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080 正文完
他們只在木屋里住了幾天, 又跟其他牧民的住所間隔較遠,少有往來,但鄒煜星是個社交狂魔, 他每天就算繞一個小時的遠路, 也要去跟當地牧民聊天, 牧民的性格也很熱情奔放,他們很快打成了一片, 成了好朋友, 牧民還邀請他們參加當地最重要的慶典。
“經常有人來這邊旅游, 但并不是誰都會受到邀請的, 因為參加慶典的每一個人都會得到神明的祝福, 這種祝福并不是某種美好的祈愿, 而是實打實存在的!”
溫斐然聽到這個消息時足足沉默了十幾秒,神情復雜地看著鄒煜星,無比感慨。
他也是好起來了, 以往他適應能力弱,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都會做好長一段時間的透明人,什么事情都沒有他的份,沒想到靠著鄒煜星,他還蹭到了這么重要的名額。
鄒煜星眼神亮晶晶地看著大家,像是一只等待夸獎的狗狗。
這次鄒煜星確實做得不錯, 連蘇尚亭都暫時忘記了兩人的齟齬, 雖沒有直接夸鄒煜星, 只是抱著手臂冷哼,但這對鄒煜星來說仿佛是無比重要的嘉獎,他的表情越發臭屁了, 恨不得一頭拱到蘇尚亭面前,再次炫耀。
溫斐然難得見他們兩個和平相處,生怕鄒煜星再犯賤找事,爆發一場新的戰爭,連忙走到中間把兩個人拉開了:“好了,我們說說正事,當地的牧民有沒有跟你說慶典的環節和注意事項,我們是第一次參加,又得到了很重要的名額,理應尊重當地的習俗,雖然不能做到最好,但至少也不要出錯。”
鄒煜星的注意力被轉移,頭頂無形的耳朵動了一下,微揚著下巴,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溫斐然。
溫斐然懂了,鄒煜星的開機密碼是夸贊。
他努力憋著笑,毫不走心地夸獎:“煜星,謝謝你了,沒有你我還真參加不了這個慶典,無比慶幸能和你一起錄制節目!”
鄒煜星聽得全身舒暢,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接著說道:“我問過當地的牧民了,他說有兩件特別重要的事情需要注意,其他的沒關系,等他改天有時間了,會親自來教我們。”
溫斐然他們排排坐,像是小學生乖乖地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鄒煜星,這讓鄒煜星無比膨脹,繼續說道:“第一件事情是當地有一種神花,只長在后面的高山上,我們必須親自去摘,這是神山賜予我們的緣分,如果找不到,那就證明你沒有資格參加典禮。”
“花不能多摘,一人一朵別在衣領上,這大概就是我們所說的門票或者入場券,到時候會有專人檢查。”
溫斐然沒想到他們還要經過考驗,情不自禁地緊張起來,“那種花好不好摘,是不是特別稀有,很難找到?”
鄒煜星的臉垮了下去,也在為此事擔憂,“當地牧民確實是這么跟我說的,一開始漫山遍野地都是,非常好找,這是當地的神花,他們不允許隨意采摘,否則將會受到神山的懲罰,但就算他們認真保護,這種花也越來越少,近幾年的慶典,經常有人找不到神花,無法參加慶典,聽說當地有個老爺爺已經參加過八十多年的慶典了,結果去年就是因為沒有找到神花被拒之門外,氣得在床上躺了半年。”
孟子正聽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那老爺爺還好嗎?”
“挺好的。”鄒煜星滿臉敬佩之情,“老爺子的體力比我好多了,他為了參加盛典,上個月就往山上跑,每天三個來回,早中晚一次,他兒子擔心他的安全追了上去,結果兒子被他溜的差點口吐白沫!”
客廳的氣氛變得古怪,當地的牧民風吹日曬,身體素質很強,連這樣的人都被累得口吐白沫,溫斐然心虛了幾秒,擔心他就此躺在山上,再也下不來了。
蘇尚亭臉色僵硬,問道:“那能不能拜托別人幫摘神花?”
“可以。”鄒煜星解釋道,“當地牧民信奉心誠則靈,所以允許別人幫忙,但是這樣做的人會被大家嘲諷一整年,所以老爺子寧愿天天往山上跑,也不愿讓他兒子代勞。”
蘇尚亭聽到嘲諷二字,像是被觸發了某種深刻在骨子里的程序,立刻急了。
他絕對不會留給鄒煜星這只傻狗嘲諷他的機會!
“不就一朵花兒嗎,我什么名貴的植株沒見過,倒是你鄒煜星,你人品這么差,神花一定不會選擇你,你可別為了能參加慶典,跪著求我分你一朵!”
鄒煜星當場就要炸毛,“我才不會了,再說了,我就算跪下求人也是求斐然!”
溫斐然:“……”
相處了這么久,他早就習慣了這倆死對頭的相處模式,剛要上去勸架,沒想到這架沒吵起來,還落到了他頭上。
他往前走了兩步,見蘇尚亭和鄒煜星轉過頭齊刷刷地看著他,在等他的答案。
溫斐然嘴角抽搐兩下,語氣無奈,“你們就沒有想過我會一朵也找不到,需要你們幫忙嗎?”
“怎么可能!”兩人異口同聲地開口,他們并不是好心安慰,語氣無比篤定,顯然是真心這么認為的。
顧隨安輕笑一聲,替溫斐然解圍,“煜星,你剛剛不是說有兩件特別重要的事情嗎?另一件是什么?”
鄒煜星回過神來,神情變得嚴肅,“慶典中有一個特別重要的環節是放生當地的某種鳥,只有放生了它,鳥才能帶著你的愿望回到天神的懷抱,這一整年你都會得到天神的保佑,一定能心想事成。”
“一定?”溫斐然聽多了“也許可能”,第一次聽到如此篤定的說法。
鄒煜星贊同地點點頭,“我當時也是這樣的想法,但當地牧民很嚴肅地告訴我,天神是真實存在的,愛護他的每一個子民,所以他們許的愿望一定會實現。”
說到這,鄒煜星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變得怪異,特意看了眼攝像頭的位置,往前走了兩步,蹲在溫斐然身前,朝他們招了招手。
溫斐然情不自禁地湊了過去,聽到鄒煜星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包括讓人起死回生,但這人只有一年的壽命,如果下次慶典沒人許相同的愿望,他的陽壽就盡了,只能再次入土,而且沒有再次醒來的可能。”
氣氛突然變得詭異,大家沉默了幾秒,面面相覷。
溫斐然再開口時,聲音有些顫抖:“我們是不是走錯了頻道,怎么變成了科幻片?”
蘇尚亭狐疑地看著鄒煜星,習慣性地質疑他:“這些話不會是你自己瞎編的吧?!”
“這種重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胡說,”鄒煜星一臉不服氣,“要不然我明天帶你去找牧民,讓他們證實一下。”
“還是算了吧。”溫斐然莫名被帶入了氣氛,總感覺有天神默默地注視著他們,生怕說出大不敬的話,惹神明生氣,降罪于他們,“我們既然決定參加慶典,就要入鄉隨俗,更要尊重當地的信仰。”
顧隨安看出他們興致很高,主動提議:“我們明天就去山上找神花吧,這樣就算沒有找到,也留下了緩沖的時間,說不定之后還有機會。”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贊同。
他們商量好了后續的事情,溫斐然突然見鄒煜星摸著下巴,表情凝重地坐在沙發上,像是在模仿思考者。
溫斐然差點笑出聲,“你在做什么?”
鄒煜星突然抬起頭,死死地看著他,“我好像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你有關。”
溫斐然神情意外:“跟我有關,怎么會呢?”
鄒煜星無比篤定地點點頭,“我雖然想不起來是什么事情,但這點我無比確定。”
溫斐然被他的情緒感染,又情不自禁地緊張起來,催促道:“那你快想想,你這樣弄得我晚上都睡不著了。”
兩人一左一右坐在沙發上,鄒煜星依舊在思考,溫斐然也沒閑著,努力找關鍵詞,試圖提示鄒煜星。
可鄒煜星死活想不起來,溫斐然也被他整得沒有半點睡意,等到了晚上十點,鄒煜星突然啊了一聲,嚇壞了所有人。
蘇尚亭正在敷面膜,一個手抖,面膜掉在了腳上,眼尾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舉起拳頭就要來打狗。
鄒煜星十分靈巧地躲過了,眼神亮晶晶地看著溫斐然,“我終于想起來要問的那個問題了!斐然你幫我看看照片,這種花是不是保護植物?!”
鄒煜星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他想起了第一期錄制時的經歷,他抓了只野雞,本打算烤著吃,沒想到那雞是保護動物,他們三個人嚇得在屋里吱哇亂叫,就差跪下求那只雞別死了。
蘇尚亭也被勾起了回憶,看著鄒煜星的神情變得怪異,念在他提醒的及時的份上,默默收起了拳頭。
溫斐然不是百科全書,他從未見過這種花,只能求助于網絡,但圖片識別沒有任何結果,溫斐然只能另辟蹊徑,把所有保護植物搜了個遍,確定這種花不在列表之內,眾人這才松了口氣。
時間已經很晚了,他們雖然疲憊,但也非常興奮,希望明天都能得到一個好結果。
……
第二天。
不用人催,他們都早早醒了,溫斐然換上登山裝時發現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他實在等不下去了,便去門口坐會兒。
沒想到他竟然是倒數第一名,和其他四人面面相覷:“好早啊。”
“是啊,早上好。”
“你們有沒有吃早飯?”
“吃了兩個面包。”
重復了一些沒營養的話后,他們相視一笑,誰都沒有拆穿別人,一起上山。
山上的風比較大,還好溫斐然提早做了準備,戴上帽子和口罩,從上到下捂得嚴嚴實實,只剩下一只眼睛露在外面。
他仿佛能預料到顧隨安要說什么了,主動過去討獎勵,在他面前轉了一圈,眼巴巴地看著他,可偏偏顧隨安就是不開口。
溫斐然只能拼命暗示,“你看看我。”
顧隨安眼底含著笑意,“看到了。”
“然后呢?”
顧隨安笑出了聲,抬手拍了拍溫斐然的腦袋:“你昨天特意發消息給我,讓我多穿點,我就猜到你今天一定穿得很保暖!”
溫斐然知道自己不夠成熟,大多數時間都不如顧隨安靠譜,但他努力想向顧隨安證明他會逐漸變得強大,有能力反過來保護顧隨安。
思緒流轉間,溫斐然想到了什么,從包中拿出保溫杯,擰開后才遞給顧隨安。
顧隨安接水杯時,不動聲色地碰了下他的手背,確定顧隨安并不是在逞強,溫斐然這才松了口氣。
他們繼續往山上走,根據當地牧民的話,這種花往往長在山洼處,可眼前只有一片旺盛的綠色,連一朵花苞都沒找到。
鄒煜星不信邪,把草葉剝開了,整個人趴在地上尋找。
溫斐然嘆了口氣,拍了下他的背:“這里的草長得并不高,不可能把花完全擋住,等等,你別刨土啊,花怎么可能長在地下。”
鄒煜星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我們是外地人,之前又沒有過這樣的信仰,不受這片土地神明的保佑,所以過去了整整三個小時,我們才什么都沒找到。”
溫斐然安慰他:“不會的,既然牧民邀請了我們,就說明沒有這個習俗,而且你之前不是給我們打預防針了嗎,這種花最近幾年變得越來越少,那個老爺爺天天來也找不到,你怎么自己忘了呢,再耐心一點,我們一定能找到的!”
鄒煜星意識到這點后,毫不客氣地給了自己一嘴巴,“心誠則靈,剛剛我是被別人附體了,這些都不是我的真心話。”
溫斐然:“……”
他被響亮地拔掌聲嚇到,遲疑地看著鄒煜星,“你不疼嗎?”
鄒煜星努力繃著臉:“不疼。”
溫斐然換了個方向,看到鄒煜星的那半張臉已經紅了,忍俊不禁。
溫斐然清楚鄒煜星愛面子,不忍心拆穿他,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這一片都是山洼,可能我們找得不夠仔細,要不然分頭行動吧。”
溫斐然和鄒煜星因為分不清方向,成為大家的重點保護對象,再三確定他們自己一個人能行后,幾人才分開行動。
鄒煜星又找了整整一個小時,腿都酸了,臉被風吹得幾乎毫無知覺,可仍然一點紫色都看不到。
他心中急躁,腳步也不自覺地加快,明明是一片平原地帶,他硬是左腳半右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跟地面來了次親密接觸。
如果換成城市的水泥地,這一下能要鄒煜星的半條命,但草地柔軟,又有一定的緩沖作用,鄒煜星第一時間沒有感覺到疼,而是怕被人看到,急匆匆地想要爬起來。
但他剛剛用力,頭頂飄來一道關切的聲音,“你沒事吧?”
鄒煜星動作一頓,不可思議地抬起頭,發現溫斐然倒立在他面。
“……”
不僅被人撞見了,還是熟人,鄒煜星覺得丟臉極了,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但這顯然不可能的,又僵持了幾秒鐘后鄒煜星自然地翻了個面,用手托著頭,姿態非常嫻適,仿佛他只是躺在地上休息。
“斐然我們兩個不是選了不同的方向嗎?你怎么在這?”
溫斐然有過迷路的先例,并不信任自己,他盯著指南針,語氣仍然不確定,“我應該沒有走錯,一直按照指南針的方向,走的直線。”
那答案就只剩一個:走錯的人是他。
鄒煜星干巴巴地笑了聲,仍在逞強:“我剛剛忘了,我是專門來找你的。”
溫斐然看著他欲言又止,“你為什么一直躺在地上?”
鄒煜星忍不住抱怨:“我走得太累了,一直沒有找到傳說中的那種花,會不會沒有啊?”
聽到這話,溫斐然笑彎了眼睛,語氣難掩激動,“我找到了,雖然不多,但也有一小片。”
“什么?!”鄒煜星興奮地從地上跳了起來,雖然十分意外但心里的感覺更多是“果然如此”。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的,早知道就一直跟著你了,要不然也不會走那么多冤枉路。”
鄒煜星沒有方向感,才會無意識地走偏,繞了一個大圈來找溫斐然,但在這一刻,他絲毫不覺得這是自己的問題,而是有神明的指引,他注定要跟著溫斐然一起找到這片花,見證這個時刻。
“花在哪里?”鄒煜星激動得一頭懟到了溫斐然面前。
溫斐然用手擋在面前,笑著躲了兩下,“在左邊。”
鄒煜星立刻跑了過去,看到那片花海時震驚得久久無語。
溫斐然還是太保守了,這哪是一小片啊,都能承包所有牧民需要的神花了!
溫斐然拿出手機聯系其他人,發現大家都沒找到花,聽到這個好消息,紛紛趕了過來。
蘇尚亭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時,看到鄒煜星這個傻狍子坐在旁邊,手里抱著一束花,不斷地傻笑。
他當即翻了個白眼,才轉頭去找溫斐然,“斐然你也太厲害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找到!”
溫斐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只是碰巧罷了,我的運氣比較好。”
說完,他自己都愣住了,感覺這種對話已經重復過好多次了。
他們上山下山花費了一天的時間,回到木屋時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但他們的眼神是亮的,興奮得恨不得大嗨一場。
當地的牧民來給他們送被稱作“神使”的鳥,看到他們每人都捧著一束神花,驚嘆不已,嘟嘟囔囔地說了很多他們聽不懂的話。
溫斐然等人一臉茫然,只能求助于跟當地牧民相熟的鄒煜星:“你能聽懂他們在聊什么嗎?”
鄒煜星神情認真,“我試試。”
他也嘰里呱啦地說一些聽不懂的話,手舞足蹈,當地的牧民認真聽了一會兒,頻頻點頭,也加上了手勢。
兩人越聊越興奮,最后對視一眼,默契地哈哈大笑,鄒煜星又指了指旁邊的溫斐然,牧民的神情變得嚴肅,突然走到溫斐然面前,跟他握手。
溫斐然面帶微笑,十分配合,等牧民走遠了,他才壓低聲音問道:“你剛剛都跟他聊了什么,他為什么要跟我握手?”
“我告訴他,我們剛剛去山上了,溫斐然你發現了一片花海,我把大致的地點告訴他了,他跟你握手,大概是表示感謝吧。”
溫斐然連連點頭,崇拜地看著鄒煜星,“你好有語言天賦啊,只是跟他們聊了幾次天就學會他們的語言了,還能流暢地溝通,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至少我完全做不到。”
鄒煜星眨了眨眼,表情比他還茫然,“怎么會呢,我又不是天才,我也聽不懂他們在聊什么,剛才那些也是我胡說的。”
溫斐然:“……”
眾人:“……”
氣氛沉寂了五秒,溫斐然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你是怎么跟他溝通的,你們還各種點頭,明顯是懂了對方的意思?”
“天下一家親,只要是我的好哥們,比比手勢,他就能大致明白我的意思,這很簡單!”
“……”
他真想把鄒煜星打包送去“你畫我猜”的比賽,絕對能得第一名。
不知道鄒煜星都跟牧民溝通了什么,之后幾天不停有牧民來找他們,雖然語言不通,但有鄒煜星這個社交大使在,他們神奇地保持了心靈相通,每個牧民都要跟溫斐然握手,送東西給他。
溫斐然從來沒有真正明白他們的意思,但人與人之間就是這么神奇,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他們傳達的溫暖。
這一次的慶典是近十幾年來規模最大的,以前都是年輕氣盛的青年才有機會找到神花,但因為溫斐然的發現,這次所有人都可以。
慶典當天,他們穿上了當地的傳統服飾,盛裝打扮,捧著他們的神花,一起步行前往祭祀臺。
每個人都沒有說話,屏住呼吸,臉上都寫滿了虔誠和緊張,當他們到了祭祀臺后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真的能夠參加這種場合!”鄒煜星左右環顧,眼睛都不夠用了。
蘇尚亭是驕矜小少爺,什么東西都不放在眼里,但這次卻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說道:“你知道嗎,我非常害怕這株花會枯萎死掉,做夢都是在往山上爬,一天看八百次花,還好有驚無險,我擔心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溫斐然突然瞪圓了雙眼,跳了起來:“鳥呢?我們待會要放飛的鳥呢!”
顧隨安看他們三人狀態明顯不對,無奈地笑了笑,“在我這兒呢,你們不要太緊張了。”
溫斐然回頭看了顧隨安一眼,這才點點頭。
接下來是繁復的祭祀儀式,他們一行人雖然被允許參加,但對當地的習俗一竅不通,只能站在一旁看著大家一起放聲高歌,跳祭祀舞
他們沒有等得不耐煩,這一刻心突然變得很靜,像是受過了洗禮。
之后就到了祭祀環節最重要的儀式:放飛神使,在這個時候許愿,神使就會把愿望帶給天神。
溫斐然之前怕出意外,都沒有好好看過這種被稱為神使的鳥,現在籠中的鳥展翅飛翔,才發現他們全身潔白,但只有一根紅色的尾翼。
所有人都閉上眼,認真祈禱,溫斐然緊挨著顧隨安,嘴角慢慢上揚。
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請保佑我的心愛之人一生平安順遂,也希望此刻的幸福能無限延續,我能夠跟朋友和愛人,永遠地在一起。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