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二合一
開玩笑！
怎么可能不擔心！
自我安慰：聶昭有“主角光環”……不！
不對！
陳舟神色凝重：并非“主角光環”讓聶昭看似無敵、順風順水, 天賦、努力、心性、磨難……磨礪著聶昭，造就出他的全能，而形成所謂“主角光環”。
真實世界從來不簡單。
聶昭過往種種經歷, 絕不像作者一筆帶過的那般輕松。
小讀者內心翻涌, 滿腔情感，無處可訴。
不知不覺間，抹掉對主角的濾鏡光環，用真實的目光看待聶昭。
“漂亮！”
滿場觀眾發出喝彩。
陳舟定了定神，平復紛亂的心虛，讓自己不要過于緊張或激動……
“聶昭加油！”
憋不住了！
“帥！”
如何不激動？
對決剛宣布開始。
綠得發光的那架機甲, 精準一連“點射”，迫使對面外形酷帥的黑機甲退而閃避。
綠綠的、造型滑稽的重裝機甲，正是由聶昭操作的。
陳舟暗暗松一口氣。
目前看來, 機甲沒被做手腳。
真擔心對面耍陰的。
很快，沒心思想有的沒的。
綠機甲據說是通用款式, 性能很好；
但對面黑機甲, 經過個性化改裝，反應速度、靈活性、機炮精準度、指令延遲等各方面，不能說勝過綠機甲多少，卻完美適配年冠王——對面叫什么名字, 陳舟根本沒用心記——沒法說不公平, 卻也談不上真公平。
陳舟懸著的心穩穩落回胸腔。
什么延遲、反應的，在聶昭的控制下, 如臂使指、絲滑得一批！
對面一發角度無比刁鉆、叫人猝不及防的“冷炮”。
“嘶——”
看客齊齊倒吸一口冷氣。
氣吸到一半, 局勢急速反轉。
綠機甲仿佛早有預判, 提前在“冷泡”射發的前一秒，咵咵咔咔迅疾變形, 化作一片輕薄的“綠葉”。
輕靈自如，隨風飄飄。
自然，角斗場上是沒有風的。
陳舟完全忘了擔心，大開眼界！
機甲還能這么玩？
堪比I886的變形金剛術了！
氣吸到一半的觀眾，個個憋得臉色漲紅，此起彼伏的驚嘆：“落葉飄！”/“居然能落葉飄！”
陳舟一秒出戲：落葉飄？我還眼鏡蛇機動呢！
就聽到許多看客，“盡職盡守”報菜名似的喝聲連連：“橫滾破S機動直接β躍升！”/“凱爾塔急轉向！”/“迅隼俯沖接蜂鳥倒退！”
陳舟：“……”
聽不懂。
也看不懂。
反正就一個字：帥！
這時，會場響起旁白，適時評點對戰雙方的動作跟策略。
于是明白了——
就說“落葉飄”吧，在機甲操作上的難度堪稱SSS級，不單單考驗操作員的精神力運用，更難的在于，機甲變形對肉身造成的負擔！
“落葉”越薄，機動越強，同時，對操作員的內臟壓迫力越大！
重裝機甲做“落葉飄”，是極度危險的，一個不慎，機甲解體，操作員更早一步被擠壓成肉餅！
偽軍迷陳舟代入想象：約等于現代飛行員，駕駛胖妞先來個旱地拔蔥緊接著再落葉飄？
不由自主加入到眾看客行列，冷冷……不是，狠狠地倒抽一口冷氣。
熱血沖腦。
腎上腺素飆升。
半懂不懂但很想給聶昭打call。
許多觀望者紛紛下注——七局四勝制在第三局開始前，都可以補注——聶昭的支持率，從不到10%，迅速飆升到35%！
陳舟可不想拿聶昭作賭注。
跟著躁動的人群瞎嚷嚷：“漂亮！”/“帥爆了！”/“聶昭你是最棒的！”/“Go go go嘎嘎！”
喊到后來，話都說不利索了。
聶昭沒辜負他的期許，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窮追猛打，一口氣拿下四局！
零封年冠王！
前面還吵吵鬧鬧的觀眾席，一時鴉雀無聲。
解說也足足沉默五秒，些許遲疑地宣布：“恭喜挑戰者聶昭4:0贏得‘重裝機甲’……”
陳舟依舊沒記住對面年冠王的姓名。
雷鳴般的掌聲，久久回蕩整一個會場！
“真是人不可貌相。”
“原來是SS+力場系異能者？難怪。”
“錯！禁異能情況下，異能等級越高，精神力靈活性越差。”
“莫非……他精神力達到3S級？”
“古訓說得真好：英雄出少年啊！”
嘰嘰喳喳，夾雜著一些奇怪的畫風——
“老聶牛逼！”
“好家伙，我記得他直播說過，機甲水平不是很好？這叫不好？”
“哈哈！可能對比其他方面不算好？”
陳舟無意識點頭。
沒錯！
看過聶昭的在校成績，寥寥幾個非滿分科目，其中一項便是“機甲操作與維護”。
“可惜，這么精彩的機甲戰，沒法錄視頻。”
“等等曼維斯官方，那么牛逼的操作，肯定會出集錦。”
“不過一開始幾個動作，像迅隼俯沖跟蜂鳥倒退，屬實沒必要吧？”
“嗯……炫技？”
“下一場什么來著？”
“休息十五分鐘，巡航戰機拼刺刀。”
“我去，十五分鐘調整得過來嗎？”
“沒辦法，全冠王要求就是這么高。”
“主要重裝機甲接巡航戰機，對精神力負擔太大了，中間插個體術要好些。”
“老聶體術怎么樣？”
“反正能做出落葉飄的，起碼皮實耐操，扛得住摔打。”
“話說回來，老聶好端端的怎么想沖全冠王？”
“曼維斯給的多啊，有本事誰不想拿到全冠王獎勵？”
“……”
“我打聽到了！”
“什么？”
“老聶跟小曼維斯是同學，不清楚發生了啥，就有了這場賭斗。”
“賭斗！”
“小曼維斯是這個曼維斯？”
“要不怎么能出動五位年冠王？”
“嘖嘖，既然是賭斗，怎么不自己上！”
“嗐，萬年老二自己上不是自取其辱嗎？”
“萬年老二？怎么說？”
嘀嘀咕咕。
陳舟豎著耳朵大概知道——
小曼維斯是老曼維斯165歲時老來得子，很受寵愛，從小到大都很優秀；
直到，進入圣星河學院，連續七年，被聶昭壓一頭。
對方什么心情，可想而知。
“據說大曼維斯超生氣，想叫停賭斗，老聶拒絕了。”
“現任曼維斯掌權人？”
“對！”
“大曼維斯……”巴拉巴拉。
陳舟腦瓜嗡嗡的。
這個曼維斯，那個曼維斯的，被說糊涂了。
曼維斯……咋不干脆叫真維斯？
等等，真維斯是什么？
“怪不得，我好像看到小陳一晃而過。”
“聽說他確實來了競技場。”
“哪呢哪呢！”興奮。
“找不到……估計在SVIP席，開了隱私。”
陳舟心里一慌。
發現他“腳下”五人——明顯都是水友——東張西望，找半天找不到自己。
稍稍安心。
給聶昭點贊：訂SVIP坐席，考慮真周到啊！
十五分鐘轉眼過去。
觀眾也不著急。
大屏慢鏡頭分解剛剛幾局對戰，發掘出許多精彩的細節，叫人回味無盡。
第二回合，“巡航戰機”挑戰開啟！
大腦已經降溫的陳舟，想起水友間的對話，再度提起心臟。
無暇贊嘆星際戰機的酷炫。
密切注意觀眾反應，留意旁白每一句解說和預判。
第一局，聶昭失利！
以0.098分，細微差距，落敗對手！
“呼、呼……”
陳舟深深深呼吸，緊張得想要吸氧。
觀眾席是陣陣惋惜，只道：對局特別精彩，年冠王表現出前所未有的亮眼技術，聶昭輸得不冤！
陳舟不服氣！
他記得聶昭沒滿分的科目里沒有戰機駕駛與操作一項！
不熟悉裝備而已。
而且才一局，絕對能扳回來。
聶昭再一次沒辜負陳舟盲目信任。
第二局以比上一局更小的優勢戰勝對面；
第三局優勢逐漸擴大；
第四局碾壓、第五局……秀翻了天！
觀眾沸騰，全場鴨叫！
陳舟終于也有心情，欣賞巡航戰機的美麗了！
現代科幻片都無法想象的帥！
不管重裝機甲，也或巡航戰機，決出勝負往往只在毫厘之間。
因而，說是七局四勝，每一回合結束速度，比陳舟想象的快多了！
第三回合星艦比拼，也是同樣的道理。
中場休息從15分鐘調整到半小時。
即便如此，陳舟還是聽到周圍不少人犯嘀咕：曼維斯這個安排實在苛刻，機甲、戰機跟星艦尤其考驗精神力跟肉身強度的，項目性質有些相似，接連三個回合，把體術、巷戰安排在后面，對挑戰者完全不公平！
這時有人提醒：“想想全冠王的獎勵。”
周圍人瞬間釋然。
陳舟找到全冠王的獎勵說明——
SSS級資源或SS級武器，任選其一……競技場設置累積的獎勵池，經過多年經營，池中好東西不計其數；
SS級資源五件，或S級武器任選其二；
A級及以下資源88件……
除以上獎勵，另有888萬現金！
這么多福利嗎？
陳舟頓時理解聶昭的選擇。
挑戰成功，原地暴富！
關鍵也不是錢的問題，而是獎勵池中的資源。
好東西是錢也買不到的！
陳舟輕點光屏，各種眼花繚亂、不明覺厲的名稱。
沒找到聶昭最急缺的“地精”。
小失望。
所以……聶昭到底想要什么，才接受這樣不公平的賭斗？
第三回合來了。
陳舟按捺著滿心疑惑，專心致志看聶昭表演。
緊張，但不再擔心。
哪怕第二三局，對方表現不佳，丟失兩分。
看得出來，星艦項目年冠王的心態非常穩。
聶昭接連扳回兩局，進入第六局個人“賽點”。
年冠王開局失利，并未手忙腳亂，拼盡全力窮追不舍……中途，一度超越聶昭。
看描述像賽車？
沒錯！
在陳舟看來，可不就是太空飆車嗎？
還是障礙賽！
還有假想敵！
有些區域規定攻擊手段，有些地方禁止某些手段，有些任自由發揮……犯規者罰時，犯規嚴重則罰跑！
聶昭被超，正因為對“地圖”不夠熟悉，至關重要的假想敵一戰，違規射發艦炮——被罰時同時罰跑！
陳舟忍不住吐槽：“耍賴！”
移動靶標浮動兩片區域間，按理說等飄過了“圍墻”，用艦炮射擊才算違規吧？
然而判定靶標，有一片小“翅膀”不過是觸碰“圍墻”，就判定其進入禁開火區。
聽到觀眾席也有不少質疑聲，解說叭叭叭解釋為什么判罰……
“頂多罰時，怎么還罰跑？”
“腳下”一位水友嘀咕。
陳舟聞言越發不爽。
這時，聶昭一個冒險突進加戰術誘騙，成功騙到對手犯規。
罰時1分鐘。
聶昭抓住機會，49秒完成對對手的超越！
“啪啪啪！”
觀眾席掌聲如潮。
——聶昭的星艦在假想敵清除剎那，以28秒巨大優勢，一舉拿下他的“賽點”局，提前鎖定勝利！
陳舟用力拍著巴掌。
雙眼發光，臉紅耳燙……太激動了！
這時，唱衰的聲音又響起來——
“連續三場高烈度對決，對身體消耗太大……懸！”
“沒錯，聶昭一個異能者，體術哪跟得上基因戰士？”
“泰坦可不是一般的基因戰士，聽說最新測試，等級無限接近于3S級了！”
陳舟：-
無限接近≠就是。
這些人太小瞧聶昭，就等著被打臉吧！
不是陳舟盲目樂觀。
確實他了解到聶昭異能覺醒得晚，快18歲才完全覺醒的。
此前，聶昭半工半讀，小小年紀便跟散人雇傭兵組隊、到各個原始星探險，靠的可不正是體術！
唱衰的幾人忽然吵吵起來。
“老三你個叛徒，怎么下注對面了？”
“哈哈，我看賠率那么高，不如賭一把……搏一搏，外骨骼變星軌列車！”
星際版“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陳舟無語。
不爽！
下一秒，情緒激昂：看到聶昭本人了！
體術對戰，不用單設場地，直接在會場中心升起擂臺。
聶昭站在擂臺一邊，整理著弄亂的長發。
會場間的吶喊一聲比一聲熱烈，此起彼伏喊著自己支持的選手。
據說，體術是星空競技場熱度最高的項目沒有之一——甭管哪個年代，拳拳到肉的對決，最能激起人類最原始的暴力欲`望！
聶昭突然朝SVIP坐席看過來。
陳舟心里一動，撤掉隱私保護，站起來高呼：“聶昭必勝！”
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也無需在意……所有人嗷嗷呼喊，他的聲音完全被沖散，連他自己都聽不清喊的什么！
星空競技場非常、非常大。
陳舟不確定聶昭能不能看到自己。
就……
從小包里掏出一套鮮紅的戰斗服——特意為聶昭準備，怕他戰斗到一半衣服碎了沒得換——搓巴搓巴成一道紅巾，雙手用力揮舞。
姑且作為應援！
聶昭驀地揚起嘴角。
屏幕正好來了個近鏡頭，記錄住他微笑的一瞬間。
旁白再度響起：“看來，我們的挑戰者已經做好準備了，他非常自信……”
“噓！”
滿場倒彩。
并非看客厭憎聶昭，而是大多人下注年冠王。
為贏得賭注，故意發出令人煩躁的噪音，試圖搞聶昭心態。
聶昭大概率沒被影響。
反倒是陳舟心態有點爆炸。
特別是……
戰斗指令剛一響起，名“泰坦”的年冠王起手一發聚能槍！
評分系統自動播報：“一發未擊中。”
陳舟嚇得跳起來！
說好的體術，怎么還能開槍？
后來才知：星際“體術”跟他印象里的什么武術、拳擊不是一回事。
不光允許開槍，甚至能穿戴外骨骼。
當然，今天對決的兩人，都沒用外骨骼。
對戰反而越加精彩、激烈。
下注的看客，被代入情緒中，顧不得制造噪音。
跟著局勢的變化，或是驚嘆，或是嘆息，或是倒抽氣。
“不愧是泰坦，打得對面沒還手的力氣。”
“但是一分沒得。”
“嘖，這個聶昭好狡猾，只會躲。”
陳舟單方面、小小聲加入到對話中：“放風箏懂不懂……”
話音沒落，聶昭冷不丁甩出長鞭。
瞬移一般拉近跟泰坦的距離，長鞭化作長槍，刺中對方的致命部分。
得1分！
眾人嘩然。
“好快！”
“太靈活了！”
“泰坦力量很強，唯一的短板是速度。”
陳舟霎時舒坦，笑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無數影視劇、小說實踐過的真理！
“有道理……誒？誰在說話？”
“啪！”
陳舟提前一步重啟隱私保護。
沒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
陳舟心情放松，煞有其事評價聶昭的“招式”：嗯，鞭子耍得真好，特帥！
誒？
聶昭的武器是鞭子？
下一秒反應過來，是用“超新星坍縮力核”打造的元素槍。
元素槍定位偏向冷兵器，經過審查，允許帶進星空競技場的。
陳舟更加安心。
那什么力核打造的元素槍，可以“變身”不同的武器。
可惜，不能用異能，否則以聶昭的能力，一口氣連發幾十元素彈……對面打個屁！
盡管看客說泰坦短板是速度，在陳舟看來，這位年冠王的速度堪稱恐怖。
與其龐大身軀完全不相符的靈活！
被禁用異能的聶昭，“縮地成寸”或者風系位移，自然也無法使用。
以陳舟的眼力，只覺得“唰”一下又“唰唰”一下……眼花繚亂。
按照旁白說辭：聶昭的速度比泰坦快0.4個系數。
陳舟不懂什么系數。
只能留意周圍人的情緒，從而判斷誰更占優勢。
“嘶！”
倒抽氣代表聶昭的表現尤其出彩，讓人意想不到。
“Ohhhh~”
歡呼聲代表年冠王穩定發揮，占據上風。
“呼——唉——啊！”
意味不明的驚嘆，代表戰局激烈，每一秒都在反轉！
“恭喜……”
陳舟躺回坐席，緩緩吐出一口氣。
靠著速度，“放風箏”跟“出奇制勝”戰術，聶昭險而又險在第六局奪得勝利！
全場……
第n次轟動。
“真的要見證全冠王誕生嗎！”
“聶昭！聶昭！”
“哈哈哈，我博贏了！”
“好了，這一回大家都押聶昭……”
“沒那么簡單，迷宮巷戰才是真正的挑戰。”
盡管有人潑冷水，聶昭的支持率火箭式飆升。
直到……
第一、二局接連慘敗！
觀眾再度喝起倒彩。
紛紛趕在第三局開始前，改投對面。
陳舟眉頭緊皺。
他聽著“迷宮巷戰”，以為不過是真人CS。
沒想到……
居然真的模擬星戰。
聶昭1v5！
正常對局，兩邊隊長各率領十人。
這一項目年冠王也是最難拿的，畢竟是團戰，考慮的不僅僅是個人戰斗素養；
只有全年霸榜的戰隊，隊長在年末大賽，獨自對陣另外一組隊長臨時隊伍，取得勝利，才有資格被評選為年冠王！
年冠王最終戰，也不過是五局三勝制！
陳舟終于明白那什么曼維斯的惡毒伎倆。
先用機甲、戰機跟星艦三連競技，榨干聶昭的精神力，消耗他的體能；
再以體術項目，徹底擊垮聶昭……
到迷宮巷戰，一個人對陣五個年冠王的隊伍，又要操作機甲、又要駕駛星艦、又要保護星艦，超人來了也怕頂不住！
這不，第三局，聶昭再敗。
陳舟揪心不已。
拿不拿到全冠王不重要，就怕這么高負荷的對戰，嚴重傷到到聶昭的身體及等級雖然高情況卻不穩定的精神力！
而且迷宮巷戰，“戰場”設置在隕石塊附近的“靜默空域”；
大大小小許多隕石、廢棄的空間站等，太空垃圾形成“迷宮”。
一個操作不慎，選手是有可能出現生命危險的！
可怕！
陳舟憤憤不平。
偏偏看客還一片噓聲。
好像得了失憶癥，忘記聶昭剛連贏四個項目，紛紛嘲諷他不自量力。
誰也想不到——陳舟除外，他擔心、害怕，但相信聶昭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反轉從第四局開始！
第四局，聶昭巧妙“偷家”，瓦解對面的五人聯合，讓他們自相殘殺；
第五局，聶昭再度“放風箏”加拖字訣，拖到限定時間結束，由于他消滅的對面靶標更多，判定是勝方；
第六局……
第七局，對面吸取前三局的教訓，一開始就猛火攻擊，合作也越發默契。
最終，聶昭駕駛星艦，撞上對面的星艦，來了個同歸于盡。
觀眾被徹底震撼。
空氣死寂。
評分系統卡頓好幾秒，給出最終評判：聶昭以0.001分微弱優勢贏得第七局。
聶昭終究拿下迷宮巷戰一項；
同時意味著他完成星空競技場“全冠王”的挑戰。
陳舟沉默許久，擠出一句：“居然讓三追四，俗不俗套啊？”
看似吐槽，其實開心、后怕、解氣、慶幸……情緒過于復雜，大腦有點空白，控制不住自己嘴巴在說啥。
·
將競技場的喧囂拋在身后。
星空競技場一負責人，請陳舟到貴賓休息室。
陳舟提前十幾秒看到聶昭短信，不假思索點頭跟上。
“怎么就你……”
“小船，我好累~”
銀發青年搖搖欲墜，嚇得陳舟什么話都忘了。
疾步上前，扶著對方。
聶昭自覺調整個舒適的姿勢，作大鳥依人狀。
陳舟沒一會兒就明白這人沒什么要緊的。
累肯定真的累。
到底心情沒那么緊繃。
就嘀嘀咕咕：“你傻啊，萬年老二讓你賭斗，你就聽話？我看全冠王的獎勵也沒……”
等等！
“不是說贏三場，就算你賭贏？”
聶昭語氣發虛：“來都來了，不如試著撈一筆~”
陳舟：=。=
好大的口氣！
“小船，你看！”
聶昭氣也不喘了、腿也不軟了，拿出個熟悉的包裝：“我賭斗贏的……”
陳舟脫口而出：“種子包？”
轉念間似乎明白什么。
有些感動。
更是恨鐵不成鋼：“種子有什么稀罕的，值得你……”
聶昭快手打開種子包。
陳舟的話一瞬卡在喉嚨眼。
種子包包裹著一顆“水晶球”。
水晶球裝滿熒光閃閃不知名的細砂。
砂子里，若隱若現看到幾顆……
“薔薇果？！”
薔薇果。
也許是薔薇，也可能是月季，或者玫瑰……
一顆薔薇果剝離個十幾二十粒種子沒問題！
況且，水晶球里明顯不止一個薔薇果！
陳舟收回自己的話！
稀罕！
可太稀罕了！
第122章 二合一
想想吧, 從激活繁花圖鑒，到現在許愿月季多少回，死活就抽不到……
上上回“刷圖”210個十連抽, 消耗兩萬多榮華點, 才勉強解鎖薔薇科。
月季影子都摸不著！
驚喜來得太突然！
“知道曼維斯可以拿到古老種子，我才答應跟他賭斗。”
陳舟努力平復內心激動，凝視著邀功的某人，目光不自覺柔和，聞言搖頭：“太冒險了，聽說迷宮巷戰有死亡指標, 每年……”迎上聶昭可憐巴巴的目光，頓住，語氣驀地一換, “聶昭你簡直全能啊，機甲操作那么好, 還有巷戰最后一局, 對面被你嚇傻了！”
夸夸夸。
不要錢地夸！
可不能像某些父母（？）那樣愛給孩子潑冷水，掃興且打擊孩子的自尊心！
聶昭頓時不可憐了，神情得意：“我看到小船給我應援了。”
想起自己在SVIP坐席跟猴子似的上躥下跳、把戰斗服當應援燈揮舞，陳舟臉頰一熱, 無意識盤弄水晶球, 強行轉移話題：“薔薇果是賭斗彩頭，那……全冠王獎勵呢？萬年老二不會賴賬吧？”
“獎品在清點, 明后天送貨上門。”
“那好。”
“小船打開看看？看種子有沒有活力, 沒的話我找他再換。”
“哦。”
水晶球開啟。
陳舟小心翼翼倒出熒光細砂。
細砂手感奇特, 乍一觸摸，讓人以為剛在水里泡過, 濕噠噠的。
認真分辨，根本不含水分！
聶昭介紹：“產自獸族星云的活力砂。”
陳舟嘀咕：“活力砂？聽著好奇怪。”
“不都在猜測獸族能生長綠植，是星云的作用嘛？”
好多收藏家就拿活力砂保存綠植種子。
其實活力砂到底起什么作用，科學尚無定論。
陳舟無暇在意活力砂，緊張兮兮戴著藥劑師手套，清點薔薇果：“一、二……八個。”
壓抑著喜悅。
怕自己數漏了，反反復復點數好幾遍。
“聶昭你好棒~”
“小船也棒棒噠~”
或許活力砂真的有什么神秘功效，薔薇果成色有幾分“新鮮”。
活性最低的0.92%、最高2.33%，很低。
好在異變指數也低，最高沒超過30%……雖說“木·綠化”可以排異，但根據陳舟以往的經驗，異變指數超過50%的，哪怕種子活性高，成活率依舊不大，即便催活，催芽也很容易失敗。
陳舟當場就想催芽。
還好系統提示：技能暫不可用。
想起是在禁異能場所……汗流浹背。
默默提醒自己以后長點心。
“回家！”
“好呢~”
此后兩晚，陳舟覺都睡不著——興奮的——圍繞八顆薔薇果打轉。
各種精心呵護！
特別驚險。
2.33%的薔薇果被“木·催芽”一催，瞬間暴斃！
0.92%的那枚，反倒慢慢復蘇，奈何異變指數最高，陳舟不敢掉以輕心。
沒事跟聶昭蹭蹭……正經的，只想蹭“主角光環”。
暗暗祈禱：活一個就行！
無論薔薇、月季，還是玫瑰，他不挑！
“小船。”聶昭立于走道花墻邊，揚聲問，“桂花全做成蜜嗎？”
陳舟心不在焉：“你看著辦，”頓了頓，“問問大家有沒有喜歡喝玫瑰花茶的，也可以留些做茶。”
“玫瑰花茶？”
“嗯……啊，不是，桂花茶！”
陳舟扶額。
這幾天，滿腦子月季、薔薇和玫瑰的！
彈幕無人在意他的口胡。
許多人prprpr舔屏。
「鮮花，美人，構圖絕了！」
「不知道該羨慕誰。」
「大家看了星空競技場的全冠王挑戰視頻嗎！」
「啥？」
「剛看完，老聶還是人？」
「一邊不可思議，一邊莫名覺得沒啥奇怪。」
「單看那幾個年冠王，最高也就SS級，老聶可是SS+力場系！」
「也就？全聯盟2S有多少人？不到1000！」
「其實遠不止1000個吧，好多人不愿登記。」
「我查了查，老聶居然是圣星河戰略指揮班畢業的，難怪這么牛皮」
「圣星河學生在此，學長二年級從異能班轉到指揮班的，可傳奇了！」
「@看到提醒我去學習：求細說傳奇！」
「@看到提醒我去學習：說完趕快學習，聽說圣星河超難畢業。」
陳舟瞟到“看到提醒我去學習”跟直播間觀眾的對話，注意力終于從薔薇果轉移到聶昭的過往。
無奈普通彈幕有字數限制。
“看到提醒我去學習”一小段一小段地說故事，看得人捉急死了！
陳舟總結——
聶昭初入學，還是異能班的學渣，短短半年逆襲成班級第一；
跟異能班導師發生沖突……細節不明，后來導師被查“榮登”軍事法庭。
導師被查前，聶昭險些被逼退學；
結果模擬實戰考核，他組織跨學院的野雞小隊，居然以0.5分優勢打敗精英中的精英戰略指揮班小隊，奪得第一名；
然后被戰略指揮班特招。
這跌宕起伏的人生……
陳舟看向聶昭，對方一邊哼著荒腔走板的《茉莉花》，一邊巧用異能給桂花清灰。
真是大心臟！
既不冷漠陰郁，也不憤世嫉俗，明明是主角，卻一點兒也不酷炫狂霸拽，除走劇情時被迫裝逼，日常生活里很……
陽光開朗大男孩？
陳舟抖了抖雞皮疙瘩。
被自己的聯想給雷到了！
聶昭動作暫停，看向正門方向：“有客人。”
家居系統提示同步響起。
有客來訪。
星空競技場經理，親自登門，送上全冠王的獎品；
并帶來一份紙質請柬——可見誠意。
說：曼維斯董事長，即陳舟聽過一耳朵的“大曼維斯”，邀請聶昭單獨見一面，就小曼維斯挑釁一事賠禮道歉。
聶昭爽快拒絕。
賭斗的彩頭跟全冠王的獎勵已經到手，沒必要再跟曼維斯有什么牽扯。
那位經理沒有被拒絕的不忿，神色平靜，道：“先生要我轉問一句：您不想知道凱恩大校的下落嗎？”
聶昭笑容淡去，沉默少許，簡短問：“時間、地點。”
經理表態：“先生說看您的意思。”
聶昭語氣淡淡：“我對惠靈星不熟悉。”
經理想了想，道：“不如約在‘四季’，周六中午11點？”
聶昭：“13點，沒必要一起吃飯。”
經理沒強求，點頭：“我會向先生轉達清楚。”
陳舟狗狗祟祟探出半個腦袋。
目送經理離開，憋不住問：“凱恩大校是誰？”
聶昭難辨喜怒的表情一秒消失，依舊沒有笑容，語氣卻如常：“我的救命恩人。”
“啊？”
陳舟睜大雙眼，左眼寫著“好奇”、右眼寫著“快說”。
聶昭遲疑：“情況比較復雜……”話鋒一轉，“周六約見大曼維斯，小船可不可以陪我一起？”
陳舟忙搖頭：“人家想單獨跟你見面，我湊什么熱鬧。”
多尷尬！
聶昭瞬間有些萎靡：“哦。”
閃閃漂亮的銀發，仿佛都失去光澤。
陳舟陡地心軟：“總得問問對面的意思。”
聶昭一秒恢復精神：“這就問！”
陳舟：=。=
幼兒園小朋友嗎？
上個廁所都要一起的那種？
曼維斯那邊很快回消息。
非常歡迎陳舟同行，說本來也有邀請陳舟的打算，只是擔心太過唐突。
“找我干嘛？”
“曼維斯家族涉足的產業很廣，旗下也有合作的育種機構。”
“……交易的事有莉莉姐，我就蹭個下午茶，聽說四季的東西很好吃？”
“哼。”
“哼什么哼？你是豬？”
“小船……”
“沉了！”
“哈哈哈。”
聶昭笑得可開心了。
陳舟木著臉：這貨笑點好低！
“對了，獎品是什么？”
“你看~”聶昭一副獻寶的模樣。
“呃……”
打量著暗銀戒指（或者是扳指？），陳舟有些糾結：“就這？是……SSS級武器？怎么用啊？”
聶昭搖頭：“不算武器，評級SS+。”
“誒？”
SS+異能增幅環。
說是“異能增幅”，其實作用遠不止如此。
提高攻擊威力，同時降低異能的消耗；
更關鍵在于，其可調理任意元素，長期佩戴，得異能失感綜合征的幾率大大降低。
異能失感綜合征幾乎是每一位異能者“職業病”；
目前藥劑或其他手段，大多只能壓制、緩解癥狀；
一旦發病，難以治愈。
個別治愈的也容易復發，除非再也不動用異能。
陳舟驚嘆：“神裝！”
對聶昭很有用。
這樣看，走劇情雖是危機重重，但收益是真的大！
“跟曼維斯賭斗前，我要的彩頭就是兩個絕對在他能力范圍的要求。”
一個換到薔薇果；
另一個……他不要星空競技場獎池里的東西，拿全冠王的獎勵交換SS+異能增幅環。
聶昭洋洋得意：“我提前打聽過，曼維斯這一回拍賣品里有SS+異能增幅環。”
等級SS+，看似比不上SSS級武器跟那一大堆資源，實則異能增幅環極其稀罕，可遇不可求！
陳舟樂：“意思是曼維斯虧大了？”
聶昭想了想：“不算太虧吧，那天光靠觀眾下注，曼維斯賺回不少。”
曼維斯是虧是賺，陳舟才不在乎。
催促：“你快裝備……咳，這個怎么戴？套手指上？感覺容易掉。”
聶昭回：“先用精神力標記，就不怕弄丟。”
真就綁定神裝咯？
“那你趕緊綁定。”
“好哦……”
話音未落，聶昭自然牽起陳舟的手，給套在他的食指上。
陳舟：“？”
聶昭笑：“送給小船~”
“誒，不是……”
陳舟手忙腳亂推辭。
聶昭表示：他用過海魂珠，異能增幅環對他作用十分有限。
“那你干啥換它？”
“送你呀。”
“好端端的送我禮物……太貴重了！”
“小船沒有武器嘛！”
聶昭一條條盤點：他吃了多少蔬菜水果，換算成市價，都不知道值多少錢；還有海珊送出的海洋之心，如果不是陳舟的人情，恐怕沒那么容易拿到手；包括海魂珠，也是托陳舟的福。
陳舟越聽越心虛。
他沒猜錯的話，這些東西本來屬于聶昭。
跟自己有毛線關系。
甚至他總擔心，自己一不小心“蝴蝶”掉聶昭很多的“奇遇”。
“SSS級資源星地圖……”
聶昭繼續掰手指：“還有那天星警敲門，要不是小船攔著，如果吸收海魂珠到一半被打斷，精神力游離跟異能失感可能會同時引爆。”
后果不堪設想！
陳舟愣了愣。
幾秒后，皺起眉頭。
如果原劇情真像他推測的那樣，按照聶昭的說辭，肯定得遭大罪……哪怕結果會因禍得福。
聶昭誤會陳舟皺眉的意思，語氣發虛：“要不你先戴著玩，等我真有需要，再還我也行。”
陳舟沉吟許久，點頭：“也好。”
獎勵已經換了，沒必要多矯情。
轉而問：“你有什么喜歡的東西？我也送你。”
有錢，豪橫！
聶昭認真思考，半晌搖頭，目光透著企盼：“等我想好了，小船可以再送我禮物嗎？”
陳舟失笑：“可以。”
“那，你先標記一下？萬一……”
“好，”陳舟不再推辭，“怎么標記？”
聶昭來了勁，手把手教他如何將精神力引導“滲透”到指環中。
指環卡著食指不是很舒服。
沒多想，換到無名指……陳舟默。
懷著微妙的心情，給指環挪到中指——還是有些奇怪，大小粗細卻正適合，算了，不用想那么多。
聶昭高高興興跑廚房研究美食；
繼續琢磨“國宴”菜譜。
陳舟坐在地板上，低頭盯著中指間的異能增幅環。
出神良久。
“你有什么想跟我說的嗎？”
直播沒開。
兩人坐在花園里看風景，陳舟含糊詢問。
聶昭面色茫然。
陳舟看著他，視線緩緩下移，盯著中指暗銀指環，又看向對方的眼睛。
眨了眨眼。
聶昭也眨了眨眼，幾秒后，試探性左眼wink一下。
陳舟：？
于是右眼也wink了。
陳舟：-_-||
聶昭：XD
神金啊。
陳舟繃住臉，努力不讓自己破功：“算了，沒什……”
“我說。”
看陳舟站起身，聶昭趕忙開口，好心虛的語氣：“中午的肉丸，我偷偷加了些魚腥草。”
陳舟：“……”
怪不得。
吃到嘴里味道跟往常不一樣，說不出來的奇怪。
好在是油煎出來的，蘸著醬吃，異味不明顯。
“怎么想到加魚腥草？”
真沒覺得多好吃。
“我想試試魚味的肉丸。”
“不是有魚？”
“就換個新鮮吃法……下回不放了，效果不好。”
陳舟完全忘了自己原本要問什么，跟聶昭你來我往：“你技術不到家啊！”
“小船……”委屈。
“以前大廚用豆腐還是什么做素肉宴，據說吃起來跟真的似的。”
“我努力！”
陳舟終于沒繃住，“撲哧”笑出聲。
·
轉眼，跟大曼維斯約見面的周六到來。
期間還有一段小插曲。
圣徹斯特發來邀請，請的陳舟，也是說什么賠禮道歉。
——因為拍賣品海魂珠遺失、星警沒走正規程序，貿然上門搜查一事。
陳舟快忘了這件事了。
聶昭說：“據說，那顆海魂珠找到了。”
“咋回事？”
“出了內賊。”
“誒？！”是吃瓜的興奮。
“推測是拍賣行外聯部經理拿走的。”
“真刑。”
“外聯經理其實是圣徹斯特老總的弟弟。”
“啊？那他圖什么？”
“具體的不清楚。不過那個弟弟，好像是私生子？”
“老總的兒子？！”
“……不是。他爸的私生子。”
“嗐。”
陳舟眼珠一轉：“聶昭你好八卦。”
聶昭表情無辜。
“哪來這么多小道消息？”
“認識幾個信息技工。”
所謂“信息技工”，就是星際時代販賣情報的……游走在灰色地帶。
行叭！
“圣徹斯特的邀請你要去嗎？”聶昭好奇。
“不去！”陳舟嘀咕，“都拿到星警的賠償了……”
跟那什么斯特有毛關系！
懶得跟這些八百個心眼子的商人打交道。
兩人沒有刻意打扮，來到“四季”——很有逼格的高檔會所。
陳舟東張西望，很是新奇。
好多綠植、鮮花，簡直另一個“花咖”！
仿生人向導引領兩人到VIP包廂。
里頭已經有人了。
面相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氣質很儒雅，正是那位大曼維斯。
說單獨見面，對面真只有他一人。
陳舟有點尷尬……
對方起身迎接，態度自然而客氣。
簡短的自我介紹后，大曼維斯作出個“請”的手勢，兩人屁股剛坐穩，他打開仿生服務員剛端上的茶點：“檸檬金湯，酸甜土豆酪……”十多樣甜點，“四季這一季推出的新品，可否勞煩二位評點評點？”
“四季”也是曼維斯旗下的。
陳舟心里“哇哦”一聲，注意力被“檸檬金湯”跟“酸甜土豆酪”吸引了。
他離開4848星前，檸檬尚且沒結果呢！
首府星的會所居然都推出檸檬水了！
沒錯！
什么金湯的，在他看來，不就是檸檬水嘛！
可能有添加別的什么。
檸檬水呈淺金色。
喝在嘴里，就是……好喝開胃的檸檬水。
而酸甜土豆酪，其實也就是土豆泥。
有一股濃郁的酸奶味；
綿軟香甜，甜而不膩。
陳舟一口接一口，有點停不下來。
一口土豆泥，一口檸檬水。
爽歪歪！
聶昭把自己的土豆泥，悄悄推到陳舟手邊，神態正經，視線投向大曼維斯，開門見山問：“凱恩大校后來怎么了？”
大曼維斯也不拐彎抹角：“我得到的消息是他被捕沒多久，畏罪自殺了。”
埋頭吃土豆泥的陳舟微微一愣，偷覷著聶昭……搞不懂兩人打的什么啞謎，但他沒忘記，聶昭說過，那位大校是對方的救命恩人。
聶昭嘴唇抿直，面上看不出明顯的情緒變化。
少許的沉默。
聶昭語氣一轉，問：“你想問我什么？”
大曼維斯頓了頓，道：“當年利特去找你，也被卷入事故中……被發現時，昏迷在路邊。”
說：醒來后異能暴走，命垂一線……搶救回來后，莫名丟失一段記憶，好長時間，身體狀態也是時好時壞。
利特正是跟聶昭賭斗的小曼維斯。
陳舟恍然：難怪……小曼維斯是不是把自己的倒霉遭遇怪罪到聶昭頭上？
聶昭愣了愣，搖頭：“我當天沒見到曼維斯同學。”
大曼維斯再度沉默，半晌問：“可以說說當時發生了什么嗎？”
聶昭淡聲道：“十字街突然來了一群星盜，星警、兵團的人緊隨而至，兩邊開火……我被抓了。”
陳舟：？
滿頭問號。
無奈顧忌大曼維斯在場，不好問東問西。
大曼維斯沒質疑聶昭說辭，話題從那什么事故轉移到星空競技場跟全冠王上面。
誠摯邀請聶昭加入星空競技場……當然被拒絕。
不過，依舊給兩人開通貴賓會員卡，隨意他們什么時候再去競技場玩耍，有專屬他們的休息室。
會員卡而已，沒拒絕。
大曼維斯目光轉向陳舟，說起他的另一個目的——
想收購那兩顆已經成熟的龍舌蘭。
陳舟：“……”
這是什么神轉折。
隨即得知，曼維斯旗下有一家酒莊——不是合成的清漿、濃漿那些——跟獸族有長期協議，用什么“酸香玉杯”發酵過的根，釀制出一種黑酒。
一杯值千金！
大曼維斯坦然說起家族發家史：“曼維斯大遷徙時代做的便是酒漿買賣……”
手握獨門釀酒絕技跟秘方。
陳舟暗暗稱奇，嘴上道：“我也只有兩顆能釀酒的龍舌蘭。”
雖說一棵釀酒龍舌蘭的球莖超百斤重，能釀很多酒；
對于酒莊，完全不夠用吧！
大曼維斯表示他旗下也有專門種植龍舌蘭的機構，但……
實驗室出品的不夠原生態。
釀出的酒，風味肯定比不得陳舟養的那兩顆。
所以冒昧求購。
至于說才兩顆數量少……原該物以稀為貴。
陳舟思考片刻，點頭：“好吧，價格跟我經紀人談。”
正好處理掉那兩顆傻大個！
主要大曼維斯上道，說釀出來的酒，會送一些給陳舟。
陳舟不喝酒，聶昭喜歡嘛。
而且也看在那些薔薇果的“面子”上……
對于非專業研究員的收藏家，古老種子相當于地球時代的古董，很珍貴的。
這一場隱秘會面，很快結束。
剛好是陳舟吃兩份土豆泥的時間。
“大曼維斯說的事故……”
回到家，陳舟糾結半天，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卻不知從何說起。
聶昭聞言，神情自若解釋——
救過他命的凱恩大校，突然登門找他；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
凱恩救聶昭，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對方也是執行任務而已，營救的不止他一個人。
因而兩人私下幾乎沒有來往。
就在他倆說話時，那片街區發生騷亂。
聶昭不防備，被凱恩挾持。
陳舟：“啊？”
聶昭：“他逃出包圍就放了我……”
后來聽說，凱恩跟星盜來往很久。
陳舟懵逼：“你不會是因為這個，被判窩藏星盜罪吧？”
聶昭點頭了。
“？”
這不是搞笑嗎？
聶昭說：兵團一直審問他，調查到他跟凱恩認識，認為他所謂人質，是配合凱恩演戲。
還訊問要他交出凱恩拿走的什么文件。
“啥文件？”
“不知道。”
聶昭態度堅決，表示他對凱恩的事一無所知。
后來……
“證據不足，所以我只被判III級罪名。”
窩藏星盜罪非常嚴重。
尤其凱恩身居高位，卻叛逃兵團……情況特別惡劣！
若非證據不足，聶昭有可能I級罪起步。
陳舟氣笑了：“證據不足，不應該宣判無罪？”
聶昭攤手：“我申訴過，結果被查出我跟凱恩有經濟往來，險些給加刑了。”
所謂“經濟往來”，是聶昭當年被凱恩救下后，身無分文，對方給了他一大筆錢。
聶昭一直記著，兼職賺錢、攢著獎學金，每年給凱恩賬戶轉一筆錢。
盡管對方表示過不用還。
“這也行？”
“嗯……我請不起辯護嘛！”
陳舟想不通，但……
聶昭沒必要跟自己撒謊。
義憤填膺：“那個高漸明辦的案子吧，可惡！”
聶昭垂目似乎在思考。
“凱恩大校他……為什么啊？”
大校誒，作什么想不開跟星盜勾結？
“不好說。”
陳舟不得不陰謀論：“大曼維斯說畏罪自殺，是真的自殺，還是被自殺了？”
聶昭微微搖頭，沒再開口。
陳舟張了張嘴又閉上……不好再戳對方的傷疤。
展開雙臂，決定給聶昭安慰的抱抱。
聶昭回過神，立馬反客為主，把安慰他的人抱得更緊。
陳舟心情更加柔軟了。
可憐的娃！
·
聶昭沒被糟心的往事困住。
第二天，情緒徹底正常。
頗有興致，試圖復刻“四季”的酸甜土豆酪。
陳舟不由得安心。
心思回到薔薇果上……
抽空，憑借異能增幅環，練習“土·縮地”。
不起眼的暗銀指環加持，他無需系統開掛，竟也慢慢學會怎么“縮地成寸”了！
很好！
這樣就不怕哪天系統抽搐，萬一再遭遇危險，好歹靠自己能逃命。
練習累了，繼續盤弄薔薇果……
誒嘿？
0.92%活性的那枚催活啦！
不是薔薇、玫瑰。
是他夢寐以求的月季！
陳舟驚喜，認真查看圖鑒。
“哈哈！”
高興得蹦了起來！
描述寫明品種名“粉色龍沙寶石”！
SSr……
不重要！
關鍵是粉龍！
粉龍啊！
他最喜歡的藤本月季，沒有之一！
第123章 二合一
可以說, 粉龍重塑陳舟的審美！
以前覺得粉色花太常見了，尤其月季，鄉下隨處可見月月粉, 從小到大看膩了都！
所以看到許多博主安利粉龍、極盡贊美之詞形容她獨一無二的美麗。
陳舟就納悶。
視頻也好, 圖片也罷，怎么看也沒覺得格外突出啊？
是好看。
也就普普通通地好看。
無非藤本爆花，滿墻月季近乎見花不見葉，視覺上確實震撼。
但絕不只是粉龍如此。
紅龍（紅色龍沙寶石），艷艷如烈火的紅，不是更加壯觀？
不過最喜歡的還是佛羅倫蒂娜, 非常標準的中國紅，花型相較紅龍更符合他審美。
而論豐花、勤花、皮實好養、生長速度，藤本最優秀的品種當屬大游行！
哪怕陳舟不怎么能欣賞玫紅色, 春季全株盛放的大游行，依舊能俘獲他的心神。
陳舟剛入坑就種了粉龍。
無他。
并夕夕自選12色牙簽苗, 平均3.5塊錢一棵……沒想到商家額外贈送一棵粉龍。
插一句題外話。
如果空間足夠, 最好有院子，月季坑對于園藝新手十分友好。
主要對錢包友好。只要會找店鋪，不盲目跟風大熱門品種，二三塊、三四塊錢一株牙簽苗——買得多, 商家經常送一株兩株三株的——種滿院子也花不到兩百塊錢。
其次月季真的皮實。
雖說是藥罐子, 黑斑、白粉、各種蟲可謂應接不暇，實在惱火。
但……
除少數品種, 比如河本月季, 大多隨便養養就能活。
當然啦。
養活≠養好。
月季想養得特別漂亮, 還是有些難度的。
最最重要的是月季品種超多。
美麗是永遠的必殺技！
據說，不完全統計, 人工培育的園藝月季品種就超過2萬個！
花色豐富、花型多樣、花香各異……
縱使月季開花性不如草花，只要養得足夠多，近乎四季都能看到花——少數月季，在初冬也能看一波花的。
陳舟忍不住笑了。
只需解鎖一個月季品種。
有起碼兩萬種月季——姑且不算薔薇——在前方向他招手。
按最低R級算，20000×10……200000榮華點！
榮華點不過一個方面。
重要的是愛！
養花不養月季，人生毫無意義（不是。
說回粉龍。
當初那一株贈品，可憐巴巴不到10cm，葉子五六片，苗情弱到讓人擔心隨時會暴斃。
陳舟隨意找了塊地，把弱苗插了。
五月底入苗，沒多久步入盛夏，粉龍勉強突破30cm，好長時間沒啥動靜。
就在陳舟快把它遺忘……哦，不對，沒遺忘。
入秋天涼，新入不少花苗，他考慮把粉龍拔了，騰出空地，換種其他植物。
突如其來一場秋雨，斷斷續續、纏纏綿綿，下了近20天。
粉龍突然冒出兩根強筍。
此后，每隔幾天，筍就躥出一大截！
陳舟都驚訝了。
同批入的藤本夏洛特夫人——都說相當好養——跟粉龍比，長勢竟差上許多。
陳舟起了興致，三不五時觀察粉龍的長勢。
直到入冬休眠前，兩根筍早已變成三四米長的粗壯枝條。
由于是隨意栽種的，不靠近院墻，不好固定枝條，只能弄一副花架湊合，繞麻花似的，讓枝條纏在上面。
月季第一波春花，遭遇綿長的春雨。
陳舟有點糟心。
有的月季，花苞不能淋雨，否則無法打開，如卡羅拉、路西法，花瓣紙質感明顯，被浸濕了，就一直包到黑苞；
有的不影響開花，可雨一淋花瓣就爛了，最典型的是藍色系月季，藍色陰雨、藍色風暴等，人送外號“藍色抹布”！
有的不爛苞也不爛花，但頭重腳輕，控制不住垂頭，氣質全無；
有的干脆開始黑斑病了！
便在當頭，粉龍悄默聲地開花了。
滿打滿算不到一年的苗，居然爆出四五十朵花！
陳舟有點吃驚：好多藤本長個兩三年，才能大規模爆花，沒想到粉龍這么小就開這么多花！
雨水完全沒影響到粉龍開花，也沒有變抹布；
花朵微微垂頭，本來就是藤本，纏繞在花架上，半垂頭不影響到它的美，反而平添一抹楚楚可憐。
美！
美到陳舟寬恕它所有的缺點！
粉龍的粉，絕非圖片/視頻給人感覺的艷俗；
陳舟看過的所有視頻、網圖，沒一個拍出它最真實的美！
溫柔、俏麗、仙氣飄飄！
層層迭進的粉，從花心到花瓣，由深到淺；
外層泛著奶油白，堪稱點睛之筆！
陳舟恨自己語文成績不夠好。
想不出更多美好的詞語描述粉龍的美。
只能“臥槽”、“好美”、“真漂亮”翻來覆去，然后拍一段小視頻，分享到主頁跟網友炫耀！
被贊譽是殿堂級的藤本，粉龍實至名歸！
唯一的遺憾，它幾乎只開春天一季花。
偶爾會在秋季零星開幾朵，陳舟只是聽說，到穿越前，他的粉龍不到兩歲半，可能年齡不足，始終沒看到過秋花。
陳舟一方面覺得，只為春天一季花，而且粉龍耐曬、耐雨淋，一季花持續時間也相當長，對于它全年剩下時間裝樹，完全能包容；
另一方面猶有不足，想一年四季都能欣賞到粉龍的美。
就開始大量入手粉色系月季。
尋找粉龍的“替身”。
不盡如人意。
比如“藤小伊”，人稱“小粉龍”，同樣藤本，勝在多季開花。
然而……
相較粉龍，苗情差太多，貨真價實的“藥罐子”，病蟲害不斷！
粉龍除全年裝樹，真的連黑斑都看不到，切葉蜂也不愛切它的葉子。
關鍵藤小伊花太小。
氣質差遠了！
讓人只想到一個詞“東施效顰”。
后來，經過陳舟不斷探索，參考數不盡粉龍愛好者的分享，終于找到一款勤花、豐花、皮實、抗病的粉龍替身。
叫“第一夫人”。
溫度如果適宜，幾乎能做到四季開花；
而且比起藤本，灌木沒那么占空間。
第一夫人的花，跟粉龍起碼九成相似！
陳舟嘆息。
可惜差在那一成的不足：第一夫人不夠耐看，粉色些微偏濃，偶爾讓人覺得俗氣。
作為灌木，其開花枝過長，枝條稍顯細軟，爆花量一大，就被壓成八爪魚，得用上花架，否則株型真的難看。
不過第一夫人也有勝過粉龍的地方。
花朵始終呈“包子”形態；
不像粉龍，漸漸攤大餅……雖然陳舟私心認為，攤大餅也不影響粉龍的氣質。
反而大多花友喜歡的“包子”，搭配粉龍的配色，顯得有些……富態？
陳舟沉默。
所以，粉龍是不沾世俗的窈窕淑女；
第一夫人就，名副其實，享盡人間繁華的貴婦人？
噗！
連忙晃晃腦瓜。
被自己的比喻給雷到了！
陳舟小心翼翼用鑷子剝離果皮。
一、二、三……
十七粒種子！
全部100%活性，0%異變指數。
——擔心剝開果皮，影響到種子活性，所以都是對整顆薔薇果刷的技能。
陳舟不由得欣喜。
月季種子發芽率也不高，更關鍵的在于，種子繁殖特容易退化！
現在不擔心了，這么多種子——另外四個薔薇果也馬上要催活了——催生出一株粉龍，把握很大的……吧？
打開光腦萬年歷。
盤算日程。
有沒有可能離家前看一波粉龍的花？
等粉龍長出兩三根筍，人為營造冬季，提前讓它春化，是不是就能看到花？
陳舟打定主意，到時候試試看。
當前……
還是先催芽。
「好甜蜜的香味！」
「老聶又在搞什么好吃的？」
「今天老聶在家？沒比賽嗎？」
彈幕所謂“比賽”，是聶昭在星空競技場進行的“表演賽”。
有大曼維斯給的貴賓會員卡，聶昭隔三差五跑一趟競技場……說：發現在異能被禁狀態，精神力操作機甲、戰機等，跟人對戰，充分壓榨他的潛力，讓殘存少許、無法吸收的海魂珠能量，徹底消化了！
憑空增加的力量也在不斷磨礪中漸漸夯實，不再虛浮。
聶昭沒刻意掩飾自己的身份；
因而競技場常客都認得他是全冠王；
就，越來越多的人下戰書！
設想如果打敗全冠王，可不就名聲大噪、“身價”暴漲嗎！
被人當成踏腳石的聶昭，對此無所謂，基本來者不拒。
反正都是對戰，無所謂對手是誰；
這些人想“越級”挑戰他，按規矩得押上彩頭，他輸了沒的虧，贏了白賺資源……怎樣都是贏！
可把競技場負責人樂呵死了！
奉聶昭為座上賓，殷勤到不行。
——近一周競技場上座率、下注人數是創歷史記錄的高（多）！
賺得缽滿瓢滿！
“星空競技場今天在維護。”
陳舟替聶昭解釋。
「難怪。」
「汗流浹背，老聶這么厲害的人，還這么努力。」
「別罵了別罵了！」
「主要有正反饋，每次表演賽拿好多獎勵。」
「那也得老聶本事過硬。」
「6天總場次25連勝，真可怕！」
陳舟看到彈幕，跟著汗流浹背了。
可惡！平常看著懶散散的家伙，暗搓搓地比誰都卷！
哪像自己，有系統開掛，練個異能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生怕苦著自己！
“小船，來吃~”
陳舟離家出走的注意力尚未回歸，心情正“激憤”著，于是嘴巴先一步道：“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食嗟來之食？”
——沒事翻翻遺產網，就看到《三國演義》，出于懷念的心情，隨便讀了幾章，越讀越得味，以至于說話畫風都被帶偏了。
“張嘴。”
“啊嗚！”
“藕像這樣做，好不好吃？”
“……真香！”
聶昭開懷地笑。
陳舟就著對方的手，忍不住第二口、第三口，啃咬、咀嚼著桂花蜜藕。
用桂花蜜熬煮的藕。
篩選出來的非常“面”的粉藕，煲湯、烀著吃，都特別好！
加入桂花蜜，綿密細膩，又香又甜！
一個字：絕！
陳舟吃完一整根藕，終于想起快饞死在直播間的水友。
「這個桂花蜜！」
「香甜，我總算明白這個詞語的由來。」
「我還是喜歡吃咸口的藕。」
「桂花蜜直接泡水也好喝吧？感覺。」
陳舟滿足彈幕的要求。
卻不只是泡水。
挑起一勺半的藕粉，沖泡成透明糊糊，加入桂花蜜攪拌。
淺金，點綴著明燦燦的桂花；
只看賣相，便叫人食指大動！
陳舟呼哧呼哧喝完一碗，意猶未盡：“就差小圓子……誒？”
想起來了，木薯粉做圓子也可以！
奈何家里沒有木薯粉。
木薯好端端長在4848星……種的植物太多，總有一些日常被忽略。
今天的主題是桂花蜜。
陳舟剛剛消化，廚房傳出來濃郁交錯的花香、蜜香和肉香。
桂花蜜汁煎雞翅！
不知聶昭從哪搞來一顆檸檬，擠了些許果汁到雞翅里。
香氣愈加馥郁；
吃到嘴里……
味道卻不會過于復雜，鮮香可口，淡甜而清爽，雞皮微微酥脆，雞翅肉細膩、滑嫩多汁。
不愛咸甜口的陳舟，第N度被聶昭廚藝征服！
“小船~”
“嗯？”
“明天看我比賽嘛？”每日一問。
“……后天、最遲大后天，等月季長成小苗。”
“好呀！”
“每天接那么多挑戰，不會很累？”
“不會啊。很好玩~”
“行……你開心就好。”
“小船給我應援，我更開心~”
“知道了！”
黏人的家伙！
這一回，陳舟準備充分。
應援燈牌、口號等一應俱全。
可惜，他臨時組建的“啦啦隊”，成員個個不靠譜。
各有各的事。
詹姆斯接到家族來信，帶著小羊回家了；
蘇靚這些天一直在申請學校——檔案里的犯罪記錄，給她的資格考核帶來重重障礙——終于，得到心儀學院給予她一次機會。
要實地考核，她一大早拉著李藥，趕去學院。
陳舟寂寞如雪。
只能自己揮舞燈牌。
“烈烈轟轟，昭昭日月？什么意思？”
聶昭好奇撥弄著燈牌。
陳舟后知后覺有些羞恥，還是給了解釋：“反了。是‘昭昭日月、轟轟烈烈’。”
咳！
根據聶昭名字，他絞盡腦汁，想到的口號。
對于L跟N不分的他，“烈”＝“聶”嘛！
聶昭喜笑顏開：“小船你好有文采~”
陳舟不羞恥了，矜持地自得：“哪里哪里……這邊還有橫批。”
橫批：聶昭No.1！
聶昭保證：“我一定贏得漂漂亮亮！”
氣勢洶洶離開貴賓休息室。
陳舟提著應援燈牌，走另一條通道，直達SVIP坐席。
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高大帥氣、氣質很成功男士的家伙，擋住陳舟去路，伸出手，笑容可親道：“好巧，這里遇到小陳先生……”
巴拉巴拉自述喜歡看他的直播。
“抱歉，差點忘了自我介紹，”語氣慢條斯理，“文森特·林，目前就職圣徹斯特……”
陳舟：=。=
啊！
那個偷自家拍賣品的奇葩私生子！
明明對方態度友善，莫名覺得不自在。
就……
笑容油膩膩的。
而且知道對方真實身份后，總覺得其笑容下的友善，透著屈尊紆貴的味道。
“抱歉。”
陳舟打太極：“下一場比賽馬上開始，等結束了再聊？”
“好啊！”文森特·林理所當然道，“我們交換個通訊號？”
“對不起，我沒帶……”
到嘴的“手機”入鄉隨俗改成：“光腦。”
文森特·林顯然沒想到這個借口，愣了一愣。
陳舟沖他拜拜，火速鉆入自己的坐席，“啪”的一秒不帶停，開啟隱私防護。
“呼！”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陳舟嘀嘀咕咕地吐槽。
潮水般的掌聲轟轟響起。
轉瞬把奇怪的人拋到腦后……
“聶昭加油！！”
聶昭今天有四場表演賽。
兩個巡航戰機；
一個星艦對戰；
最后一場迷宮巷戰。
巷戰耗時久，安排在后面。
當然，這回不是全冠王挑戰。
聶昭不用1vsN了，臨時組個十人隊……都是競技場的簽約戰士，跟另一個戰隊激烈角逐。
作為隊長，很考驗他的戰略目光跟戰術安排。
五局三勝制。
除第二局隊員重大失誤，以微弱積分落敗對手；
后面兩局直接碾壓！
陳舟激動得揮舞應援燈牌。
——總算明白，為什么星空競技場生意這么好了，現場看比賽真的好上頭！
眼看銀發青年戰機迫降，準備露面，陳舟連忙取消隱私，更用力地搖晃霓虹燈閃爍的燈牌。
明明隔得非常遠，聶昭仿佛有所感應，跳出戰機的第一時間，朝陳舟方向展露一個笑顏。
陳舟臉紅耳熱……嘶！
咋忽然有點尿急？
星空競技場的茶點飲料，很是美味，他中場休息期間嘴巴沒停。
憋了好幾個小時。
收拾燈牌，急匆匆離開坐席。
忘記提前踩點廁所的位置。
無妨。
陳舟腦子轉得快，想到貴賓休息室反正有衛生間。
腳步一轉，直奔休息室……
嗯？
那個林內賊怎么站在休息室門口？
“你……”
“小陳先生。”文森特·林搶先開口，“我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
陳舟胡亂點頭：“等我把東西放了再說。”
斷人尿路，猶如謀財害命！
看著一臉精明相的文森特·林，這會兒讀不懂空氣了：“說起來，圣徹斯特很早就想跟小陳先生合作……”
“嗡嗡嗡”跟蚊子叫似的，陳舟有些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
心煩氣躁。
堵塞的路口`交通擁擠，尤其難受。
等等！
這感覺不對勁！
不單單是尿意！
“……小陳先生？”
“你臉好紅，身體不舒服？”
“我扶你找醫生吧，隨我來。”
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的手碰到自己的胳膊。
陳舟打了個激靈。
剎那間升起一陣強烈的危機感。
行動快過思考，拼盡全力往冰晶骨彈珠注入精神力，丟在了腳邊。
“嗙。”
極其細微的聲響。
像是冰凍一晚的玻璃杯注入開水……熱脹冷縮，驟然四分五裂。
幾乎在下一秒，“砰”的一聲悶響。
陳舟身前的壓迫感消失。
文森特·林倒地——冰晶骨彈珠的作用，不確定能讓對方睡多久。
陳舟跌跌撞撞打開休息室的門。
突然有人從身后，環抱著他。
本能要掙扎，就聽到熟悉的嗓音：“小船，是我！”
“聶、聶昭……”
“我帶你找醫生。”沒任何廢話。
“不……”
“怎么了？”
“衛、生間。”
“……”
兵荒馬亂。
指揮員疏導著交通。
車如流水，快速通過路口。
然而不等陳舟松一口氣，后來插隊的車太多、開得特別猛，交通情況再度告急。
憋得人抓狂。
聶昭抱起人，迅速趕到競技場的醫護中心。
陳舟被送入治療艙……三四分鐘，難以啟齒的不適感一掃而空。
一個小時后。
陳舟尷尬坐在休息室。
競技場負責人也很尷尬，卻不得不硬著頭皮，給出一個交待。
事情真相很簡單：文森特·林對陳舟下了無色無味的“愛情藥劑”——說的好聽，其實就是迷`情藥——藥效很猛，30秒即可生效。
而對方的動機卻十分扯淡。
不是真想害陳舟，或者出于愛慕。
單純……
幫家族拉攏人。
海魂珠遺失一案，對外是不了了之；
被查到頭上的文森特·林，最近家族處境不太妙，心虛至極，就想做出一番成就，挽回印象分。
一開始盯上聶昭……
陳舟“歘”地看向罕見冷著臉的銀發青年，有些小緊張。
顯然，文森特·林沒得逞的機會。
看到聶昭體術比賽，一拳一個小朋友，險些沒被嚇死！
便在這時，他了解到家里想跟陳舟交好的消息。
就轉換目標。
陳舟一言難盡，忍不住插嘴：“他哪來的自信？”
美人計？
噦！
負責人含蓄道：“文森特·林情人眾多，不少都是被他用手段弄到手……到最后，都對他心悅誠服。”
說白了，那些人臣服于對方的錢。
文森特·林卻以為自己魅力過人，毫無自知之明！
陳舟氣笑了：“這么自信，咋還給我下藥？”
負責人遲疑半晌，道：“據他自己說……小陳先生并不符合他的審美……”
陳舟：？？
文森特·林覺得陳舟不夠性感、缺少風情。
只能下藥提高一下感覺；
X經驗少的人對“愛情藥劑”反應強烈，藥的作用讓人熱情大膽、自然變得誘惑迷人。
如果陳舟主動點，文森特·林認為也不是不可以勉強一下自己。
“……”
吐了！
陳舟憤怒起身：“他在哪？”
不送那煞筆幾拳，他今天就不姓陳！
聶昭開口：“已經被星警帶走……”
陳舟聞言皺眉：好不爽！
負責人輕咳：“星警判定文森特·林III級輕傷，不過是正當防衛，我們這邊人證物證俱全……不用擔心。”
陳舟：？
聶昭默默看過來。
瞬間明白什么。
負責人賠禮道歉，態度卑微到不行。
陳舟嘆了口氣，沒怪責對方。
說到底，對星空競技場也是無妄之災……圣徹斯特跟曼維斯家族不說是死對頭，關系也絕對談不上友好。
文森特·林潛入星空競技場搞這么一出，純純惡心人，一旦傳出去，必定影響到曼維斯的聲譽。
·
陳舟還是拿到星空競技場的一筆精神損失費。
帶著悶悶不樂的聶昭回家。
“小船對不起……”
“煞筆干的壞事，跟你有啥關系？”
陳舟慶幸：“還好我警覺！”
星空競技場禁異能，他包里一直備著冰晶骨彈珠，就是以防萬一。
這件事雖然惡心，總歸自己也沒真的吃虧，談不上心理陰影。
就咬牙謀劃：等煞筆啥時候“出來”，看能不能套他麻袋！
陳舟自我疏導，談不上釋然，卻也不再老想著惡心的人跟惡心的事。
反倒聶昭，被嚇到了。
當晚，聶昭蹭上陳舟的床。
陳舟沒拒絕。
嗅聞對方身上若有若無、格外清新的氣息，隱藏內心的一點惶惶，徹底煙消云散。
那個煞筆！
居然還覬覦聶昭美色！
一定找個機會套他幾十次麻袋！
安靜。
沒人說話。
陳舟感到累，心累，迅速沉入睡鄉。
凌晨一點。
陳舟驀地驚醒。
沒有做噩夢，而是……
有點那啥難受。
可能“愛情藥劑”殘余著藥性？
沒強烈到讓人受不了的程度。
只是，尷尬。
睡著后，他跟聶昭不知不覺貼得特別近，就……
聶昭自然也醒了，沉默幾秒，道：“我去請醫生。”
李藥陪蘇靚考試未歸，沒有能紓解的藥劑。
“別！”
陳舟咕噥：“好丟臉。”
他查過“愛情藥劑”對身體沒啥副作用，沒必要找醫生。
“過一會兒就好了。”
不過比往常感覺稍微明顯些。
沉心靜氣。
緩一緩，感覺或許就慢慢消退了。
片刻。
聶昭再度開口：“我幫你……可以嗎？”
陳舟：？！
第124章 二合一
當然不可以！
陳舟在心里大聲反駁。
——自己又不是沒有手！
“砰”的一聲關上衛生間門！
反正在聶昭面前丟夠了臉, 破罐子破摔。
就自欺欺人，躲衛生間，靠自己解決問題。
“……”
「搶好幾天終于搶到星空競技場票, 結果沒老聶的比賽, 摔！」
「老聶好幾天沒去啦！」
「咋的，受傷了？」
彈幕許多人關心/擔心。
陳舟沒忍住開口，替聶昭說明：“沒受傷，他就……有點累。”
“我不累啊。”
聶昭突然冒頭：“競技場沒啥好玩的，不如在家里陪……”
“咳！”陳舟打斷他的叭叭，強行轉移話題, “你手里端著的是啥？”
話一出口，就有些后悔。
為什么后悔？
只見——
聶昭笑著打開砂鍋蓋：“肉蓯蓉燉雞湯！”
「肉蓯蓉？」
「沒吃過哎，快讓我嘗嘗什么味。」
「記得說肉蓯蓉是補藥？」
「哈哈, 小陳年紀輕輕的，這么虛嗎！」
彈幕啥也不知道, 單純就調侃著玩。
陳舟無語凝噎。
忍無可忍朝聶昭翻白眼：“你自己喝吧！”
什么毛病！
事情從那尷尬的一晚說起……
聶昭認定他身體虧空, 于是表演賽也不打了，每天窩在廚房琢磨亂七八糟補氣血、強腎固精的藥膳。
什么韭菜炒鮮蝦、生姜焗羊肉、黃芪當歸燉各種肉。
陳舟第一千零一次后悔，先前為什么那么無聊，“教”會這貨做藥膳。
由于跟牧場、蔬果工廠都有合作, 隔三差五有新鮮食材送貨上門, 絕對不缺吃。
現在更離譜。
昨天綠化研究所送的肉蓯蓉，聶昭無師自通學會怎么用它燉老母雞！
當他在坐月子嗎！
聶昭歪頭, 舀起一勺湯：“小船你嘗嘗味嘛, 幫我看看藥膳有沒有進步……”
陳舟堅定守住, 絕對不想再被迷惑。
真是的。
每次他都說不吃，每次頂不住美食美色雙重誘惑, 吃得一干二凈！
短短幾天，胖三斤！
對注重形象的大主播，不啻于晴天霹靂！
「有人只能啃營養劑，有人哄著還不樂意吃，這巨大的落差！」
陳舟再一次沒能堅定守住。
老母雞湯百喝不膩，肉蓯蓉味道、口感有些奇怪，不算好吃，不過經聶昭巧手處理，也是別具風味。
深秋偏涼的氣候，喝完這么一份補湯，身上微微發熱，頓覺通體舒暢。
「好吃，好喝！」
陳舟暗暗慶幸，自己沒跟網友細說過肉蓯蓉的功效。
否則……
察覺到另一人的目光。
抬頭看到聶昭正笑吟吟地注視著自己。
“看什么！”
“味道怎么樣？”
“不錯……”陳舟忍不住提醒，“食物不是越補越好，沒聽說過虛不受補嗎……不是，我不是說我虛。”
聶昭輕笑：“明白。”
懶懶的語調，慢條斯理解釋：“肉蓯蓉不寒不熱、藥性溫和，正常人偶爾吃吃對身體有好處。”
陳舟：=。=
好家伙，這么有研究嗎？
個星際人，還說什么寒熱，畫風嚴重不對啊！
聶昭繼續說：“肉蓯蓉不光補……”含糊掉某些敏感詞，“延緩衰老、美容養顏，還能抗輻射。4848星輻射高，待了那么久，吃些肉蓯蓉剛好調理一下。”
陳舟驚奇：“你咋懂這么多？”
聶昭回：“我對古地球文字有些興趣，最近靠著遺產網自學。”
顯然，關于肉蓯蓉的信息，是他自己通過遺產網搜索到的。
陳舟默。
半晌，豎起大拇指：“6。”
聶昭表情高興。
那尷尬的一晚后，兩人間氣氛怪怪的——陳舟是這么覺得的。
奈何家里只有他們倆，聶昭不再跑星空競技場，每天就面面相覷。
不尷不尬的。
眼下，氣氛終于恢復到以往的輕松自然。
陳舟暗暗松了一口氣。
有些開心。
偏偏有人不識趣，這時候上門打擾。
圣徹斯特第四次派人登門道歉。
陳舟不耐煩，根本沒露頭，由著聶昭出面打發走人。
“他們已經放棄跟你交好的計劃了。”
“那敲門干嘛？”
“過來送賠禮的。”
“不要！”
“嗯，我幫你拒絕了。”
“小蜜蜂”攝像頭設置在花園里。
兩人躲在房間說悄悄話，免得被網友聽到什么。
“好端端走在路上踩到狗屎，真的莫名其妙。”
陳舟不免郁悶。
他已經盡量忘記那一樁糟心事了！
偏偏圣徹斯特的人沒眼色，打著賠禮道歉的名義，一直想跟他面談。
談屁！
聶昭安慰：“星空競技場那邊透口風，文森特·林起碼得判五年。”
陳舟詫異了：“這么久！”
聶昭回：“危害公共場所安全罪、盜竊罪、妨礙公務罪……數罪并罰。”
一方面有曼維斯“出力”，那煞筆在星空競技場搞事得罪“貴賓”，還是對家的人，咋可能不下狠手搞他？
另一方面……
涉及到圣徹斯特內斗。
那位掌權人跟私生子弟弟不如表面那樣和諧，順水推舟把盜竊海魂珠的罪名給落實。
“好復雜。”
陳舟懶得琢磨其中道道。
只覺得痛快：煞筆落得這么個下場，大快人心！
“小陳老聶哥，祝賀我吧……”
樓下傳來蘇靚激動的大嗓門：“我通過英才學院的資格考核啦！”
“恭喜恭喜！”陳舟趴著樓梯欄桿，關心地問，“哪天開學？線下教學，還是線上課程？”
“開學早著呢！”蘇靚說，“我只是拿到入學考資格，等2月初考試通過，才能真正進到英才學院。”
“這么嚴格？”
“可不。”
不管怎么說，值得慶祝！
蘇靚看向聶昭：“咱什么時候出發綠丸星？我得趕著一月中回來，入學考還是實地考核，不能遲到的。”
聶昭看一眼陳舟：“等慈善拍賣會結束，周一就出發。”
所謂“慈善拍賣會”是文化交流節不可或缺的一個環節。
陳舟之所以遲遲沒回4848星，一方面沒得到那邊確切的消息，另一方面也是計劃要參加拍賣會。
畢竟拿的貴賓邀請函，給點主辦方面子。
“行。時間夠夠的！”
慈善拍賣會安排在四天后，周日下午2:00開始。
就在周五，家里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并非找陳舟的。
來找李藥求藥的。
說起來，大家也算“認識”：那位大名鼎鼎的“火星美人”。
一起跟來的是他經紀人，名“安蘇拉”，有著典型的綠丸星人特征。
陳舟裝作在走道忙碌，暗搓搓看熱鬧。
火星美人，跟他印象里的沒啥不同，容顏明艷如火、性格卻冷冽如霜。
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注意力小小轉移，落在安蘇拉身上。
都是綠丸星人，安蘇拉跟安扎爾有什么關系嗎？
聶昭低聲說：“其實安扎爾不姓安。”
陳舟眨巴著眼：“啊？”
傳統的綠丸星民族，基本只有名、沒有姓氏，后來加入銀河聯盟，有些族跟隨“潮流”，給自己搞了個姓。
比如來自“摸金族”的安蘇拉，“安”就是姓氏。
“摸金？”
陳舟悄咪`咪道：“摸金校尉嗎？”
聶昭好奇心重，刨根問底：“摸金校尉是什么？”
陳舟湊他耳邊嘰里咕嚕。
聶昭恍然大悟：“倒真有點像。”
輪到陳舟好奇了：“怎么說？”
說：
摸金族是個流浪民族；
一直以來，靠資源探索、倒買倒賣為生。
遇行情不好，就靠“順手牽羊”維生……很不受綠丸土著歡迎。
偏偏起名“摸金”，十足內涵與嘲諷。
當然啦。
“摸金”都是幾千年前的老黃歷了。
現在摸金族，大多從事掮客、經紀等行當，滿宇宙跑；
留守綠丸星的摸金人，主要擔任向導，帶領外地來客探索綠丸星獨有資源，他們從中分成。
“唔，聽起來有點專業……你們到綠丸星需不需要也找個摸金族向導？”
“有這個考慮。”
“小陳！”蘇靚揚起嗓門，“小哥喊你呢！”
“……來了！”
陳舟裝作一本正經，走回客廳，張嘴正要詢問李藥叫自己有什么事。
“p……咳。”
差點破功，當場笑出聲。
客廳少了個“人”，不見火星美人。
取而代之多出一只大胖狐貍……膘肥體壯的！
卻不是重點。
重點在于胖狐貍皮毛雜亂，斑禿到近乎三分之一的體表都沒有毛。
徹底沒毛！
安蘇拉神色緊繃，如臨大敵。
陳舟飛快挪走視線，看起來善解人意、很尊重別人——單純怕多看一秒，自己就繃不住哈哈大笑，真的太滑稽了！
“我需要的藥材發到你光腦上。”
李藥直擊重點：“這兩天，你能湊齊嗎？”
陳舟回：“稍等。”
紫草、白頭翁、苦楝子、蒲公英……哦豁！
明白怎么回事了！
火星美人原來感染落毛癬了！
“紫草、苦楝子、蘆薈、葛根、蒲公英……問研究所那邊，應該買得到。”
“白頭翁‘山上’就有，等會兒我去采集。”
“枸杞剩個五六斤。”
“芝麻香油……”陳舟看向聶昭。
聶昭默契接話：“不到三斤。”
李藥點頭：“暫時也夠用。”
安蘇拉不再緊張了，表情微微激動，張嘴就想感謝。
被李藥打斷：“何首烏我能用嗎？”
陳舟頷首：“當然……”
像何首烏、枸杞等帶回家，本來也是李藥要求的。
不過……
“據說何首烏年份越久越好，目前母本那棵，塊根估計才1斤出頭，剩下都是小苗，完全沒法采收。”
安蘇拉聞言轉喜為憂：“李大`師，1斤何、何首烏夠嗎？”
李藥搖頭。
趴在沙發間裝死的胖狐貍控制不住自己開始“嚶嚶”。
安蘇拉連忙哄人……不是，是狐貍。
陳舟端著嚴肅臉，屁股焊牢在座椅上，光明正大吃著瓜。
李藥垂目，光腦記事本寫著什么。
半晌，等安蘇拉哄好狐貍，他終于開口了：“先用何首烏、枸杞和蜜晶，搭配藥膳作前期調理，藥膳菜譜等會兒一起發給你，然后……”
內服加外敷，兩手推進。
外敷用藥跟當初治療阿羅的不完全相同。
明顯火星美人的情況比阿羅嚴重許多。
因而外敷用到三種藥方。
李藥淡淡道：“周日晚上，你們來拿藥。”
第一個療程暫定100天。
明年三月調整藥方，再開始深度治療。
安蘇拉感激不盡。
對李藥十足信任，當場大額轉賬，先把藥材錢、人工費等等給支付了。
“小陳先生，”安蘇拉面露不好意思，“可以借用一下你家衛生間嗎？”
陳舟伸手一指：“往前，右拐。”
安蘇拉抱起大胖狐貍，匆匆趕往衛生間。
幾秒的安靜。
“撲哧……”一聲輕笑。
陳舟三人齊齊看向某聲源。
聶昭迅速端正表情，一臉無辜：“我想起一件高興的事。”
陳舟：-
敢偷他的臺詞！
不等他打起嘴巴官司，衛生間門傳出一聲輕響。
安蘇拉跟火星美人一前一后，回到客廳。
火星美人繃著臉，氣質凜然、冷若冰霜，讓人不敢靠近。
陳舟就想到剛剛大胖狐貍“嚶嚶嚶”，手指狠狠掐著大腿，總算沒失禮地笑出聲。
聶昭語氣委屈：“干啥掐我？”
誒？
陳舟敷衍道歉：“對不起，掐錯了！”
“……”
李藥該交代的已經交代，雙方沒啥好多說的。
安蘇拉鄭重其事道謝，火星美人依舊冷臉，禮節卻是到位，跟著道了謝。
兩“人”重重武裝，離開陳舟的家。
家居系統播報客人已離開。
“哈哈哈！”
“噗嗤！”
蘇靚跟陳舟同時笑出聲。
“咳……怎么個情況啊？”
“這不一眼看出來落毛癬嘛。”
“我知道，不過一般沒這么嚴重吧。”
落毛癬掉毛厲害，但也不是不再長毛……不至于徹底禿。
“好像是吃錯東西了。”
“這么慘？”
陳舟若有所思：“當初網紅年會，火星美人把頭發甩出去……”現在回想，還是憋不住笑，“看來那個時候，他就感染落毛癬了？”
蘇靚附和：“你沒注意，他不光頭發是假的，連眉毛也……哈哈！”
稍一想象連眉毛也禿了的模樣，陳舟再度破功。
一邊自我譴責，不該拿別人的苦難嘲笑；
一邊腦海里揮之不去一只斑禿大胖狐貍的形象……噗！
“難怪他突然退出荒星直播。”
“也算因禍得福啦。”
“咋說？”
“美亞第一季直播結束，來了個特別驚喜的回訪，拍到一群嘉賓淫`趴……直播哎！”
陳舟發出驚嘆：“哇！”
他還想多吃點瓜，李藥皺眉，輕斥：“蘇靚！”
蘇靚一秒閉嘴，朝陳舟擠眉弄眼。
通訊號收到蘇靚的信息，簡單粗暴，分享過來一條鏈接。
陳舟按捺不住心癢癢。
以打理花草的名頭，躲到花園里，津津有味吃瓜。
“小船~”
聶昭搬著花盆：“這個是不也是一種何首烏？”
“嗯？”
陳舟回過頭：花盆里，一顆巨大的塊根，“頭”頂一簇藤蔓，圓溜溜的葉子很可愛，幾分像荷葉，嚴格說，不看塊根，更像旱金蓮。
“不是。”
陳舟失笑：“這個是山烏龜……光看葉子，跟何首烏區別大著呢！”
哪里像了？
「別說，這個烏龜丑萌丑萌的。」
「和壽屋？嘛東西？」
「做盆景挺好看的哎！」
陳舟受彈幕啟發，隨手從口袋掏出剪刀，修掉山烏龜過于雜亂的藤蔓；
留著寥寥兩根短莖；
四五片圓葉，隨風輕晃。
丑卻靈動，怪美的！
「呀嚯，小陳審美水準一下子上來了啊！」
「好喜歡！求上架！」
陳舟欣賞著山烏龜，后知后覺get到一點塊根植物的美。
說起山烏龜，就想起兩個故事。
一是某花友耗資499巨款，入一顆“一葉龜”，養小一年才發現是山烏龜；
花友在群里嚎啕一天，引來無數人沒良心的“哈哈哈”。
陳舟好奇打開購物軟件搜索一葉龜跟山烏龜：一葉龜起步1000，山烏龜沒見到超過5塊的。
頓時憋不住了，加入哈哈黨。
不由慶幸他沒入塊根坑，這坑真的踩不起！
第二件事，是之后沒多久，隔壁的隔壁老大爺。
那段時間滿村晃悠，說他大孫子多孝順，花大幾萬買到幾根百年何首烏！
還是極品的白首烏！
陳舟剛一聽說就知道被坑了！
何首烏是何首烏，白首烏是白首烏，倆都不是一個科的！
哪有白首烏是極品何首烏的說法？
跑到大爺家一看。
大爺天天用“白首烏”磨粉泡水喝，一天三頓，頓頓不落。
吃到只剩一顆“白首烏”了。
嚇得陳舟冷汗淋淋。
把“白首烏”的塊根拍照發到花友群。
先前那位痛哭流涕的花友，第一時間認出是山烏龜！
陳舟趕緊跟老大爺說了這事；
人家不信，還覺得他是不是眼紅大孫子混得好？
陳舟：“……”
后來聯系上大孫子。
知道對方從熟人手里“低價”買到的“白首烏”。
幸好大孫子聽得進人話。
急吼吼趕回家，帶老爺子去醫院檢查。
好在，除些老年病，沒啥大問題。
甚至大爺的胃病情況好轉了些。
陳舟于是知道山烏龜主治胃病。
盡管如此，醫生嚴厲批評大爺跟大孫子，藥不能亂吃！
這回誤打誤撞才沒出大問題！
哪怕真的何首烏，也不能亂補身體！
后來，大孫子為表感謝，知道陳舟喜歡園藝，把他另外花小十萬囤的幾塊“現挖”的“白首烏”，全送了。
事情發生在穿書前幾個月，陳舟養著幾頭山烏龜，一直沒抽芽，看不出是死是活。
至于大孫子砸進去的十多萬，那會兒正在打追債官司呢！
——因為是熟人，就沒第一時間報詐騙。
“我能把它擺在房間里嗎？”
“可以。”
陳舟叮囑：“放窗臺上。”
山烏龜喜光但忌暴曬，隔著一道玻璃，養在室內窗臺正正好。
聶昭開心道：“我換個小點花盆。”
陳舟就隨便他，吃瓜的興奮勁淡去，注意力回到植物……月季上。
八枚薔薇果催活三顆；
得到57粒月季種子，成功催芽43株小苗！
最讓陳舟驚喜的是其中11棵，都是粉龍——基因沒發生退化！
剩余的……
七株“和平”！
九株“粉和平”；
三株“紅雙喜”；
五株“黃和平”；
七株“紅和平”；
一株“藍絲帶”。
種子退化，在系統的作用下，發生奇怪的變異。
不算亂變異。
“和平”月季，堪稱最經典的法國月季。
據說，其誕生于二戰期間，寓意“和平之花”。
“和平”基因特別優秀，花大、好看、香味怡人、抗性好、株型緊湊，近乎完美！
因而，以“和平”作親本的月季品種尤其多！
上述一堆“和平”，包括“紅雙喜”這樣很中國味的外國品種，都是“和平”雜交出來的。
粉龍作為法國月季，或許就有“和平”基因？
陳舟不確定，也不是很重要！
一下解鎖這么多品種，其中兩個SSr、四個Sr，高興壞了！
陳舟小心翼翼給小苗刷著技能。
月季長勢超快。
離家前，粉龍的花看不到了，但其他的，比如紅雙喜，大概率能看一波花。
踩著星星點點開著小花的姬巖垂草，陳舟在院子里認真視察好幾遍。
確定騰出西面一扇墻，種植粉龍跟紅雙喜。
這邊，上午半日照，下午全日照……大多月季，光照越長越好。
貼墻栽種，當然為打造花墻。
而之所以搭配紅雙喜，紅雙喜雖說是灌木，但其長勢特別旺盛，堪稱月季“巨無霸”，牽拉枝條、固定墻上，當作藤本養完全可以。
比起藤本勤花得多，近乎四季開花。
紅雙喜花大濃香，花心暈染著漸變的黃，花邊則是濃妝重彩的烈焰紅。
完美戳中陳舟的審美！
是他入坑買的第一批月季……“紅雙喜”這個名字，真的很喜慶，一開始還以為是國月！
不到兩天，紅雙喜已經發筍了。
陳舟吭哧吭哧重整花園。
將粉龍、紅雙喜貼墻栽種。
“誒？趙棉？！”
客廳方向，傳來蘇靚驚呼：“你怎么……”
趙棉一如既往熱情開朗：“阿羅跟海珊邀請我來交流會玩，剛剛碰到聶昭……”
巴拉巴拉巴拉。
陳舟聽得不十分清楚。
眉頭不自覺輕皺。
想到對方真實身份，感覺不妙！
“小船~”
聶昭腳步輕快，穿行過花廊。
陳舟正想問趙棉的事，對方搶先一步，掏出……
一把冰晶骨彈珠！
“？”
“問夜魔多買了些彈珠，你囤著防身。”
“不是限購？”
“限啊，用我、李藥、蘇靚他們幾個的名義嘛！”
真是有心了。
陳舟感動，就沒有客氣：“謝謝。”
想想道：“不如把李藥跟蘇靚的還給他們？我也用不了太多。”
聶昭搖頭：“李藥精神力特殊、蘇靚精神力不夠高，都用不上彈珠。”
李藥精神力特殊？
陳舟第一次聽說，被勾起好奇。
不等探問，聽到“叮叮當當”的風鈴聲。
趙棉站在走道間跟打招呼。
陳舟嘴角抽搐。
這么個陽光小伙，真沒辦法跟機器人似的上將聯系到一塊。
第125章 二合一
文化交流節重頭戲之一, 慈善拍賣會于11月22日14點正式舉行。
「陳哥打算拍什么？」
「差點忘了，陳哥有錢人，要秀一波實力嗎？」
距離下午兩點尚有十來分鐘, 允許個人直播先拍些片段。
陳舟就開著直播間, 水一下時長。
無暇搭理彈幕的提問，東張西望，心里暗暗緊張。
「這是在干嘛？做賊似的！」
「到底年齡小，怯場了。」
不是怯場……
陳舟沒有著落的視線，掃過在場每一個人；
不小心跟“湊熱鬧”的趙棉對上。
對方恪守人設，朝他展開爽朗的笑容。
“……”
陳舟艱難提起嘴角。
腦袋瓜被一只手抹正, 聶昭語氣淡定：“不喜歡笑就別笑。”
陳舟翻了個白眼。
他為什么不喜歡笑這貨不懂嗎？
還說風涼話！
“嘗嘗這個，”聶昭熟練地安撫人，端出一盤小點心, “好像山藥做的？”
陳舟：？
好家伙，星際黑科技也忒牛逼！
他都沒吃到自己種的山藥, 這邊就做出糕點了！
“山藥、蜂蜜……還有什么？”
按道理說, 沒有糯米粉、面粉，糕點能玩的花樣大大減少；
不想星際糕點師技藝超絕，總能完美利用已有的自然食材！
聶昭細嚼慢咽，品嘗完一塊山藥糕, 分析道：“少量紅薯跟綠豆粉。”
“紅色用的色素？”
“不, 應該是野紅豆。”
“完全吃不出來……唔，要是弄個紅豆沙餡, 會更好吃吧？”
不久前, 紅豆獨苗苗結種莢, 收過一波紅豆粒；
等回4848星，就能大規模種植。
別墅雖然足夠大, 可種農作物空間著實有限；
要不是受邀參與4848星綠植項目，他都打算到正在開發的幾個農業星，承包一塊地了！
“紅豆沙沒有，”聶昭端起另一個盤子，“芝麻花生餡，要來一個嗎？”
“來！”
「正經點，慈善拍賣會呢，這兩只咋就知道吃！」
「四只耳真有愛（愛心（愛心（愛心」
「小陳本職不就是吃播嗎？吃對他來說再正經不過了（狗頭」
「誒，幾天沒沖浪，我落伍了嗎？吃播什么東東？」
「一群蹭小陳熱度的跟風怪！」
「小陳直播這么獨特，要怎么跟風？」
彈幕噼里啪啦一通解釋。
隨著市面上蔬菜、水果越來越豐富，新型直播“吃播”儼然形成潮流。
從一開始有錢人的炫富節目，到現在，普通人在有限的預算情況下做出一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更為廣大網友青睞。
當前，走這個賽道的，開一個直播就火一個！
陳舟瞥到彈幕節奏，連忙喝一口檸檬金湯，讓嘴巴清爽些，道：“不能說跟風我，‘吃播’早在地球時代就很火啦！”
趁著拍賣會開始前的空隙，巴拉巴拉給彈幕“科普”。
「說得我也想試試。」
「投入的成本未免太高！」
「投入跟回報成正比嘛，吃播可是流量密碼！」
「糟，真心動了。看這么久直播，老聶的手藝我應該有學到七八成！」
前一分鐘還在腹誹聶昭的某人，這會兒不太樂意了！
聶昭手藝的七八成……吹的吧？
下意識想跟彈幕理論，“啪”的一下，直播信號斷鏈。
倒計時2分鐘，拍賣會即將開始！
陳舟被自己沒說出口的話給噎住了！
不過，這么一通吃喝打岔，一開始的緊張銷聲匿跡。
陳舟擔心的“劇情效應”看似沒起作用。
拍賣會熱鬧，但也尋常。
沒出什么幺蛾子。
無非那些“文化人”的藏品，太過稀奇或珍貴，時不時引起一陣騷動。
藏品拍賣動輒上千萬，最高逼近三億。
本來想著要不拍些紀念品，給小伙伴把玩的陳舟，嚇得夠嗆；
默默縮回手，生怕一不小心觸碰到搶拍按鍵。
聶昭湊在他耳邊，興致勃勃或是點評，或是介紹。
比如，眼前正在競拍的“巨齒金羊頭”，赤金色的羊骷髏頭，卻是一種海獸的遺骸殘留；
賞“巨齒金羊頭”，看它羊齒的完整度跟數量，越完整、單顆齒越粗壯，越有價值。
久遠的傳說里，巨齒金羊是海神的化身之一。
陳舟：“……”
外星人對骷髏頭的熱愛他真的不懂。
當然咯，“巨齒金羊頭”不光具有觀賞性（？），實用價值也很高。
聶昭一一盤點，如數家珍。
陳舟下意識感慨：“聶昭你懂得真多。”
“撲哧！”
坐在另一邊的蘇靚偷笑出聲。
陳舟疑惑看向她：妹子看到啥了，這么高興！
蘇靚壓著嗓門，打趣道：“我才聽維塔說，老聶哥你三分鐘前才讓他幫忙查巨齒金羊頭的信息……”
維塔那邊正好睡呢，遭到連環奪命call！
煩透了！
偏擔心這邊情況緊急，認命用他賬號登錄半獸人專屬論壇。
陳舟看向聶昭。
聶昭表情很無辜，理直氣壯：“我上不了半獸人論壇嘛！”
許多隱秘消息只能在專門的社區找到。
陳舟被逗樂了。
收回之前對這廝的評價——其實也挺愛裝逼的。
不過……
“下回見面，小心維塔揍你。”
“我這邊跟人換到好幾塊蜜晶。”聶昭得意洋洋，有恃無恐。
沒有哪個蜂族半獸人，頂得住蜜晶的誘惑。
陳舟不由得贊：“你真用心。”
蘇靚笑：“老聶哥可不是白換的，打算收維塔多少錢啊？”
聶昭坦誠道：“賺個25%的利……不行就10%。”
陳舟：“……”
這就是損友嗎？
“Duang——”
拍賣錘敲響，激起會場重重回音。
復古+高科技。
是“文化人”的拍賣會。
陳舟如同課堂上開小差的學生，打了個激靈，立馬正襟危坐。
“誒呀！”
蘇靚壓抑著興奮：“小陳你的蘭花！好好奇能拍多少錢！”
陳舟眼睛一亮，同樣被吊起胃口：“我也期待……”
沒錯。
他送拍了一盆蘭花。
作為特邀嘉賓，總不好空手而來。
思來想去，菊花跟蘭花間，一通抉擇，選擇的蘭花。
菊與蘭，都擁有著悠久的文化歷史、蘊含豐富的文化內涵，完美契合文化交流節的主題。
單看花，菊花當然更抓人眼球。
但，不得不說，菊花株型不算優美。
蘭花則不然，碧葉如玉、纖細婀娜，花朵玲瓏、幽香怡人；
關鍵在于氣質：清雅、寧靜，乃至孤傲。
既是參與“文化人”的拍賣會，陳舟認為自然選對“文化人”胃口的，首選蘭花絕對沒錯！
事實證明，陳舟的決策非常正確。
經過重重防護、展示在透明展臺里的蘭花，初一亮相，驚艷全場。
人群嗡嗡躁動。
陳舟昧著良心設定底價300萬，不料，第一位叫價的直接抬到千萬！
……真不是官方的托？
「還得我陳哥！」
「這是什么蘭花，真漂亮！」
「就說陳哥藏了好多好東西吧？」
文化交流節官網同步直播著慈善拍賣會；
陳舟直播間的水友紛紛轉移陣地。
「看說明，是春蘭。」
「翠荷素？好文雅的名字。」
「不像荷花啊！」
「這個綠色調調，絕了！」
陳舟其實不懂蘭花；
整體養得也不算多好。
這一株“翠荷素”算是例外……幸運篩選出的SSr品種，誤打誤撞，養得相當漂亮。
蘭葉修長，色如墨翠，株型端正，氣質脫俗。
正巧趕著開花，抽出三根花葶，每一根花葶綻放著三朵花，顏色清綠，給人感覺特別“正”，而戟形外飄的三萼瓣，令其正而不木、輕而不浮、靈而不飛！
真正的花瓣聚攏，唇瓣兜起，半露“圓舌”，“舌苔”一抹紫韻，可謂點睛。
不知拍賣會用的什么手段，放大春蘭的花香，不會過于濃郁，若有若無、恰到好處，勾得人心癢難耐！
“5000萬！”有人吆喝。
“5500！”
其實不用真的“叫價”，實在是競爭激烈。
情緒一上頭，嘴巴自然跟著喊出聲。
“8000萬！”
“什么！”
“好個天生星人……不講規矩！”
陳舟頭皮發麻。
前些年，他偶爾聽說什么天價蘭花的新聞，沒想到這一幕竟在星際重演。
坦誠地說，送拍蘭花，確實有點小心思：蘭花討論度一直不高，就想為它正名……網友不夠青睞蘭花，絕非蘭花之過，而是他沒養好啊！
沒想到“正名”正得也太過火了！
「天生星人，還有有翼族，果然財大氣粗。」
「臥槽，破億了！」
「陳哥發啦！」
「慈善拍賣相當于捐款，陳哥拿不到錢。」
「那還不簡單，回頭肯定有人想求購蘭花，打一折賣上幾盆血賺啊。」
陳舟看不到彈幕。
否則他得糾正：翠荷素目前只有這么一株……
分株兩棵給養死了！
這么看，這一盆春蘭也算“限定款”咯？
不過一走神的工夫，價格已經飆到三億一！
打破今天拍賣的最高喊價！
“……”
陳舟徹底麻了。
這些“文化人”也忒有錢了！
三億三；
三億五……
陳舟心驚膽戰，聽著依舊有人不斷加價；
直到……
“四億八千萬！”
百靈公主豪橫加價一個億。
氣勢鎮壓全場。
長達十秒的沉寂！
最終，這一盆春蘭以四億八千萬的價格成交！
「這還是我熟悉的那個世界嗎？」
「四億！八千萬！」
「公主你缺個幫你打理翅膀的女仆嗎？」
「百靈族這么有錢？」
「那可不，人家坐擁好幾個SSS級資源星，全是礦！」
「說起來這么多善款得用在哪里？」
「保護文化遺跡、修復遺產、發揚快失傳的傳統藝術等等。」
「第一次看拍賣會直播，算是開了眼。」
「陳哥蘭花，破了拍賣會記錄哎！」
直到慈善拍賣會結束，沒有第二件拍賣品成交價超過翠荷素的。
陳舟撫著胸口，試圖讓失序的心跳平靜一些。
雖說他拿不到這些錢……
但，或許可以好好修煉一把自己養蘭花的技術？
“心臟不舒服？”聶昭關切問。
“不，”陳舟晃晃腦瓜，“有點頭暈。”
“休息室有健康檢測儀……”
“這么多錢，我快給嚇暈了！”
蘇靚在一旁笑出聲，調侃：“那你可得小心點，我怕有人搶不到蘭花，干脆過來搶人……”
陳舟眨眼：“啥？”
蘇靚指指陳舟：“搶小陳你呀，有你在，想要多少蘭花沒有？隨便一盆賣個幾億，哇哦，分分鐘成宇宙級富豪！”
陳舟打了個哆嗦：“別、別嚇我。”
蘇靚哈哈笑：“開玩笑呢，小陳你膽子怎么這么小！”
陳舟嘴巴張了張，一時不知道回什么好。
聶昭搭著他的肩膀：“回家自己做飯吃，還是留在這邊吃自助餐？”
“自助……”
“回家。”陳舟不假思索回。
本想蹭一頓自助餐的蘇靚，想想，跟著一起回家。
李藥留在家里，給火星美人調配藥劑，她有些不放心。
拍賣會持續近8小時。
到家很晚了。
火星美人的經紀人已經取走藥劑。
·
“……這么巧嗎？”
蘇靚輕呼。
陳舟看向聶昭，笑道：“恭喜啊，這一趟肯定很順利。”
聶昭顯然正在用光腦跟什么人溝通，聞言，抬眸笑：“托小船的福。”
“還有小哥！”蘇靚不服。
聶昭從善如流：“感謝李大`師。”
說話間，詹姆斯跟小羊回到別墅。
小羊好奇問：“你們在說什么？”
陳舟開心地解釋：“安蘇拉叔叔，是職業‘摸金人’！”
不是所有的摸金族都稱得上“摸金人”，就像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啊呸，竄臺了。
“精靈樹種的消息，就是他傳出去的！”
李藥幫火星美人治療落毛癬，而藥材托陳舟的關系才能湊齊；
安蘇拉感激不盡，知道聶昭一行打算去綠丸星，主動推薦他的叔叔。
目前，聶昭跟安蘇拉叔叔溝通順利，聊得很愉快。
小羊也笑：“那確實巧。”
蘇靚看向詹姆斯：“這個時間點回來，想好了跟咱一起去綠丸星探險啦？”
詹姆斯似乎有些走神，幾秒后點頭。
都不是磨蹭的性格。
當晚，聶昭幾人簡單收拾。
不到4點起床，準備趕5點半的星艦。
陳舟一晚上沒睡好，跟著下了樓。
將幾人送到門口。
“小陳這么不舍得咱嗎？”蘇靚永遠活力滿滿。
李藥聞言，視線投向陳舟，眉頭微動。
陳舟被看得不自在：“李……”
“小船，”聶昭伸手揉了揉某人亂糟糟的雞窩頭，“不用擔心~”
“哦。”
一行人匆匆離開。
偌大的別墅只剩陳舟一個人。
站在門口，發了片刻呆。
五六分鐘過去，才慢吞吞，一步一挪，磨蹭到二樓……
剛推開房門，打算睡個回籠覺，警報提示響起。
小羊突然折返。
陳舟用力眨著眼：“小羊？漏了什么東西嗎？”
小羊淺淺一笑：“確實漏了一樣東西。”
“哦……”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醫療兵彬彬有禮。
“什、么？”陳舟像是睡意未醒，反應遲鈍。
“……”
思緒有一秒的空白。
空間凝固、時間停滯。
萬籟俱寂。
仿佛一眨眼，又似乎過去一個世紀……
陳舟回過神，整個人被罩在符合人體工學的透明罐子里！
“？！”
好在聶昭的聲音及時響起：“小船別怕。”
陳舟聞聲轉身，看到聶昭同樣罩在“罐子”里。
傳說軍用I級的防護服。
沒有疑問。
視線迅速下移……
昏迷在地面上的青年，正是小羊。
“確定沒弄錯？”
“路森行事一向謹慎。”
話音未落，頂著“趙棉”模樣的路森上將，悄無聲息出現在客廳。
隨后，別墅門開啟，一群士兵魚貫而入，行動極其迅速。
其中一人搜索著小羊身，話語簡短、直擊重點：“沒有錯，X型迷霧。”
不等陳舟開口問，聶昭小聲說明：“還在試驗階段的特種迷藥，據說吸入10秒，SS級以下，不管異能者、基因戰士，都會被放倒。”
“不止。”路森冷不丁插話，“長時間吸入X型迷霧，配合催眠手段，能洗去甚至篡改人的記憶。”
陳舟：“……”
看著士兵手段凌厲，將小羊控制，心情無比復雜。
說好的一起當炮灰呢？
怎么還是個隱藏BOSS！
陳舟思緒有點亂。
目光不由自主投向路森……真不是這位弄錯了？
相較溫軟無害的小羊，這位機器人上將更像反派吧？
另一人拿著什么檢測器，對小羊掃描。
亂七八糟數據，陳舟看不懂，但有一條——
SS-精神力！
“不是說小羊只有D級還是多少精神力嗎？”
路森搖頭：“他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偽裝者。”
“偽裝者”是一種很特殊的……可以說是天賦，也可以說一門職業。
異能者、高精神力者、基因戰士，通過定向訓練，完美扮演某一個甚至多個人。
陳舟驚了：“原本的小羊？”
路森回：“他扮演的他自己。”
更加具有欺詐性，堪稱天衣無縫。
門外一陣躁動。
打斷幾人交談。
蘇靚、李藥跟詹姆斯行跡匆匆趕回別墅。
李藥輕抿嘴唇；
詹姆斯眉頭緊鎖；
蘇靚一臉茫然：“發生了什么？小羊他……”
路森沒廢話，直接亮明自己的身份，目光銳利：“阿莫斯中校，請隨特別聯動隊走一趟，配合調查。”
詹姆斯始終沉默，行動上卻毫無反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異香。
是中和X型迷霧的解毒噴霧。
路森及其率領的特別聯動隊來去如風。
帶著詹姆斯悄聲離開。
陳舟眼觀鼻、鼻觀心。
蘇靚扒拉著頭發，看看他，看看聶昭，再看看李藥：“到底怎么回事，你們瞞著我一個？”
李藥神色淡淡：“我什么也不知道。”
聶昭輕咳：“這事說起來話長……”
“別吊胃口了老聶哥！”蘇靚神情焦慮，“詹姆斯跟小羊沒事吧？小陳哥？”
陳舟慢半拍回：“詹姆斯估計沒事，小羊不好說。”
事情從路森上門說起。
對方請他幫忙，設局抓小羊。
陳舟覺得懵，當場拒絕，雖說跟小羊談不上親密，好歹也是“隊友”吧！
然后路森告知：他處境有些危險，小羊可能已得授意，抓他到什么實驗室。
陳舟驚呆。
不懂發生了什么。
出于對路森的不信任，談話全程有聶昭作陪；
聶昭追問，路森也想說服陳舟，就說起小羊的真正身份。
S+偽裝者。
真正的能力是“催眠”。
阿莫斯家族培養的一枚閑棋。
其本來的目的，不在陳舟或聶昭身上。
主要在暗中看守、控制詹姆斯。
詹姆斯作為阿莫斯家族上一代當權人最小的孫子，為什么被自家人監視，其中涉及到特聯隊一直追查的“特密”案件……路森不能細說，一筆帶過。
阿莫斯家族在14兵團經營許多年，勢力龐大；
某些不可告人的事，被年輕氣盛的詹姆斯發現，他怒而檢舉自己家，不料接到舉報的特聯隊巡查小組，跟阿莫斯家族勾結，事情不但沒曝光，詹姆斯反倒遭到處分。
已升至中校的詹姆斯不忿之下退出兵團。
細節不好說。
一直跟詹姆斯并肩作戰的醫療兵小羊，跟著他一起退出兵團、脫離家族、“自甘墮落”成為雇傭兵。
根據已有情報推測，過程中，小羊得到家族授意，利用他獨特的精神力，催眠、洗腦詹姆斯。
詹姆斯被迫遺忘某些事。
或許潛意識感到不對，詹姆斯本能反抗，在傭兵團遭到誣陷，落得I級重罪時，明明有證據，他不愿自證清白……最終被送到9號監獄星。
9號監獄星在柯蒂斯家族的勢力范圍內，而柯蒂斯跟阿莫斯是政敵！
誰料，小羊“不離不棄”跟到監獄星。
害怕詹姆斯脫離自己控制、想起對阿莫斯家族不利的那些秘密。
蘇靚聽完，表情裂開：“這、這怎么可能？！”
陳舟對妹子的心情感同身受，尤其他看過的劇情部分，好幾千字描寫到小羊慘死、詹姆斯失控的一幕，不由得心有戚戚。
李藥突然開口：“路森雖然專橫獨斷，但對公方面一向謹慎細節，沒有掌握切實證據，不會胡亂給人定罪。”
陳舟不自覺瞅了李藥好幾眼。
蘇靚沒多想，捂臉哀嚎：“我還真情實感磕過中校x醫療兵的cp呢！”
李藥沒搭理他，看向陳舟：“阿莫斯家族盯上你了？”
陳舟尬笑：“大概？”
咋覺得自己跟唐僧肉似的？
蘇靚反應過來，表情凜然：“小羊偷偷回家，是要抓你走？”
陳舟點著頭：“人證物證都在，目前看，是這樣的。”
X型迷霧，是軍部實驗室的產品，只有寥寥幾人能接觸到。
“這么冒險嗎……等等，路森上將又拿你釣魚？太過分了吧！”
“這回不算，人家本來就盯上我。”
要不是路森告知，他對小羊毫無防備，說不準真被暗算到！
聶昭適時邀功：“有我在，小船安全沒問題噠~”
蘇靚扶額，很頭疼的樣子：“現在咋辦？沒有小羊，說不準再來個什么小貓小牛，小陳你真的危險……怪我嘴賤、亂開玩笑，沒想到真有人抓你啊！”
陳舟已經理清混亂的情緒，努力淡定：“特聯隊的案子我們插不上手。該咋辦咋辦唄，我收拾收拾，馬上就回4848星，你們繼續找精靈樹種。”
4848星如今的防護堪比軍事禁區。
不在阿莫斯勢力范圍內。
不帶怕的！
第126章 二合一（捉蟲）
陳舟一行順順利利抵達空港；
沒遭遇任何突發意外；
平平靜靜登上前往4848星的“專艦”。
聶昭、蘇靚跟李藥同行。
給出的理由是：維塔跟雙胞胎也打算去綠丸星, 他們在黑金星淘到什么藏寶圖……跟《尋寶日記》節目組請了長假。
干脆在4848星太空站會合。
陳舟知道，其實是聶昭不放心自己一個人搭乘星艦。
屬實擔憂過了頭。
路森上將的行動非常隱秘，縱使小羊被抓、詹姆斯被帶走, 沒驚動任何人！
“小船現在可是香包子, 不能大意~”
“香包子什么鬼？”
陳舟瞬間跑題。
自學地球文字的聶昭，實在記不住“餑餑”，理解其字面意思是一種傳統糕點，有餡兒、沒餡兒都可。
有餡兒=包子；
沒餡兒=饅頭。
聶昭理直氣壯道：“香饅頭不如香包子可愛。”
陳舟翻白眼：“盡鬼扯！”
聶昭笑：“終于讓我拍到了！”
陳舟：？
拍到了什么？
聶昭樂淘淘分享：“看，小船的白眼，我沒騙你吧, 真的很白！”
陳舟：！！
個幼稚鬼！
“快刪！”
“啊？為什么？”
“丑死了！”
“不會啊……”
可惜光腦不是手機，陳舟搶不走。
“混蛋！”
“QAQ……”
被“罵”的聶昭，委委屈屈刪除過分顏藝的照片。
陳舟狐疑：“真的刪了？沒留云備份？”
聶昭：“……馬上清空云。”
陳舟翻、沒敢再翻白眼！
大主播要面子的, 可不想再被留下丑照。
許久。
陳舟回過味：聶昭這廝故意逗自己開心的吧？
有些暖心，有些無奈：其實他沒那么心靈脆弱的。
小羊比起假堂哥, 恐怖指數差遠了！
不過……
陳舟驀地想起一些可疑的點。
“你是不是早對小羊有懷疑了？”
“嗯？”聶昭表情無辜, “為什么這么說？”
陳舟仔細回憶：好幾回自己跟小羊單獨相處，或者好奇小羊跟詹姆斯過分親密的關系、暗搓搓窺探，這貨都橫插一腳，沒熱鬧就硬湊熱鬧。
“別裝相, 快說！”
“我哪有裝嘛……”聶昭嘀嘀咕咕, “談不上懷疑，感覺有些違和吧！”
“哪里違和？”
“不好說。”
“……”
廢話！
聶昭解釋：一開始覺得違和的是詹姆斯……
陳舟眨巴著眼：“我以為他是你朋友。”
聶昭回：“一碼歸一碼。”
“后來怎么懷疑到小羊身上？”
“沒懷疑。”聶昭糾正, “單純覺得奇怪。”
“哪里奇怪？”
“說不清楚……”
陳舟：=。=
隔著轉車轱轆呢！
聶昭可憐巴巴：“我真的沒想隱瞞！要能確定小羊是壞蛋, 絕對不讓他靠近小船的！”
陳舟沒能繃住嚴肅臉, 失笑：“沒怪你的意思，人家精神力比你高……不對, 你現在精神力等級多少了？”
“SS。”
“哇！牛皮！”
“海魂珠的作用，上回蹭小船的安息精靈也有很大幫助。”
“跑題了！”
陳舟拉回話題，張嘴……然后卡住了。
剛打算說什么來著？
靈光一閃，突兀地問：“凱恩大校哪個兵團來著？”
聶昭回：“14兵團。”
“啊……”
陳舟恍然：“我明白了？”
聶昭貼貼著問：“明白什么？”
陳舟打量聶昭，腦速轉得飛快——
按照原文作者的口風，“主角”絕對無罪；
考慮到凱恩“畏罪自殺”，那么，當初勾連星盜、叛逃兵團的事大概率不是真的；
顯然跟詹姆斯情況相似，發現阿莫斯的秘密，遭到滅口！
詹姆斯畢竟是阿莫斯重要成員，雖說父母雙亡，但上一當權人他的爺爺尚且在世；
家族不好直接處理他；
凱恩則不一樣了。
“小船？”
“要抱抱嗎？”
倒霉的娃，純純天降橫禍！
得虧服刑在9號監獄星，盡管環境也極其惡劣，好歹不是阿莫斯入股的1號監獄星……否則，說不準早遭到黑手了！
“抱~”
聶昭問都不問，把一時心軟想安慰他的某人抱起來。
陳舟嚇一跳：“別扔！”
雖然“專艦”人不多，可同乘的有不少專家、學者……別嚇著老人家！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乘坐星艦的陳舟，“暈船”反應不再明顯。
也或者，是李藥制作的試驗品風油精……啊不，風精油起到作用了？
“小船……”
聶昭操心地問：“真不用我送你到地面？”
“別！”
想起上回3.3%的火箭故障，陳舟拒絕聶昭登錄飛船送他到寂靜谷的要求！
假假地笑：“你好好調整狀態，聽說‘特快’對身體負擔很重。”
為盡早趕到綠丸星，聶昭幾人計劃走黑金星“轉車”，搭乘“特快”星艦……速度提升1.55倍，肉身強度SS級以下的，全部躺進休眠艙才撐得過去！
聽說，休眠艙強迫沉睡，體感非常不適！
“諸位一路順風，拜~”
陳舟義無反顧登陸飛船返回艙。
與主角團一行辭別。
火箭穿入大氣層。
陳舟嗅著風油精的氣味，眩暈與不適感很輕。
簡陋的監控屏，閃爍雪花點，心臟剛提起，畫面信號突然穩定，持續5秒顯示著地面情況……
偌大區域綠意簇簇，星星點點些許“色塊”——正在綻放的鮮花。
心情一松。
不再反芻火箭失控那可怕的一幕。
哪怕信號斷斷續續，屏幕畫面一會兒有一會兒無的，陳舟沒再害怕了。
說不清的感動；
道不明的期待；
不知因何而起、連自己也難以察覺的些許焦慮，隨著系統播報，距離地面越來越近，煙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只有安心。
——如同回到老家的安心。
飛船穩穩落地。
剛一打開艙門就看到兩個人。
穿著綠化研究所的工作服。
陳舟微微提起心。
不料，對面二人比更緊張。
一人磕磕巴巴：“你、您好，小陳先生……”
另一人同時開口：“請問是小陳先、先生嗎？”
陳舟：“……”
發現搶話的兩人再度同時閉嘴。
一個比一個尷尬。
芒星人都這么社恐？
也或，是在綠化研究所/純凈森林工作的，不擅長交際？
沒錯。
兩人皮膚亮得能閃光，血統特純正的芒星人。
陳舟笑了出來：“我是陳舟。”
面對社恐，他也變得社恐——社交恐怖分子。
自然而然地主導起話題。
很快弄明白情況。
高個的叫米萊，矮點的是林特，兩人發小兼多年同學，如今同事近十五年。
兩人提前等候在此，不過是單純讓陳舟認個臉。
后續交流合作什么的由二人跟陳舟接洽。
官方籌備的新綠植研究所，沒如陳舟所想的那樣直接建在寂靜谷。
而在距離一千兩百多公里的盆地。
那邊，有平原、山林、河谷，距離雨林不算遠，適合試驗各種綠植。
官方通情達理，寂靜谷作為“綠植育苗基地”，一切事務由陳舟主導；
頂多安排兩個人，陳舟需要人手的時候可以幫忙。
“環形山山洞加載防護系統，其余的沒動。”林特說。
“整個寂靜谷，納入到模擬生態圈，什么氣候環境都能模擬，小陳先生按照需求，在操作臺設置參數就行。”
米萊補充：“每百平米一個區塊，不同區塊可以設置不同環境。”
陳舟聞言欣喜：“很方便啊！”
林特回：“小陳先生不在，我們不好亂動，目前整體設置‘陽春’模式。”
陳舟順著寂靜河岸，緩步朝環形山走去，一邊聽二人說明，一邊感受“模擬生態圈”系統……按理說，正值“盛夏”，體感應該很熱，此刻清風徐徐，不暖不涼的，感覺很舒適。
然而左看右看，寂靜谷跟他離開時沒多大變化，實在搞不懂牛逼轟轟的系統怎么安裝的！
“嘎！”
半空盤旋討人嫌的禿頂噪鴉。
4848星獨有的烏鴉，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很強，比如乘人不備，薅人頭發回去做窩。
兩位芒星人注意到陳舟瞪向禿頂噪鴉的眼神。
一人一句作說明——
“寂靜谷太大，只能做簡陋的自主防御/驅逐系統。”
“針對體重超過6斤，或者體積超過60立方厘米的生物。”
陳舟好奇問：“怎么針對？”
米萊回：“先鎖定對象、錄入影像作標記，以后系統只要識別到目標，開啟聲波、磁場等手段，就自動驅逐。”
陳舟驚嘆：“這么厲害……”
忽地想起什么，再問：“這些系統，不會被4848星磁場干擾？”
林特點著頭：“有些干擾，整體影響不大。”
聯盟主導的項目，無需考慮什么投資/回報率，堪稱不計代價！
派出最頂尖的技術人員，針對4848星設計一整套系統方案，絕對靠譜。
陳舟恍然。
投入這么大嗎？
聯盟對綠植項目的重視，遠超他的預想。
轉念想：自己的安全問題，基本不用擔心了！
尤其聽說，有兩個營的軍隊駐扎在4848星地面。
駐地具體位置保密。
反正不是14兵團的人……陳舟徹底安心！
“……需要我做什么？”
“小陳先生一切照舊就行。”
“不時麻煩您凈化些古老種子。”
陳舟聞言，不嫌麻煩，反倒開心：“榮幸之至！”
想想，再問：“還能直播嗎？”
米萊頷首：“當然，上面希望盡可能多多宣傳屬于我們的綠植文化。”
很好！
陳舟滿意了。
雖說4848星清凈，沒在首府星那么多的紛紛擾擾……
但大多時候就他一個人，沒彈幕聊天打屁，絕對自閉的！
而且，他跟直播間老水友也有些感情在，不舍得這么分別。
“對了……”
林特面露遲疑。
陳舟挑眉，笑道：“請說。”
“這邊剛評估出一份綠植分級報告……小陳先生要看看嗎？”
陳舟被吊起胃口。
讓對方把報告傳過來。
“茉莉I級、刺槐I級？”
“毛竹X級，蘆葦……也是X級？X級是不是比I級厲害？”
兩位芒星人不約而同：“對！”
陳舟不解：“蘆葦有什么用？”
莫非星際人發現它也可以用于造紙？
林特情緒微微亢奮：“蘆葦可是新能源材料！”
米萊也激動：“關鍵是可再生，繁殖能力那么強……”
陳舟默。
這里的“新能源”大概跟他理解的新能源不一樣吧？
大概就是，經過什么什么工藝，蘆葦可以制作星艦、戰機等能源！
同時，蘆葦明顯對環境，無論土壤、水源、空氣，有著顯著改善。
除作能源儲備外，蘆葦另有特別高的工業價值。
評估X級，絕對不是夸張！
陳舟忍不住笑。
不管怎么說，是好事。
“這些重點標記的綠植，要我多擴繁些嗎？”
林特連忙搖頭：“小陳先生專注選育新品種就好。”
想想也是。
論繁殖效率，他如何也比不上有黑科技的綠化研究所。
閑談間，陳舟已經能看到自己開墾的田地。
敏感發現，四周植物有些變化。
米萊小小緊張，解釋：“有些植物長得太快，我們只能自作主張，給它們挪了塊地。”
陳舟安撫：“沒事……辛苦你們了。”
林特忙搖頭：“主要靠園藝機器人打理。”
詢問是否需要留下園藝機器人？
陳舟欣然同意：園藝機器人相當好用，寂靜谷這么大，什么事都靠他自己，不得累屁了！
“嗯哼！”
銀光閃閃的角翼馬自天而降。
討食吃。
陳舟面露嫌棄。
短短三個月，這孽畜肥了一圈！
可真能吃！
“老母豬又生出七胎，都給閹割了。”
“珍珠鳥剛生了一窩蛋，目前正在孵化，估計能活七八個崽。”
“翔夢贊助的家禽，還在轉運……”
陳舟感激道：“麻煩你們了！”
社恐人擺手的擺手、搖頭的搖頭。
該說的說完了，陳舟暫時也沒什么需要幫忙的，兩人便開口告辭。
他們住在飛船落地不遠的位置。
學著陳舟，在山洞里建立庇護所。
保持足夠遠的社交距離。
如果這邊有事，日常趕路有磁懸浮滑板——4848星定制版——時速120公里，不用怕耽誤事。
陳舟隱隱松了一口氣。
林特、米萊人不錯，卻到底是陌生人。
如果說，要跟他們住在一塊兒……多少有點不自在。
想來，社恐二人，也不太愿意被迫跟個陌生人朝夕相處吧？
社恐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視野。
陳舟拋開亂七八糟的想法，環顧他“打下來的江山”，不由得豪氣萬丈。
正想著要不開直播，給水友來個特別驚喜。
“嘰嘰！”
快刺穿耳膜的鳥叫讓他一秒頭疼！
這時，林特發來消息：剛剛忘了說，孵蛋中的珍珠鳥對飲食特挑剔。
早晨要一口地老虎、一口野紅豆碎就著吃；
只喝凈化器過濾后的融雪水；
半上午來點斑點蛾子加餐；
中午只吃不超過10厘米高的小青菜菜葉；
還有下午……
晚上……
半夜……
陳舟麻了！
走到兩只擠在窩里一塊兒孵蛋的珍珠鳥跟前。
表情猙獰：這么煩的傻鳥，要后代干嘛用！
嫌不夠吵嗎？
“今晚就吃燉鳥蛋……不對。”
孵化到一半，就是“活珠子”咯？
陳舟惡狠狠瞪著珍珠鳥：“偶爾換個口味，也不是不行！”
珍珠鳥仿佛感覺到他的惡意，發出更凌厲的鳴嘯：“嘰——”
“……”
一分鐘后，陳舟敗北：“行行好吧，鳥大爺鳥大媽，別叫了，這就給你們挖蟲子去！”
服！
氣勢洶洶提桶，對照林特給的“月子餐譜”，滿山谷抓特定的蟲。
想抓蟲子時，蟲子偏偏找不到。
越抓越氣。
陳舟打開通訊號，直接朝罪魁禍首——送他珍珠鳥的聶昭——好一通輸出！
聶昭遲遲沒有回復。
這才想起來，對方停留在空間站……那里屏蔽光腦信號。
傻等半天的陳舟：“……”
頓時啞火！
一下子就心平氣和了呢！
終于伺候好珍珠鳥。
耳根子恢復清凈。
陳舟心累不已，一時間沒心思開直播，打算回床躺一躺。
“滴！”
機械音響起，還以為是系統——繁花圖鑒——提示。
沒想到是山洞的防護系統。
掃描生物信息。
鎖定“屋主”。
提問：是否連接光腦……
陌生人不得他允許，無法進到山洞。
陳舟默默點贊：安保措施真夠完善的！
不光是安保，還附帶最基礎的清潔功能：通風、清灰。
挺好！
不用每天浪費時間打掃衛生。
在山洞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轉一圈。
除整齊堆放的各類型植料，沒多沒少任何物件。
陳舟開封一袋植料包。
擬泥炭土。
用手搓了搓……感覺比他花大價錢網購的植料質量更好！
真體貼。
陳舟暗贊。
有多類型的植料，改造田地省事多了！
黑科技植料，可自然降解，絕不會造成土壤污染。
忘了躺一躺的想法。
迫不及待，讓機器人搬出幾袋植料，開辟第七塊大田。
栽種從首府星帶回來的43株月季！
“找時間設計個牌子。”
陳舟自言自語：“四周一圈打造籬笆，中間搞一道拱形花廊，就是月季園了！”
43株月季，有41株沒升星，種子直接催芽的；
剩余2株滿星——栽在別墅花園里的粉龍跟紅雙喜，剪枝扦插活的。
陳舟有計劃。
先讓這些月季適應一天寂靜谷的環境。
然后給粉和平、黃和平等，沒升星的挑一株壯苗升滿星；
其余的全部修剪、扦插，作為合成材料。
月季扦插太容易活了！
縱使Sr、SSr合成成功率低，在二十倍速下，總能合到一些新品。
點擊光腦虛擬屏。
給月季園設置散光模式。
陳舟立馬感覺到照射身上的光照強度減弱……
抬頭看，藍天、白云一覽無遺。
“……真是科幻！”
莫非用的是純凈森林生態模擬技術？
不懂。
陳舟糾結了一會兒就釋然了！
有這么個系統，養花更加方便！
管他科幻不科幻呢！
譬如說蘇合香樹，耐不住凍，目前勉強用篷布罩得住、好在“冬”天保溫；
過幾個月，再想拉篷布，樹長大個一圈，可就麻煩了！
有模擬生態圈，只需在光屏上點點，省卻好多工夫！
陳舟頓時干勁十足。
打理完月季，意猶未盡。
于是邁開腳步，順著寂靜河，兩岸巡查了個來回。
回途中，他注意力都在跟林特、米萊談話上，沒怎么仔細觀察植物的變化。
大變化沒有。
畢竟，他離開不過三個月。
沒20倍速加持，除草花開了謝、謝了開，大多綠植無非也就長幾片葉子、落幾片葉子。
臨走前采摘過一波的辣椒，植株依舊健壯，不見老化，枝頭滿綴著青紅椒。
嗯。
蔬菜吃不過來了！
陳舟“嘖”了一聲。
看到林特他們移栽后，形成茫茫一片花田的紫茉莉！
這玩意兒，繁殖、生長速度，甚至超過許多雜草！
花不好看；
株型也丑，能長得很大顆，占地方。
真是辜負“茉莉”之名。
當然了。
紫茉莉本來也跟茉莉沒關系。
陳舟從小到大都叫它“洗澡花”。
“紫茉莉科……還有什么花？”
陳舟一邊疑問，一邊不抱希望，決定用泛濫的紫茉莉合成一波。
失敗！
失敗！
……
Sr:光葉子花！
“嗯？”
陳舟慢半拍，驟地反應過來，驚喜：“三角梅嗎？”
看描述……
沒錯！
是三角梅！
陳舟精神抖擻。
面對雜草般肆意橫生的紫茉莉，再也不嫌棄啦！
三角梅品種那么多！
合成！
再合成！
多解鎖一些！
Sr:葉子花。
“……”
陳舟突然有點懵。
葉子花……
光葉子花……
努力回憶他看過的視頻和文章。
哪個是三角梅來著？
似乎，都叫作三角梅？
對比二者系統描述：葉型不同，一個“橢圓形或卵形”、一個“卵形或卵狀披針形”……概念有些模糊。
重點區別是葉子花的描述，屢屢提到“柔毛”，枝、葉、刺、果實密生柔毛；
不過光葉子花也有提到花被筒少許柔毛。
嘶！
擱這找不同呢？
陳舟回想自己種過的唯一一株三角梅，很經典的品種“漳紅櫻”。
卵形葉，枝、葉、刺印象里很光凈？
看來，起碼他養的是光葉子花。
晃晃腦瓜。
管他光不光葉子！
好看、好養，能刷榮華點，就是好花！
兩千多株紫茉莉，最終得到七棵三角梅——沒標明品種的三株光葉子花跟兩株葉子花。
一棵花葉葉子花，看名稱，就知錦葉品種；
只要是錦，陳舟都喜歡。
另一棵斑葉蘋果花。“斑葉”即葉子帶錦斑，這不是重點。
重點想知道：此蘋果花是他知道的彼蘋果花嗎？
花瓣（其實是苞片）很溫柔的色調，介乎淺紫跟淺粉之間。
當初一網友曬他家蘋果花開滿一棟樓的短視頻，在花友群里傳瘋了！
陳舟跟無數人一樣，第一時間被種草；
結果賣三角梅的店鋪，蘋果花價格翻倍，依舊火速售罄！
蹲好久，沒有蹲到。
誰料，當年冬天，他唯一的漳紅櫻被凍死在自家客廳……
蘋果花供貨終于上來了，遲遲不敢入手。
蘋果花一時成為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
陳舟嘆氣。
轉念又開懷了！
現在，黑科技+金手指雙重buff加持，他終于可以種出像樣的三角梅啦！
勢必打造一個三角梅花海！
第127章 二合一
機器人鏟除喪失活力的紫茉莉。
陳舟接著合成。
三個月, 沒刷倍速，能合成的植物不多。
畢竟他在離開4848星前，狂刷過一波圖鑒。
絕大多數植物繁衍沒那么迅速。
除紫茉莉, 禾本科的雜草, 以及……
鳳仙花！
禾本科解鎖一堆他沒咋聽過的名字；
部分勉強達到40%園藝指數的，估摸是觀賞草；
比如【R:狗牙根】，些許熟悉。
常見草坪植物。
鳳仙花給了他一點驚喜！
以前制作指甲粉，用來抽獎、上盲盒，寥寥幾次合成都沒成功過。
這回，一連解鎖三種蘇丹鳳仙花。
尋常大多稱其“非洲鳳仙花”, 單花依舊算不上精致，架不住整體效果好；
一般作垂吊，爆花形成一團團大花球, 頗有趣味！
描述提到具體品種“溢美戰神粉色鳳仙”；
名字怪好玩的！
另兩個，橙色跟鮭魚紅漸變……直截了當說明顏色。
叫陳舟十分滿意。
折回山洞, 正準備給種子催芽；
路過一片“韭菜”。
長勢旺盛的紅花石蒜。
陳舟不自覺頓足, 若有所思。
石蒜科好久沒刷到新品花卉了！
紅花石蒜實在看膩啦。
不如……
“來個中國水仙就好了。”
陳舟嘀嘀咕咕。
不出預料。
沒有中國水仙。
想想也是，紅花石蒜不過R級，中國水仙高低值一個SSr吧？
卻也并非沒有收獲。
Sr:朱頂紅。
沒特別指明品種，顯然是最普通、常見的“土朱”。
陳舟喜形于色：“土朱”也好, 大紅色“土朱”齊齊開放, 視覺效果也是壯觀。
關鍵是……
“土朱”來了，那些美美的“洋朱”還遠嗎？
其實無論“土朱”、“洋朱”, 對國人來說都是洋花！
“土朱”皮實耐操, 種球切個幾塊, 隨隨便便繁殖出一堆。
慢慢篩選，總能篩選到五花八門的朱頂紅。
陳舟從土里扒拉出“土朱”種球。
“好大！”
“這一個快兩斤了吧？”
“否極泰來？”
非到極致, 觸底反彈了嗎？
——說的在首府星遭遇的那些糟心事。
陳舟甩甩頭，將不開心的記憶拋卻腦后。
“收工收工！”
「好家伙，說請兩天假，馬上快一周了！」
「神神叨叨搞什……誒？誒誒誒！」
「回4848星了？？」
「新節目嗎？」
怨婦彈幕一掃而空；
各種好奇追問。
陳舟笑：“先前不好跟大家透露，現在……”
簡短跟網友介紹聯盟主持的綠植項目。
語氣矜持，隱藏著得意：“不算新節目，我只是有了一份正式工作。”
「陳哥牛皮！」
「被詔安了呀！」
「研究員，好高大上的人設！」
「不對！你不是沒拿到高等學歷嗎？」
「破格錄用唄，小陳異能獨一無二，沒必要那么死板。」
陳舟笑容有點尷尬：“我簽的實習合同，不算破格，也沒違規。
“什么時候拿到學歷？哈哈，高能音樂不適合我，正在著手轉專業。
“嗯，明年12月參加通識考核，轉回異能學院。”
「咋不今年考？」
「要到12號，持續半個月，小陳惦記著這邊，估計等不及。」
陳舟干咳：“是……”
不好意思說：對星際人堪稱基礎的通識考核，對他而言太難了！
算他英明，沒直接報名考試。
先弄到一份去年的真題，50個科目，總滿分1000，他不多不少考到250！
“……”
轉回異能學院要800分！
沒辦法。
原主折騰過好幾回，來來回回轉專業/學院，“學考信譽”很低。
大大增加陳舟轉專業的難度！
好在有學神聶昭保證。
幫他輔導功課，圈畫重點。
只是科目實在多，保險起見，干脆花一年時間備考。
汗流浹背了！
陳舟果斷轉移話題：“現在我們來開箱。
“開什么箱？說了我的新工作啊！
“這一箱種子，欒家寨發掘的，讓我給催活、凈化。
“大家一起辨認，都是些什么種子？”
「高看我了！」
「我要辨認得出來，不早是專家了？」
陳舟微微笑：“猜中的單獨抽獎……指定范圍內，任意挑選種子怎么樣？”
作為主播，不時搞搞節目效果，很有必要。
觀眾瞬間被調動起積極性。
彈幕刷屏，根本看不清文字！
無妨。
輔助直播程序，后臺能夠篩選關鍵詞。
「辣椒！一看就是辣椒！」
「不可能是辣椒，陳哥種那么多辣椒，再送辣椒籽不純浪費工夫？」
「笨！辣椒有好多品種的！」
「那也不一定是辣椒，茄子、曼陀羅還有啥，種子長得好像。」
「枸杞？」
「枸杞好好吃，跟葡萄干似的，什么時候上市啊？」
「捉急，正確答案是什么？」
活性不到100%的【神秘種子】，陳舟也沒法確定是什么。
形狀酷似辣椒籽。
但，據林特說，基因檢測發現跟辣椒完全不一樣。
陳舟只能故弄玄虛，表示一周內揭曉答案。
彈幕一片哀嚎。
能不能拿獎品是其次，關鍵被吊胃口的感覺，太折磨人了！
陳舟干笑。
決定打一棒子給一甜棗。
拿出八角……簡直“開卷考試”。
太過簡單，無數人反而答錯。
「莽草，絕壁莽草！」
「不是吧，我數了數角，是八角啊！」
「哪那么簡單！凡事沒有絕對，我猜是變異莽草！」
陳舟望天，半晌，揭露謎底：“確實是八角，只不過跟之前的大紅八角不是一個品種。”
「！！」
「陳哥好奸詐！」
「哈哈哈我說什么來著？」
一邊拆箱，一邊跟彈幕玩猜謎；
直播氣氛炒得火熱。
第一天正式“上班”，林特送過來的種子不多；
只有20種。
剔除徹底失活的種子，異變指數高的先刷“木·綠化”，活性低微的則優先“木·催芽”；
技能進入CD，一粒一粒種子安置于填滿活力砂的觀測杯中。
觀測杯自動記錄種子每一分一秒的變化，數據自動上傳到實驗室終端；
便攜式實驗室，陳舟專享。
看不懂亂七八糟的數據，什么分析啊報告的由林特、米萊負責。
陳舟忽然遲疑了。
「發什么呆？」
「遇到難題啦？」
陳舟回神：“不是……”
翻著攜行包，掏出一個密封袋；
拆密封袋，里頭兩個種子包。
“想起來在首府星跟人交易的種子……首府星哪來種子？”
陳舟挑眉，回應彈幕：“你們不知道很多收藏家就愛收藏地球種子？”
心情有些復雜。
當前拆包的種子并非彈幕以為的正常交易。
而是……
回4848星前一晚，星空競技場經理登門拜訪，親自送上門的圣徹斯特賠禮。
對！
就是對陳舟用“愛情藥劑”那個煞筆的老總親哥，拜托“對家”曼維斯幫忙轉送的賠禮。
不用想，圣徹斯特請曼維斯幫忙，中間少不了某些利益交換。
陳舟氣在頭上，哪怕是曼維斯，他也不想給面子。
架不住……
賠禮是種子啊種子！
后來，聶昭給出主意：悄悄拆包看看什么種子，如果是他已有的，或者感覺價值不高的，就把賠禮退還；萬一是他想要的……本來圣徹斯特就理虧，賠償是天經地義的事。
接受賠禮≠原諒和解。
陳舟暗嘆聶昭好不要臉！
欣然采納其建議！
就暗搓搓偷看一眼種子包……
「收藏品！」
「肯定不是一般的種子。」
「一不一般不清楚，不過身家高的古老種子，絕對稀有」
「陳哥大出血了！」
「認出來什么種子嗎？」
大出血倒沒有。
就是惡心得夠嗆。
以至于，心情很復雜。
陳舟扯起嘴角，道：“這一包13粒，是高粱……”
總體來說，還是高興居多。
陰差陽錯解鎖一種主食……天天南瓜、紅薯的，實在膩了，終于可以換換口味。
“高粱是什么？”
費勁巴拉，給彈幕一通解釋。
至于說……
“好不好吃？不知道……我也沒吃過。”
這回是真心話。
“高粱糍粑很香很勁道，很好吃，據說。”
“糍粑……以后給大家解釋。”
他家地域，沒有吃高粱的習慣；
田間地頭會種些甜桿，小孩當甘蔗啃，老人拿穗子編扎掃帚；
過年做糍粑，偶爾加高粱米，換一換口味。
正經八百的高粱飯，陳舟從沒吃過。
不由得升起期待。
可惜，13粒高粱活性沒一個超過2%的，真擔心催不活。
「另一包是啥？」
陳舟給高粱刷完技能，開啟另一個種子包……
灰不拉幾，泛著深淺不一的黑；
顆粒形狀有些像咖啡豆，更小、更扁平，乍一看又有些像茄科種子。
陳舟誠實回：“特征不明顯不好辨認，等它長出真葉，才能確定什么植物。”
不明種子數量不多，只有5顆。
活性不錯：最低的3.5%，最高的達到9.7%！
異變還不嚴重。
圣徹斯特的誠意不錯。
陳舟對其惡感霎時降低許多……想想煞筆已被收押，按規矩在走司法程序，好像沒什么好生氣的了。
陳舟站起身，趁機舒展四肢，淺淺伸個懶腰。
“中午吃啥？”
“拜托……剛剛吃過早飯誒！”
“好久沒看到寂靜谷風景，大家不懷念嗎？”
“春光明媚，隨我一起來踏春吧！”
「好家伙，指夏為春！」
「誒？溫度感覺不對勁……」
「模擬生態圈？牛！」
「這么大手筆嗎！」
「聯盟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陳舟對模擬生態圈的操作，尚且不熟練，暫時沒作改動；
反正，最低不低于10度，最高沒超過25度的氣候，是絕大多數植物的舒適區。
提著簍子，選擇西行。
打算挖些山藥，中午吃……陳舟很喜歡吃山藥。
不料，遇到“意外”。
「這什么樹？葉子紅彤彤的，漂亮！」
將將一米高的香椿。
三四根小分枝，長滿葉子和……
椿芽！
椿芽不是很多；
但……
那些尚且紅艷的大葉子，摘葉子尖尖，同樣好吃的！
想起一大早，林特送過來的山雞蛋，陳舟心念一動，道：“香椿樹……有多香？你們可以自己聞聞看。”
「好沖，但是不難聞。」
「也談不上香吧？」
「有毒？聞著聞著有點頭暈。」
陳舟不急著回答彈幕問題。
不慌不忙，開始掐椿芽、掐紅葉子的尖尖。
「？」
「就這么幾片葉子，你掐它干嘛？」
陳舟笑，理所當然道：“吃啊！”
「樹葉能吃？」
“誰規定樹葉不能吃？”
「泡茶嗎？」
“不是泡水喝的，炒雞蛋，特香！”
嗅著新鮮椿芽的氣味，直播間大多人難以想象它吃起來是什么滋味；
畢竟，陳舟偶爾會故意“戲耍”他們。
遠的香菜不說。
就在前些天，搞了一大盆什么“辣拌魚腥草”，他自己倒是不吃，讓聶昭在線表演吃播，吃得可香了……無數網友被勾起食欲，一個接一個“上當”了！
大概只有四分之一人刷著喜歡，其他觀眾全部吐了——有些人，真的下線嘔吐去了！
陳舟被憤怒的彈幕討伐好幾天！
「回想魚腥草的味道，拳頭又硬了！」
「感覺還好？第一口吃不慣，越吃越覺得特別。」
「今天還有辣拌魚腥草嗎？」
陳舟干脆利落，回：“沒有。”
笑死。
上回直播前，他嘗試過……第二次抱著垃圾桶狂吐。
現在就他一個人，做魚腥草誰幫忙解決？
摘完椿芽和葉子尖，小小的一把，不夠炒兩個蛋。
陳舟默默盤算：給椿樹刷過二十倍速，午飯前每隔一個小時，過來摘一次芽……香椿抽芽速度很快的！
滿意點頭。
繞開香椿，入目是一棵柳樹。
柳樹長得特別快，樹高超過一米五了！
長短不一、六根細軟的枝條。
陳舟考慮修枝扦插。
柳樹觀賞性高……
要能篩選到垂柳就更好了！
說干就干。
“咔嚓”、“咔嚓”剪斷枝條。
“唔……”
陳舟驀地想起童年往事。
每到春天，用柳枝編織“草帽”，然后挑出兩根細長柔軟的柳絲，從下往上擼起樹皮，樹皮團在柳絲尖端，變成一棵小球球；
弄兩根柳絲球球，想象成齊天大圣的雉雞翎，插上“草帽”、戴在頭頂。
忍不住笑了。
「怎么突然傻笑？」
陳舟修剪柳枝，就地扦插。
剪下來過于細軟的柳條，興致勃勃，開始編織……可惜材料不足，“草帽”變“草環”。
誒？
東張西望，摘了些花瓣不易散開、五顏六色的花，留一截花梗，給編織到草環間。
「哇！」
「花環！」
「抽嗎！」
陳舟失笑：“抽不了，過一兩天花就蔫了。”
說話間，用柳絲絲滑地擼出一個球球。
固定在花環間。
「！！！」
「我的少女心嗚嗚嗚」
不錯！
二十多年過去了，“手藝”沒有退步。
當然啦。
陳舟只是童趣大發，可不打算自己頭戴花環。
“果賴果賴果賴！”
以為有加餐的角翼馬，聽到“召喚”，不知從哪里跑出來了，扇動著大翅膀，從天而降！
陳舟笑瞇瞇給銀角大王戴上花環。
銀角大王沒吃到加餐，憤怒地噴著鼻息。
搖晃馬脖，試圖甩掉花環。
奈何花環大小剛剛好箍住馬頭，鮮嫩的柳條韌性十足帶著些許彈性，怎么甩也甩不掉！
陳舟樂了：“很好很好，銀角大王你出息了，這可是大圣同款金……柳箍！”
戲精上身，雙手合十，學著唐僧念緊箍咒：“唵嘛呢叭咪吽~”
部分彈幕跟著跑題——
「小陳有關注西游記電影嗎？」
「啥？」
「西游記真的拍電影了！」
「老祖宗留下的文化遺產，故事本身也精彩，影視化不很正常？」
「哪家拍的？」
「明納。」
「明納！那我放心了，什么時候上映啊？」
「5000周年獻禮片，說要精心打磨一年。」
「一年！這么有誠意！」
「要等這么久嗎，好急！」
「宣傳片出來了！/分享：LzaWE2333」
陳舟：？！
西游記電影……有種不好的預感！
轉念想：星際對文化方面極其看重，像《西游記》這樣的文化遺產，肯定不會亂搞吧？
尤其宣傳片已推出，彈幕一水的好評。
陳舟席地而坐，懷著好奇與期待，點進水友分享的鏈接。
開啟共享，跟沒看過宣傳片的網友，共同欣賞。
燃爆的特效！
精彩的戰斗！
酷炫的裝備！
帥氣逼人的猴子！
但是！
陳舟恨不能立馬關掉視頻。
怪他手賤，為什么點開這個宣傳片，為什么還開啟分享模式……彈幕看得津津有味，他不好退出。
痛苦面具！
穿戴機甲的猴哥！
開著星艦的大圣！
踩著磁懸浮滑板的唐僧！
盤著星球當盤珠子的佛祖！
金箍棒布靈布靈，酷似理發店門口的旋轉燈柱！
漫天神佛，打著打著，武器能量不足，還要緊急“充電”！
陳舟頭都炸了！
他有罪！
就不該在直播間提起《西游記》。
都穿書了，穿到星際了，為什么還要忍受西游爛片！
「是我心目中的猴哥！」
「好帥好帥好帥！」
「超維機甲，逆時空戰艦，只有猴哥能駕馭！」
「有點看不懂最后一幕……」
彈幕煞有其事分析劇情——
原來，萬年前的黑洞爆炸，是如來的陰謀；
人類燒香，請出大圣。
大圣打破維度，擊殺黑化的如來，扭轉時空……
星際重歸黑洞爆炸前，鮮花、綠植、鳥語、花香，犧牲的人們全部復活，一切那么美好！
大圣從此化身“永恒宇宙全無敵真佛”。
陳舟：？？？
地鐵老人看手機.jpg
頭好疼。
快長出腦子了！
手癢，想屏蔽彈幕。
陳舟忍了忍……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怪他嘴賤！
話又說回來……
自古至今，從現代到星際，人們都好喜歡陰謀論啊！
“中午打算吃山藥。”
陳舟強行掰正直播節奏：“大家有什么別的想吃的沒？”
「辣椒！」
「火鍋，鹵菜，冷鍋串串！」
「肉肉肉！」
「山藥要怎么吃？」
“炒菜，煲湯或者甜品，怎么做都好吃！”
陳舟懷念起慈善拍賣會上的山藥糕……可惜，他不會做。
「土豆有嗎？」
“抱歉。暫時沒有。”
離開4848星前，都給挖了！
話鋒一轉：“有茄子……”
茄子當時也摘完了。但植株沒鏟除，這段時間又長出好多茄子。
林特說，他們已經采摘過好幾波。
做不了他最愛的地三鮮，不過茄子單燒也美味，魚香茄子什么的。
想著想著，陳舟把自己想饞了。
挖起山藥更加起勁！
「咋不用土系異能？」
彈幕的提問，讓陳舟瞬時沉默。
首府星待久了，鮮少有用到挖土技能的時候，一時給忘了……哈，哈！
看到不小心被鋼鍬鏟斷的山藥棍，不由得扶額。
「那邊！」
「花團團！」
「粉粉嫩嫩的，小陳好少女心哈哈。」
「沒看錯吧，那么一大團是一朵花？」
看不清“花團團”細節，彈幕催促陳舟走近。
陳舟回頭一看……
沉默。
良久的沉默。
「？」
「陳哥的表情好微妙。」
「這花哪里不對嗎？」
「小陳的眼神……像看到久別重逢、辜負過他感情的前任，愛恨交織啊！」
「噗！」
陳舟捂臉：“你們……真能閱讀理解！”
居然被看出“愛恨交織”了！
丟了鋼鍬，走到“花團團”跟前。
作介紹：“大花繡球……”
一看到這么大、這么粉、這么像無盡夏的花球，就認出是“老熟花”了！
紅粉佳人！
卿本佳人，奈何……
如彈幕所言，“辜負”、“欺騙”他長達兩年的感情！
陳舟剛入園藝坑，就義無反顧投入“三坑”：月季、繡球、鐵線蓮。
作為新手，不敢冒險，認真聽取網友建議，都選些好養的品種。
繡球，理所當然、不二選擇，是無盡夏！
一口氣種六棵。
到陳舟穿書前，已經看了兩年的大花！
后來，陸陸續續也入過萬華境、無敵貝拉安娜，還有圓錐繡球啥的，不得不說，無盡夏是他的白月光。
然后……
然后有一天，他關注的園藝博主，崩潰地宣布一件事：他家長勢最好、開花最美的十幾顆無盡夏，全特么是紅粉佳人！
陳舟感覺不妙。
仔細看博主區分無盡夏跟紅粉佳人的區別，發現他特么在兩家店買的六棵無盡夏，全是紅粉佳人！
后來，許多花友發現，他們養了幾年的無盡夏也都是紅粉佳人！
陳舟受傷的心靈，勉強被“安慰”到！
「紅粉佳人，好貼合花團團的氣質。」
「還能人為調色？怎么調？」
「大概跟牽牛花變色一個道理？酸性土開藍花，堿性就變粉。」
哎。
陳舟悠悠嘆了一口氣。
撫摸著紅粉佳人的粉團大花。
怎么說呢，除有些傻大個，這個品種真的優秀！
第128章 二合一
甫一稱贊完畢, 陳舟毫不留情，“咔咔”幾剪刀，將第一次開花的紅粉佳人大花球全部剪了。
「？？」
「住手啊！！！」
「這么漂亮的花團團, 你怎么舍得辣手摧花？」
陳舟笑：“剪了插瓶嘛！”
主要昨天刷過20倍速……當時群刷技能, 沒注意繡球打了花苞。
雖說繡球花期漫長，只要給水充足，單花能持續一個多月維持特別美的狀態，不過，他早看膩紅粉佳人啦！
剪掉花，讓繡球專注“長身體”, 待到倍速效果結束，修剪、扦插——篩選多多的繡球品種！
「浪費！」
“不浪費的。”
陳舟說明：“有研所提供的營養液，插瓶保持十五二十天最美狀態沒問題……后面晾干, 還能制作干花。”
空曠幾個月的火山玻璃瓶，插上繡球的花團。
紅粉佳人的花球, 真的巨巨巨大！
趕上陳舟的頭了！
第一波花, 開的不多，只有七朵；
然而一個玻璃瓶勉強插三朵，再塞……擠在一塊毫無美感。
“小陳老師。”
米萊在山洞外喊了一聲。
陳舟手里拿著花，沒多想走到山洞口, 疑惑道：“怎么了？”
“我們抓到的黑漂魚, 給您、您送……”
話說一半，米萊突然結巴：“您在、在直播啊？”
陳舟想起對方社恐屬性, 忙道：“是, 抱歉, 等等我先關直播。”
用的感應攝像頭，功能簡單, 不能像“小蜜蜂”那樣設置高級屏蔽。
米萊飛快搖頭：“不不不、不用的，我送完魚就走。”
社恐的芒星人磕磕絆絆但頑強說完他要說的話——
黑漂魚非常美味！
清蒸、燒烤、燉湯，都好。
肉含劇毒，沒有能中和的藥劑，但……只要經過零下50度冰凍，凍上一小時，毒素自然發生轉變，變成對異能者有助益的營養物質，更為黑漂魚增添一股獨特的風味！
陳舟恍然。
黑漂魚他以往也抓到過一二回，用李藥設備檢測，堪比SS級劇毒；
就沒敢嘗試！
“謝謝，麻煩你了……”
陳舟盛情邀請：“我正要做午飯，要一起吃嗎？”
米萊頭搖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不，我、我還有事。”
「哈哈哈」
「看他這么緊張，我也跟著呼吸不過來了！」
「社恐星人是這樣。」
陳舟失笑，沒有勉強。
囑咐一聲田地里的瓜果蔬菜，兩人想吃就隨意摘吃。
“這幾個繡球花，這邊沒地方插了，你要嗎？”
其實是看出對方眼神泄露出對粉團花球的喜愛。
果然，米萊驚喜地接過繡球花，說話也不磕巴了，連連道謝。
「陳哥的新同事人不錯啊。」
「搞綠植研究的嘛，大多很單純。」
陳舟贊同頷首：“他們人確實很好……”
提起兩條黑漂魚，每條都有七八斤重。
“中午加餐！”
“這魚怎么吃好呢？”
「-50度冰凍？哪來的條件？」
陳舟當即給展示新設備。
特制冰箱：最低能設置-99度低溫！
另有，空氣炸鍋、多功能烤爐……一應俱全。
當然了，土灶保留，想燒明火做飯也無妨。
「比美食館的廚具都齊全啊！」
「這還是荒星生存？」
陳舟擺出無辜臉：“荒星生存？我啥時候荒星生存過？”
「噗」
「該說不說，小陳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們陳哥不一直是吃播嗎（狗頭」
「不會做飯的吃播（狗頭」
“哪有，我現在廚藝很不錯了吧？聶昭水平的三四成差不多？”
引起彈幕一片噓聲。
“這么不相信我，午飯我就不上傳咯？”
「別！」
陳舟一邊跟彈幕瞎扯淡，一邊戴著藥劑師防護手套，處理劇毒的黑漂魚。
綠植項目不知持續多少年。
這個山洞，算是他真正的家了……生活條件，肯定要提上來呀！
能享福何必硬吃苦！
處理好的魚肉，塞入冰箱冰凍。
脫掉浸透魚腥味的手套。
陳舟一手鐵棍山藥，一手握小刀，進行削皮。
好久沒自己動手做飯，處理起食材，不免手生。
“嘶！”
「削到手了？」
“不是。”
陳舟嘴角抽搐：他怎么忘了，山藥黏液含有那什么什么的，皮膚沾到瘙癢難耐。
他屬于反應偏強烈的……不知道算不算過敏？
早知道不摘掉手套了！
想是這么想。
人總愛犯懶的。
愣頂著皮膚的瘙癢，一口氣削完山藥皮。
「山藥聞起來沒什么味啊，好吃嗎？」
「不造，沒吃過。」
「仔細聞有股……藥劑氣味？」
「慈善拍賣會的山藥糕不錯，就是吃多了有些膩。」
「@飛行偵察兵：又是你個逼哥！」
「@飛行偵察兵：艸，我沒把你拉黑？」
「不要素，來點大葷！」
陳舟揚起嘴角：“山藥多著呢，我來個兩葷兩素。”
端水，他是專業的！
前頭吐槽他不會做飯的水友，這會兒被吊起胃口，一個個饞得不行。
恨不能立馬開飯！
算算黑漂魚“解毒”時間。
陳舟心里有了主意。
拿出從家帶過來的腌肉，清洗干凈，滾水先焯一遍；
再切成片。
挑兩節山藥，隨意切塊；
咸肉跟山藥一鍋塞，簡單加一塊生姜，直接清燉。
自動鍋不用操心。
剩余的山藥全部一鍋蒸。
隨手丟幾個小芋頭——挖山藥時，發現幾顆鴿子蛋大的芋頭，沒忍住手賤，一起撅了。
十分鐘左右，陳舟揭開鍋，拿筷子戳一戳山藥……咳，手藝生疏了，把握不準火候。
無妨。
慢慢來。
做飯靠的就是膽大心細！
快20分鐘，山藥熟透。
芋頭也完全熟了。
讓山藥涼一涼，陳舟先給芋頭剝皮。
「就這么吃？」
「好寡淡，沒啥胃口。」
陳舟笑：“別急啊，早著呢！”
煮熟的芋頭，剝皮很簡單；
撕拉、撕拉的，莫名地解壓！
芋頭全部剝光凈了。
將其跟蒸熟的山藥混合，倒入多用途料理機——同樣新添置的廚具——打成泥狀。
一半的“泥”，加芡實芝麻粉。
聶昭自己琢磨的，膨化爆香過的干芡實，跟炒熟的芝麻，磨成粉……特別香，有些類似陳舟記憶里的芝麻糊了！
山藥芋頭泥跟芡實芝麻粉充分攪拌融合。
再搓成一顆顆圓滾滾的泥丸。
還差最后一個步驟。
盛裝在盤子里，先擱置在一旁。
剩余一半的“泥”，陳舟加一點點鹽，攪拌均勻；
拿出磨可可醬的精磨機，參數調到1000目，山藥芋頭泥徹底“精磨”一遍。
“泥”變得特別特別細密，柔白柔白的，如將融未融的積雪。
陳舟笨手笨腳，為“泥”塑形，勉強弄出山的模樣；
舀出幾大勺的桂花蜜，自“山頭”澆淋、流淌到“山腳”。
普普通通的山藥芋頭泥，一秒完成“華麗變身”。
如晚照的夕光，給圣潔“雪山”鍍上一層金芒。
「哇！」
「好美味可口的樣子！」
「簡直藝術品！」
「陳哥進修過審美嗎？」
「23333」
「酷愛甜品的我一秒也等不及了！」
陳舟安撫著大家：“再等等。”
切了半個檸檬。
——那一棵檸檬，在他離開4848星期間，終于結出果子啦，可喜可賀！
對著披金飄桂的“雪山”，擠出少許檸檬汁。
然后，給甜品蓋上蓋子。
送入冰箱冷藏。
中途處理一些食材、香料，比如蔥姜蒜，比如香椿和茄子。
慢手慢腳的，黑漂魚冰凍早超過一小時了。
自動鍋咕嚕咕嚕冒著熱氣，被部分人嫌棄清淡的咸肉燉山藥，散發陣陣誘人的咸香。
滿屏“呲溜呲溜”，彈幕饞瘋了！
「急急急急！」
陳舟汗流浹背。
回歸4848星第一天直播——而且也是他正式“上班”的第一天——想來點儀式感；
多做些好吃的，搞一出美食盛宴。
然而水平尚且有缺，只能慢、慢、慢……以速度換質量。
“快了快了！”
手忙腳亂，處理魚肉。
小一點的黑漂魚，繼續凍在冰箱；
大點的，八斤多重，橫切開，一半扒掉魚皮，料理機換個內膽，魚肉打成肉糜。
剛剛剩余一小碗山藥泥，倒入魚肉中；
充分攪拌，山藥泥跟肉糜融為一體。
搓魚丸。
滿滿一大碗山藥魚丸，先用清水煮開；
隨即燒起油鍋，一顆一顆地煎，魚丸煎烤出薄薄一層脆皮；
辣椒醬、花椒醬，聶昭出品的秘制醬……
五花八門一鍋香料，爆炒酥香魚丸！
熱辣滾燙、麻辣鮮香！
山藥魚丸出鍋！
「！！！」
陳舟手忙腳亂，另一口鍋炒著冰糖，先前搓起的山藥芋頭泥丸，入鍋小心翻炒……散發的焦香，險些翻車！
急忙忙出鍋。
山藥芋頭泥丸倒入盤子里，筷子輔助擺盤。
遇事不決，就做拔絲！
都是山藥丸，如先前承諾的，葷素搭配。
「折磨死我，怎么還不能吃！」
「天吶，什么味，這么香！」
「烤箱傳出來的……烤魚嗎？」
確實有烤魚。
陳舟本來打算起火灶，用青石板烤；
實在忙不過來！
他自己也饞得不行，急著吃飯，干脆啟用多功能烤箱。
卻不單單只是烤魚。
擊潰直播間觀眾理智的是……
蒜香烤茄子！
個頭超大、但茄肉很嫩的茄子，被一剖兩爿；
撒一點點鹽，撲上厚厚一層蒜泥。
無需更多調味，香到人恨不得吞掉舌頭！
陳舟摸摸額頭不存在的汗。
好險！
沒翻車！
用的食材不算多，菜品卻格外豐富。
而且！
賣相真的超棒！
他進化了！
且看，四葷四素——
咸肉清燉山藥塊，還原食物最本真的風味；
香椿炒雞蛋，最簡單的手法，烹出最誘人的美味；
烤魚，看似尋常，刷上秘制醬、撒點孜然粉，怎么也吃不膩；
麻辣山藥魚丸，Q彈的魚丸散發著與眾不同的清香，鮮香重口、超級開胃，讓人忍不住大快朵頤！
烤茄子，口感與風味完美結合，是任何言語都難以描述的美妙；
拔絲山藥芋頭泥丸，焦糖的香與甜、素丸的軟糯與綿密，堪稱黃金搭檔！
“雪山”甜品，色香味形俱全，令人不舍品嘗，卻按捺不住食欲的本能，迫不及待第一個品嘗……冰，爽，順滑，入口即化，桂花香與檸檬酸的碰撞，叫人舍不得吞咽，精磨出來的細膩，高端冰淇淋也難以望其項背的絕妙口感，舌尖上的頂級享受！
一口接著一口。
不知不覺，吃完滿滿一大碗……精神上意猶未盡，唇舌間回甘無窮！
星際網友埋頭苦吃——
「嗚嗚嗚嗚嗚嗚」
「那么多桂花蜜，居然一點兒也不齁！」
「不夠吃！不夠吃！」
「甜香透著一些酸，若有若無的咸，絕了！」
「兄弟姐妹們快嘗嘗烤洋蔥圈，特別妙！」
烤洋蔥圈，是陳舟“端水”湊的最后一道素菜。
著實沒精力折騰。
干脆切兩個洋蔥頭，跟茄子一起烤。
「我一個肉食黨，被山藥泥的甜品征服了！」
「我純素食，同樣沒忍住，吃香椿雞蛋_(:з」∠)_」
「香椿！真的好香！」
陳舟慢條斯理喝著溫白開水。
緩了一小會兒。
沒忍住，重新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魚丸，細細品嘗。
別說。
他突發奇想搞的小小創新，效果相當不錯哈！
尤其油煎過，可能是山藥滲出的淀粉作用，魚丸像包裹著一層鍋巴；
外面酥酥脆脆，內里Q彈Q彈，嚼在嘴里，身心愉悅！
克制不住，一連吃五六個丸子。
搭配著烤洋蔥圈，超絕！
陳舟明顯感到撐了。
筷子轉向，夾起烤魚。
八道菜/甜品，每一份份量不算少，他也不是飯桶，一頓肯定吃不完；
心里早有安排：留些作晚餐跟明早早餐，也好偷個懶。
不過有的不適合留第二頓吃。
比如烤魚、烤茄子跟香椿炒蛋。
好在陳舟都愛吃。
慢慢解決吧。
烤魚……
真是百吃不厭！
陳舟暗贊。
不看個頭跟魚皮顏色，黑漂魚真的跟他在現代就愛吃的鳊魚一模一樣；
魚肉更細膩鮮嫩，魚刺也非常少。
做魚丸方便；
烤著吃更加妙！
吃一口烤魚，再吃一口烤茄子……
嘶！
陳舟忍不住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烤茄子真好吃！”
「瘋狂點頭！」
「求再烤一個！」
「茄子茄子茄子！」
陳舟笑：“明天吧，再烤一個我真的吃不了了。”
彈幕讓他留著當下午茶。
陳舟搖頭：“烤茄子就得吃剛出爐的。”
涼了再回鍋，不是那個味。
這么勸著彈幕，陳舟自己也是猶不滿足。
都撐到嗓子眼了，愣把茄肉吃得干干凈凈。
茄子皮都舍不得丟棄。
裹起剩余的蒜泥，團吧團吧，沾著溢出的醬汁，啊嗚一口塞進嘴巴！
陳舟無比饜足。
憶起第一次在夜市吃到烤茄子時“驚為天人”的震撼！
后來居家開直播。
菜園里的茄子，從初夏吃到中秋……怎么都吃不完。
吃怕了快！
有一天想起夜市烤茄子，自己就用電餅鐺嘗試還原——簡直驚喜！
重拾起對茄子的熱愛！
隨即，他發現素炒茄子的一點小技巧。
茄子吃油，如果不搭配著肉燒，當炒蔬菜吃，必須加重油，還得豬油，否則不是很好吃；
電餅鐺烤茄子則不同，刷一點點油，烤香茄子，風味十足；
再用筷子撕開快熟了的茄子，回鍋爆炒，撒點香料……完美達到少油但美味的效果！
「茄子什么時候上市啊？」
「等茄子上市，我一定買他20個茄子，全部烤著吃！」
觀眾等不到陳舟再烤一個茄子，只能哄起自己、給自己畫餅。
陳舟張嘴，剛想開口，忽地抬手掩著嘴，淺淺打了個哈欠。
吃飽喝足就犯困，真的是……
趕緊起來活動！
臺面，廚具，鍋碗瓢勺，好多得清洗整理。
剛一起身，陳舟身形僵了僵。
艸！
脖子以下、肚臍眼以上的半截，沉重得簡直不像自己的身體！
“塞”得也太滿了！
汗顏！
幸好今天穿著寬松。
沒讓人看出他的失態。
下回可不能這樣暴飲暴食了！
陳舟默默反省。
些許艱難地挪動身軀，開啟他忙碌的后半天。
開辟單獨的試驗田，專門種植研所送過來、讓他催活的種子。
模擬生態圈不能浪費，要給已有植株，按照生境、習性等調整位置，方便統一管理。
對照綠植評估報告，擴大I級、X級植物的種植規模；
比如毛竹，挪到河對岸，干脆打造一個竹海！
幸好配備四個不同型號、“專業”不同的園藝機器人；
讓陳舟拜托掉一些過于繁瑣的“農活”，比如野大豆的手動篩選，掃描他需求的豆粒大小、品質，園藝機器人就能自動采集了。
光線突然暗下來。
陳舟后知后覺發現快晚上七點半啦！
塞滿的胃，重新空癟。
嗯……
這樣的勞動量，倒是不用擔心吃多了發福。
自動鍋溫著咸肉燉山藥。
忙一下午，吃些湯湯水水的，心里格外舒坦。
“諸位明天見，晚安！”
「誒？」
「別啊，才不到8點。」
「月初不用水時長是吧？」
陳舟笑：“剛回4848星，我總得調整一下時差嘛！”
彈幕只是習慣性吐槽。
聞言沒人再挑刺，一個個催著他趕快休息。
·
不過三五天，陳舟找回原本的生活節律。
期間，好幾件讓他高興的事，值得一說。
一是高粱，僥幸催活5粒種子，成功催芽、抽苗，目前禾苗已有一拃高啦！
油綠油綠的，生機勃勃，看著就討人歡喜。
另一個種子包——圣徹斯特賠償的不明種子。
居然是人參！
陳舟完全沒想到！
而且成活了三粒種子！
不用說，評級高達Ur。
再看“特殊效果”……好家伙！一行寫不完，換到第三行了！
對比那些已確定藥用價值的植物——針對精神力、針對異能、針對肉`身強度、針對疑難雜癥——如果他沒理解錯的話，人參直接十項全能！
陳舟狠狠抽了一口氣。
上遺產網搜索許久，尋找人參的養護指南。
慎重又慎重！
目前，人參長勢良好。
第三件事，關于月季的進展。
目前專注養苗，陳舟拼著意志力，沒急著讓它們開花；
長出花苞就掐掉，絕不手軟！
和平系列全部升滿星。
扦插再篩選，十分好運……解鎖1個SSr、3個Sr和1個R。
狠刷一波榮華點！
關鍵是，陳舟由此確定，大多數有些名氣的月季，評級起步都是Sr。
照月季生長速度和扦插效率，榮華點刷起來太快了！
不單是榮華點的事。
每刷到50榮華點，得到1點屬性。
屬性數值暴漲，異能等級跟著噌噌提高！
SS級或許還遙遠；
但S+，指日可待了！
沒錯，短短幾個月，他從S-提到S級，簡直火箭速度。
歸功于“技能訓練場”。
從八月中下旬，到回歸4848星前，幾乎每晚都在練習。
可惜回4848星后，“技能訓練場”再度失靈。
陳舟百思不得其解。
冒出個推測：難不成4848星的磁場干擾，對系統也有些影響？
轉念把疑惑拋到腦后。
陳舟對著感應攝像頭微笑：“現在我們來揭曉謎底……”
什么謎底？
第一天讓水友們猜測的那些種子。
就說，很像辣椒籽，也有許多人猜測是枸杞，如今催活，確定其基本信息。
既不是辣椒、茄子，也非枸杞，而是……
珊瑚櫻。
陳舟一開始懵逼，沒法將“珊瑚櫻”跟存儲腦海里的任何一種植物圖像對應上。
直到，過了好幾天，株苗漸漸長開。
葉子像辣椒葉。
陳舟認出來了！
農村常見的野灌木。
他習慣稱呼“山紅珠”，入秋結滿一樹的紅果果，相當漂亮。
印象中，似乎也有橘黃色的果果？
說是野樹，株型秀氣、果子玲瓏，做盆栽其實也適合。
陳舟不由回味起珊瑚櫻的紅果果的味道。
有點甜，有點澀……
嗯。
小時候品嘗過。
據說有毒，還好他似乎只是肚子疼了一晚上？
不確定。
記憶太久遠了！
·
陳舟抽完整整50輪的獎，才在彈幕的依依不舍中關播。
洗漱完，沒急著入睡，翻閱一會兒繁花圖鑒。
停留在許愿花園。
2419榮華點……很好！
夠來上20連十連抽！
寂靜谷這么空，都設置模擬生態圈了，總不能浪費！
沒許愿。
陳舟決定一切看天意。
不過……
先抽一個墊墊手氣。
——也說不準單抽出奇跡呢？
花謝花飛、流光溢彩。
陳舟嘆了一口氣：果然……
等等！
這個特效！
這回可不是十連保底！
單抽Sr，很歐了！
第129章 二合一（捉蟲）
Sr:天竺葵。
天竺葵啊……
陳舟不自覺微笑。
想他第一次知道這種植物, 還是初中生物書上看到，記不清一年級還是二年級了。
似乎是關于光合作用的實驗？
遮光暗處理、酒精脫色、然后加碘液？
年代屬實久遠，記憶模糊不清。
唯一印象清晰的是, 他誤把院子里的“野菊”當成天竺葵。
葉子圓滾滾的, 波浪花瓣形，可可愛愛；
——“野菊”葉跟天竺葵葉并不一樣，那時他沒看過天竺葵實物嘛，眼神不好，分辨不出區別。
就興致勃勃做起實驗。
后來知道，四處爬藤的“野菊”其實也不是菊；
正式名叫天胡荽, 跟銅錢草是親戚，因而外號“小銅錢草”。
首府星那一回抽卡就抽到了，沒敢播種, 怕一不留神，整個別墅花園被天胡荽占領。
扯遠了。
說回天竺葵。
老網紅了……“老”到都有些過氣啦！
天竺葵葉子別致、株型小巧、色彩豐富、開花機器。
很優秀的園藝花卉。
哪怕被一些人吐槽的“臭味”——葉子跟花朵, 說是含有揮發性油脂, 因此還自帶驅蟲效果——陳舟聞著，莫名覺得上頭，或許不能說“香”，但也不覺得臭……很特別！
所以, 陳舟剛養花時, 就入了兩款天竺葵。
一款直立型，重瓣大花, 紅色濃烈、近乎發黑！
一款垂吊型, 柔和的奶白色、花心如暈染著胭脂, 單瓣但秀麗，氣質靈動, 花瓣如翩躚起舞的蝴蝶，勤花、豐花！
可喜歡了！
沒事就愛盤一盤。
不時湊近鼻子，故意嗅著氣味。
結果……
春夏交接有一周異常高溫。
陳舟那段時間忙，沒及時把天竺葵搬回室內，給曬/熱死了！
本來想重入天竺葵。
然后發現，這玩意兒不單單是度夏困難戶；
更關鍵在于耐寒性也差……5度左右有凍死凍傷的風險。
室內養護，除非一直開空調，否則度夏、過冬，可謂嚴峻的挑戰。
陳舟斟酌過后，暫時放棄。
他依舊喜歡天竺葵。
拋開怕冷怕熱的問題，天竺葵兼具美麗與可愛，容易打理，十分耐干，還相對耐陰……只要溫度適合，簡直懶人花卉。
“不知道什么品種……”
陳舟自言自語。
暗暗高興：天竺葵也有好幾百品種，如今黑科技在手，什么怕冷怕熱怕干怕濕的，不再是問題！
陳舟穩住心神。
收好天竺葵種子，開啟十連抽。
N:天胡荽x3……
擱這說曹操曹操到呢！
車前草；
飛蓬；
龍葵……
怎么不來個重樓？
系統仿佛感應到陳舟的“心愿”，下一秒抽出——魔南景天！
魔南景天，又名“重樓魔南”。
陳舟忍不住樂。
想當初，他沖著名字，入過幾盆魔南……別說，怪可愛的。
人稱多肉界的“小萌神”。
除重樓魔南，還有伏地魔……南。
——感覺“伏地魔”是商家亂起的名字。
反正一個比一個萌。
可惜度夏如渡劫，那幾盆全嗝屁了！
夏天，真的煩！
保底Sr的特效讓陳舟回神。
些許漫不經心，在看清圖鑒文字后，化作驚喜。
“黃金噴泉”菱葉繡線菊！
他的大愛。
“黃金”意指葉子呈金色……并非真的金色，泛黃的綠葉，在春天的艷陽下，好似在閃閃發光。
枝條拱起彎曲、披散垂落，疏朗有致、瀟瀟灑灑；
枝頭綴滿“繡球”白花，確實有噴泉的味道！
群芳爭艷的春季花園，黃金噴泉牢牢抓住每一位看客的目光。
陳舟心情有些嗨。
迫不及待……
抽！
抽抽抽！
聽說過、沒聽說過的小草；
知道、不知道的小花；
一口氣連抽15輪！
運氣不好不差。
主線要求的R級花卉得以大大補充。
好多新奇的植物。
遺憾的是保底Sr重復率太高。
“上新”不多。
勉強值得一提的有——
Sr:索菲亞蟹爪蘭。
陳舟不怎么喜歡蟹爪蘭。
嫌他葉片丑，株型亂七八糟……得花架支撐，勉強有些觀賞性。
花吧，細看也算好看，但比起仙人掌科很多仙氣飄飄的花，顏值沒得比；
唯一值得稱贊的是蟹爪蘭爆花量大。
不過……
陳舟仔細看“索菲亞”的描述。
大花、金黃？
想象一下……感覺也不錯？
Sr:歐洲山梅花。
陳舟只在視頻里看過。
開花時，綠叢林間皚皚一片白雪，顏值爆表！
據說花香濃烈，混合著茉莉、蘭花、柑橘等味道。
可提煉它的花香制作香膏。
陳舟當時被視頻里的描述吊起胃口。
不假思索加入購物車……58一株小苗，說貴不算貴，但也不能說便宜，沒能下決定第一時間購買。
想等一等，看更多花友的反饋。
商家年年推陳出新，炮制一些網紅品種，每每夸得天花亂墜……有時候其實很坑。
當前抽中的品種，叫“純真”。
陳舟對其有些印象。
花瓣確實幾分像梅花，不過是重瓣的。
他喜歡“純真”這個名字。
琢磨著生境……
耐寒應當可以。
耐熱有待商榷，直覺不大行。
看看剩余榮華點，R級花卉大量解鎖，再來十五輪十連抽，綽綽有余。
陳舟豪橫無比，一擲千“點”！
金光！
又是金光！！
葛優癱的家伙一骨碌坐起身。
急切取消特效。
SSr！
紫花苜蓿！
不用看描述，陳舟腦海自然想起“牧草之王”這個詞。
耐寒耐旱，堪稱完美！
記得他給“天牧2024”拍代言廣告，負責人說起牧草的事……
皇竹草、甜象草等等當然很好。
然而牧草可選的種類，還是有些少了！
某些價值珍貴的圈養異獸，對飼料格外挑剔；
皇竹草、甜象草都不稀得吃！
寄希望于他能培育出更多優質牧草。
陳舟嘴角翹起。
某些只愛吃紫云英的獸，估計也能接受苜蓿吧？
都是豆科。
說到豆科……
苜蓿跟紫云英一樣，天然綠肥。
陳舟晚間沒事，就一頁一頁閱讀那份上千頁的綠植評估報告。
其中有一條，他印象深刻。
說：
綠肥作物跟異植混種；
居然有一定概率提升異植的品質跟等級！
比如紫云英，跟一種名“灰鋼鋸齒藤”混種。
“灰鋼鋸齒藤”三分之一的藤刺，堅硬度提高0.3個系數。
盡管，對于普通人，S級的“灰鋼鋸齒藤”堪稱兇殘，但從其藤蔓上剝離的尖刺，某種用途廣泛的中和劑材料。
越堅硬的藤刺，品質越好！
除綠肥作物，也有些非綠肥，比如油菜跟特定一些異植混種，能促進異植生長速度、增強繁衍效率！
……
說回苜蓿。
同樣是綠肥作物，陳舟合理推斷，它對某些有價值的異植，也有促生長、提高品質的用途吧？
“綠植跟異植，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陳舟嘀嘀咕咕。
先將苜蓿種子收藏到心境苗圃。
注意力轉向另一個SSr。
捕蠅草？
不由得陷入沉思。
不懂系統出于什么標準給捕蠅草判定SSr的？
莫非……
看似普普通通的綠植，異變成異植，反而產生意想不到的價值？
陳舟不再糾結。
以后總會知道的！
捕蠅草，看名字可知，是食蟲植物。
碰到某種機關似的，這么一會兒，解鎖五花八門、不同科屬的食蟲植物。
有的陳舟大概了解；
有的就很不熟悉了。
跟捕蠅草同一科的茅膏菜；
大名鼎鼎的豬籠草；
他曾誤以為是蓮花座多肉，養過的捕蟲堇；
心動想過入手的貍藻；
只聞其名、完全不了解的瓶子草。
當初麥稈特別火的時候，陳舟審美發生偏移，覺得綠綠的、透透的小多肉，比起會變色的更有氣質；
蹲直播間看到捕蟲堇，鏡頭濾鏡，植物細節看不明確；
只覺那樣的綠透，不比什么“珍妮麥稈”差！
單純納悶：多肉取名越來越怪，叫什么捕蟲堇！
拿到手發現捕蟲堇……它真能捕蟲。
葉子分泌黏液，幾天就沾滿“小咬”。
有點惡心，有點好玩。
陳舟因此差點入了食蟲坑。
這會兒他已經不是園藝小白，看到什么好看的，啥也不懂就直接上手莽！
入坑前刷視頻、查攻略，收藏一堆店鋪；
做足一切準備工作。
然后……
要什么進口的五星七星水苔；
不能用自來水，要用純凈水養護；
怕冷、怕熱；
怕干，得浸盆給水；
這個浸盆不能“腰水”；
那一個浸盆需要“腰水”；
要求什么樣的陽光，要求什么樣的濕度，否則品種退化。
陳舟越看越頭皮發麻！
雖然也有人說，注意一下溫度、濕度就行，沒那么多講究。
隨著捕蟲堇在夏天暴斃，成功勸退他入食蟲坑！
算了算了。
好養漂亮的花草那么多，就先不折磨自己了！
陳舟耐著性子，一個一個品種，認真閱讀描述。
同樣是茅膏菜，線葉茅膏菜觀其生境，耐寒零下幾度沒問題吧？
而北領地茅膏菜，分布在熱帶，想在10度以下生存，估計懸！
打開光腦記事本，單獨建立一個“食蟲檔案”。
第一次正經八百養食蟲植物，得仔細！
他對食蟲植物興趣很濃。
就算不小心養死了，已解鎖的圖鑒品種，重復抽到的爆率大大提高。
金手指+黑科技，不怕養不好！
食蟲植物從R到SSr，一下子解鎖四科。
消耗掉的榮華點“回血”好一波。
844點。
陳舟想想，決定再抽一個十連。
抽卡真的容易上頭！
念頭剛一閃而過……
金光！
Ur:粟。
陳舟怔了怔，看到“俗名：谷子、小米”，驀地反應過來！
好大驚喜！
剛來了高粱，又來了小米，太幸福了吧？
抽卡的上頭勁被滿心的喜悅沖散。
噔噔下“樓”，跑到育苗間。
急不可耐給小米催芽……好像晚上一秒，馬上就會餓死！
【0122：都整理好了！/[附件]】
聶昭整理的是通識考核的知識點。
明明這人在趕路，見縫插針這樣幫助自己，把陳舟感動到不行。
【沉船：感謝！】
【0122：/[向日葵搖頭不客氣]】
【沉船：噗，新表情包嗎？】
【0122：是呢，可愛吧！你要不要編號？】
【沉船：來！】
【0122：XRK11303】
陳舟隨手翻了翻。
向日葵系列表情包有趣而傳神，“品種”很全，什么“光輝歲月”、“紅檸檬”的都有。
豪橫勾選全套購買。
跟聶昭斗了一會兒圖，終于想起正事。
【沉船：你們現在到哪了？】
【0122：剛跟安大叔碰頭，要購置些裝備，后天出發到回聲谷。】
【沉船：回聲谷？眠族的棲息地？】
【0122：對。】
【沉船：好巧！】
總而言之，聶昭一行很順利。
沒發生任何炮灰攔路、需要打臉的劇情。
陳舟托著下巴，合理推測：聶昭跟安扎爾的交好，蝴蝶掉一段劇情？
【0122：有事，回聊。】
【沉船：發生了什么？】
【0122：蘇靚被人糾纏上了。】
【沉船：？！】
【0122：沒事，她沒吃虧。】
陳舟還是有點擔心。
好在沒等多久，聶昭反饋消息：蘇靚一個“斷子絕孫腳”，把糾纏她的煞筆給嚇跑了！
附送配圖：看不清面目的黃毛青年，佝僂著身、捂著那里……
肢體語言，生動形象。
“撲哧！”
陳舟笑出聲。
「43分18秒！你一直在摸魚。」
「誰啊，聊得這么開心。」
「老聶咯。」
「老聶現在在干嘛？以后還有機會在直播間看到嗎？」
「尋寶日記那邊，維塔跟大小張都請假了，是什么情況？」
彈幕刨根問底。
陳舟隨手拿起一把鑷子，清清嗓子：“今天天氣好，來擼枯葉子吧！”
轉移水友無聊過度的好奇心。
「擼啥？」
「擼枯葉子！」
陳舟來到多肉專區。
「！！！」
「好多枯葉子！」
「慕了！」
「住手啊讓我來！」
突然有“奇怪”的人刷屏。
更多水友茫然不解——
「枯葉子……怎么了？」
「這么多多肉，一個個手動擼葉子？園藝機器人不能幫忙？」
陳舟就近拿起一盆藍石蓮。
石蓮花葉冠舒展，實際“年份”有些久了，長出一截粗壯的老樁；
無需鑷子，伸手摘枯葉子很輕松。
簌簌聲。
不過十來秒，擼光兩層枯葉子。
陳舟不自覺吐出一口氣。
舒坦。
饜足。
「……」
「有點怪，我再看看。」
陳舟輕咳：“多肉枯葉要經常擼，要不然藏污納垢，生蟲子、長霉……”
巴拉巴拉巴拉。
這一趟離開4848星前，這么多盆多肉，就沒一棵有枯葉子。
他的眼睛如掃描儀，閑著無事就掃一遍多肉。
不曾漏過任何一片枯葉！
「艸，我手好癢！」
「看主播擼枯葉子好上頭。」
「這個扯葉子的聲音！簡直享受！」
「別吃獨食啊陳哥！」
看著陳舟一顆一顆多肉，“不厭其煩”地擼枯葉子。
直播間不明所以的觀眾不知不覺沉浸其中。
說不出的爽！
陳舟笑了。
擼枯葉子可是養多肉的第一大樂趣！
當初他之所以種那么多盆多肉，除收集癖作怪，很大一個原因是……枯葉子不夠擼！
就像回首府星前那些日子。
天天盯著多肉枯葉，偶爾看到一片兩片枯葉，跟抽卡抽到非保底Sr似的！
這趟回歸，看到多肉都攢出枯葉；
薄葉系一兩層枯葉；
厚葉系也有好幾片、甚至一層枯葉。
那個驚喜呀！
堪比天降橫財的快樂！
陳舟用最大意志力忍著了，給多肉刷上幾輪“木·生長”，讓枯葉子多長些日子。
到今天，“火候”剛剛好！
枯葉子完全干枯，幾乎不含水分。
手指或鑷子，輕輕撥弄，就“撕拉”一聲，自樁子/桿子脫落。
時日尚不夠久，枯葉子沒干到粉化的地步，大多葉子能完完整整地擼下來。
超爽！
擼枯葉子的精神享受，不啻于吃到一頓饕餮盛宴！
目光掃過一萬多顆大大小小多肉……
每一顆都有枯葉！
「這也太快樂了！」
「陳哥你招助手嗎，能吃會睡但擅長擼枯葉子的那種！」
「真特么魔性啊，擼枯葉子怎么這么爽！」
架不住彈幕請求，陳舟錄入、上傳一些枯葉層數多的多肉，讓沒體驗過的觀眾也好生享受一把。
直播間不時發出詭異的乃至猥瑣的“嘿嘿”、“哈”、“ohhhh~”、“爽……”千奇百怪的語氣詞。
標簽21禁，某些“居心叵測”的路人，誤以為這里在搞什么不可描述的行·為·藝·術。
被勾起“興致”，蹲守直播間。
然后……
心情從“？？？”到“！！！”不由自主發生轉變。
情不自禁加入到擼枯葉子的行列中。
肚子餓到咕咕叫。
陳舟從“心流”狀態回過神。
近三個小時，維持著半蹲或全蹲的姿勢，挨個給多肉擼枯葉子。
挪動著腿……嘶！
麻了！
陳舟意猶未盡，強迫自己停止擼枯葉子的行為。
今天正經事一件沒干。
簡單吃個午飯，下午干活；
晚上閑下來，打燈再擼枯葉子！
·
枯葉子被擼得干干凈凈。
連一片干癟、發黃的葉子都找不到了！
陳舟不死心在多肉區轉悠幾圈。
「陳哥什么時候再出多肉盲盒啊？」
「本來對多肉欣賞不來，但是為了擼枯葉子，我也想入坑了」
「我可以出些種子，想要的私。」
「種子就算了，沒一次催芽成功過。」
「下雪啦！」
「好久沒看到雪了！」
……
飄飛起舞的雪花，距離地面約莫四五米，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卷”向寂靜河。
陳舟來到河邊觀察。
雪花簌簌降落。
暗暗稱奇：實在理解不了模擬生態圈怎么實現的！
「月季園忘了開保暖？綠植都凍死了！」
陳舟走進月季園，看到彈幕質疑，簡單解釋：“沒死，落葉是休眠……月季開花需要春化。”
說著話，手持剪刀，給一株株月季修剪。
「為什么要剪它？」
“月季新枝開花，修剪老枝，營養集中供給新枝，開花才旺。”
陳舟侃侃而談：“去除弱枝病枝，從而提高月季抗性。有的枝條太密，影響到自身的光照跟通風，所以也要修剪，還有……”
修剪也是塑形；
株型美與丑，影響到觀賞效果。
除卻修剪，還需適當地抹芽。
「學到了！」
「沒看過月季花哎！」
陳舟算算日子，笑：“過個五六天，正好趕著過年，大家就能看到月季花了。
“……漂亮不？”
賣了個關子：“審美是很主觀的事，到時請大家自己看。”
「那邊！粉果果好可愛！」
「能好怎？」
陳舟順著彈幕指示，看過去……
是一株小灌木，不到半尺高；
三兩根枝條，舒展、纖長，倒卵形的葉子一簇簇聚攏如花朵；
零下四五度的低溫，凍得它葉子變色，有的粉紅，有的深紅，有的暗紫，接近花葉絡石的配色。
被花朵形葉子簇擁著一顆顆漿果，色彩是少女夢幻的粉；
漿果表皮淺淺覆著霜粉，更增添一份朦朧的美。
陳舟揚起嘴角，道：“這個是金花小……”
戛然而止！
「金花小？」
「好古怪的名字。」
「金花小嗎？跟它的粉果果一樣可可愛愛。」
陳舟尬住。
第N次腹誹系統怎么不給標個拼音？
金花小檗。
R級灌木。
此前他也不認識。
只知道紫葉小檗。
這兩年，老家打造“美麗鄉村”，通往鎮子的村道，有一段種的全是紫葉小檗。
以陳舟的審美，顏值堪比紅花檵木；
比紅花檵木更優秀，因為紫葉小檗不但開花漂亮——紫葉搭配顏值堪比蠟梅的小黃花，精致耐看——花謝后，結出一顆顆紅彤彤的漿果，瑪瑙珠似的很漂亮。
路邊豎著牌子，有紫葉小檗相關介紹。
同樣沒注明拼音_(:з」∠)_
陳舟沒多想，自然而然念成“紫葉小屁”。
前不久解鎖小屁……小檗科，得到這一株金花小檗。
想起紫葉小檗的顏值，他滿懷期待。
金花小檗沒辜負他的期待。
冬天變色后，顏值甚至超過紫葉小檗！
然而……
陳舟直到此刻，驟然回過味：小檗真的讀成“小屁”嗎？
有些懷疑。
畢竟，小屁聽著不太正經。
生活不是考試。
陳舟日常念成“小屁”也沒人給打分。
然而現在在直播。
陳舟及時剎住嘴巴。
轉動腦筋，尋思：或許，不是“小屁”，而是“小臂”？
……不確定。
總不好亂說。
暗暗決定：晚上翻翻遺產網保存的那殘本大字典……目錄、索引數據丟失，無妨，讀半邊音找“pi”或“bi”，十有七八能確定“檗”的讀音。
陳舟裝作沒看到彈幕一口一個“金花小”。
得虧沒同時抽到紫葉小檗……否則不就成“紫葉小”了？
幸好，彈幕注意力很快轉移。
「那是什么花！」
「桂花？」
「不不不，完全不一樣！」
「漂亮！」
「聞到一股幽香……咦，怎么沒了？」
陳舟語氣雀躍：“是蠟梅！”
種在家里的那棵，剪下來的枝子扦插的七八棵小苗。
沒想到，一棵棵勉強一尺多高，全部開花了！
第130章 二合一
陳舟挑著枝杈最多的兩棵——各有三根分枝——剪下最短的花枝。
找了個閑置的玻璃杯, 注入清水、兌著營養液。
給蠟梅插瓶。
彈幕prprpr舔屏。
陳舟莫名與有榮焉：凜冽寒冬獨自美麗的花，顏值出挑、氣質脫俗，香味清雅卻綿綿不絕, 除了蠟梅還能有誰！
詩興大發。
于是清清嗓子, 打算吟誦一首《卜算子·詠梅》——可喜可賀，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依然會背——想讓星際人類感受一把傳統文化的熏陶。
等等——
《詠梅》詠的是蠟梅？
還是梅花？
「？這是什么藝術，傳說中的啞劇嗎？」
「哈哈哈，陳哥記性不大好，忘詞了吧！」
「跟我一樣的腦子啊, 經常忘記自己要說什么。」
陳舟默默閉嘴。
得。
沒本事還是別裝逼了。
逼沒裝成，反倒貽笑大方！
晃晃空蕩蕩的腦瓜，陳舟捧著插上蠟梅花枝的玻璃杯, 換了好幾個位置。
偶爾，情不自禁湊近鼻子, 嗅一嗅蠟梅幽香。
真叫人心曠神怡！
當然啦。模擬生態圈的存在, 讓蠟梅無法再獨美。
一樹石榴花，紅紅火火、烈烈如焰，遠遠就抓住路人的眼球。
陳舟腰掛小簍子，來到石榴樹下, 小心勾拽著樹枝——石榴枝上的刺, 又長又尖，鋒銳無比, 都能做武器了——一朵一朵摘著石榴花。
「做花茶？」
彈幕已經很有經驗了。
“不。”
陳舟眉眼彎起：“炒菜吃。”
石榴花是兩性花。
挑其中的“不完全花”——開完花往往就凋落, 不能結石榴——食用, 正所謂物盡其用。
石榴花苦澀，想吃它, 須提前幾天處理。
去掉花瓣跟花蕊，只吃花萼筒。
開水焯熟，再用鹽水浸泡，一天換個兩三次水，最大限度去除苦澀。
做涼拌菜，或者素炒；
炒雞蛋，炒臘肉，都可以。
說來，吃石榴花不是陳舟老家的傳統……確實，家家戶戶都愛種石榴，單純圖個吉利。
他看田園類視頻學到的。
正好家里有一棵爺爺多年前栽種的石榴樹，年年爆花，可漂亮了！
陳舟一一試過石榴花的各種吃法。
最喜歡石榴花跟臘肉的搭檔。
隨便炒炒，堪稱美味。
陳舟算著日子。
刷上20倍速，或許能趕在春節，吃到石榴。
第一回結的果實小，數量零零星星只有幾個，就沒再讓石榴結果……現在“年份”久了些，不知道果實品質是否有所提升？
心生期待。
……
“嘩嘩”水聲，陳舟給腌泡的石榴花換上新鮮的鹽水。
“叮咚”是聶昭的消息。
【0122：找到了！是bo，第四聲！】
【沉船：？】
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等聶昭補充說明，陳舟才驟然想起來了。
淡淡尷尬。
大前晚，他查半宿“檗”的讀音——沒查到。
沒有索引，就很麻煩。
不管“pi”還是“bi”，都沒找到“檗”。
秉承不認識的字就讀半邊音原則的陳舟，懷疑人生：難不成，念“木”？
顯然，翻到“mu”的頁面也沒有他想要的信息……哈！哈！
硬翻字典，那么多字，如大海里撈針，毫無頭緒。
想起聶昭最近對著字典學習，不抱希望求助對方。
沒想到……
【沉船：厲害！】
【0122：還好還好，我用的頁面一鍵搜索。】
陳舟扶額。
對哦！
咋忘了這個功能！
雖說一鍵搜索，不停“翻頁”麻煩，但多花些工夫，總能查到讀音的。
【沉船：……你現在很閑？】
若無其事轉移話題。
【0122：是的呢~】
一行人暫住眠族聚居地。
李藥參與到巫醫關于茶葉治療/安撫眠族睡眠障礙的研究上面。
本來，哪怕有安扎爾的關系，眠族對聶昭他們想要深入回聲谷尋找精靈樹種一事，還是非常排斥……直到李藥，針對眠族的睡眠障礙，提出自己的一些設想。
茶葉跟葡萄酒，已經緩和睡眠障礙的一些癥狀；
但，依舊治標不治本。
巫醫的研究工作陷入瓶頸。
李藥給出的設想，激發巫醫靈感！
如今，李藥連帶聶昭幾個人，被眠族奉為座上賓！
【沉船：（嘆服】
【0122：（疑惑】
【沉船：沒什么，替你們高興。】
【沉船：看樣子你們很快就能回來？】
【0122：不出意外，最遲一月中。】
【沉船：啊。】
【0122：怎么啦？】
【沉船：沒啥，看來今年我得一個人過年了。】
【0122：/[菟絲子給你熱情抱抱]】
陳舟失笑。
心頭些許惆悵被聶昭“熱情”的表情包給驅散。
微微搖頭：穿書前兩年過年，自己不也是一個人度過嗎……咋突然有些矯情了？
“小陳老師。”
米萊嗓音透出驚喜：“這幾棵苘麻開花了，好美！”
“這么快嗎？我看看……”
來到“試驗田”。
一排三株觀賞苘麻、四株紅萼苘麻。
跟制作麻繩的苘麻同屬。
是他“上班”第一天催活的植物之二。
陳舟第一眼注意到觀賞苘麻。
名副其實，很有觀賞性。
復古色調的柔粉，溫暖清淺的淡黃，有些扶桑花的氣質；
不過扶桑花花瓣外翻，如同一個個小喇叭；
苘麻花則相反，花瓣內收，形似老式燈罩，吊掛在枝頭間……很有趣味。
難怪。
俗名“美麗苘麻”。
果真是沒有起錯的外號！
下一秒，余光瞟到隔壁的紅萼苘麻，陳舟無暇再欣賞美麗苘麻的美。
睜大雙目，全部心神被紅萼苘麻俘獲！
“燈籠？！”
紅萼苘麻枝條柔垂，“年份”不久，目前只抽出長短不一、兩三根細枝。
枝頭及前端葉柄，垂吊著一個個中國風的小“燈籠”。
不單單形似。
配色更是絕了！
花瓣……不，應該是花萼，通紅通紅的，顏色很正；
真正的花瓣明黃色，自花萼下方伸出喇叭裙，猶如大紅燈籠的黃色燈籠穗；
最妙的是，深棕泛紅的花蕊，特別長，伸出花瓣……恰似燈籠下垂的一簇紅流蘇！
陳舟又驚又喜！
當初圖鑒解鎖時，注明“別名：蔓性風鈴花、垂枝風鈴花等”。
以為跟風鈴草類似。
誰料……
哪里像風鈴了！
合該叫“燈籠花”！
米萊跟林特腦袋擠在一塊，早不見社恐的模樣，雙雙姨母笑：“這個太可愛了！”
陳舟迫不及待搬出花盆。
打算將幾株“燈籠花”挪到花盆里。
后天春節，正好妝點一下山洞，紅彤彤的“燈籠”不要太應景！
「這個什么花？好特別！」
毫無意外，懸掛枝條間的一顆顆小“燈籠”，瞬間抓住觀眾的眼球！
陳舟小心機地在開播前，將幾株紅萼苘麻塞在一個大花盆里，搭配支架，調整出漂亮的株型。
枝條四面垂散，疏疏朗朗；
綠葉下懸一顆顆小“燈籠”，別具趣味！
“……我叫它‘燈籠花’，是不是很形象？”
彈幕不解——
「哪里像燈籠了？」
陳舟弄半天才明白：“燈籠”這個詞依舊存在……專指某些高端燈罩。
不由得默。
忽是靈光一閃：“我教大家折燈籠吧？”
簡單介紹幾句燈籠文化。
盡管他也不是很懂，好歹讓星際人知道，燈籠不專屬那些奢侈品牌！
先前制作的莎草紙剩余不少。
剛好有一定韌性，有些塑料感，正適合做燈籠。
只是……
油黃色的燈籠，感覺不喜慶啊！
很快，陳舟找到解決辦法。
米萊說：“顯π質劑”或許能代替紅色染料。
“顯π質劑”是一種復合粉劑，兌純凈水變正紅色；
用在π物質相關實驗。
實驗什么的陳舟聽不懂。
反正“顯π質劑”對研所而言是最常見的材料。
量大管夠！
染一沓莎草紙，用不到10克，談不上浪費。
唯一的缺點，“顯π質劑”干燥后，最多7天，紅色褪得干干凈凈。
七天足夠啦！
“顯π質劑”染出的紅特別深。
莎草紙完全喪失復古的老舊氣質。
可能“顯π質劑”跟莎草紙的某些物質發生反應，紙張顯得格外油亮。
陳舟更滿意了！
興致勃勃開始裁剪莎草紙。
準備制作兩個大號燈籠；
其余的，全部巴掌大的小燈籠……就可以做很多個！
裁出兩張紅紙。
長度一致，寬度不同：一個更窄，或者說短些。
寬（長）些的那張，陳舟將其對折。
合到一起的兩條長邊，再淺淺折上一道。
叫來愛德華——過于好用的機器人，蘇靚干脆送給他了——設定參數。
愛德華舉起剪刀手，精準剪出寬度一模一樣的“條條”。
陳舟提醒網友：“注意看，剪到剛剛折的印記，千萬別剪斷。”
「。」
「你耍賴啊陳哥，居然讓機器人來，說好的純手工呢！」
「手殘黨已經剪斷了！」
看直播的網友找不到紙；
不過日常生活中，有類似“塑料紙”材質的物品；
能拆的拆了，抹平成“紙”，跟著陳舟學起做燈籠。
陳舟輕咳：“莎草紙不多，我怕弄壞了……浪費。”
說話間，愛德華工作完成。
立馬轉移話題：“現在開始下一步！”
展開對折的紙張，上下沒剪斷的“邊邊”給涂上凝膠。
拿起窄（短）的那張紅紙。
兩張紙，“邊邊”對準“邊邊”，緊緊貼牢。
陳舟扯掉最外面一根紅紙條，將里頭紅紙卷成筒狀，再度粘黏。
于是……
一只圓鼓鼓的簡易燈籠形成了！
「！！！」
「這怎么就變樣了？」
「沒看懂……」
「燈籠！好可愛！」
陳舟說明：“最簡單的折紙燈籠，只是個空殼……”
陪大侄子做手工課學會的。
正兒八經的燈籠，他可不會。
說罷，扯下來的紅紙條給沾在燈籠上方兩端，作為提手。
可惜沒有流蘇。
陳舟考慮了幾秒：要不用苘麻繩試試看？
最終放棄了！
太麻煩！
而且沒黃色染料……掛個麻繩絲，不倫不類的。
有愛德華相助，陳舟只用裁紙、上膠。
半個下午，就完成2個大燈籠、21個小燈籠的制作。
受限于莎草紙的大小，大燈籠也就二十來厘米直徑。
陳舟費勁巴拉，在蓮塘左右釘上木桿子，拉上染紅的麻繩；
保持相同的間距，懸吊著小燈籠；
木桿頂端釘上橫木，一左一右，對稱掛起大燈籠。
「！」
「好有感覺！」
「晚上點上燈，肯定好看死了！」
陳舟遺憾：“只是做個形狀，卷筒里面空的，不好塞燈。”
話音剛一落，社恐的林特迎著攝像頭，顫顫巍巍送上兩米長的燈條。
燈條柔軟，可裁剪成一截一截的。
迷你燈珠吸足光能，天黑就自然點亮。
而且功率小，基本不發熱，不怕引燃紙張。
陳舟驚喜。
比劃燈籠卷筒的內周長，裁剪出長短適宜的燈條。
小心涂著凝膠，將燈條牢牢固定卷筒內。
可謂萬眾期待。
等到太陽落山了！
無月的寂靜谷，夜晚黑漆漆的，格外嚇人。
一盞盞燈籠自動點亮，黑魆魆的山洞映照著昏暗的“血光”。
忽地刮起一陣風。
紅燈籠搖搖晃晃。
光影沉浮，斑駁交錯。
陳舟：“……”
媽耶！
跟演聊齋似的！
打了個哆嗦。
火速點亮大燈！
「哎呀，別開燈！」
「太有氣氛了！」
「莫名頭皮發麻……」
「作為寫手突然靈感爆發！」
「好喜歡這個燈籠，陳哥再演示一下怎么折的，學不會QAQ」
「@我愛香瓜：看這個，我重新剪輯的燈籠教程/Sx90w43Aza」
山洞里燈火通明。
陰嗖嗖的氣氛霎時破滅。
隨風搖曳的紅燈籠，在亮堂堂的光線中，看起來又喜慶又熱鬧。
陳舟輕舒一口氣，欣賞著燈籠、把玩紅萼苘麻的“燈籠花”，心情愉悅。
總算有心情享用晚餐。
咸肉炒石榴花澆著綠豆粉絲……“蓋澆粉絲”！
超下飯！
「石榴花就是香料跟咸肉的味啊！」
「脆脆的，不錯誒！」
「今天的晚餐好偷懶。」
陳舟笑：“留著肚子明天吃大餐……不是過年嗎？”
「春節是后天！」
“我知道啊！”
對于星際人類，“春節”作為新年第一天，最是重要。
但對陳舟而言，“除夕”更有儀式感。
于是，“除夕”起了個大早。
衛生什么的有智能系統，不用自己動手打掃；
山洞里亂七八糟、隨意擺放的物品，得收拾收拾。
一個人過年，就要學會制造氣氛。
比如，擺設年宵花。
陳舟站在山洞口，眺望月季園，嘴角驀地揚起——
“月季開啦！”
月季園距離環形山有些遠；
另有一排葡萄架遮擋，網友看不到月季開放的景象。
剛開播，氣氛尚未炒熱，一群人刷著“打卡”、“蹲”、“早安”等等沒啥營養的話。
「小陳有點興奮啊！」
「月季好多刺，不喜……？？！！！」
「！」
「這是！！」
陳舟設想的花廊，目前孤零零地豎起簡易花架。
花架纏繞兩根麻花似的藤條。
一朵朵淺粉色的“奶包子”半垂枝條間，隨著清風，輕輕地“搖頭晃腦”。
陳舟眼睛一亮，笑容詭異地變得“慈愛”——然而彈幕無暇在意，集體失言，震驚于月季的美貌——介紹：“粉色龍沙寶石。”
無需多余的語言描述。
粉龍的美，剎那征服直播間所有人！
陳舟圍繞花柱，徘徊半晌。
余光瞄到艷艷一抹紅。
戀戀不舍，調轉視線，走近那一抹紅……
“這一棵‘卡羅拉’，文藝作品里的‘玫瑰’。”
目前沒抽到真正的玫瑰，懶得掰扯此玫瑰跟彼玫瑰的區別。
就簡單說起玫瑰與愛情的關系。
陳舟從口袋里掏出剪刀，在彈幕一片抗議聲中，剪下一枝枝“玫瑰”。
“切花月季，插瓶更好看。”
哪怕精心塑形過，卡羅拉的株型依舊張牙舞爪，亂糟糟的，不是很好看。
第一“年”開花，花量零零散散，不多；
不近看花朵，整體觀賞性不佳。
不如剪了。
十三朵紅玫瑰，聚攏成捧花。
插進提前裝滿營養液的玻璃瓶。
驚起直播間一片猴叫。
「啊啊啊」
「給我給我！」
「玫瑰！是我的愛情！」
「玫瑰，粉龍，好糾結，哪一個才是我的真愛？」
將插瓶的卡羅拉送回山洞。
陳舟重回月季園，繼續介紹正在開花的其他品種。
開得最旺的是紅雙喜！
先后被粉龍、卡羅拉征服的網友，把持不住，再度“移情別戀”。
「好喜歡紅邊邊！」
「就是名字……不如玫瑰浪漫。」
本來，陳舟打算在家看一波紅雙喜的花，再回4848星的；
沒想到突發意外。
不過也好。
經過他有意控制，現有的月季品種，同時開花，視覺效果才震撼嘛！
彈幕專注對紅雙喜舔屏。
陳舟視線轉到紅雙喜的旁邊……株型小小的一棵，爆發出二三十朵紫花。
被紅雙喜映襯得有些黯然失色的麗拉。
卻是陳舟最愛的“藍色”月季。
月季開不出真正的藍色花，尤其像藍雪花、龍膽那樣的藍色；
因而，無數育種家，致力于培育出藍色月季。
基本是紫灰色調；
有的偏紫、有的偏灰，在爭奇斗艷的各色月季中，藍色月季氣質最是獨特。
奈何藍色月季對養花人真的不友好；
一淋雨就爛花，于是被調侃成“藍色抹布”；
不下雨了，陽光強一點，花瓣焦邊……叫人恨其不爭！
陳舟養過很多藍色月季，大多都淘汰了。
他家所在區域，養月季也不是很友好，春花總趕著下雨，而這些年夏天格外熱，也看不了幾朵花；
經過一個夏天折磨，秋天月季剛剛恢復元氣，花朵顏值回來了，開花量、花的大小卻遠遠不如春花。
更別說藍色月季。
一整年就看不到幾朵標準的花！
直到，遇上麗拉！
麗拉不怕曬，甚至三伏天，時不時小爆一波花，花型始終標準；
對于雨淋，比起大多藍色月季，耐受得多；
只要不是連續一個星期的雨，淋個一天兩天，幾乎不會爛花！
麗拉株型緊湊、枝條直立、抗性優秀，堪稱完美！
硬挑缺點，就是顏色偏紫（粉）了，灰調不足……氣質不夠清冷。
然而人家只是一株小花——要什么自行車！
陳舟努力跟彈幕安利麗拉：“麗拉最適合陽臺黨，正好藍色月季對光照需求不特別高……”
「顏色不夠艷。」
「好溫柔。」
「確定這個是藍？（懷疑」
「我挺喜歡的，包子臉胖乎乎的，可愛。」
陳舟默。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人家的麗拉，都是小仙女，他在現代、在這里養出的咋都是小胖籠包！
“對于月季，這樣的就是藍色！”
陳舟強調。
忍不住發散思維：星際黑科技這么牛，或許有一天能培育出像“藍色妖姬”那樣的藍月季？
——插一句題外話，“藍色妖姬”的藍，是染色出來的！
「那個綠綠的小可愛，也是花？」
陳舟看到彈幕，走出幾步，點頭：“綠冰，微型月季。”
他個人不是很喜歡微月，覺得花朵不夠精致。
綠冰是例外……畢竟整體上看，綠色花比藍色花稀罕得多了。
而且，微月跟草花似的喜歡爆花；
整體效果不錯！
“這一棵……胡里奧。”
「好奇特啊，這個顏色。」
「確定不是人工染的？」
「莫名感覺好吃。」
所謂“雪花牛肉”配色。
“絕對沒人工染色，”陳舟解釋，“條紋月季，自然長出這樣的花色。”
在他心目中，胡里奧是最美的一款條紋月季。
更經典的馬奈/莫奈，近看花還行，遠看……破破爛爛，跟抹布似的！
可惜，胡里奧種植難度高。
黑斑白粉各種蟲害……接連不斷。
陳舟在現代養的那棵，一年四季，別說花了，連葉子都看不到幾片。
——下一次雨，就感染黑斑，葉子長了掉、掉了再長。
眼前小小的一株，居然同時開出五朵花……破記錄了！
陳舟若有所思。
或許……
老家那一棵胡里奧，旁邊種植紅花檵木，光線跟通風受到影響了？
「這個花好大好香！」
“和平……對，就叫‘和平’。”
「好正的紅花，玫瑰嗎？」
“紅和平。”
穿過“和平”系列月季，陳舟驀地駐足，停留在他最愛（之一）的灌木月季前。
語調不由自主上揚：“它是‘六翼天使’……對，撒拉弗那個‘熾天使’，是‘天堂’系列的代表月季。”
六翼天使，黃白底色、暈染紅邊，花瓣波浪形，十足夢幻；
花瓣其實很厚實，色彩的奇妙搭配，顯出透明感，從而氣質輕盈飄逸！
花瓣厚，因此不容易“毀容”；
單花花期長，哪怕夏天，差不多也能維持小一個星期！
株型挺拔直立，淋雨也不垂頭、不爛苞；
不怕曬，三伏天開出的花雖然小、甚至單瓣，不改其仙氣飄飄；
刺少，對養花人的手相當友好。
比起“天堂”系列其他月季，它長勢旺、抗性強，勤花、豐花，挑不出任何毛病。
除了花香跟個頭。
花香凜冽，有些像洗潔精；
個頭……很高、很壯，不是很適合陽臺/盆栽黨。
陳舟打趣道：“我愿稱她‘鋼鐵肌肉仙女’。”
「鋼鐵肌肉仙女什么鬼！」
「該死的直男，哪有這么說人家小仙女的！」
「刻板印象，仙女咋就不能有肌肉？」
「美美美美！」
「從來不知道我這么喜歡粉色！六翼天使，還有粉龍！嗷嗷嗷嗷想要！」
「天堂系列？除熾天使還有別的咯？」
陳舟頷首：“除六翼天使，還有加百列、路西法、亞列爾、烏列……九個品種，還有莎菲天使什么的。”
「所以是九個還是十個？」
“九個啊！”
陳舟回：“不過莎菲天使由同一個育種家培育，就順帶拿出來跟‘天堂’系列一起說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