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白走到周寧清身邊,謝筱嘉也認出了林樂白就是那天在醫(yī)務室擠兌過自己的人,臉部稍微扭曲了一下,很快又恢復甜美,周寧清只要不和白子軒一起表演,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謝筱嘉也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林樂白剛走過來,沒等坐下,周寧清起身拉著林樂白就走。
“誒?干嘛呀?”
周寧清將帶到林樂白人群外圍,白子軒沒好意思追上來。
林樂白不解:“周寧清?”
周寧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林樂白,氣氛瞬間冷靜下來,遠處的人群吵鬧,仿佛都和她們沒有關系,夜晚的風沒有白天風的燥熱,帶著一絲清涼,輕輕吹起林樂白的頭發(fā)。
看著清冷的眼神,林樂白瞬間清醒,她剛才在干什么?
“對,對不起,我不應該說我們兩個搭檔的。”林樂白磕磕絆絆的說了出來,她剛才想到了一些事情,下意識的想幫一把周寧清,卻忘記了,周寧清是否真的愿意和她搭檔,她這和謝筱嘉有什么區(qū)別。
聽著少女充滿愧疚的道歉,周寧清浮起一絲笑容,在夜晚,原本刺眼的燈光,打在周寧清的皮膚上,卻顯得格外的溫和,如同一塊璞玉一樣,這張臉還真是女媧炫技,盯著周寧清的臉,林樂白走神了。
“你好像格外容易走神”
話音傳來,林樂白回神,眉頭蹙起,她剛才是在做什么,當完爛好人還先道歉?不,一定是被影響了,該死,林樂白有點懊惱的摸了摸頭。
“我們一會兒唱什么。”周寧清見林樂白沒有回答,又問道。
“啊?你沒生氣啊。”
林樂白詫異,在她的料想中,周寧清應該會因為她的提議生氣,一開始她并沒有爭取過周寧清的意見就擅自做了決定。
“你幫我找了臺階,我有什么好生氣的。”周寧清她能區(qū)分開哪些是對她好的,哪些是對她不好的,林樂白只是不想讓她那么難堪,為什么要對林樂白生氣。
“我還以為你拉著我出來,是和我生氣呢。”
“沒”
耳邊斷斷續(xù)續(xù)傳來琴聲,在人群的吵鬧聲中,林樂白聽的并不算太清楚,但也能聽出琴聲很好聽,林樂白不禁感嘆到:“沒想到,她這拉的還挺好聽的。”
“其實也是有點生氣的。”
“啊?”
那邊的琴聲快要結束了,馬上該林樂白她們上場了,林樂白還是沒有和周寧清討論出一會兒表演什么,跳舞?唱歌?這兩個林樂白都不太會。
周寧清:“你會什么樂器?”
林樂白想了一下:“不會。”
“那你會唱歌嗎?”
“不會。”
周寧清:“。”
一問什么都不會,林樂白眨著大眼睛,一臉天真:“我們隨便表演一下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的演出現場。”
謝筱嘉很快就表演完了,該林樂白她們上場了,今天表演的人并不多,雖然表演能讓教官在評語中多寫幾句,但終究是面子太薄了,沒幾個出來,當林樂白提出她和周寧清有節(jié)目,教官就把節(jié)目排在謝筱嘉后面。
站在人圈中央,林樂白調好話筒,那邊周寧清也準備好了。
林樂白吸了一口氣,好久沒有在人前表演過了,還是有點緊張,林樂白看了一眼周寧清,周寧清看著倒是一臉平靜,沒什么太大的情緒。
周寧清和林樂白長得都是屬于好看得那一類型,如今站在一起格外的養(yǎng)眼,一個青春活潑,一個冷淡恬靜,下面的人對她們的比對自然是不少的。
“我感覺,周寧清要好看點,林樂白也好看,但是沒有周寧清白。”
“還是林樂白好看吧,那眼睛多大,還有酒窩。”
“我倒是覺得各有風格。”
黃浩看了半天,轉頭對陳苒苒說道:“小白真的打算唱歌嗎,我記得上次中考完唱歌,記憶猶新啊。”
陳苒苒嘆了口氣:“一會兒不管小白唱的好不好,都要給小白叫好。”
“肯定。”
沖著周寧清點了個頭,林樂白示意自己要開始了,她林樂白,擁有著天籟之音的女人,一個小小場面,她還拿不下了,嘴角閃過一絲邪笑,今天在場的各位都有福了。
“我們是一群小小的羊,小小的羊兒都很善良,善良得只會在草原上,懶懶的美美的曬太陽……。”
沒錯,林樂白的拿手絕歌就是喜羊羊,這是她唯一能記得住詞的歌,這首又膾炙人口,在場的基本都會唱。
本來挺能帶氣氛的一首歌,但在林樂白張嘴的那一刻,陳苒苒他們率先捂住耳朵,隨后隨著聲音的響起,在場的人,都一言難盡的看著林樂白。
怎么會,怎么會有人能把歌唱難聽到這個地步。
毫無韻律,全是感情。
她是怎么做到,每句都跑調的。
林樂白渾然不知,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周寧清受不了,她拉了一下林樂白的手,林樂白一停頓,聲音小了。
周寧清乘機接過歌詞開唱,剛才太難聽了,一下子給她整不會。
陳苒苒感概:“如聽仙音耳暫明”
有了周寧清的合唱,這歌居然還能聽下去。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白子軒面無表情的看著場上,只是等到有人和他說話時,才露出溫和的笑容。
在場上另外一邊的謝筱嘉,一會兒看看周寧清,一會兒又看看白子軒,臉色陰晴不定。
軍訓聯誼,其實表演什么都沒有問題,主要就是為了一個活躍一下氣氛,哪怕上去亂唱都可以,高興就行。
周寧清從小就是別人家的孩子,學習好,樣貌好,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轉來一中之前,是以前學校晚會的常客,表演各種高難度的曲目都是尋常的,在軍訓現場唱兒歌,這還是第一次。
在林樂白提出這首歌出來的時候,周寧清是想拒絕的,這就好比,一個高中生被要求在現場去做幼兒園的題目,有點侮辱人,但林樂白只會這首。
側目,旁邊的女孩正一臉認真,聲音中帶著一絲慌張,她很緊張,周寧清能感覺到,或許需要笑一笑,讓她別緊張。
念及此處,中間間歇處,周寧清對著林樂白露出一個真誠的笑容。
林樂白:!
而對面的林樂白看到后,好像肉眼可見的更加緊張了。
周寧清的顏值高,但是天生冷臉,又加上長時間不怎么笑,以及刻意的笑,笑出來有點像是在冷笑,這讓本來就緊張的林樂白,心里更是一緊。
人群中,黃浩:“臥槽,周寧清的笑有點瘆人。”
陳苒苒:“不知道,小白好像被嚇了一跳。”
這周寧清是在威脅她?
什么意思啊,怎么突然開始笑的那么恐怖,林樂白不得其解,抬眼看的正在死死盯著周寧清的謝筱嘉,林樂白懂了,原來這是在皮笑肉不笑,嘲諷謝筱嘉。
我周寧清寧愿和別人一起表演幼兒園節(jié)目,也不和你表演,叫你和我搶男朋友,一定是這樣,林樂白腦補到。
三分鐘多鐘的歌曲很快就結束了
表演時,林樂白并沒有出任何差錯,周寧清也更加不可能唱錯,短短三分鐘半,本來林樂白唱的不太好聽,因為周寧清的聲音多了幾絲色彩。
雖然前面有謝筱嘉小提琴的表演,唱兒歌多少有點上不得臺面了,但她們更熱鬧啊,唱的時候下面很多同學都跟唱。
曲終,林樂白終于唱完了,走出場地,林樂白額頭起了一層薄薄的虛汗。
“好,好,小白你是最棒的。”
人群中,黃浩和陳苒苒非常給力的呼喊,就算唱的是兒歌又怎么樣,小白是他們的朋友,在他們眼里就是最棒的。
在稀稀落落的掌聲中,林樂白和周寧清走出了人群,林樂白像是才想起來,對周寧清豎起大拇指:“你唱的很棒,我雖然沒有注意到你那個情敵,但我肯定,她臉色一定不好看。”
平時如果聽到這番話,周寧清是絕對不會理會的,但今天她突然想和眼前的女孩子解釋,謝筱嘉不是她情敵,她也不喜歡白子軒。
“其實……”
話沒開口,陳苒苒拉著黃浩跑了過來,而黃浩的開口第一句話就是。
“小白,你今天特別棒,今天開黑?”
陳苒苒一肘子錘到黃浩肚子上:“你天天帶小白打游戲,不學好,你是個人?”
“啊,我去,明明是小白帶的我,我怎么帶小白不學好了,不是,陳苒苒,你說話講究證據啊。”
“你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啊,初中天天帶小白玩”
“怎么又在吵啊,你們”
兩人又吵起來了,林樂白連忙勸架,只有周寧清沉默的看著三人,他們的關系真好。
看著三個人吵吵鬧鬧的打算去小賣部買吃的,周寧清插不上話,本來并排行走的步伐慢了下去。
沒人注意到周寧清和林樂白他們拉了有三四米的距離。
周寧清已經想換個方向離開了。
這時,林樂白發(fā)現身邊周寧清不見了,往后一看,人還在后面。
“周寧清,你搞快點啊,一會兒小賣部人多”林樂白轉頭說道。
周寧清一怔,看見林樂白在招手催促,本來已經調轉方向的步伐,加快了幾步,向林樂白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