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簡單洗漱后,坐在桌前,拿起筆開始復盤今天晚上發現的情報。
嗯……首先,新生醫學研究院里的所有人應該都是組織的成員。
然后就是那個建在地下的實驗室,需要組織成員的指紋識別才能下去。
想起那個說自己權限不夠的保安,萩原研二又添了一句。
而且至少應該是代號成員。
萩原研二皺了下眉。
如果只有特定的代號成員才能找到那個地下實驗室的話,就算警察去調查那個研究所,也找不到真正的證據。
“唔,有點麻煩。”
不過也早有預料吧,這個組織沒那么好對付。
萩原研二捏了捏發尾,托著腮想。
這樣的話,就算他和小陣平找到了那個研究所的具體位置,想辦法舉報了他們,也沒有用啊……
但如果不試一下,他們兩個站在事件的外圍,永遠也看不清組織的真容。
打草驚蛇至少能讓他們看見那條蛇的大致模樣。
這之后,是趁勝追擊,還是提高警惕,就看那條蛇的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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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gi。”
松田陣平拉開房門,發現萩原研二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本雜志翻看著。
“你在看什么?”
他走過去坐在萩原研二身邊,和他一起看向萩原研二手里的那本雜志。
攤開的雜志上,氣質優雅的金發女人面帶微笑,占據了大半張紙面。
松田陣平瞥了一眼:“有問題?”
萩原研二的手指落在雜志上:“美國大明星,莎朗·溫亞德!
萩原研二嘀咕了一句:“我就說我感覺在哪里見過。”
他回答了一臉疑惑的松田陣平:“這個人也是那個組織的成員,她的代號是貝爾摩德。”
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而且她好像也是組織的實驗體!
萩原研二沒有錯過當時那個研究員喊住貝爾摩德之后對方臉上表情的變化。
而且除了琴酒和伏特加,萩原研二還沒看見過與實驗室無關的代號成員在研究所出現過。
這么一說,能夠自由出入這個研究所的琴酒和伏特加,他們在組織的地位應該也和一般的代號成員不太一樣。
萩原研二思忖著。
松田陣平扶額:“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對那個組織的了解越來越多之后,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也不由有些慶幸當初的謹慎。
現在看來,這個組織不僅在日本勢力不小,甚至在美國都有不弱的能量。
這個組織就像座隱藏在深海水面下的冰山,他們兩個人潛入海底,才窺見了它的龐大。
兩個普通人,能靠自己擊碎這座冰山嗎?
松田陣平:做夢比較快。
松田陣平問:“所以這個貝爾摩德接受的實驗是什么?”
萩原研二搖了下頭:“不知道,不過貝爾摩德和以前的柑曼怡認識。”
“她接受實驗的時間比柑曼怡還要漫長!
就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加入組織的,如果是在她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前,莎朗·溫亞德如今的名氣有多少是組織的推動?她又為什么會被組織選中成為實驗體?
一個可以受邀參加各種宴會的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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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柑曼怡都留在實驗室里接受檢查。
萩原研二本人卻沒有什么感覺。
因為拉弗格每次都是等他失去意識之后才把柑曼怡搬到實驗臺上,萩原研二每天睜開眼看見的都是實驗室的天花板。
雖然清楚拉弗格肯定在柑曼怡沒有意識的那段時間里做了什么,但就算柑曼怡身體上有些許痕跡,萩原研二也看不出來拉弗格到底在研究什么。
萩原研二并不覺得遺憾……他遺憾個鬼。
萩原研二:謝謝,我不需要。
萩原研二:完全不想為了這點情報親自體驗一下人體實驗的感覺。
萩原研二換了件衣服,又從衣柜里清一色的黑風衣里隨便找了一件穿上,抬眼從鏡子里看見柑曼怡的半長發,他垂眼思考了一會兒。
這幾天他有空的時候也溜達著去找了下還待在研究所里的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在這里也有一個專門的房間,不僅比他那個大很多,而且裝修非常精致,一看就充滿了女明星的氣息。
這里的研究員沒有阻止他去找貝爾摩德,似乎不在意他們兩個實驗體之間互相交流。
也有可能是因為貝爾摩德比他更懂組織的規矩,很清楚什么能說什么不能說。
萩原研二隱晦地試探過一次對方的實驗內容,貝爾摩德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色。
“提醒你一句,柑曼怡!
貝爾摩德隔空點了點他:“如果想在組織里安穩地活下去,就不要去試探組織的秘密!
萩原研二沒有被她話語里帶著的威脅嚇到,他眨了下眼睛:“即使我也在秘密的中心?”
貝爾摩德說:“所有加入組織的成員,要么保守秘密,要么死。”
“哦,我們不一樣!
貝爾摩德側臉,金色的發絲從手指間垂落,她臉上帶著笑,語氣冰冷:“我們是生不如死!
“……”
萩原研二沉默下來,他坐在貝爾摩德的對面,微垂著頭,垂落的眼里看不清真實的情緒。
“你以前可不像現在這么喜歡聊天!
貝爾摩德突然說。
萩原研二抬頭看向她,注意到她的視線又落在了他的頭發上,他好奇地問:“我的頭發有什么問題?”
“我只是有點奇怪,拉弗格居然沒有給你剪掉!
貝爾摩德的回答讓萩原研二臉上的笑容一僵。
他盯著貝爾摩德那頭順滑的金發,眼里的神色表達的意思一清二楚。
你的頭發不也還在嗎?!
貝爾摩德看他一眼,輕哼了一聲:“我和你不一樣!彼怯斜砩矸莸娜耍⒁庑蜗。
要是那群研究員敢在她沒意識的時候剪她的頭發,就算boss懲罰她,她也要讓那群人長長記性。
萩原研二皮笑肉不笑地說:“有可能是因為我的實驗不需要剪頭發吧。”
貝爾摩德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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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了新生醫學研究院門口。
萩原研二拉開后座的門坐上去后,發現副駕駛的琴酒手里拿著一疊紙張,他好奇地問:“今天你們還有任務?”
這個出任務的頻率也太高了吧?
跟了這兩個人半個多月,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干的是勒索、賄賂、非法交易這種事,萩原研二差點幻視畢業后的社畜生活。
你們作為犯罪分子是不是太勤快了一點?
伏特加應了一聲:“本來是明天要去的……結果那群家伙臨時改了時間!
“臨時改時間?”
萩原研二挑了下眉:“地點也改了嗎?”
伏特加隨口說:“是啊,所以大哥正在看情報組那邊剛調查到的情報,確認一下情況!
免得到時出什么意外。
“哦……”
萩原研二摸摸下巴:“我可以知道嗎?”
“呃,大哥?”
伏特加看向琴酒。
一直對兩個人的話題沒興趣的琴酒抬起眼皮,看了柑曼怡一眼。
萩原研二瞧見對方抬手準備扔資料的動作,連忙雙手去接:“等等別扔!”
這位大哥怎么總喜歡把東西扔著給他?
這可是一疊紙!這要是扔出去他得滿地去撿。
琴酒由著柑曼怡把資料接過去,他坐在副駕駛上微微垂眼,用手摸了摸槍柄,吩咐伏特加:“先不去交易現場。”
他吐出一個地名,那是組織在附近的一個訓練基地。
“好的,大哥。”
伏特加連忙改道。
“大哥,我們不去了?今天的交易有問題?”
路上,伏特加一邊開車一邊問。
“唔,是個陷阱吧。”
萩原研二翻完了手里的情報,分析著這次任務情況的同時,對組織能在這么短時間里調查到這些再次驚訝了一瞬。
他很快扔掉多余的情緒,拿著資料若有所思:“你們要交易的這個勢力,和安中會交集挺深的。”
“安中會?上次抓到臥底那個?”
伏特加恍然大悟。
“你是說這兩個勢力聯合起來像埋伏我和大哥?”
萩原研二點了下頭,他敲了敲放在膝蓋上的紙張,漫不經心地說:“不知道你們之前選擇的交易地點在哪里,不過現在改成了,嗯……”
萩原研二掃了一眼那個地址,唇邊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算起來,那邊是安中會的地盤吧!
伏特加:“。渴菃?”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秒,抬頭看向伏特加,真誠地問:“你看了嗎?要不要看看。”
這不是資料上都寫著的東西嗎?
伏特加打了個哈哈:“啊……我在開車,沒時間看!
他就是大哥的小弟,任務有問題大哥會處理,大哥說什么他做什么就行了。
為了阻止柑曼怡說出什么過分的話,伏特加連忙轉移話題。
“大哥果然是看出他們想要埋伏我們吧!”
“那我們還去嗎?大哥。”
伏特加繼續問道。
“去。怎么不去。”
琴酒抬起綠色的眼睛,嘴角勾起一絲冷意:“組織最近新招了兩個狙擊手!
“正好試試他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