,因為石崇以珍珠買下她,所以名珠。
石崇有歌妓綠珠,美而艷,善吹笛,又善舞《明君》。《明君》是漢人憐惜王昭君遠嫁而為她作的一首歌,后因避晉文帝諱,歌名改昭為明。石崇把這個曲子教給綠珠,自己寫了新的歌詞《王明君》。
石崇有別館在河南金谷澗,凡遠行的人都在此餞飲送別,因此號為“金谷園”。石崇因山形水勢,筑園建館,挖湖開塘,金谷水縈繞穿流其間,鳥鳴幽村,魚躍荷塘。酈道元《水經(jīng)注》謂其“清泉茂樹,眾果竹柏,藥草蔽翳”。園內(nèi)筑百丈高的崇綺樓,可“極目南天”,以慰綠珠的思鄉(xiāng)之愁,里面裝飾以珍珠、瑪瑙、琥珀、犀角、象牙,可謂窮奢極麗。石崇和當時的名士左思、潘岳等二十四人曾結(jié)成詩社,稱“金谷二十四友”。金谷園里養(yǎng)了一批歌妓,綠珠為眾歌妓之首,每次宴客,石崇必命綠珠出來歌舞侑酒,見者都忘失魂魄,因此綠珠之美名聞于天下。
石崇后納綠珠為妾,綠珠嫵媚動人,恍若天仙下凡,又善解人意,因而石崇在眾多姬妾之中,唯獨對綠珠別有寵愛。
石崇在朝廷里投靠的是賈謐,他為逢迎賈謐無所不用其極,甚至賈謐出門,他站在路邊,望車塵而拜,深為時人不齒。待后來賈謐被誅,石崇因為與賈謐同黨被免官。
當時趙王司馬倫專權(quán),石崇的外甥歐陽建與司馬倫有仇。依附于趙王倫的孫秀暗慕綠珠,過去因石崇有權(quán)有勢,他對綠珠是可望可戀而不可及。現(xiàn)在石崇一被免職,孫秀明目張膽地便派人向石崇索取綠珠。那時石崇正在金谷園登涼臺、臨清水,與群妾飲宴,吹彈歌舞,極盡人間之樂。忽見孫秀差人來要索取美人,石崇將其婢妾數(shù)十人叫出讓使者挑選,這些婢妾都散發(fā)著蘭麝的香氣,穿著絢麗的錦繡。石崇說:“隨便選。”使者說:“這些婢妾個個都艷絕無雙,但小人受命索取綠珠,不知道哪一個是?”石崇聞言,勃然大怒道:“綠珠是我所愛,那是做不到的。”使者又說:“君侯博古通今,還請三思。”其實是暗示石崇今非昔比,應審時度勢。石崇堅持不給,使者回報后孫秀,孫秀聞之大怒,勸趙王司馬倫誅石崇。
趙王司馬倫于是派兵前去殺石崇。石崇對綠珠嘆息說:“我現(xiàn)在因為你而獲罪。”綠珠流淚說:“愿效死于君前。”綠珠突然墜樓而死,石崇想拉卻來不及拉住。石崇被亂兵殺于東市,臨死前他說:“這些人,還不是為了貪我的錢財!”押他的人說:“你既知道人為財死,為什么不早些把家財散了,做點好事?”
石崇被殺,雖緣自綠珠始,但其實由來已久了。當年石崇為荊州使沉殺客商,宴集間無故斬行酒美人。古語說得好:“禍福無門,惟人所召。”石崇動輒殺人,怎么會有善終?就算沒有綠珠,以石崇的所作所為,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后人憑吊綠珠的詩篇多不勝數(shù),人們還以桂花的散落譬喻綠珠一躍而下的凄美留芳,并尊她為八月桂花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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