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陸桑安離開小山村三天了, 但是他帶來的影響遲遲沒有消退,不是對顏辭,而是對整個劇組的而言。
主要是他出現(xiàn)的方式太特別了, 從天而降的現(xiàn)身, 想低調(diào)都難。
陸桑安走后, 顏辭以為劇組會有很多人問他和陸桑安之間的關(guān)系, 然而直到他殺青都沒有人人當(dāng)著他的面提過陸桑安。
只不過劇組的人對顏辭的態(tài)度有了很大改變,一向直言脾氣暴躁的大導(dǎo)演對顏辭都開始客氣起來。
顏辭殺青這天劇組還在鎮(zhèn)上為他舉辦了一個殺青宴,不大但很有儀式感, 兩個導(dǎo)演親自來敬酒, 他不好拒絕就淺喝了幾口香檳。
殺青宴結(jié)束后,顏辭揣著沉甸甸的殺青紅包和導(dǎo)演揮手告別,他坐上保姆車, 雙手交叉的疊在腹部假寐。
周維以為顏辭睡著了怕他著涼, 拿出毯子輕輕地給他蓋上,其實顏辭不是睡著了, 而是暈車了。
他最近鼻子靈得很,一坐上車他就能聞到一大股汽油味和車內(nèi)皮革味, 讓周維通了好幾次風(fēng)也沒用,關(guān)鍵是這股味道只有顏辭聞見了, 司機和周維都沒聞到, 真是奇了怪了。
進(jìn)城的路漫長又崎嶇,顏辭閉著眼挺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挺住, 在又一個彎道過去后,他沒忍住彎腰對著車內(nèi)垃圾桶狂吐一通。
周維給顏辭又是遞紙又是遞水, 幫他拍背的同時還不忘囑咐司機開慢點。
“辭哥你之前都不暈車的,這次肯定是喝了酒的原因, 都怪那兩個導(dǎo)演,明知道你今天要坐車,還來給你敬酒。”周維擔(dān)憂的說。
吐出來后顏辭就舒服多了,他漱了漱口道:“不至于,我就喝了幾小口,這會兒還全吐出來了,可惜了。”
導(dǎo)演和他說過,這酒還是他花重金請人空運過來,連夜加急送到鎮(zhèn)上來的,就為了給他辦殺青宴。
周維抽了張紙遞給顏辭擦嘴,“你都這樣了還替他們說話,要不是你今天要走,他們估計得把你灌醉嘍。”
“我這點小酒量,灌醉我還不容易?”顏辭重新躺在座位上想起一件事來,又問道:“對了,我資助小琳的事你別忘了。”
周維回答:“放心吧,等會回去我就立刻去辦,忘不了。”
“馬上就到冬天了,你再幫我送一批棉衣之類的保暖物資到小山村,”顏辭想了想繼續(xù)說道,“還有捐一些文具書籍給鎮(zhèn)上的學(xué)校。”
“好。”周維回。
顏辭輕輕頷首,正要閉目養(yǎng)神就瞥見司機正準(zhǔn)備關(guān)車窗,他連忙阻止道:“先別關(guān)窗,就這么吹吹吧,我好受點兒。”
周維看到顏辭那張蒼白的小臉,擔(dān)憂道:“辭哥你再堅持堅持,再開四個小時就到機場了。”
顏辭一聽還有四個小時頓時苦著一張臉,緊閉雙眼,想著睡著了就不暈車了,可事與愿違,車載香氛的氣味兒縈繞在他鼻尖,這個味道熏得他頭疼。
“你是不是在車?yán)锩娣帕讼惴眨俊彼局碱^問。
“對,你上次說車上有股味兒,我就買了個空氣清新劑放在車上,怎么樣?是不是好點了?”周維邀功似的說。
顏辭一邊戴口罩一邊瞪了他一眼說:“買的好,下次不許買了。”
折騰大半天,顏辭到北城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半了,陸桑安前兩天出差不在北城,他一個人也懶得回月牙小筑。
索性回到自己之前租的公寓里,公寓有阿姨定期打掃,他直接住進(jìn)去就行。
顏辭洗完澡躺床上想著今天已經(jīng)在車上和飛機上睡了大半天了,這會兒肯定睡不著,于是點開一部獲過獎的電影,打算學(xué)習(xí)一下。
結(jié)果電影剛放完開頭,顏辭歪著腦袋就睡著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還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顏辭睡眼惺忪的接起電話,懶洋洋道:“大早上的打電話過來干嘛,不是說好了這兩天我休息的嗎?”他語氣帶著一絲抱怨。
“辭哥,你不會還在睡覺吧?現(xiàn)在都中午一點了!”周維說。
“什么?!”顏辭不可置信地拿開手機,看到時間真的是一點過十分后,他吶吶道:“我天呀,我居然睡了這么久!”
“辭哥,你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周維關(guān)切的問。
顏辭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就是餓了,他從昨天殺青宴后就沒再吃過任何東西了,現(xiàn)在餓得想啃人。
周維得知顏辭還沒吃飯,趕忙打電話給他們常吃的一家私房菜下單,再火急火燎的給顏辭送過去。
中午兩點左右,顏辭終于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頓飯。
“我說就在樓下隨便吃點快餐算了,你非要定這家私房菜,我快餓嘎了。”顏辭迫不及待地開著餐盒道。
“這怎么行,你現(xiàn)在雖說沒有火到家喻戶曉的程度,但也是有被人認(rèn)出來的風(fēng)險,你一個人還是小心為上。”周維解釋道。
顏辭打開飯盒的一瞬間,翕動兩下鼻翼,開口道“嘶,這米飯怎么一股電飯煲的味道?”
這話說得,真搞笑,周維的瞪大了雙眼:“電飯煲味?那是什么味道?”
他湊上去嗅了嗅,疑惑道:“沒味兒呀?”他抬頭看向顏辭,認(rèn)真的說:“哥,要不你去考個證入編吧,狗鼻子都怕沒你靈,有了你,還要什么警犬?”
顏辭被周維的一番說辭逗笑,他夾了一口米飯送進(jìn)嘴里,仔細(xì)的品嘗,的確有股電飯煲的味道,但他也無法形容這種味道。
“怎么樣?能吃嗎?不行我就去樓下餐館重新買一份飯,他們的飯應(yīng)該是用木桶蒸出來的。”周維吐槽歸吐槽,但顏辭說什么他就信什么,還沒有絲毫抱怨,畢竟顏辭對他也挺好的。
顏辭搖了搖頭,他回想最近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過于矯情了,也就周維肯順著他了,要是換一個人聽到米飯里有股電飯煲味兒,估計都想扇他兩巴掌。
“你今天打電話給想說什么?”顏辭問。
“哦,是資助小琳的事我已經(jīng)辦妥了,以后都會定期給小琳打生活費和學(xué)費這些過去,捐給村民和學(xué)校的物品我也找人去采集了,估計過兩天就會寄出去。”周維匯報著。
“辛苦你了。”顏辭邊吃邊說。
周維憨笑著撓頭,“沒事沒事,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對了,秦姐讓我等你吃完飯接你去公司一趟,說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顏辭夾菜的手一頓,什么事?不會是問他和陸桑安的事吧?
“你知道什么事嗎?”顏辭好奇的問。
周維想了一下說:“好像是一個代言,挺重要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顏辭舒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問他和陸桑安的事就好,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顏辭他們到公司時,秦微已經(jīng)一間小型的會議室里等候多時了,顏辭進(jìn)來坐在秦微對面問道:“秦姐什么事呀?”
“給你看幾個本子,還有個代言,”秦微把手上的資料推給顏辭,又說,“這段時間過得怎么樣?拍戲還順利嗎?”
顏辭一怔,想到拍戲時遇到的山體滑坡,笑笑:“還成,挺特別的經(jīng)歷。”
“這幾個本子你可以拿回家慢慢再看,不著急,主要的是這個代言。”秦微說。
顏辭找到秦微所說的代言,定睛一看,頓時驚掉下巴,“這…這是全線代言?!”
這是陸桑安公司的全線代言,上到千維總公司,下到旗下子公司,上上下下近百個代言,其中包括大熱的網(wǎng)絡(luò)游戲、視頻、聊天、購物、外賣等等軟件的代言。
秦微鄭重的點頭,“是的,據(jù)我所知,還沒有任何一位藝人能拿到千維公司的全線代言。”
千維公司涉及的領(lǐng)域太多太多,其主要是電子產(chǎn)業(yè),它的覆蓋面極廣,它的服務(wù)和產(chǎn)品至少覆蓋了一百多個國家,幾十個語種。
這樣的一個公司根本不需要任何一個明星來為它打開知名度,反倒是不少明星爭先恐后的想和它沾上點關(guān)系。
“天吶,全線代言?!”一旁的周維也驚詫出聲,“辭哥,這會不會是因為你和陸……”
周維還未說完就被顏辭呵斥阻止道:“低聲些,難道光彩嗎?”
周維捂著嘴巴不語了。
秦微手指點了點桌面,頗為頭疼的說:“所以顏辭,你能說說你和千維公司的老板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了嗎?”
不想把這段不正經(jīng)的關(guān)系搞得人盡皆知的顏辭,他拿出一個網(wǎng)絡(luò)游戲的合同轉(zhuǎn)移話題道:“全線代言太招搖了,我就代言這款游戲吧。”
秦微不吃他這一套,冷聲:“回答我的問題。”
顏辭垂下頭,低聲回道:“好吧,秦姐,其實就是你想的那樣。”
聽到顏辭肯定回答的秦微嘆了口氣,“這件事還有多少人知道?”
顏辭回想起陸桑安坐直升飛機到劇組的事來,小聲說:“可能整個《風(fēng)起云動》的劇組人員吧。”
秦微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你們都不知道避著點人嗎?”
周維連忙安撫:“沒事的秦姐,整個劇組的人都簽了保密協(xié)議,不會亂傳的。”
顏辭對此渾然不知,疑惑的望向周維,“什么時候簽的?我怎么不知道?”
周維心說:你那段時間不是在拍戲就是在吃飯和睡覺,能知道個啥。
第28章 第 28 章
秦微看顏辭臊眉耷眼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么, 她作為一個外人更沒資格評判他,便好言道:“你既然抱上了這么粗的一根大腿,那就好好利用, 給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娛樂圈里背后有金主的不在少數(shù), 但秦微知道顏辭也是其中一員后, 心里難免還是覺得遺憾。
“當(dāng)然你也別委屈了自己, 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能幫的我盡量幫。”秦微輕聲說。
顏辭聽見秦微的話, 頭都要低到□□里了, 感動道:“謝謝秦姐。”
“好了,你回去好好看看這幾個劇本,有感興趣的就和我說, 至于這個全線代言, 你說得對,太招搖了, 挑一個順眼的就行,你確定就要這款游戲的代言, 我就重新和那邊商談合同。”秦微說。
顏辭點頭,“嗯, 就這款游戲吧, 我直播玩過兩次,看觀眾的反應(yīng), 他們應(yīng)該不會太反感我代言。”
“行,你剛拍完《風(fēng)起云動》, 這部劇距離上映還要挺長一段時間,你又沒什么待播劇, 我建議你中間再接一檔綜藝適當(dāng)增加曝光,保持熱度。”秦微建議道。
“可以,那有沒有綜藝邀請我呀?有常駐的嗎?”顏辭問道,自上次錄制完綜藝,他自我感覺非常良好。
秦微不客氣的指出,“你這個咖位怎么可能有導(dǎo)演找你當(dāng)常駐,飛行嘉賓的倒是有一個,我把資料發(fā)給你,你看過了再做決定。”
秦微邊把相關(guān)的資料發(fā)給顏辭邊說:“這個綜藝的常駐有一個是咱們公司的藝人,你要是決定要上的話,還能讓他多帶帶你。”
顏辭收到秦微的微信立馬點開查看,是一檔密室逃脫的綜藝,已經(jīng)錄完四季了,第一季就爆火,還打破了當(dāng)時衛(wèi)視的收視率,只可惜在大家都一片看好的情況下,從第三季開始收視率就逐漸下跌。
去年的第四季變得無人問津,今年準(zhǔn)備錄制的第五季,官宣出來的常駐嘉賓還大換血,引發(fā)了網(wǎng)上的一片罵聲。
顏辭簡單瀏覽完后,詢問道:“這《逃出生天》會不會很恐怖?說實話,我膽兒有點小。”
他比很小的手勢說道,“西式恐怖還好,要是中式恐怖,我可能直接原地升天,都不用逃了。”
秦微回想了片刻,“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回頭我?guī)湍銌枂枴!?br />
“好,要是過兩天還是沒別的綜藝,那我就簽這個吧。”顏辭說道。
如果后面沒有綜藝找上他,他也沒別的選擇,管他是中式還是西式恐怖,為了那點曝光他都得硬著頭皮上。
事情交代得差不多,秦微就去忙自己的,顏辭也回公寓休息了。
這兩天顏辭就拍了個廣告就沒別的事做了,期間也沒有別的綜藝找上門,他便簽了錄制兩期《逃出生天》的合同。
好在秦微問出前兩期錄制的主題是喪尸,屬于西式恐怖,顏辭頓時放心了。
看來節(jié)目組大概率是看在顏辭演過喪尸,還因此上過熱搜的份兒上才決定邀請他當(dāng)飛行嘉賓的。
顏辭剛簽完綜藝的合同,沒過一天,白一楊就打來了電話。
“喂,顏辭,你是不是簽了《逃出生天》的綜藝?”白一楊開門見山的問道。
“嗯,昨天剛簽完,你怎么知道的?”顏辭疑惑。
“他們也來找過我,我當(dāng)時嫌累沒答應(yīng),這會兒我看到嘉賓名單里面有你,就來問問。”白一楊又說:“既然你都去了,那我也去玩玩吧。”
顏辭欣喜道:“真的?那太好了,有你在我現(xiàn)在都不慌了。”
白一楊卻在電話里不明所以的笑了兩聲,“行吧,那我們錄制見。”
掛完電話,顏辭還在高興有一個熟人陪他一起上綜藝,然而卻不知道這是他被坑的開始。
綜藝在三天后的長榆市錄制,陸桑安在他錄制前兩天回國了。
陸桑安一回來,顏辭肯定是不可能繼續(xù)在他的小公寓里蝸居了,他便讓周維兩天后準(zhǔn)時來月牙小筑接他去機場。
周維立馬回了他一個“我懂的”眼神,然后顏辭就拍了他后腦勺一下。
周維之所以敢這樣調(diào)侃顏辭,還是因為陸桑安開著直升飛機來探顏辭的班,他是顏辭的助理,陸桑安待在小山村這段時間里,他們兩人的互動他全都看在眼里,他們完全不像包養(yǎng)關(guān)系,反而更像是情侶關(guān)系。
試問哪個金主得知小情人被困山中,會不顧自己危險,坐著直升飛機來救援的?
經(jīng)此一事,反正周維是不信陸桑安對顏辭沒有一點感覺的。
只要陸桑安有一點喜歡顏辭,不需要太多,只要有一點點就好,那么對顏辭來說,就是百利無一害的事。
他希望顏辭能抓住陸桑安對他的那份喜歡,從而為自己鋪路,等以后他們斷開了,顏辭起碼事業(yè)有了保證。
顏辭這次住進(jìn)月牙小筑才發(fā)現(xiàn)別墅發(fā)生了一些變化,比如客廳黑色的皮質(zhì)沙發(fā)換成了暖色調(diào)的布藝沙發(fā),這使得它和周圍冷色調(diào)的裝修風(fēng)格格格不入。
他看著沙發(fā)忍不住撲哧發(fā)笑,想到是自己曾經(jīng)無意識的吐槽過皮質(zhì)沙發(fā)冬天坐下去肯定會冰屁股,沒想到陸桑安竟然聽進(jìn)去了。
客廳和餐廳里插上了鮮花,不再是單一綠植,給屋子增添了不少色彩。
別墅二樓鋪上了絨絨的地毯,顏辭光腳踩了踩,軟軟的很舒服,他此時像個好奇寶寶一樣探索著整個別墅,想發(fā)現(xiàn)還有什么變化。
三樓的健身房也做了改變,里面那一整面墻都安上了鏡子,還做了一排扶手,方便他練舞。
顏辭表示很欣慰,決定以后就回月牙小筑住下了,于是他還特意把小琳送給他的玩偶貓帶過來放在他們臥室的床頭柜上。
他用小梳子梳理了一下玩偶貓的胸毛,交代道:“好多毛,以后你就跟著我在這兒住下吧。”
沒錯,他還給這只玩偶丑貓起了個名字,叫“好多毛”,他滿意的揉了揉“好多毛”的頭心滿意足的離開臥室。
對于別墅的改動,顏辭最滿意的還是健身房那一整面鏡子,他當(dāng)即就決定換上平時的練舞服給粉絲們錄一段舞蹈。
他想起上次承諾粉絲的百萬福利,卻因為他進(jìn)山拍戲,遲遲沒有機會錄制,這次他終于想起來了。
顏辭調(diào)整好角度,在音樂聲起后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不似古典舞那般柔美,他的每個動作都做到行云流水,還帶著力量感。
大概是最近沒怎么練習(xí)的緣故,他最后收尾的動作腰腹沒頂住,一下就摔在地上,還好他反應(yīng)極快的借力在地上了滾了一圈。
倒是沒什么大事,就是好像把腰閃到了。
顏辭揉著后腰,呲牙咧嘴的走到手機支架旁,取出手機看錄的視頻怎么樣,除了最后一個動作沒做好外,其他的都還不錯。
他決定把最后失誤的鏡頭剪掉就可以發(fā)布在微博上了,畢竟這會兒他腰閃了,再跳一遍也不現(xiàn)實。
陸桑安晚上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顏辭穿著寬松的練舞服趴在沙發(fā)上用手機剪著視頻,衣服由于他拉伸的原因上移到腰部,露出一小截勁瘦腰肢。
陸桑安身后的助理都不敢往顏辭的方向瞟一眼,低著頭把手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在玄關(guān)就和老板告辭了。
顏辭聽到動靜看去,只見陸桑安西裝革履的站在玄關(guān)處換鞋子,以及助理的一聲關(guān)門聲。
“你回來了?出差還順利嗎?”顏辭揚起一個大大笑容問道。
陸桑安這次出差并不順利,原因是米國政府對他公司開發(fā)的軟件實施大面積抵制打壓,他不得不前往主持大局,忙碌了幾天總算把局面穩(wěn)定下來。
雖然沒能改變米國政府的決定,但卻給了他三年的時間,三年很長,可以改變很多人和事,估計三年后,米國的領(lǐng)導(dǎo)人早就換了好幾波,所以不足為懼。
這次出差他沒日沒夜的應(yīng)付那幫貪得無厭的老家伙們,現(xiàn)在回國已經(jīng)疲憊不堪,此時看到顏辭那張無憂無慮的臉蛋,他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就松懈下來。
“還行,你趴在沙發(fā)上做什么?”陸桑安沉聲問。
顏辭把剪好的視頻發(fā)布在微博上,然后放下手機回道:“我剛剛練舞不小心把腰閃了。”
陸桑安一雙大手覆在他腰上,他清晰的感受到腰上傳來的熱度和陸桑安手指上帶著的粗糲感。
“嚴(yán)重嗎?要不要我叫醫(yī)生過來看看?”陸桑安邊詢問邊輕按著顏辭的腰肢。
他嬉笑想躲開陸桑安的手:“哈哈哈,不嚴(yán)重,休息一晚估計就好了,你別動,你揉得有點癢癢。”
陸桑安不聽,手反而有上升的趨勢,顏辭一把抓住他的手,“我剛練完舞,一身汗,你不嫌臟呀?”
“唔,我也沒洗手不嫌棄你。”陸桑安回。
“……”
陸桑安把顏辭拉起來,說道:“那就正好一起去洗個澡吧。”
兩人一道進(jìn)了浴室,鑒于顏辭腰閃了,陸桑安剛回國也沒什么精力搞別的,所以兩人居然在一起洗了個清水澡。
也不算很清,顏辭最后還是用手了。
晚上陸桑安睡覺的時候看到床頭多出來的丑玩偶,沒說什么,只是默默地把正對著他們的“好多毛”轉(zhuǎn)了個身。
顏辭躺在被窩里看著陸桑安的動作,無聲的彎了彎唇。
翌日,陸桑安一大早神采奕奕的起床,顏辭卻賴在床上哼唧兩聲,翻了個身把陸桑安睡過的枕頭抱在懷里繼續(xù)入睡。
陸桑安瞧著顏辭抱他用過的枕頭,心弦不由得一動,俯身一只腳跪在床邊掰過顏辭的臉親吻了一下,柔聲誘騙道:“今天陪我去上班好不好?”
顏辭睡得正香,面對陸桑安的騷擾,他眼睛都不睜開地一巴掌將人推開,甕聲甕氣的說:“不要,我要睡覺。”
陸桑安難得見他賴床,因為以前顏辭起床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每天兩眼一睜就是干。
顏辭這副沒睡醒的樣子倒是讓陸桑安覺得新鮮,便多留了片刻來逗弄他,“不陪我上班也可以,不過中午你要來公司給我送飯。”
顏辭忙著睡覺稀里糊涂的就答應(yīng)了,等他清醒后才覺得陸桑安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有專人為他做飯并按時送到他公司,今天偏偏要讓他送飯。
顏辭花一早上的時間刷視頻,知道了陸桑安出國的原因,于是他對于陸桑安今早的反常行為,他表示理解,畢竟陸桑安一個人要管理這么大一個集團實屬不易,偶爾發(fā)個癲很正常。
他還分析出陸桑安肯定出現(xiàn)精神焦慮了,仔細(xì)回想,陸桑安每天固定睡五個小時,飲食方面也自律得可怕,這不是焦慮是什么?
現(xiàn)在他還能保持五個小時的睡眠,要是等老了估計覺更少,所以顏辭在送飯的路上還給陸桑安買了個解壓緩解焦慮的小玩意兒。
昨天陸桑安回來給他帶了不少的禮物,今天正好回禮。
第29章 第 29 章
陸桑安的秘書早就在一樓的大廳等候顏辭多時, 看見顏辭提個食盒慢騰騰進(jìn)來他立馬上前問候。
“顏先生,您可算來了。”秘書對著他笑得十分燦爛,“我現(xiàn)在就帶您去陸總的辦公室, 您跟我走吧。”
顏辭跟在秘書的身后, 現(xiàn)在正好是吃午餐的休息時間, 大廳來往的工作人員眾多, 他們就在眾目睽睽下走進(jìn)了陸桑安專用的電梯。
他瞧見秘書按下26層的電梯鍵,疑惑道:“陸桑安的辦公室不在頂樓?”
秘書解釋道:“出于安全考慮,陸總的辦公室一直以來都在整座大廈的中層。”
顏辭了然的“哦”了聲, 看來陸桑安和小說中的霸總不一樣。
秘書帶他到了陸桑安的辦公室門口就止步說道:“這間就是陸總的辦公室了, 您直接進(jìn)去就好,我就不打擾您們了。”
秘書走后顏辭敲了敲門,發(fā)現(xiàn)門虛掩著的, 便推門而入, 他想過陸桑安的辦公室會很大,但沒想到會這么大, 目測光是他辦公這間就有一百多平。
陸桑安正坐在辦公椅上看文件,看到顏辭來了, 便把文件推到一邊。
顏辭把食盒遞給他道:“喏,你的飯來了。”
陸桑安打開食盒說:“你要一起吃點嗎?”
顏辭看都懶得看一眼, 他對陸桑安控糖后的營養(yǎng)餐毫無興趣, 淡淡道:“不吃,我在家里吃過了才來的。”
“我能參觀一下你的辦公室嗎?”顏辭問。
“你隨意。”
顏辭隨意的參觀了下, 發(fā)現(xiàn)辦公除外,這里還有休息室, 淋浴室和健身房等等,他甚至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型的游泳池。
怪不得小說中的總裁能在公司里辦公一兩個月都不回家。這哪里是辦公室呀, 簡直就是第二個家吧。
顏辭逛完了陸桑安的辦公室,坐在他旁邊的皮質(zhì)沙發(fā)上,歪著身子看陸桑安吃飯,他吃飯很快,卻不失文雅,瞧著倒是賞心悅目。
就這么看著他吃完,顏辭才從兜里掏出個小東西丟給陸桑安,“接著,我給你買了個小禮物。”
陸桑安接住一看,是個巴掌大的娃娃頭,小眼睛,香腸嘴,頭上頂著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fā)。
怎么說呢?
丑得很別致。
陸桑安看到這個丑東西瞬間想起放在他們床頭的丑玩偶來,他也是沒有想到,顏辭的審美竟然是這樣的。
“這玩具還會動呢,你快拔一根它的頭發(fā)試試。”顏辭眼里盡是興奮,慫恿的說。
陸桑安按照顏辭說的,拔下它一根綠色的頭發(fā),那個丑東西頓時就張著那張香腸嘴哇哇大哭。
“……”
顏辭在沙發(fā)上樂得不可開支,笑得東倒西歪,“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玩?很解壓吧?”
陸桑安揉了揉太陽穴,無可奈何的回道:“嗯,很好玩,很解壓。”
他心累的想:這難道就是他和年輕男孩子之間無法橫越的代溝嗎?
顏辭陪著陸桑安上了一天班后,第二天便前往長榆市錄制的《逃出生天》。
這次的綜藝一共有四個常駐嘉賓,兩男兩女,其中一個叫姜巾娥的女生就是秦微說的他們公司的藝人。
加上他和白一楊兩個飛行嘉賓,總共就是六個人。
顏辭換好節(jié)目組準(zhǔn)備好的衣服,是一身軍綠色的工裝,腳蹬一雙黑色的馬丁靴,修身的連體衣穿在他身上顯得他脖子以下全是腿,一眼望去又酷又颯。
他小跑著出了酒店找到節(jié)目組準(zhǔn)備的大巴車,上車就看到四位常駐嘉賓都到齊了,他連忙和他們打招呼和介紹自己。
等最后壓軸出場的白一楊到齊后,節(jié)目組的大巴也出發(fā)了,把他們六個人帶到郊區(qū),這里有一處節(jié)目組提前布置好的錄制點,廢棄的研究所。
六人被工作人員帶上眼罩引領(lǐng)著他們進(jìn)了一間屋子隨后撤離,在節(jié)目組宣布游戲開始后他們紛紛摘下眼罩。
他們面前站了一位穿軍裝的npc,他抱著一把沖鋒槍,給每人發(fā)了一塊手表,“這是可以檢測你們身體狀況的手表,一旦你們被喪尸咬了或者抓傷,手表就會發(fā)出警告。”
“你們身后就是進(jìn)入研究所的大門,你們這次的目的就是找到T博士的實驗室,拿到他最新的研究的實驗數(shù)據(jù),研究所安裝了爆破裝置,會在四個小時后爆炸,我會在研究所的大門處等你們四個小時,你們一定要按時逃出,否則會被一起炸死。”
“記住,被喪尸病毒感染是不可逆的,你們一定要當(dāng)心。此外你們還有什么疑問嗎?”
npc念完他的臺詞后,等待嘉賓提問。
“報告,長官,你能把你的沖鋒槍借給我們嗎?反正你在外面也用不著。”顏辭高舉右手朗聲詢問。
npc默默抱緊了自己懷里的玩具槍,找了個借口拒絕道:“不行,研究所四處都散落著易燃易爆的藥劑,開槍很容易提前引爆炸彈。”
眾人聽后紛紛“切”了聲,知道是節(jié)目組敷衍他們的說辭。
大家手挽著手的走進(jìn)研究所,這是一個長長的走廊,頭頂上的燈光忽明忽暗,瞬間將恐怖氣氛拉滿。
“風(fēng)哥,你們節(jié)目組的電壓是不是一直都這么不穩(wěn)?”白一楊問向唯一的老成員,張凱風(fēng)。
走在最后的張凱風(fēng)見怪不怪的回了句:“這不是密室的標(biāo)配嗎?”
走廊的盡頭隱隱傳來喪尸的嘶吼聲,顏辭聽見后悄悄把白一楊的胳膊抱得更緊了,白一楊察覺到顏辭的異常,抖了抖胳膊。
“你不是拍過喪尸片嗎?怕什么?”白一楊好笑的發(fā)問。
顏辭顫抖的回答:“這不一樣。”
他們還沒討論幾句話,“喪尸”就像聽見他們的說話聲似的朝著他們嘶吼著奔來,顏辭和另外兩名女生同時發(fā)出害怕的尖叫,并拔腿就跑。
他們隨機推開一個房間,人還沒來得及進(jìn)去就看見里面的“喪尸”朝他們撲來,他們立馬調(diào)轉(zhuǎn)方向重新尋找房間。
直到試錯了好幾個房間后終于來到導(dǎo)演組為他們預(yù)設(shè)好的房間。
幾人喘著粗氣完全不顧形象地癱坐在地上,“一定要一上來就這么刺激嗎?”姜巾娥吐槽道。
“節(jié)目組請來的npc怎么比我還會扮‘喪尸’?”顏辭氣喘吁吁道。
“導(dǎo)演說這次游戲全面升級了,原來是這么個升級法。”老成員張凱風(fēng)說。
此時的導(dǎo)演正拿著對講機對場內(nèi)的工作人員說:“等會兒你們著重嚇那幾個害怕的,特別是顏辭。”
大家緩過神后,門外拍門的“喪尸”也沒了動靜,大家開始在這間房間搜尋有用的線索,這是一個名叫“tao”的安保員的工作室。
他們還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一個需要電子卡片解鎖的保險箱,眾人翻遍了整間房間都沒找到電子卡片,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顏辭突然回想起他們路過的走廊上似乎掛著好幾個吊牌。
顏辭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說了出來,大家一致決定試一試外面的吊牌,但外面都是“喪尸”,誰去拿呢?
張凱風(fēng)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有兩個門,一個前門一個后門,他們本想在后門制造出動靜吸引“喪尸”的注意力,等“喪尸”都聚集在后門,他們再從前門出去拿走外面的吊牌。
可他們試過后發(fā)現(xiàn)在屋子里面根本無法吸引“喪尸”過來,那就只能先派出一個人從前門出去吸引“喪尸”的注意力,再從后門回來。另一人則是趁著中間的空隙從前門出去拿吊牌。
這其實就是密室逃脫很常見的單線任務(wù)。
經(jīng)過一番討論,眾人決定讓白一楊出去吸引“喪尸”的注意力,由顏辭去拿吊牌,因為只有他看見吊牌掛在哪兒了。
顏辭被他們一番有理有據(jù)的說辭說得欲哭無淚,早知道他就不說在走廊上看到吊牌的事了。
他和白一楊一起站在前門,他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外面的“喪尸”都是假的,都是人假扮的。
可他還做好心理準(zhǔn)備,白一楊就如同一陣風(fēng)般地從前門“吱哇亂叫”著跑了出去,十幾秒后他一臉興奮地從后門進(jìn)來,看到站在原地的顏辭后瞬間爆了句國粹。
“你別告訴我,你沒出去?!”白一楊崩潰地說。
顏辭咽了咽口水愣愣道:“你太快了,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
“你才快,”白一楊反擊道,“男人不能說快,知不知道?”
顏辭乖巧地點頭,給白一楊讓了個位置,“那你這次慢點。”
“看好了,我最后示范一遍,你這次再不出去,我就把你丟出去。”白一楊故作兇巴巴的說。
顏辭連忙點了點頭,保證這次一定出去。
兩人的對話把其他成員逗得捧腹大笑。
這回顏辭不負(fù)眾望在白一楊吸引走“喪尸”后,他沒有片刻的遲疑沖出了房間。
他憑著記憶把走廊墻上的吊牌全部取下來,折返時發(fā)現(xiàn)被白一楊吸引走的“喪尸”正向他奔來。
顏辭拿出他史上最快的速度往房間跑去,還好他的隊友早早的為他開了門,他立馬閃身進(jìn)去,關(guān)上門的下一秒,門后就傳來密集的拍門聲。
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從嘴巴里跳出來了,額頭上沁出細(xì)細(xì)密密的汗珠,他蹲在地上生理不適的干嘔兩聲。
“你沒事吧?”大家圍上來關(guān)切的詢問。
顏辭自己默默地緩了片刻,說道:“沒事,就是跑太猛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中午吃太飽的緣故,他剛跑完感覺自己的肚子隱隱傳來一陣下墜感的疼痛。
白一楊瞧著顏辭略顯蒼白的臉頰,皺著眉問:“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說出來,不要逞強。”
顏辭扯出個笑容,擺擺手:“真的沒事,可能是昨天練舞的時候把腰閃了,今天還沒好全,沒什么大事。”
“你腰閃了捂肚子干嘛?”白一楊狐疑的問道。
顏辭怔了一下,訕笑道:“可能疼痛轉(zhuǎn)移了吧。”
“轉(zhuǎn)移能轉(zhuǎn)到你小肚子上?”白一楊說罷又驚訝的補充了一句,“你來大姨夫了?”
顏辭:“……”
第30章 第 30 章
顏辭被人攙扶到椅子上休息, 待肚子上傳來的陣痛感消失后,他瞧著大家都圍著他,后知后覺的感到一絲絲尷尬。
“我沒事了, 可能剛剛被嚇得腿有點軟。”顏辭悻悻地說。
白一楊見他蒼白的臉恢復(fù)了血色, 白了他一眼, “你何止是被嚇得腿軟, 簡直都嚇吐了好嗎?不知道還以為你懷了呢?”
白一楊一語成讖,不過此時的顏辭還不知道,于是他輕捶了白一楊手臂一下, “滾蛋, 你告訴我,我拿什么懷?”
“誰知道嘍?”白一楊討打的說。
在兩人拌嘴之際,其他的成員已經(jīng)用吊牌成功地打開了保險箱, 里面是一本“tao”的工作日志。
根據(jù)工作日志上所記錄的文字, 大家得知這所研究所病毒泄漏是人為導(dǎo)致的,且發(fā)現(xiàn)有名破壞者企圖潛入研究所竊取最新的實驗成果。
“也就是說我們要前往研究所中心拿到最新實驗成果, 不僅要避開外面那些怪物的追擊,還要防著這名破壞者。”老成員張凱風(fēng)迅速分析出重點來。
“那這名破壞者是以什么樣的身份出現(xiàn)呢?”姜巾娥說道, “是以最后大boss的身份出現(xiàn)?還是以臥底的身份潛伏在我們身邊?”
張凱風(fēng)望向眾人,“以節(jié)目組的尿性, 我估計是……”
他沒說完只是將目光移向眾人, 一切不言而喻,大家你望望我, 我望望你的,氣氛也變得微妙起來。
白一楊首先表態(tài):“不是我, 導(dǎo)演不可能讓一個飛行嘉賓當(dāng)臥底。”
隨后又轉(zhuǎn)頭朝顏辭發(fā)好人卡,“當(dāng)然, 你也不可能是臥底,我不相信你,但我相信導(dǎo)演。”
有白一楊帶頭,每個人都開始否定自己是臥底,張凱風(fēng)想了一會兒道:“現(xiàn)在沒什么線索,靠猜是沒用的,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由于張凱風(fēng)是他們中年齡最大,又是老成員,不知不覺間他成了大家的領(lǐng)頭人。
他們齊心協(xié)力下通過三個密室,終于來到研究所中心,在前面的關(guān)卡中有名成員為了拿到鑰匙獨身前往“喪尸”群,英勇犧牲了,還有兩名成員踩到陷阱被困在上個密室中,等著他們拿到實驗成果后再救他們出來。
他們到T博士的實驗室的時候只剩下三個人,顏辭、張凱風(fēng)和白一楊,他們好不容易拿到一塊小小芯片,里面就是T博士的最新實驗數(shù)據(jù)。芯片由他們都信得過的張凱風(fēng)保管。
在返程的路途中,他們須得穿上安全衣通過滑索到另一邊,滑索下面就是密密麻麻的“喪尸”npc。
張凱風(fēng)安排道:“我和白一楊先過去,你最后滑過來,我們兩個人在那邊接你,你不用怕。”
顏辭感動得直點頭。
白一楊兩人順利的通過滑索,張開雙手示意顏辭過來,顏辭低頭看了看腳下張牙舞爪的“喪尸”們,默默地咽了咽口水,眼睛一閉,伸出腿邁了出去。
顏辭吊在索道上兩只腳高高翹起,從上疾馳而下,“喪尸”們盡職盡責(zé)的伸手試圖去抓,顏辭滑行到后半段,還真讓幾只個子比較高的npc摸到了。
“啊啊啊……不許抓我的屁股!!以后嚴(yán)禁一米八以上的工作人員來當(dāng)npc!!”顏辭在上面吱哇亂叫著。
滑到頭后顏辭忙不迭地朝白一楊他們伸手,示意拉他上去。
誰知,白一楊對著他露出神秘一笑,隨即毫不猶豫地開始解他的繩索。
顏辭震驚得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大叫:“白一楊!你在干什么?!”
“你是臥底!!”他反應(yīng)過來篤定的說道,又立馬對著張凱風(fēng)求救道:“風(fēng)哥!救我!他是壞人!”
張凱風(fēng)蹲下來對著顏辭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了,小辭辭,我也是臥底。”
顏辭此時欲哭無淚,意識到自己掉入狼窩,他哭訴著:“啊,你們太壞了,我和你們心連心,你們竟然和我玩腦筋!”
張凱風(fēng)拍了拍顏辭的腦袋,說道:“這一路還多虧了你,不然我們也不會這么順利拿到芯片,拜拜了小辭。”
顏辭回想自己一路以來是多么的信任這兩人,在姜巾娥他們懷疑臥底是白一楊時,他是多么□□的維護(hù)他。
白一楊解開最后一個卡口,顏辭瞬間失重掉入“喪尸”堆里,他嚎出最后一句臺詞,“我還會回來的!”
然而兩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顏辭艱難地在“喪尸”堆里爬行,一邊說著借過一邊喊著扒拉他的“喪尸”們:“別咬我屁股!”
他氣喘吁吁地爬到一個高處,手腕上的手表泛著紅光不停的響著,這代表著他已經(jīng)被病毒感染了。
按照劇本的設(shè)定,他在被咬后就會立刻變成“喪尸”,但是他之前在實驗室里搜尋到一支延緩變異的藥劑,當(dāng)時他留了個心眼沒告訴任何人,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
他在掉入“喪尸”堆的時候就向?qū)а萁M表明自己要使用道具,現(xiàn)在導(dǎo)演組告訴他,他還有十分鐘的時間。
他得好好利用這十分鐘來挽回劣勢。
他站了起來,搓了搓被咬疼的屁股,憤恨道:“哼,白一楊,你們給我等著!”
由于他感染了病毒,“喪尸”不再對他發(fā)起攻擊,他一路暢通無阻的找到被困在陷阱的姜巾娥他們兩人,并簡單的闡明了事情的始末。
姜巾娥憐愛地拍了拍顏辭的臉蛋:“你受苦了,我們會為你報仇的。”
“反正你都‘死’了,不如發(fā)揮一下余熱,把‘喪尸’引到風(fēng)哥和一楊他們那邊,堵住他們。”另一個成員說道。
顏辭握著拳頭,用力地點頭道:“好,我攔住他們,拖住白一楊,你們兩個人對付風(fēng)哥,芯片就放在風(fēng)哥那兒,你們一定要拿回來!”
三人簡單的制定了一個計劃,商議好后顏辭爭分奪秒地吸引“喪尸”朝白一楊他們離去的方向追去。
終于在臨近出口處堵到了白一楊和張凱風(fēng)。
白一楊看到顏辭領(lǐng)著一大群“喪尸”來圍堵他們,驚訝道:“我靠,你變成‘喪尸王’了?”
顏辭哼哼兩聲,“你過來呀,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張凱風(fēng)見勢不妙,轉(zhuǎn)頭想另尋出路,不曾想姜巾娥他們從后方包圍過來,他們退無可退,只能硬剛。
臨近錄制尾聲,所有成員都到場了,包括最先犧牲的另一個女嘉賓,她被節(jié)目組化了個喪尸妝容,混在“喪尸”中,現(xiàn)在努力扮演著“喪尸”沖在最前面,只為了多幾個鏡頭。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顏辭目標(biāo)清晰,就只有白一楊一個。
顏辭這邊人數(shù)以壓倒性的勝利,他如愿以償?shù)谋ё×税滓粭睿罩尊牟鳖i咬下去,白一楊“嗷”的一聲慘叫出來。
“你還真咬呀!!”
得逞后的顏辭嘿嘿一笑,“誰讓你騙我的。”
騙了顏辭一整天的白一楊理虧的撇了撇嘴,“行吧,咱們兩清了啊。”
姜巾娥和另一名隊友成功拿到芯片逃出研究所,她和隊友們揮手告別道:“你們等著我們把芯片帶回去研究出解藥就來救你們!”
白一楊懟了被他騙得團團轉(zhuǎn)的顏辭,戲謔的回復(fù)道:“不用了,像顏辭這種傻的,治好了也會流口水!”
此話一出引得眾人哈哈大笑,綜藝錄制也在這樣歡快的氛圍下結(jié)束了。
周維和其他藝人的助理一同進(jìn)來,顏辭快速地穿上周維拿給他大衣,如今已是十二月初了,天氣逐漸變冷,特別是昨晚下了場秋雨,氣溫直線下降。
顏辭穿上大衣搓了搓手,不知怎的他最近很是畏寒,他記得他以前可是能在大雪天都不穿秋褲的,而現(xiàn)在還沒到真正的冬天他就已經(jīng)被凍得兩股顫顫了。
“顏辭,要不要去吃夜宵呀?”白一楊端著保溫杯喝了口熱水,又說,“我可是特地跟劇組請了假來和你一起錄綜藝的,明天一早就得飛回劇組,你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他結(jié)識了一個新的男人,他急于和同屬性的顏辭分享,所以不遠(yuǎn)千里都要請假過來,表面打著錄制綜藝的工作借口,實則是想把好消息分享給顏辭。
原本顏辭只想快點回酒店洗個熱水澡的,但聽到白一楊這樣說,他咽下拒絕的話和白一楊一起去吃夜宵。
兩人來到在一家小龍蝦的夜宵店里,白一楊的助理提前為他們定好了包廂,桌上擺放著兩大盆熱氣騰騰的小龍蝦。
“這家小龍蝦我來吃過兩次了,味道還不錯,你快嘗嘗。”白一楊推薦道。
顏辭聞著空氣中泛著辛辣鮮香的味道,口腔里迅速分泌出大量的口水,自從他跟了陸桑安后就很少吃辛辣的食物,現(xiàn)在他聞到這久違了的味道,近日胃口不好的他也開始食指大動起來。
于是兩人戴著手套開始一邊吃小龍蝦一邊閑聊。
“前段時間我媽住的房子要重新裝修,我就幫忙找了個裝修公司,正巧那天我休息,就去幫忙盯著,我一進(jìn)門就看見一個赤膊的壯漢……”
白一楊說到這兒時眼里迸發(fā)出光芒,語氣帶著興奮地和顏辭描述這個壯漢的肌肉有多大,身高多高等等。
顏辭抽了抽嘴,一語點破他:“你不會是看上這位裝修的小師傅了吧?”
白一楊嘿嘿一笑,沖他挑眉得意道:“不是看上了,是已經(jīng)拿下了,先說明,這次我沒看走眼,他超猛的。”
說完他還對著顏辭比了個超大的手勢,還意味深長的眨眨眼。
“啊?”顏辭放下手中的小龍蝦,“你這…你就和那個師傅好上了?也太草率了吧。”
顏辭勸導(dǎo)的話還沒說完,白一楊就說道:“一開始是我誤會了,他不是什么裝修的小師傅,是我請來裝修的這家公司的老板。”
白一楊又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他們認(rèn)識到確定關(guān)系的過程,言語之間盡是對那個男人夸贊,老實,力氣大,身材好,當(dāng)然最重要的就是活好。
顏辭稍稍松了口氣,他就是怕兩人貧富差距過大,白一楊遭人騙,現(xiàn)在聽白一楊描述的暫時還沒發(fā)現(xiàn)什么大的問題,不過他還是不得不提醒一下,“你凡事留個心眼,別被人忽悠了還替人數(shù)錢。”
“放心吧,只有我騙人的,沒有別人能騙過我,除非我愿意,”他又說道,“而且他就是個憨的,我故意把他灌醉了,趁機和他滾床單,結(jié)果第二天他竟然抱著房本來找我,說要和我結(jié)婚,笑死我了,怎么會有這么傻的人。”
“我怎么可能和他結(jié)婚,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的事,要是每談一次戀愛,我就要結(jié)一次婚,我怕是結(jié)了七八次了。”
顏辭看著對面的白一楊擺了擺手很是瀟灑又花心的樣子,其實他知道,白一楊只是不敢輕易的托付真心。
白一楊從小生活在離異家庭中,他跟著母親生活,而他的母親卻只拿他當(dāng)賺錢的工具,他在這樣一個缺愛的環(huán)境下長大,等成年能自己做主后,他渴望用愛情來填補他缺失情感,于是他開始找男朋友。
一開始他對待感情很認(rèn)真,他的第一任男友是一個大他十歲的男人,盡管這個男人不上班天天在家打游戲全靠他養(yǎng)著,他也沒有怨言,反而很是依靠這個男人,直到他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拿著他的錢卻背著他和別的女人開房。
后來他自然是和這個人渣分手了,但他從此也不敢再相信別人了,他堅信只要他渣的夠快,就沒人能渣得過他。
然而這次他貌似踢到鐵板了,目前這位裝修的老板雖然比他還大兩歲,但是感情經(jīng)歷并豐富,而且在他們滾床單之前他好像還是處男。
白一楊想到這兒皺了皺眉,處男什么的,最難纏了,可現(xiàn)在讓他放手,他又舍不得。
“別光說我了,也聊聊你唄。”白一楊說道,“你上次拍那戲,山體滑坡都沖上熱搜了,多少雙媒體盯著呢,我可聽說有人開著直升飛機過去,可就是沒人傳出來這坐直升飛機的大佬是誰?”
“看來來頭不小呀,你給我說說這人是誰?是不是傅家那小少爺追妻追到山里去了?”白一楊好奇道。
他是知道傅家的小少爺和裴池有一腿,可要是傅小少爺追妻,媒體不至于捂著這么嚴(yán)實呀?畢竟傅家的勢力還達(dá)不到只手遮天的程度。
那會是誰呢?
顏辭剝蝦的手一滯,白一楊問得他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白一楊見他久久不回答,故作傷心欲絕狀,“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什么都和你說,就連上床的細(xì)節(jié)都一五一十的給你描述,問你這么點小事,你居然瞞著我!”
顏辭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小聲嘀咕:“我又不想聽你上床的細(xì)節(jié),是你非要說的。”
白一楊兇巴巴道:“你說什么?”
“啊,我是說坐直升飛機的人不是傅家小少爺……”顏辭支支吾吾的說。
“不是他?那會是誰?”白一楊更加好奇了。
“是陸桑安。”顏辭小聲道,他知道他今天是瞞不住了。
白一楊瞪大雙眼,不可置信道:“陸桑安?是我想的那個陸桑安嗎?”
顏辭小幅度地點了點頭,白一楊疑惑:“他去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干嘛?”
說著說著,白一楊就看到顏辭逐漸泛紅的耳尖,他根據(jù)自己多年的情感經(jīng)驗敏銳的察覺出此事和顏辭有關(guān)。
他瞇著眼戰(zhàn)術(shù)性后仰道:“陸桑安去那邊該不會是……”
顏辭心虛的眼睛胡亂瞟,“好了,就是你想的那樣,不要再問啦。”
白一楊倒吸一口涼氣,小龍蝦也不吃了,脫下手套拍桌而起,“你居然和他在一起……”
“我勸你還是趁早和他斷了。”
顏辭不解:“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