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場短暫的相遇」
◆◆◆◆◆
“死心吧,人類……”
被火舌灼燒后的枯枝發出噼里啪啦的輕響,被火光扭曲后的物體呈現出模糊的色塊。
狐貍匍匐在火堆邊,露出尖利的獠牙,咕嚕咕嚕的聲音在咽喉中翻滾。
“我應該不能算是人類。”
面對野獸的威懾和爪牙,蹲在火堆邊上的人穩如老狗,一面轉動被架在火堆上的烤雞,一面往上面刷醬料。
蛋白質被火焰炙烤過后的濃郁氣味飄了出來,小狐貍面不改色地吞下分泌出來的唾液,義正言辭地開口,“……我九喇嘛大爺是不會受你奴役的。”
若有若無的吞咽聲跟著嗓音一塊從咽喉中滲出,宇智波神奈的動作頓了頓,似乎是應了小狐貍的話似的回過頭來。
一半面龐籠罩在陰影中,一半淹沒在火光之中,光怪陸離,明滅詭異如同畫卷里走出來的妖怪。
狐貍頓時汗毛倒豎。
光線太過晦暗,避無可避地干擾到了視線,九喇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宇智波神奈手中捏著什么東西朝他走來,沙沙的風聲,鞋底摩擦地面沙土的窸窸窣窣聲在寂靜的夜空里格外響亮。
狐貍身后的九條尾巴直接炸成了棒槌,渾身的查克拉被情緒帶動,像是沸騰的開水似的翻滾起來,奈何因為不適應被壓縮后的姿態,遲遲未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查克拉,無法做到像之前的體型一樣正常進攻。
宇智波神奈走到他面前蹲了下來,濃郁的香氣也跟著撲上了鼻尖,一只油亮的雞腿懟到了面前。
“你想吃雞腿嗎?”
狐貍肉眼可見地愣了一下,轉而破罐子破摔,連咆哮得音量都拔高了不少,“我不吃!”
整得營地里駐守的人差點沒覺得是九尾妖狐要突破封印了。
吼完的狐貍瞧著油亮亮的雞腿,眼角余光無意間瞧見了宇智波神奈瞇起來的眼睛,眼尾上挑,宛若彎彎的月牙兒,頓時覺得自己被耍了。
被架在篝火上烤的是一只野雞,生前擁有一身漂亮的羽毛,慌不擇路跑進了營地里,轉手到了宇智波神奈手里就被拔得精光,去掉內臟后串在了樹枝上,干脆利落地被做成了燒烤,表面還涂上了油亮的醬料和蜂蜜。
被篝火炙烤過后的表皮酥脆,表面刷上了一層甜膩的蜂蜜做佐料,在火光的輝映下散發出金黃色的漂亮色澤來。
蛋白質被炙烤過后裹著蜂蜜甜膩的氣息鉆入鼻腔,舌苔不住的在分泌唾液,小狐貍吞了吞口水,憤怒地把頭扭到一邊去,以表自己不吃嗟來之食的決心。
“那我吃了。”
宇智波神奈見狐貍不為所動,干脆利落地把雞腿往嘴里塞。
牙齒將烤熟的肉撕扯成一片一片吞進嘴里,咀嚼的動作帶起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將口中的食物吞入腹中,宇智波神奈伸出舌頭舔掉了嘴唇上亮晶晶的油漬和蜂蜜。
——這家伙壓根就不聽人話。
小狐貍眼瞅著這個油鹽不進的家伙把光禿禿的雞骨頭扔進了火堆里,順手把另一條雞腿擰下來放進嘴里開始撕咬,那樣子跟八百年沒吃過雞腿似的。
九喇嘛瞅瞅火堆上的烤雞又瞥瞥庫庫一頓猛吃的宇智波神奈,猛地發現自己堂堂最強尾獸,現在在宇智波神奈眼中還不如一只烤雞。
宇智波斑返回營地后,瞧見的就是蹲在樹影濃郁的角落里生悶氣的狐貍,還有蹲在火堆邊大口大口吃肉的雞掰貓。
空氣里漂浮著濃郁的香氣還有咀嚼吞咽的聲音,光聽著就讓人胃口大開。
宇智波斑面不改色繼續腳下的步伐,端著雞狂炫的宇智波神奈在對方的影子落下來的時候終于舍得抬起頭來,融融的火光將嘴唇涂抹得亮晶晶的。
宇智波神奈伸出舌頭舔掉了嘴唇上的油脂,忍痛地擰掉另外一邊的雞腿,表情嚴肅地告訴他,“我只能分你這一個。”
宇智波斑垂眼,目光落在遞過來的雞腿,而后若無其事一般挪開了視線,眼角卻止不住地抽搐起來。
“……你可以全部吃掉。”
那只雞腿立刻就被塞進嘴,眨眼的功夫,肉質飽滿的雞腿只剩下光禿禿骨頭,雞掰貓滿意地打出一個飽嗝來。
宇智波斑的表情不變,目光卻透出一言難盡的意味來。
酒足飯飽的貓在篝火旁攤成了一張貓餅,還把蹲在樹底下生悶氣的九喇嘛抱過來,薅了一把人家的尾巴,把上面的毛毛理順后蓋在肚子上,理直氣壯把人家的尾巴當成毛毯。
氣得狐貍想要用爪子撓她,卻被后者反手抓住前肢。
于是狐貍的肉墊和尾巴慘遭邪惡的雞掰貓蹂||躪。
這一連串動作行云流水,光是看著就像只沒心沒肺只知道吃和睡的家貓。
宇智波斑:“……”
被她抱在懷里當抱枕的狐貍掙扎無果,破罐子破摔不再反抗,抬起眼眸的時候無意間對上了青年黑色的眼眸。
即使被當成玩偶娃娃,狐貍覺得尾獸的氣勢和尊嚴也不能輸。
狐貍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眼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盯著狐貍看了半晌,遲遲沒有移開目光。
約莫是犬科動物外表的原因,宇智波斑越看越覺得九喇嘛像只哈士奇。
狐貍瞪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瞪得眼睛都酸了也不見他要主動移開目光。正當狐貍要放棄的時候,對方卻主動移開了視線。
九喇嘛:“……”
神經病。
被宇智波神奈抱在懷里的狐貍看著背過臉去的男人,對方一動不動地坐在火堆邊上,像是一尊永遠不會動的雕像,火光在對方漆黑的發梢挑染上一層艷麗的金紅色。
——奇怪的男人。
狐貍在宇智波神奈的懷里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想要調整出一個舒服的姿勢來。
寒涼的星光散落在天幕里,古老的山野里傳來貓頭鷹的嗚咽似的啼鳴。
也許是篝火太過溫暖,繃緊的神經悄無聲息地開始放松,眼皮開始打架。
九喇嘛趴在人類的懷里昏昏欲睡,鼻翼里都是宇智波神奈查克拉的氣息。
尾獸是查克拉的聚合體,在某些方面比人類要敏銳得多,那查克拉的氣息牽引著狐貍的意識進入意識的深處。
起初只是女孩身體散發出來的氣味,而后就是鋪天蓋地的血腥味,自靈魂深處涌出來,恣睢而暴戾。
滴濺的水聲在空曠的空間里回蕩,四只猩紅的眼睛冷不丁地睜開。
平靜的意識被擊碎,九喇嘛瞬間炸毛,瞳孔劇烈收縮顫抖,咽喉里翻滾出一連串的低吼聲,牙齒磨得嘎吱響,宛若被驚動的野獸。
空氣里的異樣太過明顯,宇智波斑睜開眼睛。
宇智波神奈若無其事地在九喇嘛的尾巴上擼了一把。
狐貍的殺氣像個被戳破的氣球一樣流瀉出來,沒過多久,齜起的尖牙藏回了嘴里。
“不是你。”九喇嘛看著宇智波神奈,眼眸里倒映出對方蒼藍的眼眸,“你身體里有其他東西。”
——就像六道仙人把十尾關進了自己的身體里。
“你往自己的身體里關了什么?”九喇嘛問她。
“夜深了,你該睡覺了。”
宇智波神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合上眼皮,抬起手輕輕呼嚕呼嚕九喇嘛的腦袋。
九喇嘛:“……”
宇智波神奈明顯是在避開這個問題,意識到對方不想回答他問題的九喇嘛覺得自己做了多余的事情。
宇智波神奈合上眼皮,任由九喇嘛怎么動來動去都不見有要理會他的意思。狐貍氣哼哼地宇智波神奈懷里翻了個身,破罐子破摔地閉上眼睛睡覺。
男人坐在篝火邊上,他沒有說話,火光在眼底明明滅滅。
清晨,山間第一縷日光順著頭頂的罅隙滲了下來,鳥雀清脆的啼鳴回蕩在山間。
薄薄的日光打在眼皮上,宇智波神奈下意識抬起手擋在面前,好一會兒過去之后才慢慢地撐開眼皮,視線一面適應光線一面恢復正常。
篝火已經熄滅,火堆里只剩下的燒盡的余灰。
宇智波神奈揉了揉眼睛,慢悠悠地坐了起來,裹在身上的外衣順著她的動作滑了下來堆疊在一起。
草葉表面墜掛了露水,被日光那么一照,晶瑩剔透。
人跡罕至的山野,連空氣里都充滿了草木的氣息,讓人格外舒心。
宇智波斑的外套在宇智波神奈身上,宇智波斑本人卻不在營地里。
宇智波神奈認認真真把蓋在自己身上的外衣疊好。
“你昨晚上去哪里了?”九喇嘛晃了晃尾巴尖。
宇智波神奈扭過頭來,沖他歪了歪腦袋。
“你的意識不在這里。”九喇嘛瞇了瞇眼睛,“別想瞞過我。”
“去打架了。”宇智波神奈意外地誠實,“和身體里的家伙。”
宿儺這王八蛋過去就沒少在她臉上開出嘴和眼睛來,光算還是小姑娘的美琴就被嚇哭了好幾次。
這狗東西嚇唬完她的女兒又想嚇唬路邊無辜的狐貍,這次計劃還沒來得及就被宇智波神奈拖進生得領域里打架。
夜有多長,她就和宿儺在生得領域里打了多久的架,新仇舊帳一起算,拳頭掄圓了往那張可惡的臉上招呼,省的他一天到晚不干正事,仗著能在受肉||體身體表面開出嘴巴和眼睛就到處嚇唬人。
九喇嘛露出滿臉狐疑的表情,也沒聽六道老頭說過,他時不時還得進意識空間里和十尾打架。
宇智波神奈又打了個哈欠,“這家伙最近不知發的什么神經,出現越來越頻繁了。”
宿儺現在住在她的身體里,某種意義上說是她的一部分也沒有錯,因此「靈視」無法在讀取出他具體的想法。
即便沒有「靈視」,她與宿儺認識了一千年,想不察覺出這人最近跟抽風了似的躁動起來都難,動不動就跑出來言語挑釁。
狐貍想了又想,到底還是沒多問。
“馬上要到木葉了。”宇智波神奈說。
“木葉?”
“姑且算是人類的村子。”宇智波神奈盤腿坐在地上,手臂撐在大腿上,掌心托著腮,“去或留隨便你。”
九喇嘛趴在地上沒動,只是用眼睛看著她,一時半會兒摸不透這個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你抓我過來到底是為什么?”九喇嘛問。
“因為深夜寂寞。”宇智波神奈一本正經地回答他,“我需要溫暖的毛絨絨。”
九喇嘛:“……”
然而溫暖的毛絨絨九喇嘛不想理會這個人。
狐貍被她氣得不輕,轉頭氣呼呼地扎進了灌木叢里,大有一輩子跟她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我以為,你會留住他。”宇智波斑的聲音在背后想起。
“他會回來找你的。”宇智波神奈說,“過不了多久。”
“到時候就要勞煩你在他身上多費點心。”宇智波神奈的語氣不知道什么時候平靜下來,仿佛不曾起過波瀾的湖水,“尾獸的誕生雖然不在自然規律之內,但已經是既定的存在。”
“來都來了。”這人的語氣轉而變得吊兒郎當,說到最后干脆站沒站相,兩手插兜,仿佛街溜子,“還是個溫暖的毛絨絨。”
宇智波斑莫名覺得后面那一句才是重點。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做的事情太過扎眼,木葉已經是眾矢之的,不甘屈居于木葉之下的村子勢必會尋求更大的力量來對抗木葉,一切能被利用的人和事情都會被利用起來,首當其沖就是擁有龐大查克拉的尾獸。
宇智波斑停頓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東西,而后開口,“你要我引導那畜生么?”
“不可以嗎?”宇智波神奈笑瞇瞇地開口,“你們都需要彼此的力量。”
“況且強行留住沒意思。”宇智波神奈托著腮,看著九喇嘛離開的方向,語氣曖昧繾綣。
宇智波斑沒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瞥了一眼小姑娘手中疊好的外衣,難得主動開口問起了她的事情,“九尾說的,你身體里的,是什么東西?”
“我的老熟人。”宇智波神奈回答,“是我主動把他關進身體里去的。”
“為什么要這樣做?”
“原本關他的人玩不過他。”宇智波神奈回答得十分坦蕩,“他跑出來是遲早的事情,于是我把他從那孩子身體里弄過來了。”
宇智波斑的眉梢蹙了起來。
“我不想他過得太舒坦。”宇智波神奈瞇起眼睛,露出狡黠宛若狐貍似的笑容來,“我能活多久,我就要關他多久。”
層疊都枝葉堆疊在一起,將天空切碎,滲入的日光像是流動的金色河流,璀璨的河水順著直流蔓延開。
看起來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宇智波神奈卻笑得毫不在意。
宇智波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卻猛地瞧見宇智波神奈面龐靠近眼尾的那塊皮膚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裂出一條縫隙。
縫隙越來越大,猩紅色的眼珠轉了出來,那條縫隙變成了一只眼睛,眼睛底下又跟著開出一張嘴來。
臉上突然多出一只眼睛和一張嘴巴,饒是青天白日也顯得格外驚悚。
那只血紅色的眼睛瞇了起來,那張嘴在說話的時候獠牙也跟著暴露出來,“你把我從小鬼身上弄過來就是為了這種無聊的原因。”
“蠢東西。”宿儺冷冷地開口,“一千年的時間都沒能讓你長大。”
“你我半斤八兩。”宇智波神奈嗤笑,“昨晚上被揍了一頓,今天就能特地跑出來,說明你真的很不爽。”
“我太了解你了。”宇智波神奈笑得猖狂,“宿儺。”
細膩的灰塵粒子在光帶里起起落落,像是蹁躚的蝴蝶。
宿儺沒有再說話,回到生得領域前惡狠狠地瞪了宇智波神奈一眼,頗有點無能狂怒的意味來,宇智波神奈立馬感覺身心愉悅。
空氣再度安靜下來,只剩下群鳥的啼鳴回蕩在上方的林子里。
落在身上的目光一言難盡,宇智波神奈晃晃腳尖,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宇智波斑,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別在意,他嘴巴欠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宇智波斑:“……”
短短不過幾句的對話,包含都信息量有點多,宇智波斑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根本就不是嘴巴欠的事情。
前半段路走得起起落落,后半段路倒是走得相對平靜,宇智波斑沒有再繼續問她的事情。
他明白,這段聯系不會維持太久,只要千手柱間的事情解決,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就算知道全部的事情,對雙方都沒有什么實際性的用處。
離別不過是近在咫尺的事情,既然如此就沒必要知道太多的事情,無論是對他自己,還是對宇智波神奈都好。
他需要用盡全力去克制自己的情感。
千手柱間明顯察覺到兩個人之前的氣氛有點不對勁,于是悄咪咪地湊到宇智波斑身邊,壓低聲音跟他說起了悄悄話。
“九尾呢?”
“走了。”宇智波斑的聲音冷漠。
“走哪了?”
“不知道。”
“……你和奈奈發生什么事情了?”千手柱間想了想,終于是按捺不住內心好奇。
“沒有任何事情。”宇智波斑冷淡地開口,“很快就會結束的。”
——這只是一場短暫的相遇。
態度理智,表現冷漠,宇智波斑覺得這是目前最合理的做法,但宇智波神奈就沒那么淡定了。
貓本身就是我行我素的生物,說干就干,于是她逮著個機會就撲倒了宇智波斑背上,雙手繞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整張臉直接埋進了那頭炸毛里。
宇智波斑的身體順理成章繃直了,活似被硬控在原地的大貓。
“……成何體統。”宇智波斑冷著一張臉,呵斥她,“快從我身上下來。”
“我不!”
宇智波神奈把臉從他的炸毛里拔||出來,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老兇了,活似一只炸毛的貓咪。
“把我帶回家的是你,說不理我就不理我的人也是你。”雞掰貓磨牙。
宇智波斑:“……”
話是這么說,但就這么說出來,聽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
人活一分鐘,八卦六十秒,說到底,人類都是沒事干便會凈往歪處想的生物,果不其然,此話一出,原本安安靜靜的營地里瞬間洋溢起了八卦的氣氛,再加上這里十之八九都是千手一族的忍者,那一道道看過來的目光更加的露骨,隱隱約約還透出大事不妙的意味來。
知道的人以為他倆在鬧什么別扭,不知道的人以為他是什么始亂終棄的負心漢。
瞬間被眾人注視的宇智波斑難得有了想逃避現實的念頭,“……回去再說……”
誰知道背上的雞掰貓根本就不買賬,藍汪汪的眼睛瞪得圓溜,“我不!”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回頭就瞧見宇智波神奈那雙瞪得老圓的六眼,活似他要說個不,這只雞掰貓下一秒就能嗷嗷大叫。
這不講理又嬌縱的處理方式,饒是宇智波斑一時半會兒也沒能反應過來。
——就像個蠻不講理的小孩兒。
于是作為一個穩重且靠譜的成年人,宇智波斑托著雞掰貓的胳肢窩,像是舉起一只貓貓一樣把她舉在半空中,試圖跟她好好講道理,也防止她又往自己身上撲。
“……你要清楚。”開口的時候,宇智波斑突然覺得說話這件事情變得格外艱難,“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離別的痛苦近在咫尺,與其如此,還不如減少交集,如此一來痛苦就不會那么深刻。
“我不管。”宇智波神奈虎著一張臉,晃了晃懸空的腳丫子,一副我不管我就要的架勢,“反正你要是不理我了,就是你的錯。”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舉著雞掰貓,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最后是男人破罐子破摔地把貓放下來。
宇智波神奈知道他妥協了,于是高興得圍著人繞了兩圈,最后停在他的面前,拉著那只戴手套的手晃了好一會兒才罷手。
“真好啊,斑。”在不遠處吃瓜的千手柱間感慨萬千。
結果轉頭就被表情如喪考妣的堂哥嚇了一跳。
“出現什么問題了嗎?”
堂哥瞅瞅那邊不斷飄出幸福的小花花來的背景板,“木遁使要飛到宇智波一族里去了,我能高興起來嗎?”
千手柱間:“……”
千手柱間終于反應過來,合著怎么跟對方解釋,都是解釋了個寂寞。
這會兒苦大仇深的人變成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