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朝光21
從拉弗格——長澤信那里得知世界的真相后, 至此,最后一個謎題也在萩原研二眼前解開。
第二天,松田陣平和公安的人成功地埋伏到了長夜, 在查爾斯憤怒的注視之下背叛了他們的“友情”, 把這兩個家伙一起塞進了警視廳看守所。
然后,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警視廳。
當時正好跟著工藤夫婦去警視廳做筆錄的工藤新一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一身冷酷氣息的卷發男性。
他看了看松田陣平身邊押著的兩名一臉兇狠的罪犯。
工藤新一:果然,神奈容平就是公安的臥底啊!
而且,不愧是臥底,這身氣息真的毫無違和感。
工藤新一在心里感嘆著, 一邊跟上了工藤夫婦的步伐。
他們在公安部見到了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 工藤新一開始敘述他那天在游樂園經歷的全部經過。
組織解決之后, 實驗和藥物終于可以擺到明面上來——不過, 這里說的明面,并不是把事情公之于眾。
考慮到人體實驗的嚴肅性和藥物不可思議的作用, 警察廳最終決定將整件事都壓下來。
所以目前知道工藤新一變小的,只有他們這些人、和極少數警察廳高層。
萩原研二看向工藤一家,他說:“幾位準備好了的話,我就帶你們去見那個研究員。”
工藤新一鄭重地點頭。
一行人離開警視廳, 由萩原研二開車,帶他們前往關押宮野志保的地方。
不管是宮野志保、或是頂替了宮本慶的長澤信, 還有其他抓獲的研究員, 這些人和組織里其他成員不一樣。
他們沒有參與組織的違法犯罪活動,最主要的罪名是非法進行人體實驗。
所以,他們是分開關押的。
而其中,組織重要實驗的兩個負責人, 代號為“拉弗格”和“雪莉”的組織成員,他們又被關押在特殊的房間里。
……
萩原研二打開房門。
聽見開門的聲音, 房間里的少女立刻抬起頭,她隨意地掃過工藤一家,視線緊接著就落在了萩原研二身上。
宮野志保看著萩原研二。
決戰的時候,她負責給警察帶路,就在研究所附近。
因此,當聽到警察拿到了烏丸蓮耶的行蹤的時候,宮野志保下意識認為這是柑曼怡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帶給警方的。
她一邊想著,一邊跟上了警察。
但等她趕到現場的時候,卻只看見了那具失去頭顱的尸體。
……
宮野志保僵硬在了原地。
旁邊的警察似乎在向上級匯報情況,他說柑曼怡的頭突然炸開了。
為什么會這樣?
宮野志保看向拉弗格,她質問對方:“是你做的?!”
拉弗格冷淡地說:“不是。”
拉弗格否認了她的指認,宮野志保并不相信對方,但……該怎么形容她現在的心情呢?
茫然、不可置信、還有……
不知道為什么,宮野志保想起了那個剛才第一次見面的半長發警官。
和組織里的其他人不一樣,他們見到的都是柑曼怡。
而她見過真實的他。
宮野志保盯著萩原研二,一聲不吭。
“先進來吧。”
萩原研二關上門后,他看向宮野志保。
“宮野小姐,麻煩你檢查一下工藤君的身體情況,可以嗎?”
宮野志保把視線移開,掃了一眼變小的江戶川柯南,她點頭。
“跟我來。”
宮野志保冷淡地說,轉身帶他們往房間內走去。
一個小時過后,宮野志保拿到了所有的檢查結果。
“他的身體數據停滯了。”
宮野志保翻著檢查報告,她全副心神都投入了進去,神色有些凝重。
工藤新一撓了撓頭:“這樣啊……”聽起來好像不怎么嚴重?
宮野志保看了他一眼,說:“按理來說,人體的各項生理水平都有一個正常的指標,而我們的身體數據一般會在這個指標內上下浮動。”
因為人體穩定的狀態,并不是死水一般的平靜。
而現在,工藤新一身體里的細胞就像是得了強迫癥一樣,它們強行把工藤新一的身體情況維持在了一個固定的水平。
雖然她目前還不清楚為什么會這樣,但這樣一來……
“具體的后遺癥,只有在解除這種狀態之后,才能檢測出來。”
宮野志保說。
“那宮野小姐,你可以做出解藥嗎?”
工藤有希子問。
宮野志保轉頭問萩原研二:“你們能拿到研究所的實驗數據嗎?”
萩原研二回答她:“可以。”
宮野志保微微點頭,確認可以拿到數據之后,她才回答了工藤有希子。
“可以。”
不過。
“工藤新一是目前唯一的存活案例,我需要根據他的身體情況研究針對性的解藥。”
“所以在這個過程中,他很有可能需要服用試驗版藥物。”
宮野志保平靜地說。
聞言,工藤夫婦臉色微變。
工藤優作沉吟了一會兒,他問:“那如果我們不解除這個狀態,不吃解藥呢?”
宮野志保說:“那他會一直保持這個年齡,直到身體里的細胞衰老后走向死亡。”
工藤新一:……
不要啊!
他如果一直這么小,那也太糟糕了啊!
他仰頭看向工藤夫婦,發現他們竟然真的在考慮這件事后,連忙使勁拽他們:“我要變回去!”
他聲音有些急促:“才不要一直都這樣!”
工藤新一轉頭看向宮野志保:“宮野小姐,如果不吃解藥,肯定還會有其他隱患吧!”
宮野志保點頭:“如果一直維持這個狀態,你的細胞會比正常人衰老的速度更快。”
而且。
“你的身體有可能對病毒的入侵更敏感,并且產生特殊的反應。”
宮野志保看向工藤新一,她問:“你最近有生過病嗎?”
工藤新一搖頭,他又忍不住問:“宮野小姐,就算是試驗版藥物,應該也不會出問題吧?”
宮野志保淡淡地說:“我會把劑量控制在安全的范圍內,不過……”
“因為從沒有人服用過解藥,我目前還不確定藥物會對你的身體產生什么影響。”
也就是說,不服用解藥,工藤新一就會維持目前這個狀態,直到十幾年或者幾十年之后因為細胞衰老死去。
服用解藥,就要忍受未知的藥物反應、以及不確定的后遺癥。
兩方都各有利弊,全看他們如何選擇。
工藤新一站在工藤夫婦面前,他堅定地說:“我要解藥。”
他才不要一直是一個小孩子!
他已經十七歲了!他是高中生啊!而且、而且……
工藤新一抿了抿唇,他攥緊了拳頭。
“……”
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和工藤新一對視了一會兒,他們直起身體,對視一眼。
工藤優作轉頭看向萩原研二。
“萩原君,不知道公安這邊可否允許我們,讓阿笠博士來協助這位宮野小姐一起研究解藥?”
工藤優作說:“阿笠博士是一名科學家,他是我們信得過的朋友,也知道新一的身體狀況。”
“我和夫人有時事務繁忙,無法長時間待在這里,有阿笠博士陪著新一,我們也放心。”
萩原研二知道工藤優作的顧慮,畢竟是自己孩子要用的解藥,研究過程如果能有一個信任的人盯著也能放心許多。
“可以。”
萩原研二說:“等你們取得那位阿笠博士的同意后,我會向上面申請。”
“自然。”
工藤優作松了口氣-
工藤新一的事情決定了下來,不久后宮野志保就會開始為他研究解藥。
把工藤一家送出看守所之后,萩原研二又轉身回到了房間里。
他再次拉開房門,和站在不遠處看著門口的宮野志保對上了視線。
萩原研二彎了彎眉眼,紫色的下垂眼帶著幾分笑意。
宮野志保看著他,放在口袋里的手無聲攥緊了。
“還有一件事。”
萩原研二說:“工藤新一的癥狀,其實和貝爾摩德挺像……”
宮野志保點頭。
“所以,”萩原研二輕聲說:“我希望你能為她研究出解藥。”
“志保。”
宮野志保眸光輕顫,她的脊背有一瞬間僵硬,然后如釋重負地松懈了下來。
“好。”-
警察醫院。
松田陣平從房間里走出來,轉頭找了一圈,問靠在旁邊看著他的萩原研二。
“降谷那家伙呢?”
“小降谷覺得你不可能出問題,所以先回去工作了。”
萩原研二笑瞇瞇地說:“怎么樣?還順利嗎?”
“沒什么問題。”
松田陣平隨口說。
雖然最開始看見他進去的時候,那個心理醫生明顯正襟危坐了起來。
但兩個人交談了一段時間后,心理醫生最終認為他沒有什么問題,隨時可以歸隊。
不過最好還是再休息一段時間,把臥底時積攢的心理壓力釋放出來后再繼續工作。
拿到結果后,兩人往醫院外走去。
“降谷那家伙怎么又跑去工作了?”
松田陣平摸了摸口袋,沒摸到他想要的東西。
“也許對小降谷來說,那就是一種緩解壓力的方式吧?”
萩原研二說著,伸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東西,遞給了松田陣平。
“給。”
萩原研二笑瞇瞇地說:“放心,小降谷那邊有小諸伏盯著呢。”
松田陣平盯著萩原研二手里的東西。
“棒棒糖?”
他有點嫌棄地接了過去。
“抽煙對身體不好哦,小陣平。”
萩原研二彎了彎眉眼,他笑著說:“而且,之后可不能在工作場合抽煙了。”
松田陣平拆開塑料包裝,瞥了他一眼。
“我還沒申請。”
他把那顆棒棒糖放入口中,含糊地說:“不知道會不會通過。”
“放心,我問過高橋警部了。”
萩原研二一邊拉開車門,一邊說:“高橋警部說其實他在警校的時候就想過邀請小陣平去爆物處。”
只不過接著就得知公安那邊已經把人提前要走了。
“所以,知道小陣平想要轉過去,高橋警部很高興哦。”
松田陣平“嗯”了一聲。
“那你呢?”
萩原研二輕笑著說:“我的話,只能去討好目暮警部了。”
“或者,讓班長給我開后門?”
“班長……是不是快結婚了?”
“嗯,班長已經開始準備了。”
萩原研二彎了彎眉眼,他說:“再等一兩個月,我們就能去參加班長的婚禮了。”
這一次,所有人都不會缺席。
白色的馬自達載著兩人往前方駛去。
“小陣平。”
“?”
“快要五月份了,我們什么時候去札幌看櫻花?”
“哦,差點忘了。順便把赤井也帶上吧。”
“哎——為什么兩個人的旅行要出現多余的家伙啊!”
“因為答應過那家伙。”所以不能食言。
“……不行!我有辦法!”
松田陣平:?
他撐著臉,側頭看向窗外的風景,靛青色的眼眸中倒映出萬里無云的天際。
微涼的風拂過他的臉頰,旁邊傳來幼馴染活力十足的抱怨聲。
松田陣平瞇了瞇眼,困倦感漸漸涌了上來。
“隨你。”
他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