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雋卻是知曉他的城府極深,只是他對云妃雖說略有照拂,但也不能說明什么。
“事一成,你馬上離開。”他又開始趕祈泊笙。
祈泊笙似乎也沒有不舍:“自然是如此。”
冷雋沒有再多言,走到桌前親自將裝著杏花糕的碟子放入食盒里,如白玉雕塑的雙手把食盒的蓋子合上。
期間連一眼都沒有瞥向祈泊笙,他提著食盒從殿內離去。
整個桌面只剩下祈泊笙碗里的那一塊杏花糕。
祈泊笙:“…”
他微不可察地輕嘆,拿起筷子夾起已經涼透的杏花糕,仔細品著云書染的手藝。
云書染回到居住的宮殿,輕拍還在砰砰快跳的心臟,沒想到送個杏花糕會遭遇這一出。
她回想起剛才在美人鄰居的宮殿里,男主給她的感覺…怪詭異的,但是她又道不明到底是怎么詭異了。
這才發現美人鄰居好像沒有給皇上行禮…
看來美人鄰居的身份跟她預想的一樣,云書染感覺自己好像無意間抱到了“大腿”。
不過…美人鄰居可能有一天會離開這里,想到這里云書染有些失落,不過也接受了現實,畢竟誰想在冷宮待一輩子。
她在椅子上坐了會,起身去小廚房把剩下的杏花糕放涼,不然一直悶在鍋里會有水汽的。
養心殿,陳公公在殿里等皇上回來,冷雋的身影一出現,他立刻迎上去。
“皇上。”
冷雋將手上提著食盒遞給他,陳公公忙不迭地接在手里。
“皇上,這是…”怎么還提回來一個食盒?
冷雋腳下未停:“熱好端進來。”
“是,皇上。”
陳公公吩咐下人將食盒里的東西加熱,他打開看了眼,甜甜的杏花香溢出食盒,雖然糕點有些粗糙,但聞著還挺清香。
皇上從哪兒拿來的杏花糕?這瞧著可不像是御廚做的。
沒等一會,陳公公將熱好的杏花糕放在書案旁邊的桌上。
冷雋放下毛筆,洗凈雙手便拿起筷子夾一塊杏花糕嘗上一口。
他吃下整整一塊,稱贊道:“不錯。”
陳公公難得見到有皇上愛吃的糕點,試探性地問:“皇上可是喜歡杏花糕?”
冷雋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糕點不重要,關鍵是誰做的糕點。”
陳公公了然,皇上方才是去了冷宮?那這碟杏花糕是…云妃做的?
他喜上眉梢:“皇上,云妃有心了,身在冷宮還不忘給您做糕點。”
這話一出,冷雋的俊容沉下好幾分,善于察言觀色的陳公公知道他的這句話拍馬腿上了,立即退至一旁噤若寒蟬地站著。
陳公公心里疑惑:難道做這杏花糕的不是云妃?
次日,冷雋再次步入冷宮,他來得太早,云書染還在睡覺。
冷雋孤身一人走進她的宮殿,他的腳步聲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他緩步來到云書染的床榻,站在旁邊俯視著床上的人。
云書染穿著素白的寢衣,側著身子睡得正香,一襲烏發有些凌亂地披散在薄肩和床頭,寢衣的交領處不知何時松開了,露出一片雪白凝肌。
她恬靜的睡顏讓人瞧了心軟,冷雋俯身將她臉頰的一縷發絲撥開,指腹不經意觸碰到她的肌膚,觸感滑膩柔軟。
他緊握起右手,那絲鉆心的異樣感酥麻了整只手臂,讓他的喉口發干。
他沒有再碰她,更沒有打算喊醒她。
云書染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過了多久,她坐起在床上哼哼唧唧地伸著懶腰。
正要下床去外面洗漱,余光瞥見什么,她猛然望向桌上…
只見一道長身玉立的身影背對著她坐在桌前,她剛才還在犯困,這會驚得睡意全無。
“皇上?”云書染驚訝地喊他。
“醒了?”他問。
云書染立刻下床,慌到連自己身上的寢衣領口松開了都不知道,站在床榻的旁邊跟他行禮請安。
“妾身給皇上請安。”
此時的冷雋已經轉過身,云書染很難忽視得了他灼熱的視線,她稍稍低著腦袋不敢抬眼,注意力卻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冷雋站直身軀,他無形之中散發出的氣勢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變得很快,尤其在看到他朝著自己走來,那種壓迫感逼得她總想往后退。
幾步的距離,冷雋已經來到她的身前,云書染感覺自己被他盯得渾身發燙,他的眼神太過炙熱…
直到她眼前的光線被遮擋得只剩下一片陰暗,呼吸之間幾乎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
冷雋伸手向她,云書染想往后退一步時,他的雙手已經觸碰到她寢衣的交領處。
她連忙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衣領大開,隱隱約約露出玉白的雪團。
她又羞又慌地趕緊往后退,楚楚纖腰卻被男人的手臂攥住,將她壓入寬厚的懷里。
“莫要再動。”
他啞著磁音,喉口干得冒火,低垂的黑眸眼底幽深不見底。
云書染雙耳通紅地跟他緊緊貼在一起,他的左手正在十分仔細地整理她的衣領。
他的左手無意間的觸碰,讓她的肌膚不停地泛起緋紅,眼眸蕩漾著水霧,咬著唇忍著溢出口的輕哼。
冷雋用沙啞到極致的嗓音說:“好了。”
他將她松開,云書染手足無措地站著,全身的肌膚都紅透了。
冷雋不知何時盯向她小巧的耳垂,紅得嬌艷欲滴。
他抬手輕揉著她的耳垂:“這么羞澀,往后該如何是好。”
他意味不明的話透著深深的危險,云書染腦海已經一片空白,整個人都燥得慌,更不知道該怎么回他的話。
“皇上,妾身要去洗漱了。”
她趕緊找個借口脫離危險又曖昧的處境,還沒有等到他的回應,她悶著腦袋繞過他,隨意拿一套衣裳小跑到屏風的后面。
“皇上,您..能背過身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冷雋沉沉地“嗯”了聲,沒有為難她,再次背對著她坐回方才的那張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