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抵達
孟清州最弱的一項就是上肢力量測試。
他趴在訓練凳上, 雙手握緊杠鈴桿。
桿體加上杠鈴的總重大概是20公斤，總共占他的體重的35%。
孟清州咬緊牙，雙臂發力，直到杠鈴桿觸及訓練凳底部后, 肘關節再伸直。
一個……
兩個……
他剛剛比賽時手臂就已經出了問題, 現在又馬不停蹄地跑來做訓練。
身體負擔很大，尤其是手臂, 才做了幾個就開始酸澀無力。
做完以后他滿頭大汗, 雙手發抖，成績也是堪堪及格。
格格不入的成績，成功吸引林風的注意力。
之后的史密斯架蹲起、腹肌耐力測試、背肌耐力測試。
孟清州是在林風的監督下，一個一個做完的。
最后一項是背肌耐力測試。
孟清州俯臥在訓練凳上, 上身騰空, 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保持整個身體在一條線上。
背肌耐力測試和腹肌耐力測試動作一樣, 不過一個是面朝下，一個是背朝下。
孟清州和葛丁分到一組, 趙孜和趙言是一組。
……終于做完了。
孟清州長呼一口氣，上半身一軟就要往下趴。
把坐在他腿上的葛丁嚇了一跳, 急忙伸出手去拽。
孟清州放松身體由著葛丁把他拉起來, 隨后舉起酸澀的手臂擦擦頭上的汗，順便避開林風的眼神。
好吧，他承認他的成績不好。
但林風至于這個表情嗎？
“你……”林風看著成績單欲言又止。
第一, 趙孜（優秀）。
第二，葛丁（優秀）。
第三, 趙言（良好）。
第四，孟清州（及格）。
射箭第一名的體測成績倒數第一。不得不說, 這個結果真的，突然給林風好大一個驚喜。
不過孟清州這小身板看著也不像是多強壯的人，林風嘆口氣。
他現在才知道趙老師丟給他多大一個麻煩。
葛丁拍了拍孟清州的肩，安慰道：“已經很有進步了。”
孟清州身子一扭，及時躲開葛丁的手，隨后昂首哼一聲，扭過頭。
他可不吃這一套。
這人透露溫禮消息的事，他可還沒忘呢。
“你今天怎么了？”葛丁揉了揉手，有點疑惑。孟清州怎么回來后就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孟清州很少和別人鬧矛盾，所以葛丁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葛丁不由回想，他最近有得罪他嗎？
警惕過頭的孟清州表示，他今天絕對不會和葛丁說一句話。
他要誓死捍衛自家好友的隱私！
另一邊，林風頭疼地看著體測表。
趙孜和葛丁的成績沒問題，趙言問題也不大。
就是這個孟清州不太好。
怪不得趙老師之前再三叮囑，要‘好好關注’。
這不關注不行啊。
體能過不了，可是無法參加比賽的。
林風愁。
角落里，趙孜和趙言站在一起。趙言嘴巴開開合合不知道在說什么，趙孜微微低頭，眉頭緊蹙，面上有些不耐煩，但身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兩人神神秘秘的。
一看到孟清州過來了，趙言就立刻閉嘴。
“你們剛才在聊什么？”孟清州很少見這二人站在一起，更別提湊在一起說話了。
被葛丁傳染的八卦心讓他忍不住好奇。
“關你什么事？”趙言冷哼一聲，叉腰扭頭一氣呵成。
趙言不怎么愛和他玩，也不和他說話。這些孟清州都很清楚。
和他說話時，對方經常就跟吃了火藥一樣。
但趙言畢竟年紀最小，而孟清州年紀比他和他爸媽加起來還要大，他怎么能和小孩子生氣呢？
所以，孟清州從來不和他一般計較。
可如果這個小孩子脾氣太差，差到每次和他說話都會被他懟的話。
孟清州表示，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呢。
隨即，他雙手叉腰，頭一昂，把趙言剛才的神情動作學得惟妙惟肖。
“我和趙孜說話呢，又沒問你。”
“關你什么事？”
神情扭捏、舉止做作。
趙言表情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面上陡然漲紅，語氣羞惱，“你！”
孟清州猛的向后退幾步，一副被嚇到了的樣子。
“不和你說話你也要生氣啊。”
“你好霸道哦。”
孟清州跟逗小孩一樣，逗得趙言跳起來要打他。
“你玩不起！”孟清州直接跳到趙孜身后，用趙孜的身體當護盾。
“略略略。”還不忘仗著有人撐腰沖他做鬼臉。
趙言氣得舉起手作勢要打，但是看著人高馬大的趙孜，再三猶豫還是不敢過來。
孟清州猜對了。
果然，趙言害怕趙孜。
他倆絕對有秘密！
被人從后面拽來拽去，趙孜的身子晃來晃去，他深吸一口氣。
“幼稚。”
“砰！”
“啊！”不知名的響聲伴隨著孟清州的痛呼。
“都干嘛呢！”林風收回被反作用，疼的發麻的手指。
嘶，這小子腦殼真硬啊。
孟清州捂著被彈了一下的腦袋，齜牙咧嘴。
“活該。”一旁的趙言幸災樂禍。
時間飛速流轉，轉眼十幾天就過去了。
在林風的幫助下，接下來的特訓日子，孟清州的體能成績肉眼可見地……變穩定了。
以一個極其穩定的標準卡在及格線上。
你說不好吧，人家真真實實的及格了。
你說能更好吧，人家天天都是這個成績，一點也不帶漲的，也不帶掉的。
簡直穩得一批。
林風和趙華躺平了，只能這樣了。馬上比賽了，他們沒時間了。
孟清州也躺平了，他發現現在的成績，已經是他這具身體能恢復的極限了。
在那天挑戰極限后，他的體能有了一小段飛躍式的提高。具體表現為，所有的體能成績都能及格了，還有一項優秀。
但是提升之后又進入漫長的平臺期，怎么練也不漲了。
一動不動。
看著項項優秀的趙孜，孟清州有時候是真羨慕他啊。
那身高、那腹肌、那力氣，一看就很大。
哎。
全國賽召開在即，各參賽隊需要在參加比賽前對運動員進行體能測試。孟清州的體能成績擦邊過線。
收到參賽人員通知的第二天，孟清州就和他的小伙伴們坐上了前往賽場的高鐵。
這次比賽場地有點遠，高鐵六個小時才能到。
孟清州懨懨地窩在隊伍里，窗外是明媚的陽光，透過車窗懶洋洋的照在臉上，好溫暖。
但他此時慘白著一張小臉，雙目無神。
打死他，他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暈高鐵。
胃里一直不停地翻江倒海，孟清州突然捂嘴彎腰，他實在忍不住了。
“沒事吧？要不要吃點糖？”前座的趙夢擔憂地扭過頭。
孟清州虛弱擺手，示意自己還好。
“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到了。”趙華坐在他旁邊，擔憂地拍拍他的背。
馬上就到的意思是，還有四個小時的行程。
行吧。
孟清州縮在角落里閉眼養神。
全國賽這次在A市的蒼空訓練基地開賽，參賽隊伍一共有30支。
他們到的時候，其他比賽隊伍也陸陸續續到了。
接站點除了工作人員外，還有一些媒體拍照。
做了六個小時高鐵，孟清州最后是被架著下來的，耳邊是趙華的聲音。
“嗯，趙孜你來。”
孟清州恍恍惚惚間，感覺自己被背起來了，他下意識的收緊胳膊。
一個人背著另一個人，這在一群身強體健的運動員里可是特別顯眼。
不一會兒，耳邊就傳來聲音。
“喲，這不是趙孜嗎？”
“你不是來比賽的嗎？這是在干嗎？背小媳婦？”
“哈哈哈！”
耳邊響起一陣刺耳大笑，孟清州不適地睜開眼，深深看了一眼那人的臉，隨后將頭埋得更深。
這人叫張峰，自從有一年比賽輸給趙孜后，每次都要來找茬。
“張峰你什么意思！”葛丁最先受不了，直接上前幾步，最后被趙夢及時拉住。
趙夢搖搖頭，示意他看向趙孜背后。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孟清州趕緊休息。
孟清州被背著也不安生，身子一直往下掉，偏偏胳膊還越來越緊。
脖子上的手勒得他難受。
趙孜胳膊用力往上一帶，不耐煩地看向堵路的張峰。
“滾。”
“你！”張峰和旁邊隊友上前幾步。
趙孜身后的幾個隊友見狀也站了出來。
眼見矛盾要升級，趙華適時走了過來，“怎么還不進去？”
“堵這干嘛呢？”
對方教練來了，張峰也不得不收斂。
等到人都過去了，張峰對著他們的背影怒罵，“傲什么傲！”
他們入住的酒店是二人間，趙孜和孟清州分到了一間。
孟清州一挨到床就沉沉睡了過去。
再次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
睡了一覺后，身體的不適感已經消失了，只是睡得太久有點虛軟。
孟清州也不著急，慢吞吞地起床穿鞋子。
今天是運動員報到的日子，后天才正式開賽。
到那個時候，他的身體也應該恢復地差不多了。
趙孜推門進來，看到人醒后把手里的東西遞過去。
熱騰騰的晚餐。
孟清州兩眼發光接過去，可惜趙孜帶來的分量不多，他有點吃不飽。
【到了嗎？】
孟清州搬起手機，是溫禮。
溫禮前幾天就告訴他要來看他比賽，不過因為工作原因，只能比賽當天到。
孟清州笑瞇瞇回復。
【我到了。】
【好好休息！加油！】
孟清州認識的人中基本都是省隊的，唯二不是的就是溫禮和張萍。
溫禮明確表示了比賽當天要來，可張萍……
【粥粥，比賽那天媽媽去不了了。】
粥粥是原身的小名，張萍經常會這樣稱呼他。
孟清州問過她不來的原因，張萍表示，因為工作太忙了。
孟清州不是很信服這個理由，在他知道的記憶里，張萍是非常愛這個兒子的。
每一場比賽都不會缺席，甚至會拍下他的射箭照片做成相冊。
家里的這樣的相冊有十幾本。
上次去看她的時候，她還說這次比賽一定會來。
這次她說不來后，孟清州隱隱察覺到不對勁。
這一個多月，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還是張萍身體惡化了？
孟清州心里越發不安，腦里的思緒不由得去猜測各種原因，每一種原因都在往最差的方向發展。
記憶里一些細枝末節的記憶好像也提醒他。
為什么最近張萍很少及時回消息，有時候甚至要在幾個小時后才回復。
不行，比賽結束后他一定要回去看看。
孟清州壓下心里的不安，給張萍報平安。
【媽媽，我到了。】
……
【粥粥，比賽加油。】
……
所有參賽人員都住在一個酒店里，人不少，一出門就能撞上。
孟清州第二天就遇到了一個熟人，也不能說是熟人吧。
因為孟清州記得他，而他顯然不記得孟清州。
“張峰？”孟清州看著身邊路過的三人，開口叫住。
領頭的張峰回頭，上下打量孟清州。
沒見過。
“你誰啊？”
孟清州昨天被趙孜背著，張峰并沒有看清他的臉。
可孟清州倒是看清了張峰的臉。
就是這個人說他……
走廊里兩方對峙，其中一方三個人，每個都是人高馬大的壯漢。而另一方只有一個人，單薄白凈，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
活像是什么大型欺壓現場。
“干嘛呢！”
葛丁得到消息趕過來后，一眼就注意到走廊里的情況。
這個張峰果然這欺負孟清州，葛丁怒氣沖沖。直接沖上去給隊友撐腰，“張峰，你一天天的閑不閑啊!”
張峰莫名其妙被罵，一臉懵。但是看到葛丁的身影后，還有什么反應不過來的。
眼前這人和趙孜是一隊的!
“關你什么事啊!”張峰氣焰瞬間囂張，和身后兩個隊友把兩人圍起來。
他站在孟清州身前，上下打量。
這張臉很陌生，張峰沒見過。
清州？
沒聽說趙孜他們隊還有這一個人啊。這幾年大大小小的比賽好像也沒有參加過。
他們隊新招的？實力強不強？
長得倒是挺好看的。
葛丁擋住張峰肆無忌憚的視線，別以為昨天他沒聽到。
不要臉！
孟清州其實參加過一場全國賽，但當時只拿了第八，表現平平。
張峰大概根本記不住還有這一號人。
倒是他身后的隊友，盯著孟清州的臉突然一笑，湊到張峰耳邊低聲說了什么。
三人陡然笑了起來，隱隱約約還有什么‘小媳婦’傳來。
‘小媳婦’孟清州臉色更冷了，他拉過葛丁，站到前面。
“我叫孟清州。”
“？”張峰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然后才反應過來。
“孟清州？”我還第一次見有人叫這個名。”
“你配嗎？”
誰都知道孟清州是誰，大名鼎鼎的神箭手。
敢叫這名字，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得上。
不然就是個笑話。
三人又哈哈笑了起來。
“明天你就知道我配不配了。”孟清州并沒有和他們多言，說完后就拉著葛丁走了。
“太欠了！”葛丁罵罵咧咧，看起來隨時想回去給他們一杵子。
“比賽期間禁止打架斗毆。”孟清州面無表情阻止他。
“那就任由他們欺負人？”
孟清州搖搖頭，沒有說話。
他平時雖然脾氣好，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報復回來的方式有很多種，為什么要挑最危險的那種？
不過——
“你不是去吃飯了嗎？”
孟清州不解，葛丁五分鐘前問他要不要一起去餐廳吃飯。
還在記仇的孟清州直接拒接。沒有孟清州吃飯都不香了，葛丁只能遺憾地一個人去了。
可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餐廳啊，怎么回來了？
“趙言跟我說的。”
葛丁直接出賣再三要求隱瞞的趙言。
趙言太別扭了，他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樣擰下去，他倆啥時候能和好哦。
趙言？
孟清州瞪大眼睛。
那次訓練后，孟清州和趙言不說話記錄又創新高了。
沒想到這次是他幫他的。
張峰笑完后思來想去，覺得不對勁。
那個孟清州這么自信，不會是他們隊的秘密黑馬吧？
“你們有聽過這個孟清州嗎？”張峰詢問身后的隊友，他決定要謹慎一點。
如果這個孟清州是個和趙孜實力相當的黑馬，那他張峰今年就只能拿第三了啊。
而且還要被趙孜，趙言，葛丁這幾個臭小子再笑話一年。
“這名字這么特殊，好像有點印象。”其中一個隊友說道。
“參加過哪場？”
隊友思來想去，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前年的全國賽我和他打過。”
“他贏了？”
“峰哥你這什么意思，當然是我贏了！”
“他就是一個第八名。”
“連你都打不過……”張峰松口氣，終于放下心。
看來他今年還是第二。
“……峰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第26章 排位賽（一）
全國賽參賽隊伍有30支, 分別來自全國各地，水平參差不齊。
但有比賽的地方就會分出個123來。
孟清州所在S省省隊，因為出過林風那樣的前輩，實力很強勁, 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了。
但那是幾年前了, 其實在林風之后，省隊很長一段時間青黃不接, 根本沒有再出現像他那樣的好苗子。
直到趙孜接連在幾次大型比賽中拿下冠軍, 他們隊才再次證明了實力。
不出意外，趙孜這次又是冠軍。
微博超話已經提前給這場比賽預測了排名。
——男子單人賽冠軍——
第一，趙孜。
第二，張峰/段平。
【第一八成又是趙孜。】
【大膽點, 十成。】
【趙孜每年的水平都在逐步上升, 今年不出意外又是冠軍。他才19歲吧, 這都已經三年連冠了。】
【天賦啊！】
【第二名十成十是萬年老二張峰。】
【附議, 趙孜沒出來比賽前，張峰就是萬年老二。好不容易熬走上一個第一, 趙孜出來了，他又是萬年老二。】
【不得不說, 這幾屆成績還挺穩。沒有新人嗎？】
孟清州看著趙孜遙遙領先的排名, 心里羨慕。
趙孜粉絲還挺多，全是支持他的。
樓里的話題開始刷新，漸漸扯到孟清州身上。
【趙孜的那個隊友好像就是新面孔, 以前沒怎見過。】
【對，他們隊今年派新人了。新人實力很強嗎？】
【樓上, 那人不算新面孔了。我以前做過近幾年比賽的相關統計。那個人叫孟清州，實力一般。只參加過一次大型比賽, 還拿了第八。】
【孟清州？好大膽的名字！】
【第八？這成績也可以的吧。但他們隊這次沒讓趙言來參賽？我記得趙言成績要更好。PS：名字確實很大膽。】
【hhh，我記得這個名字。前年的全國賽，當時就被震驚了。】
【可惜名字和實力不匹配。】
孟清州劃過那些不看好的評論，他并不放在心上。
自從上次溫禮幫他注冊微博賬號后，孟清州在慢慢摸索下，現在已經成了一個5G沖浪選手。
他又翻了翻，去看團體排名。S省的男子個人實力很強，但團體實力就一般了。
而他們預測的團體第一是張峰所在的隊。
前三名里沒有他們隊。
至于女子隊這邊，實力雖然比不上偶爾爆出個牛人的男子隊，但是很穩定，無論是個人還是團體排名一直都是中等。
全國賽賽程一共是七天。
第一天上午比賽項目是男子個人排位賽，下午是女子個人排位賽。
全國賽射程均為70米。每名運動員會射6組箭，每組六支，共36支箭。射完一輪三十六支箭后，休息10－15分鐘，再射第二輪，依舊是36支箭。
最后根據72支箭環數排名。
接下來的個人淘汰賽和團體淘汰賽也都是根據排名安排的。
比賽第一天，運動員跟著工作人員入場。
每一年大型賽事，都會有現場直播。
直播間里，偶爾零零散散飄來幾個彈幕。
孟清州進場的時候，看臺上已經坐滿觀眾，甚至還有人拿著手機對著入口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趙孜一出來，那些人好像就更熱情了。
“你們都不要緊張。”趙華一邊走一邊做賽前發言，“發揮平時的實力。”
孟清州跟在趙華身后，因為站趙孜旁邊的原因，還意外誤入了幾個鏡頭。
察覺到鏡頭，孟清州咧著嘴揮手。
【我*！驚現帥哥！】
【我*！驚現絕美一笑！】
【我*！驚現白牙？】
【魔鬼，叉出去！】
“發揮平時的實力就好。全國賽沒什么好緊張——孟清州！”趙華回頭就看到這一幕，氣到飆聲。
孟清州被嚇一跳，趕緊收回手。
【hhh，小哥哥好憨啊】
【慘遭教練罵】
“孟清州，我說的就是你！”
趙孜已經參加過幾年大型比賽了，冠軍沒少拿，趙華不擔心他。葛丁也參加過幾屆，成績也不錯，趙華也不擔心。
孟清州可以說是幾人里面經驗最少的了。
趙華最擔心的就是他，結果這孩子嬉皮笑臉的，看著倒是一點也不緊張。
趙華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了。
千言萬語最后化為一句話，“好好比賽！”
“是！”
這次的參賽選手實在不少，一排人烏泱泱地一字排開。
排位賽采用的是輪射，用的也是大靶。大靶上面有ABCD四個靶紙，四個人分成兩組，一組一組射。
第一組是AB兩人先射，射完后換CD射。第二組換CD先射，之后CD下，AB再射。以此類推。
孟清州這次抽到了22號，他的靶紙是22D。
這個靶子在賽場右邊，他四處看了看，左右沒有一個認識的。
不過有意思的人倒是不少，比如他旁邊射22C的哥們。
他現在雙手緊握，嘴唇微動，“主啊！我感謝你贊美你￥%……&”
孟清州：……
眾人整裝準備。
排位賽是看排名，環數越多，排名越高。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穩住每一支箭，射出最好的成績。
比賽開始。
抽到AB的人上起射線。
指示燈亮，第一支箭齊齊射出，大屏幕開始實時放出成績。
上面的排名順序是按照每人的環數排序。
第一支箭后，上面的排名迅速更新，根據各個靶紙的環數進行排名。
【1A：10環】
【1B：10環】
【2B：10環】
……
【27A:8環】
【32B:8環】
……
第一支箭，有射中10環的、9環的、8環的，什么成績都有。
射中10環的一共有62人。
每只箭時間有限，眾人快速準備下一支箭。
第二支射完，排名又快速刷新。
【6A：20環】
……
射中十環的這次有65人，但連續兩支十環的有53人。
第三支箭，屏幕上又開始一輪換血，排在上面的是30環。
……
第六支箭，這是第一組的最后一支箭。
每一組都有一半人可以射到10環，但連續射10環的人已經一減再減，到現在只有20個人60環。
AB兩個靶紙第一組已經射完，現在CD上。
孟清州抬步站到起射線上，旁邊是一直很緊張的22C小伙伴。
從箭袋掏出箭，搭箭、鉤弦、推弓、舉弓，孟清州一套動作做地行云流水。
徐燕坐在觀眾席，舉著手機在場內尋找。
“你看，是不是他！”她激動地指著屏幕里的人。
同伴湊過來，同款激動，“是他！是他！就是他！”
徐燕因為這個帥氣小哥哥的揮手和那一口大白牙，一直念念不忘，終于鍥而不舍在一百多人里找到了他。
“他好帥！”
距離太遠了，拍到的其實已經有點模糊，連臉都看不清了。
但怎么說呢。
即使在這么模糊的像素下，一舉一動反而增添了一種模糊美。
第一支射完。
孟清州并沒有看成績，反而回頭抽出第二支箭。
拉弓靠位，第一支箭出現在視野里，果然是十環。
一支箭一支箭地射出。
孟清州第一組成績是60環。
至此，第一組徹底結束。
屏幕排名刷新后，最后射出60環的人一共是39人。
孟清州、趙孜都在里面，葛丁59環，以一環之差排在62名。
在指示燈下，眾人去拔箭。
“兄弟你牛啊！”開口的是22C，他羨慕地看著孟清州6支10環箭。
這位大兄弟大概是因為太緊張了，第一支箭沒有射好。
“加油！放平心態！”孟清州把自己的箭拔出來，“你后面幾支都挺好的。”
22A拔完后，轉身就走，聲音隱隱約約傳來。
“不就是60環。”
22C翻了個白眼，“別理他。”
第二組開始，這次是CD二人先射。
第一支箭，10環。
第二支箭，10環。
……
屏幕上上花花綠綠的排名開始快速浮動，綠的是漲，紅的是跌。
一支又一支的箭射出，孟清州的排名一路上升。
等到6支箭全部射完，屏幕上排名第一的赫然是——
【22D：120環】
直播鏡頭懟向大屏幕。
【連續12支十環！】
【22D是誰啊？是趙孜？】
【我記得趙孜是6A。】
鏡頭調轉，從大屏幕往下滑，一路劃過選手，最后停在孟清州身上。
【是那個大白牙小哥哥！】
【笑死，神大白牙小哥哥！】
【有眼無珠了。本來以為他是顏值擔當，沒想到還有實力。】
“連續12支！”
徐燕沖著孟清州的背影猛拍。
這個小哥哥不僅長得帥，實力也很強。
這次發揮很穩定，孟清州退下起射線。
AB開始射。
第一組連續射出6個10環的只有39人，現在第二組再次進行篩選。
能不斷10環的人從39人快速下降，到第二組射完。
只剩下一個人，就是22D。
趙孜這次連續射出11個10環，最后一環射出了8環，成績118環。
而葛丁的10環并不連續，目前為止，他的成績是110環。
“是不是開始起風了？”22C問道。
“好像是有點。”孟清州閉眼感受，風力不大，但對射箭還是有點影響。
22C叫楊光。
“要不要這么倒霉！”楊光唉聲嘆氣。
這風一時半會不會停，等到AB射完第三組，風力可能會增大。
到時候輪到的可是他們CD。
果然，事情開始往最壞的方向發展。
等到孟清州比賽時，風力果然增大了。
【高考下雨，射箭刮風。果然是我華國不變之真理。】
彈幕接連彈出。
【我*！那個大白牙小哥哥多穩啊！這一刮風還能連射10環嗎？】
【這個風不算太大。心態穩得住的話，10環有可能。心態不穩的話，10環絕對沒可能。】
【啊，可惜了。】
第27章 排位賽（二）
第三組AB已經射完了, 孟清州的第一被擠了下去。
現在排到第一的是6A。
【6A：177環】
指示燈亮，22A和22B退后，孟清州和楊光上場。
風變大了。
天氣因素對射箭影響很大。射出去后，箭受風力的影響難免會偏移。
孟清州第三組箭分別射出10環、8環、9環、10環、10環、10環的成績。
他的排位再次上升, 目前以177環的成績和趙孜并列。
【可惜了, 連續的十環斷了。】
【誰能想到風突然變得那么大啊。】
【有什么好可惜的？大白牙小哥哥還是第一啊。】
【你們關注點是不是歪了！關鍵是！后面風那么大他還能射出三個十環！】
【對啊！隔壁的箭已經開始亂飛了！小哥哥有顏又有實力！】
“沒事！這種天氣很正常！”
大概因為孟清州是個新面孔，楊光還以為他是第一次來參加全國賽。
“我還遇見過比賽下雨呢, 這種算好的了。”楊光另類安慰。
“謝謝。”孟清州微微一笑, 像趙華拍他那樣拍了拍楊光的肩，“你也加油！”
【快拍！】
【攝影果然知道我愛看什么】
第一輪排位賽才剛剛過去一半，但這18支箭已經拉開了足夠的差距。
可排位賽一共72支箭，18支箭也只是其中的四分之一, 后面的比賽誰也說不準。
十月份的風已經開始冷冽了, 尤其在蒼空訓練基地所在的A市。
孟清州深深呼吸, 涼風打在臉上有些細微的疼痛。
指示燈亮起。
鉤弦, 舉弓，靠位……
弓弦靠在側臉上, 瞬間彈出，箭羽飛了出去。
正中黃心。
孟清州繼續, 一支兩支三支箭飛出, 瞬間插入箭靶。
第四組比賽結束，孟清州射出57環。
雖然沒有再射出連續的10環，可已經和并列的趙孜拉開差距。
他目前排名第一, 24支箭一共234環。
鏡頭聚焦在他的靶紙上，上面的孔洞大多聚集在10環。
【今年的第一不會要換人了吧。】
【第二也要換人了。】
【恭喜張峰退出萬年老二。】
【不是, 比賽才幾分鐘啊，你們就知道勝負了？】
【新人實力很強勁啊！】
最后兩組比賽, 孟清州分別射出一個57環和一個56環，一共347環。
大風對他的成績影響很大，但顯然對別人影響更大。
孟清州以一環之差暫時位居第一。
35箭射完，第一輪比賽結束，中間休息15分鐘。
“兄弟你真厲害啊！”楊光拍拍手，“第一輪拿了第一啊！”
“你叫什么名啊？”
“孟清州。”
“孟清州。”楊光喃喃重復，“有點耳熟啊。”
風還是很大，完全沒有要停下去的意思。
第一輪很多人因為風大，成績并不理想。到第二輪的時候，看到這風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你不是說孟清州是什么第八嗎？”
“還說什么當然是你贏了，你看看那排名。”
“人家是第一！”
張峰尤其煩躁，第一輪結束后，他就知道了孟清州是第一的消息。
第二是趙孜。
第三是他。
好家伙，那些人果然說對了。他這次連萬年老二都不是了。
“峰哥，你別著急啊！”隊友慌忙解釋，示意自己沒有耍他，“他當時確實是第八啊。”
“那他現在怎么是第一！”
還不許人家進步了？隊友心里默默吐槽。
“第一輪風那么大，大家都發揮失常了。那是他運氣好。”
“運氣好！運氣好！”張峰咬牙，腳狠狠踹在空氣里。
第二輪很快開始。
鏡頭在各位選手中慢慢悠悠晃上一圈，最后停在了22號。
張峰射完，立刻看向屏幕。
第一名是趙孜的401環，他剛才射了55環，現在排名第一。
第二名是張峰，他剛才射了52環，總環數395環，排名第二。
排名暫時不變。
指示燈亮起，CD開始射。
一支、兩支、三支、四支、五支、六支……
第一組射完，屏幕再次開始刷新。
張峰瞪大眼睛，第一名已經刷新。
【22D：405環】
【6A：402環】
【2B:395環】
又是第一。
輪到他了，張峰恍恍惚惚站在起射線上，開始射箭。
【剛才一組箭六支58環！這個大白牙小哥哥真的不戳。】
【別大白牙小哥哥了，人家沒名字的嗎？】
【有……】
【蹲一個名字。】
【……孟清州】
【你沒打錯字吧？】
【挖去，和我男神名字一樣哎！】
【不止名字一樣，他也是個神箭手哎！】
【現在神箭手這么普遍嗎……別遇見什么人都說是神箭手】
【同上，別侮辱我孟將軍！】
【72支滿環才算的上神箭手吧。不過他的成績也很好】
【有風啊，沒風的時候不是還射好幾個連續十環嗎？】
【別吵了，好好看比賽吧。第二組都射完了。】
排名更新完畢。
【22D：465環】
【剛才沒看到，他竟然射了6個十環？】
【趙孜才射了53環吧。又是6個十環，風這么大他怎么做到的？】
“太厲害了！”徐燕收回手機，再次欣賞自己剛才拍到的照片，還不忘回頭告訴自家閨蜜，“看這小模樣小身段，等比賽結束，我一定要知道這個帥哥是誰！”
“不用比賽結束。”閨蜜遞過來手機，“孟清州，S省省隊的。”
“和你上一年喜歡的趙孜是隊友。”
“哇！他們隊這么吸引帥哥的嘛！實力也那么好！”
兩個女生就‘誰最帥誰最強’來了一場激烈爭論。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徐燕扭頭看向隔壁坐過來的男人。
這人真奇怪，穿的嚴嚴實實的，連頭發絲都露不出來。
“你們剛剛在討論孟清州嗎？”
又是口罩又是圍巾，聲音也悶悶的。
“對。”徐燕指了指屏幕，“就是那個第一。”
男人聲音一頓，“我也很喜歡他。”
“但是我來晚了，你可以把你拍的照片分享給我嗎？”
“照片？”徐燕舉起手機，“可以啊，就是拍的照片太糊了。”
“謝謝。”溫禮舉起手機。
徐燕拍了大幾百張照片，甚至有十幾張是同一個動作。
她在猶豫要不要都發過去。
“都發給我吧。”男人加了她好友，又看向相冊最下面，“那張入場的也請發給我，謝謝。”
入場那張很漂亮，孟清州在照片里揮著手，咧著嘴笑，眼睛漂亮地瞇起來。
一股朝氣蓬勃的少年勁，徐艷很滿意這張。
因為這個男人他該死的甜美。
她謹慎地收回手機，不是很想發過去，這個大叔要這張照片干嘛？
男人仿佛沒有看出徐燕的不情愿，轉身從包里掏出一個單反，遞過去，“這個應該會清晰一點。”
“給我們用？”
“對。謝禮。”
“好啊！謝謝！”警惕煙消云散，徐燕高高興興地接過來。
這個大叔有什么錯？他不過是也喜歡孟清州罷了！
“不客氣。”
男人滿意的收回手機，將照片一一保存好。
第二輪比賽已經接近尾聲，現在正在進行第六組比賽。
孟清州現在環數635，以微弱的優勢暫排第一。
【22D：635環】
【6A：633環】
【1B：620環】
【2B：615環】
孟清州因為體力原因一向是后期乏力，再加上今天風大，對體力消耗很大。所以之后的幾組成績并沒有之前亮眼。
而那時風力已經慢慢小了，其他人更是奮起猛追。
孟清州和趙孜現在只有微弱的兩分之差。
【你們更看好誰？】
【這是個問題。】
【孟清州后面幾組發揮的不是很好，如果最后一組他水平還和剛才一樣，贏面不是很大。】
【這才是真實水平吧，還神箭手。】
【能不能談論比賽啊】
【就是，而且他的成績也很不錯了啊】
第六組是CD先比，孟清州走到起射線。
右手鉤弦左手推弓，拉弓靠位。
鉤弦指松開，撒放！
一個9環！
第二支，孟清州半瞇眼，瞄向箭靶，保持眼、箭身、靶心三點一線。
一個10環！
第三支，身體的負擔慢慢加大了。孟清州的射箭速度也慢了下來。
這支擦線，最后判定為8環。
還有最后三支，滿分六十他現在已經丟了3分。
趁著換箭功夫，孟清州大力握張右手，想要緩輕一點酸累。
“他的手還是不對勁。”趙華坐在教練席，對著旁邊的李力說道。
“手怎么了？”
趙華張開右手，虛握兩下，“前幾次我就注意到了。”
“他的手會抖。”
“上次和林風比試的時候就手抖，現在也是。”
李力想起來了，“選拔賽那天你還送他去了醫院。”
“對。可是檢查結果好得很，什么毛病也沒有。”
二人對話間，孟清州射出后兩支箭，兩支9環。
“準頭還不錯啊。”李力看不出他的手有什么毛病。
“這已經很不好了。”趙華搖搖頭，“他可是能射出連續的十環，36支！”
“36支！”
最后一支箭，孟清州低頭拿箭，趁機伸直右臂舒緩疼痛。
【小哥哥手不舒服嗎？】
【是啊，射這幾支箭看起來好僵啊】
【累了吧】
最后一支箭是10環。
孟清州第六組拿下55環。
兩輪總環數690。
趙孜和葛丁都是在AB。
今天他的比賽結束了，剩下的就看他們了。
趙孜成績一向很穩定，人高馬大的人站在那里很顯眼，抬手舉弓，六支箭穩穩射完。
鏡頭懟著趙孜的箭靶，今天的排位賽第一可是要在這二人里誕生。
10環，9環，8環，10環，9環，9環。
也是55環。
趙孜兩輪環數688。
第一名，孟清州，690環。
第二名，趙孜，688環。
第三名，段平，675環。
第四名，張峰，670環。
……
贏了……
孟清州贏了！
【等等，趙孜輸了？】
【這個孟清州牛啊！拿了第一！】
【690環，這個記錄創造趙孜去年680環的記錄了吧。】
【是啊！今年破了兩個記錄啊！孟清州和趙孜都破了。】
【趙孜今年也破紀錄了，可惜還是敗了。】
【張峰今年不是萬年老二嘍，連老三也不是。】
【我剛剛看張峰比賽了，他有一組沒發揮好。】
徐燕舉著單反哐哐一頓拍。
今天剛剛心水的小甜帥哥拿了第一！
啊啊啊啊啊！
“對了大叔，這個單反我想再借一會。”
沒人應答。
徐燕握著單反，面容疑惑地看向旁邊的座位。
人呢？
剛才不是還在呢。
第28章 見面
男子個人排位賽結束。
孟清州以690環排名第一, 趙孜的680環排名第二。
葛丁635環，排名第9。
排位賽并不淘汰選手，只是根據環數為淘汰賽、團體賽進行排名。
上午的男子排名賽已經結束了，今天只剩下下午的女子排名賽了。
孟清州走出賽場, 小跑進教練席。
“趙教練！”他記住了, 在外人面前不能喊叔叔要喊教練。
“很不錯！”趙華對這個成績很滿意，第一第二被他們隊包了, 團體賽問題應該也不大。
今年他們隊說不定能拿兩個金牌。
不過……
看著剛跑過來的人, 趙華拍拍他的肩，又握了握他的胳膊，明顯感到手下的胳膊開始顫抖。
“你的手沒事吧？”
孟清州一愣，趕緊把胳膊伸直還甩了甩, “沒事, 就是有點累。”
趙華沉吟片刻, 叮囑道：“那你好好休息, 準備明天的比賽。”
“嗯。”
趙華一走開，身后的女生就湊了上來。
“小孟你拿了第一！！！”
“小孟好厲害！”
自從林風講了孟將軍的故事后, 他們總感覺天天喊孟清州怪怪的。
畢竟以后拜孟將軍的時候，心里想著的卻是自家隊友。平時看著自家隊友, 嘴里卻叫著孟將軍的大名。簡直破次元了, 還特別別扭。
所以他們統一給取了個新外號，繼張萍的‘粥粥’后，孟清州又喜提新名字——‘小孟’。
四個女生圍了起來, 孟清州的手被她們握了個遍，美其名曰, “讓我們好好蹭蹭！”
這樣……不好吧。
從來沒被女生摸過手，一下被四個人摸。孟清州臉爆紅, 有些不自在地縮了縮。
“不要害羞嘛！再摸最后一下！”
直到感覺蹭滿了第一名的喜氣，她們才終于放開他。
“哇塞！”身后的葛丁夾縫插針地擠上來，臉上滿是艷羨，“第一哎！”
“你夠了啊！”孟清州面對女孩或許還會害羞，面對葛丁嘛……
“你要不也蹭蹭？”他故意舉起手，“第一名的喜氣。”
“大老爺們牽什么手，我不要！”葛丁直接拒絕。
“兩個男生怎么不能牽手？”葛丁的話引起女生們的不滿。
“多別扭啊！”葛丁抓了抓頭發，想著自己和一個男生面對面還手拉手，頓時一陣惡寒。
孟清州還好，如果是趙孜，yue——
“嘖嘖嘖！直男啊！見識淺薄~”趙夢搖頭嘆息。
直男，新名詞，是說一個人站起來很板直嗎？
孟清州看了看葛丁，疑惑問道：“葛丁看起來也不直啊。”
“他還沒趙孜站得直呢。”
四周一陣沉默。
趙夢不可置信，“小孟，你認真的？”
孟清州沒有忽略幾個女生的竊竊私語。
‘他不會是直男吧？’
‘可看起來也不太直啊！’
“昂？”孟清州意識到自己可能理解錯了，所以，“直男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葛丁拍拍他的肩，佩服道：“你比我還直。”
孟清州又看向趙孜，兩只眼睛充滿了對新知識的疑惑。
“……無聊。”
孟清州接二連三碰壁，他看向趙夢，“趙言在這里嗎？”
趙言是替補隊友，一般是不上場的，孟清州比賽完后就找不到他人了。
他打算向趙言道謝。
感謝他昨天拉來了救兵。
“比賽的時候還在這。”趙夢環顧四周，“可能回酒店了吧。”
這次的酒店離訓練基地不遠，步行也就幾分鐘。
孟清州打算回酒店找到他，然后向他道謝。
順便吃個午飯。
——————————
排名賽公布最后結果。
“該死！”
趙峰看著屏幕上的第四，怒罵著走出去。
“峰哥，你慢點。”兩個隊友對視一眼，趕緊追上去。
張峰這次沒得第二名，只得了個第四名。但這只是個人排位賽，而個人淘汰賽還沒開始，所以個人賽的最后結果還未定。
但團體賽就不一定了。
張峰他們隊的成績很集中，張峰第二，其他隊員也在前八名里。所以他們隊是團體賽三強，金牌沒少拿。
而趙孜他們隊，以前只有一個趙孜厲害，整體實力不行，所以跟本擠不進團體賽決賽。
可是今年，排位賽第一第二都在他們隊，如果他們發揮得不錯，決賽說不定會遇上，那今年的金牌就很危險了。
——————————
沒有得到答案，孟清州有些失望，但還是沒放下心里的好奇。
以至于他都走到賽場門口了，腦子還在思考‘直男到底是什么’。
“你是孟清州嗎？”一旁的幾個人頻頻看過來，認出來這就是場上大殺四方的小帥哥后，雙眼放光的跑過來。
“可以和你合照嗎？你好帥！”
被跑來的人嚇了一跳，孟清州愣愣點頭，“啊？可以吧。”
“你好白啊！平時訓練不會曬黑嗎？”
“你剛才射箭的樣子太帥了！”
孟清州暈暈乎乎不知道和幾個人一起拍了照，也不知道聽了幾句夸他射箭帥。
他好累，早知道就和趙孜一起出來了。
早上那些人根本不敢湊近趙孜的。
又一個人湊過來后，孟清州心累拒絕，“抱歉，我還有事要走了，不能和你合照了。”
“現在到午飯時間了，可以和你一起吃飯嗎？”悶悶地聲音傳來。
不一樣的搭訕，孟清州抬起眼皮。
一個打扮地極其嚴實的‘高人’，很高很高的人。
頭上戴著一頂鴨舌帽，上半張臉被一個大墨鏡遮住，下半張臉和脖子上是厚實的羊毛圍巾。一點也不露，根本看不見臉。
雖然風很大，但沒這么冷吧。
這身打扮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大明星好朋友，身高也像。但溫禮昨天給他發了消息，因為工作原因要過兩天才能到呢。
一個兩個的怎么都不來，不開心。
心情低落的孟清州低下頭，不再打量眼前的人，直接開口拒絕，“抱歉，我不和陌生人一起吃飯，我要和我的隊友一起吃。”
‘高人’圍巾后的臉頓時一僵，墨鏡下的鳳眼慢慢睜大。
孟清州演技不好，現在的神情不可能是裝的。
所以，他真的沒認出我。
只是20天沒見啊……
旁邊的人依舊一動不動，孟清州再次抬頭，“對不起，我不能——”
“！”孟清州瞪大眼睛，看著對面的人露出的臉。
溫禮摘掉墨鏡，扯下圍巾，滿臉無奈，“真的不能和我一起吃午飯嗎？”
“溫禮！”孟清州驚喜地低呼，“你不是要過兩天才能到嗎？”
“我”溫禮剛開口，脖子就被突然摟住，解釋的一堆話頓時煙消云散。
手無措地張了半天，最后慢慢合攏，將懷里的人抱住。
孟清州為了比賽方便，穿的衣服并不厚，身上還帶著運動后的熱氣。
掌心熱熱的。
剛放上去兩三秒，孟清州就興奮地鉆了出來，“當然可以！”
是在回答剛才的午飯邀約。
“不過只能在賽方準備的酒店吃，比賽期間我們不能亂吃東西。”
懷里突然空落落的，溫禮沒有遺憾太久，“等我一下。”
將墨鏡圍巾戴好，溫禮轉身走到剛才的地方，從一個人手里接過什么東西。
是一束鮮花。
“送給你。恭喜你拿了第一。”
孟清州興奮地接過來，數量并不多，正好能被一個人抱在懷里。
人生第一束鮮花，真是值得紀念。
“你真好！”
“今天我請你吃飯！”
“咔嚓！”最后一張照片定格在兩個人的背影上。
孟清州一手抱著花，一手拉著被發‘好人卡’的溫禮，高高興興地走去酒店。
“真是大料啊！”記者沒想到這次跟著溫禮來這個鬼地方，還能挖到這種東西！
相冊里十幾張照片，孟清州抱他、溫禮回抱、溫禮送花、最后二人牽手離開。
知名男演員拿下影帝不久私會同性情人，鮮花擁抱二人共赴酒店！
真好，他要升職加薪啦！
酒店在賽方的要求下，單獨給運動員準備食物。
但孟清州不能要求自家好友和自己都吃這些，所以貼心的準備了其他的食物。
孟清州美滋滋地抱著鮮花來點餐，好心情在回頭后戛然而止。
張峰伙同兩個隊友，惡狠狠地瞪著孟清州的背影。
莫名其妙。
孟清州不打算搭理他們，但對方好像不這樣想。
“喲！這不是第一名嗎？”張峰吊兒郎當地走過來，“這么快就收到鮮花啦。”
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摘。
孟清州趕緊往后縮，皺著眉盯著他們。
張峰收回手，“這么小氣啊！碰都不能碰！”
這可是他收到的第一束花，誰碰跟誰拼命。
孟清州精準打擊，“第四名，你找我有事嗎？”
“你！”
兩方眼看著就要起沖突，溫禮抬步走過來，“小孟，還沒好嗎？”
“馬上！”孟清州把花塞給溫禮，又走到張峰身前，“之后的比賽，你要和我賭一賭嗎？”
“賭什么？”比賽期間，不能打架，張峰壓著怒氣。
“賭我是冠軍。”
“不賭。”傻子才賭。
孟清州今天拿了第一，肯定是有點實力，張峰才不和賭這個。
輸了多難看。
“那賭你不是第二？”
“不賭！”
“那你想賭什么？”孟清州有些無語，葛丁不止一次跟他提過張峰這個人，表面囂張的不行，其實內里跟個縮頭烏龜一樣膽小。
張峰回頭看了看自家隊友，不賭太丟臉了，反倒像是怕了他。
“要賭也不是不行。”
“賭團體賽。”團體賽可是他們隊的強項。
“隨你。”
第29章 這不對勁！
張峰帶著兩個隊友走了, 背影氣勢昂揚，看起來對團體賽很有信心。
“他們隊連續拿了三年全國賽團體賽金牌了。” 溫禮按下電梯按鈕，向孟清州介紹張峰他們隊，“實力還是挺強勁的。”
餐廳人太多了, 溫禮不能在這里吃。而孟清州住的是標間, 沒有趙孜的同意也不好帶溫禮回去。
所以，他們現在要去溫禮的房間。
溫禮的房間在16樓, 比自己的6樓要高得多。
“你好像很了解他們？”孟清州乖乖跟在他后面, 二人一起進了電梯。
電梯里沒人，溫禮扯下圍巾透氣，高挺地鼻梁架著墨鏡，看起來超有范, “前幾天了解過, 畢竟”
“知己知彼, 百戰不殆。”
“？”孟清州疑惑片刻, 很快反應過來溫禮是在替他關注對手。
瞬間感動。
“你真好！大好人！”
“謝謝夸贊。”溫禮無奈一笑，“如果你不給我發好人卡就更好了。”
為什么？
孟清州不懂, 但還是迷迷糊糊點頭，這又是什么新詞嗎？和直男一樣？
為什么不能夸人好？
電梯到了。
16樓的房間是這個酒店最好的房間了, 連走廊的擺設都能看出不一樣。
6樓的走廊只有地板磚, 而16樓的走廊除了繁厚華麗的地毯還有高高大大的花瓶。
連房間都要大得多！
除了進門的會客小客廳外，里面還有單獨的臥室，孟清州推開門, 溫禮的床比他和趙孜的床加起來還要大。
“哎，萬惡的金錢。”
孟清州人倚在門框上, 故作憂愁地深嘆一口氣。手里還在緊緊抱著鮮花，看起來寶貝死了。
好心情的溫禮已經把身上一層又一層的遮擋脫掉, 露出里面的黑色襯衣。
接著他從抽屜里拿出文件，“給你。”
“這是什么？”孟清州終于舍得放下手里的花，好奇地打開。
上面是近五年全國賽的成績記錄，往后翻，就是這次參加比賽的選手信息。
有沒有參加過大型比賽，哪年參加過哪場，得到的成績和名次等等。
“好詳細！”孟清州一頁一頁看完，這比趙華告訴他們的還要詳細。
甚至連某人某場比賽射中了幾環都有。
“張峰在第4頁。”溫禮把鮮花擺好，往花瓣上噴上水滴，“最后幾頁總結了近三年的全國賽成績，團體賽也有。”
往后一翻果然，第一個就是趙孜，這三年冠軍都是他。第一年675環，第二年666環，第三年680環……
第二個是張峰，他的個人賽不比趙孜出色，但也差不了太多，關鍵的是他們的團體賽。
連續三年奪冠……
“溫禮，你真”好。
最后一個字被孟清州及時咽下去，“總之，謝謝啦。”
“兄弟。”
溫禮一頓，放下手中的的噴壺，慢悠悠地擦干被打濕的手，“既然感謝我，那我可以預約你下午的行程嗎？”
下午？下午他打算去看比賽的。
“好啊。”孟清州點點頭，“那我和你一起坐在觀眾席。”
今天又從溫禮那獲得兩個禮物，一束鮮花，還有這個文件。
都好寶貴。
哎，缺欠越多了。
午餐是各吃各的。
溫禮發現，現在的5G沖浪選手‘孟清州’也會在吃飯的時候搬著手機了。
“你在聊天嗎？”溫禮低頭看著盤子的午餐，不經意地問起。
“聊天？沒有啊。”孟清州劃拉兩下手機，“本人正在攝取新知識。”
“人老了，現在的東西都搞不懂了。”
十九歲的少年故作深沉，唉聲嘆氣，吃一口回一句，腮幫子還鼓鼓地。
溫禮簡直要被他可愛爆了。
想捏。
“你想學什么，說不定我能幫你。”
孟清州看著網頁上的回復，什么大男子主義、情商低還有一個完全不認識的英文字母。
‘gay’
學拼音會打字已經很難了。
英語，恕他不行。
他連回復里的詞都看不懂，遂放棄乖乖求助好友，“溫禮，直男是什么意思？”
“？”
這個新知識和溫禮想象的不一樣，不過這個問題。
他這次又是認真的嗎？
“看不懂。”孟清州求助，把手機遞過去。
屏幕上赫然寫著——
問:直男是什么意思？
答：①大男子主義，情商低的臭男人。
②非gay的男人。
溫禮有點摸不清，他到底是哪個看不懂，還是其實他哪個都能看懂。
抬頭直視他的眼睛，水潤漂亮、清澈見底……
難道他看錯了，小孟演技其實很好，好到連他都看不出來？
“大男子主義呢。”溫禮一邊解釋一邊緊緊盯著對方，不錯過他的任何神色變化，“就是說這個男人不尊重女性、歧視女性，信奉以男人至上的原則。”
“情商低就是一個人在人際交際方面，有一定的不足，會無意識的傷害到別人。”
孟清州恍然大悟，怪不得是臭男人。
他篤定，自己絕對不是大男子主義和情商低。
而且隊里的女孩子對他一直很好，也不討厭他的。
所以趙夢她們說他‘不太直’，那肯定就是指的第二條。
“那我就是gay嘍。”孟清州湊過頭，看了一眼手機。
嗯，沒念錯。
“gay是什么意思啊？”
“gay是……”溫禮咽咽口水，嗓音頓時低啞暗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是喜歡男人的男人。”
“……！”眼睛瞬間瞪地比銅鈴還大。
gay是指斷袖之癖……想到自己剛才的話。
該死！怎么是這個意思啊！
“我不是！”孟清州手忙腳亂地站起來，“我不喜歡男人！”
手里的手機被奪了過去，溫禮保持剛才的姿勢一動不動。
他這次沒有想多吧。
孟清州握著手機坐下來，他怎么感覺溫禮的眼神怪怪的。
有點燙人。
孟清州趕緊轉移話題，“那好人卡是什么意思？”
溫禮放下撐在桌上的手，嗓音低啞輕撩，“好人卡就是……”
“當一個人不接受另一個人求愛的時候，他就會那個人發好人卡，‘你真好/你是個好人’。”
“現在懂了嗎？”
話題走向怎么越來越奇怪了。
所以，溫禮剛才不讓自己發好人卡，是因為……
不不不，他想多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氣氛越來越奇怪了，孟清州試圖補救。
“我剛才其實是在開玩笑的。哈哈哈。”低頭把剩下的飯扒拉完，一擦嘴，趕緊起身抱起手機和鮮花，“那個，我有事先走了。”
“你慢慢吃！”門咔吧被關上了。
孟清州看著腳下的地毯花紋，心情沉重。
他剛才對著一個疑似喜歡自己的男人說自己是斷袖，溫禮不會誤會吧。
不對，溫禮怎么可能喜歡他！肯定是他想多了！
啊啊啊！好丟人！
電梯下行，最后停在6樓。
趙言剛打開門，就看到垂頭喪氣、蔫頭耷腦的孟清州。
“張峰又欺負你了？”
孟清州搖搖頭，慢吞吞地挪到房門前，整個人大寫的喪。
對了。
回頭慢吞吞地挪過來，在趙言不解的目光下，從花束里抽出一只花，“謝謝你昨天幫我。”
“別人送你的，我才不要。”
“送給我就是我的了，我想干嘛就干嘛，這叫借花獻佛。”
把花塞到他手里，“我現在只有這個，這是臨時謝禮，改天再補你別的。”
“哪有謝禮送玫瑰花的，我不要。”趙言很是嫌棄。
玫瑰花，原來這個紅紅的花花叫玫瑰花。
不過為什么不能送玫瑰花？這不會又有什么說發吧！
“我不管！你不喜歡就扔掉吧！”孟清州現在心亂如麻，哪還有什么心情珍愛這束大寶貝。
門被關上了，趙言握了握手里的玫瑰花，冷哼一聲，終究還是沒丟。
花被擺在桌子上，紅色的花瓣在水滴下呈現一種絲絨感，更是漂亮動人。
孟清州鉆進被子里，偷偷摸摸打開手機。
問：送玫瑰花是什么意思？
答:如果是紅玫瑰的話，紅玫瑰寓意熱戀，炙熱的愛。花語:我愛你，每一天。常見與情侶互贈呢。
孟清州心頭一梗。
問:不是情侶，為什么要送紅玫瑰？
答:肯定是喜歡你嘍。他暗戀你，而且在明示你！明晃晃的告白啊！
不不不！
問:好朋友之間可以送紅玫瑰嗎？
答:紅玫瑰常見于情侶or喜歡的人贈送，對方送紅玫瑰，顯然是喜歡你哦。單純的好朋友很少送紅玫瑰呢。
假的！假的！假的！
孟清州躺平，閉上眼。
我肯定在做夢。
這不是真的！
在床上蛄蛹半天，認命爬起來，盯著那束紅艷艷的花，最后直接放到趙孜桌上。
什么花？他根本不知道。
即使孟清州心里再不情愿，下午的比賽也到了。
他已經開始后悔答應溫禮的邀請了。
“好了嗎？”溫禮提前敲響他的門，“我們要快一點哦，不然就搶不到前排位置了。”
孟清州打開門，門外是裝扮嚴實的溫禮。
他扯起一抹笑，決定‘從心’。
中午發生了什么？他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
沒錯！他和溫禮還是好兄弟！這些都是自己的臆想！
“走走走！”孟清州仿佛一瞬間回到了中午之前，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拉著溫禮往下走。
不過這次既不是牽手，也不是摟脖子。
而是拽著他的袖子……
溫禮圍巾下的笑容很難保持。
他中午絕對看懂了自己的心意，可這幅樣子顯然又是一副拒絕姿態。
他真的想不明白了，孟清州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再試探，在他表明心意后，又要拒絕……
——————————————
下午的女子賽和上午的男子比賽流程完全一樣。
如果是以前，孟清州絕對是要好好觀摩這場比賽的。
畢竟以前射箭的女子少之又少，可現在……他真的沒心情啊！
溫禮為什么要一直看著他！
中午那茬是過不去了嗎！
“你覺得誰會贏？”孟清州伸出手，默默把他的頭掰過去。
“那個44A好像不錯，61C也行。”
溫禮被迫看著賽場，“我只知道你會贏。”
你拍馬屁也沒用！
孟清州收回手，自暴自棄地癱在椅子上。
毀滅吧。
溫禮的裝扮在這里簡直極其顯眼。
記者坐在后面，舉著手機，悄悄拍。
又是大新聞！
某w姓演員繼酒店后，于小情攜手觀看比賽，二人甜甜蜜蜜，旁若無人！
“大叔！”徐燕終于找到上午那個大叔了，拉著閨蜜趕緊跑過來。
這上萬的單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得趕緊還了。
“我終于找到你了！”將單反往溫禮懷里一放，徐燕徹底松了口氣。
“上午拍的照片都在里面，全是孟清州哦。”徐燕著重提醒一下。
孟清州？
聽到自己的名字，孟清州偷偷瞄了一眼，是溫禮懷里的那個黑黑的東西。
里面是自己的照片？
視線上移，正好對上溫禮深深的目光。
趕緊回頭。
徐燕順著溫禮的視線移過去，看清臉后，驚聲尖叫，“啊！你是孟清州嗎？”
孟清州這個名字可是上午的第一名，觀眾席里大部分可是有點印象的。
一時間，四周視線全部移過來。
“你好你好！”孟清州微微低下頭，和疑似自己小迷妹的徐燕打招呼。
“你真的好帥！近距離看更帥了！”徐燕忍不住湊近幾步。
“謝謝謝謝！”溫禮的大部分目光被擋住，孟清州屬實松了一口氣。
“你坐這！”孟清州向左移了移，讓出幾個位置給徐燕，“和你朋友一起。”
孟清州，徐燕，閨蜜，空位，溫禮。
這個座位順序讓孟清州安下心，溫禮的目光太可怕了。
“沒想到能和你一起看比賽。”徐燕激動，“你射箭太厲害了！”
“可以給我們講解一下下午的比賽嗎？”徐燕滿臉期待。
“好啊！”孟清州剛答應下來。
一個黑影站起來，越過空位，越過閨蜜，越過徐燕，越過孟清州，做到了另一邊，孟清州的另一邊。
“你，你的座位在那。”孟清州瞬間卡殼，不敢吱聲。
“我也想聽。”溫禮的聲音透過圍巾傳過來。
“那太遠了，我耳朵不好，聽不清。”
“你不會這么小氣吧。”
聲音是一如既往地迷人溫柔。
但孟清州此時可沒心情欣賞了，他尬笑兩聲。
奇怪的氛圍在四周開始蔓延，一直到比賽結束。
送走徐燕和她閨蜜，孟清州試探地踢了踢溫禮的褲腿。
“要不？我們談談？”
溫禮很滿意他終于主動開口了一次，他心里其實也有很多疑問。
要和他好好‘談談’。
譬如，上次的照片。還有，這次的故意‘撩撥’。
“好啊。”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第30章 告白
孟清州屏住呼吸, 手心因為緊張而一片粘膩。
在猜測證實后，他不知道是該為他的心思此心驚，還是該為及時發現而松一口氣。
“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措辭片刻，孟清州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目前只想專注射箭, 所以”
“對不起, 溫禮。”
他是一個一千多歲的死人，和這個世界唯一的交集就是射箭。他不屬于這里, 在一切結束后, 他會告訴張萍真相。
然后徹底離開。
在此期間他沒有成家的想法，他不想去耽誤一個比他小一千歲的……孩子，而且這個孩子還性別為男。
他也曾在都城聽過這些秘聞，小倌、孌童……身邊也確實有朋友好此道。
但孟清州知道, 自己并非\''同道中人\''。
溫禮此時臉上沒有帶著那些遮擋, 挺拔英俊的輪廓完完全全露了出來, 孟清州偷偷抬眼看。
他是見過那些求愛被拒的人的, 強硬一點的，眼眶眥裂、狀似發癲。而軟弱一點的, 一哭二鬧三上吊，沒完沒了。
反正這種情情愛愛的事, 兩人好了那是和和美美, 倆人不好那是不得消停。
反觀溫禮，此時神色平靜，目光沉沉落在身上, 即使被人拒絕了也看不出什么情緒。
搭在身側的右手突然抬起來，身體的下意識反應讓孟清州立刻抬手抵擋。
他就說嘛, 怎么會這么平靜？
原來是要打他！
不過如果能讓他消氣，然后徹底打消這個念頭, 打一頓就打一頓吧。
孟清州慢慢放下手，視死如歸地往前挪了幾步。
“你輕點啊。”
與他想的慘烈狀況不同，修長的手指堪堪擦過側臉，耳垂被輕輕觸碰，孟清州不自覺抖了一下。
手指最后落在了衣領上，翻起的襯衣衣領被手指整理整齊。
不是打他，孟清州看著湊過來的人臉，頗有些不自在。
哪有這樣的啊！
被拒絕了什么也不說，反而還能漫不經心的幫他整理衣服。
他當剛才的拒絕是玩笑嗎？
“我真的不能答應你。”他再次強調。
“嗯。”回復依舊不走心。
溫禮收回了手，雙手插兜悠悠哉哉地主動后退幾步，像是在表達自己被討厭也沒關系的，他尊重孟清州的一切選擇。
黑色大衣下面是修長到夸張的腿，這條腿目測和他的腰一樣高，孟清州看過科普，溫禮拍戲以前還做過平面模特。
長身玉立，好帥一男的。
不對！他這個時候不能被美色迷倒！
孟清州覺得還是要下一劑猛藥，好讓他徹底斷了那種念頭。
“你死心吧。我不喜歡男的。”
平靜如水的姿態終于有了反應，溫禮挑挑眉反問，“中午是誰說”
“中午那是意外！”他一開口，孟清州就知道要說什么，立刻出聲打斷，“我不知道gay是……是斷袖。”
“你要是這樣說，那好吧。”溫禮無奈地聳聳肩。
“什么叫好吧？我說的是真的！”孟清州不滿反駁。
溫禮現在是真的信了。孟清州不喜歡他，而且還是一個鋼鐵直的直男。雖然很冒昧，但對方確實在情愛方面缺根筋。
以前那些也是陰差陽錯的意外，即使那些意外看起來很，意外。
這個結果有些失望，但不至于讓他挫敗。
他還是有機會的。
溫禮不急不忙地問道：“你說你不喜歡男的？那你有喜歡過的人嗎？或者正在喜歡的人？”
喜歡過的人？
孟清州張張嘴，頓了片刻，“我要專注射箭，我不會搞那些的。”
溫禮沒錯過他的神色變化。
“那就是還沒喜歡過的人。”
“昂！”一直問這個做什么！看不起沒談過戀愛的？
溫禮嘴角彎起，臉上掛起一抹笑意，“那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歡男的？”
原來在這等著他！
孟清州氣鼓鼓，“我當然是天生就知道！”
“天生？那可不準。”溫禮彎下腰，190的身高此時正和175+的孟清州，面對面，咫尺之遙。
兩雙眼眸直直相對，溫禮看到了他眼瞼處淺色的痣。
怎么那么漂亮啊。
這個眼神莫名有點害怕，孟清州的直覺告訴他自己該走了，不然會有很可怕的事等著他。
他想往后退，但剛才還斯文有禮的溫禮，此時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臂。力氣不大，但那個位置卡的很好，很難掙脫開。
“你又沒喜歡過人，你的直覺可不準。”溫禮直視他的眼睛，不想放過一絲一毫的變化。
“看過片嗎？會石更嗎？”
“啊？”片？那是什么？
“那我換一個問題。”
“看到那些女孩子你會有感覺嗎？覺得她可愛，覺得她漂亮，覺得心臟在怦怦跳？”
“不小心碰到女孩子你會害羞嗎？會臉紅嗎？會覺得自己喜歡她嗎？”
沒有得到回答，溫禮繼續追問，“像上午的比賽，你的女隊友握住你的手，你會心跳加速嗎？你的心臟在開心嗎？你想抱她嗎？想和她在一起嗎？”
沒有回答。
“嗯？告訴我。”
“她們是隊友。”一連串的疑問砸下來，孟清州有點懵了，他莫名感覺他說的不對，可又不知道怎么反駁，“反正，是不一樣的！”
“怎么不一樣？你不是喜歡女孩子嗎？”
孟清州終于抓到了漏洞，“不是每一個女孩子我都喜歡的！我只是還沒遇到！”
溫禮喉嚨溢出悶笑，孟清州突然感覺事情變得不一樣了，開始失控了。
“我以前也以為自己喜歡女性。”溫禮嗓音沙啞，“但那只是我以為。”
“記得省隊的選拔賽嗎？我在旁邊看了你的決賽，那是我第一次見你。”
“看到你射箭后，它就開始加速。”溫禮握著他的手放在心臟上，“像現在一樣。”
手下的心臟在怦怦怦的跳個不停，很快。
“它很開心。”
“它告訴我，你很可愛，它喜歡你。”
“它告訴我，它想抱你，想和你在一起。”
“它告訴我，我喜歡你。”
溫禮慢慢松開了他的手，孟清州的手一動不動地放在原處。
下面是劇烈有力的跳動，它們順著緊貼的手心開始蔓延，兩個心臟透過皮肉，頻率逐漸一樣。
他的心臟也開始變快了。
“你真是……大膽。”孟清州喃喃自語。
“你以后會喜歡什么人？那是以后的事，不要現在下結論，好嗎？給我個機會，好嗎？”
臉上傳來溫熱的觸感，最初只是手指輕點，后來掌心低伏，直到將這張臉捧在手心。
臉被摸了，還被人揉來揉去。
明明是在祈求他，怎么行為這么惡劣！
回過神的孟清州快速收回手，臨走前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們現在可不是好朋友了！
“你要回酒店嗎？要我送你嗎？”溫禮毫不在意地直起身，語氣夾著幾絲笑意。
做夢吧！
孟清州氣得梆直，咬牙走回了酒店。
溫禮竟然是這種人！不愧是影帝，演技真是高超。
————————
‘它告訴我，我喜歡你。’
他怎么能這樣。
孟清州被氣到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進門的趙孜將桌上的花舉起來。
“你的？”
“不是我的！”猛翻身，鉆進被子里。
“那我扔了。”趙孜走到垃圾桶旁。
“隨便。”悶悶地聲音從被子傳來。
“砰。”垃圾桶受到碰撞，發出巨響。
床上的被子安靜幾秒，最后被一把掀開。
溫禮的錯和可憐的花有什么關系。
孟清州一抬頭對上床頭桌上的花，身子一僵，偷偷看向旁邊的趙孜。
一個個的，要不要這么不給面子。
“去吃飯嗎？”二人對視幾秒，趙孜先敗下陣。
孟清州張張嘴，最后硬氣地擠出兩個字，“不餓。”
“喲，難得啊。”趙孜挑挑眉，身子站在原地不動，顯然不信。
不久——‘咕嚕。’
“現在餓了嗎？”
孟清州面無表情爬起來。
心里暗暗發誓，他今年一定要搶了趙孜的冠軍。
排名賽以后，是個人淘汰賽和團體淘汰賽。
第二天上午是男子1/32、1/16淘汰賽和女子1/32、1/16淘汰賽。下午是男子團體1/32、1/16淘汰賽和女子團體1/32、1/16淘汰賽。
只有排位賽中前64名才能參加個人淘汰賽。
孟清州個人排名第一，第一輪他要對戰的是排位賽第64名。
孫高，A省省隊隊員。這次排位賽第64名，總環數555環。今年21歲，已經連續參加過6屆全國賽，實力中等，最好成績在595環。
昨天孟清州的實力成功震撼了眾人，而成績也看得出來，他是有實力的，而且實力強勁。
這次對上孫高，雖然這么說很不禮貌。但這場比賽勝負已經出了。
毫無懸念的比賽。
【堵一個，孟清州第一輪六個十環。】
【孫高這兩年實力開始下滑了，尤其是今年，第64名。看這樣他可是第一輪就要淘汰了，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前20。】
【淘汰賽才剛開始，別這么早下結論。】
【對，昨天風很大。可能沒發揮好。】
【但他對手可是第一啊，690環。硬生生多了一百多環，這還有什么可比的。】
孟清州面無表情進了場，面無表情加快步伐。
面無表情看向觀眾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還有臉回收打招呼，孟清州移開目光。
他不是工作很忙嗎？怎么還不去工作。
比賽即將開始，林風緊趕慢趕總算趕上了。
他拉著劉元坐到觀眾席。
劉魔王昨天的排位賽沒趕上，這次的淘汰賽可要趕上。
“你說的人在哪？”劉元環視一圈，太遠了，看不太清臉。
“孟清州。”林風指著背影，“最白的那個。”
“你可得好好看看今天的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