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圣女瑪麗
“呵呵。”
“你怎么了, 蘇寒?”
“呵呵。”
“蘇寒?”
“呵呵, 愛德華。”
“愛德華?”面前衣服和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的男人露出困惑的神情,十指交握在桌前,恍然大悟道:“哦哦哦對, 愛德華, 你臆想里的人物現(xiàn)在你把我想象成是他?”
蘇凝翻了個白眼。
“蘇寒,看著我,你還清楚我是誰嗎?”
蘇凝如言看著他:“奧利弗·瑟瑞森醫(yī)生。”
“Good Boy.”
“那你呢?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那是當(dāng)然。”
在奧利弗期待鼓勵的目光下,蘇凝肯定地說:“我是蘇凝。”
“上帝。”奧利弗·瑟瑞森醫(yī)生震驚地看著他, “你怎么會是蘇凝呢?”
“不是蘇凝能是什么?我就是蘇凝, 你老年癡呆了吧,愛德華!”
奧利弗·瑟瑞森望著他不住地?fù)u頭,“看來你的妄想癥又嚴(yán)重了。”
蘇凝冷笑:“是鴨是鴨, 所以你要把我送上電療臺嗎?”
“不,我一向反對對病人使用電療。”奧利弗·瑟瑞森出乎意料地否定道,“這種簡單粗暴的做法只會損傷人的大腦我可不是裘德。”后半句話他是以幽默的語氣對蘇凝說的。
蘇凝對他的幽默無動于衷, 冷漠臉面對他。
“我給你開些藥, 這段時間你要按時吃飯, 按時作息。”奧利弗·瑟瑞森認(rèn)真道, “知道嗎?蘇寒,我會讓人盯著你的,所以好好吃藥,不可以偷偷吐掉。”
蘇凝“哦”了一聲。
對他這種敷衍的態(tài)度,奧利弗·瑟瑞森露出一副習(xí)以為常的姿態(tài):“你回去吧。”
走到門口的時候, 里間的修女走出來交給奧利弗醫(yī)生一疊文件,抬頭望了蘇凝一眼:“他還認(rèn)為自己是蘇凝嗎?”
聲音模模糊糊地落進(jìn)蘇凝的耳朵:“真是”
“他怎么可能是蘇凝呢?蘇凝已經(jīng)”
“別在他面前說這個。”
“可憐的孩子。”
“哐當(dāng)。”
門在身后關(guān)上,蘇凝露出迷茫的表情。
見完醫(yī)生,他馬上就要去自己的新住所待著了——
“走吧,阿爾頓醫(yī)生說你竟然走到了手術(shù)室那邊去,影響了他做手術(shù)你知道這是不符合規(guī)定的,對吧?”一名年老的修女說,她身后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護(hù)工。
蘇凝沒有說話:這地方簡直跟監(jiān)獄一樣,犯了錯還要關(guān)禁閉。
“看來你明白自己犯錯了。”老修女點(diǎn)點(diǎn)頭,居高臨下地說:“希望你這次老實(shí)一點(diǎn),我們可不想再對你用一次鎮(zhèn)靜劑。”
我也不想——
蘇凝順從地低下頭。
在去往禁閉室的路上,蘇凝又偶遇了瑪麗。
她正站在走廊上,和幾個護(hù)工模樣的人調(diào)情——
“瑪麗,你之前不是說周末沒有時間嗎?怎么又突然說想出去玩?”
“是啊瑪麗,雖然周末能和你一塊兒度過讓我們很高興順便問下你周六有時間嗎?”
“你真的愿意和我們所有人共度周末?”
“拜托。”瑪麗歪過頭,天真的臉上露出一個魅惑的微笑:“我整個周末都有時間。”
“那真是太棒了!”
蘇凝路過的時候,陽光正從窗戶外面照進(jìn)來,灑了瑪麗一身。由于背光原因,瑪麗半張臉都隱沒在黑暗里,讓人只能隱隱瞧清楚她嘴角勾著的笑——
兩人視線交錯。
蘇凝走了過去。
身后響起瑪麗的笑聲:“是的,我不愿意。”
“瑪麗!?”
“誰愿意和你們這些骯臟、丑陋、白癡一樣的底層人出去?人會和下水道里的老鼠交流嗎?”瑪麗嫌惡地后退一步,“別開玩笑了。”
這可太過分了——
“你、你說什么?”
“瑪麗!”
護(hù)工們紛紛露出心碎的表情。
“我說”瑪麗最后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見鬼去吧!”
“你要去哪兒?瑪麗,周末你還要跟我們共進(jìn)晚餐嗎?”一名護(hù)工不死心地追問。
瑪麗連頭都沒有回,朝禁閉室的方向筆直地離開了
原來所謂的禁閉室——
就是一個小黑屋啊。
蘇凝被關(guān)進(jìn)禁閉室,老修女再三警告:“不要惹事,好好反省。”
沖老修女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蘇凝蹲在小黑屋的角落,唯一的光源是鐵門上的一扇小窗。
在禁閉室?guī)е軣o聊,蘇凝默默數(shù)羊,數(shù)到第一千五百六十八只羊的時候,隔壁傳來一聲嗤笑:“來了個會數(shù)羊的瘋子。”
蘇凝一怔,湊到隔壁的墻邊,試探性地喚道:“白小剛?”
隔壁的人沉默了一會兒:“你也是見過外星人的人?”
蘇凝懵了:“啥你在說啥?”
“你是不是白小剛?”
“我是蘇凝啊!”
“哦,蘇寒,沒想到你也來了這兒。”隔壁的人淡淡道,“要我和你說幸會嗎?”
蘇凝確定這個聲音就是白小剛了:“你也被撿到這個電影來了?”他問,“除了你之外,還有別人嗎?白小柔,顧涯,羅萊他們也在這里嗎?”
“看來你還沒有清醒。”白小剛牛頭不對馬嘴地說了一句,“你又陷入夢境了嗎?”
咦?
怎么肥四?白小剛已經(jīng)成功被洗腦了嗎?
蘇凝拍了拍墻壁:“白小剛!你清醒一點(diǎn)啊!我們在電影里啊電影!你不是這里的病人!我也不是!”
“我知道,你要說我們都是特約演員嘛。”白小剛一副我懂的語氣,“醒醒,那只是外星人為我們共同構(gòu)造的夢的世界,顯然,你還停留在那個世界里你沒有吃藥嗎?”
“當(dāng)然沒有!那些藥我都悄悄吐掉了。”蘇凝想起醫(yī)生給他開的那些花花綠綠的藥丸,“誰敢吃那種奇怪的東西啊!”
“難怪!你是不是吃多了那種東西,腦子才變成這樣的?”
“果然!你就是因?yàn)闆]吃藥,腦子才會變成這樣的!”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你吃了?”蘇凝怒其不爭,“小學(xué)生都知道不能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何況是在這么危險的恐怖電影里天哪!你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這年頭小學(xué)生才不是弱勢群體好吧。”白小剛吐槽了一句,“所以你真的沒吃藥?”
“只有像你這樣的傻瓜才會吃。”
“吐哪兒了?”白小剛問得含含糊糊。
“你問這個做什么?”
“哦。”白小剛理直氣壯地說,“檢舉你,我就可以早點(diǎn)出去了。”
蘇凝:“太真實(shí)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從白小剛嘴里,蘇凝套出了他被灌輸?shù)氖澜缬^——
在白小剛的世界觀里,他們共同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外星人在他們腦子里編織的一個夢,在夢里他是“白小剛”,夢外他的名字是“凱特·沃克”。
“這不就是百度百科上的角色名字嗎?”蘇凝來到這部電影前查了百度百科,他沒有看電影,因?yàn)殡娪安蛔咴瓌∏榭戳艘材糜茫灾挥涀×藥讉主要人物的名字——
“凱特·沃克,是那個老婆被外星人殺了孩子被外星人救了本人是外星人py對象的那個凱特·沃克嗎?”
“不不不,我還是單身!我沒有孩子!”
看吧,果然不是原劇情的路線。
“那你為什么會被關(guān)在這里?”
“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
“什么秘密?”
“是關(guān)于這里的一個醫(yī)生”白小剛低聲道,“阿爾頓醫(yī)生”
門上的小窗閃過一縷黑影。
“啊!”白小剛嚇了一大跳,“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蘇凝沒看到,“你干嘛突然叫得這么大聲啊?”
“門外有東西!”白小剛恐懼地說,“它在看我們!”
“哪有什么東西?”蘇凝隨意地抬頭一瞥,一瞥之下,竟然真的被他瞥到了一塊黑影!沉甸甸地落在門上!
“誰?”蘇凝不像白小剛那么害怕,冷靜地呵斥道:“誰在外面?”
門上的黑影一晃,隨即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腳步聲,昏黃的光暈印在門上,照亮了瑪麗修女姣好的面容:“吃飯了。”她這樣說。
瑪麗一手提著病人們的飯盒,一手提了一盞老式風(fēng)燈,站在昏暗的走廊里,暖光使她看上去十分溫柔美麗。
白小剛激動地?fù)涞介T上:“瑪麗!今天是你來送飯嗎?太棒了!”
蘇凝猛地看向隔壁。
“凱特,見到我讓你這么高興嗎?”瑪麗笑道。
“當(dāng)然!瑪麗!你知道我愛你!”
“別再說這些話了,凱特。”瑪麗將飯通過門上的小窗遞了進(jìn)去,“你知道裘德院長不喜歡這些話,要是讓她聽見,你就永遠(yuǎn)別想出來了。”
“切,那個老妖婆。”白小剛不屑道,“有本事她就把我關(guān)在這里一輩子!我也還是要說——”
“我愛你,瑪麗,非常愛你!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
蘇凝露出見了鬼的表情。
“說了讓你閉嘴!”瑪麗瞪了他一眼。
白小剛訕訕地不說話了。
“好的,接下來輪到我們新來的小貓咪了。”瑪麗將飯遞進(jìn)蘇凝門上的小窗,“要么?”
蘇凝盯著那只雪白的手,一動不動。
“不想要嗎?”瑪麗催促道,“快拿進(jìn)去,禁閉室里的人一天只能吃一頓飯。”
蘇凝還是盯著那只手一動不動。
“好吧”
就在瑪麗想把手縮回來的時候,蘇凝突然一把攥住了瑪麗的手,使勁兒往里面拉扯:“放!我!出!去!”
“砰!”飯盒落到地上,里面的飯菜灑了一地。
“裝什么裝!”
“死貝利亞!快把我放出去!我要去找人!還有”蘇凝瞥了一眼飯菜,“我不喜歡吃胡蘿卜!”
瑪麗的手被攥得通紅,她驚叫道:“蘇寒!你弄疼我了!快松手!”
“我不是蘇寒啊啊啊啊啊嗷嗚!”蘇凝一口咬在貝利亞手上,口齒不清道:“放!窩!粗!去!”
瑪麗:“你先松嘴!”
白小剛在隔壁一臉懵逼:“你們兩個在干嘛?蘇寒我警告你!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一個大男人欺負(fù)我家瑪麗算什么本事!”
他沒想到蘇凝還真的只是動口——
“放窩粗去!”
“你松開!”
“放窩粗去!!”
“松開!!”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唔!”
“你再不松開我可就叫人了。”瑪麗抽了抽手,忽覺手上一片濕潤,不禁愣住了神。
大顆的眼淚“吧嗒吧嗒”落到了瑪麗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請了一天假沒更,啊我沒想到姨媽來得又準(zhǔn)又快,居然剛好在我要碼字的時候來!第一天最痛了(╥╯^╰╥)嚶嚶嚶,本來這個月只要寫八萬就能拿到全勤,請一天假就要寫十萬才能拿全勤了! (ノД°。)我吐艷大姨媽!炒雞吐艷!( ̄^ ̄*)哼
第142章 魔女瑪麗
( ̄ ii  ̄;) 吸溜( ̄" ̄;)
“啊嚏!”蘇凝抬起頭, 兩只眼睛淚眼汪汪, 他依然死死咬著瑪麗的手背,淚眼朦朧地說:“誰!居然還放了洋蔥!”
瑪麗:“”
白小剛:“”
“放開我。”瑪麗哭笑不得地說,語氣逐漸危險起來。
“哼!”蘇凝松開了瑪麗的手, 揉了揉腮幫子:“哎喲!好酸!”
瑪麗白皙的手背上儼然印上了兩個深深的牙印——
“瑪麗姐姐”蘇凝兩個爪子扒拉在門框上, 透過小小的窗口,死亡撒嬌:“姐姐~你就放我粗去吧姐姐~求~你~了~辣~~~姐姐~~~!”
故技重施,可惜對瑪麗好像并沒有什么卵用。
她冷冷地看了蘇凝一眼,手上鮮紅的牙印分外鮮明。
瑪麗撿起風(fēng)燈, 扭身就走。
旁邊傳來白小剛的一聲嗤笑:“切!你是小孩子嗎?”
“瑪麗小姐才不會被你這種拙劣的手段給吸引呢!”
望著瑪麗遠(yuǎn)去的背影, 蘇凝忽然大叫:“等等!站住!”
“你現(xiàn)在敢往前再走一步!我就、就”
瑪麗的腳步微不可察地一頓。
“就、就”蘇凝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狠話,“我就生氣嘍!”
“”白小剛愣了愣,哈哈大笑。
瑪麗揚(yáng)長而去。
“等等!”蘇凝繼續(xù)喊著, “至少幫我再送一份飯過來!這次不要加胡蘿卜和洋蔥!我喜歡吃肉!肉!”
瑪麗不理他,眼見身影很快就要消失在拐角——
“你掉了東西。”蘇凝突然道,“就在我這兒!我不騙你!你真的掉了東西”
“你的十字架在我這兒!”
瑪麗的背影一僵, 隨后回過身, 快步走了回來。
“給你。”蘇寧從包包里掏出撿到的十字架。
瑪麗接過, 深深地看了一眼上面的【Pudding】。
“記著, 我要吃肉。”蘇凝眨巴著眼睛說,“隨便什么都可以,里面不要加胡蘿卜和洋蔥,或者其他一些奇怪的東西。”
瑪麗“噠噠噠噠”地走了,也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回來。
蘇凝的整個雙肩都耷拉了下來, 喃喃自語道:“我好像失寵了。”
“你剛剛到底對瑪麗小姐干了什么呀?”白小剛問。
蘇凝鼓起嘴巴,戳了戳兩邊酸痛的腮幫子:“我、我就是咬了他一口嘛”
“什么?!”白小剛不爽道,“你竟然咬了瑪麗小姐一口?”
“不是啦”蘇凝想了想,“好像是兩口。”
“上帝啊!”
白小剛恨恨道:“你這輩子都別想追到瑪麗小姐了!”
“誰說我要追她了?再說誰追誰還不一定呢。”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全療養(yǎng)院的人都知道你瘋狂喜歡瑪麗小姐好吧!”
“哈!哈!”蘇凝假笑兩聲,“你才在胡說八道呢!我,蘇凝,莫得感情,似鴿殺手,萬鬼迷,這樣的我,怎么可能,會,倒追,別人,呢?”
白小剛:“莫得救了。”
“我嗦的是實(shí)發(fā)!”
“行行行,你嗦啥都對,瑪麗小姐喜歡你迷戀你,還有呢?”
“是瘋狂迷戀。”蘇凝強(qiáng)調(diào),“你要知道,憋搞反了。”
“哦”白小剛淡漠地說,“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瑪麗小姐是一個來自地獄的魔鬼,還是個男鬼?”
“噫!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蘇凝震驚,“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yàn)槟愀艺f過。”白小剛回憶道,“就在上個月。”
“不可能!我來這兒才不到一天!噫竟然還不到一天”
“哦,那你說我是怎么知道的?”
蘇凝說不出來,他感到一種隱隱的恐慌,自從在瘋?cè)嗽盒褋恚?jīng)歷的一切,都和他以往的認(rèn)知完全不符——
如果、如果一個人堅信的一切突然崩塌,那和殺死這個人有什么區(qū)別?
蘇凝有種正在被殺死的錯覺。
不行!他必須逃離這里!趁他被徹底殺死以前!
“白小剛!”蘇凝試著說,“你對自由怎么看?”
“你是想逃跑嗎?”沒想到一下子就被白小剛看穿了,這層馬賽克宛如沒有打。
“行,我和你一起。”
“誒?”白小剛出乎意料地同意了逃跑計劃,“我挺討厭這兒的,要不是有瑪麗小姐,我早跑了。”
“那你現(xiàn)在怎么又想跑了?”
“嘿,你要知道,愛情又不能當(dāng)飯吃,尤其是摸不著看不見的愛情——”
“見不得光的愛情。”白小剛悲憤道,“看不到希望的愛情!”
“得得,你知道怎么逃跑嗎?”
“知道,我剛剛跟你說,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我想這個秘密,能帶我們逃出去。”
“你是說阿爾頓醫(yī)生的秘密?”
“沒錯。”白小剛的聲音壓得極低,“我發(fā)現(xiàn),他在偷偷地用療養(yǎng)院的病人做活體實(shí)驗(yàn)!做過實(shí)驗(yàn)的病人,都會被他扔到某個固定的地方,我們也許可以通過這個地方逃出去”
“活體實(shí)驗(yàn)!?”那個陰沉沉的醫(yī)生蘇凝有印象,“他竟然做出這種事?”
“喂喂小聲點(diǎn)!”白小剛壓聲道,“怎么,你不相信?”
“不,我覺得他完全是做得出這種事的人。”
“這么說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白小剛。”
“我的名字是凱特。”白小剛不高興道,“蘇寒,你這樣瘋瘋癲癲的,到時候不會破壞我的計劃吧?”
“誰知道呢?”蘇凝望天,“你可以不帶上我。”
“你看上去底氣十足的樣子,為什么?”
“你看不出來嗎?”蘇凝沖墻壁拋了個媚眼,“她愛我,你的瑪麗愛我。”
“臥槽,你哪兒來的底氣,真不要臉!”
“還不是因?yàn)槲议L得太好看。”
“!就因?yàn)檫@個!?”
“就是因?yàn)槲议L得太好看了。”
“湊不要臉!”
“你知道為什么瑪麗不愛你嗎?”
“為什么?”
“還不是因?yàn)槟汩L得沒我好看。”
“靠!”
“我說,你的腦子有毛病,真該醒醒了。”白小剛靠著墻,望向門上的小窗:“你內(nèi)心迷戀瑪麗,所以幻想瑪麗心底住著一個魔鬼,這個魔鬼瘋狂迷戀你,以此來滿足你暗戀瑪麗卻得不到她的扭曲心理對了,因?yàn)槟氵是個同性戀,所以你幻想魔鬼是個男的。”
“你瘋了?”
“瘋的是你,你仔細(xì)想想,自從你醒來后,有見過哪怕一次你幻想中的巨大字幕、漂浮在耳邊的Bgm、以及那個世界的AL嗎?一次都沒有對不對?因?yàn)槟莻世界是虛假的夢!我們身處的現(xiàn)在才是現(xiàn)實(shí)!”
“醒一醒吧!蘇寒!你不叫蘇凝!蘇凝他早就已經(jīng)”
“嗚嗚嗚”
白小剛住了嘴:“你在哭嗎?”
“沒有。”蘇凝抹了一把眼睛,“是洋蔥,洋蔥太辣眼睛了。”
“可是我的飯里沒有洋蔥。”
“我這份有!行了吧?”
“”
過了很長時間,瑪麗都沒有出現(xiàn)。
白小剛幸災(zāi)樂禍道:“我就說吧?人家心里根本就沒有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妄想”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巧了,我這人就是喜歡說話。”
“我餓了。”蘇凝把下巴擱在膝蓋上。
“地上不是有飯嗎?你就當(dāng)點(diǎn)了一份手抓飯得了。”
“手抓飯不好吃……”
“你吃過?”
“我討厭洋蔥和胡蘿卜。”
“切,明明就沒有”
“閉嘴!從現(xiàn)在開始,不準(zhǔn)你嗦發(fā)!”
“哦。”白小剛悻悻地閉上嘴巴,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說道:“你喜歡他嗎?”
“什么?”
“在你臆想的夢里,你喜歡你的魔鬼嗎?”
“”半晌,蘇凝才道:“喜歡”
“才怪!!”
“他要是還不過來給我送飯!這被子!我就算是從懸崖上跳下去!死這兒!死在這兒!都不可能喜歡他了!”
“我數(shù)到十!他要是再不出現(xiàn)!這被子都不用出現(xiàn)了!!”
“一”蘇凝拖得長長的語調(diào),回蕩在空空蕩蕩的走廊里:“二——”
“三——”
“四五六七八十!”
“撲通!”好像有什么人在走廊里摔了跤。
瑪麗把一塊烤得熱乎乎的羊排扔進(jìn)蘇凝的小窗口,怒道:“你少數(shù)了一個九!”
蘇凝看了一眼被樹葉包著的羊排,問:“為什么烤羊排要用樹葉包著?”
“你少數(shù)了一個九!”
“所以為什么烤羊排要用樹葉包著?”
“重點(diǎn)不是那個!”
“哦。”蘇凝笑嘻嘻地咬了一口羊排,眉眼都彎了起來:“嘻嘻嘻。”
瑪麗又怒氣沖沖地扔下一瓶水,走了。將一切收在眼里的白小剛目瞪狗呆道:“靠,你們什么時候搞到一起的?”
“說什么搞不搞的,真難聽。”蘇凝哼了一聲,“現(xiàn)在你信了吧?誰在倒追誰?”
“瑪麗在倒追你。”白小剛?cè)滩蛔〉刮豢跊鰵猓八F定是瘋了。”
“什么時候走?”話鋒一轉(zhuǎn),蘇凝問起關(guān)于逃跑的事情。
“今晚。”白小剛道,“不過你真舍得走?瑪麗喜歡你誒!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要我我就留下了。”
“你不懂。”蘇凝高貴冷艷地教育他,“Those who really love you are willing to do anything for you and accompany you everywhere.”
“真正愛你的人,愿意為你做任何事,陪你去任何地方。”
“Shit!”狗糧一嘴接一嘴,白小剛怒了:“真特么哲學(xué)!”
“聽不懂嗎?你的話聽不懂就對了。”蘇凝惡劣地笑了,“所以你才追不到瑪麗修女。”
“我開始討厭你這種人了。”
“隨你的便。”
夜幕降臨,白小剛似乎在瘋?cè)嗽豪锎撕芫昧耍瑫r間一到就跳了起來,敲了敲隔壁的墻:“蘇寒!準(zhǔn)備起床!”
“醒著呢。”
“咯吱——”門被白小剛從外面打開。
讓蘇凝驚訝的不止這個:昏黃的風(fēng)燈下,白小剛長了胡渣的臉上神情焦慮——他竟然還提了一盞燈!?
“快出來!”
“你怎么會有鑰匙和風(fēng)燈?”
“我說了,為了這次逃跑,我準(zhǔn)備了很長時間。”白小剛不耐煩道,“具體等逃出去再說,從現(xiàn)在開始跟緊我!動作輕一點(diǎn),像做賊那樣明白嗎?”
“我不太喜歡你的比喻”
“你說什么?”
“明白了。”
寂靜的深夜,眾人熟睡。兩人有驚無險地摸出療養(yǎng)院,只要離開外面用電網(wǎng)圍起來的院子,他們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
蘇凝本來想帶上刀刀,但是夜晚所有的病房都被從外面上了鎖,他根本進(jìn)不去,更別說找人了。
至于蘇寒也是同理,既然一時半會找不到,那就隨緣吧(喂!)
emmm總之如果他真的身處于電影里,白小剛身上就一定帶有某條劇情線!跟著劇情線走準(zhǔn)沒錯。
他們是從一條密道里鉆出來的,外面是深山老林,在深山老林外面有一層五米多高的電網(wǎng),電網(wǎng)外面則是通往外面的深山老林。
“你確定我們能從這里出去?”怎么看周圍都只有深山老林的蘇凝懷疑地問。
“我看到瑪麗小姐來過這里,手上抱了那么大一袋食物”白小剛比了比,“那么大!回來的時候手上的袋子已經(jīng)空了。”
“所以?”
“附近有個孤兒院,瑪麗經(jīng)常去山下給孩子們送食物,所以這附近一定有通往山下的路。”
“孤兒院?”
“是的,孤兒院。”白小剛翻了個白眼,“這種深山老林里有一個孤兒院有什么奇怪的么。”
看來他也覺得這里是深山老林。
“我打賭,孤兒院里也有一條劇情線。”
“不會吧,你現(xiàn)在發(fā)瘋?”
“你想去看看嗎?”
“問我做什么?我不想去。”
“哦。”蘇凝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你不想去,說明那所孤兒院也沒什么特別的,不去了。”
“我說,能先逃出去再說嗎?”
“行,我們趕緊找路吧。”
找了一會兒,白小剛突然回過頭,看著蘇凝說:“你之前說的那些話”
“啊?”
“就是”白小剛撓撓頭,“Those who really love you are willing”
“哦,怎么了?”
“我覺得挺浪漫也挺有道理,你是從書上看到的嗎?”
“這個嘛”蘇凝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說,“是別人對我說的。”
“誰?”
“我不認(rèn)識他。”
“你不認(rèn)識的人對你說這些?”
“很奇怪嗎?”蘇凝攤了攤手,“以前有很多人經(jīng)常對我這么說。”
“哇哦,戀愛史很豐富?”
“才沒有,都是大豬蹄子,誰相信誰就是傻。”
“不過如果真有這樣的人”蘇凝想了一下,“會對我這樣好,那么我想我會愛上他吧。”
“”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是你先問我的好嗎!”
“你、你后面!”白小剛拔腿就跑,“有喪尸!”
啥玩意兒?
蘇凝回頭看到喪尸的時候,腦子里蹦出來的第一個想法是——
串、棚、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長燈菌投喂的兩個地雷,楚獨(dú)秀菌投喂的一個地雷,以及修爾諾菌灌溉的十五瓶營養(yǎng)液,長燈菌、桂花菌灌溉的十瓶營養(yǎng)液,御蘅菌、顏乄菌灌溉的一瓶營養(yǎng)液,銀子里的瑩菌灌溉的五瓶營養(yǎng)液,江夫人菌灌溉的十八瓶營養(yǎng)液,U-511菌灌溉的六瓶營養(yǎng)液,有姝菌灌溉的四瓶營養(yǎng)液,繁華落璟菌灌溉的六十瓶營養(yǎng)液~(≧3°*)/~啵啵啵
跟寶貝們解釋下,昨天替換得有點(diǎn)晚,是因?yàn)槲冶淮邔徚?っ_·。)高審大大可能肥家過年了,所以忘記把我放粗來了(⊙益⊙)齊神我早就寫好了!!其實(shí)!齊什么神( ̄^ ̄*)
唉
自從被審核菌懟得
天天待高審
我感jio以后
要日常“審核菌真帥了”
可是
會不會有人
誤會人家
是一只舔狗啊? (ˇ●ε ●ˇ)
嗨呀,不說這個,今天是除夕了呢,寶貝們五福集齊了嗎?年夜飯都準(zhǔn)備吃什么呢?祝寶貝們除夕夜快落~(≧▽°*)/~人均花花卡,吃好喝好中大獎鴨(*''罒''*)
第143章 不、不要碰我脖子以下的地方!
蘇凝差點(diǎn)忘了, 白小剛分到的一向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直白地說:他身上揣著的劇情線, 很有可能只是——
炮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小剛發(fā)出炮灰一樣的土撥鼠尖叫,“快跑啊啊啊啊啊!”
蘇凝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穩(wěn)得很。
“跑什么呀?”蘇凝懶懶道, “不就是幾只串了棚的喪尸嘛?”
“蘇寒!回去你必須給我吃藥!”白小剛發(fā)出他炮灰般的吐槽。
“切。”蘇凝活動了一下手腕, “讓你見識一下”
“咔嚓!”蘇凝直接凌空一jio踢斷了喪尸的脖子。
“嘶!”白小剛持續(xù)抽出炮灰般的涼氣!
反手一揮,一把叉子插.進(jìn)了第二只喪尸的眼眶。
第三只見狀,竟然轉(zhuǎn)身就跑!
“嗯?”第一次見到會逃跑的喪尸,蘇凝很是驚奇, 追了上去——
“等等!”白小剛從目瞪狗呆中回過神, 發(fā)出炮灰般的勸阻:“回來!別去!”
“不是要找出去的路嗎?”蘇凝邊追邊道,“我看從你身上也掏不出什么劇情線了,我掏別人去!”
“靠!你寧愿去追一只喪尸也不跟著我?”
“住口!炮灰!”
“你走吧!死了算了!”
蘇凝跟著第三只喪尸跑了一會兒, 轉(zhuǎn)過重重樹影,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跟丟了!
正迷茫間,一股腐尸的惡臭飄到蘇凝鼻尖, 他循著臭味一看:一具被啃了半邊的人尸, 正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 脫落的眼珠直碌碌地盯著他!
蘇凝忽然彎下腰, 飛速地一扭腰,扼住身后偷襲的喪尸咽喉,就著扼住它喉嚨的姿勢將叉子送進(jìn)了喪尸的眼里。
眼睛直通大腦——
被破壞了大腦的喪尸“撲通”一聲倒下了。
蘇凝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排叉子,在月光下銀光閃閃:“嘻嘻,這樣才像樣子嘛。”
自從來到這個瘋?cè)嗽? 蘇凝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在挑戰(zhàn)他以往的認(rèn)知:恐怖、戰(zhàn)栗、危險、血腥、戰(zhàn)斗
這才是恐怖世界該有的樣子嘛!
蘇凝蹲下去仔細(xì)看了看這具串棚的喪尸:在這部以《瘋?cè)嗽骸窞橹黝}的電影里,怎么會出現(xiàn)喪尸這種東西?串棚了嗎?會不會是從隔壁《生化危機(jī)》流浪過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那這個世界會變成什么樣子呢?要知道,《生化危機(jī)》里可不止喪尸啊
余光驀地閃過一道黑影!蘇凝反應(yīng)極快,警惕地朝那個一閃而過的黑影擲出一把叉子,伴隨著“咻——”的一聲,叉子打在了石頭上,落進(jìn)草叢里。
“蘇寒,你怎么跑到這里來?”阿爾頓醫(yī)生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
【阿爾頓在悄悄用病人做活體實(shí)驗(yàn),實(shí)驗(yàn)失敗的人會被送到這里】
白小剛的話回蕩在腦中,蘇凝心里警鈴大作,剛想給阿爾頓一叉,卻察覺自己的后頸一涼——
他伸手一模,摸到一小只冰冰涼涼的針筒。
阿爾頓醫(yī)生收起麻醉槍,月光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打出半片陰影,蘇凝忽然覺得他看起來也沒有那么老——
“回答我,你在這里干什么?”阿爾頓鍥而不舍地問,眼睛里透著精光的他像是一頭狼。
蘇凝向他翻了個白眼,然后就暈了
醒來的時候在熟悉的電療臺上。
說實(shí)話意識恢復(fù)的時候蘇凝有些失望:他沒有在昏迷中進(jìn)入潛意識的世界。
消失了,一切能證明過去的東西都消失了
他沒有忙著睜眼,而是仔細(xì)觀察周圍的動靜——他能聽到手術(shù)刀在托盤上清脆的碰撞聲、水從水龍頭里流出來時的“嘩嘩”聲、刀具與刀具的摩擦聲、刀刃按在肚皮上時
“等等!”蘇凝猛地睜開眼,“等一哈!”
“再怎么說等獵物醒過來再動手是國際慣例吧?我還在昏迷誒!”
“而且在動手之前也沒有BB叨一大堆!”
“像你這么干脆利落的反派是不負(fù)責(zé)任的反派!”
“所以快住手!”
蘇凝的雙手雙腳被綁在床上,只能用嘴求饒道:“阿爾頓醫(yī)生!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蘇凝的衣擺被往上掀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肢,身體因?yàn)橹魅说那榫w而上下起伏,這幅散發(fā)出強(qiáng)烈生命力的模樣落入阿爾頓眼里,使他揚(yáng)了揚(yáng)眉:“不得不承認(rèn)”
“你可真美。”他贊許的目光從肚皮滑到蘇凝臉上。
“謝謝,所以能談?wù)剢幔俊?br />
“談什么?”
“談?wù)勱P(guān)于”蘇凝胡亂找著話題,“那些喪尸?”
“喪尸?”
“就是你養(yǎng)在林子里的那些東西”天哪,他竟然不知道那是喪尸?
“你叫他們喪尸?是個不錯的稱呼。”
“拜托,難道下一部電影你們要拍《末日起源》?”蘇凝說,“你就是里面邪惡的生物博士?”
“我只是個醫(yī)生。”將手術(shù)刀在空氣中交叉,阿爾頓摩擦了一下它們:“你運(yùn)氣不好,蘇寒,動了你,裘德可能會找我麻煩。”他的言下之意是我原本不想動你。
“那就放過我吧,阿爾頓醫(yī)生。”蘇凝示弱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呵呵。”阿爾頓醫(yī)生愉悅地笑了,他仍舉著手術(shù)刀:“你真迷人,又天真得可愛。”
蘇凝望天。
“我會劃開你的肚子,再從這里鉆進(jìn)去”刀背在蘇凝的肚子上游走,冰涼的器械觸碰到溫?zé)岬募∧w,使蘇凝起了一層細(xì)細(xì)的豬皮疙瘩,阿爾頓醫(yī)生一刻不停地道:“你很瘦,皮下的脂肪不會很多,輕易就能劃開表肌膚層,取出里面的內(nèi)臟,放心,等做完了實(shí)驗(yàn),我會給你縫回去的”
對,就是這樣
蘇凝輕喃:“就是這樣”
盡力BB吧!這才是反派該有的樣子!
你BB的時間越長,我活下來的幾率越大!
蘇凝閉上了眼睛,一副心灰意冷、任人宰割的模樣。
當(dāng)?shù)都獯唐破つw的瞬間,一道響亮的聲音阻止了阿爾頓——
“住手!”
等的就是你!
蘇凝睜開眼,帶著笑意望向聲音來源——
瑪麗站在門口,面色陰晴不定。
“阿爾頓醫(yī)生?”陰沉的臉色仿佛只是兩人的錯覺,瑪麗一眨眼,又露出小白兔般驚慌的神情:“你在干什么?”
阿爾頓想解釋,蘇凝當(dāng)然不會給他這個機(jī)會,立刻揚(yáng)聲道:“瑪麗姐姐!”
“救我鴨!”
瑪麗走上前,攔在阿爾頓和蘇凝中間,抬頭望著他。
“瑪麗”阿爾頓醫(yī)生手足無措地說,“我只是在”
“請你出去。”
“瑪麗!我”
“請你出去好嗎?”瑪麗嚴(yán)厲地說,“你嚇壞這個孩子了。”
阿爾頓醫(yī)生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好的瑪麗,你知道我聽你的”
“我愛你,瑪麗。”
噫!突然告白!是為了讓人弄清楚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嗎?
蘇凝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望見阿爾頓醫(yī)生灰溜溜地夾著尾巴出去后,蘇凝連忙打起精神,踢了踢jio:“姐姐!瑪麗姐姐!姐姐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的!姐姐快幫我松開鴨姐姐!!”
瑪麗看了他一眼,無動于衷。
“喂!”蘇凝有點(diǎn)生氣了,“幫我松開!快點(diǎn)!”
瑪麗歪了歪頭,只是看著他。
蘇凝瞇上眼睛,又睜開,死死瞪住瑪麗——
盯人誰不會啊!
蘇凝:盯——
瑪麗:盯——
蘇凝:盯——
瑪麗:盯——
蘇凝:你再盯(⊙益⊙)!!
瑪麗:(▼_▼)盯——
蘇凝真的生氣了:“松開!你這個魔鬼!”
瑪麗頓時驚慌臉:“你在說什么?”
“魔鬼!還在裝!”
瑪麗低下頭,抬起來的瞬間臉上那種圣子般的單純和無邪消散無蹤,露出一個蘇凝在刀刀臉上見過的艷麗微笑:“噢你是怎么看見我的?”
蘇凝翻了個白眼:“放開我。”
“這是真的嗎?”瑪麗輕聲問,“你是真的想讓我放開你?”
“真的真的真的蒸的!不是煮的,你趕快把我松開啦!”
“那就只能這樣了。”瑪麗低下身,舔去蘇凝肚皮上滲出的紅色血珠,在蘇凝目瞪狗呆的眼神中,解開了他手腳的枷鎖。
見蘇凝坐起來后不住地東張西望,瑪麗坐在床邊好奇道:“你在干什么?”
“我、我怕被鎖。”見四周的環(huán)境沒有出現(xiàn)什么異常,蘇凝才松了口氣,一巴掌拍了過去:“不要碰我脖子以下的地方!”
瑪麗按住他的手腕,眸色很深:“脖子以上就能碰了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蘇凝捂住臉,“我們現(xiàn)在能不能別說這個?”
“不能。”
“歪!?”
“因?yàn)槲蚁胗H你。”
蘇凝想了一下:“可以,但是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貝利亞?”
“什么?”
“問你是不是貝利亞?”
瑪麗頓了頓:“不是。”
“哈莉·奎茵?”
“也不是。”
“那你是誰!?”蘇凝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
瑪麗仍舊坐在床上,仰頭看著他:“我是魔鬼。”
“名字!我是問名字!你沒有名字的嗎?”蘇凝氣急敗壞地問。
“沒有,人們都稱我為魔鬼。”
“我不相信!”蘇凝一下子撲到了瑪麗身上,伸手去揪他的修女服——
“你干什么?”
瑪麗似乎吃了一驚。
“讓我看看你的紋身!”蘇凝的爪子摸到他的腿上,“蝴蝶紋身!”
作者有話要說: 在被鎖的邊緣瘋狂試探|·ω·。)
等等!摸大腿好像也算脖子以下吧?╭(°A°`)╮嚶!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審核大大真帥!
大家新年快落_(:з」∠)_
第144章 據(jù)說這是大結(jié)局
瑪麗象征性地反抗一下就把手放開了, 大咧咧地張開雙腿, 用一種挑逗的眼神望著他。
蘇凝手上動作一頓:一只精致的紅色蝴蝶紋身,纏繞在瑪麗白皙的大腿根部,栩栩如生, 像要立即展翅高飛一樣。
看著這只連描寫都一毛一樣的蝴蝶, 蘇凝指著瑪麗的鼻尖,超大聲:“貝、利、亞!”
“我要生氣了!”
“為什么生氣?”
“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啊?”
“那你說這是啥?這是啥!”蘇凝的手指戳著瑪麗的大腿根,那只蝴蝶被他戳得顏色更加鮮紅——
“這是瑪麗的紋身,寶貝。”
“呸!你不就是瑪麗么?”
“我是魔鬼。”
“嗯??!”蘇凝掰著指頭算了一下, “你不是瑪麗, 但是瑪麗腿上有紋身,魔鬼沒有紋身,但是魔鬼附身的瑪麗身上有紋身, 瑪麗身上原本沒有紋身,魔鬼附身后瑪麗身上出現(xiàn)了紋身!”
蘇凝繼續(xù)神氣地指著瑪麗的鼻尖:“哈!結(jié)論就是你附身瑪麗后才出現(xiàn)的紋身!紋身就是你帶來的!”
面對這種簡直不講道理的神邏輯——
瑪麗微微歪了歪頭。
“過來。”
“干嘛?”
“啵啵啵!”
“噫!你干嘛親我?”
“真的不能碰脖子以下的地方?”
蘇凝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行!不能隨便碰我脖子以下的地方的!”
“那不隨便地碰行不行?”
“不隨便地碰?難道你是想趁它不注意哈哈哈哈。”蘇凝忽然笑了一下,“等等!你撓我癢癢肉?”
“哈哈哈哈哈!”
“憋鬧!好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要生氣了!我真的要哈哈哈哈哈”
“噠噠噠噠噠!”門外的走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隨后大門被推開, 裘德院長出現(xiàn)在門口。
此時兩個人的姿勢是醬紫的:o(*≧▽≦)ツ∠( :з 」∠)_
她看著在床上胡鬧的兩人, 臉上的表情簡直是在捉奸:“你們在干什么!”
裘德怒火中燒道:“修女和病人!成何體統(tǒng)!”
蘇凝否認(rèn)三連:“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瑪麗挑了挑眉, 沒有說話。
過了一會兒,裘德平靜下來,失望地對蘇凝說:“你曾經(jīng)和我說過,美貌和年輕都只是一時的,它們終將會隨年月老去”
“我以為你明白我。”
蘇凝:“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誒?我有說過嗎?”
裘德陰沉地看著他。
“啊啊不是!我是說, 是的沒錯,這些話我確實(shí)說過,但是”感覺好像越描越黑了。
“總之你聽我解釋!我們絕對沒有做任何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事情!”蘇凝跪在床上,舉起雙手以證清白:“絕對沒有!”
瑪麗躺在床上,姿態(tài)慵懶地伸手撓了一下蘇凝的肚皮——
“噗!”蘇凝忍不住笑了。
裘德的臉色徹底黑了:“還說沒有脖子以下?!”
“我不是噗!我沒有哈哈!別瞎說哈哈哈哈哈哈嗝!”
“給我過來!你這個壞孩子!”裘德忍無可忍地說,“我要打你的屁股!”
蘇凝捂住屁股:“不闊以打我的屁股!”
瑪麗附和:“對,不能碰脖子以下的地方。”
“沒錯沒錯!”蘇凝贊同地點(diǎn)頭。
裘德用一種不可理喻的眼神看著他們:“你們在胡言亂語什么?”
說完,她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快!趁她去叫人!”蘇凝從床上蹦下來,“我們”
轉(zhuǎn)身一看,瑪麗從床上消失了。
“瑪麗?”蘇凝迷惑地叫了一聲。
“貝利亞?”空氣中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他伸手摸了摸瑪麗躺過地方,觸手一片冰涼。
瑪麗不在這里?
突然,蘇凝感到這一幕是那么的似曾相識:忽然出現(xiàn)又消失的瑪麗,邪惡的阿爾頓醫(yī)生,氣急敗壞的裘德院長
“親愛的,你醒了?”
眼前像戴了一副老花鏡,朦朦朧朧的光暈滲透到眼底,所有的影像都是那么模糊,只有裘德院長撫摸著他的頭發(fā),輕聲道:“你終于醒了,蘇寒,我們很擔(dān)心你。”
蘇凝睜開眼,那副老花鏡終于從他的眼前摘了下來,水中波紋一樣的光圈褪去,視線逐漸恢復(fù)清晰——
“蘇寒?”阿爾頓醫(yī)生站在裘德旁邊,望著他擔(dān)憂地問:“你是怎么跑到那個地方去的?”
那個地方?
對了!
“姐姐!裘德姐姐!”蘇凝抓著裘德的手控訴道,“他!阿爾頓用病人作活體實(shí)驗(yàn)!還把他們都扔到外面喂喪尸!他是個危險人物!快把他抓起來!”
“喪尸?”
“對!我打死了它們,它們的尸體就在外面”
“你打死的是三只小鹿。”裘德憐憫地望著他,“那是瑪麗修女養(yǎng)的,等她回來,你要向她好好道歉,知道嗎?”
“瑪麗?她剛剛也跟我在一起!她還對我做了脖子以下不可描述之事”其實(shí)就只是撓了癢癢肉而已。
“瑪麗到山下的孤兒院做禱告去了。”裘德這樣告訴他,“她根本不在這里,又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做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蘇凝的雙唇蒼白下來,“那我又怎么會在這兒呢?”
“你撬開了禁閉室的門,獨(dú)自逃了出來,昏倒在了外面。”裘德把蘇凝的頭發(fā)撥到耳后,“是阿爾頓醫(yī)生發(fā)現(xiàn)了你,把你帶了回來。”
“不對!是白凱特幫我打開了門!是他幫我逃出來的!”蘇凝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樣一股腦兒地全說出來,但他的內(nèi)心急切地告訴他,他需要快點(diǎn)去證明什么——
“凱特?你是說凱特·沃克?”
“對對對!”
“凱特·沃克,他在上個星期就已經(jīng)出院了。”裘德毫不留情地告訴他,“在他出院之前你們是很好的朋友,你是舍不得他走,所以幻想他還在這里,對嗎?”
蘇凝:“不是!他就在我隔壁的禁閉室里!”
裘德和阿爾頓面面相覷,最終裘德告訴他:“親愛的蘇寒”
“你的隔壁是墻,那兒可沒有房間。”
蘇凝愣住了。
“看來有必要叫奧利弗·蘇德森醫(yī)生過來一趟了。”裘德向阿爾頓點(diǎn)頭
“蘇寒?”
“蘇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奧利弗·蘇德森醫(yī)生坐在蘇凝面前,白大褂前別了一支鋼筆,臉上架著一副眼鏡的他,顯得非常文質(zhì)彬彬:“蘇寒?嘿,看著我好嗎?”
面對那張和愛德華一模一樣的臉,蘇凝陷入了迷茫:“奧利弗·蘇德森醫(yī)生?”
“是的,是我,看來你還具備基本的認(rèn)知能力。”奧利弗醫(yī)生點(diǎn)點(diǎn)頭,將胸口的筆拔出,在面前的紙上寫寫畫畫。
“那么,接下來告訴我”
“奧利弗醫(yī)生,阿爾頓醫(yī)生他”蘇凝想告訴他阿爾頓很危險,他可能就是這部電影的幕后反派!只要把他抓起來的話,劇情線說不定就可以
“哦,阿爾頓都告訴我了。”奧利弗年輕英俊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你又把他幻想成假想敵了。”
“什么?”什么假想敵?
“阿爾頓曾經(jīng)是瑪麗修女的男朋友,你喜歡瑪麗修女,所以經(jīng)常把他幻想成一個”
奧利弗醫(yī)生十指交叉握在胸前:“把他幻想成一個變態(tài)暴力、用病人做活體實(shí)驗(yàn)的邪惡醫(yī)生?一個你心中的大反派。”奧利弗說到這里的時候又笑了一下,像是覺得很好笑那樣。
“你是不是覺得這里是一部電影?只要打敗了大反派,電影就會結(jié)束,你就可以回到你的世界里了?”
這些都是蘇凝所想的沒錯,可是:“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他驚恐地問。
“哈哈,作為你的主治醫(yī)師,這些你都跟我說過。”
蘇凝關(guān)心的卻是:“阿爾頓醫(yī)生看起來很老。”
奧利弗明白他的意思,笑著說:“愛情是不分年齡的。”
蘇凝低下了頭。
“那么現(xiàn)在,蘇寒,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嗎?”
“我是蘇”蘇凝忽然說不出那個字了,“蘇蘇”
奧利弗醫(yī)生似乎明白他的困境,代替他說了下去:“你是蘇寒,你一直以為的蘇凝,其實(shí)是你的弟弟。”
蘇凝重復(fù)地呢喃:“我的弟弟?”
“是的,蘇凝是你的弟弟,兩年前死于一場恐怖襲擊,你的弟弟是人質(zhì),而你是在場的一名狙擊手。”
奧利弗的話聽起來是那么的遙遠(yuǎn):“你在弟弟和綁匪之間,選擇了擊斃綁匪。”
“弟弟死后,你的精神就出現(xiàn)了問題。”
“”
“不相信我嗎?別那樣看著我,你可以看看自己的手。”
蘇凝低下頭,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上布滿了槍繭!
他激動地站了起來,踢翻了椅子:“這不可能!”
奧利弗醫(yī)生淡定地拿出一封牛皮紙袋,熟練地從里面拿出一疊照片。照片上,蘇凝和蘇寒兩人勾肩搭背笑得很開心,蘇凝練習(xí)射擊的樣子、蘇寒看書的樣子、蘇凝和隊友的合照、蘇寒戴著生日帽準(zhǔn)備吹蠟燭的樣子
一張張照片,如同流水一樣徐徐灌入蘇凝的腦海,無孔不入,勾起了他埋葬在心底的回憶:人群的尖叫、爆炸的火光、死去的弟弟
當(dāng)蘇凝抬起頭來的時候,他早已淚流滿面。
我終于想起來了。
蘇凝應(yīng)該說是蘇寒,握著弟弟的照片,照片應(yīng)該是偷拍的,里頭的蘇凝在睡覺,側(cè)臉顯得是那么的柔軟——
“原諒我”眼淚滴在照片上,蘇寒溫柔地說:“我愛你。”
原來他一直尋找的“哥哥”根本不存在,他陷在死去的弟弟身份里,用“蘇凝”的名義去找自己,怎么可能找得到!
一切都是一場夢,是他基于殘酷的現(xiàn)實(shí)臆想的一場夢
“別太難過了,蘇寒。”奧利弗醫(yī)生拍了拍他的肩,重新將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來:“至少你平安回來了。”
“歡迎回來,蘇寒。”
蘇寒抱著照片,久久不能言語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簡單平靜。
沒有恐怖世界,也沒有蘇蘇列車,更沒有苦苦尋求卻不得而見的哥哥,每天太陽升起就起床,月亮升起就睡覺,按時吃藥,準(zhǔn)時吃飯,偶爾在裘德院長的陪同下去院子里散步。
在藥物作用下,蘇寒的精神慢慢穩(wěn)定,夢中的幻像脫離了他的生活,他正逐漸回歸于現(xiàn)實(shí)——
這使他的身心都感到由內(nèi)而外的寧靜。
每到周末,療養(yǎng)院都會由主教霍華德神父為大家主持一次禮拜,蘇寒會來到神父跟前,雙手合十深深地懺悔,祈禱弟弟在天堂過得幸福。
禮拜結(jié)束后,蘇寒來到食堂用餐,碰巧遇到了瑪麗,瑪麗在布置食物,清晨的陽光使她像天使一樣美麗純潔。
蘇寒是個靦腆害羞的人,和弟弟蘇凝完全不同。因此他沒有像以往那樣沖上去,懷著滿腔的愛意坐在角落,偷偷注視美麗的瑪麗。
“早上好,瑪麗小姐。”
“早上好,珍妮弗夫人。”一名病人朝瑪麗打招呼,瑪麗熱情地回應(yīng)了。
“瑪麗姐姐,我想要一個白面包。”
“今天沒有白面包。”瑪麗笑著說,“但是有蕎麥面包噢,我還加了糖呢。”
“我喜歡蕎麥面包。”
“給你。”瑪麗將蕎麥面包夾到個頭兒才到她腰的小愛朵餐盤里,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快去吃吧,肚子餓壞了吧,嗯?”
小愛朵點(diǎn)點(diǎn)頭,她是新住進(jìn)來的病人,很喜歡美麗善良的瑪麗。
蘇寒著迷地看著她:是啊,這樣的瑪麗,怎么會是來自地獄的魔鬼呢?
只要能這樣每天看她一眼就好,哪怕她從來不會注意到我
讓他沒有想到的時候,往常對他態(tài)度冷淡的瑪麗,今天卻朝角落里的他招了招手,微笑道:“嘿,蘇寒!你一個人在那兒干什么呢?”
蘇寒頓時手足無措,差點(diǎn)打翻了桌面上的奶油蘑菇湯:“早、早上好!瑪麗小姐”
“要吃蕎麥面包嗎?”瑪麗忍俊不禁地問。
清晨的陽光是如此甜蜜溫暖。蘇寒抿唇笑道:“好呀。”
兩人相視一笑。
【End】
———————————————個鬼哦!
作者有話要說: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o(*≧▽≦)ツ┏━┓拍桌狂笑,對不起我笑場了!愛得卑微蘇大寒,溫柔賢惠蕎麥麗,還特喵相視一笑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什么標(biāo)準(zhǔn)的爛尾結(jié)局!o(*≧▽≦)ツ┏━┓拍桌狂笑
本來想塑造出一種大結(jié)局的氣氛給泥萌新年的第一份驚喜【喜你妹明明是驚嚇 ( ̄ε(# ̄)☆】但素好、好像失敗了呢|·ω·。)
(* ̄y▽ ̄)~好辣好辣離結(jié)局還早著呢,下一章揭曉謎題~(≧▽°*)/~愛泥萌喲啵啵啵【看在我辣么愛泥萌的份上就不要錘我了叭(*''罒''*)嘻嘻】
第145章 據(jù)說這是番外
【End】
食堂的電視里正在播放一部電視劇, 當(dāng)屏幕上浮現(xiàn)【End】三個字母的時候, 蘇寒聽到周圍有人因?yàn)楦袆佑趧≈械谋瘹g離合而低低哭泣的聲音。
‘’這真的是一部很不錯的劇。”蘇寒聽到有人這樣說,“結(jié)局太感人了。”
“感人個鬼。”另一人說,“我從未見過如此標(biāo)準(zhǔn)的爛尾結(jié)局。”
這部劇每天人們吃飯的時候都會播, 蘇寒從頭看到了尾, 他也覺得很感人。
所以他羞澀地扭過頭,打算和身旁的瑪麗攀談這部劇,以此拉近彼此的距離——
“這場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收尾。”
從電視里突然傳出這樣一道聲音, 音質(zhì)圣潔清澈, 仿若神職人員在誦讀《圣經(jīng)》。
這句話沒頭沒尾的,蘇寒沒有在意,他低下頭靦腆地說:“瑪麗”
“嗯?”瑪麗溫柔地回應(yīng)了他, “怎么了?”
“剛剛這部電視劇大結(jié)局了呢。”蘇寒輕聲道,“你覺得怎么樣?老實(shí)說,我覺得就這樣結(jié)局太倉促了, 當(dāng)然劇情還是很不錯的, 尤其是大結(jié)局男女主人公最后相視一笑的那個畫面, 你喜歡這部劇嗎”
聲音漸不可聞。
瑪麗笑著說:“還行吧, 但是我不喜歡女主,太苦情了。”
蘇寒垂著腦袋,手中的蕎麥面包“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蘇寒?”
蘇寒忽然抬起頭,臉上掛著一個完美的微笑,他直視前方, 目光像是散漫沒有焦距、又像是對前路充滿方向和希望——
“這場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收尾。”
他說。
“蘇寒?”瑪麗柔聲呼喚他的名字,“你在說什么?發(fā)什么呆啊?你的面包都掉地上了”
“需要我再給你拿一條嗎?”
蘇寒不置可否,口中一直念念有詞。
“請給我一份奶油蘑菇湯。”
“不行,科里,你已經(jīng)喝完一碗了。”
“可我還想再喝”
“不行哦,你會吃壞肚子的。”
“真的不行嗎,麗薩修女?”
“真的不行。”
“你弄掉了我的湯匙。”
“你不覺得是它自己跳下來的嗎?”
這個時候,也還是只有瑪麗一人注意到他的不對勁——至少表面看來是這樣的。
蘇凝始終喃喃重復(fù)著一句話:“這場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收尾”
他的臉上掛著迷之微笑,用相同的口吻不斷重復(fù)這句話,看上去就跟魔怔了那樣。
“蘇寒?”
伴隨瑪麗的又一聲詢問,蘇寒忽然轉(zhuǎn)過頭,望著瑪麗,唇角怪異地勾了一下。
下一秒,蘇寒抓起桌上的銀色刀叉,猛地刺進(jìn)了自己的眼睛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這一幕的人們驚聲尖叫。
瑪麗蹭地站了起來!
“你在干什么!”
“住手!”
“別碰我!”
承受劇痛的蘇寒后退一步,捂著眼睛一聲都沒有吭。
血液涸涸流出眼眶,蘇寒捂住流血的眼睛,那是他的左眼。
緊接著,他又面無表情地把刀叉放進(jìn)自己嘴里,吞了下去
人究竟是因?yàn)槭裁床疟环Q之為人呢?
在萬千人里,萬千獨(dú)立的個體里,彼此又是如何分辨的呢?
又是什么原因,決定了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是同一個人?是什么鑄就了今天的我,為什么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對待同一件事物的想法會不同?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還是同一個人嗎?
手術(shù)臺上,蘇寒醒了過來。
他躺在上面,四周站著裘德院長、阿爾頓和奧利弗醫(yī)生,以及經(jīng)常給病人做禮拜的霍華德神父。
瑪麗修女不在這里。
霍華德神父手中緊握一副十字架,神情虔誠,將幾滴水灑過蘇凝的額前——
“我們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主使我們眾人的罪孽都?xì)w在他的身上。”
“迷途的羔羊,愿主保佑你,回歸主的庇佑。”
被銀叉刺傷的地方已經(jīng)包扎處理過了,但蘇寒醒來的時候喉嚨和眼睛仍然傳來一陣劇痛。盡管這樣,蘇寒仍努力地張開嘴,試圖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一聲驚雷般的質(zhì)問:“蘇寒?”
“不我我不是蘇寒。”
昨天的我和今天的我不會是同一個人。
明明喉嚨傷得那么深,說話的時候仿佛有把刀子在刮,蘇寒仍斷斷續(xù)續(xù)地把話說全了:“你們這些卑鄙的魔鬼!”
“我絕不與你們妥協(xié)!”
阿爾頓醫(yī)生側(cè)過頭:“蘇寒,你”
“閉嘴我的名字叫做”
“蘇凝!”蘇凝的眼神無比堅定,盡管疼痛難忍,但他僅存的右眼深處,閃爍著終于找回自我的欣喜與光芒——
分辨你我身份的憑證,除了外貌,最重要的就是記憶。
你能確定你的記憶是真實(shí)的嗎?如果如果你擁有兩份完全不同的記憶,你會相信誰呢?
“我不會再迷茫了。”蘇凝做出了選擇。
他猝不及防地翻下床,碰翻了霍華德神父,一頭撞到了灰白的墻壁上!
再度醒來,蘇凝已不在手術(shù)室里,他的病床前依然圍滿了人。
像是要諷刺他之前自殘的舉動一樣,裘德關(guān)切道:“親愛的傻孩子,你以為傷害自己就能回到你腦中的那個世界嗎?醒一醒,這里才是現(xiàn)實(shí)。”
阿爾頓醫(yī)生:“如果你再這樣傷害自己,我就要考慮給你做額葉切除手術(shù)了。”
霍華德神父:“愿主保佑你。”
奧利弗醫(yī)生:“看來得給你加大藥的劑量。”
這些人的聲音,如同蒼蠅一樣圍繞在蘇凝耳邊。
但他的內(nèi)心卻異常平靜。
因?yàn)楝旣愐苍谶@里,陰郁地站在房間的門口。
他安靜地望向瑪麗。后者面無表情地臉上漸漸浮現(xiàn)出掙扎與痛苦:“你真的已經(jīng)決定了嗎?”
蘇凝望著他,堅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
“沒有挽回的余地嗎?”
蘇凝用嘶啞的嗓音說:“答案我在一開始就告訴你了。”
“在那個充斥著木偶和玫瑰的寂靜世界里,我一開始就和你說過,你早該知道的”
“放我走吧。”蘇凝懇切地說,“別讓我恨你。”
瑪麗悲傷地看著他:“我希望你明白”
“你醒來后,將會面臨一些事情,那是你一直在尋找的,異常殘酷的現(xiàn)實(shí)。”
“你能承受嗎?”
“留下來,你會很快樂,我不會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
蘇凝眼眶發(fā)紅,咬著嘴唇笑道:“你都說了,那是我一直在尋找的就算再怎么殘酷,我也甘之如飴。”
“你會后悔的。”
“后悔也好,慶幸也罷,都交給以后的我吧。”
“現(xiàn)在的我只想離開這里。”
瑪麗垂下頭,一滴眼淚順著他完美的輪廓落下——
“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瑪麗走近蘇凝,四周圍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巳鹤詣臃珠_,瑪麗矮身撫摸著蘇凝光潔的額頭,笑著問道:“現(xiàn)在,你準(zhǔn)備好了嗎?”
蘇凝輕輕閉上了眼:“是的,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嘩——”
從瑪麗背后展開了一雙巨大的黑色羽翼,消失已久的bgm再度響起,異常纏綿悱惻。聽到聲音的蘇凝驚訝地睜開眼,黑色羽翼卻溫柔地遮蔽了他的天空。
瑪麗俯下.身來時,蘇凝輕輕地說:“謝謝你,貝利亞。”
唇上傳來輕柔的觸感。
蘇凝死啦
一吻結(jié)束,瑪麗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抱著蘇凝的尸體,笑得前仰后合,眼角余梢都是瘋狂的余韻。黑色的羽毛層層飄落,覆蓋住周圍灰白的墻壁。
房間里驀地燃起熊熊大火,赤紅的火焰吞沒了一切,連同黑色羽毛,連同尸體,連同笑聲。
火焰蔓延到走廊,與奔逃的人影共同舞動,伴隨無數(shù)病人驚慌的聲音,瘋?cè)嗽罕桓吨痪妗?br />
終于,火焰吞沒了世界
——
黑暗黑暗
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動靜的房間里,整齊排列著一副副棺材。
這些棺材通體雪白,四面都圍得密不透風(fēng),唯有向上的那一面做成了玻璃,能夠從外面輕而易舉地看到躺在里面的人——
“碰!”其中一副棺材突然震了一下。
“砰砰砰砰砰砰!”在一眾安靜如雞的棺材里,這幅棺材有些過于活潑了。
“砰咚!”終于,這幅活過于潑的棺材上方的玻璃棺蓋被掀開,一只手立即從里面探了出來,扒在棺沿上——
里面的尸體忽然坐了起來!
“等等!尸體是什么鬼?我還是活的啊喂!”尸體不滿地抱怨。
“都說了不是尸體了!”蘇凝一邊抱怨,一邊伸手扯下了插在頭上和身上的管子,小心翼翼地爬出了棺材。
——是的沒錯,死是不會真死的,就像鳳凰會浴火重生一樣,一切事物在虛假中湮滅,才能在真實(shí)間清醒。
虛假中醒來的蘇凝,就像一只剛剛從蛋殼里孵化出的小雞,對周遭的一切都充滿了警惕與好奇。在這個足有體育場那么大的空間里,觸目所及,擺滿了這樣的白色棺材,密密麻麻、整整齊齊地排列著,每一副棺材里都躺著一個人。
燈光十分昏暗,透過不知何處漫起的霧氣,從上方投射下來,顯得鬼氣森森。
蘇凝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側(cè)腕——還在,蝴蝶.刀還在。
他的衣服也還是原來的衣服。
察覺到蝴蝶.刀還在身上的蘇凝安全感大增,幾jio踢翻了棺材蓋從里面爬了出來。
安靜周圍非常的安靜
“你醒了。”身后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蘇凝一跳。
“領(lǐng)獎處!?”蘇凝發(fā)現(xiàn)這個躲在他棺材后面的人,竟然是領(lǐng)獎處?
領(lǐng)獎處由于設(shè)定特殊,在人群中的存在感幾乎為負(fù),蘇凝在六號車廂住的那幾天,領(lǐng)獎處就自己瞎晃悠,他走的時候還以為領(lǐng)獎處被列車當(dāng)成走失寵物處理掉了,沒想到它竟然跟了過來!
還真夠執(zhí)著。
領(lǐng)獎處點(diǎn)點(diǎn)頭。
“你一直在這里等我?”
領(lǐng)獎處又點(diǎn)點(diǎn)頭:“你去的那個世界,我進(jìn)不去。”
既然領(lǐng)獎處在這里,那就說明這里是真實(shí)世界吧?畢竟這是個跟狗皮膏藥一樣的家伙。
“你等等。”蘇凝低頭打開了AL,“我看看有沒有未讀消”
一打開AL,鋪天蓋地的未讀消息就彈了出來——
鋼琴家:【在嗎學(xué)弟?】
魔術(shù)師:【臥槽,你去了那個瘋?cè)嗽海俊俊菊l讓你去那里的!回來!】【歪?歪歪歪?】【蘇凝!你該不會已經(jīng)進(jìn)去了吧?】【看來是已經(jīng)進(jìn)去了。】【你說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搞犢子,完球。】
蘇弦:【學(xué)長?】
蘇凝歪了歪頭:他不就是去了個瘋?cè)嗽簡幔磕g(shù)師的反應(yīng)怎么那么大?
雖然這個地方確實(shí)很危險就是了
蘇凝先回復(fù)了鋼琴家:【在的學(xué)長ヽ(°▽°)ノ學(xué)長你找我干什么鴨?啊我有點(diǎn)事剛剛才看見,學(xué)長不要介意鴨~(*''罒''*)】
接著回復(fù)了蘇弦:【學(xué)弟~(*°▽°*)~么么噠】
又回復(fù)了魔術(shù)師:【干啥】
發(fā)完消息,三人都不在線,沒有立即回復(fù)他。蘇凝掛著AL,借著頭頂幽暗的光線,行走在偌大的棺材場內(nèi),領(lǐng)獎處就安靜地跟在他身后,一人一處竟然很容易地就走了出去。
蘇凝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茫茫霧氣翻滾在其間,吞沒了大部分棺材。
過道里也充斥著這種霧氣。白色的霧氣跟干冰似的,打在身上涼涼的,蘇凝暫時沒有感到不舒服的地方。
燈光通過厚厚的霧氣打下來,蘇凝勉強(qiáng)看清這條過道兩旁都是門,每一扇都是關(guān)上的,他出來的這扇門,是盡頭最里面的那一扇。
鼻尖縈繞著一股醫(yī)院里獨(dú)有的消毒水味。在過道一側(cè)的玻璃櫥柜上方,貼了一二三四行噴金的大字:【布萊爾克里夫精神療養(yǎng)院榮譽(yù)院長 優(yōu)秀醫(yī)生代表 優(yōu)秀心理學(xué)家 優(yōu)秀藥劑師 優(yōu)秀護(hù)士長 優(yōu)秀護(hù)工 優(yōu)秀清潔工 優(yōu)秀保安 優(yōu)秀營養(yǎng)師 優(yōu)秀后勤 優(yōu)秀表彰欄】——
優(yōu)秀的表彰欄里,只貼了一個人的照片,照片下方華麗的花式字體寫下了這人的名字。
這個集眾多優(yōu)秀為一身的獨(dú)秀兒,名字寫作——
【菲利克斯·法郎克·阿爾忒特羅修斯】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用戶590菌、夷陵老祖魏無羨菌、雪櫻菌、mousse菌投喂的一顆地雷,大愛蕭五菌、胖菌、灌溉的五瓶營養(yǎng)液,綺蘭菌灌溉的五十瓶營養(yǎng)液,上善若水菌灌溉的二十七瓶營養(yǎng)液,初夏菌、顏乄菌灌溉的兩瓶營養(yǎng)液,棲梧菌、御蘅菌灌溉的六瓶營養(yǎng)液,sociopath菌灌溉的二十瓶營養(yǎng)液,U-511菌、月桂之花菌灌溉的十瓶營養(yǎng)液,長燈菌灌溉著四十瓶營養(yǎng)液,修爾諾菌灌溉的十五瓶營養(yǎng)液~(≧3°*)/~
這章看懂了喵?|·ω·。)統(tǒng)一解釋下:這個《瘋?cè)嗽骸返氖澜绾芴厥猓譃楸硎澜绾屠锸澜纾粋特約演員進(jìn)去,靈魂會進(jìn)入里世界,身體會留在表世界,留在表世界的身體會被安排在棺材里輸液保存,保證身體不會死亡,里世界就是各種對你進(jìn)行洗腦啦,洗腦成功你就真的永遠(yuǎn)留在瘋?cè)嗽毫恕?br />
話說寶貝們還記得菲利克斯是誰嗎?~(≧▽°*)/~
?
第146章 據(jù)說這還是番外
這個名字
emmm
“你有沒有jio得有點(diǎn)眼熟?”蘇凝指著字體問, “好眼熟啊。”
領(lǐng)獎處面無表情地望著櫥窗里的照片:“我知道他是誰。”
“誒?是誰呀?”
“你要兌獎?”
“算了。”蘇凝果斷拒絕, “這個名字好長,可能我在哪本書里看到過吧。”
詭計沒有得逞,領(lǐng)獎處失望地問:“一般人都是看照片認(rèn)人吧?你為什么只注意他的名字?”
“啊因?yàn)槲也徽J(rèn)識他啊, 看臉的話。”蘇凝理直氣壯地說。
照片中的人扎了兩個低低的雙馬尾, 紅色頭發(fā),很年輕,臉蛋十分漂亮,面對鏡頭笑得天真綺麗, 看著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見蘇凝一直盯著照片, 領(lǐng)獎處說:“不走嗎?”
蘇凝回過頭:“你知道往哪兒走?”
領(lǐng)獎處搖搖頭。
蘇凝瞧了瞧霧氣彌漫的過道,鼻尖縈繞的消毒水氣味兒和陰森恐怖的氛圍,竟然讓他感到無比的踏實(shí)——
就是這種feel。
這才是恐怖世界該有的樣子嘛。
蘇凝微笑著低聲說:“你不想看看這些門后是什么嗎?”
和出來時一樣, 這些門輕而易舉就從外面被推開了。
好像管理這兒的人根本沒想過上鎖一樣。
門后是一個房間,十幾平米大小,房間內(nèi)擺放了三具蘇凝爬出來的那種白色棺材。
三具棺材, 只有一具棺材里面躺了人——這是個高眉廓目、五官深邃的外國男人。
“誒?”蘇凝低喃, “這人怎么感jio有點(diǎn)眼熟?”
“你怎么看誰都眼熟?”領(lǐng)獎處面無表情地吐槽。
“真的!好眼熟!”蘇凝瞇了瞇眼睛, 湊近棺材, 忽然“哎”地大叫:“我想起來了!”
“他是杰克森!”
“資深者前輩!”
領(lǐng)獎處:?
“哎呀,說了你也不知道。”杰克森正是在《死寂》里幫蘇凝打過車的資深者前輩,引領(lǐng)過他的保護(hù)者。
前輩怎么會在這里?
面對昏迷不醒的杰克森,蘇凝握拳:“前輩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
蘇凝擼起袖子就摁住了棺材:“嚯呀!”
領(lǐng)獎處站在一旁:“你想殺了他嗎?”
“怎么會!我是要救他!”
“那你拿刀出來干什么?”
“我想試試能不能把這個棺材板撬開”
“上面不是有打開的按鈕嗎?”
“誒?”
搞了半天, 蘇凝才發(fā)現(xiàn),原來打開棺材的方法超級簡單:在玻璃棺蓋上有一個透明的按鈕,按一下就能打開了。
蘇凝按了一下——
棺材毫無動靜。
“咦?怎么沒開?”
“你按錯了。”領(lǐng)獎處面無表情地抬起手,指著旁邊的透明按鈕:“那個才是。”
“哦,你為什么這么熟練啊?”
“因?yàn)槲抑馈!鳖I(lǐng)獎處說,“我什么都知道。”
“好叭好叭,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了,那你可不可以給我解釋一下”蘇凝猛地指向杰克森頭頂冒出的“泡泡”——
“這是什么情況呀!”
就像吹泡泡一樣,從杰克森的耳朵里,不斷吹出一個又一個透明的氣泡,這些氣泡穿過玻璃棺蓋飄到蘇凝眼前,透明的氣泡在燈光的穿透下呈現(xiàn)出七彩的光芒。
七彩的光暈中,蘇凝看見:氣泡中開始放映幻燈片啦!
夕陽西下,火紅的梧桐落葉飄到杰克森的鞋尖,他神情興奮,滿臉通紅地握住面前老修女伸過來的手:“謝謝你!裘德院長!多虧了你的幫助,我才能從虛幻的臆想中走脫出來。現(xiàn)在,我終于能回家見我的妻子了!”
“哪里的話,能幫助你恢復(fù)健康,我們很高興。”被稱作“裘德院長”的老修女慈善地笑道,“恭喜你出院,羅伯特先生。”
“謝謝,真的謝謝你們!”
在裘德修女的背后,站著一眾醫(yī)生和護(hù)工,他們的臉上都帶著微笑,似乎對于杰克森的出院感到由衷的欣慰。
梧桐樹葉飄飄,飄過眾人的頭頂,蘇凝伸過手想要接住落葉,卻“啵”地一聲戳破了氣泡——
馬上下一個氣泡又飄了過來。
在這個氣泡里,杰克森坐在回家的大巴上,他的臉上仍殘留著出院時的興奮,偶爾低下頭,手指摩挲指尖的照片——
照片里,美麗動人的女性抱著一個小嬰兒,背景是廚房。
這是他的妻子和孩子,她們背后是他的家。
他叫羅伯特,是個普普通通的美國公民,在銀行上班,今年35歲,有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卻因?yàn)樾r候的童年陰影,導(dǎo)致他的精神長期壓抑,最終得了妄想癥。
他美麗的妻子傷心欲絕,為了治好他的妄想癥,妻子將他送進(jìn)了布萊爾克里夫精神病院,經(jīng)過漫長而艱辛的治療,羅伯特終于病愈出院了。
他不再執(zhí)著于回到臆想中的恐怖世界,他只想快點(diǎn)回家,擁抱他的妻子
“啵——”
蘇凝歪了歪頭,又一個氣泡在他的指尖破滅。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氣泡接連飄到蘇凝眼前,綿綿不絕的氣泡簡直快把他淹沒了——
“媽耶!”蘇凝一邊揮開這些氣泡,一邊穩(wěn)穩(wěn)地按在了透明按鈕上:“開棺!給我開棺!”
“醒醒鴨杰克森!”
棺材徐徐打開,玻璃棺蓋朝兩邊滑開,插在杰克森身上的管子也縮了回去。
房間里的氣泡終于不再增多。
“啵——”蘇凝用蝴蝶.刀的刀尖戳破了最后一個氣泡,嫌棄地吸了吸鼻子,上去拍拍杰克森的臉:“前輩?杰克森前輩!醒醒鴨!”
杰克森皺了皺眉,眼皮微微一動——
“前輩!”蘇凝按住他的肩膀左右搖:“醒一醒!快醒一醒鴨!”
“唔”杰克森不情不愿地睜開眼,只看了蘇凝一眼就愣住了:“你、你是”
“我是蘇二倉鴨!前輩!”蘇凝眨了眨眼,“你還記得我嗎?你還說過想讓我做你男朋友呢,這些你記得嗎?”
“呃,男朋友什么的,不敢當(dāng)。”杰克森又閉上了眼,嘴里咕噥道:“奇怪,我記得我吃過藥了呀,怎么還能看見這些”
“前輩!你清醒一點(diǎn)啊!”
“難道是劑量不夠?可我是按照說明書吃的啊?舒必利兩片、氯氮平四片、利培酮三片”
“啊啊啊!”蘇凝摁住他前后搖,“杰克森前輩!你快清醒一點(diǎn)啊!氯氮平明明是吃兩片的!”
“你的重點(diǎn)居然是這個!?”領(lǐng)獎處震驚。
“對,氯氮平吃多了,吃多了”杰克森恍然大悟,“難怪能看到你們!”
領(lǐng)獎處捂臉。
蘇凝終于意識到自己重點(diǎn)錯了:“不是!這不是你的妄想!這里才是真實(shí)世界”
見杰克森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蘇凝猛地捏了捏他的肩膀:“痛不痛?”
杰克森倒抽一口涼氣,表情都痛得扭曲了。
“看吧,是不是很痛?你要是在做夢,怎么會感受到痛呢?”
杰克森不置可否:“人會感受到痛,說到底是因?yàn)橥从X神經(jīng)在作祟,當(dāng)你的妄想達(dá)到一定程度時,它就會欺騙你的痛覺神經(jīng),自然而然地感受到痛了但這都不是真的。”杰克森平靜地說,“只是多吃了兩片,我很快就會重新清醒。”
蘇凝捂住臉。
看來已經(jīng)出院的杰克森,被洗腦得非常成功。
解釋不通,蘇凝直接把杰克森從棺材里拽了出來。
“你想干嘛?”杰克森雙手護(hù)胸,“我有老婆孩子的,雖然你長得比較漂亮,但我絕對不會背叛我的妻子!”
“嘿,你不說我們都是幻覺嗎?我能對你做什么?”蘇凝覺得有趣,故意欺身上前。
“不!我的**神經(jīng)也會欺騙我!”杰克森捂住襠部大叫,“離我遠(yuǎn)點(diǎn)!”
一人一處都用一副“莫得救了”的眼神看他。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
如果你的腦中同時存在兩份記憶,又有一群醫(yī)生在不停給你洗腦,你能分辨出真實(shí)的記憶嗎?
你能找回真實(shí)的自我嗎?
蘇凝比誰都明白杰克森現(xiàn)在的心情,因?yàn)樗冀?jīng)歷過。
望見杰克森這個樣子,蘇凝心中一動,鬼使神差地對他說:“這場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收尾。”
杰克森怔住了。
過了一會兒,杰克森開始不斷地低喃:“這場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收、收尾?”
像是要向蘇凝確定一樣,杰克森語氣越來越激烈:“這場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收尾!?”
蘇凝給予他肯定的眼神。
半晌,杰克森深吸一口氣,他深深閉上眼,又用力睜開,呆呆地凝望頭頂翻滾的白霧。
“杰克森?”蘇凝叫了他一聲,“你還好吧?”
視線移到蘇凝臉上,杰克森忽然笑了笑:“我很好。”
“是嗎?那么你明白了嗎?這是在哪里?”
“我記得你,蘇二倉。”杰克森給了蘇凝另一種回答。
蘇凝松了口氣:“你清醒過來就好。”
“真可怕。”杰克森輕聲低喃,“真可怕。”
“是,很可怕。”蘇凝附和
救出了杰克森,蘇凝走出房間,進(jìn)入了另一個房間。
“你在找什么?”見蘇凝像在找什么東西的樣子,杰克森低聲詢問。
“我的朋友。”蘇凝頭也不抬地說,“我得到消息,我的朋友和我的他們在這里。”
“我要找到他們。”
杰克森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那個蘇二倉”
“什么?”
“剛剛出來的時候,我看到表彰欄,這里天哪,這里是布萊爾·克里夫精神病院?”
“啊?應(yīng)該是吧。”蘇凝抬起頭,有些驚訝地望著杰克森:“怎么了?”
杰克森此時臉上布滿了驚恐欲絕的神色:“天哪!我竟然會在布萊爾·克利夫精神病院里!”
“誒?”杰克森這句話有些奇怪,“什么叫你竟然會在這里?”
“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會在這里!我根本不知道!”
杰克森抱住腦袋:“我好像只是睡了一覺,做了個夢,那個可怕的、我是個銀行職員的夢 !夢醒后就看到了你”
“該死!我怎么會在這種鬼地方!?”
蘇凝追問:“等等!難道你是被打暈了送進(jìn)來的嗎?還有這是什么鬼地方?你說清楚!”
“這個鬼地方”杰克森的臉上布滿絕望,“連鬼都不愿意來,它是所有特約演員的墳?zāi)埂!?br />
“沒人能從這里走出去,沒有人。”
蘇凝:“什么叫做連鬼都不愿意來的地方?”
杰克森大吼:“就是九死無生的地方!鬼都不愿意等等!”
杰克森突然沖了出去。
這一間病房里并沒有蘇凝認(rèn)識的人,所以他立即追了出去:“杰克森!你要去哪兒?”
領(lǐng)獎處不必多說,自然是緊緊跟上。
“杰克森!?”
過道上,杰克森站在優(yōu)秀表彰欄前,嘴唇抖得像篩糠,他的臉色比旁邊的墻壁都白,怔怔地盯著表彰欄說不出話。
蘇凝走過去,隨口說了句:“你干嘛這樣盯著人家小姑娘的皂片?”
“小姑娘?”杰克森反口大罵,“屁的小姑娘!”
“不是小姑娘嗎?好吧那就叫他秀秀好啦,你盯著秀秀干什么?”
“什么秀秀?他是魔鬼!雖然確實(shí)很秀emmm”
“他到底是魔鬼還是秀秀啊?”
杰克森終于忍無可忍:“他既是魔鬼也是秀兒!”
作者有話要說: 秀秀是最后一位魔王 →_→泥萌竟然全都忘了??!
難道是因?yàn)樗p馬尾,沒什么魔王的氣勢?( ’ - ’ * )emmm
第147章 據(jù)說今天也是我不管!就是番外!
蘇凝長長地“哦”了一聲
“誒??!”
杰克森捂住臉:“你還不明白嗎?秀秀就是這所精神病院的幕后大Boss!他絕對是!”
杰克森哀呼:“天哪!我怎么這么倒霉?每次跟你湊一塊兒, 不是碰到地獄女神、就是碰到秀秀?”
“啊呸!菲利克斯!”
蘇凝湊過腦袋:“哎呦哎呦~別這么說嘛, 秀秀很口怕嗎?”
杰克森皺著一張臉:“我不知道。”
“誒?”
“菲利克斯是和愛德華、艾德瑞希、貝利亞并駕齊驅(qū)的魔王不過他已經(jīng)很久沒出現(xiàn)了,蘇蘇論壇也沒有關(guān)于他的消息。”
“他好像從來沒出現(xiàn)過吧?”
“”杰克森默默地盯著他。
“咳咳,一丟丟消息都沒有嗎?”
“倒是有那么一丟丟。”杰克森回憶道, “不過我忘了。”
蘇凝:“噫!”
“傳言而已, 根本無關(guān)緊要。”杰克森抱頭,“重點(diǎn)是!我是怎么來到這個鬼地方的?啊啊啊啊!”
“這個地方不能來嗎?”蘇凝好奇。
“來是可以來。”杰克森諱莫如深地說,“只是你來了,就未必能回去了。”
“這個地方很口怕?”蘇凝看著櫥窗里的照片, “秀秀很口怕?我看他長得挺可愛的嘛咦?”
“你別胡說。”杰克森抱著胳膊瑟瑟發(fā)抖, “雖然是挺可愛的,但是就和美女一樣,越可愛就越危天哪我竟然把菲利克斯比作美女?!話說你怎么了?”
蘇凝抬起一根手指, 指向櫥窗里的照片:“秀秀剛才,是這個表情嗎?”
照片中扎了兩個低低雙馬尾的藍(lán)孩子,慘白的臉蛋上, 嘴角毫無誠意地向上高高挑起, 要說他是在笑, 可那笑意卻一丁點(diǎn)都沒有傳到眼睛里——
“他剛剛不是這個表情嗎?”杰克森只是愣了一下, 就如臨大敵地退后,“別站得那么近!蘇二倉——”
“嘣!”
“咔嚓——”
杰克森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蘇凝就一jio踢碎了櫥窗的玻璃,手中的蝴蝶.刀脫腕而出,筆直地釘入照片里!
秀秀白皙的額頭中間破了一個洞, 蝴蝶.刀就插在洞里。
“額”杰克森咽了咽吐沫,硬生生維持逃跑的姿態(tài)扭過頭,對蘇凝豎起大拇指:“你6。”
領(lǐng)獎處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眼蘇凝,目光像在說:你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一張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照片?
蘇凝伸手取出照片,上面秀秀的嘴角已經(jīng)完全耷拉了下去,弱小可憐又無助。
“秀秀。”蘇凝輕聲問道,“你知道我的朋友們在哪兒嗎?”
“噢天哪,瞧瞧他都在說什么?”杰克森用不可理喻的目光望向領(lǐng)獎處,“他瘋了嗎?”
領(lǐng)獎處自然不會給予他任何認(rèn)同。杰克森只好沒趣兒地摸摸鼻子,對蘇凝說:“按照我以前的經(jīng)驗(yàn),這張照片肯定不是普通的照片,表情會變化的話,那應(yīng)該是一個小怪,反正肯定不是菲利克斯本人。”
如果是小怪的話,蘇凝就更信心十足了——
照片中的秀秀微微一動,眼睛向上翻了翻,神情又委屈又郁悶。
蘇凝連忙幫他吹了吹額頭:“呼呼對不起哦秀秀,我不是故意的,應(yīng)該不疼吧?”
照片中的秀秀又戳了戳自己腮幫子,暗示
蘇凝于是親了一下他的臉。
秀秀高興地咬破指尖,在身前寫寫畫畫,給了蘇凝一串?dāng)?shù)字:【0029】、【0185】、【0000】。
望著照片上浮現(xiàn)的血紅數(shù)字,蘇凝默默記下:“謝謝你秀秀,我可以帶你一起走嗎?”
秀秀比了個“OK”的手勢。
“我要把你揣兜里了哦,你不能咬我哦!”
秀秀指了指自己,雙手在胸前畫出一個“×”,又把手放在頭頂扇了扇,意思是:我不是狗!
蘇凝于是把秀秀的照片揣進(jìn)了兜里
“不是吧,它真的告訴了你,你的朋友們在哪些個病房?”杰克森咋舌。
蘇凝神氣地哼道:“不信算了。”
“會不會是陷阱?”杰克森懷疑。
“你要相信我的設(shè)定。”
“可是”
“啊,找到了。”蘇凝停下jio步,站在一間病房的外面,這間病房的門上,用快要脫漆的紅色油漆刷了四個數(shù)字:【0029】。
就是這里。
“我們必須小心一點(diǎn)。”杰克森在蘇凝身后小聲道,“萬一是個”
“嚯呀!”蘇凝一jio踢開了門,門很好踢,反彈在后面的墻壁上,發(fā)出一聲巨大的“砰!”
這聲巨響,回蕩在安靜的療養(yǎng)院里,別提有多驚天動地了。
杰克森嚇得臉都白了:“你!”
卻見蘇凝退后一步,把領(lǐng)獎處推了上去:“你先走你先走。”
領(lǐng)獎處:“憑什么?”
“你會死嗎?”蘇凝反問。
領(lǐng)獎處:“在使命完成之前不會。”
“那你會受傷嗎?”
“也不會。”
“那不就得了?”蘇凝攤開手,理直氣壯:“就憑你既不會死也不會受傷的設(shè)定,這個頭也應(yīng)該由你來打!”
“快!別磨磨唧唧了!快進(jìn)去!別逼我踹你屁股!”
領(lǐng)獎處無奈地進(jìn)去了。
“怎么樣怎么樣?”蘇凝扒在門口,只露出半顆毛茸茸的腦袋。
“找到了。”領(lǐng)獎處面對其中一具棺材說。
“是誰?”
“你要兌獎嗎?”
“算了我自己進(jìn)來看。”蘇凝挺直腰板,稍稍遲疑了一下就走了進(jìn)去。
在【0029】病房里,領(lǐng)獎處正在看的人是刀刀
“這場殘酷的歡愉,終將以殘暴收尾。”
刀刀睜開眼睛,眼神清明:“謝謝。”她對蘇凝這樣說。
“客氣啥。”蘇凝余光瞥到杰克森死死盯著刀刀旁邊的棺材看,疑惑道:“前輩,你在看什么?”
杰克森:“這具棺材”
“嗯嗯。”
“里面的這個人”
“嗯嗯。”
“好像是醒蓮老師?”
“啥玩意兒?”
“醒蓮老師。”杰克森科普道,“她曾經(jīng)也是一號車廂鼎鼎有名的人物,高手中的高手。”
“你是說她也是一號車廂的大佬嗎?”蘇凝湊過去,看著棺材里露出來的皮膚上紋滿蓮花紋身的女人,有點(diǎn)密集恐懼癥地打了個寒顫。
“她曾經(jīng)是的。”杰克森的神色越來越驚恐,“可現(xiàn)在一號車廂已經(jīng)沒有她的位置!”
“為什么?”
“因?yàn)樗呀?jīng)失蹤十年了!”杰克森感到喉嚨發(fā)干,“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因?yàn)榈姑够蛘邉e的原因,死在某一部電影里。”
“沒想到她卻躺在這里。”
杰克森苦笑道:“這也是我們這些特約演員的宿命。”
“表面風(fēng)光,其實(shí)說不定哪天就死了。”
蘇凝:“呃啊可她還沒死呢。”
杰克森轉(zhuǎn)過臉,昏暗的光線里,他的半張臉都隱沒于黑暗:“你要救她嗎?”
蘇凝:“說實(shí)話不是很想救。”
一號車廂的大佬們都很有個性,這位全身紋滿蓮花的醒蓮老師,比其他大佬們更具個性——至少外表看起來是這樣的。
太過于個性,意味著危險和難以控制。
“現(xiàn)在不是時候。”刀刀搖了搖頭,“至少要先把我們的小伙伴救出來。”
蘇凝贊同道:“刀刀說得對,走吧,還有兩個房間要找呢。”
“怎么,你已經(jīng)得到他們的具體坐標(biāo)了?”刀刀似笑非笑地問道。
“當(dāng)然!”蘇凝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干的漂亮。”刀刀笑了笑,她看上去并沒有過于受到夢中世界的影響:“不愧是蘇二倉。”
蘇凝望著她的笑臉,心中若有所思:他在夢中見到的刀刀,應(yīng)該只是一個幻像,現(xiàn)在看到的刀刀才是真實(shí)的刀刀。布萊爾克里夫精神病院為每位病人量身訂造了一個精神夢境,夢境怎么可以共享呢?
真可怕,如果不是那句咒語一樣的指令,蘇凝恐怕都要迷失在其中了
【這場殘暴的歡愉,終將與殘暴收尾。】——這句指令,還是竹竿列車員告訴他的呢。
可是他為什么要告訴他?難道僅僅是因?yàn)樵O(shè)定?
蘇凝埋頭走路,亂糟糟的腦子里企圖理出一條清晰的線。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自從救出刀刀后,杰克森就不說話了,他低頭走在所有人的身后,望著自己的鞋尖不知道在想什么。
領(lǐng)獎處突然回過頭,看著杰克森,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它又看向蘇凝,說:“你想知道嗎?”
蘇凝看著它:“什么?”
“我都知道哦。”領(lǐng)獎處用哄小孩的語氣說,“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可以問我”
蘇凝“切”道:“死心吧你,我是不會兌獎的!”
“兌獎?”刀刀奇怪道,“什么獎?”她沒有見過領(lǐng)獎處。
“沒什么。”蘇凝含糊過去,“那個刀刀,你做了個什么樣的夢啊?”
“哦。”刀刀淡淡道,“在那個世界,我是個快遞員。”
“噗——”
刀刀露出憧憬的表情:“多好呀,我的理想就是當(dāng)一名快遞員。”
“被、被你送過快遞的人,他、他們怎么樣了?”
刀刀遺憾道:“可惜,我還沒有堅持到出院,就被你叫醒了,所以我也沒有機(jī)會上任。”
“啊哈哈哈,這樣子嗎?還好,還好”
刀刀奇怪地看了他兩眼:“還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幸好你沒有出院的意思!”蘇凝抱住刀刀的手臂,故意指著面前的門,高聲道:“找到了!”
“【0185】!”
同樣是快要脫漆的門牌號,顫巍巍地印著【0185】四個血紅的數(shù)字。
這間精神病院陳舊又破破爛爛的,蘇凝只是輕輕一jio過去,門就整個兒直接塌了——
“哐當(dāng)!”門板子砸在了地上。
由領(lǐng)獎處打頭,一行人在這間病房里找到了白小剛。
在白小剛旁邊的旁邊的棺材里,躺了一個全是黑得像影子似的男人,刀刀說他就是“墨行者”,那個在對話里出場過很多次的男人。
對墨行者,蘇凝jio得真是人如其名。
找到了白小剛,秀秀給出的病房號就只剩下最后一個了,這是個很奇怪的數(shù)字:【0000】。
默念這個數(shù)字,蘇凝心里漸漸升起一種奇怪的預(yù)感:好像某種烙印在他靈魂里的事物,即將在這串?dāng)?shù)字里找到答案。
那是與他精神相連,讓他一直為之追尋的契機(jī)。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么你追求的不是【1111】呢?難道是因?yàn)槟闶牵ū绘i喉)
算啦不說啦,畢竟老夫也不是什么魔鬼(* ̄y▽ ̄)~
啊啊啊,我再也不在碼字前睡覺了,每次鬧鐘一響都困得想死!想死!手腕上都被我自己掐出印兒了/(ㄒoㄒ)/~~
遛了遛了,大嘎明天見(~ ̄▽ ̄)~晚安
第148章 美好的一天從番外開始o(jì)( ̄ˇ ̄)o
經(jīng)過摸索, 一行人發(fā)現(xiàn)布萊爾克里夫精神病院總體呈現(xiàn)一個“O”字螺旋環(huán)狀, 里面有上千間病房。
而【0000】,如果按照順序找下去的話,應(yīng)該在最底層, 是最開始的病房。
蘇凝開始不知道具體在幾層, 就算知道,順著斜坡繞了好幾圈下來,也早就繞懵了。
說來也怪,克里夫精神病院房間的布局, 就像是一盆散沙, 完全不講道理和規(guī)律。就拿蘇凝走過的這三個房間來舉例子,三個相鄰的房間,一個編號是【4120】、一個是【2518】、另一個則是【0029】。
所以, 想要按照設(shè)想的順序、以為挨個找下去就能找到【0000】的想法,實(shí)在是太天真了——
“不就是四個零嗎?”白小剛擦了擦頭上的汗,抱怨:“怎么這么難找?”
刀刀眼睛一亮:“找到了!”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跑過去, 頓時大失所望——
“【0001】。”白小剛耷拉著肩膀, “就差一位數(shù)字。”
“到底在哪兒呢?”刀刀喃喃, “我們起碼都找了三四個小時, 上上下下都找過了,可就是沒有”
“蘇凝,你怎么看?”
“啊?”蘇凝抬起頭,“什么?”
“問你是怎么想的?有頭緒嗎?”刀刀又重復(fù)了一遍問題。
蘇凝搖頭:“沒有。”頓了頓,他又道:“事到如今, 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
“秀秀!”蘇凝掏出照片,可憐兮兮地賣萌:“嚶嚶嚶!我找不到【0000】號房間在哪兒!秀秀你幫幫我好嗎?秀秀~”
秀秀歪了歪另一邊臉,暗示。
蘇凝直接整個嘴唇都親到了照片上:“缽缽雞!拜托你了!秀秀!”
秀秀老臉一紅,爽快地指了路。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菲尼克斯”白小剛瞥瞥嘴,“我好像突然搞清楚你之所以這么晚才出場的原因了。”
“菲利克斯怎么可能是這種色鬼?”刀刀失笑,“不可能的。”
“咋就不可能了?你又沒見過他。”
刀刀豎起一根手指,按在白小剛的唇上:“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沒見過他?”
白小剛愣住了:“你見過?”
“沒有。”
“那你!”
“小弟弟,你要知道”刀刀的手指滑溜溜地一抹而過,臉上綻開一個微笑:“世界上有種神秘力量,叫做女人的直覺。”
白小剛呆呆地望著前方:“可是阿姨,你的直覺好像不太準(zhǔn)啊?難道你不是個女的?”
“你說什么?”
“你的直覺好像不準(zhǔn)啊?”
“我是問你叫我什么?”
“阿姨啊。”
“憋吵吵!你們都憋吵吵!”蘇凝分開快要打起來的兩人,盯著前面。
一路走下來,一個寬闊的環(huán)狀大廳呈現(xiàn)在眾人前方,各種零食袋子、糖紙、拆封的禮盒,花花綠綠、亂七八糟地滾作一團(tuán),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糖果和巧克力的香氣。
其中一架攤開的躺椅上,菲利克斯火焰一樣赤紅的發(fā)絲軟軟地順著頭顱垂下,一只手放在身上,另一只手垂了下來。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他的睡姿,而是他身上正穿著的那套睡衣——
“這套睡衣”隔著一地糖紙,刀刀打量了菲利克斯好幾眼:“好像是AL商城里的爆款?哥斯拉連體睡衣?”
眾人陷入沉思:“emmm”
“那他怎么上廁所?”
“不是說哥斯拉都有尾巴嗎?他的尾巴呢?”
“應(yīng)該是被壓在身下了吧?看,他睡得真香。”
“大魔王還需要睡眠嗎?”
“他的手上還拿了一根棒棒糖”
“等等!重點(diǎn)不是這個!”蘇凝及時止損,“看他的躺椅后面!”
躺椅后頭是一扇門,門后是
“洗手間?”瞧了一眼門上的標(biāo)識,白小剛摸不著頭腦道:“你們想上廁所嗎?”
“不不。”對經(jīng)常混跡于洗手間的蘇凝來說,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里面的彎彎繞繞了——
“動作一定要輕一點(diǎn)。”搬動菲利克斯和他的躺椅的時候,蘇凝一再叮囑:“千萬別把他驚醒了。”
“奇怪,這所精神病院里,好像所有人都在沉睡。”刀刀咕噥了一句,“就連菲利克斯都在睡覺。”
“是挺奇怪的,但跟我們沒有關(guān)系嘿咻!”將菲利克斯連同他的躺椅挪到一邊,蘇凝朝領(lǐng)獎處偏了偏頭。
領(lǐng)獎處會意地走了進(jìn)去。
他先是進(jìn)入了男洗手間,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在蘇凝翹首以盼的目光中說:“不是這間。”
“里面有什么?”蘇凝緊張地問。
“馬桶。”
“行下一個。”
領(lǐng)獎處要踏進(jìn)女士洗手間之前,蘇凝突然伸手?jǐn)r住了他:“等一下。”
領(lǐng)獎處看著他。
“我先。”蘇凝顯得異常神采奕奕,配合面前女士洗手間的標(biāo)識,簡直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個變態(tài)了:“我能感受到”
蘇凝閉上眼:“就是這里。”
幾人面面相覷:“什么就是這里?”
“與我靈魂相契的東西。”蘇凝睜開眼,輕聲道:“真奇妙。”
接著,他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去就是一排隔間,蘇凝沒有遲疑,直接走到最后一間前,拉開——
門后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抬起頭,隔間的門內(nèi),用金色的、完全沒有脫漆的油漆寫了四個數(shù)字:【0000】。
怎么會有病房偷雞摸狗地建在廁所里?
走廊盡頭,一間門上印著【ICY】的病房映入眾人眼簾。
旁邊還貼了一張告示:【注意:您即將進(jìn)入布萊爾·克利夫精神療養(yǎng)院的ICU病房,請注意以下事項:(一)穿著指定的消毒衣、消毒鞋進(jìn)入;(二)不能打開AL,會干擾ICU病房的精密儀器;(三)請在指定時間內(nèi)探訪;(四)保持安靜,避免喧嘩。
——布萊爾·克里夫精神療養(yǎng)院 優(yōu)秀護(hù)士長 菲利克斯·法郎克·阿爾忒特羅修斯 宣】
蘇凝歪了歪頭,在白小剛“指定服裝是什么”的詢問里,飛起一jio踢到門上——
“哎呦喂!”蘇凝頭一回抱著jio慘叫,“我的jio!”
ICU的大門紋絲不動。
“看來這是一扇防盜門。”白小剛摸了摸下巴,評價道:“質(zhì)量不錯。”
“誰讓你每次都用jio開門的?”刀刀笑著揉了揉蘇凝的頭發(fā),“以后別這樣了。”
“我知道了啦”蘇凝放下jio,委屈巴巴地抬頭去看門上的告示:“門打不開,是不是說明要在某個指定時間內(nèi)探訪才可以?可是指定時間又是什么呢?”
“不知道啊。”
“上面也沒有寫。”
“要不然問問菲利克斯?”
“你瘋了?”
“我是說蘇凝口袋里的那個。”
“對對!”白小剛反應(yīng)過來,“照片!問問你口袋里的照片!”
蘇凝正欲掏出照片,一直吊在末尾的杰克森走上前,遞出手里的一把鑰匙:“我有辦法。”
這是一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古銅鑰匙,上面刻了一個“萬”字——
“這是萬能鑰匙,所有有鎖孔的門都能開。”
“哇,黑科技啊。”蘇凝盯著那把鑰匙,“一定很貴吧?”
杰克森:“海星,也就一萬點(diǎn)數(shù)吧。”
“臥槽,一萬!?”白小剛炸了,“你就用一萬點(diǎn)數(shù)買了把鑰匙!?”
“可別小看這把鑰匙。”杰克森吹噓道,“在恐怖片里,如果你被鎖到了某個屋子里,或者正在逃命的時候遇到一扇打不開的門,那它往往就能救你的命。”
“說、說的也是哦。”白小剛艷羨地看著杰克森,“前輩,你真有錢。”
“行了,快試試看,能不能把門打開?”
鑰匙自然而然地落進(jìn)了領(lǐng)獎處手里。
“咔嚓。”ICU的大門輕易被打開了——
不愧是一萬點(diǎn)數(shù),就是好使。
足有十厘米那么厚的門里,只擺放了一張棺材,和其他只有一面是透明的棺材不同,這副擺放在ICU里的棺材,竟然是全透明的!
“水、水晶棺材!?”白小剛震驚了。
躺在這副水晶棺材里的人是——
“哥!”只是一個照面,蘇凝就撲到了棺材面前:“哥哥!”
安靜躺在棺材里的人,全身的皮膚簡直快要和棺材相融為一體了,蒼白得幾近透明,連嘴唇都毫無血色。
他安靜地躺在里面,像張一折就破的白紙。
“這是你哥?”白小剛的目光在棺材里外來回,點(diǎn)點(diǎn)頭:“別說,還真挺像,你們是親兄弟吧?”
“哥”蘇凝望著棺材里的蘇寒,也許是因?yàn)殚L時間不見的緣故,他總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樣了?
“難道是胖了嗎?還是瘦了?”蘇凝咕噥道。
“什么胖了瘦了,我看他是變白了。”白小剛吐槽道,“正常人的膚色哪里會這么白啊?你哥簡直比杰克森前輩都要白!”
“對對!”蘇凝贊同地附和,“是變白了!他從前沒有那么白!”
“趕快把他救出來吧。”刀刀擔(dān)憂地蹙眉,“看他很虛弱的樣子。”
這話不假,睡在棺材里、渾身僵白的蘇寒,如果不是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肯定一準(zhǔn)兒讓人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
蘇凝立刻伸手去摸按鈕,摸了半天,什么都沒摸到。
“你哥真是VIP待遇啊。”白小剛在旁邊嘖嘖嘆道,“住的是VIP病房,連睡的棺材都是與眾不同,看看這材質(zhì),全透明的!多酷炫!”
“這棺材要怎么打開?”刀刀朝對著棺材摸來摸去的蘇凝說,“小心,要不然讓林先生來?”
蘇凝隨口扯了個慌,告訴他們領(lǐng)獎處姓林,能力是百毒不侵,探路專用。
刀刀話音未落,蘇凝就摸到了個凸起,他用力按了按,棺材的表面立即彈出來一個數(shù)字界面,伴隨一道機(jī)器人的聲音:“請輸入密碼。”
別人的棺材都是一按就開,怎么到了蘇寒這兒,就還要輸密碼!?
“好麻煩噢。”白小剛湊著腦袋在旁邊看,“怎么這么麻煩?”
“喂!那是人家哥哥!”刀刀拐了他一下。
白小剛神色一黯,縮回了脖子。
蘇凝眉頭皺起,在輸入框里按下了一串?dāng)?shù)字——
【000000】
“你當(dāng)是在刷醫(yī)保卡嗎!”白小剛?cè)滩蛔⊥虏邸?br />
“密碼錯誤。”
“哎呀,失敗了。”蘇凝暗暗吐了吐舌頭。
“我來試試。”杰克森走上前,快速地輸入一串?dāng)?shù)字——
“密碼錯誤。”
杰克森又試了另一串?dāng)?shù)字——
“密碼錯誤。”
他的動作急切,神情焦慮,隱隱透出一種迫不及待的意味。蘇凝看在眼里,淡淡地說:“還是我來吧。”
白小剛:“密碼會不會是菲利克斯的生日?你們誰知道他的生日嗎?”
刀刀:“別胡說了試試我的生日:19960412。”
“不!試試666666!”
領(lǐng)獎處:“我知道”
蘇凝摩挲著下巴:“憋嗦發(fā),讓我推理一哈。”
“今天是幾號?十號了對吧?”
“我們在場的有四個人哦,林先生不算,他剛剛出去了。”
“然后這里有一張棺材。”
“輸、輸錯的密碼里有7和9!”
“刀刀剛剛眨了兩下眼睛!白小剛抖了四次腿!”
“所以密碼是——”
蘇凝一氣呵成地輸入密碼:【10417924】——
“咔噠。”
水晶棺材,被打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大愛蕭五菌灌溉的兩瓶營養(yǎng)液,初夏菌、長悅菌灌溉的一瓶營養(yǎng)液 ,深誰菌投喂的三瓶營養(yǎng)液,系統(tǒng)菌返還的好多好多瓶營養(yǎng)液~(≧▽°*)/~我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菌升級了鴨,前兩個月都是一瓶一瓶的返,這個月居然兩瓶兩瓶的返了?厲害了我的系統(tǒng)菌(* ̄y▽ ̄)~
劇透一下,其實(shí)蘇凝早就知道密碼啦,他就是在湊數(shù)字2333
第149章 番不動了番不動了,這章就叫番不動
一行人簡直跌破了眼鏡——
“臥槽, 這是什么神仙推理!?”白小剛目瞪狗呆。
“厲害了。”刀刀評價。
杰克森:???
領(lǐng)獎處:“”
“哼~”蘇凝神氣道, “所以說關(guān)鍵時候呀,還是要靠我。”
接著猛地一彎腰,按住蘇寒的肩膀, 前后狂搖:“哥!哥你醒醒!哥你看看我!醒醒鴨!哥!”
“唔”蘇寒面皮一皺, 睫毛微微一動——
“說起來,你哥叫啥名啊?”白小剛隨口問了句,“你到處跟人講你叫蘇二倉,你哥不會叫蘇大倉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嗝!”
蘇凝斜睨了他一眼:“胡說八道!我哥叫蘇寒!”
白小剛拍手叫絕:“這名字好!耳熟!咦”
杰克森低下頭, 眼觀鼻鼻觀心, 垂手站在一旁。白小剛和刀刀面面相覷:“等等,蘇寒這個名字咱們恐怖世界的主人,好像就叫這名兒?”
見刀刀點(diǎn)頭, 白小剛直豎起大拇指夸:“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白小剛忽然一縮頭:“不會真是那個蘇寒吧!?”
刀刀:“不可能吧?他要真是主人蘇寒,怎么能跟個死人似的躺在這兒?太難看了吧 ”
白小剛連聲附和:“有理!有理!”
“不過我相信蘇凝。”刀刀話鋒一轉(zhuǎn),“蘇凝, 你說, 你哥是、是不是‘內(nèi)個’主人!?”
兩人等著蘇凝的答案, 蘇凝卻白眼一翻, 壓根沒有搭理兩人,按住蘇寒的肩膀左右搖——
“哥!你醒醒啊哥!”
“蘇寒!醒一醒!你振作一點(diǎn)啊啊啊啊啊啊啊!”
“哎呀別呀!”白小剛突然就手忙腳亂了起來,“你動作輕點(diǎn)!別一下子就把他給搖醒了!”
見蘇寧猛地扭頭瞪他,白小剛磕磕絆絆地解釋道:“我、我的意思是說,他要真是主人蘇寒, 給我們點(diǎn)時間,讓我們準(zhǔn)備一下第一次見主人,想想還有點(diǎn)小激動,嘿嘿。”
“要是第一印象好,說不定主人直接就放我回家送快遞了呢?”刀刀雙手合十,像個少女。
就連領(lǐng)獎處也:“那我也能”
“啊啊啊啊住口!你們把我哥當(dāng)什么了?多啦愛夢嗎?他甚至還沒醒!”蘇凝怒道,“不幫忙就憋BB!”
“幫!幫!”白小剛上前一步,又縮了回去:“那個你哥他好像醒了?”
“嗯??!”
蘇凝回過頭,見蘇寒睜著一雙眼睛,迷茫地看著他
和蘇凝一樣,面前的蘇寒俊秀的臉上,生著一對異色雙瞳,左眼是黑色,右眼是紅色——
“媽耶,你倆真不愧是親兄弟!”白小剛妙道,“妙啊!連美瞳的位置都一毛一樣!”
“不一樣吧?”作為同樣見過蘇凝異色雙瞳的人,刀刀斟酌道:“我記得蘇凝他左眼是紅的,右邊眼睛是黑的啊?”
“是嗎?那豈不是和他哥恰好反過來?”白小剛說,“嘿,你倆真會玩,不過”
“你哥睡了這么久,這美瞳不會都融化在眼里了吧?那啥你快看看!你哥的眼睛,有沒有事?這眼睛紅的,該不會是發(fā)炎了吧?”
蘇凝也jio得奇怪,除非拍戲,蘇寒是從來不戴美瞳的——
“哥?”蘇凝看著他的眼睛,“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在他的印象里,蘇寒的眼睛一直都是黑色,中國黑的那種黑。
“你叫我哥哥?”蘇寒低低地開口,他的聲音又輕又柔,像一片沐浴春風(fēng)的花瓣飄落到眾人心頭,平白讓人聽了就好感大增——
“對呀,你是他哥哥!”白小剛搶在蘇凝前頭解釋道,“我們是你弟弟的朋友,來救你來了!你放心哈!那句口令是咋說來著”
“這、這場殘暴的歡愉,終將以、以殘、殘暴收場!”一直在旁邊默默不說話的杰克森,此時一開口,眾人才發(fā)現(xiàn)他全身抖得厲害,嘴唇更是抖如篩糠,膝蓋一軟,他竟然直接跪了下去——
“主人!”杰克森深深地伏下額頭,“我屬下來接您回家!”
“”
眾人:“???”
蘇凝一歪頭,不滿道:“喂!我嗦,你搶了我的臺詞誒!”
一擰頭,蘇凝拍了拍蘇寒的肩膀:“哥!憋理他!走跟我回家”
蘇寒卻仍然是一臉迷茫的樣子:“你是誰?你們是誰?”
“我不認(rèn)識你們。”
興許是因?yàn)榻芸松哪蔷湓挍]有說清楚,蘇寒還是一副陷在精神世界里的傻幾模樣。
杰克森慌張地仰頭之前,蘇凝就一疊聲說了好幾遍:“這場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收尾。”
吐字清晰語速流暢,這下總沒問題了吧?
“《羅密歐與朱麗葉》?”蘇寒輕輕笑了一下,“你們好像很喜歡莎士比亞的這句話?”
等等!這反應(yīng)不對啊?!
“噫,不會吧?”蘇凝伸手在蘇寒眼前晃了幾下,“哥,你認(rèn)不出我了?你、你真傻了?”
蘇寒還是那句話:“你是誰?我不記得我有個弟弟。”
“哎呦喂。”蘇凝扶住額頭,“完了,蘇寒傻掉了。”
“你出院了沒?”白小剛扒在蘇凝肩頭問,“布萊爾·克里夫!精神病院!你從那里面出來沒?”
蘇寒微微仰起頭,望著他,漂亮的眼睛里彌漫起一股霧氣:“布萊爾克里夫?”
“對對!”
“哦,我曾經(jīng)的確是里面的病人”
“不過。”蘇寒語氣平靜地陳述,“那已經(jīng)是兩百年以前的事了。”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咕咚。”
“多、多少?”白小剛響亮地吞下一口唾沫,“哥哥你再說一遍!?”
蘇凝也被嚇到了:“兩百年!??”
蘇寒闔了闔眼,緩緩道來:“我記得也不是太清楚。”
“你們說的是布萊爾·克里夫精神療養(yǎng)院吧?在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的時候,它就已經(jīng)被一枚核彈、連同附近的城鎮(zhèn)移平了。”
“這事上了戰(zhàn)地新聞,那時候我正在波蘭參軍,所以還有一點(diǎn)印象”蘇寒的聲音不急不緩,仿佛在陳述很久以前的事一樣:“精神療養(yǎng)院嗎”
他垂下眼瞼,低低地笑了一下:“如果不是看到你們,恐怕我都要忘了自己曾是一名精神病人的事實(shí)。”
“等等等等!”蘇凝按住他的肩膀,搖道:“你先說說兩百年是怎么肥四!?”
蘇寒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有些抗拒地抬起手:“能請你溫柔一點(diǎn)對待我嗎?”
蘇凝住了手,有點(diǎn)窘迫:“好”
“謝謝。”蘇寒溫文爾雅地朝他一點(diǎn)頭。
“你是說你在精神的世界待了兩百年?”蘇凝扯了扯嘴角,難以置信道:“這這實(shí)在是”
“這怎么可能呢!”白小剛跳出來,“人類的壽命才一百年!難道在你的夢境里,人能夠活好幾千年!?”
“那倒不是,人的壽命還是一百年。”蘇寒慢吞吞地說,“雖然科技的發(fā)展將人類的平均壽命延伸到一百五十年,但說兩百年還是太夸張了。”
“噫,那你還說!”
“我的意思是”蘇寒抬眼,“我沒有活到一百五十歲,甚至在七十歲的時候,我的身體因?yàn)榻?jīng)歷了一場大病,就衰竭了,那是我平生第一次經(jīng)歷‘死亡’”
“第一次?”
“事實(shí)上”蘇寒又低下頭,闔上了眼:“我經(jīng)歷過三次‘死亡’。”
“在我的世界里,已經(jīng)有了精神和肉體分離的技術(shù)——把一個精神,從枯朽、已經(jīng)不適合精神居住的的肉體,移植到充滿生命力的新肉體的過程——我們稱之為【生命復(fù)制剪切粘貼技術(shù)】。”
“生命復(fù)制剪切”蘇凝眼角一抽,“還、還能粘貼?”
“是這樣的。”蘇寒輕柔道,“通過這項偉大的技術(shù),人的生命不再局限于狹隘的數(shù)字,它真正做到了——”
“永生。”白小剛呢喃,“太棒了,那樣的世界”
“是的,遺憾的是,實(shí)現(xiàn)這項技術(shù)的成本太高,很少有人能夠做這項手術(shù)”蘇寒扼腕嘆息。
白小剛憧憬道:“那你一定很有錢吧?”
“沒有,我是個貧窮的科學(xué)家,只不過湊巧的是”
“【生命復(fù)制剪切粘貼技術(shù)】,剛好是我發(fā)明的而已。”蘇寒彬彬有禮地嘆氣,“唉,還是成本問題,我得盡快改良出低成本低損耗的技術(shù),好造福更多的人”
“您說的太對了!”白小剛一臉崇敬,“像您這樣優(yōu)秀的科學(xué)家,是全人類的福祉!”
“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蘇寒?dāng)[擺手,做勢要躺回棺材里:“那么,我就先回去了,還有很多實(shí)驗(yàn)報告沒寫完呢”
“您慢走!”白小剛上前一步,一副打算替蘇寒合上棺材的狗腿樣子——
“你個白癡!”蘇凝推開他,“邊兒去!”
“蘇凝,你想攔著不讓蘇寒先生回去嗎?”刀刀用責(zé)備的眼神望著他,“那可不行聽話,你也不是個孩子了,總要懂得為全人類想一想。”
“失去了蘇寒先生,讓他們在那個世界可怎么辦哪?”
“神特喵全人類!那個世界是假的啊!假的!”蘇凝無語地看著他們,“你們是怎么了?都被他影響啊不、洗腦了!?”
蘇寒身上似乎有種非同一般的魔力,讓人不自覺地就想要依靠他、崇拜他、信服他——
“那可不!”刀刀立刻橫眉豎目起來,相當(dāng)自然地威脅蘇凝:“乖!既然蘇寒先生想走,就讓蘇寒先生回去!”
白小剛更是齜牙咧嘴地?fù)淞松蟻恚骸拔沂遣粫屇阕钄r蘇寒先生的!”
蘇凝一jio就踹了過去:“邊兒去!”
“撲通!”白小剛被踹飛。
剛剛把白小剛踹飛,刀刀就迎了上來,手里握著一根熟悉的繩子——
瞅著這根繩子,蘇凝眼皮直跳,蝴蝶.刀下意識滑了出來:“憋過來!”蘇凝警告道。
刀刀一怔。趁這個瞬間,蘇凝飛快地回身抱住蘇寒的胳膊:“出來!給我出來!”
蘇凝抱著蘇寒的胳膊使勁朝外拉:“出來!!”
刀刀臉色沉了沉,雙手緊緊地繃住繩子,從后面靠近蘇凝——看姿勢,竟是打算活活勒死他!
白小剛也一骨碌爬了起來。
杰克森伏在地上,不言不語,暫時沒什么反應(yīng)。
背后受敵,好在蘇寒沒什么力氣,真的就是一副柔弱科學(xué)家的樣子,一下子就被蘇凝扯了出來——
“哎呀!”沒想到蘇寒這么好扯。慣性作用下,蘇寒整個人都撲到了蘇凝身上,蘇凝的后背狠狠撞到地上,給哥哥當(dāng)了一回人肉墊子。
“痛!痛痛痛痛”蘇凝磕到了后腦勺,疼得直抽氣,用力推搡身上的蘇寒:“哥!起來!快起來!順帶拉我一把哎呦!”
蘇寒卻沒有立即爬起來。他撐著上半身,低頭細(xì)細(xì)地打量身下的蘇凝——
“是你呀。”蘇寒語氣輕柔地說,“好久不見,謝謝你救我出來。”
什么?
“小心!”ICU外傳來菲利克斯的警告——
“離他遠(yuǎn)點(diǎn)!”
“他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剛剛經(jīng)歷了一起靈異事件( 。ì _ í。)就在剛剛,我明明記得最后一句話里的省略號,我在精修之前就已經(jīng)打上去了,可我精修之后,發(fā)現(xiàn)省略號竟然離奇消失了!我只好又重打了一個上去
( ’ - ’ * )我明明記得我打上去了啊,頭禿,嚇人_(:з」∠)_
第150章 小蝌蚪找媽媽
危險!
危險!
極度危險!
據(jù)說每個人類與生俱來有一套防御機(jī)制:在你受到重大刺激的時候會關(guān)閉你的大腦, 讓你成為傳說中的精神病患者;深夜獨(dú)自走在小巷里被人尾隨, 你突然感到不對勁拔腿狂奔;最平常的日常中你被開水燙到手,防御機(jī)制會讓你猛地縮回手。
這套機(jī)制首先會在人的腦子里放一個觸發(fā)裝置,比如說:警鈴——
“起來!”預(yù)感到危險, 蘇凝腦中警鈴大作。他下意識地一踢腿, 將壓在身上的蘇寒踢飛了出去——
“撲通!”興許是沒想到蘇凝反應(yīng)這么快,蘇寒輕而易舉地就被踢開,單薄的身體像只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樣,落進(jìn)了旁邊的棺材里。
蘇凝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凝視門口的哥斯拉穿著哥斯拉睡衣的菲利克斯:“秀秀!?”他驚訝道, “你醒了?”
菲利克斯愣了愣:“啊?你在跟我說話?”
蘇凝:“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白小剛應(yīng)景地發(fā)出一聲尖叫,“魔王啊大魔王!啊啊啊啊啊啊!完了我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閉上你的嘴!”菲利克斯不客氣地睨了他一眼。
“唔!”白小剛被刀刀捂住了嘴。
菲利克斯慎重地看向蘇寒,后者正一臉懵逼地坐在棺材里, 臉上縈繞著困惑不解的神色——
“那么”蘇寒彬彬有禮地點(diǎn)頭,“我就先回去了,諸位請便。”
菲利克斯脫口道:“你, 就這么回去了?”
“啊事實(shí)上, 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想拜托諸位。”蘇寒禮貌地說, “麻煩諸位, 以后盡量別再出現(xiàn)在我的腦子里了,雖然你們只是幻象,但如果你們出現(xiàn)的頻率增多,我難免又要去復(fù)診,會耽誤我的科學(xué)進(jìn)度”
菲利克斯一點(diǎn)也沒個魔王樣子地張開嘴, 嘴巴形成一個“O”型。
“是是,都是我們的錯,打擾了您的科學(xué)研究,請您快回去吧,真是不好意思。”白小剛卑微地弓著腰,搓著手,一臉羞愧難當(dāng):“唉,我要是早知道叫醒您會對您造成那么大的影響,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一定會阻止他們的”
刀刀在旁邊連連點(diǎn)頭,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羞愧得耳朵都紅了。
領(lǐng)獎處面無表情,一副莫得感情的模樣。
“沒事,我走了,再見——再也不見。”蘇寒自己把棺材蓋子攏了攏,眼看就要自己躺回去了——
“主人!”杰克森忽然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按住蘇寒的手,又觸電般縮回,顫聲道:“您、您不能回去!”
“太放肆了!杰克森前輩!”白小剛對他這種無禮的行為第一個表示不滿,“你、你怎么能去抓蘇寒先生的手呢?這樣魯莽,一點(diǎn)禮貌都沒有。”
刀刀義正言辭地抬頭:“蘇先生您放心!我們這就把他安排掉!”
“安排!”
“你們安排吧,我真的非走不可了。”蘇寒看了看手腕,明明干凈的手腕上什么都沒有,他卻像是真的看到了時間一樣,閉上眼,筆直地往下一倒:“再見我真的很忙再見了諸位”
“等等!”被眼前的一切搞得一頭霧水的蘇凝,只來得及吼出這么一句話,就淹沒在吵吵嚷嚷的人聲中——
“您不能回去!”
“喂!杰克森前輩,你要是再這樣!我們就真的要把你安排了哦!”
“可是”杰克森似乎也有點(diǎn)遲疑,“不該是這樣的,我不應(yīng)該讓主人回去”
“可是蘇先生自己想回去啊?我們應(yīng)該尊重當(dāng)事人的意見不是嗎?”
“好像、好像是這樣的”杰克森動搖了,“但是又有哪里不對”
“杰克森,你想忤逆蘇先生的意志嗎?”
“不!”杰克森尖聲反駁,“絕對沒有!”
“那不就得了,你退到一邊去,我來送蘇先生回去。”
“我、我也可以幫忙。”在蘇寒的魔性下,杰克森妥協(xié)了。
蘇凝和菲利克斯站在一旁,都被眼前的情況搞懵圈了。
兩人面面相覷,蘇凝開口道:“秀秀”
菲利克斯歪頭看他:“你在跟我說話?你叫我秀秀?”
“哎呀!”蘇凝差點(diǎn)忘了,“對不起,我忘記您不叫秀秀了。”
“沒事,我喜歡這個名字。”菲利克斯輕輕牽了牽唇角,他看上去心情很好:“我允許你這樣叫我,并且只允許你這樣叫我哦,小蘇凝~”
蘇凝“誒”了一聲:“您認(rèn)識我?”
“當(dāng)然。”菲利克斯側(cè)頭打量了他兩眼,“我們見過的,上次見面的時候,你才到這兒呢”菲利克斯比了個位置,大概到他的肚子:“好像不對?這套睡衣的腰太長了,那時候你才到這兒”
“你長大了呢,小蘇凝~”
“我們見過嗎?”蘇凝一點(diǎn)都想不起來。
“噢,我差點(diǎn)忘了”菲利克斯想起來什么似的舔了舔唇角:“你有失憶癥真可憐。”
“真的,要是我像你那樣,非得發(fā)瘋不可,你要知道失去自己的記憶,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那會讓你變得不像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菲利克斯白細(xì)的手指一偏,“就像他那樣。”
蘇寒躺在棺材里,雙手交叉平放在小腹前,已經(jīng)閉上了眼。
“你明白嗎?”菲利克斯問。
“不。”蘇凝望著棺材里的蘇寒,輕輕地說:“說實(shí)話不太明白”他的臉上充滿迷惑,“我不明白我想您說得對,如果一個人失去了他的記憶那么他究竟是誰呢?”
“”
短暫的沉默后,菲利克斯忽然話鋒一轉(zhuǎn):“你怎么會到這里來?”
“你是怎么來這兒的?馬上回答我!”
“不——!”杰克森驀地大吼,額頭上青筋浮動,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猛地按住蘇寒的肩膀,將他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蘇寒大人!”杰克森仿佛在做一件極其痛苦的事,臉上漲得通紅:“請您回來!”
“回到這個世界來!”
三人一魔外加一處,都沒想到杰克森竟然臨時反悔,又把蘇寒提了出來——
氣氛陡然縮緊!
“有勞了。”蘇寒輕柔地微笑道,“謝謝你救我出來。”這一回,他這話是對杰克森說的。
杰克森誠惶誠恐地低下頭:“主、主人您回來就好!”
“不行!主人明明是想回去!”白小剛猝不及防地從旁邊那么一推——
“撲通!”蘇寒又跌回了棺材里。
氣氛陡然放松!
“你懂什么?主人的心里是想回來的!”杰克森又猛地一提,“去去去小孩子旁邊玩泥巴去!”
氣氛陡然縮緊!
“你放屁!”刀刀襲擊了杰克森,“我非把你安排了不可!”
“撲通——”杰克森手一松,蘇寒又掉進(jìn)了棺材里。
氣氛陡然放松!
“主人!”杰克森趁刀刀攻擊的間隙,一把撈出蘇寒:“我?guī)丶遥 ?br />
氣氛陡然縮緊!
“要被安排的人不要想這些!”刀刀的攻擊迎了上來。
“撲通!”
“主人!”
“撲通!”
“主人!”
“撲通!”
菲利克斯和蘇凝兩人,隨著氣氛的一松一緊、蘇寒的一撲一一通而上下擺頭,臉上統(tǒng)一的目瞪狗呆。
“啊!”菲利克斯福至心靈,“那個棺材!”
“只有在棺材里!他才不會想起來!”
對面激戰(zhàn)的刀刀和杰克森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杰克森立即朝棺材釋放猛攻,刀刀喝道:“你休想!”
菲利克斯比刀刀出手更快——事實(shí)上,蘇凝根本沒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杰克森就飛了出去,重重地撞上ICU的墻壁。
不愧是ICU病房,墻壁一點(diǎn)兒損傷都沒有,除了被杰克森吐了口血。
蘇寒仍然呆呆地坐在棺材里,配合他臉上的表情,看上去還有點(diǎn)萌萌噠。
“咦?”蘇凝發(fā)現(xiàn)有點(diǎn)不對勁,對棺材里的蘇寒叫了一聲:“你!”
顏色如潮水退去,露出底下白小剛呆滯的臉——
棺材里的人不是蘇寒!
那真正的蘇寒去哪兒了?!
嘴唇抿成一線,蘇凝沒有走上前,反而后退一步,退到菲利克斯身邊。
菲利克斯臉色已經(jīng)徹底冷了下去。
身后傳來蝗蟲過境般的聲音,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蘇凝回過頭,通過大開的門,看到幽長的走廊漸漸熱鬧起來,許多許多的人,正不斷涌了過來——
全身爬滿蝴蝶紋身的女人帶頭走在最前面,隨后是一個全身漆黑的人影
“沒錯,是我做的,是我把他們救出來的。”杰克森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吐出一口血,自顧自說:“第一次在列車上,看到那家伙的眼睛后,我就整天惶惶不可終日,我知道了一個不應(yīng)該知道的秘密直到有一天,它們終于找上了門,把我?guī)ё摺!?br />
“它們威脅我,恐嚇我,讓我為它們做事,我我知道它們一定還有別的辦法對待我這樣的人,但是它們沒有用在我身上他,它們對我用的是最簡單粗暴、不耗成本的辦法,我卻不得不妥協(xié)。”
“我來到了這里。剛醒來的時候確實(shí)是失憶了,但我慢慢記了起來,我來這里是有使命的,我必須協(xié)助那家伙救出主人”
“我成功了。”
“有時候我在想,像我這樣的人,蘇蘇列車上究竟有多少 ?我們?nèi)缦N蟻一樣茍活,我們總是不得不做許多違心的事情,來喂聽我說完啊混蛋!”
看到所有人齊齊轉(zhuǎn)過身,壓根兒不看他一樣理他一下,杰克森生氣道。
“誰要聽你的強(qiáng)行自述啊!”只有蘇凝扭過頭罵了句,“你要真想反抗,那就用行動去做!而不是用嘴去說!”
杰克森一愣,透過壓下來的霧氣,朦朧地看到門外擠滿了人,正在逐漸逼近——
“你們以為”菲利克斯歪過頭,一側(cè)的紅色辮子從肩膀上垂落:“用人海戰(zhàn)略,我就拿你們沒辦法了?”
“來,都朝我過來。”菲利克斯慢吞吞地從哥斯拉的毛絨口袋里拿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剝掉糖紙送入口中——
“嘻嘻。”他垂下頭低低地發(fā)笑,“小蝌蚪終于學(xué)會找媽媽了。”
第151章 絕招就是喊人
菲利克斯往那兒一站, 為首的蝴蝶老師和后面的墨行者, 全都不約而同地頓住了。
蝴蝶老師甚至還退后了半步,輕輕一揮手,身后密密匝匝的人涌了過來, 從她的身邊穿過, 蝗蟲一般的腳步直撲蘇凝一行人——
“哇!”還從來沒有這么多人做出一副想咬自己的姿態(tài),蘇凝“哇”地一聲就躲到了菲利克斯身后:“秀秀!秀秀他們過來了秀秀!懟他們!別讓他們過來!哇——”
“說好的用行動去證明呢!”杰克森對蘇凝的行徑表示鄙視。
“ You can you up ,No can no bb!”蘇凝猛地一扭脖子,“你行你上啊!”
杰克森吞了吞口水, 不敢說話了——
人實(shí)在是太多了!
蘇凝從來沒見過這么多的特約演員齊聚一堂, 就連參加角斗場報名那次,門口的人都沒有這么多。
這群人也很奇怪,臉上的表情千篇一律的兇狠, 有趣的是個個都翻著白眼。
“嗯?”蘇凝疑惑道,“秀秀,為什么他們都在對你翻白眼啊?”
“不是對我。”菲利克斯微微偏過頭, 肩上的長發(fā)巖漿一樣滑落下來:“你聽說過‘白眼之魂’嗎?”
蘇凝搖頭。
“大概就是指恐怖漫畫里, 被賦予這項技能的人會開啟無敵外掛模式。”
“啊?那我們怎么辦啊!”
“你緊張什么?”菲利克斯輕輕嘬了一口棒棒糖, 含糊不清地說:“咱們這里”
他抬起一根手指, 虛空中輕柔一點(diǎn)——
“嘭!”“嘭嘭嘭嘭嘭!”
無數(shù)特約演員的腦花,炸了。
炸了!!?
“是恐怖電影啊。”菲利克斯放下手指,低低地笑了:“來,都過來,我送你們?nèi)ヒ婒蝌綃寢尅!?br />
腦花灑了一墻一地, 蘇凝眼角抽抽的,不忍直視地偏過頭,等他再抬起來的時候,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一地的腦花,居然全都變成了馬賽克!
“秀、秀秀!”蘇凝連話都要說不清楚了,“是、是我眼花了嗎?我好像看見了馬、馬賽、賽賽賽賽賽賽賽”
“馬賽克。”菲利克斯幫他說了出來。
“對!這是怎么肥四?”
“哎喲~正常操作啦,別緊張。”菲利克斯朝他擠了擠眼睛,“打個馬賽克,才好過審呀。”
“過、過審馬賽克!?”蘇凝凌亂了,“居然還有這種操作!?”
“嗯吶。”
“好吧就算我勉強(qiáng)接受了這個設(shè)定。”蘇凝咽了咽喉嚨。
“嘭!”“嘭嘭嘭!”
“噫!嘶!呔!”
隨著時間推移,地上的馬賽克越來越多。面對一地的馬賽克,蘇凝邊搖頭邊嘆氣:“真是太血腥!”
“太暴力!”
“太馬賽克啦!”
這些剛剛從精神世界醒來的特約演員,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就被菲利克斯變成了馬賽克,糊了一地,真是
流下兩滴鱷魚淚,蘇凝托腮:“所以說,他們?yōu)槭裁匆N我們呢?”
“喂!講道理好吧!”杰克森縮在棺材后邊,扯著脖子喊了句公道話:“人家哪里錘你們了?明明是你們一直在錘人家”
“轟隆!”一個特約演員的攻擊落到杰克森身旁,把他炸成了爆炸頭。
“你說什么?”蘇凝回頭掏了掏耳朵。
“沒、沒什么。”
“對了,你怎么還不走?”
“啊?”杰克森一副愣愣的樣子,“走什么啊?”
蘇凝活動了一下脖子和手腕,慢吞吞地靠近道:“我好不容易……”
“才找著哥哥。”
“轉(zhuǎn)眼就被你放跑了,這筆賬,我還沒有找你算呢。”
杰克森笑道:“哎呀,因?yàn)檫@點(diǎn)小事兒就想找我算賬啊,我說,你也未免太小肚雞”
“咻——”
蝴蝶.刀出鞘,與對手短兵相接,在空氣中碰撞出“哐當(dāng)”一聲。
刀刀手握一個盾牌,擋在杰克森前面。
“刀刀你又雙叒叕被控制了?”相處的時間久了,蘇凝發(fā)現(xiàn)刀刀其實(shí)是一個隱藏的土豪,手里的道具特別多,還都是蘇凝沒見過的——
【道具名稱:雅典娜的青銅盾牌;】
【介紹:一個名叫“雅典娜的青銅”的人用過的盾牌,很多人誤會本盾牌和某古希臘女神有py關(guān)系,上帝作證!本盾牌信仰的是基督教!】
【作用:可承受任意攻擊十次;】
【溫馨提示:數(shù)學(xué)和記性不好的人不適合用本道具。】
“十次!”蘇凝咬牙繼續(xù)攻擊,“看你還有多少次!”
“哐當(dāng)!”
“哐當(dāng)!”
杰克森戴上帽子,壓住頭頂蓬松的頭發(fā),紳士地一彎腰:“那么,在下就先走了。”
“杰克森!”蘇凝喊了聲,“難道你真的想一輩子做別人的走狗嗎?”
杰克森怔了怔,馬上又恢復(fù)了紳士的微笑:“您要知道”
他這樣對蘇凝說:“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有重來的機(jī)會的。”
“一旦踏上這條路,就不能再回頭。”
“再見,小少爺。”
“啊喂!”眼看杰克森就要遛了,蘇凝被刀刀攔住進(jìn)退不得,只好使出最后的絕招——
“有人逃跑辣!”蘇凝超大聲,“秀秀!有人要逃跑辣!快抓住他!秀秀秀秀秀——”
“Shit!”杰克森的紳士微笑瞬間破裂,終于繃不住了地破口大罵:“你個**!秀秀是你媽?”
“秀秀!!”蘇凝根本不理他,扯著嗓子就是一頓嚎:“杰克森要逃跑辣!不能讓他跑辣!秀秀要抓住他!”
秀秀卻像沒聽見似的,始終沒有回應(yīng)他。
“領(lǐng)獎處!”蘇凝飛快地?fù)Q了一個名字嚎,“按住他!憋讓他跑了!”
“領(lǐng)獎處?”
領(lǐng)獎處也不出聲。
怎么肥四為什么大家都不出聲?
蘇凝一抬頭,盾牌傾斜,露出后面枯槁的臉,這張臉皮包骨頭,兩個眼睛都被挖了出來,空洞洞的眼眶里漆黑得嚇人——
拿盾牌的人不是刀刀!
那他是在跟誰戰(zhàn)斗?
突然,面前的皮包骨一聲尖笑,在他眼前,活生生地開!始!自!燃!
蘇凝嚇了一跳:“兄die!有話好好說,自己燒自己算什么本事?”
皮包骨自燃的趨勢一滯,隨后更加瘋狂地燃燒起來。蘇凝見勸不聽,拔腿就想跑,腳下的地板忽地變得粘稠,仿佛有一股力量,自地獄而來,將他不斷往下拖!
“秀秀!”蘇凝已經(jīng)變得只會喊秀秀了,“救命啊啊啊啊!”
關(guān)鍵時刻,一只細(xì)白的手握住了蘇凝的手,蘇凝喜道:“秀秀!”
菲利克斯抓住了蘇凝往后拖,想把他拖出來,粘稠的地板卻像加入了膠水的沼澤地一樣,緊緊地拉住蘇凝的腳踝,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蘇凝的小腿、腰已經(jīng)全部陷了下去!
皮包骨撲了過來,被菲利克斯一jio踢開:“滾開!別碰老子!”
趁菲利克斯抬腳的間隙,沼澤的拉力猛地加大,“咕嚕”一聲,就連菲利克斯也被拖了進(jìn)去,和蘇凝共同栽進(jìn)里面——
“啊啊啊啊!”蘇凝這次不喊秀秀了,他改成喊:“貝貝!貝利亞!救我鴨啊啊啊啊!”
晚了。
呼吸一窒,蘇凝徹底失去了意識
像是做了個很長的夢。
夢中蘇凝回到了小時候,初升高,第一次離家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上學(xué),蘇寒抱著蘇凝哭了一晚上,一遍遍地叮囑他要好好吃飯,天冷了要加衣服,每天一杯熱牛奶,這樣才長得高。
好像從記事開始,蘇寒就是那副德行,人前是溫文爾雅的大明星,人后是絮絮叨叨的老媽子。十二歲那年蘇凝玩蝴蝶.刀受了點(diǎn)傷,蘇寒聽說后當(dāng)場就從頒獎典禮上飛了回來,親自帶他上醫(yī)院。
那時候的蘇寒,趴在蘇凝的病床前,一口一個“凝凝對不起哥哥沒有保護(hù)好你哥哥干脆退出娛樂圈算了嚶嚶嚶嗚嗚嗚。”
“沒事的哥,我真沒事。”
“不行,你躺好,我明天就宣布退出娛樂圈!”
“真沒事”
“你不要安慰哥哥了,哥心里都明白要不今天晚上?今晚我就宣布退出娛樂圈!”
“我真的沒事!”
“立刻馬上!我馬上讓凱文發(fā)通告!我要退出娛樂圈!”
蘇凝忍無可忍,伸出一根被包成粽子的手指頭:“夠了!你還上頭了?不就是破了個半厘米的小口子嗎?用得著你在這兒哭天搶地的?我又不是要死了!”
“呸呸呸,死什么死,不準(zhǔn)說這種話,我死都不會讓你死。”蘇寒連忙去捂蘇凝的嘴,蘇凝趁機(jī)往蘇寒懷里一鉆,撒了個嬌:“哥~我想出院了。”
“去哪兒?”
“鴻羽姐姐說要帶我去黑森林玩兒,我還從來沒去過呢~”
“黑、黑森林?危險嗎!?”
“危險什么呀,聽說是個蛋糕工坊。”
睜開眼睛,天空中漂浮著灰色的絨絮,漫天飛舞,其中一片落到了蘇凝的眼皮上。
“你醒了?”火紅色的頭發(fā)竄進(jìn)蘇凝眼里,像一簇小小的火苗——菲利克斯湊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額頭,柔軟的指腹抹去他眼皮上的灰色絨絮,暖暖的。
蘇凝看向菲利克斯:原來魔王的手也可以是暖的。
他以前摸過貝利亞和艾老師的手,非常非常的冰涼。
“你睡得可真香。”
菲利克斯柔柔地笑道:“夢到什么好東西了嗎?你剛才在笑呢。”
“啊”蘇凝抬頭,仰望漫天飄舞的灰色絨絮:“夢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灰白的天空,厚厚的云層完全遮蔽了陽光,一切都顯得朦朦朧朧的——
“這里是哪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綺蘭菌灌溉的十一瓶營養(yǎng)液,D.Y菌灌溉的五瓶營養(yǎng)液,我敢日謝俞菌灌溉的十瓶營養(yǎng)液,初夏菌灌溉的一瓶營養(yǎng)液,七夜、雪寂菌灌溉的兩瓶營養(yǎng)液,修爾諾菌灌溉的十五瓶營養(yǎng)液,大愛蕭五菌灌溉的一瓶營養(yǎng)液,Amon菌、綺蘭菌灌溉的十瓶營養(yǎng)液~(≧▽°*)/~缽缽雞
主線的最大謎團(tuán)快要揭開辣,緊張得搓手手(。·`ω·′。)
第152章 是叫寂什么來著
“蘇凝,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在前往瘋?cè)嗽阂郧? 蘇蘇列車七號車廂的000號房間里,夜七頭一回手上沒有拿報紙,正而八經(jīng)地看著蘇凝說:“但是知道這件事后, 你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誒?”蘇凝吃點(diǎn)心的動作一頓, “選擇?等等等等”
“要說選擇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答案!”
夜七大吃了一驚:“你說什么!!?你、你都知道了?什么時候!?”
蘇凝自矜地點(diǎn)頭:“當(dāng)然!你聽好啦——我哥會游泳,保大不保小,房子寫你名, 分手就割腕, 喜歡就買刷我卡!”
夜七:!
“噗哈哈哈哈哈哈!開玩笑啦開玩笑,看你那么嚴(yán)肅的樣子~”蘇凝笑著扔了塊餅干過去,沒想到夜七不偏不躲, 餅干正正地砸到他的臉上。
這回輪到蘇凝愣了愣:“夜七哥哥,你怎么”
“聽著蘇凝,我沒開玩笑, 這是關(guān)乎你人生的大事。”
見夜七如此嚴(yán)肅, 蘇凝放下小餅干, 挺了挺腰板:“好噠夜七哥哥, 你說,我都聽著呢。”
“嗯,蘇凝,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主人的事嗎?”
“啊, 記得,沒什么存在感的主人。”
“主人就是我們的敵人,我們自始至終對抗、卻始終沒有辦法完全消滅的敵人。”
蘇凝歪了歪頭:“可是主人是我哥啊,我哥是敵人?”
“是的。”
“emmm別這樣,我哥會游泳的。”
“他不會。”
“他會。”
“他不會。”
“他會!”
“我不想跟你爭辯蘇寒會不會游泳這個話題。”
“我要告訴你的是”夜七一字一句緩緩道來,“主人蘇寒,在兩百年前,被我們設(shè)計困在了布萊爾克里夫精神病醫(yī)院,那時候的我們沒有辦法徹底殺死他。”
“但時至今日,我們終于找到了一個機(jī)會。”
“為了這個機(jī)會,我們已準(zhǔn)備良久。”
“聽著蘇凝,我們要你”夜七的眼睛里閃爍著勢在必得的亮光:“找到蘇寒!喚醒他!”
“然后你會面臨一道選擇題。”
“等等。”蘇凝理了一下亂哄哄的腦子,“夜七哥哥,你不要告訴我,這道選擇題是在蘇寒和你們之間選一個吧?”
見夜七點(diǎn)頭,蘇凝有些受不了地說:“拜托,你們都不會游泳嗎?”
“不準(zhǔn)再說游泳!”
“呃,小孩子才做選擇,我全都要。”
“你還是沒有聽明白”夜七沉吟道,“只能二選一。”
“送命題啊。”
“夜七,是你沒有和他說明白。”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還是讓我來和他說吧。”
蘇凝抬起頭——
“鴻羽姐姐!”
——
菲利克斯仰起頭,凝望漫天飄舞的灰色絨絮,赤紅的發(fā)絲隨著絨絮飛舞,起風(fēng)了——
“我好久,都沒有感受過風(fēng)的滋味了。”菲利克斯輕輕閉上眼,灰色的絨絮融化在他白皙的指尖。
蘇凝攤開手,絨絮同樣飄落到他的手掌心里,用手輕輕一捏,就在手心里形成一塊小小的灰色斑點(diǎn)。
“你在發(fā)什么呆啊?”菲利克斯問。
“沒什么。”蘇凝半闔上眼,鼻尖聞了聞:“這是灰燼?”
“嗯吶。”菲利克斯張開懷抱,像個孩子一樣深吸了口氣:“火焰的味道!久違了!”
灰燼飄過兩人頭頂,落到不遠(yuǎn)處燃燒的屋頂上——
他們處于一座燃燒的小鎮(zhèn)里,大火已經(jīng)燃近尾聲,無盡的灰燼從火堆里飄出來,飛向天空,又由風(fēng)將它們送到遠(yuǎn)方,漫天飛舞。
“這地方我知道。”蘇凝模模糊糊地想了起來,“以前我玩兒過類似的游戲,游戲的地圖就是這地方,叫作寂、寂”
“寂寞空虛冷?”
菲利克斯:“嗯?!”
“哎呀想不起來啦。”蘇凝揮揮手,揮開一片飄到鼻子底下的灰燼,順勢捏住鼻子:“這是什么鬼地方?簡直要得肺癌了。”
菲利克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想不起來也沒關(guān)系,又不重要。”
“守了那破精神病院兩百年,憋死我了。”
“秀秀,真的有兩百年嗎?”
“嗯吶。”
蘇凝低下頭:“可我感jio才過了幾年”
菲利克斯看著他,撓了撓下巴:“那個。”
“歲月如梭嘛。”
“走吧。”蘇凝抬起頭,眼神堅定,“他在等我們呢。”
剛剛邁出一步,菲利克斯在蘇凝背后遲疑地開口:“小蘇凝”
“你真的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嗎?”
蘇凝回過頭:“嗯。”
“你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多危險的事嗎?”
“非常危險,但我相信你們。”蘇凝異常堅定,“不成功便成仁!”
“嚯。”
“當(dāng)然,可別真讓我成仁啊。”蘇凝突然退后兩步,抱住菲利克斯的胳膊:“秀秀!”
“好啦好啦。”菲利克斯淡淡笑道,“該走了。”
在小鎮(zhèn)的入口,突然閃過一道小小的人影,像是一個小孩子跑了過去——
“來了。”菲利克斯冷哼道,“既然他把我們帶進(jìn)了這里,那就走吧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想讓我們看什么。”
——
“鴻羽姐姐你是說”蘇凝伸出兩根手指,“有兩個蘇寒?”
鴻羽點(diǎn)頭,破天荒出現(xiàn)在蘇蘇列車上的她,身上穿了一條紅色的裙子。鮮紅如血的紅裙在燈光下異常鮮艷,讓人移不開眼——
“兩個蘇寒,究竟哪一個才是和你親近的那個人,我想得讓你親自去確認(rèn)才行。”
“那躺在精神病院里的那個人是誰?”
“他是我們的敵人,毋庸置疑。”鴻羽握住蘇凝的手,“你見到他就會明白,他是和我們,和你熟知的哥哥完全不同的人。”
“姐姐,說實(shí)話,你把我都說懵了。”蘇凝眼里滿是迷惑和不解,“按照你的意思,我、蘇寒、主人,其實(shí)是三個人?主人和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你們讓我去見他?”
“因?yàn)檫@是你的使命。”鴻羽不容質(zhì)疑地說:“你必須完成它。”
“去吧,去見他。”
“他會讓你明白一切的。”
——
跟隨人影,蘇凝和菲利克斯走進(jìn)一棟被火焰燒得搖搖欲墜的大樓,大火已經(jīng)熄滅,地面和墻壁被燒得焦黑,鞋子輕輕踩上去,就發(fā)出類似于踩餅干的聲音。
“太不符合常理了!”蘇凝使勁兒在地上踩了好幾下,“就這種危樓?都燒成這個樣子了還不塌?場景構(gòu)筑得一點(diǎn)兒誠意都沒有!差評!”
“噓,它們過來了。”菲利克斯默數(shù)道,“一。”
從灰燼里爬出來一群燒得焦黑的人形怪物,五官和皮膚早已模糊不清了,扭曲著身體,用胳膊和膝蓋的肘向他們爬來。
蘇凝和菲利克斯對視一眼,沒有動,任由怪物們爬到跟前。這群怪物人數(shù)眾多,從各個堆滿灰燼的角落鉆出來,匍匐前行,密密麻麻地鋪了一地。
“秀秀,好了沒有啊?我密集恐懼癥都快犯了。”
“不要動。”
“啊啊啊啊有只爬到我腿上了!還不能動嗎?我忍不住了!”
幾乎是在蘇凝話音落下的同時,所有的怪物突然開始自燃!
秘技——我燒我自己!
滿地的怪物就這樣自個兒燒成了灰。
“咳咳咳!”蘇凝捂住口鼻,被怪物燃燒后的灰燼嗆得夠深:“咳咳咳咳咳!”
“可以了,走!”菲利克斯拉著蘇凝前往下一棟建筑——由于小鎮(zhèn)基本上被燒毀了,大部分建筑物都已經(jīng)脫漆掉落,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貌,所以蘇凝也不能確定這是棟什么建筑,只能從殘留的幾張桌椅來看,推測似乎是學(xué)校?
菲利克斯拉著蘇凝的手疾走,哥斯拉睡衣的尾巴隨他走路的動作一晃一晃的,蘇凝的余光忍不住被吸引——
“你盯著我尾巴看干嘛?”
被發(fā)現(xiàn)了,蘇凝訕訕道:“挺可愛的。”
“哎,是吧?我也認(rèn)為很可愛,這個系列的睡衣我不止一套呢,你要是喜歡,我回頭送你一套?”
“好鴨。”
“可惜就是上半身太長、下半身太短了。”菲利克斯郁悶道,“走路太不方便了。”
“但是可愛鴨。”
菲利克斯怔了怔,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一個微笑:“沒錯!”他興奮地說,“可愛最重要!”
“秀秀,我們要去哪兒鴨?”
“就快到了。”
菲利克斯踢開一扇門,門內(nèi)是一個洗手間。
“秀秀,我們到這兒來干什么鴨?”
“你可別嚇著。”菲利克斯又是一jio踢開隔間的門,口中默數(shù):“二。”
隔間里,縱橫交錯的鐵絲把一具尸體穿了起來:鐵絲的一頭從尸體的眼睛里穿進(jìn)去又從嘴巴里穿出來;從耳朵里穿過去,又從肚臍眼里穿出來
“馬賽克!馬賽克呢!”蘇凝捂住眼睛,“呼叫馬賽克誒?”
視線從指縫里漏了出來,蘇凝看到:這句被鐵絲穿成臘肉的尸體,他的臉
“這是誰?”蘇凝保持捂臉的姿勢,盯著尸體的臉。
“他是艾德瑞希以前的樣子。”菲利克斯輕描淡寫地抽出尸體嘴里的紙條。
“艾、艾老師以前的樣子?”
“艾老師?你怎么老給人取外號?你這個小機(jī)靈鬼。”
“才沒有!”
“是的,兩百年以前。”菲利克斯不著痕跡地后退一步,“很奇怪吧?現(xiàn)在愛德華和他共用一個身體——”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因?yàn)橹魅恕!?br />
作者有話要說: 哈欠 (ノO°。)困得要死,遛了遛了,大嘎夢里見,安安べ(≧ε° べ)
第153章 愿望實(shí)現(xiàn)了
“為了把主人安排掉, 兩百年前, 我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與犧牲。”菲利克斯白皙的指尖輕輕一指,微微側(cè)過身,淡漠地看向被鐵絲鎖在廁所隔間的尸體——
“艾德瑞希就是犧牲者之一。”
“在那場戰(zhàn)役中, 他的肉體被毀滅, 他的精神只好住進(jìn)了弟弟愛德華的身體里”指尖輕轉(zhuǎn),點(diǎn)在自己心臟前的位置上,菲利克斯嘆息般說道:“可憐的艾德瑞希。”
“誒?”蘇凝驚了,“艾老師和愛德華, 原來不是人格分裂啊?”
“人格分裂?哈哈哈, 原來沒人給你解釋過嗎?”菲利克斯失笑,“不是的,他們是兩個精神。”
“精神就是靈魂的意思嗎?”蘇凝問, “一個精神象征一個人格?”
“差不多,哦對了,有一點(diǎn)我要告訴你”
菲利克斯眼眸一轉(zhuǎn), 上下打量了蘇凝兩眼:“主人的能力里, 其中有一個叫【復(fù)制剪切粘貼大法】。”
“噗, 復(fù)制剪切、還能粘貼?”蘇凝忍不住笑了, “那他是不是還能新建Word文檔?”
“哈哈,有可能哦。”菲利克斯的指尖羽毛一樣從蘇凝的額頭撫過,一直到他的下巴:“我之所以告訴你他的這個能力,是因?yàn)檫@和你息息相關(guān)。”
“和我?”
“是的,和你。”菲利克斯說, “或許,你要感謝這個能力。”
“好神奇鴨,我只有一個小黑屋的能力。”蘇凝不滿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瞪眼:“就這唯一的一個能力,還是抽獎抽的!”
兩人說了半天的話,沒注意旁邊的瓷磚,忽地像雪花一樣開始脫落!片片從墻上剝離。
菲利克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不對勁,立即拉著蘇凝后退:“過來點(diǎn),可憐的艾德瑞希就要醒了。”
“它不是艾老師。”蘇凝糾正。
“哦對,它不是。”菲利克斯的指尖搭在嘴唇上,故作警告道:“你可千萬別告訴他。”
“我不會和他說的。”
“乖。”
當(dāng)周遭的瓷磚脫落到一半的時候,隔間里那個被鐵絲穿成串的怪物爬了出來。
怪物的全身被鐵絲纏繞,它不能直立行走,只能依靠爬行的方式向前進(jìn),每爬行一步,怪物都會露出痛苦的表情和發(fā)出痛苦的呻.吟,看上去簡直不像是要過來找蘇凝麻煩,反而是要過來向他求救似的——
“怎么肥四,它不會也要自燃吧?”蘇凝吞了吞吐沫,“秀秀,我發(fā)現(xiàn)這里的怪物有自虐傾向,你發(fā)現(xiàn)莫有?”
“早就發(fā)現(xiàn)了。”菲利克斯側(cè)過頭,手擋在嘴唇一邊:“我跟你嗦你知道這是因?yàn)槭裁磫幔俊?br />
蘇凝湊過頭:“為什么鴨?”
“因?yàn)檫@里是主人的世界,在他的世界里,他憎恨把他安排進(jìn)精神病院的我們,這憎恨就具象為怪物,向我們爬來的這只是艾德瑞希的具象化,剛剛那些”
菲利克斯頓了頓:“是所有背叛他的特約演員具象化。”
“原來如此。”蘇凝點(diǎn)點(diǎn)頭,“那我們接下來是不是會見到愛德華和貝利亞、校長姐姐、還有你的具象化?”
菲利克斯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我和愛德華應(yīng)該是沒跑了,但是貝利亞就”
“嘻嘻。”
“貝利亞怎么了?”蘇凝好奇地追問,“他的具象化是什么樣子的?”
“不知道,肯定跟地上爬行的這些丑陋怪物不一樣,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是”菲利克斯勾出一抹微笑,“我也很期待呢!”
和之前一樣,艾德瑞希的具象化怪物爬到兩人腳邊的時候,就自燃消失了。
令人摸不著頭腦的現(xiàn)象——如果是蘇凝一個人來到這地方,他難免會因此而驚慌失措,但他是跟菲利克斯一起來的,有不懂的地方直接問他就好了:“秀秀,為什么具象化們不攻擊我們,還給我們表演我燒我自己啊?”
菲利克斯是這樣回答的:“它們的目標(biāo)不在攻擊我們,而是引領(lǐng)我們?nèi)ヒ娭魅恕!?br />
“引領(lǐng)?”
“是的艾德瑞希已經(jīng)燃燒殆盡了,我們該走了。”
“秀秀,它不是艾老師。”
“哎呀,我又忘了。你別告訴他哦。”
“說了不會的。”
出了學(xué)校,兩人來到大街上,天空依然飄浮著數(shù)之不盡的灰燼。那道人影又出現(xiàn)了。
兩人跟著人影,來到一座醫(yī)院。剛一走進(jìn),掛在二樓暗紅色的十字圖標(biāo)就“砰”地一聲掉下,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菲利克斯臉色不太好:“我想我知道”
“我自己的具象化是什么了。”
兩人跟著人影走上二樓,碰到一群
護(hù)士小姐姐!!?
堵在二樓的護(hù)士小姐姐們,除了中間的一只,后面的全都沒有臉——它們的五官仿佛全都被針給縫到一塊兒去了,臉上只剩下一個深深的褶子。
中間的那只,長得和菲利克斯一模一樣。
“哦,優(yōu)秀護(hù)士長。”菲利克斯面無表情地點(diǎn)點(diǎn)頭,“符合他對我的認(rèn)知。”
“誰叫你在精神病院里為他‘服務(wù)’了兩百多年呢?”
“小肚雞腸的男人。”菲利克斯抱著胳膊冷哼,“虧我還特地為他調(diào)劑草莓味的營養(yǎng)劑呢,哼他居然把我具象成這種丑八怪!”
小姐姐們過來了。
“秀秀!秀秀姐姐過來了!”蘇凝緊張道,“我們是慣例等它自燃還是?”
“那不是我!”輪到自己的時候,菲利克斯異常斬釘截鐵:“別把那玩意兒冠上我的名字!”
“好噠秀秀。可是秀秀姐姐馬上就要過來了。”
菲利克斯:“emmm讓它來。”
過了一會兒:“秀秀,秀秀姐姐好像不打算表演我燒我自己啊?”
面對快挨到自個兒臉上的爪子,菲利克斯淡定地一jio踢了出去:“嚯!”
“看來這關(guān)不適合佛系玩家。”
“不要慫就是剛!”
蘇凝抽出了蝴蝶.刀。
十分鐘后——
蘇凝和菲利克斯,兩人的衣服被拉扯得松松垮垮,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盡頭的ICU病房。
“咳咳。”蘇凝拉好被扯了一半的拉鏈,菲利克斯的哥斯拉尾巴都被揪下來了一半,兩人同時晃了晃腦袋,身后護(hù)士小姐姐們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IUC外的燈亮了。
兩人對視一眼,蘇凝會意地點(diǎn)頭——
“嘿咻!”蘇凝習(xí)慣出jio,踹上ICU的大門。
“哎呦!”——差點(diǎn)忘記ICU的大門都是防盜門了!!!
蘇凝抱著jio,欲哭無淚。
“唉。”菲利克斯拍了拍蘇凝的肩,安慰道:“這不怪你,是你出jio的姿勢不對。”
“正確的姿勢是,要趁門不注意,然后——”
菲利克斯飛起一jio,ICU的大門直接就被他踢飛了——
“轟隆!”“砰咚!”
“哇哦。”蘇凝鼓掌,“學(xué)到了,要趁門不注意的時候踢!”
“嗯哼~進(jìn)去看看。”
門內(nèi)又是另一番光景。
在這座被火焰燒得破破爛爛的小鎮(zhèn)上,唯獨(dú)這里是金碧輝煌:翠綠的叢林,清澈的小溪,優(yōu)美的琴聲,金色的鳥籠
“這里是主人用精神構(gòu)建的世界,所以構(gòu)建得比較意識流。”菲利克斯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
蘇凝的注意力卻都被鳥籠里五彩斑斕的巨鳥吸引了。
那是一只兩米高的巨鳥,身上的羽毛非常斑斕艷麗,絢麗多彩,這真是一只非常漂亮的鳥——
如果臉也是鳥的話。
這只被困在鳥籠里的斑斕鳥,竟然長了一張和貝利亞一模一樣的臉!
一條厚重冰涼的鎖鏈鎖住了鳥兒的腿,讓它只能站在鳥籠的邊緣稍微駐足;眼角下方泛出細(xì)細(xì)的、和它身上的色彩相近的羽鱗,嘴唇上涂抹了一層冷色調(diào),蒼白的臉,配合它周身上下斑斕的顏色,顯出和其他怪物完全不同的、無與倫比的漂亮——
貝利亞的具象化,居然是一只斑斕鳥。
“噗嗤!”菲利克斯預(yù)料之中的吃驚道,“我就知道!貝利亞的待遇完全跟我們不一樣嘛!”
“秀秀,它不是貝利亞。”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噗哈哈哈!”
蘇凝在見到斑斕鳥的瞬間,腦海里驀地浮現(xiàn)出幾個大字:強(qiáng)!取!豪!奪!
噫,他們兩個果然有
斑斕鳥頂著一張人臉,默默地在籠子里望著他們。
蘇凝和菲利克斯等了一會兒,見斑斕鳥沒有自燃的傾向,就琢磨這關(guān)是不是也要硬剛?
可是斑斕鳥也沒有攻擊他們的意思,自顧自地在籠子里曬太陽。
菲利克斯盯了它很久,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這關(guān)是個風(fēng)景關(guān)!”
“過來拍照!”
“咦?”蘇凝走到鳥籠前,菲利克斯熟練地打開AL的攝像頭,和背后的斑斕鳥合了一張照。
“合個影就行了?”蘇凝不舒服地看著照片里的斑斕鳥。
“不知道。”菲利克斯興高采烈地?fù)v鼓照片,“但是我想把貝利亞的這副模樣保留下來。”
“秀秀,它不是貝利亞。”
“哎呀我知道,你別老是說嘛。”菲利克斯提議,“對了,我們加個好友吧?”
“好鴨。”
好友一加上,他就立刻把那張斑斕鳥的照片發(fā)了過來:【記得保存鴨小蘇凝(≧▽≦)/~】
蘇凝點(diǎn)保存的手卻遲遲按不去。他望著那張照片,升起一縷疑惑:“具象化也可以被攝像頭捕捉嗎?”
“它們不是虛幻的東西嗎?”
“非也非也。”菲利克斯柔柔地笑道,“對于我們的肉體來說,它們是虛幻的,但是對于我們的精神而言,它們又是真實(shí)的。”
蘇凝露出了和你們一樣的表情:???
“簡單來說,我們被剪切進(jìn)了主人的精神世界。”
“意思是我們的身體還在外面?只是精神進(jìn)入這個世界??”
“也不是。”菲利克斯朝蘇凝拋了個媚眼,“我們的精神連同身體一起,都被剪了進(jìn)來。”
“困惑嗎?這就是主人的能力。”
“復(fù)制剪切粘貼大法”蘇凝默念。
“是的呢,利用這個能力,主人還能把自己剪切到別人的精神里你現(xiàn)在知道把他安排掉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了吧?”
“”沉默半晌,蘇凝點(diǎn)點(diǎn)頭。
“那么,就別放過這個機(jī)會”菲利克斯忽然靠近蘇凝耳畔,以極輕的氣聲道——
“殺了他。”
第154章 其實(shí)你有洪荒之力
“去吧, 去見他。”
“你會明白一切的。”
鴻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視線并沒有落在蘇凝身上。她垂下眼瞼,自言自語般對著空氣呢喃:“然后做出你的選擇。”
蘇凝起身,手中的小餅干掉到桌上, 餅干的碎屑彈了彈, 桌面上點(diǎn)點(diǎn)斑斑。
他轉(zhuǎn)身走了幾步。
走到門口,腦中回想起進(jìn)來前和領(lǐng)獎處的對話——
“你會面臨一道選擇。”領(lǐng)獎處對他說,“你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不知道怎么選才是對的。”
“但是我知道, 我會告訴你正確的選擇”
“前提是你要兌獎。”
“來吧, 找我兌獎,我會告訴你正確的選擇”
“我不會兌獎的。”蘇凝扶著門框默念,“我會自己做出正確的選擇。”
“鴻羽姐姐!”蘇凝轉(zhuǎn)過身, 朝他的校長姐姐撲了過去:“我當(dāng)然是——”
“選擇你們啦!”
那時候,門外的領(lǐng)獎處似乎發(fā)出了一聲低低的嘆息
“真的嗎?你不會是在和我開玩笑吧?”話雖然是這么說,但鴻羽臉上分明帶著明媚的笑意。
“嗯嗯!”蘇凝乖巧狀坐在椅子里, “我相信姐姐!”
除開蘇寒, 鴻羽是蘇凝第二親近的人了, 也幾乎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
“我很高興。”鴻羽輕輕拍了拍蘇凝的手, “你最終選擇了我們。”
“這是當(dāng)然的,鴻羽姐姐。”蘇凝反握住鴻羽的手,“在我心里,你們就跟我的家人一樣,蘇寒失蹤后, 也是你們在我的身邊,陪著我,保護(hù)我”
“都告訴我吧。”蘇凝用力點(diǎn)頭,“我準(zhǔn)備好啦!”
“好,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太吃驚哦。”
“吃鯨?怎么可能,吃鯨是不可能吃鯨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吃鯨的,只能靠吃米飯維持生活這樣子。”
“嗯。”鴻羽點(diǎn)點(diǎn)頭,說:“蘇凝,其實(shí)你不是普通人。”
“嗯嗯。”
“你是恐怖世界的主人。”
“納尼!!?我、我是主人!!!?”
“嗯,你擁有主人一半的洪荒之力。”
“納尼!!!!?我、我擁有洪荒之力!!!!!!!?”
“吃餅干嗎?”
“納尼!!!!!!!?要、要吃餅干!!!!!!!?”
“你冷靜一點(diǎn)啊。”
“說好的不會吃鯨呢?”
“納尼!!!?居然還、還要我冷靜一點(diǎn)!!!!!!?”
“”
鴻羽扶住額頭,長長地嘆了口氣。
十分鐘后——
“哦哦,所以說”稍微冷靜下來的蘇凝,語速極快毫不停頓地總結(jié)了一遍鴻羽的話:“在很久很久以前我還沒出生蘇寒也沒有成為主人的時候?yàn)榱藸帄Z主人之位蘇寒和前任主人干架然后他利用自己的復(fù)制剪切大法把前主人給剪了成功上位后發(fā)現(xiàn)控制不住從前主人那里繼承來的洪荒之力為了不爆體而亡所以分裂出了一個我???”
邏輯清晰語言流暢,沒毛病——鴻羽點(diǎn)頭。
歪了歪頭,蘇凝又露出了和你們一樣的表情:“所以說我不是人,是蘇寒的一個分.身???”
“并沒有,你是他的肋骨,你們的頭發(fā)、骨骼、血液、包括DNA都是一樣的。”
“那特喵不就是分.身嗎???”
“來,吃塊小餅干。”鴻羽飛快地往蘇凝嘴里塞了塊餅干。
“唔唔!窩不素小孩紙惹!”嘴里含著餅干,蘇凝兩邊的腮幫子都脹得鼓鼓的:“不要以為一塊小餅干就闊以敷衍我!”
“總而言之”鴻羽頭疼地按住太陽穴,“這么多年來,蘇寒一直想找機(jī)會把你吞回去,收回那一半的力量。”
“吞?”蘇凝腦海中浮現(xiàn)出吃小孩的場面,“是、是我想的那種吞嗎?!”
見鴻羽點(diǎn)頭,蘇凝艱難地咽下餅干:“被吞了以后,我還存在嗎?”
“蘇寒的能力就是剪切,你覺得他會不會把你剪了?”
蘇凝脫口而出:“這個嘛當(dāng)然是不……”
鴻羽默默盯著他。
“……不、不會吧?為什么鴨?他為什么要剪我?!”
“你能容忍自己的腦子里住了另外一個人嗎?”
“emmm。”蘇凝低喃,“可、可我是他的肋骨啊”
“既然不想要我,當(dāng)初為什么要創(chuàng)造我?”
“你體內(nèi)的洪荒之力,又叫恐怖之源。”鴻羽從另一個角度解釋了這個問題,“恐怖之源是恐怖世界的核心,一個恐怖世界只能有一個核心,只有站在這個世界巔峰的人,才有資格繼承核心。”
“誒?難道蘇寒沒有拿到資格嗎?”
“倒也不是。”鴻羽輕蹙眉頭,“這也是令我始終迷惑不解的地方,他明明拿到了資格,卻無法消化核心,只能通過分裂出一個你,來和他共同承擔(dān)核心的力量”
“啊,這個我懂。”蘇凝咂了咂嘴,“水在一個杯子里裝不下,就用兩個杯子來裝嘛。”
“鴻羽姐姐,我真的是蘇寒用肋骨做的嗎?這感jio好別扭啊”
“噗,那只是個比喻,你忘記他的能力了嗎?”
蘇凝一愣:“復(fù)、復(fù)制粘貼大法?”
“難道說!”
“是的,你是他復(fù)制出來的。”鴻羽意味深長道,“而復(fù)制對象,就是他自己——也只有這樣做,你才有資格承載恐怖之源。”
“一開始,我想他只是想復(fù)制一個肉團(tuán),沒想到,這個肉團(tuán)竟然自己誕生了精神。”
“精神——即自我意識。”
“這個肉團(tuán)不用太大,最好是嬰兒的狀態(tài),才最好控制——他應(yīng)該是這么想的,所以你一開始就是個嬰兒。”
“當(dāng)然,他當(dāng)初究竟是無心還是有心賦予你精神,這個只有他自己清楚。”
鴻羽微微抬起眼:“但是依照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會愿意將恐怖之源與他人共享,所以你是無心的機(jī)率比較大。”
“憑什么嘛,憑什么我就是意外的產(chǎn)物嘛?”蘇凝不高興了,嘟嘴:“不愿意和別人共享,那他可以復(fù)制自己的精神嘛”
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蘇凝自己也意識到了問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復(fù)制出來的蘇凝不管是從身體還是精神,都完全和蘇寒一樣了。
可是他有自己的思維,鴻羽說他和蘇寒完全不同——
“凝凝,我希望你記住。”
“你和蘇寒,你們注定無法共存,你和他,只能活下來一個。”
“在兩百年前,蘇寒曾經(jīng)嘗試過把你吞回去”
“我不能容忍他這么做。”鴻羽瞇起了眼睛,“為了阻止他,我們聯(lián)合當(dāng)時的四位魔王,廢了一番功夫,才把蘇寒安排進(jìn)布萊爾·克里夫精神病院。”
“可照顧我長大的是誰呢?”蘇凝搖頭,“蘇寒兩百年前就被安排了,可這么多年來一直在照顧我的又是誰呢?這說不通”
“這個照顧你長大的蘇寒,當(dāng)然不是躺在布萊爾·克里夫精神病院里的蘇寒”
鴻羽伸手撫摸蘇凝的頭發(fā):“他是個溫柔的人,而另一個他非常瘋狂。”
“他也是復(fù)制人嗎?”蘇凝神情復(fù)雜地問。
“不,他不是。”鴻羽笑著說,“相信我,只復(fù)制出你一個,就夠他受的了,他絕不會容忍核心再被第三個人分享——即使這個人是他自己。”
“可是”
“我知道,他不見了,他不得不離開。”
鴻羽耐心地解釋蘇凝的重重疑惑:“因?yàn)檎嬲奶K寒就快要醒來了。”
“菲利克斯一直在療養(yǎng)院監(jiān)視蘇寒。”鴻羽說,“他哪兒也不去,兩百年里,日復(fù)一日地守在療養(yǎng)院,他是個”
鴻羽笑了一下:“優(yōu)秀的護(hù)士長——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呵呵。”
“菲利克斯·法郎克·阿爾忒特羅修斯,他是艾德瑞希身隕后,僅存的三位魔王之一,是個很可愛的魔王。療養(yǎng)院的工作可憋壞他了。”
“這名字太長了。”蘇凝悶悶道,“記不住。”
鴻羽了然地一笑:“沒關(guān)系,你會喜歡他的。”
“你哥哥失蹤的前夕,菲利克斯傳來消息:蘇寒的精神世界很不穩(wěn)定,他隨時都有清醒的可能。”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鴻羽交待蘇凝:“你去療養(yǎng)院找他。”
“我們要主動把他喚醒。”
“好噠姐姐,叫他起床然后呢?”
鴻羽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手指:“你的AL”
“嗯嗯。”
“你的AL里有一套病毒程序,當(dāng)蘇寒想剪切你的時候,這套程序就會啟動。”
“這是套什么樣的程序?”
鴻羽輕柔地笑道:“只是普普通通的”
“格式化程序。”
蘇凝莫名打了個寒顫:“姐姐,格掉主人寒,哥哥寒就能回來嗎?”
“”
“姐姐?”
過了一會兒,鴻羽輕聲道:“凝凝。”
“我不想騙你,你的哥哥能不能回來,我不能保證,但我保證會盡全力,帶他回來。”
“鴻羽姐姐。”蘇凝低著下巴,將頭埋在陰影里:“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萬一萬一主人寒不想吞我,我又回不來,或者出現(xiàn)其他變數(shù)到時候我該怎么辦?”
不等鴻羽回答,蘇凝自己就先站了起來,一股腦兒地說:“我知道了我知道啦!我會按照姐姐說的做!我會把一切都做好的!”
說完,他捂住耳朵,使勁兒搖了搖頭。
其實(shí)說完全不懷疑是不可能的。
從很早以前開始,蘇凝就和鴻羽一行人接觸了,他們帶他玩兒、帶他學(xué)習(xí)、帶他長大。如果說哥哥寒是蘇凝生活的老師,那鴻羽就是蘇凝精神和靈魂的導(dǎo)師。
鴻羽的身邊很不一樣,在她身邊,蘇凝學(xué)到了普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學(xué)到的知識,見識到普通人難以想象的世面。
他很小就知道自己是特別的,至于為什么特別,他也說不上來,只知道別人都對自己很特別。
為什么呀?
今天鴻羽告訴了他原因。
他們對他這么特別,是因?yàn)樗兄魅撕话氲牧α俊?br />
他,就是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的突破口。
說完全沒有利用,那是在自欺欺人。
去叫醒一個想殺掉自己的人,說完全不害怕,那也是在自欺欺人。
“我其實(shí)真的很害怕”蘇凝將頭埋在手掌心里,桌面暈出幾滴陰影:“我是真的沒想到完全沒想到”
害怕你們是在利用我,害怕被你們拋棄。
驀然得知自己的存在與常人完全不同,蘇凝真的是嚇了一跳。
但真正讓他覺得難過的不是驚世駭俗的身世,而是一想到鴻羽姐姐、魔術(shù)師、冉歌學(xué)長這些強(qiáng)大的人之所以對他那么好,都是因?yàn)樗砩系暮榛闹Γ∠胂刖透杏X超級難過!
真的是超!級!難!過!
“哇——”蘇凝終于忍不住開始亂哭,“哇——憑什么嘛!哇——”
“哎呀,凝凝不哭,不哭的呀。”鴻羽手忙腳亂地安慰,“你別哭啦。”
“哇——”
“不哭不哭,摸摸頭。”
“哇——憑什么嘛!哇——”
“什么憑什么你倒是說呀?”
“憑什么我只有一個小黑屋的能力嘛?我的洪荒之力呢?是不是被你們給封印了?哇——”
“其實(shí)那個叫恐怖之源”
蘇凝哭得更大聲了:“哇——!!!”
“好好就叫洪荒之力,沒有給你封印,只是給你去洪荒之力礦石銀行存了個定期”
“啥玩意兒?”蘇凝一臉懵逼地張了張嘴,眼角還掛著淚珠。
【特殊協(xié)會:洪荒之力礦石銀行】
【協(xié)會介紹:本協(xié)會名字來源于某著名電視劇,起這個名字主要是為了通俗易懂。本協(xié)會專門儲存、流通、交易、運(yùn)作各種毀天滅地、翻天覆地、驚天動地、冰天雪地等等礦石(曠世)能源。】
【特色業(yè)務(wù):能源儲存——可存活期也可存死期,具體視客戶需求靈活安排,不管是存活期還是死期,都可獲得一定利潤。當(dāng)然,存死期的利潤要高一點(diǎn)。】
“特喵居然還有這種操作!?”蘇凝目瞪口呆,“所以姐姐你就這么把我的洪荒之力拿去存銀行了!!?”
鴻羽笑瞇瞇地豎起三根手指:“存了三百年的死期呢。”
“嗝!”蘇凝捂住胸口,心肌一梗:“三、三百年!??”
“嗯呢,每年的利息我都做成糖發(fā)給你吃了呢。”
“就是每年期末發(fā)的那些大白兔奶糖!!?”蘇凝心痛得無以復(fù)加,“我拿回去分給舍友吃了!”
“額,這個就”
“就不能取出來嗎?!”
“親親這邊建議您還是不要取出來比較好呢。”
蘇凝想不通:“特喵既然有這種銀行,主人寒還分出一個我干嘛?”
“洪荒之力銀行協(xié)會可是正經(jīng)協(xié)會,從不接受侵入者業(yè)務(wù)。”
“哦”蘇凝懂了,“所以姐姐你承認(rèn)是在利用我了?”
“”
“我不想騙你。”鴻羽非常坦誠,“無論如何,你早已成為我們的一員,是我們的家人。”
“還記得校訓(xùn)嗎?”
“自今日起”蘇凝閉上眼,將手放于心口,“你我皆家人,星河浩浩,唯信念如一。”
“譬如一燈燃千燈,冥者皆明,明明不盡。”
“姐姐,我愿意去。”
“好的,我告訴你喚醒蘇寒的密碼。”
作者有話要說: 噫,日常被鎖 →_→
我已經(jīng)失去了審核菌的寵愛 (ノД°。)
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原地花式托馬斯螺旋嚶嚶嚶能奪回寵愛嗎?在線等,挺急的嚶 o(*////▽////*)q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嚶【茍了泥這個嚶嚶怪 ( ̄ε(# ̄)☆】【不】【親這邊建議您直接嚶呢】
(●°3°●)」嚶?
第155章 你們不要再吵了啦
“我愿意去。”
“嗯。”
“可是姐姐, 我該用什么姿勢叫主人寒起床呢?”
“親親這邊建議您直接叫呢。”
“直接叫?好吧, 菲、菲魔王哥哥不會攔著我吧?”
“他看到你”說到這里的時候,鴻羽意味深長地頓了一頓:“就明白”
“時機(jī)到了。”
——
“嘿,你在發(fā)什么呆呀?”菲利克斯柔柔地一笑, 火焰般的發(fā)絲軟軟地從他的肩頭垂下。蘇凝抬起頭, 菲利克斯趁機(jī)彈了彈他的腦門。
“嗯?怎么啦?”
“喏,瞧那兒。”菲利克斯向某個方向一指,蘇凝抬眼就看到:那個一直帶著他們跑來跑去的人影,在一道墻壁前停了下來。
從背影來看, 這真的就是個小孩子。
蘇凝和菲利克斯對視一眼, 走上前,小孩兒轉(zhuǎn)過身,蘇凝驚覺他跟自己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無論是五官, 還是臉部的輪廓都分明是小時候的自己!
菲利克斯默念:“五。”
從進(jìn)入這個燃燒的小鎮(zhèn)開始,菲利克斯就一直在默數(shù)什么,蘇凝不解地看向他。
“我在數(shù)具象化的人數(shù)。”菲利克斯解釋。
“有什么好數(shù)的?”
“因?yàn)槲矣X得很奇怪”菲利克斯眼睛瞇了瞇, “其他人, 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蘇凝一愣, 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他話中的意思:“你是說杰克森?”
杰克森明顯是知道主人寒在這里的, 根據(jù)他的表現(xiàn)來看,他的目的:就是救出主人寒!
“蘇寒的下落只有我們五個人知道”菲利克斯的聲音微微一沉,“現(xiàn)在,只剩下鴻羽和愛德華的具象化沒有出現(xiàn)了。”
“五個?”
“你不算,他從小時候就很討厭你。”
“呃”蘇凝理了一下, “所以,沒有被具象化的人,就是把主人寒的下落透露出去的人?”
“有這個可能,不過也不能冒下定論,畢竟這只是我的猜測。”菲利克斯捂住一邊的腮幫子,牙疼道:“哎呀,誰讓人家也不是很聰明呢。”
說完這句話后,菲利克斯就一直盯著蘇凝看,暗示。
“哪有。”蘇凝被看得渾身不自在,訕笑道:“秀秀很聰明。”
“真的嗎?”菲利克斯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連表情都活泛了許多:“我很聰明!?”
“呃嗯。”
“雅蠛蝶,你不要這樣夸人家啦。”菲利克斯突然嬌羞,“哎呀,人家就喜歡像小蘇凝這樣說大實(shí)話的人~”
蘇凝:???
“依照我的聰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菲利克斯的指尖柔柔向前一點(diǎn),落到那個僵直的背影上:“它在等你呢。”
“等我?”
“你上去和它說說話吧。”菲利克斯姿態(tài)優(yōu)雅地推了蘇凝一把。
蘇凝只好上前,在距離自己具象化兩三步的時候停下:“那個”
“哈嘍? Excuse me?”
具象化轉(zhuǎn)過身,它的頭發(fā)濕漉漉、一縷一縷地黏在臉和脖子上,白皙的小臉臟兮兮,眼睛紅紅的,嘴唇因?yàn)楦闪讯浩鸢灼ぁ@些都無損他五官的精致,當(dāng)他默默望著你的時候,蘇凝的心里甚至泛起了一陣陣憐惜
咦?打住打住。
“咳咳。”輕咳一聲,蘇凝又問了一遍:“Excuse me?”
具象化說話了,聲音是軟軟糯糯的小男孩的聲音:“他等了你很久。”
蘇凝反應(yīng)很快:“誒,所以你要帶我去見他嗎?”
具象化反問:“你想去嗎?”
蘇凝害怕露出什么馬腳,故作遲疑:“我你會帶我去嗎?”
具象化點(diǎn)點(diǎn)頭,看上去很是乖巧。他張開懷抱,赤紅的火焰沖天而起,蛇一樣爬上男孩兩只細(xì)弱的胳膊。男孩化作一道燃燒的灰燼,飄到墻上,灰白的墻上立即氤氳出一道古銅色的大門。
“準(zhǔn)備好了嗎?”菲利克斯走到蘇凝身邊,他還是穿著那套哥斯拉睡衣,不知什么時候還把帽子給罩上了,背后凸起的一排黃色的、毛茸茸的尖刺,就一直從尾巴蔓延到他的頭頂。
這副打扮真是跟他的人設(shè)格格不入
蘇凝模模糊糊地想著,嘴上說:“我害怕。”
菲利克斯挑了挑眉:“哦?”
“我害怕。”蘇凝吸了吸鼻子,“主人寒會吃小孩!”
“哈哈哈,別怕別怕。”菲利克斯伸出手,蘇凝以為他是要來揉自己的頭,但是菲利克斯卻越過他,直直地推開了后面的古銅大門——
“久違了,主人。”
伴隨菲利克斯的這一聲呢喃,蘇凝的脊背瞬間僵直。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轉(zhuǎn)過的身。
門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教堂。
一座擠滿了人的教堂。
在這些人里,上至七八十歲的老人,下至五六歲的孩童,甚至還有一個女人懷里裹了個小嬰兒,一群老老少少的人擠在一起,他們身上的顏色,不論是皮膚還是衣服,都呈現(xiàn)出一種仿佛褪了色般的暗沉與枯敗,死氣沉沉。
連他們的表情都沾染了這股死氣,個個都拉長了臉,一言不發(fā)地盯著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女孩兒——
女孩兒一身紅衣,破碎的裙擺高高飄蕩,渾身上下傷痕累累。
盡管被綁在那么高的地方,蘇凝還是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鴻羽姐姐!”他著實(shí)被嚇了一跳。
“她不是你姐姐。”菲利克斯在一旁低聲默念,“五。”
這是具象化
蘇凝咽了咽吐沫,強(qiáng)迫自己不去看:這只是具象化!
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少女,身上被潑滿了汽油,隨著人群的高呼,一根燃燒的火把扔到了她的腳下。
火焰順著十字架蔓延,眨眼間,就蔓過了少女的頭頂,火苗在姣好的面容上跳舞。
“啊——!”凄厲的慘叫。蘇凝反而抬起了頭:在他心里,校長姐姐從不會這樣失態(tài)。
是的,這只是具象化。
目睹少女像一顆氣泡一樣幻滅后,蘇凝冷靜地移開視線,突然愣住了——
在少女旁邊的十字架上,還綁著另一個人!這人低垂著頭,黑色的頭發(fā)略顯凌亂地搭在額前,單薄的身體被繩索緊緊縛住,嘴唇和臉色一般蒼白。
他是
蘇凝抬頭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把頭一歪,迷惑道:“秀秀。”
“嗯呢?”
“主人寒怎么還把自己給具象化了捆上邊兒?你說他是不是腦子有什么毛病啊?”
菲利克斯抬頭看了一眼,淡淡道:“他不是具象化。你說的沒錯,他腦子確實(shí)有毛病。”
蘇凝點(diǎn)點(diǎn)頭:“哦哦,原來不是具象化呀”
“誒?”
“等等!”
不是具象化!那他是??!
“關(guān)于你哥哥的身份”在000號房間里,鴻羽還對他說了:“他是個不錯的人,我們和他接觸不多,他也從來不告訴我們關(guān)于自己的來歷,但是我們自己得出了一套猜測”
“在剪切了前主人后,蘇寒無法消化從前主人那里繼承來的洪荒之力,這種現(xiàn)象很快就體現(xiàn)了出來——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上。”
“身體他分出了一個你用來轉(zhuǎn)移,精神上他卻無法轉(zhuǎn)移,前主人的精神太過強(qiáng)大,難以承受,漸漸的”
“他就瘋了。”
“而你的哥哥,照顧你長大的哥哥,他是蘇寒內(nèi)心僅存的善念,在蘇寒徹底瘋掉以前,他用內(nèi)心僅存的理智與善念幻化成你哥哥”
“他是個好孩子,是他瘋狂面具下的另一面。”
“哥”面對綁在十字架上的人,蘇凝哽咽:“哥!”
菲利克斯的目光在教堂內(nèi)環(huán)視一圈,右手的拳頭漸漸收緊:“愛德華”
“切,我就知道那小子靠不住。”菲利克斯無所謂地攤了攤手,抱著胳膊偏過頭,對坐在十字架后面的人說:“明明可以隨便搞一個愛德華的具象出來,卻故意告訴我們是他在背后搞鬼蘇寒,這么久不見,你還是那么討人厭啊?”
十字架后的人淡淡道:“哪里的話,我們不是每天都在見面?”
“每天都和我見面的人可不是你。”菲利克斯扯了扯唇角,“是可愛的艾伯倫·馬利克斯。”
這個名字顯然勾起了主人寒不愉快的回憶——因?yàn)樵诜评怂乖捯袈湎碌乃查g!教堂里的所有人都扭過脖子,直勾勾地朝他看了過來!
“人類的科學(xué)家艾伯倫·馬利克斯。”菲利克斯語出譏諷,“怎么,不喜歡我?guī)湍阕龅娜嗽O(shè)嗎?”
主人寒生氣了:“菲利克斯·法郎克·阿爾忒特羅修斯!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
菲利克斯不甘示弱地兇回去:“艾伯倫·馬利克斯!”
“菲利克斯·法郎克·阿爾忒特羅修斯!”
“艾伯倫·馬利克斯!”
“菲利克斯·法郎克·阿爾忒特羅修斯!”
“你們不要再吵啦。”蘇凝試圖勸架,“不要再吵了啦。”
主人寒冷哼。兩人吵了這么久,蘇凝卻始終看不到他的臉——
“你退下吧,菲利克斯。”
“別再試圖惹我生氣,你臨陣倒戈的做法,僅僅能夠使我不生氣,別挑戰(zhàn)我的耐心。”
秀秀臨陣倒戈了!?那他們的計劃豈不是!!!
蘇凝驚訝地望向他,對方卻根本不看他一眼,薄唇冷酷地抿成一線。
“滾吧。”主人寒顯然因?yàn)榉评怂跪嚾昏F青的臉色而心情不錯,“去把貝利亞也帶回來。”
“我想見見他。”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u~我為顏狂菌投喂的一顆地雷~(≧3°*)/~以及仨仨灌溉的兩瓶營養(yǎng)液,三千煙火菌灌溉的二十瓶,顏乄菌、云傾菌、綺蘭菌、卡爾菌灌溉的一瓶營養(yǎng)液,淺水凌兮菌灌溉的十瓶營養(yǎng)液,sociopath菌灌溉的十三瓶營養(yǎng)液,perrywa菌灌溉的五瓶營養(yǎng)液~(≧▽°*)/~感謝大家
好像又有點(diǎn)感冒了?( ̄ ii  ̄;) 吸溜( ̄" ̄;)莫名其妙的,我明明沒有做任何闊以感冒的事啊?好奇怪哦_(:з」∠)_
第156章 大白兔奶糖
“憑啥?我不去。”菲利克斯意外的剛, “想見他你自己去叫。”
“菲利克斯·法郎克·阿爾忒特羅修斯!你去不去?”
“艾伯倫·馬利克斯!我不去!”
“菲利克斯·法郎克·阿爾忒特羅修斯!我再問你一遍!你去, 還是不去?”
“艾伯倫·馬利克斯!不管你再問多少遍!我都不會去的!”
“菲利克斯·法郎克·阿爾忒特羅修斯!你”
“你們不要再吵啦,不要再吵啦。”蘇凝感到頭都變大了,“你們是復(fù)讀機(jī)嗎?吵就算啦, 不要一言不合就直呼對方的全名嘛你們的名字都辣么長!”
“哼。”菲利克斯不可置否, 抱著手嗤笑道:“反正我不去。”說完,一甩頭就走了。
蘇凝下意識喊道:“秀秀!”
菲利克斯的背影一頓,終究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背影像只綠色的小怪獸,主人寒就像只打跑小怪獸的奧特曼——
蘇凝晃了晃頭, 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冒出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那么問題來了
主人寒究竟是不是因?yàn)閼Z才不敢寄幾去叫貝利亞的!!?
咦?不對, 重點(diǎn)好像不對,重點(diǎn)應(yīng)該是——
秀秀究竟有莫有臨陣反水!!?
蘇凝陷入沉思:emmm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先試探下主人寒。
蘇凝于是試探道:“那個誰”
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問題又來了:他該怎么稱呼他?
叫蘇寒?感jio怪怪的,叫主人?感jio更怪了, 叫哥哥?emmm既能降低他的防備心又能趁機(jī)賣個萌還能讓敵人被寄幾軟萌的外表所迷惑, 完美鴨!好的就叫哥哥——
“哥”蘇凝一張口, 十字架下的人群就齊刷刷地扭過了脖子, 臉上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盯著他看。
蘇凝于是閉上嘴巴,抬頭假裝看的是十字架上的蘇寒:“哥!”
哥哥寒被綁在十字架上,蘇凝不敢輕舉妄動,盡管他真的很想救他。
他來這里的目標(biāo)有兩個:一個是救出哥哥寒,另一個是格掉主人寒, 現(xiàn)在這種情況,除了按兵不動,他好像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凝凝。”腦海里浮現(xiàn)出校長姐姐溫柔的笑臉,“此去兇險,我把你存在銀行里的洪荒之力提前取了出來”
“誒誒!?”
見蘇凝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她看,鴻羽輕笑地指了指桌面上的小餅干:“做成餅干給你吃了。”
此時白色的瓷盤里還剩下最后一塊餅干,桌面上還有點(diǎn)點(diǎn)餅干的殘屑——
蘇凝瞪圓了眼睛,嗷嗚一口吞下最后一塊餅干。正當(dāng)他猶豫要不要把殘屑也扒拉扒拉撿起來吃掉的時候,鴻羽輕笑一聲,笑聲如羽毛拂過蘇凝的耳畔:“開玩笑的。”
蘇凝:?!
“這才是。”鴻羽慎重地攤開手心,里面是一顆用糖紙包起來的大白兔奶糖。
明明只是一顆奶糖,卻散發(fā)著莫名的吸引力。蘇凝的視線情不自禁地釘在糖紙上,仿佛要把那只大白兔給燒成紅燒兔:“可、可以現(xiàn)在就吃嗎?”
“我建議你見到菲利克斯以后再吃。”
“好叭。”蘇凝聽話地點(diǎn)點(diǎn)頭,把視線艱難地挪開
而在見到菲利克斯以后,蘇凝早就在蘇醒的特約演員圍攻ICU病房的時候,躲在背后悄悄吃掉了。
香甜軟糯的大白兔奶糖,入口的瞬間,濃郁的奶香味就在舌尖彌漫開來,輕輕一攪拌,整個口腔就都充滿十足的奶香,略微有些彈牙;砂糖和奶粉糅合得恰到好處,香甜醇厚的口感給味覺帶來深深的滿足感
據(jù)說七顆大白兔奶糖約等于一杯甜牛奶,不能多吃,吃多了容易上頭
然而鴻羽姐姐給他的這顆大白兔,效果比吃七顆還要duang!
猛地睜開眼,蘇凝眼中流光溢彩,左眼更是熠熠生輝。這一瞬間的變化沒有人看到。
當(dāng)他和刀刀對戰(zhàn)的時候,他能感到刀刀和她的盾牌是那么的脆弱,像一張薄紙一樣一折就破。他裝作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一言不合就喊人,為的就是迷惑主人寒,叫他故意把自己引到跟前。
現(xiàn)在,他如愿見到了主人寒,計劃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
“你絕不可以貿(mào)然出手。”校長姐姐在他臨行前淳淳叮囑,“比起蘇寒,你甚至幾乎從來沒動用過這股力量,聽著凝凝,我把它還給你,只是希望能讓你自保”
“真正的殺手锏,是隱藏在你AL的病毒程序。”
“那是什么樣的程序?真的能殺掉主人寒嗎?”
鴻羽露出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微笑:“啊,是的。”
“你要像只待宰的羊羔一樣被領(lǐng)到他面前,然后只需要等待就行了。”
等待。
安靜的教堂內(nèi),蘇凝和主人寒隔著巨大的十字架對峙,時間已經(jīng)默默走過了四十分鐘,誰都沒有先讓步的意思——
仿佛隔了一條三八線。
密密匝匝的人群在三八線的一側(cè),蘇凝一個人在三八線的另一側(cè),獨(dú)自一人面對數(shù)量龐大的人群、巍峨的教堂、以及高聳的十字架。
菲利克斯走后,蘇凝一開始還有些驚慌,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冷靜下來,沉著地面對這一切。
他的脊背挺得筆直。
這一刻,蘇凝明白:再多的人數(shù)也只是背景板,再巍峨的教堂也只是戰(zhàn)場——
如是而已。
“啊啾!”不知是哪個背景板打了個噴嚏。
蘇凝余光瞄向那個搶戲的背景板,瞥見一張平平無奇的面孔:這是個長得很普通的青年男子,不大不小的眼睛、不高也不塌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嘴唇不管是從哪個方面看,都是標(biāo)準(zhǔn)的路人甲群演長相。
路人甲打完噴嚏后,見蘇凝在看他,頗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蘇凝心中一動,腦子里電光火石地閃過什么東西,還沒等他來得及細(xì)思,堆積在十字架下的火把忽然燃起火苗,火勢沖天而起!
火苗很快成長為一條火蛇,飛快地順著十字架往上爬。蘇凝想起鴻羽姐姐的具象化被燒死的慘象,心中一個激靈,什么都來不及想,一擰身就跳了起來——
在洪荒之力的加持下,他這一跳躍得極高,直接就跳到了教堂上空、哥哥寒的面前。
在蘇凝的手將要摸到哥哥寒身上的鐵鎖之際,哥哥寒突然睜開了眼!
他的眼中沒有重逢的喜悅,沒有見到弟弟的欣慰,什么情緒都沒有,右邊血紅的眼底一片冰涼。
十字架后,蘇凝始終看不到人影的“主人寒”單膝跪地,朝十字架頂禮膜拜。在他的帶頭下,教堂里的人一一下跪,口中默念誓詞——
“當(dāng)火和火.藥接吻,”
“一切都被燃燒殆盡。”
“當(dāng)我們徹夜狂歡,”
“當(dāng)我們鮮血淋漓。”
“一切的一切”
“都只是為了迎接您的蒞臨!”
“這場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收尾。”
“我們虔誠等待,您即將降臨的神罰。”
“什么鬼!”蘇凝驚呼一聲,纏繞在蘇寒身上的鐵鏈無端延長,一個呼吸間就拉住了蘇凝的手腳,把他往十字架上的人身邊不停地拖——
陷阱!這是個陷阱!
蘇凝明白過來這是個陷阱:真正的主人寒把自己綁在十字架上,誘使自己來救!下面那個是假的!
可惜為時已晚,飛舞的鎖鏈已經(jīng)層層封鎖了蘇凝的所有退路。
眼看就要撞上,蘇凝猛地把頭一偏,耳朵抵上了一根鎖鏈,鎖鏈之下傳來蘇寒有力的心跳聲——
“噗通噗通”
蘇凝抬起眼,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他和蘇寒已經(jīng)被鎖鏈緊緊地綁在一起,鎖鏈越纏越緊,他有種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兩人從來沒有離得那么近,蘇凝盯著蘇寒的臉,他的五官凌厲立體,眉宇間自帶一股寒氣,身上也是,簡直要凍死人。
這張臉蘇凝從小到大看了不知道多少回,還是頭一回jio得,原來老媽子蘇寒,也能長得
辣么有氣質(zhì),辣么攻。
蘇寒闔上雙眼,微微低垂著頭,隨著鎖鏈縛得越來越緊,蘇凝慢慢地陷了進(jìn)去誒?
蘇寒的身體,像一塊凍了很長時間后正在解凍的果凍,不斷消融,看不到血肉,只是瘋狂溢出層層黑氣。
被鎖鏈摁進(jìn)果凍寒身體里的蘇凝,用jio指頭想都知道:他要吞我了!他要吞小孩了!
哇——
——哼,來就來,我會怕你?
蘇凝等的就是這一刻,稍微欲拒還迎地掙扎了一下,就放松了身體迎合蘇寒的入侵
這么形容好像有點(diǎn)糟糕,總之大概就是接受了他的入侵這樣子w
說不清那是種什么感覺,整個人好像泡在了冰箱里,身體越來越冷
腦海里閃過一抹畫面:一個長得和蘇寒一模一樣的人,微笑著站在蘇寒面前,溫柔地對他說些什么。
蘇凝的心情突然變得很柔軟
等等!
這不是他的記憶!也不是他的心情!
意識到這點(diǎn)的蘇凝莫名恐慌起來,他想要掙扎,身體卻一動不動陷在蘇寒懷里。
不能現(xiàn)在還不能反抗。
AL里的病毒程序還沒有啟動不能反抗會引來蘇寒的警覺的
“你是我們的家人。”校長姐姐、學(xué)長們在記憶中對他微笑。
會啟動一定會啟動的!
再等等
可是
好冷啊。
蘇凝努力壓制住心中不斷翻滾的恐慌,咬牙承受黑氣帶來的徹骨冰寒。
視線一晃,眼前天旋地轉(zhuǎn),蘇凝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什么的時候,十字架忽地倒了下去!
鎖鏈和黑氣因?yàn)檫@突如其來的變故一滯,下方的背景板人群也懵了,似乎沒想到主人吞人吞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翻車了?
“砰”的一聲,沉重的十字架華麗麗砸到了地上——背景板果然只是背景板,不具備背景板以外的功能。
有蘇寒這個人肉沙包,蘇凝倒是沒怎么摔著。等他“哎喲”一聲爬起來的時候,背景板信徒才后知后覺地圍了上來,其中一個剁了剁腳,發(fā)出一聲浮夸的大叫:“我的主啊!”
“主人!主人您沒事吧主人?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叫我們怎么活呀!”
“誰誰誰?誰搬來的十字架?豆腐渣工程都比這破十字架結(jié)實(shí)!要是摔壞了主人,你賠得起嗎?”
“哎呦喂我的主人喲”
這么幾句舔狗式的興師問罪一出來,頓時激起了眾舔狗的共鳴——
“說得對!是誰買的十字架?出來挨打!”
“主人您還好么?摔哪兒了我給您揉揉?”
“嚶嚶嚶,心疼主人~”
“還不快把主人扶起來?”又是這個帶頭的舔狗一聲大喝,眾舔狗才驚醒了似的忙不迭一窩蜂湊了上去,團(tuán)團(tuán)圍住主人。
主人寒此時還是果凍狀,看樣子摔得不輕,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恢復(fù)過來的樣子。正當(dāng)蘇凝在糾結(jié)跑還是不跑?程序究竟啟動了沒有的時候,一只手把他從果凍寒里拽了出來,在他耳邊輕聲道:“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起來”
“快跟我走!”
作者有話要說: 嚶了個嚶,我真的感冒了 (ノД°。)我感jio很委屈,憑什么嘛!憑什么我一沒有出門吹風(fēng)二沒有洗冷水澡三沒有少穿衣服,就突然感冒了嘛!還講不講道理的哦?哇——。°。°(。亂哭。)°。°……°。
還有你們在評論區(qū)說什么? →_→什么叫“大大的嘴騙人的鬼”?泥萌不就是擔(dān)心我斷更嘛( ̄^ ̄*)哼,我告訴泥萌,我,蘇蘇,就算是寒假不過了,立刻回到學(xué)校寫作業(yè),寫不完再從教學(xué)樓頂跳下去!也不會斷更的! (」゜ヘ゜)」
——唉,其實(shí)好想回學(xué)校啊,大學(xué)就像養(yǎng)老,家里人多我都沒辦法好好碼字,我的六千菌!六兒啊/(ㄒoㄒ)/~~
第157章 炒雞開森的一章*罒▽罒*
“不對。”這個聲音很耳熟, 赫然是剛剛帶頭舔果凍寒的人!那個——舔中之王!
舔中之王自顧自地咕噥:“走什么呀, 不對,快跟我跑!”
舔中之王一邊碎碎念地嘟囔一邊使勁兒把蘇凝往外拖:“快點(diǎn)等會兒主人反應(yīng)過來就糟糕了”
舔中之王力氣很大,混亂中, 還真叫他把蘇凝拖了出來。
“你誰呀?”蘇凝抬頭, 看到一張平平無奇的臉,被拖得心煩道:“現(xiàn)在還不到領(lǐng)盒飯的時候,你等下班吧。”
說完,他就要回去。舔中之王急了, 忙拉住他:“凝凝!別去!”
蘇凝身形一頓, 猛地回過頭:“你說什么!?”
舔中之王:“誒?”
“你剛才叫我什么?”
“凝凝啊。”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想知道?”
“嗯嗯!”
“想知道就來追我啊!”舔中之王說完,轉(zhuǎn)身就跑:“追到我!我就告訴你!”
蘇凝微微活動了下脖子——他如今可是洪荒之力傍身的大佬,在他看來, 對方跑步的速度,并不比一只烏龜快多少。
蘇凝有意想看對方意圖跑去哪里,不遠(yuǎn)不近地跟著, 出了教堂, 穿過流轉(zhuǎn)著七彩光芒的琉璃天窗, 在琉璃光華的盡頭, 舔中之王停了下來。
他一扭頭,看到蘇凝還在,明顯松了口氣:“呼還好,還好你跟上來了。”
“你要是不來,我還得回去找你, 顯得我多沒面子。”
蘇凝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一個噴嚏浮上腦海——舔中之王,正是那個會打噴嚏的背景板!
可是,作為一個背景板,為什么連打噴嚏都要給特寫呢?這是不是能夠說明:舔中之王不是一個普通的背景板,他是一個——
會打噴嚏的背景板!!
除此之外,蘇凝實(shí)在提不起關(guān)于這人的印象。
他漸漸逼近,超兇地厲喝:“說!你是誰?”
舔中之王瑟縮了一下,看上去有些害怕:“5、520。”
“哈?”蘇凝拖長了聲音,“你、撩、我?”
“不不不!”舔中之王慌張地擺手,“你不要誤會,我我叫520,我沒有名字,這是我的編號。”
蘇凝又逼近了一步:“真的?你沒騙我?”
舔中之王后退一步,忙不迭地點(diǎn)頭:“真的真的!我怎么會騙你呢。”
蘇凝又又逼近了一步:“真的真的真的?你認(rèn)不認(rèn)識我?”
舔中之王繼續(xù)后退,舌頭卻像打了結(jié):“認(rèn)識不!你不認(rèn)識我!不不是我!我不認(rèn)識你!”
“你到底認(rèn)不認(rèn)識我?”
“不認(rèn)識!我不認(rèn)識你!真的!”
“可我總jio得認(rèn)識你”蘇凝又雙叒叕逼近了,眼睛瞇起:“你到底是誰?再不說實(shí)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你別過來啊!”舔中之王被蘇凝身上凌厲的氣勢嚇到,咽了咽喉嚨,哭喪著一張臉求饒:“你身上有半個恐怖之源,離我越近,我就越慌!”
蘇凝逼近的趨勢緩了緩:“為什么?”
“你看不出來嗎?我只是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鬼!食物鏈最底端那種,你這種食物鏈頂層的大佬靠近我,我會受不鳥的!”
“哦。”蘇凝抱起手,停住腳步說:“看不出來。”
“還有我問的不是這個。”
“誒、誒!?”
“我想問你的是”蘇凝雙眼閃過一抹精光,“為什么,你要把十字架弄斷?為什么,你知道我的名字?為什么”
“你要救我?”
“唔”舔中之王垂下頭,搓著雙手,顯得非常不安。
蘇凝敲他那個樣子,忽然偏過頭輕哼道:“其實(shí)”
“我是故意來這里的。”
舔中之王立即嚇得雙腿在空中蹬了一圈:“什么!?故意的?你傻了嗎?!你知道這個地方有多危險嗎?這里是主人的”
“我不管這里是什么地方。”蘇凝一字一頓地說,“我只知道”
“我唯一的哥哥,就在這里。”
“誒?那倒是哦”舔中之王點(diǎn)點(diǎn)頭,深以為然道:“主人和你同宗同源,你過來認(rèn)親也是正常的,不過”
“我不是說主人!”蘇凝惱怒道,“我是說照顧我長大的那個家伙!”
“那個老是喜歡在我耳朵旁邊碎碎念的聒噪家伙。”
舔中之王老臉一紅:“也、也沒有老是啦”
“那個做飯?zhí)貏e特別好吃的家伙。”
舔中之王:“還好還好。”
“那個長得特別帥的家伙。”
舔中之王:“低調(diào)低調(diào)。”
“那個唱歌演戲都超級棒的家伙。”
舔中之王:“沒有沒有。”
“那個我每次生病受傷都會大呼小叫大驚小怪會為我準(zhǔn)備衣服準(zhǔn)備熱牛奶準(zhǔn)備早餐陪我長大、又忽然消失不見的家伙!”
舔中之王:“是我是我。”
蘇凝狠狠瞪著他:“是不是你!?”
舔中之王:“”
蘇凝:“”
舔中之王:“哎呀,說漏嘴了。”
蘇凝反而驚恐地退后半步,捂住嘴唇:“你、你竟然就這么承認(rèn)了!?”
舔中之王:“啊嘞下意識就說了出來不好意思哦,你能裝作沒聽見嗎?”
蘇凝吹鼻子瞪眼:“歪!?”
“因?yàn)橹魅酥懒藭鷼狻碧蛑兄趺嗣竽X勺,“不過,你居然還記得我,真叫我吃了一驚,哈哈。”
“怎、怎么可能會不記得!”蘇凝簡直想用小拳拳錘他胸口,“我就是為了你才會找到這種鬼地方來的喂!”
“啊嗚”聽蘇凝這么說,舔中之王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張小白手絹,擦著眼角的淚花,一臉傻氣的感動相:“我是真的沒想到,凝凝還記得我啊嗚,你真的是為我而來的嗎?”
蘇凝使勁兒點(diǎn)頭:“嗯嗯!四舍五入的話差不多就都是因?yàn)槟悖 ?br />
“啊嗚,居然四舍五入后都是因?yàn)槲野 !碧蛑兄醯男“资纸伓紳裢噶耍锪艘幌卤翘椋贿厰Q手絹一邊說:“凝凝,你最近過得好嗎?”
蘇凝抬起一個巴掌:“等等!”
“讓我先猜一哈!事情的來龍去脈!”
“其實(shí)根本就沒有什么善惡兩面鴻羽姐姐也說了那只是一種猜測事情的真相是主人寒在分出一個我后就隨便派了一個小鬼來照顧我而這個小鬼就是——”
“你!”蘇凝揚(yáng)起下巴,“我猜得對不對?”
舔中之王鼓掌:“凝凝真棒!全都猜對啦!”
“還有上次在六號車廂也是你把我推出了房間!對不對?”
“凝凝真聰明!”
“哇——”蘇凝放下官方解說的劇本,張開手朝舔中之王撲了過去:“哥!”
舔中之王顫顫巍巍地伸手接住,從這一刻開始他不再是一個背景板,因?yàn)樗辛俗约旱拿帧?br />
“哥,我叫蘇凝,以后你就叫蘇大凝怎么樣?”
蘇大凝點(diǎn)頭:“好好好都依你。”
“emmm我看還是叫蘇大倉好啦!”
蘇大倉點(diǎn)頭:“好好好,聽上去好可愛。”
“你不是叫520嗎?我看蘇520也挺好的!有中文也有數(shù)字,顯得洋氣!”
蘇520:“依你依你都依你。”
“哼。”蘇凝撇了撇嘴,“算啦,你還是繼續(xù)叫蘇寒好了。”
蘇寒這回倒是驚慌失措地擺手:“不可以!這是主人的名字!我只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食物鏈底層的小鬼!不可以褻瀆主人的名字!”
“呸,怎么就褻瀆了呢,你用這個名字是看得起他。”蘇凝用力拍了拍蘇寒的肩,“就這個名字!我決定啦!而且哥你看你的人稱都變了。”
蘇寒:“啊嗚,我對不起主人”
“那么。”蘇凝退后兩步,再度張開懷抱:“再來一次!”
“什么?”
“再來一次!抱抱!再抱一次!”蘇凝撲了上去,“哥!我好想你鴨!”
蘇寒接住:“啊嗚,我也想你。”
“再來一次!”
“啊嗚!”
“再來鴨!”
“啊嗚嗚嗚嗚嗚嗚嗚!”
“哈哈哈哈哈!”蘇凝靠著蘇寒的胳膊,一邊晃來晃去一邊說:“哥,我真的炒雞開森!”
“我也很開森,你不知道,看到你被主人吞,我都快嚇?biāo)懒恕!?br />
“我知道我知道~哥最害怕我受傷了嘛。”蘇凝回憶道,“小時候,我只是傷了一個手指頭,你就緊張得不行,哈哈。”
“能不緊張么。”蘇寒哆嗦著伸出一個巴掌,掰著指頭跟他清算:“就你小時候,多少個魔王盯著,我給你數(shù)數(shù):貝利亞、菲利克斯、艾德瑞希、愛德華光是魔王就有四個!這還不包括主人!還有你的校長姐姐!和她手下、你的老師和學(xué)長們”
“你數(shù)數(shù)!你數(shù)數(shù)這都多少人?我每天被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你知道我壓力有多大嗎!”
“唉”蘇寒不知從哪里掏出了支煙,“你傷的不是手指,是我的命啊!”
時隔多年,知道真相的蘇凝瞪圓了眼睛:“所以你不是在擔(dān)心我?而是在擔(dān)心你、的、小、命!?”說到后半句的時候,蘇凝的爪子已經(jīng)扯住了蘇寒的耳朵,朝外使勁兒扭:“是、不、是、啊?”
“啊嗚嗚,誰叫我只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食物鏈底層的哎呦!你輕點(diǎn)!”
“哼!”蘇凝松開手,斜瞅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為什么不告而別?”
蘇寒搓著耳朵,很自然就說了出來:“這邊叫我回去我走之前還給你留了一封信。”
“信?什么信?”蘇凝只在餐桌上找到了一張邀請函。
“啊,我后來撕了。”蘇寒摸了摸鼻子,“你總有你的人生嘛,和我這種人鬼不同,你有你的使命要去完成,再說”蘇寒低下頭,露出一小截光潔白皙的頸項:“我以為你不會記得我呢,哈哈,你的世界那么精彩,我只是一個小保姆啦。”
“胡說八道。”蘇凝靠在蘇寒的手臂上,“難道我像那么沒心沒肺的人?”
“像。”
“你再說一遍?”
“我是說”
“ I love you.”
“其實(shí)那天晚上,我也不是沒聽見。”蘇凝輕聲道,“愛辣油兔,哥。”
“嗯,我聽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到吧?(。·`ω·′。)事情經(jīng)過就是辣么簡單,哥哥寒和主人寒實(shí)際上是兩個人,哥哥寒是主人寒找來照顧蘇凝的保姆o( ̄ˇ ̄)o
困困困死了,寶貝們晚安 (● ''3''●)明天見吶
第158章 洗手只是為了裝13
“話說你的臉, 怎么變得如此平平無奇?”
蘇凝抬頭看著他的臉:“你怎么穿著蘇寒的衣服?”
“你好騷啊。”
“那是主人吩咐的。”蘇寒解釋道, “以前主人說:得讓你知道自己是被什么人養(yǎng)大。”
“哦我明白他的意思。”蘇凝聳了聳肩,“他不就是想讓我站他的陣營嘛。”
“不行不行。”還沒等蘇凝表露出自己的態(tài)度,蘇寒就一股腦兒的搖頭:“主人會吞掉你的, 他跟以前可不一樣了”
“以前?那他以前是什么樣子?”
“主人以前”蘇寒回憶著, 聲音都放輕柔了許多:“是一位很溫柔的人。”
“溫、柔!?”蘇凝和主人寒的接觸不多,印象中只有他陰陽怪氣的語調(diào)和仿佛被厚厚冰霜覆蓋住的眼睛——
“你確定?哥你記性一向不好,你肯定是記錯了吧肯定是吧?”
“莫有莫有,我肯定莫記錯。”
“主人以前真不是這樣。”
“那他以前是什么樣的?”
“他以前”
“行了行了我不想知道!你憋再說以前以前了!”蘇凝捂住耳朵, 又上下打量了蘇寒好幾遍:“哥, 你真沒事?”
蘇寒:“嗯呢,我能有什么事啊。”
蘇凝慢慢地回想道:“你不是自愿回來的吧。”
蘇寒是從片場回來后直接失蹤的,在回憶殺里蘇凝知道了他們在片場被厲鬼追殺的真相, 想必那只厲鬼就是恐怖世界派來威脅蘇寒回去的。
“你還想不想肥去演戲?”蘇凝輕聲問。
一提起演戲,蘇寒的眼睛都亮了:“我、我還可以肥去的嗎?”
蘇凝重重地點(diǎn)頭:“當(dāng)然!只要你想。”
哥哥應(yīng)該是很喜歡演戲的吧,不然也不會在照顧自己的百忙中抽空進(jìn)了個娛樂圈——
“你想肥來嗎?”蘇凝輕柔道, “你的粉絲們, 都在盼著你肥來呢。”
“我、我的粉絲還盼望我肥去?她們沒忘了我?”
“當(dāng)然。”
蘇寒的眼睛又亮了亮, 逐漸暗淡:“不行不行, 我不能離開主人,他會生氣的”
“你怎么這么害怕他生氣?”蘇凝湊近蘇寒的鼻尖,“你怕他生氣,難道就不怕我生氣?”
“怕鴨,你們兩個我誰都惹不起, 唉誰叫我只是一只弱小可憐又無助的”
“食物鏈底層的小鬼?”蘇凝張口就來,“你怎么老說這一句?我耳朵都起繭子了。我不管!你必須跟我肥去!”
蘇寒苦笑道:“凝凝,我不能肥去,你留在這里很危險,我送你出去。”說著他轉(zhuǎn)過身,推開身后的琉璃玻璃門,門后竟是——
一個洗手間???
“為什么你們都喜歡把出口設(shè)定在廁所里?”蘇凝無法理解地歪了歪頭,看向蘇寒:“不肥去嗎?”
“嗯呢。”
“我不!”蘇凝高聲道,“你不走,我也不走!”
“凝凝聽話。”蘇寒哄道,“我真不能和你肥去,我生來便是屬于這里的鬼,說句實(shí)話,這里才是我的家。”
“你騙人!我們的家不在這里!”蘇凝厲聲道,“這里才不是我們的家!”
“沒說是你的家啊。”
“你的家不就是我的家?哈!難道你沒、有、把、我、當(dāng)、家、人、嗎!!?”蘇凝真的超兇,“我再說一遍!我!不!管!你要是不跟我肥去!我就把這里炸平!炸平啊啊啊啊啊啊!”
“哎喲,好兇好兇。”蘇寒摸了摸他的頭,“別那么兇嘛。”
蘇凝躲開他的手,哼道:“少來!我再問最后一遍!你究竟!跟不跟我肥去?”
蘇寒反問道:“我能肥哪兒去呢?”
“肥家!肥你的大別野!”
“不行不行,你忘了片場發(fā)生的事了?”
“呃那、那你可以和我一起肥蘇蘇列車”
“不行不行,我是黑團(tuán)啊,會被蘇蘇列車趕下來的。”
“那你可以可以”
“不行不行。”
“我話還沒說完呢!”蘇凝鼓起腮幫子,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凝凝,除了這里,我哪里也不可以去。”蘇寒摸了摸蘇凝的臉,“你明白嗎?”
蘇凝低下頭,不說話了。
他其實(shí)明白。
確實(shí),除了這里,蘇寒并沒有其他地方可去
“別難過鴨。”蘇寒揉了揉他軟軟的頭發(fā),“怪我臨走前沒有和你說清楚,讓你擔(dān)心了這么長時間不過你早晚都是要回來的嘛,你是屬于這兒的人。”
“才不是。”蘇凝小聲反駁。
“哈哈,不能說了。”蘇寒緊張地瞧了一眼身后,“你必須馬上出去了。”
“哥,我們以后能再見面嗎?”蘇凝抬頭,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蘇寒遲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嗦實(shí)發(fā)啊啊啊啊!”
“怕是不能了。”蘇寒尷尬道,“咳咳,你知道我是主人的鬼嘛,你以后還是離主人遠(yuǎn)一點(diǎn),最好趕緊肥去!離開恐怖世界!讓你的校長姐姐送你出去!”
蘇寒按住蘇凝的肩膀,鄭重叮囑:“聽到了嗎凝凝?等你出了這里,就立刻聯(lián)系你的姐姐,讓她把你帶出去她有那個能力!”
“可我是為你來的”蘇凝低聲道,“沒有哥,大別野就不是家了,我肥去干嘛?”
“你肥去上學(xué)呀。”蘇寒有些著急了,頻頻地回頭往身后看:“你今年不是才大二嗎?你大學(xué)還沒畢業(yè)呢!肥去上學(xué)呀!”
“哥,我開學(xué)就大三了。”
“大三了啊?哎呀,都大三了,怎么都沒談個朋友?”
“切,追我的人多了好嗎!”
“等等!”
兩人異口同聲的地說:“重點(diǎn)不是這個!”
說完,兩人都是微微地一怔,隨后相視一笑。
“快走吧,凝凝。”蘇寒指向洗手間里的鏡子,“穿過那面鏡子,你就可以出去了。”
蘇凝卻搖了搖頭,咬住嘴唇,下定某種決心般仰起頭,對他說:“我不走了。”
蘇寒:“!!?凝凝聽話!”
“我沒跟你開玩笑!”蘇凝執(zhí)拗道,“我是說認(rèn)真的!我不肥蘇蘇列車了,我要留下來,加入黑團(tuán)。”
在蘇寒猛地瞪圓溜了的眼睛里,蘇凝自顧自地說:“仔細(xì)想想,加入黑團(tuán),以后就再也不用趕車了,也不用被各種嚇唬、不用再各種猜劇情、鬼生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哎呀,這么一想,加入黑團(tuán)其實(shí)也不錯嘛。”
——如果貝利亞畫外有知,他費(fèi)盡心機(jī)都不能完成的心愿:把蘇凝拐進(jìn)黑團(tuán),就這樣輕輕松松被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鬼達(dá)成了,怕是氣得要?dú)⒐砼丁?br />
蘇寒猛地打了個寒顫,伸手把蘇凝往洗手間里推:“憋鬧!你怎么可以留下來!你不能留下來!”
“憑什么嘛?憑什么我不能留下來?”蘇凝站在原地,任憑蘇寒怎么使勁兒都不動如山。
蘇寒更著急了,嚇唬小孩:“你、你留下來干嘛?你就不怕不怕主人吞小孩嗎!”
“哼,誰吞誰還不一定呢。”蘇凝輕輕一合掌,在蘇寒目瞪狗呆的注視下,掛在洗手間的澄澈的鏡面上,忽地呈現(xiàn)出一道裂紋,發(fā)出清脆的一聲“嘭”——
裂紋頃刻間如蜘蛛網(wǎng)般擴(kuò)大,雪花似的碎片落下來,砸了滿地。
踩著一地的玻璃渣子,蘇凝腳步輕松地走了進(jìn)去,扭開水龍頭洗了個手,嘴里還哼著愉快的小曲。
蘇寒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你干什么!?”
“洗手鴨。”
“我是問你”蘇寒指著滿地的玻璃渣子,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你”
“哇——”蘇寒忽然坐地大哭,“哇——完了完了!這下完了!哇——”
蘇凝擦干凈手上的水,在蘇寒面前蹲下,眼睛無辜地眨啊眨:“哥,好好的,你哭啥?”
“哇——我哭你不聽話!這下慘了,你肥不去了!哇——”
“這不挺好的嗎?”蘇凝語氣輕松道,“我本來也不想肥去。”
“哇——可你會被主人吃掉的!”
“誰吃誰還不一定呢!”蘇凝自信滿滿,“我不怕他!就盡管讓他來好了!”
“哇——”
“你又哇什么哇?”
“我、我就是想哇!哇——”
“誒,哇吧哇吧,隨便你怎么哇好啦。”蘇凝摸了摸蘇寒的腦闊,慈愛道:“反正這里也沒有別人。”
蘇寒忽然不哇了,安靜地看著蘇凝身后。
“咦?你怎么又不哇了?”蘇凝好奇地問。
蘇寒面無表情地指了指他的身后:“肥、肥”
蘇凝一邊回頭一邊嘟囔:“肥什么呀?”
身后,琉璃玻璃窗不遠(yuǎn)不近的倒映出蘇凝的臉,隨著時間和光線的變化,那張臉漸漸模糊,呈現(xiàn)出另一張完全不同、但又同樣漂亮的臉——
“菲利克斯大人!”
“誒!?”
“哎呦喂!”菲利克斯一邊扶著窗框,一邊捂著額頭跨了出來:“是誰!是誰突然把鏡門給我關(guān)上了?出來挨打!”
蘇寒的目光不自然地掃過一地的鏡子碎片,最后落到蘇凝身上。
蘇凝裝作沒看到,“哇”道:“哇——秀秀!秀秀你肥來辣!秀秀我好想你鴨!”
哇完,蘇凝就沖上去抱了抱秀秀。
秀秀有點(diǎn)懵:“誒?你干嘛抱我?”
“不可以抱抱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
“貝利亞大人!”蘇寒忽然又大喊了一聲,飛快地從地上爬起來,袖著雙手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邊。
等貝利亞完全從琉璃窗里走出來后,蘇凝又撲了上去:“哇!貝貝!好幾章不見!你又變胖辣!”
蘇寒和菲利克斯頓時發(fā)出一聲:“嗯??!”
“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說。”蘇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你又變好看辣!”
貝利亞見怪不怪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輕輕落在蘇寒的身上。
“咕咚。”這道吞口水的聲音也太響亮了叭。
“貝貝抱!”完全不會看形勢的蘇凝撲過去抱了抱貝利亞。
貝利亞目光一轉(zhuǎn),眼神柔和下來,他剛要開口說些什么,洗手間外就傳來一道冰冷的質(zhì)問:“你們,在干什么?”
蘇凝自然而然地張開手:“哇——寒寒!抱等等!”
“噫,你就算了吧,才不給你抱抱呢。”
被蘇凝叫了一聲“寒寒”的主人寒,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看我對泥萌多好鴨,泥萌想看貝貝,轉(zhuǎn)頭他就上線辣(ˇ●ε ●ˇ)這叫什么來著哎呀,可不就是寵粉作者嘛?o( ̄ˇ ̄)o
我都忘了昨天是湯圓節(jié)了,祝寶貝們湯圓節(jié)快落鴨~(≧▽°*)/~
第159章 性感部長,徒手接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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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時間:2020-04-23 21:1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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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踏上尋找感情線的旅途
“真是不好意思。”
電話那頭傳來蘇蘇速遞分倉物流管理員抱歉的聲音:“負(fù)責(zé)您這個片區(qū)的工作人員, 最近請假了呢, 所以無法為您進(jìn)行派件呢親親。”
“你說什么?”蘇凝不可置信地又重復(fù)問了一遍,“請假了?”
“是的呢親親。”
“你們就沒有別的派送人員嗎?”
“人手緊缺的呢親親。”
“啪。”
掛了電話,蘇凝一臉郁悶:“不行, 沒人送快遞, 感情線眾籌了也送不過來。”
“哎”菲利克斯托著一邊臉,“那就只剩下一種辦法了。”
“什么辦法?”
見蘇凝睜大了眼睛望著他,菲利克斯指尖輕輕朝鏡面點(diǎn)了點(diǎn):“去找回來呀。”
“鏡片的另一面,是無數(shù)部交錯的恐怖電影, 有個家伙從電影里偷走了你的線。”
“哈?意思是我還要鉆進(jìn)去找?可我怎么知道小偷在哪部電影里?”
“很好找的, 我?guī)湍阏遥氵M(jìn)去拿回來就行了。”
“現(xiàn)在嗎?”
“嗯呢,時間緊迫, 我們在這里等你回來。”菲利克斯柔柔地扶住蘇凝的肩膀,“來,你往這邊挪一下。”
“干嘛?”蘇凝聽話地挪了挪。
“再挪一下, 往右邊再挪一點(diǎn)兒對。”
菲利克斯忽然重重往下一按:“早點(diǎn)回來喲小蘇凝!”
“誒?”
還沒等蘇凝想明白, 腳下驀地一空, 以那片巴掌大小的鏡片為入口, 他踩在上面的同時,整個人就撲通一下掉了進(jìn)去——
“記住!”菲利克斯朝他眨眼笑道,“找到線再肥來!”
蘇凝伸出手:“可是!”
“我不知道線在哪里啊啊啊啊啊啊!”
“啊喂!啊喂啊喂啊喂!”
“嘩啦——”
旁邊傳來馬桶沖水的聲音。
蘇凝放下抬起的手,面前是一整塊光滑的鏡子,腳下也沒有七零八落的鏡子碎片,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顯然,他已經(jīng)從主人寒的具象世界中出來了——
從旁邊的隔間里走出來一個身著學(xué)校制服的高中生模樣的男生,若無其事地走到蘇凝身邊,擰開水龍頭的水,嘴里哼著的不知名小曲伴隨著水流聲嘩嘩流過蘇凝耳邊——
“咦?”男生眼角余光瞥見了蘇凝的臉,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哇!你是誰呀?”
蘇凝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一步,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濕漉漉的手撓了撓后腦勺:“啊嘞從來沒在學(xué)校見過你啊,你是我們學(xué)校的嗎?”
蘇凝抬起手腕,拉開衣袖,白皙的皮膚上,AL模模糊糊浮現(xiàn)出一行文字:【你是突然從哪里冒出來的?】
蘇凝心中一個激靈,下一行字就緊接著冒了出來:【算了,先給你分配一個角色吧。】
【角色名稱:川上理惠】
【角色身份:高中學(xué)生】
【角色定位:未知】
【角色愛好:未知】
【角色口癖:未知】
一行行黑色的文字從蘇凝眼底掠過,他波瀾不驚地拉上袖子,再抬起頭來時,對面的人已經(jīng)改口道:“理惠啊,你也來上廁所啊?”
蘇凝點(diǎn)點(diǎn)頭,眼睛落在對方起伏的喉嚨上,突覺有點(diǎn)奇怪:雖說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還在發(fā)育,但喉嚨這么平滑,一點(diǎn)喉結(jié)的跡象都沒有是怎么肥四?
等等,川上理惠這個名字,聽起來也有點(diǎn)
誒?
小腿涼涼的,蘇凝猛地低頭一看:咦?我的褲子呢?這塊搭在大腿上的格子布是怎么肥四!!?
“理惠,你的臉色好蒼白哦,你還好吧?”短發(fā)女生擔(dān)憂地詢問,蘇凝瞪著她的黑色長褲,語無倫次道:“你!我!你!呃!沃德emmm.”
“啊,你是奇怪我今天怎么穿了褲子來是嗎?”短發(fā)女生俏皮地眨眨眼,“我這周生理期呢,學(xué)校允許生理期的女生穿褲子這點(diǎn)你是知道的吧?”
蘇凝眼角抽了抽,突然被女裝的他受到了心靈的巨大沖擊,忙不迭地拉開一扇隔間的門,沖了進(jìn)去——
“理惠?”短發(fā)女生不放心地在門外呼道,“你還好吧?用不用我陪你去保健室?看你臉色很不對勁的樣子。”
三分鐘后,蘇凝拉開隔間的門,臉上是明顯松了口氣的表情——
還好還好,他還是那個單人旁的精致居居藍(lán)孩。
AL也對此給了他解釋:【由于宿主降臨的第一地點(diǎn)是女洗手間,為了不讓宿主被誤會是變態(tài)人設(shè),本系統(tǒng)為宿主分配了女性角色。】
【不用謝,么么噠。】
蘇凝:我怎么突然有種打自己的沖動?
“理惠?”
“我沒事。”蘇凝開口,聲音仍然是藍(lán)孩子的聲音,可在AL的精致加持下,短發(fā)女生什么異常都沒有發(fā)現(xiàn)地舒了口氣:“那就好,還以為你生理期忽然到了呢,哈哈。”
蘇凝:“”
“吶,一起回去上課吧?”短發(fā)女生親昵地抱住蘇凝的胳膊,蘇凝余光掃到女生衣服上前的胸牌:池田由美
這個池田由美和角色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
被拽出洗手間前,蘇凝回頭看了眼鏡子:鏡中的女孩子長發(fā)飄飄,一頭黑長直,深藍(lán)色的高中女生制服,額頭上還別了個粉紅色的貓貓發(fā)夾。
雖然不是第一次女裝了,但是怎么說呢
啊,果然還是有點(diǎn)別扭呢。
回教室的路上,頭上別著貓貓發(fā)夾的蘇凝吸引了一眾男生的注意,所過之處,粉紅泡泡飄了一地,就差被人攔下送情書
“川上同學(xué)!我、我喜歡你很久了,如果可以,請收下我的心意”
噫!居然真的被攔下送情書了!
蘇凝推著池田由美往旁邊繞行,告白的男生見狀,失望又意料之中地放下舉信的雙手,癡迷地望著蘇凝離開的身影。
“今天這是第幾個了?”池田由美小聲地調(diào)侃,“自從理惠轉(zhuǎn)學(xué)過來,才一個月的時間,就成了男生們心中公認(rèn)的校花啊,就算在女生心里,你也是吧!”
蘇凝的教室在高二(A)班,走到門口時,一個漂亮的長發(fā)女生原本靠在門上,看到他們兩個過來,頓時露出不屑的表情:“狐媚的女人,就只會勾引別人的男朋友!”
嘲諷完,漂亮的長發(fā)女生就轉(zhuǎn)身進(jìn)教室了。池田由美沖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略略略,藤原紀(jì)子!你是在嫉妒吧!”
“理惠別理她,你沒來之前,藤原是公認(rèn)的校花,所以現(xiàn)在是嫌你搶了她的風(fēng)頭吧!”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上課啦,我們快進(jìn)去吧!”
這堂課是數(shù)學(xué)課,坐在教室里聽三角函數(shù)的蘇凝,低頭看著陽光直射到他面前的課本上,有種強(qiáng)烈的懵逼感: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干什么?
【別忘了找線哦!】菲利克斯微笑著豎起一根食指的表情浮現(xiàn)在蘇凝腦海里。
“哐當(dāng)!”
“川上理惠同學(xué)?”面對突然站起來的蘇凝,老師不解道:“川上同學(xué),你有什么問題嗎?”
“理惠?”同桌的池田由美吃了一驚,拽了拽蘇凝的小裙子:“你怎么”
蘇凝一個激靈往旁邊跳開,捂住裙子,左右張望了一陣,教室里的同學(xué)都疑惑地看著他。
忽然,一點(diǎn)紅色的東西突然跳進(jìn)他的眼里!
蘇凝的座位被安排在窗邊,他的教室在三樓,從他的視角可以看到:在教學(xué)樓的操場上,一名男生手里捏著一團(tuán)紅色的線!在操場上招搖地奔跑!
他似乎是想通過操場直接跑出學(xué)校。蘇凝拉開窗戶,大喝一聲:“站住憋跑!”
原本只是隨便喊喊,沒想到男生真的站住了腳,還回頭看了他一眼!
然后繼續(xù)跑。
蘇凝毫不猶豫,在一眾老師和同學(xué)驚恐的目光下,一只腳踏上窗框,翻身就躍了出去!
“啊!”
“川上同學(xué)!”
“天哪!”
三樓不高,對如今洪荒之力在身的蘇凝簡直是如履平地——他輕輕松松地就落到了地上。
張開五指,蘇凝對準(zhǔn)男生逃跑的背影,正打算狠狠往后一拉,AL就跳了出來:【警告!警告!您這么做會破壞該世界設(shè)定的背景規(guī)則,很可能會引起該世界的坍塌,您確定要這么做嗎?】
“坍塌?”蘇凝想起《生化危機(jī)》,“真的?”
【我從不說謊。】
AL這么長時間從來沒有騙過蘇凝。蘇凝信了,放下舉起的手,抬腳追了上去!
“我追上去然后把他暴揍一頓是可以的吧?”
【可以。】
男生的速度哪里比得過蘇凝,還沒有邁出操場的邊緣,蘇凝的手就扣在了男生肩上:“喂,這位同學(xué)。”
“把你手中的紅線給我!”
男生扭過頭,神情很不對勁,對著蘇凝,扯出一個陰惻惻的微笑——
“笑泥煤啊笑!”蘇凝一巴掌呼了上去,甩歪男生臉上陰冷的微笑,奪過他手中的線:“咦?”
“不是這種線。”蘇凝閉上眼睛搓了搓,“手感不對”
一道凌厲的風(fēng)聲襲來,蘇凝眼睛都沒有睜開,一jio就踢飛了男生,同時抬起手腕,手中的蝴蝶刀攔住了向他飛來的匕首,并“當(dāng)”地一聲彈開。
“嗯?”蘇凝看著被他踢到樹上的男生,“你怎么”
“滴滴——”一輛貨車橫穿過操場,直挺挺地朝蘇凝撞來!
貨車很大,足有三米那么高,加速撞過來的時候,就像一座小山似的龐然大物壓了過來!
蘇凝歪了歪頭,用蘭花指撿起地上的匕首,舉到適合的高度,松手,再一jio踢了過去!
“噗——”匕首深深地扎入貨車輪胎。
輪胎迅速干癟。方向一偏,貨車撞到了旁邊的樹上。
蘇凝有些心疼樹。他伸手理了理頭發(fā)和小裙子,邁步向男生和貨車司機(jī)走去。
兩人:“你不要過來啊!”
蘇凝鼓起腮幫子:“哼!過分!你們?yōu)槭裁匆蛭遥俊?br />
“我們沒有要打你啊,是、是返還大人要我們這么做的!”
蘇凝:“返還大人是誰?”
兩人這才如夢初醒的樣子:“對哦,誰是返還大人?”
“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我怎么會在這里?”
“我應(yīng)該在上班”
“裝死是莫得用的。”蘇凝活動著手骨,故意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遺憾的是,兩人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們只知道是“返還大人”指使他們這么做的,卻又不知道“返還大人”是誰。
莫得辦法,蘇凝記下了他們的名字和身份,就放他們回去了。
望著手里顏色鮮紅的紅線,蘇凝取下貓貓發(fā)夾 ,把它們一起扔到了垃圾桶里。
一邊扎頭發(fā),一邊往門外走,卻被保安告知不到放學(xué)時間不能出校門。蘇凝正準(zhǔn)備翻墻之際,池田由美找到了他,手里捧著一本書:“理惠”
“理惠你沒事吧?我聽說操場發(fā)生的事了,天!真是太可怕了!”
“對了,關(guān)于‘返還大人’的事,我恰好知道一點(diǎn)。”
池田由美神秘兮兮地湊近蘇凝:“‘返還大人’是一個都市傳說,傳說只要在午夜12.28分,去十字路口的電話亭撥打444444,就可以通過電話向它許愿。”
“許愿找回你失去的東西哦。”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世界叫《暗芝居》,b站上有,四分鐘左右的泡面番,很好看的,不怎么恐怖建議大嘎深夜獨(dú)自觀看哦~(≧▽°*)/~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