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吧生意很好,樓上的每個包廂都有人,林樂白不好進去,又不能下樓,萬一混混追過來了。
周寧清的臉色依舊蒼白,嘴皮沒有一絲血色。
林樂白張了張口,剛想說話,背后一道聲音傳來:“林樂白?”
回頭,一個男生正從包間推門出來,長相普通,額頭還有一道傷疤。
“林攜,你怎么在這兒啊,”林樂白看到傷疤,認出了來人,“你不是在外地嗎?”
“害,別提了”林攜的表情一言難盡,“反正就又回來讀書了,就在旁邊,我來網吧下點學習資料!
林樂白拍了拍林攜,表示同情,林攜家當年就在林樂白家旁邊,從小兩個人是一起長大,相互也知根知底。
林攜爸爸好賭,脾氣不好,林攜額頭的傷疤就是林攜他爸打出來的,在林樂白父母去世后,倆家就失去了聯系。
沒想到今天又能在這里相見。
兩人交流了一會兒,林攜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林樂白帶著周寧清走了進去,包廂的環境比一樓吞云吐霧好多了,禁煙區,包廂有四臺電腦,兩兩相對。
“你先在這里呆一會兒,等你身體好一點就回學校吧,我會和這里的老板打招呼的,你的手機”
林樂白并不打算在這里陪周寧清,她帶著周寧清跑出來了,已經很夠意思了,黃浩他們已經到了火鍋店,林樂白還得繼續回去吃火鍋。
“那你呢?”
“我和朋友約了吃飯。”林樂白看出了周寧清的顧慮,“你放心好了,這里的老板是我老熟人,和我關系很好的”
周寧清她其實挺想讓林樂白留下來陪她的,但最后還是說道。
“行,今天謝謝你!
林樂白走了,包廂門被輕輕的關上,見林樂白走了,周寧清拿起手機,正想發個消息,門再次打開。
林樂白一臉慌張的再次進來。
“他們人追到了網吧,許哥還在下面,我們還是躲一會兒吧”
林樂白走到樓梯口,就看到那兩個混混,堵在樓下,到處找人,許遂在和他們交流,林樂白不確定他們有沒有看到自己的樣子,還是先回包廂躲一躲。
“老板,你真沒看到有兩個女生,一個穿著軍訓服,一個穿著黑色的短褲短袖”
“沒看到”
“不可能,我看到人進來的,絕對就在里面!毙』旎炝ⅠR說道,“大哥,他在騙人。”
“說了沒有!痹S遂的語氣逐漸不善,“現在是法制社會,別這里找事情。”
領頭的混混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又仗著自己未成年,這個網吧老板不敢拿自己怎么樣:“我們要搜,只要沒找到,我們立馬走!
這邊的爭吵吸引了一大群上網的人,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又毫無眼力見的顧客說道:“我記得,好像是有,是上樓了吧!
話音剛落,許遂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那人背后一涼,突然想起眼前的這個人是許遂,又連忙說道:“記錯了,我打游戲恍惚了!
“老板,我們就找一下,里面有個女生打傷了我兄弟,我們只要個說法就行了!
領頭的混混看出許遂不是什么善茬,就想用軟的,他露出后腦的一個包:“我這后腦的一個包,還有我一個兄弟的下面,都是那個女生打的!
許遂看了一眼,繼續說道:“我說了,這兒沒人。”
林樂白雖然平時惹禍不少,但從不主動去惹事,許遂很了解林樂白,對于混混的說法是一點都不相信。
下面還在僵持,上面的林樂白也沒有閑著,她坐在電腦椅上,一會兒這兒摸摸,一會兒那碰碰。
這幾天,她就沒有好好玩過電腦,都被林見舟霸占了。
“誒,這兒怎么有個u盤,”林樂白眼尖,一眼看到了主機上插了一個黑色u盤,拔下u盤,想起林攜的話,林樂白估摸著這應該是林攜的u盤,可惜忘了加林攜的聯系方式,林樂白打算一會兒交給許遂。
“林樂白,”周寧清已經休息好了,她看向林樂白,眼神復雜。
“。吭趺戳恕!绷謽钒滋ь^。
“你當時為什么要過來幫我。”
“呃,怎么說呢,我人好吧,對了,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啊!
林樂白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去幫周寧清,只是單純覺得,周寧清身體差,軍訓都能暈倒,太容易被欺負了,于心不忍之下,跟了進去,在見到混混包圍住周寧清的時候,下意識的就出手了。
周寧清聽到回答,沉默了一下,笑了笑:“你人確實很好,謝謝你!
并沒有回答林樂白的問題。
“哎呀,今天誰在那兒里,我都會幫忙的!绷謽钒茁牭街軐幥宓目滟,有點不好意思,又連忙加了一句。
林樂白說的是實話。
下面聲音越來越大,連包廂都能聽到點聲音,林樂白和周寧清同時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下面出什么事情了嗎?”林樂白想打開門,下去看一下。
林樂白還沒有動手開門,門先被打開了,幾個警察站在了門口。
“身份證,”開頭的警察又看了眼后面的周寧清,看清軍訓服后,“未成年啊,同學,和我走一趟,叫監護人吧”
派出所內,林樂白大聲的給自己伸冤:“叔叔,我沒上網啊,真的,不信你去查監控,我的沒上網!
林樂白感覺自己內心苦,今天她真的只是在做好人好事,真沒上網,怎么還被抓了。
兩個混混還有周寧清,一起進了派出所,老板許遂也被教育了。
“上學不好好上學,沒上網在網吧干什么。家里是怎么管的,給家里人打電話啊,過來取人。”
警察說完,因為有事就先出去了,留下他們在房間。
“好啊,原來是你打的我。”領頭的混混盯著林樂白一臉不善,他今天在網吧本來和許遂對峙不過,都要走了,結果警察突然出現抽查,還沒有成年的他們,也就被帶到了派出所。
“同學,你在說什么,我從來沒打過人啊!绷謽钒籽b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臉茫然。
“明明就是你。”
“我沒有,你肯定看錯了,同學,我從來都不會打人的!
“你放屁,你就是打人了!
“反正你認錯人了,我沒有動手。”
對于林樂白狡辯,混混小弟氣的滿臉通紅,怎么還有人睜眼說瞎話,人都到眼前了,還能否認。
而領頭的混混,就沒有那么好的脾氣了,他一個箭步沖過來,想給林樂白一個教訓,林樂白靈活的一閃,躲開拳頭,門這個時候被打開,警察目睹了這一幕。
“嘿,干什么,在派出所打架?”
林樂白擠出兩滴眼淚:“同學,我都說了,你不要在糾纏了,我真不喜歡你。”
女生哭的梨花帶雨,表情柔弱,如果不是知道真相,還真以為她很委屈。
“你,”領頭的混混知道到自己被耍了。
林樂白將周寧清護至身前,雙眼通紅,害怕的看著混混,弱弱的說道:“你不要過來,我害怕!
周寧清表情微變,這出乎她的意料,但還是往前站了站,擋在林樂白前面。
領頭的混混氣炸了:“明明是你打的我們好不好。”
“那我在哪里打的你。俊
“就在那個小巷子,”話還沒有說完,領頭的混混突然意識到旁邊還有警察,如果說了實話,少說都要關兩天,林樂白這是在套話。
混混氣炸了,恨恨的看了兩眼林樂白。
“哎哎,干什么呢,對女生動手!本炷慷昧耸虑榈陌l展經過,他一向對這種混混沒有好感。
“給家里打電話了嗎”
林樂白眼圈還是紅的:“我給我姐姐打電話了,她馬上就過來!
周寧清:“我也發了消息!
周寧清也發了消息,但并不是給父母,就算發給了父母,她知道她的父母也不會來,周寧清有點落寞的低下了頭。
“你們呢!本鞗]好氣的對混混說到,“家里人來了才能走啊!
混混欲哭無淚,常年的惹是生非,家里早就不待見,家里來接,基本是不可能的。
在辦公室里,林樂白和周寧清并肩坐在椅子上,混混還在被警察教育,她和周寧清已經被教育過了,態度良好,警察也就放過了她們,但兩個小混混們就沒有那么好運了。
林樂白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欠,看著旁邊坐的端端正正的周寧清,林樂白發現自從周寧清進了派出所,情緒就很低落,話都不怎么說了,難道是第一次進派出所,害怕留案底嗎?
“我們沒有上網,警察叔叔教育我們兩句,一會兒家里人來了,就可以走了!绷謽钒赘皆谥軐幥宓亩呌H身說道,“不會留下什么案底的!
這個辦公室還有警察,林樂白不敢大聲說話,只能靠近周寧清,說話的氣息一點點呼在周寧清的耳朵上,林樂白的身上有一股很清新的香氣,混和著洗衣液的香味,周寧清嗅著香氣,她不在意會不會留案底。
眼前的女孩正在滿臉認真的安慰著自己,說話間還能看到那若隱若現的酒窩,周寧清把想說的話憋在嘴里,只能輕輕的點了點頭。
門再次打開,一個警察走了進來,后面跟著兩個人,一個是林見舟,還有一個中年男子。
“你們的孩子就在那里。”警察給后面的人指了指路,“帶回去好好教育,未成年是不能進網吧的。”
“我回去就好好管!绷忠娭勰抗鈷哌^周寧清,微怔,最后落在林樂白身上。
“行,你們走吧!
林樂白跟著林見舟走出了派出所,在林見舟還未開口前,搶先開了口:“我今天沒去網吧,我同學可以作證。”
在這一周多的相處中,林樂白也算是知道了林見舟的性格,太嘮叨了,林樂白受不了。
周寧清證明:“林樂白姐姐,我可以作證,林樂白是幫助我,她并沒有去上網。”
說完,周寧清坐上停在一旁的車,林見舟目送著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