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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被灌溉的高嶺之花2

    路知月也忍不住笑了, 漂亮的臉蛋十分魅惑動人,“路師兄,你真聰明。”

    “哪里哪里。”路京云笑瞇瞇的謙虛。

    二人很快來到山下, 路京云憑著原主的記憶, 找了一家掌柜還算寬厚的店, 將火蟻賣了。

    總歸五千六百多只火蟻, 賣得了五塊下品靈石,外加六百多顆靈珠。

    包括抓火蟻的獎勵, 秦子棠的下品靈石有了十五塊。

    他用十五塊下品靈石, 買了一個約莫能裝十立方米東西的小儲物袋。

    又用剩余的靈珠買了鍋碗瓢盆,食物棉被, 家里的破桌子、破凳子還可以用,不用買。

    他又給自己和路知月一人買了一身普通棉衣。

    路知月看著那棉衣, 立刻紅了眼眶, 低著頭推辭道, “我、我還沒有穿過這么好的衣服, 路師兄, 我不能要你的衣服。”

    路京云摸了摸他柔軟的腦袋,笑道, “這算不得什么好東西, 你初入仙門不懂這些, 等你在這里待久了,便會知道這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今日抓火蟻,你立了大功,我給你一百件衣服都不多呢!”

    路知月聞言, 這才將那棉衣珍重的摸了摸棉衣,點頭收下。

    路京云將所有東西都裝進儲物袋。

    路知月第一次見儲物袋, 忍不住問道,“所有東西都裝進去了?重嗎?”

    路京云將儲物袋掛在他腰間,打趣道,“這要是重,現在你的腰帶就會被墜斷了。這儲物袋你隨身帶著吧,以后好裝東西。”

    路知月同意了。

    他準備將日后采買生活用品之事全包了,這個儲物袋能裝好多東西呢。

    買完一切后,還剩余一顆靈珠。

    路京云于是用那一棵靈珠,給路知月買了一根糖葫蘆。

    路知月捏著糖葫蘆的簽柄,眼眶又紅了,吸著鼻子感動的問,“路師兄,這是給我的?你不吃嗎?”

    路京云道,“我一個大人,哪里用得著吃糖葫蘆?等我日后賺大錢,會給你買很多其他更好吃的東西。”

    路知月咬著唇,眼眶漸漸變紅,輕輕道,“謝謝路師兄。”

    來天火宗之前,也有人給他買過。

    那些人見他年紀小,覺得他肯定貪吃,就想用一根糖葫蘆換他的身子。

    可他才不傻。

    他一次都沒有吃過。

    路知月輕輕咬了一口,驚喜的張圓了眼睛,將糖葫蘆送到路京云唇邊,“好甜,路師兄,你也吃吧!”

    路京云沒拒絕,彎下身子咬了一顆。

    眼看天色將黒,二人回了山。

    回去后,路知月便將軟和的棉被鋪好了。

    他讓路京云躺在床上,又細心的給他蓋了被,然后便去做飯了。

    系統見路知月忙忙碌碌,忍不住對路京云心生吐槽,【人家十五歲的孩子,像個老媽子一樣任勞任怨、忙前忙后,你卻在這心安理得的享受?】

    路京云縮在被窩里,舒服的翻了一個身,自信的說道,“我可是京圈太子爺誒,憑我的聰明才智,定能在修真界大有作為。現在主角受照顧我,日后我肯定會多照顧照顧主角受的啦,人家主角受都不介意,你在這皇帝不急太監急什么?”

    系統無語:【……你不是咸魚,你是懶神!】

    系統隨后又嫌棄道:【還有那什么‘京圈太子爺’,那么尷尬的頭銜,你能不能別天天提了?】

    路京云閉著眼,沒理系統。

    淺淺的呼吸很快規律起來。

    他睡著了。

    直到嗅到一陣香味兒,他才睜開眼,看見主角受站在床邊,正準備叫他起來吃東西。

    屋內只點著一只燭火,火光幽暗,搖搖曳曳。

    路京云躺著,自下往上看著主角受這張臉,只覺得像是在看一副暗色調的美人油墨畫。

    主角受的五官,在這微黃的燭火映襯下,眉眼愈發深邃,五官更加秾艷,又尖又白的下巴,也披上了一層金黃的質感。

    真是好看!

    路京云剛想起身,便見路知月端著一碗飯菜,搬來凳子坐在床邊。

    他夾起一塊肉,放到路京云唇邊,“路師兄,我做了些家常小炒,你嘗嘗符不符合口味。”

    路京云心領神會。

    主角受這是把他當成癱瘓之人,要給他喂飯了。

    看著主角受那眉眼溫和、毫無怨言的賢惠模樣,路京云無法抑制的對他心生好感。

    他輕輕張開嘴,將喂至唇邊的肉片吃進了嘴巴里。

    好香!

    他不停咀嚼著,剛咽下去,路知月又夾了幾粒米飯,喂到了他嘴里。

    待路京云完全吃飽,路知月才去吃飯。

    吃完飯,路知月去燒了些熱水,在屋子角落給自己擦了擦身子。

    屋內光線昏暗,路京云隱約看見,路知月那又瘦又白的身軀,半隱在黑暗中,神色認真的半蹲在地上,拿著帕子輕輕擰著水。

    路京云心中猛得一跳,邪惡的欲.火差點被勾起來。

    他低低的咳了一聲,不敢再看,索性收回眼神,閉眼假寐。

    過了一會兒,路京云感覺蠟燭被吹熄,同時有一人輕輕爬上了床,然后小心翼翼的睡在了床沿。

    室內安靜下來。

    路京云等了一會兒,睜開了眼睛。

    他輕輕抬手,推了推路知月的肩膀,“路師弟,你睡了嗎?”

    發覺路知月沒動靜,他舒了口氣。

    他掰開路知月的嘴巴,輕輕將聚靈丹塞到了他嘴巴里。

    靈丹一入嘴,路知月便警覺的驚醒了過來,死死扣住路京云的手腕,眼神警惕。

    然后他便愣住了。

    靈丹一入口便融化成了靈水。

    他口中含著甘甜的靈水,傻傻的盯著路京云,沒有說話。

    路京云捂住他的嘴巴,低聲解釋道,“路師弟,我可不是要害你,白日里不是說要給你五顆聚靈丹嗎,你不要我就想著偷偷給你吃。我就是這樣一個說到做到之人,所以從今往后我給你任何東西,你都不要推辭,知道么?”

    路知月口中仍舊含著靈水,直直的盯著秦子棠,然后眼眶又紅了。

    半晌,他將口中的靈水咽下,輕輕點了點頭。

    黑暗中,路京云沒看見他通紅的眼眶,安心的睡下了。

    路知月盯著他的側顏,久久沒有合上眼。

    ……

    第二日,路京云醒來時,路知月已經將飯做好了。

    昨日路知月還買了個輪椅。

    路知月將他抱起,放在輪椅上,二人吃完了飯,路知月便推著路京云,來到雜役弟子上課的地方。

    然后,他們便察覺到了一陣陰寒的視線。

    轉過頭,便看見陳聞正穿著白色的內門弟子服,緩緩走進了授課堂,站在了講臺上。

    原來今日來授課的是陳聞!

    陳聞的一只手臂,裹著厚厚一層白布,看起來像個笨拙的雞腿。

    路京云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薩比,學他們捉火蟻,結果手伸進了毒蛇窩,沒被咬死算他命大!

    陳聞瞥見路京云的笑,眼神瞬間染上狠厲與恨意。

    他顧及著形象,沒有發作,寒聲喊了一句上課,然后便開始講起了課。

    路京云本想潛心學些東西,結果越聽越不耐煩。

    這個陳聞,還以為他是內門弟子,有多優秀,結果講課全是照本宣科,機械的讀書本上的內容。

    他看向身側的路知月。

    發現他睜著濃墨般漂亮的眼睛,明顯也聽得十分吃力,不由得感嘆,這個陳聞真會誤人子弟。

    原著中,陳聞與主角受同住,白日里給主角受講課,裝成正經師兄,夜里偷主角受的白襪狂嗅,做盡猥瑣之事。

    陳聞講得課狗屁不通,卻還整天自賣自夸,主角受根本聽不懂他講的東西,卻因為單純好騙,一直將原因歸咎于自己愚笨。

    一連三個月,主角受也沒有進入煉氣期。

    在修真界,三個月未摸到修道的門檻,便等同于廢物。

    主角受路知月成為了宗門棄子后,陳聞便肆無忌憚的對他下手了。

    如今有路京云在,這些彎路,他不準備讓主角受路知月再走了。

    路京云打了個呵欠,拍了拍路知月的手背,“路師弟,他這課講得狗屁不通,咱們走吧。”

    他的語氣不輕不重,也沒刻意壓聲,頃刻間便傳遍了整間授課堂。

    陳聞的臉頓時變得陰寒,死死盯著路京云。

    “你說什么?”陳聞厲聲質問,“你敢質疑我的才學?”

    路京云不以為意道,“我難道說得不對?你只會照本宣科,有何資格當老師教我們?宗主要是真的想壯大天火宗,就應該請個好點的授課先生。不少內門弟子,都是從底層一步步混上去的,只有我們這些雜役往上升了,內門弟子才會越來越多,天火宗才會越來越強。”

    陳聞聞言,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壯大天火宗,讓內門弟子越來越多?

    笑話!天火宗資源匱乏,山中靈氣稀薄,連一只靈獸也無,僧多肉少,內門弟子多了,也就便宜不占優勢了!

    哪個內門弟子,想讓底層升上來,占用僅有的資源?

    路京云竟敢說這話!

    要是讓這些底層的卑賤雜役聽了,紛紛覺醒,豈不是對他們內門弟子不妙?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厭惡中帶著殺意,喝道,“路京云,你簡直好大膽,敢對宗主有意見?”

    路京云不緊不慢道,“別給我扣這么大帽子,宗主日理萬機,可不會管誰來授課這種小事,我是對你有意見。”

    此言一出,不僅陳聞氣得胸膛起伏不平,授課堂內的其他弟子,也紛紛炸開了鍋。

    路京云一個雜役,竟然公然對著內門弟子陳聞挑釁!

    這可是內門弟子!

    以陳聞煉氣九層的修為,一只手便可拍死十個雜役!

    路京云這是癱瘓了,瘋魔了,想作死?

    一名弟子起身,不屑的望著路京云,正準備替陳聞開口教訓他,便被路京云冰冷的眼神釘在原地。

    路京云斜斜看了一眼面前這人,“原來是你啊,你個強盜!你身上的衣服,還是我穿過的。”

    他癱瘓之后,院子里的所有東西,以及多年攢下的積蓄,全都被其余雜役哄搶了,連身上的衣服都被剝得精光。

    面前這人,便是第一個沖進院子里的。

    當時他眼中閃爍的貪婪之光,和燒殺搶掠的強盜一模一樣。

    那弟子摸了摸身上的衣服,有些心虛。

    底氣不足的瞪著秦子棠,“你胡說什么?誰是強盜?這衣服是我買的!”

    在場所有雜役都參與過哄搶,自是統一戰線,不屑的盯著路京云嘲諷道,

    “你個癱子,有什么證據說人家的衣服是你的?”

    “這癱子無證據就亂咬人,究竟誰才是強盜啊?”

    路知月見他們嘴臉刻薄,一句一個癱子,不禁擰了擰眉,紅唇微張,“你們——”

    “路師弟,別理他們。”路京云握住路知月的手,“咱們走吧。”

    這些不知好歹,又愚昧惡毒的家伙,不配臟路知月的嘴。

    他有心報復,又想到修真界一旦動武,勢必傷人性命。

    他從法治社會而來,還沒做好殺人的準備。

    路知月于是沒再說話,閉上唇推著路京云,離開了授課堂。

    陳聞見二人無視自己,徑直離去,絲毫未阻攔。

    他輕蔑的盯著二人遠去的背影,篤定道,“走了就不要回來了!沒有我的教導,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進步!”

    其余的雜役弟子,對他的能力十分信服,紛紛附和:

    “那個路知月,看起來腦子也不太好,竟然跟一個癱子走那么近!”

    “一個癱子,一個傻子,哈哈!”

    “陳聞師兄能力超群,那兩個蠢貨竟然敢怠慢,就這腦子還想修仙?癡心妄想吧。”

    “嘿嘿,我倒要看看,他們二人在考核大會上,會死得有多慘。”

    ……

    路京云不必聽,也知道他走后,這些人會怎樣對他嘲笑。

    畢竟在小說世界里,這些惡毒炮灰就是這個德行。

    回去小院后,他便又被舒舒服服的放置在了床上。

    一邊悠閑的躺著吃昨天買來的葡萄,他一邊順著原主修煉的記憶,指點著路知月引氣入體。

    路知月剛盤腿坐下,便入了定。

    可見天賦驚人。

    加之有昨晚吃下的五顆聚氣丹的功勞,不過一會兒,他便突破了煉氣期,進入煉氣一層。

    路知月睜開了眼,低下頭感受著體內的氣流,剛想開口感謝路京云,口中便被塞了一顆被剝了皮,酸甜軟爛的葡萄。

    路知月含著果肉,眼睛亮晶晶的。

    路京云肩膀下墊了一床棉被,斜斜的躺著床上。

    二人有些距離,路京云伸長手臂,拿帕子給路知月擦了擦額角的汗。

    然后催促道,“繼續。”

    路知月于是再次閉上了眼,二次入了定。

    尋常弟子,入一次定就要醞釀好久,他短短時間便入了兩次。

    若是說出去,肯定有很多大能搶著要他。

    路知月的如今的起點太低了,要是進入的是某個大宗門,早就被慧眼識英,成為某位仙尊的嫡傳弟子了。

    小小的天火宗,根本配不上路知月的天賦。

    修煉了一整日,路知月再次突破進入了練氣二層。

    路京云見他進步,十分有成就感。

    一個一點就透的學生,哪個老師會不喜歡?

    路京云一邊悠閑的躺平吃東西,一邊欣賞著路知月的美貌。

    路知月閉著眼,精致到過分的臉龐,在靈力滋潤下更加漂亮,不愧是引得整個修真界動蕩的主角受。

    路京云在一旁拿著帕子,時不時為他擦拭的臉龐邊的汗水。

    擦著擦著,他便發現了一個邪門的問題。

    他嗅了嗅帕子,然后憤憤不平的問系統,“為什么主角受從后天境界進入煉氣期,沒有排出黑泥和濁氣,只流幾滴汗水?更過分的是,他連流出的汗都是香的!”

    怪不得劇情里,陳聞那么愛舔路知月的腳,愛聞路知月的襪子。

    想必路知月的腳是甜的,襪子也香噴噴,讓人一嘗便欲罷不能。

    系統道,【不然呢,人家可是主角,將來要被無數大佬搶得頭破血流的,你就別羨慕嫉妒恨了。】

    路京云覺得自己身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嫉妒又香又甜的男孩子是不可能的。

    他就是好奇。

    穿過還香噴噴的襪子,以及舔起來甜甜的腳,究竟是什么味道?

    路京云一心想要探究之下,忍不住將目光放到了主角受的腳上。

    他吞了吞口水,有些想要趴過去嗅一嗅路知月腳的沖動。

    可那樣做也太變態了。

    路京云托著下巴,沉思了好一會兒。

    就在這時,路知月修煉完了,睜開黑漆漆的星眸,輕輕吐出了一口白色的靈氣。

    那股靈氣飄到路京云鼻尖,霎時間讓他腦中清明,回過神來。

    別人入定完后,吐出的都是濁氣,排出的都是污穢,偏偏路知月吐出的都是靈氣。

    路京云越想越覺得心里酸溜溜的。

    路知月注意到他的眼神,忍不住問,“路師兄,為何這樣看著我?”

    路京云順口一答道,“因為路師弟你漂亮啊!”

    路知月忍不住抿唇笑起來。

    這一笑,冰雪消融,百花盛開。

    路京云不敢多看,下意識移開了眼睛。

    路知月這時記起什么,忽然起身,“路師兄餓了嗎?我去給路師兄做飯。”

    他說著,便去了小廚房。

    路京云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這么漂亮還這么會做飯的男孩子,怪不得所有男人都想娶回家。

    就在這時,系統又來任務了,而且還是一連三條。

    【采十朵烏桕山后山頂上的紫色漠陽花,任務期限十天,任務完成,獎勵聚氣丹十瓶,中品靈石一塊,煉氣修為加一層。】

    【斬殺赤龍妖獸一頭,任務期限十天,任務完成,獎勵地級寶器地縷衣一件,煉氣修為加一層。】

    【捕獵白尾鳳凰一只,任務期限十天,任務完成,獎勵可升級靈劍一枚,煉氣修為加一層。】

    這三條任務都不難,獎勵也十分豐厚,關鍵是三個任務,在東西南三個方向,跑來跑去十天期限早就過了。

    頂多只能完成一件。

    其余兩件,就以懸賞的形式發出去吧。

    路京云望著第三件任務的獎勵,可升級靈劍,心神一動。

    這劍倒很適合給路知月。

    他記得,原著劇情里,路知月慘遭抹布后,仍舊頑強不息,試圖走上劍修一途,變得強大,不再受任何欺辱。

    他在一處秘境中得到了一把上古仙劍,雖然強大但很危險。

    仙劍內煞氣極重,劍中還住著一位煞靈,覬覦路知月的美色,屢次侵犯路知月,最后還深深的愛上了路知月。

    路知月不愛他,他就發瘋、失控,給路知月惹下了不少禍端。

    那垃圾仙劍不要也罷。

    還不如一開始就選擇一把普通的劍,與劍一起成長,聽話又契合自己的劍才是好劍。

    路京云決定去完成最后一項任務,抓白尾鳳凰。

    其余兩件委托出去,得到的獎勵,除去自身增加的修為,都給接受任務者得了。

    路京云知道,修真界有一個組織,名喚天晴,接委托任務再發布出去,當然,是需要委托費的。

    委托費可發布任務方出,也可接受任務方出。

    發布方可以親身到達現場委托,也可錄制一段自身的影像,傳訊給天晴組織,借由擎天組織門下的弟子,發布出去尋找愿意接受任務者。

    路京云沒時間到達現場。

    為了遮掩身份,他隨意找了一件普通極了的黑色斗篷,穿在身上籠罩住了全身,臉上也帶了黑色面紗。

    然后佯裝神秘的用留影石,精心錄制了一段視頻,發送給了系統。

    系統:【你發給我做什么?發給晴天組織啊!我又不會幫你做任務!】

    路京云露出一臉討好的笑,“系統,求求你,幫我把視頻里寒酸的背景P一下,最好P得富麗堂皇一點,一看就是修真界首富那種,讓我也體驗一把當有錢低調的神秘大佬的感覺。”

    系統:【……】

    于是,系統雖然不大度,但也不會拒絕這小小要求。

    它簡單操作,就將路京云身后的背景,P成了一處世外桃源。

    畫面中,路京云的身后,是好幾條渺遠又散發著白色仙氣的山脈。

    其中一條山脈,被幾條靈脈若隱若現的貫穿著,另一條山脈,頂峰插著幾十把一看就是天級仙器,發著刺眼的光芒的仙劍,還有的山脈,不是到處跑著仙獸,就是長著奇珍異寶、罕見仙植,各樣寶貝像雜草一般被隨意堆砌在山間。

    路京云一身黑衣的影像,被P在了靈寶堆里,仿佛隨時都會被泛濫的寶貝掩埋住一般。

    富!太富了!身為前京圈太子爺,只有這種逼格的視頻,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路京云看了很滿意,當即讓系統發布出去。

    視頻一出,起富有程度當即震驚了整個修真界。

    第72章 被灌溉的高嶺之花3

    眾所周知, 留影石中的影像是不會作假的,因為要修改畫面,肯定會有靈力波動。

    無數大佬看了這個留影石, 想要找出其破綻, 都徒勞無功。

    因為這就是一段簡簡單單的視頻, 毫無靈力修改痕跡。

    看了視頻里出現的各種天材地寶, 大佬們皆眼紅不已。

    這些寶物,隨隨便便拿出一件來用, 都能助他們的登仙路事半功倍。

    一看神秘大佬發布的任務:

    采紫色漠陽花?

    殺赤色妖獸?

    這任務怎么這么低級?

    然后, 一對比任務難度豐富數倍的任務獎勵,所有大佬都心領神會。

    這一定是某位富得流油的大佬, 在這兒做慈善呢!

    紫色漠陽花,一朵才能賣一塊下品靈石, 獎勵卻是十瓶聚氣丹, 一塊下品靈石!

    赤色妖獸, 就是紅色的低級靈蛇, 一條也不過能賣百塊下品靈石, 獎勵卻是地級寶器!

    獎勵那么豐厚,任務卻很簡單, 分明是專門想要發布給底層修士的。

    這是靈石多得沒地兒花了, 準備造福底層的修士吧?

    底層修士的確過得苦, 神秘大佬真是仁慈!

    修真界的不少大佬,第一次進行了徹夜反思,開始嘗試著關注底層修士,有的將門內的雜役和外門弟子的待遇, 都提高了一大截。

    底層人民不容易啊!

    此是后話,路京云棠不知道自己想要裝比, 讓系統隨手一P,就引起了這么大的軒然大波。

    他錄制好的影像,自然是讓系統傳送給晴天組織最近的一個站點,天火宗山腳下的霞木鎮。

    任務一出,眨眼間就被霞木鎮上的修士搶光了。

    搶到的修士,看著手中的任務牌,感到不可思議,生平第一次做這樣簡單,酬勞又多的任務。

    其余修士手慢了點,見沒搶到,紛紛懊悔不已,朝著那兩個搶到的修士探頭去看。

    兩個修士緊緊護著任務牌,走到委托處。

    這兩項任務的委托費,是接受任務方交付。

    委托費一百塊下品靈石。

    這原本對兩位修士來說,是一筆巨款,全部身家不過這么多,花靈石時都是將下品靈石兌換成靈珠,一顆靈珠掰成兩半花。

    如今卻是眼睛都不眨,將全身上下所有靈石都掏出來,毫不猶豫交了。

    因為任務完成的報酬,是委托費的幾十倍!

    交完委托費,兩位修士就各自奔去,馬不停蹄往委托的地點趕去了。

    其余修士皆賴在委托點不愿離去。

    委托任務的影像,是公布在大廳的,所有修士可見。

    他們剛剛也看了那段影像,心中產生的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

    有這么多天材地寶,靈脈仙劍,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登上仙門了!

    神秘大佬這么有錢,還布置這么低級的任務,不就是故意將靈寶像做慈善一樣撒出去,造福他們這些底層修士嗎?

    大佬日后肯定還會發布任務!

    就算短時間內沒有任務也沒關系,他們可以等。

    做一個任務,抵得上往日十年奔波!

    等再多時日都是值得的!

    一時間,整個霞木鎮的修士,幾乎都匯聚在了天晴組織的任務點,期待自己是那下一個一夜暴富的幸運兒。

    路京云不知道自己隨手布置出去的任務,引起了這般軒然大波。

    他正思量著去抓白尾鳳凰,給主角受路知月兌一把靈劍呢。

    聽說白尾鳳凰,曾出現在霞木鎮東邊的一片林子里。

    鳳凰,一聽就是只很漂亮,很高大上的靈獸。

    如果能像那些仙俠小說里,抓住然后圈養一只就好了。

    路京云是個閑不住的性子,想著正好出去走一走,也能露營一番。

    順便帶著一直修煉的路知月出去散散心。

    吃飯時,路京云與路知月說了此事。

    路知月疑惑的問,“露營是什么?”

    路京云答道,“就是野炊。”

    野炊,路知月曾聽過這個詞。

    他原本在鄉間住過,偷摸學過一些字,如今在天火宗,也時常拿著一些啟蒙的書來讀。

    他幾乎是過目不忘,所以學識進步得極快,已經會熟練的讀書寫字了。

    路知月吃過飯,便循著記憶,從包袱中翻找出一本書,找到了野炊的釋義。

    他看著書上的介紹,很快將煮飯的鍋碗瓢盆,以及睡覺休息用的墊子,全都塞進了儲物袋中。

    看著主角受滿臉的乖巧認真,為明天的出行做準備,路京云不由得覺得溫暖。

    幸虧他有主角受這么認真負責的朋友,否則就憑他那懶死的性格,這輩子都不可能走下山去野炊了。

    路京云心神一動,產生了一個念頭:

    如果主角受能永遠當他弟弟就好了。

    待路知月收拾完東西后,他讓路知月坐到自己身旁,道,“路師弟,我們結拜吧!你我都行路,又一見如故,如果能成為兄弟,相互扶持,再好不過了。”

    路知月聞言睜大了墨眸,有些詫異。

    不過他很快點了點頭,露出一抹動人的微笑,“我愿意和路師兄結拜。”

    二人根據修真界的結拜儀式,很快便成為了結拜兄弟。

    路京云捏著路知月的臉頰,笑瞇瞇道,“從今以后,你就要叫我哥哥了。”

    路知月張了張嘴:“……”

    他逐漸臉紅了。

    叫路師兄順口了,一時間張不開來嘴叫哥哥。

    過了許久,他才叫了一聲極其小聲的:“哥哥”。

    路京云第一次被人叫哥哥。

    他忍不住捧住路知月的臉頰,在他臉頰兩側用力的親了親,夸贊道,“月兒,你聲音真好聽,再叫兩聲給哥哥聽聽。”

    “……”路知月感覺到臉頰上,被柔軟的唇瓣觸碰了好幾下。

    他的臉紅得滴血。

    待路京云放開他后,他整個人像蠶寶寶一般,眨眼間鉆進了被子里。

    無論路京云怎么喚都不出來。

    路京云:“……”主角受的反應,真是太可愛了!

    他手放在被子里,摸了摸捂得熱烘烘的路知月的腦袋,拍著胸脯承諾道,“睡吧,從今以后有哥哥在,就沒人能夠傷害你。”

    *

    第二日,路京云坐上輪椅,被推著下山了。

    下山時,他恰巧看見了陳聞等人。

    他本以為陳聞會像往常一樣,無腦的跳過來挑釁。

    沒想到陳聞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便一臉諂媚的轉身,看向了坐在地上的一名衣著破爛,滿身臟臭,指甲里全是黑泥的乞丐。

    路京云覺得奇怪。

    陳聞這種人,見著乞丐不踹上兩腳,就算仁慈了。

    怎么會對著乞丐卑躬屈膝?

    他道,“月兒,你推我過去看看熱鬧。”

    二人剛湊近,就見那乞丐一臉厭煩的抬起手臂,狠狠扇了陳聞一巴掌。

    陳聞被被扇得臉頰紅腫,卻仍舊笑呵呵的,絲毫不惱,仿佛面前的乞丐是他十八輩祖宗。

    只聽那乞丐像是趕蒼蠅一般,不屑的瞪著陳聞,厲聲呵斥:

    “狗東西,能不能滾遠點,別耽誤我的好事!”

    陳聞被罵得心頭火起。

    那接連發布了兩個慈善任務的神秘大佬的影像,已經傳遍了修真界,引起了無數修士的議論。

    不少人都猜測,那位大佬很可能正在霞木鎮,而他發布慈善任務,很可能是有心關照底層修士。

    更有可能的是,那位大佬是想出其不意,從底層修士中選拔徒弟。

    越底層的修士,很可能越得大佬青睞,畢竟大佬都有怪癖。

    他也看得眼熱,恨不得把那上面的靈寶仙劍都據為己有,拜大佬為師。

    但他是務實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會對這種虛無縹緲之事產生妄想。

    然而他們少宗主端木乾,卻信以為真。

    扮個普通的落魄修士不知足,還非要用力過猛,扮演臟臭的乞丐。

    身為天火宗唯一的天靈根,自小要風得風,無人敢得罪。

    被過度夸獎的下場,便是迷失自我,一點都沒有自知之明。

    呵!那位大佬隨隨便便拿出一件寶貝,都比整個天火宗還珍貴,就算收徒也會收真正的天之驕子,而不是端木乾這種繡花枕頭!

    陳聞那難看的臉色幾經變換,再次掛上了討好的笑容,勸道:

    “少宗主,宗主和大師兄他們,都喚您回去呢!您看您在這兒扮乞丐,也不是常事兒?您怎么知道那神秘大佬真的會來收徒呢?”

    端木乾冷哼一聲,輕蔑的望了陳聞一眼,“你以為我是你這廢物呢?我可是天火宗唯一的單靈根天才,我這般優秀,就算那神秘大佬沒有收徒的想法,見了我肯定也會跪求我當他的徒弟!”

    陳聞心底滿是不屑。

    就憑端木乾這單靈根的天賦,二十多歲了才堪堪筑基,純純吃不了苦的草包,也配得上被大佬收作徒弟?

    他心頭滿是怒氣沒地兒發,眼神在人群里逡巡,準備去欺負一會兒路京云那個癱子,卻什么都沒看到。

    ……

    路京云早已尷尬的跑掉了。

    他剛剛在圍觀的人群里聽了幾句。

    ——原來,端木乾和陳聞口中的神秘大佬,是他。

    甚至是整個霞木鎮,整個修真界,都開始流傳關于他的傳說。

    他們猜測說他很可能是古神傳人,或者是在某秘境閉關修煉的萬年強者,可能是仙界下來的大佬……

    越傳越邪乎。

    他尷尬得頭皮發麻。

    他只是想裝個B,沒想到能引得這么多關注。

    更沒想到,那個眼高于頂,陰狠暴戾的少宗主端木乾會想當他徒弟!

    路知月看出了路京云的不自在,語氣關切,“哥哥,你不舒服嗎?”

    路京云搖了搖頭,“我沒事,就是聽了那個神秘大佬之事,覺得有些好奇,多想了一會兒。”

    “那個大佬太過強大,不可能與咱們這些普通人有交集的。”路知月剛剛也聽了一些信息,神色平靜的說道,“哥哥,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很多人都想結識大佬一步登天,但人生沒有捷徑可走。”

    路京云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不愧是主角受,心性就是好,腳踏實地,不貪心,不妄想。

    二人很快來到了霞木鎮東邊的林子。

    這是一片雜亂又幽深茂密的山林,樹木遮天蔽日,林子里黑漆漆的。

    看著恐怖,卻沒聽說過里面有什么厲害的妖獸或者鬼怪。

    這顯然只是一個普通的林子。

    他還是選擇相信系統,不會發布讓他丟掉性命的任務的。

    二人進了林子,便開始安營扎寨。

    路京云兢兢業業的坐在輪椅上,扮演一個癱瘓患者,偶爾指點一下路知月的動作。

    路知月搭好帳篷,又架好烤爐。

    路京云穿越過來這些天,早就對烤肉垂涎已久了。

    他指揮著路知月串肉串,然后放在烤架上熏烤,肉串在靈力的控制下不停翻轉,很快溢出了肉香。

    吃飽喝足,才有力氣去抓鳳凰。

    微風襲來,天氣正好。

    路知月不放過一刻修煉機會,坐在帳篷里很快入了定。

    路京云用靈力弄了一個罩子,罩住了烤爐,然后閉上了眼,準備小憩一會兒。

    然而剛閉上眼一會兒,他便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忍不住睜開眼,便看見一只灰撲撲的麻花雞,正蹲在烤爐上,用尖喙啄著烤肉。

    那麻花雞仿佛餓死鬼投胎一般,一口便吞下了一整串,然后輕輕松松的將竹簽子吐出來,又繼續吞下一串。

    路京云見那麻花雞吃得太快,當即咳嗽了一聲,以作提醒。

    那麻花雞聽見聲音,立刻靜止了一瞬,然后轉過腦袋看了路京云一眼。

    見他端坐在輪椅上,眼底閃過一道鄙夷,又放心大膽的轉過頭繼續吃烤肉。

    這雞一點都不知道適可而止!

    路京云如何能忍。

    他徑直站起身,走上前去一把薅住麻花雞的雞頸,想要把麻花雞架在火上烤了。

    就聽到系統想起了一聲播報:

    【白尾鳳凰抓捕完成,獎勵可升級靈劍一把,煉氣加修為一層。】

    路京云目瞪口呆。

    這麻花雞就是白尾鳳凰?

    它跟鳳凰有什么相似之處?而且,這尾巴也不白啊!

    路京云殺氣騰騰的盯著麻花雞。

    麻花雞背看得瑟瑟發抖,開始口吐人言,“你你你——你不是殘廢,只能坐在輪椅上嗎?你怎么站起來了?”

    “呦,還會說話呢?”路京云死死盯著麻花雞,不滿的質問道,“你不應該是白尾鳳凰嗎?你尾巴怎么不白?”

    “真沒見識,白尾鳳凰是我們靈稚雞的雅稱,而且,誰說我的尾巴不白了?”麻花雞說著,不服氣的轉著肥厚的身子,挺胸,提臀,用翅膀扒開一層層羽毛,露出了那尾巴尖上的一簇細微白毛。

    路京云手快,趁它還在扒開著羽毛時,一把將它的臀上的那一縷白毛給揪了下來。

    由于白毛太細太少,被一把薅光了,麻花雞也沒感覺到異樣,還得意洋洋的問秦子棠,“看見了嗎?看見了嗎?看見我的白尾巴了嗎?”

    路京云憋住笑:“沒看見。”

    他說著,便拿出一根繩子,套在了麻花雞的脖子上,威脅道,“敢偷吃我的烤肉,你就別想跑了,今晚就吃了你!”

    麻花雞頓時被嚇得兩爪癱軟,不敢動彈。

    真是又慫又傻。

    路京云將它拴在一旁的樹上,又重新串了些烤肉,放在燒烤架上烘烤。

    弄完后,他又坐回了輪椅,死魚一般攤在輪椅上,閉上眼假寐。

    烤肉約莫能吃了,他才將入定的路知月喚醒。

    大多數人在十五歲的年紀,總是天真爛漫、耽于享樂。

    路京云距離突破煉氣二層修為,已經過了幾天,這幾日,一有空閑便馬不停蹄的修煉。

    在修煉一途中,他的專注程度已經遠超出很多十五歲少年了。

    路知月一走出帳篷,便看見一把懸空的小劍,顫巍巍向他飄來。

    他疑惑的張了張口,“這是……”

    路京云笑著解釋道,“這是送給你的靈劍,可以隨著你修為的增長,提升等級。”

    路知月望著小劍,沒有欣喜的伸手去接,而是搖了搖頭,“這把劍對我來說太珍貴了,哥哥,我不能要。”

    路京云見他不收,故意神色黯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腿,自嘲一笑,“你不要難道留給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腿……唉,我從今以后再也站不起來了,這把劍在這兒,就相當于羞辱我……羞辱我雙腿癱瘓,再也無法練劍……”

    路知月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漂亮的臉蛋上頓時滿是慌亂。

    他握住劍,走到路京云身前,緊緊握住他的手,眼神真摯又認真,“哥哥,你別傷心,我將劍收下還不行嗎?你的腿會好的,我日后一定會想辦法,醫治好你。”

    路京云摸了摸他的腦袋,沒有說話。

    說實話,他的心中有些懊惱。

    他本來準備趁此次出來游玩時,找個機會告訴路知月,自己實際上沒有癱瘓的。

    但剛剛為了讓路知月收下靈劍,他又繼續撒謊了。

    也就是說,他從今以后都要扮演癱瘓患者了。

    系統在他腦海冷嘲熱諷,“你惆悵什么,整日躺著等人侍候,不正好如了你的愿?”

    路京云,“……”

    他不想跟這個垃圾系統說一句話!

    就在路京云暗暗郁悶的時候,腦海中突然響起兩道播報:

    【叮!十朵紫色漠陽花采摘任務完成!】

    【叮!斬殺一頭赤色妖獸任務完成!】

    幾乎是一瞬間,路京云的修為又蹭蹭上漲了兩層,修為已經達到了煉氣十層。

    再往上升,他就要筑基了。

    路京云的心情好上不少,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他振奮起來,雀躍的伸出長臂,一把將路知月整個都抱進懷里,像是抱著一個軟綿綿、溫溫熱熱的抱枕。

    路知月雪白的雙頰瞬間染上了一片紅。

    他不知路京云為何突然這般高興,不適應這種親密舉止,下意識想要躲開他的懷抱。

    他腕骨纖白,輕輕推著路京云的肩膀,試圖拉開點距離,“哥哥?”

    路京云卻不顧他的掙扎,愈發將他抱緊,甚至還在他柔軟的臉側,重重啃了一口,“月兒,我以后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

    路知月不明所以,聽到這話卻仍舊笑得眉眼彎彎,眼睛像泡在水中的黑寶石一般晶瑩剔透。

    他從小吃遍了苦,聽見路京云鄭重其事的承諾,一顆心瞬間軟得一塌糊涂。

    收回推拒的手,他軟著聲道,“我、我相信哥哥,我也會照顧好哥哥的。”

    一旁被拴著的麻花雞,看著黏黏糊糊的兩人,翻著白眼“嘁”了一聲,罵道:“狗男男!”

    兄弟二人度過了一個美好又悠閑的下午。

    他們在幽靜漂亮的林子里閑逛,采些蘑菇和野花。

    四周太暗太靜,莫名顯得陰寒可怕。

    路京云越往里走,便越覺得冷。

    他用靈力驅使著輪椅,握住路知月光滑柔軟的小手,路知月的另一只臂彎處,挎著一只小籃子。

    兄弟二人手拉手,愉快的說著悄悄話。

    天暗了,逛累了,二人便回到了帳篷處,在漫天星空下煮了一鍋鮮美的蘑菇湯。

    路知月捧著一個瓷白的小碗,雪白小臉被碗里的熱湯,氤氳的泛著一層薄紅。

    他低著腦袋喝了一口,透過熱霧看著路京云,在路京云轉臉看向他時,他又慌亂的收回了眼神。

    路京云突然打了個呵欠,“我累了。”

    路知月連忙放下碗,將路京云抱進了帳篷里。

    路京云躺在軟綿綿的被子上,捏著小少年那又細又白的手腕,忍不住道,“月兒看起來這么瘦,卻能輕松將我抱起,真厲害。”

    路知月任他捏著自己的手腕,雙頰布滿了紅暈。

    他咬了咬唇沒說話,也躺在了路京云的身側,將腦袋貼在他肩膀處蹭了蹭,像只粘人的小奶貓。

    路京云抬手,將他整個身子攏在臂彎,

    嗅著主角受身上馨甜的體香,他的內心突然有些觸動。

    ——幸虧他遇見了主角受。

    否則,在這個陌生的修真界,他就會是一個人生活了。

    一直在林子里呆到了第二天傍晚,兄弟二人才收拾東西準備回去。

    麗景花園解開麻花雞脖子上的繩子,“你走吧。”

    這麻花雞會說人話,跟個人似的,做寵物不好,做食材他也不敢吃。

    麻花雞沒了束縛,卻也沒立刻走。

    它一副不可思議的語氣,擋在路京云面前,“你腦子沒病吧?我可是鳳凰,你居然不收服我做寵物,直接放我走?”

    “對。”路京云丟下這一句,便與路知月越過了它。

    被嫌棄的麻花雞不敢置信。

    它可是珍貴的鳳凰,日后成長起來可是修真界一霸!

    這個人類傻了才會真的不要它——呵呵,騙誰呢!人類可都是貪婪的,這個人類一定是在欲情故縱,表面放它走,實際上心里肯定舍不得他這塊肥肉!

    麻花雞故作高冷的蹲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等著路京云折返回來,將自己當成大爺請回去好好供奉。

    然而,眼看路京云真的要走遠了,它才相信路京云竟然真的對自己沒興趣。

    它的羽毛炸了一下,然后兩只爪子用力抓地,蹬蹬蹬的飛快追上了路京云。

    路京云以為它是要攻擊自己,剛想用靈力將它擋住,就見它撲過來,用翅膀抱住了自己的腳踝。

    然后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開口乞求:

    “嗚嗚嗚,求求你們收服我做寵物吧!”

    第73章 被灌溉的高嶺之花4

    路京云低頭, 看它。

    一只麻花雞,做出人類下跪的姿勢……真是難為雞了。

    路京云動了惻隱之心,拿出一條繩子重新將它脖頸拴住, 好奇問, “你為什么非要跟著我?”

    麻花雞露出星星眼, “我覺得你人格魅力特別大!別人見了我都要吃我, 唯獨你善良、溫柔,不僅不殺我, 還放我走, 我一見你就想跟你一輩子!”

    ……

    一行人回天火宗時,路過霞木

    路京云去了一個酒樓, 點了一桌凡食。

    之后又看見樓下一個賣靈乳的攤子,路京云心神一動, 覺得這靈乳很適合給路知月喝。

    靈乳甜甜的, 味道有點像牛奶。

    他與路知月走開了一會兒, 買好靈乳回來時, 便看見麻花雞站在桌子上, 洋洋得意的與周圍的食客說著什么。

    桌上的凡食,已經被它吃光了, 最后一塊魚骨頭也被它輕輕吐出, 落在地上。

    路京云靠近, 只聽到了最后幾句:

    “……我臨走時,阿云非要抱著我的大腿,眼淚汪汪的求我收服他做寵物,看在他侍候我吃烤肉的份兒上, 我只好勉為其難答應了他——唉,阿云這個粘人的小人類……”

    路京云:“……”

    他走過去一把薅住麻花雞的脖頸, “顛倒黑白?嗯?你給大家說說,究竟誰才是寵物?”

    麻花雞被用力掐著脖子,嚇得瑟瑟發抖,但礙于剛剛在眾人面前吹了牛,只能佯裝不怕,直挺挺的梗著脖子,打腫臉充胖子道:

    “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白尾鳳凰,怎么會給人當寵物呢?”

    路京云不善的瞇眸,重新拿出繩子,系在麻花雞的脖頸上。

    他拽了拽繩子,將麻花雞扯得左搖右擺,恐嚇道,“等回去就吃了你!”

    麻花雞已經摸清了路京云的性子,知道他不是個壞人,因此絲毫不怕,懶洋洋的縮在桌子角旁邊,閉上了眼睛。

    系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對著路京云道,“這只雞吃完就睡,跟你一樣懶。”

    路京云:“……”

    他氣得又掐了麻花雞脖子一把。

    路京云又重新叫了一桌好菜。

    菜陸陸續續上桌,路京云拿出剛剛買來的靈乳,給路知月倒了一碗,招呼他喝。

    路知月輕輕抿了一口靈乳,含在口中,白生生的兩腮鼓鼓的。

    細細的品味了一下,他才咽下去,修長的脖頸上,淺淺的喉結滑動。

    純潔又性感。

    不少修士瞥見這一場景,皆不停的吞咽著口水,空氣中彌漫著一陣糜爛的燥熱。

    路知月沒發覺周圍人都在看他,又輕輕喝了一口。

    周圍頓時再次響起了咕咚咕咚的吞咽聲。

    路京云皺了下眉。

    下一刻,那被喝了一半的瓷碗,便湊到了他的唇邊。

    路知月捧著瓷碗,水眸期待的盯著路京云,“哥哥,你也喝一口,靈乳可好喝了。”

    他的眼睛太亮太美,仿佛收集了世間所有的光。

    路京云瞥見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到了路知月。

    這主角受,魅惑而不自知,知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無形之中吸引了很多人啊?

    他閉了閉眼,抬手遮住了路知月漂亮的臉蛋,眼神凌厲的瞪向那些眼神熾熱的人。

    霞木鎮畢竟只是一個小鎮,天火宗也只是一個底層宗門,沒什么高修為的修士。

    天火宗的宗主端木軒,也不過才筑基后期的修為罷了。

    路京云悄然釋放威壓,那逼近筑基期的修為,很快就嚇得這些修士紛紛轉頭,不敢再將眼神放在路知月身上。

    路京云見狀,心底略微滿意。

    只是還有一道帶著極強侵略性的眼神,仍舊緊盯著路知月不放。

    路京云不爽的看過去,卻發現那人是端木乾。

    端木乾長相冰冷陰鷙,膚色青白,嘴唇十分薄,端坐在角落里,雖穿著白衣,卻渾然沒有君子如玉的感覺。

    反而像個白無常一般可怕。

    他緊緊盯著路知月,眼神里流露出勢在必得的光芒,仿佛路知月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路京云暗道不妙。

    原著中,這個端木乾,也是個前期的小炮灰。

    戲份比陳聞還重一些。

    端木乾對路知月一見鐘情,傲慢又自負的以為自己只要勾勾手,就能把路知月睡了。

    結果差點被路知月一劍砍死。

    端木乾惱羞成怒,暗中指使整個宗門的弟子打壓路知月,他自己趁機跳出來英雄救美,然后在路知月沒有防備的時候,霸王硬上弓得手了。

    這個麻煩鬼!

    天火宗實在不是一個好呆的地方,大小炮灰惡毒又無腦,總是輪番跳出來找麻煩。

    路京云想帶著路知月離開,但其他地方也有很多人覬覦路知月。

    狼多肉少,他如今力量太小,根本護不住路知月。

    眼見端木乾要走過來搭訕,路京云當機立斷決定走。

    他松開擋住路知月眼睛的手,順著他喂過來的靈乳,將剩余半碗喝了。

    然后便抱著剩下半罐靈乳,牽著麻花雞,與路知月一起飛快的溜走了。

    二人很快回到了居住的小破院。

    路知月才煉氣二層,體質還和普通人無異。

    他站在院中呼著氣,雪白的小臉染上一層紅,紅艷的唇瓣微微張著,精致的鼻翼微微翕張,雙手撐著膝蓋喘了好一會兒。

    氣息平息完后,他才迷茫的看向路京云,“哥哥,咱們為什么要走這么快呀?”

    路京云捏了捏他的小細腕骨,笑道,“讓你多鍛煉鍛煉身體,走了這一路,有沒有感覺體內發熱,頭腦清晰?”

    路知月用手背沾了沾額角上的汗,無奈的看向路京云,“哥哥,我都累出汗了,等我洗完就幫你洗。”

    路知月拉住他的衣服,將他扯回自己面前。

    頓了頓,道,“其實我可以自己洗的,你將熱水放到屋子里,然后回避一下,我洗完穿好衣服再叫你。”

    路知月每天像照顧嬰兒一樣,給他洗澡穿衣,照顧得十分周到。

    雖然都是男人,但路知月撫摸上他皮肉的時候,還是讓他很不適應。

    路知月的手太白太漂亮了,摸他的感覺,就像是柔弱無骨的女孩兒的手,在他身上移來移去。

    他覺得羞恥。

    “不行,哥哥,你不能沒有我的幫助的。”路知月一臉認真的望著路京云,“我知道,你不想直面自己身體的缺陷。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你身體還沒治好前,你的確需要我照顧你。”

    路京云:“……”

    他這下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他不是真的癱瘓啊!

    雖然他懶,咸魚,不知進取。

    但洗澡這種事,他還是很想自己來的。

    路京云揉了揉發脹的眉心,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月兒。”

    他百無聊賴的坐在輪椅上,乖乖等路知月洗完澡。

    路知月洗完后,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水汽,雪白小臉被熱水熏紅,一雙眼睛又溫又亮,漂亮的像是清澈的泉水。

    他剛走到路京云面前,就被路京云摁住腦袋,“蹲下,小羽,我用靈力幫你烘干頭發。”

    路知月順從的蹲在路京云身前,腦袋幾乎垂在了他的膝蓋上。

    感受著一雙溫暖的大手,緩緩撫摸著自己的頭發,氤氳的靈力包裹著發絲,路知月默默的垂下了眼瞼,用臉輕輕的在路京云膝蓋上蹭了又蹭。

    有哥哥疼愛真好!

    感受到頭發干了,路知月抬起腦袋。

    他用指尖捋了一下垂在臉側的發絲,完美的小臉自下而上,凝望著路京云,“哥哥,我幫你洗澡吧?”

    路京云點了點頭,低頭便看見了下巴抵在自己膝蓋上的臉。

    路知月的唇形弧度完美,紅唇微張,雪白的小齒與小巧的舌尖,藏在飽滿的唇瓣里,讓人有種想要將手指伸進去,玩弄那貝齒和紅舌的沖動。

    路京云心頭一跳,很快回神。

    哎呀,一不留神就被路知月的美貌吸引了!

    下一秒,他被路知月整個抱了起來。

    洗完澡后,路京云被換上了一身潔白的裘衣,光滑舒適的布料穿在身上,整個人陷在柔軟的被子里,舒服得閉上了眼睛。

    “我熄燈了,哥哥。”路知月將蠟燭吹滅,慢慢的爬上了床,在路京云身側躺下。

    等了一會兒,估摸著路京云睡著了,他整個人悄悄鉆進了路京云的懷里。

    嗅著路京云的氣息,他閉上眼睛。

    此后幾日,兄弟二人都在院子里,沒有出去。

    路京云整日躺著,悠閑的吃著在霞木鎮買來的零食,為了打發時間,他還讓系統給他在腦海中,播放有關路知月的原著。

    他一邊看著原著內容,一邊忍不住感慨:

    路知月的爛桃花也忒多了。

    整本書中,路知月不是在被各種男人強迫玩游戲,就是在逃離各種男人的掌控,過得非常窒息,絲毫沒有喘息空間。

    除了那些雜七雜八的路人攻外,路知月的那七個徒弟,此時已經各自成為了一方大佬。

    七個徒弟中,有修真界的仙君,也有魔界的魔君,有妖界的妖王,也有鬼界鬼君,甚至連凡間的帝王都有。

    那些人為了占有路知月,不惜用傷害他的方法,比如用縛靈鎖鎖住他所有修為,或者給他喂失去神智的藥,更有甚至還想要抽掉他的靈根。

    他們想盡辦法去斬斷他的羽翼,讓他只能依附自己。

    不過好在離那些亂七八糟的劇情正式,還有三年時間。

    如今路知月面臨的,只是像陳聞、端木乾這類的臭魚爛蝦,修為低下,只能在鎮子上作威作福,極好收拾。

    他看了一眼認真修煉的路知月,將擔憂的心放在了肚子里。

    主角受這么努力,再加上他的幫助,就不信那些顛公們還能騷擾到他!

    ……

    雜役弟子的考核時間到了。

    此次考核與以往不同,以前是單人賽,僅憑個人實力。

    此次的比賽,卻是以院子為單位,住在一個院中的雜役,是一個主體。

    比試時也是一個院子對戰一個院子。

    表現最差的院子要被逐出天火宗。

    以往這些雜役在考核前,都會如臨大敵般的加大修煉量,生怕出現什么變故,使得自己輸掉了比賽。

    但是這次卻根本沒人擔心。

    因為,在他們心中,有一個院子必定墊底!

    既然已經有人注定要淘汰,他們何必那么努力?

    不少人連修煉都不修了,整日里跑到霞木鎮上去吃喝玩樂,或者泡在春雪樓,躺在各色美人懷里。

    陳祥四人,早早就來到了考核現場。

    他們兩個煉氣四層,兩個煉氣三層,其余雜役的修為不過一二層,根本比不得他們四個。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四人會是此次考核中的魁首。

    而且,陳、李、郭、林四人,不僅喜歡爭強好勝、欺壓弱小,還喜歡背后偷襲,下手賊狠。

    上了場,幸運的給打斷肋骨,不幸的連全身的靈脈都會被打斷,再也無法修煉。

    路京云和路知月二人趕到時,正看見不少人圍著陳祥四人,連連諂媚:

    “陳師兄,等下比試時,你們可要下手輕點兒啊!”

    “陳師兄和李師兄等人的實力,遠勝于我們,這次考核之后,肯定就能進外門了吧?”

    還有雜役搓著掌心的冷汗,蒼白著臉色討好笑著:

    “還沒和你們打,我們就被嚇得手腳發軟了!”

    “四位師兄,能否通融通融,贏過我們就停手啊?”

    面對這些乞求和討好,林素懶洋洋的抬著下巴,眼里是毫不掩飾的鄙夷,“看心情吧!”

    郭瀧則顯然心情大好,大手一揮,“大爺我昨日在春雪樓快活了一宿,今日心情正好,就只把你們打吐血就算了,不會廢了你們的手腳的。”

    雜役們臉色一白,心中懼意更盛。

    打吐血……不知要多久才能養好傷呢!

    陳祥看了看周圍險些要被嚇哭的雜役,煩躁的皺著眉,“都圍在這兒做什么?全都給我滾!”

    周圍的雜役們聞言,頓時作鳥獸散。

    有相熟的雜役聚在一邊,偷偷摸摸的相互詢問:“他怎么發這么大脾氣?該不會是對今日考核沒底氣吧?”

    “怎么可能?”有知道內情的,當即撇撇嘴,壓低了聲音道,“你是不知,陳祥仗著有堂兄陳聞撐腰,再加上自身實力,一定能進外門,所以近一個月十分放縱。昨日……昨日他去山下的賭場,輸了一大筆靈石!”

    “一大筆?有多少?”

    “至少五百塊下品靈石!”

    “赫——!!!”聽到這個數字,那雜役嚇得睜大了雙眼,“這么大數字,陳祥一輩子都還不完吧!”

    “這是肯定的!你沒看見他臉上愁云密布,臉色慘白嗎?我聽說,那賭場放話來了,說三天之內他要還不完,就要將他剝皮抽筋,筋骨抽出來煉制法器!”

    “下場這么慘?陳祥一直欺壓我等,落得這個下場,豈不是大快人心?”

    “你高興早了!凄慘的是等下要上場的咱們!”那熟知內情的雜役,肝膽俱裂的哆嗦著嘴唇,哀嘆一聲道,“陳祥還不起賭債,就去求了大師兄,讓大師兄在宗內設個賭場,就賭陳祥四人能否在一日之內,打敗四百多個雜役,當上魁首。你說說,他們四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主,為了將獲勝時間控制在一日之內,下手能不快準狠嗎?”

    “這……”聽聞此話的雜役,頓時嚇得手腳也軟了,渾身冷汗直冒。

    考核時間本有三日,陳祥等人一日便須得決出勝負,實在是太趕了。

    為了快點贏,他們肯定一上場就要斷人手腳,讓人成為廢人爬不起來,好快點進行下一場。

    想到自己即將面臨的噩夢,那雜役摸著手腕,面無血色。

    他感覺自己的雙手似乎已經被打斷了,正疼得撕心裂肺。

    路京云和路知月一邊聽著這些內幕,一邊朝里走去。

    路京云忍不住感慨。

    陳祥這些人真會作死,干什么不好,偏去碰賭,還賭輸了欠了一屁股債。

    妄想靠此次考核扳回一局?

    怕是不可能了。

    他四處張望,果然看見了考核場旁立著兩個賭箱。

    賭箱旁邊,還有幾個穿著內門弟子服的弟子,正守在一旁,招呼來來往往的弟子下注。

    路京云道,“月兒,將我推到賭箱邊,咱們也去投上一注。”

    到了賭箱邊,路京云拿出一塊下品靈石,投進了賭箱里。

    他投的是“不能。”

    有他在,陳祥等人,不可能在一日之內奪得魁首的。

    路京云投注的舉動,落在了很多人眼里。

    陳祥眼神頓時陰冷下來。

    他昨個一時貪心,堵了把大的,沒想到血本無歸不說,還倒欠賭場五百塊下品靈石!

    這筆靈石他可一輩子都還不清!

    好在他靠著堂兄陳聞的關系,求了大師兄,在天火宗內開設賭局,準備拿贏來的錢還賭債。

    此次勝算,他倒有把握。

    為了多贏些錢,他還忽悠著林素、郭瀧、李揚等人,讓他們將所有積蓄都投給自己。

    連他堂兄、大師兄等人,也對他的勝算有信心,都壓他獲勝。

    雜役們礙于他的淫威,都全都投他能得魁首。

    因此,路京云這與別人完全相反的舉動,簡直扎眼極了。

    陳祥氣勢洶洶的走過來,眼神兇惡的盯著路京云,“你小子是不是找死?敢咒我輸?”

    路京云故作不解的問,“想投什么不是完全任憑心意嗎?難道還有強迫的?”

    陳祥揪住路京云的衣領,厲聲道,“你個不知死活的癱子,動都動不了了,還敢挑釁?等下上了場,大爺我把你屎都打出來!”

    路京云淡定一笑,“好,你的話我記下了。”

    看誰把誰的屎打出來吧!

    陳祥看見路京云臉上的笑容,頓時又氣得火冒三丈,他剛握緊拳頭,準備打在路京云臉上,脖頸上便被橫了一把通體雪白的靈劍。

    那靈劍毫無品級,看著一點都不貴重,卻極為鋒利,險些割斷他的喉管。

    他臉色難看的轉過臉,看向拔劍之人。

    路知月手腕那把小巧的靈劍,雪白的小臉上滿是寒霜:“陳師兄,還沒到臺上,你現在動手,是否操之過急了?”

    看著這張嬌艷欲滴的漂亮臉蛋,陳祥吞了吞口水,收回了手。

    這個小雜役真是越看越漂亮。

    可惜啊,他的堂哥陳聞已經看上了。

    要不是礙于陳聞,他早就半夜摸到這小雜役房里,將他給辦了!

    見陳祥收手,路知月也將劍收了回來,靈劍光芒一閃,便消失了。

    他面上仍舊滿是寒霜,仿佛凝著一層透明的冰層,懂得人心底發寒。

    那雙冷漠到極致的眼睛,在望向路京云時,卻驀得變得溫暖如水。

    “哥哥,咱們找個位置等候吧!”

    路京云點了點頭。

    路知月便推著路京云的輪椅,找了個遠離陳祥等人的位置。

    周圍的雜役們,見證了剛才的情形,紛紛不住的將各色目光投向二人。

    不少人都在議論,路京云與路知月的下場,一定凄慘極了。

    沒人會覺得他們惹了陳祥,還能活著走下比武臺。

    不過……

    一名雜役猥瑣一笑,“路京云那個癱子,被打死是肯定的了,但是那個路知月嘛……嘿嘿嘿,依我看,陳祥是不可能忍心傷他的。他那么柔弱,輕輕打上一拳就會哭了,陳祥怎么會對他下死手呢?”

    另一名雜役也吞著口水,感嘆道,“路知月那張臉,嘖嘖……誰看了不是恨不得將他壓在身下,好好疼愛?”

    “等路知月被趕出天火宗,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不知會有多少人將他囚作禁-臠呢!”

    “還有他們那院子里的好東西……剛剛路京云一出手,就是一塊下品靈石,可見還是有些積蓄的,等人一被打死,肯定就有不少人去他院里搜刮!”

    “嘖嘖,他們呀……一個癱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真是慘嘍!”

    不少雜役紛紛點頭附和,雖然沒有說話,但投在路知月身上的眼神,也逐漸變味起來。

    “……”路京云聽到這些耳邊紛雜的議論聲,臉色逐漸難看下來。

    這些人還真是肆無忌憚!

    他還沒死呢,這些人就開始謀劃著搜刮他東西了!

    他指尖靈力一閃,輕輕松松揪住其中一個說得聲音最大的雜役,將那雜役高大的身影,拽的跌倒在地。

    他坐在輪椅上,居高臨下的盯著趴在地上的雜役,怒喝道:“說別人壞話的時候,聲音能不能小點?叫誰癱子呢?”

    那雜役被一把拽倒,也沒懷疑,只以為是自己沒站穩。

    第74章 被灌溉的高嶺之花5

    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 雜役瞟了二人一眼,在近距離看到路知月雪白無瑕的面容時,眼睛瞬間發直了。

    過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感覺嗓子莫名的癢。

    咳嗽幾聲后, 雜役面無愧色, 自信的挺直了胸膛:

    “我們說得不對嗎?你們一個站不起來的癱子, 一個才十五歲,手腕和腰細得被風都能折斷, 不是必輸的?別的院子都住了四人, 唯有你們又弱人數還少,就這還想贏?”

    雜役說著, 忍不住朝路知月走了幾步,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不過, 如果這位師弟肯讓我親上一口, 我可以在比試時放放水。”

    路知月的小臉瞬間緊繃起來, 面若寒霜。

    他纖白的五指微彎, 一把通體雪白的靈劍,便再次出現在他掌中。

    他握著靈劍, 狠狠拍向那雜役弟子的臉頰。

    瞬間將雜役弟子打得口鼻流血, 懵在當場。

    片刻后回過神, 雜役弟子摸了摸鼻子和嘴巴里流出的血,不可置信的望著路知月。

    他不信這個柔弱的小美人,力氣會這么大。

    路知月收回劍,佯裝柔弱的退到路京云身后, 一臉無辜的看向雜役,“這位師兄, 我只是輕輕拿劍輕輕碰你一下,為何你的臉就傷得這樣重?”

    他的臉本來長得就又純又欲,漆黑的眼眸晶瑩剔透,不含一絲雜質。

    雜役弟子被看得心臟直跳,氣憤的情緒瞬間被撫平。

    小美人手腕那么細,揮出的劍肯定軟綿無力。

    他臉上的傷,肯定是別的競爭對手,借機用靈力打的!

    迎上小美人忐忑不安的眼神,雜役心花怒放的搖了搖頭,“不怪你!都是我的錯!”

    美人怎么可能有錯?

    就算真是美人出的手,也是他的榮幸。

    其余看熱鬧的雜役,也是這個想法。

    調戲美人很爽,可不爽的是,調戲美人的不是他們。

    既然不是他們,那么敢調戲美人,就算被打死也是活該!

    路京云坐在輪椅上,摸了摸路知月扶在輪椅上的手,夸贊道,“做得好,月兒。”

    原書中,路知月看著柔弱,但性格要強,絲毫不愿受辱,是個典型的美強慘。

    區區雜役,也想占主角受便宜,簡直癡心妄想。

    路知月低著腦袋,看著路京云落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忍不住彎了彎唇。

    這一笑,再次讓周圍所有人露出了癡迷的眼神。

    糟了。

    周圍人在心里暗暗惋惜:

    ——這般魅惑動人的小美人,等下到了比武場上,指定要被打得哭鼻子了!

    ……

    考核正式開始了。

    以院落為單位,輪流抽簽,兩兩對決后,便進入到下一輪,直到決出魁首。

    路知月跑上去抽簽了。

    他與路京云的對手,是三個煉氣二層,一個煉氣三層的男人。

    那個煉氣三層的男人,年齡偏大,有三十多歲,其余三位也有二十七八歲。

    四人皆身寬體闊,身材高大。

    拿了號碼后,四人便走到了路知月的身邊。

    其中一人還伸出長臂,比劃了一下路知月的身高,然后肆意的大笑起來。

    一青年盯著路知月纖弱的身子,咽了一下口水,與其余男人默契的對視一眼,四人像是商議好一般,眼神熾熱的盯著他露在衣服外面,雪白瑩光的肌膚。

    青年滿臉勢在必得的表情,“路師弟,你若是答應陪我們四人一晚,我們就等下在比賽時就輸給你,讓你贏一場,如何?你也知道比賽規則吧?贏過一場便不會成為最后一名,可以留在天火宗了。”

    第一場比完后,贏的隊伍與贏的比第二輪,直到決出魁首;輸的與輸的比,直到決出最后一名,被趕出天火宗。

    青年與其余三人,實在抵不住路知月美色的誘惑,想要以此為籌碼,騙他身子。

    他們覺得,路知月這么弱小,只要不傻,就一定能同意他們的要求。

    誰知,他們卻連路知月的一個眼神都沒有。

    路知月冰著玉臉,只回了一個字:“滾!”

    四人的臉色頓時難看下來。

    他們不甘心望著路知月那魅惑動人的側顏,紛紛握緊手指。

    一人看向了路京云,試圖用利益動搖他去說服路知月,“癱子,你難道不想留在天火宗嗎?你和路知月可是一個院的,我們照顧他,肯定會惠及你,到時候你就能與路知月一起留下了,知道么?”

    路京云同樣回了他們一個字:“滾!”

    見路京云同樣毫不心動,意圖沒得逞的四人,頓時大怒。

    四雙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路京云,輕蔑道,“癱子,別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等下上了臺,我一定將你全身骨頭都打斷,讓你連脖子都抬不起來!”

    說完,四人又戀戀不舍的忘了路知月一眼,便一齊離去了。

    路京云:“……”

    這些人也太差別對待了吧?

    路知月不同意,罵他做什么?

    不過,他如今也算體會到,這些圍繞著路知月的臭魚爛蝦,究竟有多惡心人了!

    貪欲和丑惡全都擺在臉上,不答應他們的癡心妄想,他們就翻臉。

    煩死了!

    見路京云臉色不好,路知月以為他是為接下來的比賽煩惱。

    他想到那四個男人下流的眼神,以及煉氣三層、四層的壓迫感,眼神顫了顫。

    他強撐著壓下懼意,神色認真的在路京云的身前蹲下,握起路京云的手,貼在自己臉側,“哥哥,你別擔心,等下到了場上,你就躲在我身后。我不會讓他們傷害你,他們想要碰你,要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他的臉太嫩太軟,路京云的手剛一接觸,便忍不住用手指在上面劃了幾下。

    主角受才煉氣二層,如此弱小稚嫩,竟然說要用性命保護他。

    真是美好無畏的心靈!

    這樣美好的主角受,路京云怎么忍心讓他經歷丑惡的風雨呢?

    “我相信月兒。”路京云一邊摸著路知月軟乎乎的臉頰,一邊沖他笑,眼神溫暖。

    在他心里,那四個男人卻已經被判了死刑!

    一輪輪比賽正在臺上上演。

    由于比試的都是些雜役,所以對戰的場面十分原始,不少雜役連武器都沒有,只能在拳頭上包裹一層靈力,往對手面上砸去。

    那對手也是靈力低微之人,若是被這碗大的拳頭砸到,半邊臉怕就會沒了。

    不少人已經被打得口吐鮮血,缺胳膊斷腿,被拖下去了。

    看見這么多血腥場面,路京云便安心了。

    待會兒,他偷摸收拾那幾個男人,若是弄出血來,也不算出格。

    很快便輪到了,路京云與路知月上場。

    路知月推著路京云,緩緩走上了比武臺。

    他們的對手,也站在了另一端。

    一端是一個癱瘓的殘廢,以及一個十五歲,弱的惹人心疼的少年;一端是四個面向兇惡的大漢。

    臺下不少人,都為路京云與路知月捏了一把汗。

    他們剛站上臺,臺下就有人勸他們跪地求饒,千萬別和對面四個起沖突。

    然而,勸告的話剛說出口,便看到路京云朝著對面四個壯漢做鬼臉,百般挑釁。

    臺下人:這癱子腦子摔壞了?這般作死,等下被打成肉泥,他們可不會再心生同情!

    不少人都覺得路京云太過囂張,等著看他被一拳拳打死。

    那四個被挑釁的男人,也紛紛摩拳擦掌,要將路京云當沙包毆打。

    路知月擋在路京云身前,手中捏著那把又白又仙的靈劍,嚴陣以待的盯著面前四人。

    很快,他便與四人纏斗了起來。

    他一人對戰徒手的四人,雖然天賦異稟,身形靈巧,也拿著武器,但還是漸漸不敵。

    雪白的小臉上,很快滲出了汗珠。

    咬了咬貝齒,隨手用袖子擦了把汗后,又繼續拿著小劍刺向了四人。

    你來我往的打斗中,他敏銳的察覺到四人身形不穩,一個個找出了破綻,幾劍便挑破了四人的皮肉,使得四人面朝下重重摔在了臺上。

    路知月看著倒下的四人,驚喜的收回小劍,跑到路京云身邊,“哥哥,我贏了!”

    路京云笑瞇瞇的贊揚道:“月兒真厲害!等今日打完,我們去鎮子上吃好吃的!”

    那摔在臺上,久久站不起來的四人,紛紛憤懣又憋屈:

    “唔……他們作、作……咳咳!”

    他們想說作弊,但是剛張開嘴,嘴巴里的牙齒便全都磕掉了,混合著鮮血,流了出來,讓他們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要不是猛然出現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摁著他們后腦勺使盡往地上磕,他們怎么可能會臉朝地,輸了比賽?

    他們剛想說什么,就被幾名負責抬傷員的雜役,給脫下了臺。

    路京云望著那幾道捂著口鼻,滿臉血跡的四人,眼神涼涼。

    這就是滿口污言穢語的代價!

    臺下的雜役們見路京云竟然沒被打死,路知月不僅絲毫沒傷,反而還贏了比賽,覺得頗為意外。

    路知月推著路京云,路過臺下時,那些雜役不屑的撇了撇嘴,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他們不過是僥幸贏了那幾人罷了!”

    “那幾個全都是廢物,我昨日還見他們喝花酒了,肯定是在小倌兒身上掏空了身子,雙腿發軟,所以才輸掉了比賽。”

    “約莫如此了,他們可真夠幸運的。”

    路京云面色不變的聽完了全程。

    對對對,他是廢物!

    要的就是這種的扮豬吃老虎爽感!

    嘿嘿嘿……

    路知月同樣沒放在心上,一張臉喜滋滋的,握著閃閃發光的小靈劍,愛不釋手的摸著劍身。

    他不知路京云暗地里的出手,以為自己是憑實力,打敗了那幾人。

    看著主角受漂亮又樂盈盈的臉蛋,路京云覺得值了。

    主角受這種嬌花,就應該永遠發自內心的開心!

    接下來幾場比賽,路京云都借機偷偷使用靈力,將競爭對手弄倒。

    那些說過他與路知月壞話的,被他出手傷得重些,沒有說過的,便被他用靈力干擾,自己輸掉了比賽。

    路知月每場比試完,都累出了一身汗水。

    路京云不想讓人傷了他,又想鍛煉他,所以每場比賽,只適度的出手干預了一下。

    每次贏的原因,都要歸功于路知月的全力以赴。

    終于來到了決賽環節。

    陳祥、林素、李揚、郭瀧四人,分別上了臺。

    四人長得人高馬大、孔武有力,個個神色輕蔑的看著面前一弱一殘的兩人,分別擦拭著面頰和拳頭上的鮮血。

    陳祥為了不被剝皮削骨,還上賭債,對戰時下手處處狠厲,拳拳到肉。

    林素、李揚、郭瀧等人,因為在賭約上投了全部的積蓄,所以對戰時,也毫不留情。

    不少雜役都被他們打得頭破血流,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這些雜役的性命,對他們來說跟畜生無異,他們怎么會在乎螻蟻的性命呢?

    四人擦干了身上的血跡,摩拳擦掌的互相擊掌慶賀。

    陳祥雙手抱胸,輕蔑的揚起下巴,瞟了眼前的路京云和路知月,然后扭頭道,“三位師弟,看來咱們今日是贏定了。我就說讓你們投所有的積蓄,壓我一日之內能奪得魁首,是贏定了吧?三位師弟今日肯定要大賺啊!”

    李揚一臉喜色,感激的朝陳祥抱拳,“陳師兄,我都不敢想象,對戰結束后我的積蓄會翻幾倍!等結束之后,兄弟幾個一定要點好幾個小倌兒犒勞你!”

    林素也連聲恭維,笑得狗腿極了,“陳師兄,托您的福,兄弟我今天要發了!路京云和路知月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不過是僥幸遇上了倒霉的對手,才走到咱們面前,等下打敗他們,還不是一根手指的事?”

    陳祥一想到路知月那活色生香的臉,尤其是那嬌艷欲滴的紅唇,就瞬間咽了咽口水。

    想到陳聞的話,他立刻道,“我堂兄說了,萬不可傷了那個路知月,把那個路京云處理了就行。將他打死,還是留一口氣茍延殘喘,你們都隨意。”

    郭瀧笑道,“陳師兄放心,路知月這小模樣,我等也不舍得下手啊!等下嚇嚇他,將他嚇破膽,讓他心甘情愿去爬陳聞師兄的床,我們就會適可而止的。”

    路京云:“……”

    這些人還真是囂張啊!

    他不耐煩的開口,“你們能不能別再吹牛了?都沒打呢,就急著慶祝,這種行為是不是滑稽了?”

    林素冷漠又厭惡的瞥了路京云一眼,“你這癱子真的想找死?爺爺們多留你一會兒性命,你反倒等不及了?”

    郭瀧“咔嚓咔嚓”擺著手指,眼白逐漸染上猩紅,瞳仁射出一道勢在必得的殺意,“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

    他說著,渾身運氣靈力,從腰間抽出一把黑漆漆的匕首,匕首上縈繞著白色的靈力,朝著路京云刺來。

    然而他剛走一步,便左腳拌右腳,撲通一聲直直撲倒在地,手中的匕首尖鋒朝上,深深刺入他的肩膀,只差一點兒就捅進心窩中了。

    郭瀧慘叫一聲,汩汩的鮮血自肩膀流出,很快染紅了地面。

    其余三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鄙夷。

    這郭瀧簡直是個廢物,出師未捷身先死,自己把自己拌個半死!

    他們顧不上管郭瀧的死活,紛紛朝著路京云猛攻。

    路知月舉起靈劍,出手抵擋,然而他一個煉氣二層的修士,怎么可能打得過三個大漢?

    很快,他的劍便被三人用武器擋下來,震得整張手掌發麻,幾乎要握不住劍了。

    路京云心神一動,悄悄使用靈力,松動了比武臺上的一塊木板。

    下一刻,李揚便猝不及防跌下了比武臺,兩只腳骨瞬間折斷,斷裂的聲音十分清脆。

    李揚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活生生疼暈了。

    這尖利刺耳的慘叫,險些刺破人耳膜。

    陳祥與林素臉色皆不怎么好,他們四人,接連兩人不幸失誤,實在不是什么好兆頭。

    兩人收起了閑適的心情,嚴肅的沉下了臉,眼神狠厲的朝著路知月攻擊。

    路知月瞅準機會,重新握著靈劍,運氣靈力朝二人刺去。

    他身形纖細靈巧,宛如一只蝴蝶般在二人中間閃來閃去,將陳祥與林素的怒氣值拉滿了。

    許是受到了剛剛李揚的郭瀧的啟發,他用靈劍上的光,閃了陳祥和林素的眼睛,然后閃身一躲,讓怒氣沖沖的二人相互揮刀砍向對方。

    只聽“啊呀”兩聲慘叫,陳祥與林素皆腰腹中刀,喋血倒地。

    藏在簾幕后的英俊男子,原本在一邊看著書,一邊漫不經心的瞟一眼比賽。

    看到這一幕,瞬間將手中的書摔在地上。

    他面色陰狠的咬牙切齒,“陳祥這個該死的廢物!勸我設立這個賭局,說什么一定能幫我賺大錢!現在我的錢都打了水漂了!將他們四個廢物趕出宗去,我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年輕男子便猛然甩袖,轉身離去。

    身后的幾名內門弟子見狀,慌忙追上去,“大師兄!您別動怒啊,為了這些廢物不值得!”

    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陳祥等人,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目眥俱裂。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會輸的!”陳祥憤怒的一巴掌拍在地上,手捂著腹部,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

    要是輸了,他真不知會是什么后果!

    賭場的威脅,大師兄的怒火……

    他一定會死無全尸的!

    他不能輸!

    他握緊冰冷的刀柄,使盡全身力氣揮出絕望一擊。

    卻直接被路知月一腳輕松踹到在地。

    大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陳祥手捂腹部,雙眼猩紅的死死盯著路知月。

    路京云劃著輪椅走過來,擋在路知月身前,故意露出不屑的表情,鄙夷的說道:“你這么看著月兒做什么?你輸了,還不趕快滾下臺?”

    “不!我才沒輸!”陳祥氣紅了眼,憤怒的踹了旁邊倒地的郭瀧、林素一腳,罵道,“兩個廢物,快給我起來打!”

    郭瀧原本就流了許多血,臉色蒼白,幾乎要失血過多暈過去,被這猛然一踹,瞬間再次慘叫出來,連話都說不出來。

    林素捂著腹部,也被踹得慘叫連連。

    他也紅著瞪向陳祥,“你特爹才是廢物!忽悠老子將所有積蓄都壓在你身上,還說一定會大賺,如今我的錢全都打水漂了!”

    他說著,不顧身上的傷勢,猛然撲向陳祥,死死的掐著他的脖子,眼神滿是殺意,吼道,“你快還我錢財!”

    “是你蠢,拖累了我!要不是你刺我這刀,我怎么會失去戰斗力?”陳祥也對林素起了殺心,與他廝打在一起。

    二人專攻對方弱點,往對方傷口上扣,一時間鮮血四濺,凄慘的叫聲接二連三傳入在場所有人耳中。

    路京云冷眼旁觀這場鬧劇,握住路知月的手腕,“走吧,月兒,咱們去領靈石!”

    路知月點了點頭,推著路京云,來到了賭箱。

    他們領了自己贏的那一份錢,同時給他們的,還有奪得魁首的獎勵——外門弟子的弟子服。

    二人將弟子服收入儲物袋,歡歡喜喜的拿著錢,準備離去。

    然而,一伙雜役卻攔住了他們去路。

    雜役們望著他們,眼神復雜又含著敬畏與恐懼。

    不少說過他們壞話的雜役,紛紛跪了下來,磕了幾個響頭,請罪道:

    “兩位師兄,您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可千萬別怪罪小的們。”

    “對呀對呀,先前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們,您們就放過我們吧!”

    “您們進了外門,就是天火宗正式的弟子了,兩位師兄有機會多多提攜我們呀!”

    路京云望著這些神情諂媚,卑躬屈膝、滿眼恐懼的雜役們,握緊拳頭,“你們也知道先前有多得罪我?”

    這些雜役,身為修真界底層,不僅不抱團取暖,反而欺凌弱小、相互攻訐,滿嘴污言穢語,猥瑣下流!

    真是令人厭惡至極!

    還想要他提攜?

    行!

    路京云微微一笑,將腳下的鞋脫了下來,提在手上。

    他問,“這是不是就是你們要的‘提鞋’?”

    說著,他將鞋塞到路知月手上,道,“月兒,去給他們每人幾破鞋,不打得口鼻流血不要停。”

    路知月拿著鞋子,點了點頭,認真的開始一個個抽那些雜役的臉。

    雜役們心知先前有多得罪路京云,不敢反抗,眼神也不再敢有任何不安分,一個個乖乖排好了隊,等著路知月來抽。

    等抽完后,一群雜役的臉全都腫了,鼻青臉腫的擦著臉上的血跡,不敢挪動一步。

    直到路京云不耐煩的讓他們滾,他們才敢四散奔逃著離開。

    路京云知道,從今以后這些烏合之眾,怕是見了他都要躲著走,再不敢出現在他面前。

    這正是他想要的后果。

    幾名內門弟子身穿白色弟子服,氣勢洶洶的走到比武臺,將那陳、李、郭、林四人,隨意的搬下來丟在地上,像扔麻袋一般疊在一起。

    陳祥身上壓著暈死的李揚,動彈不得。

    他滿心恐懼,有了不好的預感。

    卻還是強撐著賠笑,壯著膽子裝作不解問,“幾位師兄,這是怎么回事?我等受了重傷,有事的話能不能之后再說?“

    “還之后?陳祥,你應該知道你會有什么下場!”那內門弟子惡意的笑了起來,望著陳祥等人,仿佛在看幾坨垃圾。

    在陳祥近乎絕望的目光中,毫不留情的開口道:“大師兄說了,讓我們將你們四人丟下山,逐出天火宗!”

    還有些意識的林素聞言,激動的扯著嗓子,絕望大叫:“不!這不符合門規!我們不是最后一名!”

    第75章 被灌溉的高嶺之花6

    “大師兄就是門規!”內門弟子抬起腳, 重重踩在陳祥臉上,望他臉上唾了一口罵道,“狗東西, 你只是個卑賤的雜役, 嚴格來說根本算不得本門弟子, 何來不符合門規一說?”

    說著, 內門弟子收回腳,鞋底往地上蹭了蹭。

    仿佛陳祥的臉比地上的泥還臟。

    內門弟子一揮手, 便有其余幾名人高馬大的內門弟子, 將四人扯著脖子提溜起來。

    李揚、郭瀧早已昏死過去,被如死狗一般掐著脖子, 不省人事。

    陳祥、林素知道被趕出去的后果是什么,拼命掙扎, 眼神絕望又死寂。

    陳祥雙目猩紅, 面容扭曲, 吼道:“我要見我堂哥!”

    內門弟子冷哼道, “陳聞?不過一個膽小的鼠流之輩, 要愿意為你們出頭,早就站出來了!他躲都來不及呢!”

    拎著陳祥、林素的那些內門弟子, 至少都煉氣□□層, 修為比他們高得多。

    手上靈力一轉, 力道加大,他們便被掐得直翻白眼,發不出一絲聲音,只余喉間嗬嗬的細微出氣聲。

    四人像小雞仔一般, 被拎著往山門處走去。

    路京云看著這四人的下場,心里沒什么波瀾。

    陳祥四人作惡多端, 他一點都不同情。

    不過,他剛剛從內門弟子口中,聽到了“大師兄”三個字眼。

    這個大師兄,名叫郡安,是個面善心歹之徒。

    郡安長相英俊,偏陰柔一類,天賦不高,卻因為是天火宗宗主端木軒的妻侄,所以被提拔成大師兄。

    比其他弟子多占用了那么多的修煉資源,如今的修為也只堪堪到了筑基期,是廢物中的廢物。

    可他慣常喜好拉幫結派,又會討好端木軒,所以在宗內的地位,隱隱比端木乾這個少宗主還高。

    端木乾因此不滿,沒少跟郡安起沖突。

    可因為端木乾脾氣暴躁、品行惡劣,一直落于下風。

    每次一起沖突,所有人都站在郡安那邊,連端木軒這個宗主,也會經常呵斥端木乾,責怪他無理取鬧。

    郡安不愛美色,崇尚武力,時時刻刻都想一步登天,登頂修真界的頂端,睥睨群雄。

    原劇情中,郡安看見了路知月的美色之后,并未像其他男人那般想要占有他,而是謀劃著將路知月送給好色的宗主端木軒,好換少宗主之位。

    他給路知月下媚藥,送到了端木軒的床上。

    又得知端木乾一直喜歡路知月,所以借機將端木乾引來,讓端木乾與端木軒父子兵戎相見。

    端木軒不滿端木乾壞了自己好事,廢了端木乾的少宗主之位,讓郡安這個妻侄接替了。

    這個郡安,表面溫潤如玉,是個翩翩君子,實則內心陰暗惡毒,早就壞透了!

    “哥哥……哥哥……”路知月見路京云一直呆呆的,不由得搖了搖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路京云回過神,將郡安拋在腦后。

    他笑了笑,“我沒事。月兒,你今日辛苦了,要不是你打贏了比賽,我們還進不了外門,懲罰不了那些雜役呢!今日可真解氣,哥哥請你去霞木鎮吃飯,如何?”

    路知月被夸得雙頰通紅。

    他摸了摸自己熱乎乎的臉頰,表情喜滋滋的,卻強壓著興奮,語氣謙虛的說道,“謝謝哥哥。其實我原本也是害怕的,但是我一想到自己若是退縮了,他們就會傷害哥哥,只好拼盡全力打敗那些人,沒想到我這么厲害,竟能打得過那些人。”

    路京云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拉入懷中猛親了好幾口,“月兒真棒!以后哥哥要靠你保護了!”

    路知月認真的連連點頭,拍著胸脯保證道:“哥哥,以后我一定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兒傷害的!”

    路京云也連連點頭,滿臉信任,“哥哥相信月兒!”

    兄弟二人笑得開懷。

    二人來到霞木鎮的最好酒樓。

    路京云得了賭資,有了些錢,找了個包房,要了一桌靈食。

    之后,他還拿出幾顆靈珠賞給店小二,讓其幫忙買一罐靈乳來。

    帶著靈氣的靈食,就是比普通的凡食好吃,每吃一口,就有一道靈氣鉆入腹中,讓人渾身舒暢。

    兄弟二人將整桌的靈食吃了干凈,路知月還喝了大半罐靈乳,路京云將剩余的小半罐也全都喝完了。

    路京云吃得有些多,忍不住揉著發脹凸起的肚子,坐在輪椅上半死不活。

    路知月發覺他不舒服,連忙走過來為他揉著腹部。

    路京云覺得不好意思,慌忙推開他的手,“月兒,我自己可以的。”

    路知月扣住他手腕,小臉神色認真,“哥哥,我說過會好好照顧你,就一定會做到的!”

    他說著,手便繼續探向路京云的腹部。

    路京云仍舊推拒,不好意思讓一個小孩給他揉肚子,這太羞恥了。

    下一刻,他整個人便被路知月從輪椅上抱起來,放在了腿上。

    路知月漂亮的臉蛋上浮現出嚴肅的神情,咬唇不高興的盯著路京云,“哥哥能不能乖一點,讓我好好照顧你?哥哥的澡每天都是我洗的,全身上下我都看遍了,哥哥不要再害羞了。”

    路京云:“……”

    那是洗澡啊,雖然羞恥可也事出有因。

    可這是在他肚子上揉來揉去,根本不一樣!

    他臉色爆紅,想要掙扎。

    可雖然他能輕輕松松從路知月懷中掙扎出來,但是為了符合癱瘓人設,他只能隨便掙扎了幾下,便任由路知月抱著了。

    路知月纖細的手指,輕輕按著他小腹的時候,他實在忍不住將整張臉都埋在路知月的肩上。

    然后,他便嗅到路知月身上滿滿的奶味兒。

    嗯?奶味兒?

    路京云忍不住多嗅了兩下,又嗅了嗅自己身上,然后心情又不美妙了。

    為什么主角受喝了靈乳,身上會散發迷人的奶味兒,他喝靈乳,身上什么味兒都沒有?

    這就是主角和路人的差距嗎?

    路京云著迷般在路知月身上嗅著。

    路知月沒發覺,仔仔細細為他揉了一會兒腹部,就放開了他。

    路京云重新坐回輪椅,滑著輪椅走到床邊,偶然看見了下方的街道。

    他竟看見了陳祥四人。

    四人被幾個兇神惡煞,穿著短襟的漢子,用鎖鏈鎖著脖頸,大聲叱罵,牛羊一般驅趕。

    約莫是陳祥欠了賭債,賭坊來催債時,恰好見林素、李揚、郭瀧三人失了庇護,又身受重傷、宛如廢人,一起抓走了。

    他們靈筋可以抽出來制成鞭子,一身皮肉根骨也有價值,心肝脾肺腎也能當下酒菜。

    四人不知經歷了什么,短短時日就仿佛行將就木的老人,渾身的皮膚皺巴巴的,雙臂軟趴趴的下垂,腕上一道傷口,昭示著他們手臂上的靈筋早已被抽了出來。

    他們被壓進了一間低矮的賭坊,不知要在里面經歷什么。

    路京云知道,他們四人應該是再也出不來了。

    路京云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待路知月吃完后,二人滿足的回去了。

    第二日醒來,剛打開院門,就見門上貼了個小紙條,上面寫明讓他們搬去外門,與外門弟子同住。

    “哥哥!”路知月看了紙條,忍不住皺眉,“外門的住處是幾人間?我不想和別人住,我們能不能繼續住在這里呀?”

    “外門是兩人間,比雜役弟子住得好多了,放心吧。”路京云摸了摸路知月的腦袋,笑著解釋道。

    雜役弟子是四人間,外門弟子是兩人間,內門弟子是一人間,待遇是一步步提升的。

    路知月抱住路京云的腰,在他懷里蹭來蹭去,“那就好,我可不要跟哥哥分開!”

    路知月步伐輕快的收拾好行禮,還愉快的哼著自編的小調。

    少許行李很快就被他收拾好了,重的物件被裝進了儲物袋里,輕的就拿在手上。

    路京云想要分擔一些,被路知月嚴詞拒絕了。

    路京云只能無奈的放棄。

    去路知月眼里,他就是個真正的癱瘓患者,根本不舍得讓他做一丁點事。

    看著路知月拿著大包小包,還在氣喘吁吁的推著輪椅,累得雙頰泛紅,路京云開始謀劃著多弄些靈石,去買一個大點兒的靈囊了。

    修真界裝東西的法寶,有四大種。

    最低級的便是儲物袋,儲物袋空間小,即便是凡人都能輕松打開,拿取里面的東西。

    高級一點的是靈囊,靈囊儲物空間比儲物袋大,上面還有陣法,丟失的情況下被陌生人撿到,不用巨大的靈力根本破不開。

    再高級一點的,便是靈環。

    靈環儲物空間更大,打開需要主人的神識,沒有神識打不開。

    靈環是環裝,一般被制成手鐲、戒指、項圈之類,戴在身上既美觀,又不易丟失。

    但如若主人死去,神識消失于世間,靈環上的禁制便自動消失,可以輕松打開。

    最高級的是仙環,打開仙環,需要主人的神識或者禁令口訣。

    仙環內靈氣縈繞,可裝活物,即便主人身死,神識消失,仙環也不會輕易易主,除非有仙環的禁令口訣,方可打開。

    千年前便出現過有關仙環之事,仙環主人身死,又來不及告訴家人禁令口訣,那仙環便一直保留了下來,里面的東西沒人能動,千年之后,仙環主人神識重聚,仙環又重新回到了主人手中,里面的東西完好無損。

    這些寶物,一件比一件神奇。

    路京云自然是想要最好的仙環,可眼下的事實是,他連高級一點的儲物袋都買不起。

    靈囊價值昂貴,攢靈石去買不知要攢多久。

    路京云在心底問系統,“有沒有什么任務,讓我可以得到靈囊作為獎勵?”

    系統道,【那是當然,日后的任務,別說是靈囊了,就是仙環你也是有可能得到的。】

    路京云心中一喜,“那你快把這樣的任務發布下來啊!”

    系統語氣淡淡,【以你現在的等級,還不夠格。你連筑基都沒有,包含靈囊獎勵的任務,至少等你金丹期才能做。】

    路京云道,“我不能,但是我可以發布出去,讓其他人做啊!修真界有的是金丹期真人。”

    系統呵呵一笑,【你現在急了?先前你還懶得要死,如今倒是積極!我告訴你,任務的難度和獎勵,只會隨著你的等級提升,你現在才煉氣期,就想我給你頒布金丹期的任務和獎勵?你想多了吧!】

    路京云嘆了口氣,不再理會系統。

    這狗幣系統,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平和一點,不要夾槍帶棒的?

    路京云不再想靈囊的事,按照紙條上的地點,很快與路知月來到了將要入住的小院。

    二人剛將東西放到地上,準備找人詢問他們該住哪間,便看見了一個不速之客。

    郡安。

    郡安一張臉陰柔無比,臉色青白,唇色淺淡,仿佛久病初愈一般。

    他臉上噙著笑,態度溫和的走到路京云二人面前,笑瞇瞇打著招呼,“兩位師弟,你們就是剛奪得魁首,升入外門的雜役吧?”

    路京云與路知月點了點頭,“正是。”

    郡安聞言,揮了揮手,溫聲道,“來兩個人,將兩位師弟的行禮搬去住處吧。”

    他身后兩名弟子應聲而出,分別拎起二人的行禮,便徑直朝兩個院子走去。

    路京云看著二人動作,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路知月咬著唇,連忙跑過去死死摁住自己的行禮,不讓他們動。

    他沉著小臉,語氣冷冰冰的,“不要動我東西!我要和哥哥一起住!我們不分開!”

    路京云則滑著輪椅,走到郡安面前,皮笑肉不笑問道,“大師兄,你們這是何意?我和月兒一起升上來的,難道不應該住在一起嗎?”

    郡安笑得如沐春風,耐心的答道:“路師弟,我也沒有辦法,外門是兩人住一個院子。這邊恰好有兩個院子只住了一人,你們二人正好填補進去,豈不是完美?”

    “難道沒有其他院子了么?”

    一名弟子站出來,蔑然的盯著路京云,“其余院子倒有,只是沒有收拾出來,眼下再要拾掇,肯定興師動眾。你一個殘廢,不能動彈,難道是想讓我等代勞幫你收拾?”

    路知月慘白著一張小臉,急急走過來道,“我可以自己收拾,不勞煩諸位師兄。”

    那弟子不耐煩將他推開,直接挑明了,“別沒眼色了!讓你們分開住,你們就分開住!就算給你們新院子,也不會讓你們住在一起,懂了嗎?”

    路知月還想說什么,路京云卻拉住了他的手,“月兒,別說了,就暫且先聽他們的。”

    路知月頓時閉上了嘴,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委屈的低著頭,抹著眼淚小聲道,“我、我不要和哥哥分開……”

    路京云給他擦了擦眼淚,溫聲安慰,“別哭了,月兒,我們不會分開多久的。”

    原劇情中,就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郡安這個狗東西,自己拉幫結派,卻見不得別人關系好。

    郡安在原著中,便做過不少這樣的事,不少雜役弟子相互扶持,進入外門或者內門,郡安便從中作梗,找借口將兩人分到兩個住處。

    兩人分到的新室友,不僅吃喝嫖賭不說,還不洗澡、隨地吐痰,將整個屋子都弄得臭氣熏天,根本沒法住。

    不僅惡習滿滿,還品行惡劣,一直欺負兩人。

    兩人孤立無助,郡安又派人挑撥,成功的將原本親兄弟一般的兩人,給挑撥成了仇敵。

    摸著路知月冰冰涼涼的眼淚,路京云心疼不已,心中藏著怒火。

    郡安這下算是徹底惹到他了!

    他原本想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郡安這等小人,只要多加防備就好。

    誰知這狗東西,上來就給他整這一出!

    薩比玩意兒!

    郡安將路京云強壓的怒氣盡收眼底,心底十分滿意。

    再氣又怎么樣?

    能奈他何?

    他就是喜歡看人看不慣他,又干不掉他的樣子!

    他仿若渾然未覺路京云的怒火,面上笑得和藹可親,態度親切地告辭道:“既然兩位師弟,對我的安排沒什么意見,我就先去忙了。”

    說著,他便轉身離去。

    幾個內門弟子,趕緊跟在他身后,相繼離去。

    看著這走到哪兒,身后都要安排幾個人,仿佛騎士一般跟著的郡安,連系統都忍不住吐槽:【這個惡毒炮灰可真喜歡裝筆呀!】

    路京云:“……”

    他沉默了一下,咬牙切齒的和系統道:“裝筆的家伙最可惡了!我等下就去想該怎么給他發盒飯!”

    見人都走了,路知月可憐兮兮的咬著唇,扯著路京云的袖子,“哥哥,我們能不能不分開?我不想和別人住!”

    路京云捏了捏他軟軟的臉頰,然后又在他臉上嘬了一口,成功的在上面烙下了一個紅痕。

    路知月捂著被嘬紅的臉頰,原本委屈巴巴的小臉,逐漸好轉起來。

    路京云安慰道,“月兒,你先住進去。哥哥保證,不出幾天我們就會在一起的。”

    路知月小手仍舊捂著臉,耳垂紅得滴血,連連點頭,“嗯嗯嗯,我聽哥哥的話!”

    路知月說著,拎起地上的行李,道,“我先去幫哥哥收拾好床鋪,然后再回自己院子吧。”

    路京云點了點頭。

    主角受幫他收拾好行李,他正好也跟著去主角受那里,看一看他的住處。

    “你們的院子都分配好了,那我呢?”一直當隱形雞的麻花雞終于坐不住了。

    自打它來到這里,路京云和路知月就沒管過它。

    路知月收拾行李時,也沒有要帶上它的意思。

    還是它用兩只爪子蹬蹬蹬跟著跑,窮追不舍的跟過來的。

    它氣憤的扯著路京云的袍角,吼道,“給你們個爭搶我的機會,讓我跟你們同住!我可是鳳凰啊,獨一無二的鳳凰,有了我,你們相當于擁有了多么大的財富啊!別有眼不識珠!”

    看麻花雞聲嘶力竭的樣子,路京云忍不住好奇的問系統,“這只雞真的是鳳凰嗎?”

    系統道,【那是當然,它可沒說謊……】

    路京云聞言,立刻將麻花雞抱了起來,笑容滿面:“小鳳凰,從今以后你就跟著我吧,放心,只要有我的一口吃的,你就餓不著肚子。”

    麻花雞心里美滋滋,一臉倨傲的仰著脖子,剛想說些什么,就被路京云一臉嫌棄,丟在了地上。

    因為路京云聽到了系統接下來的話:

    【……白尾鳳凰一出生,尾巴尖便是白的,想要徹底變成鳳凰,須得全身的羽毛都從維尖處進化成白羽。這只白尾鳳凰嘛,活了一百多年,才只尾巴尖處一丁點白毛,稀少得連被你偷偷拔了都不知道,是廢物中的廢物……想要進化成白羽鳳凰,最快也得一千年。】

    一千年?最快?

    那要是最慢的話,是不是一萬年都進化不了?

    路京云本來還想巴結只鳳凰,看能不能得到點好處。

    可聽到這些話,他尋思著一千年自己都可能飛升好幾道了。

    何必巴結一只沒有用的雜毛鳳凰?

    麻花雞十分氣憤,指著路京云的鼻子,“你也太過分了!竟敢將本鳳凰隨便丟在地上!”

    路京云懶得理這只雞。

    但麻花雞大喊大叫吵得他耳朵疼。

    他揉了揉耳朵,搪塞道,“我是不小心將你弄掉的。我這里有一個艱巨的任務,只有你能完成,你這么善良沨一只雞,愿不愿意幫忙?”

    “只有我能完成?”麻花雞狐疑的念了一遍,然后拍了拍胸脯,“你說吧,究竟是什么事?我保證替你完成得很好!”

    路京云于是道,“幫我監視郡安。”

    麻花雞點了點頭,“行!我一定圓滿完成任務!不要忘了付我報酬哦!”

    說著,麻花雞奮力的拍打著翅膀,搖搖晃晃飛了起來,朝著郡安離去的方向。

    這是路京云第一次見它飛。

    ——原來它是會飛的啊?

    ——胖成這樣,還能飛起來,可真不容易!

    打發走麻花雞,路京云與路知月一起來到了將入住的小院。

    二人剛踏進去,就看見一個身形高瘦的男子,正堵在門框上,擰著眉厭惡的看向路京云:

    “你就是那個將要跟我一起住的殘廢?”

    路京云見這人說話這般不客氣,當即沉下臉,“你吃屎了,一口一個殘廢?”

    “難道我說得不是實話?”高瘦男子雙手抱胸,冷笑道,“修真界以實力為尊,你一個殘廢,不去凡間找個地方種地,偏偏要賴在仙門,實在是不知廉恥!”

    “你嘴巴放干凈一點!”路知月握著拳,氣勢洶洶的瞪著男子。

    高瘦男子冷眼瞥了一下路知月,突然拿手比劃了一下路知月的身高。

    高瘦男子個頭本就十分高,路知月才十五歲,身材又纖細苗條,對比之下,身高實在是不夠看。

    高瘦男子將比劃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前,不屑的掀唇冷笑:“小矮子!娘娘腔!竟然還沒我肩膀高!”

    路知月:“……”

    他抵擋不住這強大的攻擊,再也繃不住了,轉身撲到路京云的懷中,“嗚嗚嗚……哥哥,他欺負我……”

    路京云:“……”

    感受到肩膀處的衣衫,漸漸被路知月的眼淚潤濕。

    路京云無奈的拍著他的后背,安慰道:“月兒你已經很高了,雖然瘦一點,看著弱氣,但實在算不上小矮子。”

    路知月身為主角受,身高怎么可能有短板?

    他是誘受中的極品,唇紅齒白,容貌傾城,渾身上下無可挑剔。

    雖然才十五歲,但個頭實在不矮,更別提以后還會再長高,甚至能與那些天命猛攻媲美。

    但眼前的瘦高個實在太高,肩膀太寬了,襯托之下,路知月就顯得別樣的嬌小玲瓏。

    見路知月嚶嚶哭泣,瘦高個繼續輕蔑的攻擊,“說你是娘娘腔,果然沒錯,一個男人還這么愛哭!”

    路京云聞言,冷著臉望向瘦高個,“誰規定男孩子不能哭了?這位兄臺,初次見面你就對人百般打擊,是不是太過分了?”

    瘦高個渾然不覺,反而洋洋得意的道:“我有什么過分?我難道說的不是實情?我只是把實話說出來,你們就受不了了,說明你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這些缺點!真是了不起,實話還不讓人說了?”

    路京云算是見識了一個奇葩。

    他就知道郡安沒安好心。

    知道他是癱瘓,還安排這么個嘴毒無恥的室友!

    如果他是個真正的癱瘓病人,由于身體殘疾,心理已經不堪重負,每日被這樣的毒舌室友侮辱,不出幾日肯定就會自卑絕望,自盡而亡!

    他的這個室友這么奇葩,想必路知月的那個室友,也一樣是個不好相處的極品!

    路京云心頭集聚著怒火。

    他讓路知月不要再理會瘦高個的任何話,迅速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后拿著路知月的行李,去了他的院子。

    二人的院子離得不遠,很快就到了。

    剛踏進院中,一股不知名的惡臭,便傳進了二人的鼻子里。

    第76章 被灌溉的高嶺之花7

    路知月擰眉捂著鼻子, 雙眸宛如晶瑩剔透的寶石,“哥哥,我能不能不住在這里?”

    路京云握著他的手, “先進去看一下。”

    說完, 便拉著路知月的手腕, 踏進了屋子。

    屋內雜亂不堪, 各種臟兮兮的東西堆積在桌椅上,發霉的碗筷沒地方放, 全都堆在了地上。

    地上還結著黑黃的臟污, 墻壁上也不知被涂抹了什么惡心的東西。

    一個極胖的男人躺在一張油黑的床上,蓋著潮濕難聞的被子, 正呼呼大睡。

    路知月要睡的另一張床上,全堆著男人穿過的鞋襪、臟衣服, 不停的散發著惡臭。

    路知月只過去看了一眼, 就嫌棄的跑到路京云身邊, 煙眉緊擰, “哥哥, 這里好臟!跟泔水桶一樣臟!”

    路京云道,“臟就收拾一下, 暫且忍耐幾天。”

    “好吧。”路知月神色怏怏, 挽起袖子便開始收拾床上的垃圾。

    那胖男人似乎被這動靜驚醒了, 緩緩睜開眼睛,在看見路知月的時候,那雙綠豆一般小的眼睛,立刻睜得滾圓。

    “田螺姑娘!”胖男人不敢置信的從床上艱難坐起來。

    他做夢都想有一個漂亮美麗的人, 來給他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將他侍候的舒舒服服的, 然后還能解決他的生理欲-望!

    胖男人廢了老大勁,才從床上爬起來,蒼蠅搓手一般,驚喜的朝著路知月撲過去。

    路知月驚恐的躲開,又跑到了路京云身后,“哥哥!我害怕!”

    他到底只是個十五歲的男孩,面對著這么一個高大猥瑣的胖子,心里既厭惡又慌亂。

    那胖子眼神專看下三路,時不時還舔著干裂粗糙的嘴唇,將猥瑣下流幾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路京云看著男人,眼神同樣充滿了厭惡。

    他冷冷出聲,“這位兄臺,你看清楚了,我弟弟不是什么田螺姑娘,他是你的新室友,希望你日后能和他保持普通人該有的距離。”

    胖子不滿的哼了一聲,滿是肥肉的臉上,做出了兇狠的表情,兇厲的質問:“你是誰?我憑什么要聽你的?”

    下一刻,路京云便放出了身上的威壓。

    他煉氣十層,而這胖子才煉氣六層。

    那胖子肥重的身體,立刻不堪重負,狼狽的跪倒在地,冷汗自后背冒了出來。

    他伸手指向路京云,“你、你不是個殘廢嗎?怎么會、怎么會……”

    路京云微微一笑,“怎么會什么?我可什么都沒做!兄臺快快起來吧,你這地上這么臟,跪在地上做什么?哦,我忘記了,你的身體比這地面還臟……”

    胖子咬牙切齒的瞪著路京云,恨不得將他用靈力絞死。

    可在路京云的靈力壓制下,他什么手段都使不出。

    胖子服了輸,卸下所有的靈力抵抗,才能緩慢地站起來,只是眼神仍舊兇惡的瞪著路京云,拳頭緊握著。

    路京云無視胖子的仇視和敵意,輕笑著問,“兄臺,做人要愛干凈,從今以后,你不會再將屋子弄得這么臟,對吧?”

    “!”胖子心中壓著怒氣,礙于路京云的淫威,只能僵硬的點了點頭。

    路京云拉過路知月的手,笑得十分開朗,“那你現在、立刻、馬上,將這垃圾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收拾干凈,知道了嗎?我不希望自己回來的時候,還能看見這些惡心的東西!”

    說完,他就帶著路知月下山,準備再重新給他買一張小床。

    走出院子后,路知月好奇的問,“哥哥,他怎么突然聽話了啊?”

    路京云道,“因為他是個體面人。”

    原本不體面的,但他小露了一手,那胖子就體面了。

    “那他還真是個好人。”路知月嘀咕道。

    路京云忍不住笑了起來,應和道,“應該吧。”

    二人去鎮子上買了一張床,回去時,那胖子正哼次哼次的刷著地板。

    路知月見他累得渾身是汗,頗為同情,他是個勤勞又善良的好孩子,也當即拿起一塊抹布幫起了忙。

    不一會兒,路知月就累得渾身是汗,發絲狼狽的貼在臉頰上,汗涔涔的,仿佛剛洗完澡一般。

    路京云心疼極了。

    他拉過路知月濕乎乎的手腕,從儲物袋里拿出了一罐靈乳,“月兒,別忙活了,喝口靈乳解解渴。”

    路知月接過小罐,飛快的喝了幾口。

    優美雪白的長頸上,喉結滑動,活色生香,魅惑動人。

    “咕咚咕咚”!一陣惡心的垂涎吞咽聲,自那胖子的喉間響起。

    那胖子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路知月纖美的側頸,癡迷的忘了路京云的存在,不斷挪動龐大的身軀,朝路知月靠近。

    眼看他那雙油膩肥胖的手,要觸碰到路知月的臀。

    路京云眼神一暗,立即使出全部威壓,襲向那胖子。

    那胖子身軀像紙糊的一般,瞬間摔倒在地,整個人清醒了起來,懼怕的忘了路京云一眼,蜷縮在地上。

    蛆蟲一般惡心!

    路京云眼神厭惡的忘了胖子一眼,抓著路知月的手腕,“月兒,咱們先出去走走,這兒空氣污濁,臭氣熏天,想必等晚上回來的時候,某人已經將屋子全都收拾好了。”

    他說完,就帶著路知月走出了院子。

    他心中的郁氣積累得愈發嚴重。

    郡安那個龜孫子,害他也就算了,但是要想害主角受,他簡直忍不了。

    主角受才煉氣二層,弱小又漂亮無比,郡安卻給他安排這么一個煉氣六層,又猥瑣骯臟、下流好色的室友。

    一個柔弱美人和一個強大的流氓共處一室,會有什么下場,誰都明白。

    郡安的險惡心思昭然若揭!

    既如此,他也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

    年輕男子斜倚在榻上,一邊喝著靈茶,一邊聽著身邊弟子的匯報。

    一名弟子諂媚的彎著腰,恭維道:“大師兄,那殘廢路京云,和那柔弱的小美人,已經乖乖住進精心安排的住處了。”

    郡安聞言,贊賞的看了弟子一眼,然后問道,“他們碰見他們的室友了?真的沒再鬧出什么事?”

    弟子聞言,不屑的笑了起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們兩個小小弟子,能鬧出什么事?那個路京云,先前還敢對著大師兄您冷臉,可他終究翻不出什么花樣!再有怨氣,還不是只能夾著尾巴,乖乖聽任安排?”

    郡安悠閑的“嗯”了一聲,“你說得對,他們再怎么鬧,也不可能逃得過我的掌心!”

    這天火宗的弟子,哪個不是他手上的玩物?

    就是端木乾那個廢物,也不夠在他手上走兩個回合的。

    只要有他出馬,任你關系再好、感情再深,他也能給他弄掰了!

    那個路京云,一個癱子卻被照顧得那么好。

    他倒要看看,路京云離了路知月的照顧,又有一個刻薄惡毒的室友,每日侮辱挖苦他,他最后會絕望成什么樣。

    興許會選擇拿褲腰帶吊死也說不定。

    還有那個路知月,是個令人心動的美人,天真善良,又積極樂觀,簡直惹人憐愛極了。

    可若是剛住進去,就被那個猥瑣惡心的大胖子強迫侮辱了呢……

    在那潮濕骯臟、暗無天日的屋子里,顛鸞倒鳳、令人血脈噴張的畫面時刻發生,那胖子甚至會強迫他張腿,將惡心的東西,將尿液,將各種形狀的東西,深深的弄進他的身體里,讓他大著肚子……

    這樣的話……他還會保持那股熱情善良的性子嗎?

    一旦被那好色的胖子纏上,這輩子就再也無法逃脫了。

    這些都是有先例的。

    他曾安排過好幾個看不順眼的弟子,強迫他們搬進去與那胖子同住,那些弟子在那胖子的手里,最終都墮落成了比男妓還不如的,下賤的裝東西的淫-物套子。

    郡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壓下這些興奮到變態的思緒。

    他剛想揮揮手,讓那弟子離開,就聽見那弟子拿出一道粗劣的小符篆,驚喜又癡迷的盯著符篆上浮現的畫面。

    弟子壓抑不住的大叫道:“神秘大佬又發布任務了!這次他一連發布了十個!每個任務都很簡單,獎勵卻豐厚得厲害!”

    郡安聞言,迅速坐了起來,恨不得將小弟子的符篆搶過來看。

    但下一刻,他又裝得云淡風輕,渾身放松斜斜躺了下去,微微擰著眉,呵斥道,“做什么大呼小叫,一點都不穩妥!修真之人,理當心無外物,腳踏實地,每日妄想著一步登天,妄想著那天大機緣落在自己身上,反而會誤了自己。”

    那弟子一向對郡安的話唯命是從。

    可看著手中符篆上,那神秘大佬展露出來的高深莫測,以及大佬周圍奢華的寶物、珍貴的靈寵,根本按耐不住渴望的心。

    內心極度攀升的欲-念,讓弟子的膽子大反駁了回:

    “大師兄,咱們修真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腳踏實地還不如回家種地。有的人得了機緣,從乞丐變成了皇帝,從雜役變成了仙門首席,這都是有先例的。攀上了旁的大佬,不一定能夠成為仙中仙,因為旁的大佬沒這位神秘大佬富有。攀上了這位大佬,被他隨手一賞,說不定就能得到一件仙寶,再拿這些仙寶灌一灌頂,不說能不能飛升,恐怕站在修真界頂端也是夠格的!”

    “荒唐!”郡安笑臉逐漸冷下來,只余一片冷漠。

    他不悅的盯著那弟子,諄諄教誨道,“你活了這幾十年,可曾碰上一丁點機緣?恐怕走在路上連撿顆靈珠都沒有過吧?每日正事不做,凈妄想著得到機緣,你真覺得自己能走運?”

    那弟子聞言,喏喏著不敢答話。

    他此時也回過了神,心底后怕:大師兄手段一向狠,他剛剛反駁了他,不會要受罰吧?

    弟子立刻跪在地上,腦袋“邦邦”的朝地磕頭,惶恐的請罪道:“大師兄,我一時失心瘋,說錯了話,你罰我吧!”

    郡安卻罕見的擺了擺手,“既然你已經知錯,就退下去吧!”

    那弟子松了口氣,倉皇的退出了郡安的院子。

    弟子走后,郡安淡然的神色,瞬間動了起來。

    他飛快的拿出一道精致的符篆,貪婪又火熱的盯著符篆上,神秘大佬發布的最新畫面。

    這符篆是從天晴組織買的觀影符,天晴組織一發布影像,便能從這觀影符上看到。

    觀影符是一次性的,看過后符篆便會自行焚毀。

    這次,神秘大佬換了一個背景,他的身后是一片青翠欲滴的森林,林間有不少靈植,大片靈獸在森林中悠閑的奔跑。

    五色鹿,七彩花,斑斕的蛇,潔白的靈犀,應有盡有。

    還有不少靈獸,跑到留影石前嗅來嗅去,臉部的畫面被不停放大,遮擋了人影,最終被神秘大佬驅趕開。

    看著這無邊無際、活靈活現的背景,原本個別還留有質疑的修士們,瞬間打消了疑慮。

    ——如果這些畫面是假的,怎么會沒有一絲靈力波動?這次畫面上,跑來的仙鹿、靈蛇怎么這么活潑?

    這根本就不可能作假!

    郡安貪婪的盯著畫面,眼神一直黏在上面,對這些畫面深信不疑。

    他剛剛教育弟子的那些話,警告他們不要妄想著一步登天,只不過是他為了保持人淡如菊的形象,故意說出來的。

    他本人比那些弟子,更相信這個神秘大佬的存在。

    那弟子說得話,他表面上鄙夷唾棄,實際上心里十分認同:

    修仙就是要與天斗,就是要靠運氣,靠機緣!

    他每天都與人吐槽端木乾的癡心妄想,說端木乾想讓神秘大佬注意自己,而去扮演乞丐的做法很蠢。

    暗地里,他實則每日同樣在幻想著,大佬能將他收為徒弟。

    他早就厭倦了待在天火宗,過這種一眼就看到頭的日子了!

    他要走出天火宗!走上修真界的頂端!

    郡安還沒看夠,手中的符篆上畫面一播放完,就自動燒毀了。

    他意猶未盡,又拿了幾張符篆,一連看了好幾遍那些畫面,才壓下心底的渴望和貪婪。

    什么時候……什么時候他能被這神秘大佬收為徒弟,擁有畫面上這些珍貴的寶物呢?

    ……

    路京云帶著路知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一看見路京云帶外人來,瘦高個瞬間不樂意了,厭惡的盯著路京云,“癱子,我可要先警告你,房間里不能留外人住宿,要是被我發現了,我可一定會揍你!”

    路京云道,“我沒想過留宿外人,只是帶人來玩一會而已,這也不可以嗎?”

    瘦高個冷哼了一聲,警告道:“帶人來玩可以,但是不準偷我東西!要是我發現東西少了,我就會認定是你們偷的,懂了嗎?”、

    路京云冷笑:“……我們像是會偷東西的人?”

    瘦高個鄙夷的望了他一眼,便雙手抱胸離開了。

    瘦高個離開后,路京云狐疑的望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開始檢查自己的東西。

    一看,才知道不少東西都被動過了,幾塊下品靈石不見了!

    下品靈石可不少,一塊下品靈石是一千靈珠,一千靈珠就是一兩銀子,幾塊下品靈石,就是好幾千兩銀子呢!

    能買多少美味的凡食啊!

    爺爺的,怪不得瘦高個會突然警告他別動他東西呢!原來是賊喊捉賊啊!

    路知月也發覺靈石不見了,氣憤得咬著牙,“哥哥,咱們的靈石是不是被偷了?還要得回來嗎?”

    路京云搖了搖頭,“沒有抓現行,那家伙肯定不會承認的。”

    修真界里,原來不全是心無旁騖、一心修仙的,還有小偷小摸、排擠霸凌、栽贓陷害、挑撥離間……

    他曾經看過不少修仙小說,那些小說里,根本沒有過這樣的情節呀!

    路知月神色黯淡,不服氣的問道:“這次不懲罰他,他下次還偷怎么辦?”

    路京云道,“我不會放過他,勢必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相信哥哥,好嗎?”

    路知月聞言,輕輕應了一聲,認真點頭,“我相信哥哥。”

    就在這時,麻花雞跑來了。

    路京云一看見它就頭疼,“讓你去監視郡安,可有獲取到什么情報?”

    “沒有。”

    “那你回來做什么?”

    麻花雞伸出翅膀,“我餓了,需要供奉。”

    “嗯?供奉?”

    麻花雞立刻秒慫,努力縮著雞脖子,“不,投、投喂,投喂總行了吧?”

    路京云皮笑肉不笑的盯著麻花雞,看出了它的不情不愿。

    于是伸出纖長的手指,扯著麻花雞脖頸上的細繩,虎視眈眈的盯著它,“說,究竟誰馴服了誰?上次竟敢跟別人說,我跪求你留在我身邊,還說我是你的寵物?嗯?”

    麻花雞感受到脖子上的束縛,尾巴尖上幾縷細長的白毛逐漸變紅。

    麻花雞感覺臀部發熱,用翅膀碰了碰臀尖上的紅毛,小心翼翼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哎呀阿棠好霸道!

    它的尾巴尖越來越紅,在強勢的威逼下,只能言不由衷的開口,“你、你馴服了我……我是寵物,行了吧?”

    ——不過,阿棠每日給它吃喝,讓它睡在他房間里,還不要房錢和飯錢。

    不就像在對待自己的主人嗎?

    阿棠為什么不承認,他在心底里實際上早就視它為尊貴的主人了呢?

    見麻花雞終于屈服,路京云才松開手,然后又曲起手指,彈了一下它的雞腦袋,“就知道吃!”

    他大方的在麻花雞面前放了一堆糕點,怕它口渴,還放了一大罐靈乳。

    然后問,“說吧,你的情報呢?”

    麻花雞一邊飛快的吃著東西,一邊將剛剛的所見所聞,全都說了出來。

    聽到郡安在無人的室內,癡迷的捧著符篆,看著符篆上自己剛剛發布任務的身影,念叨著想拜自己為師,路京云忍不住咳了出來。

    郡安?想拜他為師?

    還對他那些的背景中,展現出來的豪華與富麗堂皇十分癡迷?

    那只不過是他讓系統隨便動用高科技,將他上回的人影摳出來,再添加靈獸和靈植做背景,隨意捏合出來的畫面啊!

    嗯不過,以郡安那虛偽又虛榮的性子,會偷偷崇拜他的大佬馬甲,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郡安的所作所為,一個計劃悄悄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要不……讓郡安在現實中,見見他心心念念的“大佬”?

    路京云越想,越覺得這個計劃一石二鳥,完美無缺。

    他心情大好,連看麻花雞都順眼了許多。

    待麻花雞吃飽喝足,路京云笑容滿面的俯視著它,態度溫和,“小雞……,不,小鳳凰,我還有一事想拜托你。”

    麻花雞滿足的躺在地上,“什么事?不盯著討厭鬼了?”

    路京云道,“不需要再盯著他了,現在有個當務之急。我想讓你貼身保護月兒,月兒的新室友是個色-情-狂,夜里睡覺時,發現那人若敢靠近月兒,你就狠狠撓他,知道么?”

    麻花雞聞言,語氣氣憤,“包在我身上!我最討厭好色之徒了!”

    路知月卻輕輕將腦袋貼在路京云肩上,拉著他袖子撒嬌道,“哥哥,我不想回去。我晚上能不能偷偷來跟你睡?我可以躲在被子里不出來,不讓你的新室友發現我。”

    路京云忍俊不禁的笑道:“這屋子就這么大,那瘦高個又不是傻子,怎么會發現不了被子下多了個人?”

    瘦高個刀子嘴刀子心,手還不干不凈,品行簡直惡劣極了。

    真叫他看見,以他那口舌,若是發現他們睡在一個床上,不知會說多難聽的話。

    嘴臟心更臟,肯定會造得黃謠滿天飛。

    天色暗下來,瘦高個也回來了,眼神一直不善的盯著路京云與路知月。

    趁他未來得及說出什么惡劣之言前,路京云提前勸路知月回去。

    路知月將路京云抱到床上,替他掖好被子,才戀戀不舍的一步三回頭,與麻花雞一起回去了。

    房間內就只剩下路京云與瘦高個一人。

    瘦高個毫不心虛的望著路京云,等著他發現靈石不見,來找自己麻煩。

    他已經決定好了,若是這個癱子敢問,他就打得他鼻青臉腫,害怕自己。

    結果,路京云什么動作都沒有,很快閉上眼睡著了。

    瘦高個心中對他愈發不屑:廢物,懦夫,真是好欺負!

    他心滿意足的爬上床,睡了過去。

    第二日,路京云還未睡醒,便被路知月給搖晃醒了。

    路京云睜開眼一看,天才蒙蒙亮。

    他睡眼惺忪,勉強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

    他看了看瘦高個的床鋪,發現瘦高個不在。

    路知月解釋道,“我看見他出去了,才進來的。”

    路京云于是問,“月兒,怎么了?怎么這么早就醒來了?”

    “哥哥,我睡不著……”路知月面容憔悴,委屈巴巴的將腦袋貼在路京云懷里,“我的襪子不見了……被人偷了……”

    第77章 被灌溉的高嶺之花8

    “!”路京云聞言, 緩緩沉下臉,問,“是那個死胖子偷的?”

    他已經警告那胖子了, 那胖子竟當耳旁風, 第一夜就對主角受下手!

    麻花雞快言快語道, “當然是他了!那個死肥豬太色了, 羽弟弟剛睡下,他便偷偷爬到羽弟弟床頭, 想要舔他腳。

    “幸虧我眼尖看到了, 否則羽弟弟就要被他占便宜了。我叫了一聲,那胖子被猛然一下嚇, 趕忙縮了回去,可過了一會兒他又猥瑣的走到羽弟弟旁邊, 將羽弟弟穿過的襪子偷走了。他還、還拿著那襪子, 放在鼻下使勁聞, 說那襪子好香, 可惡心了!

    “眼看著他對羽弟弟的襪子, 要做那猥瑣下流之事,我怕他獸性大發, 嫌襪子不過癮來傷害羽弟弟, 就叫羽弟弟起床了。

    “我們一直在外面呆了一整夜, 天快亮才來找你呢!”

    “肯定凍著了吧?”路京云聞言,摸了摸路知月的手,發現他的小手一片冰涼。

    路京云連忙將他拉到溫暖的被窩里,疼惜的抱住他冰涼的身子, 語氣里滿是歉意,“月兒, 是哥哥不好,哥哥想得簡單了,沒保護好你。”

    主角受的魅力太大了,既能招蜂引蝶,也能吸引臭魚爛蝦。

    他本以為那胖子至少能安分兩天,沒想到他竟一夜都等不了,急不可耐的想要占有主角受。

    不能再放任主角受,與那胖子共處一室!

    “不怪哥哥。”路知月搖了搖頭,乖巧的縮在路京云懷中,聲音軟軟的,“哥哥的腿無法走路,是我應該保護哥哥才對。”

    路京云看著懷中,乖得像玫瑰花一般香甜的主角受,忍不住用力掐了掐他白嫩嫩的小臉,感慨道:“月兒,你怎么這么可愛呢!快,再睡一會兒,等要去外院上課時,我再叫醒你。”

    路知月于是閉上了眼睛,很快睡著了。

    麻花雞不服氣,撲棱著翅膀飛到床邊,控訴道:“我和羽弟弟一樣都在外面凍了一整夜,憑什么他能鉆你被窩?這不公平,我也要在被窩里睡!”

    “噓!閉嘴,別吵到月兒睡覺!”路京云伸手毫不留情的將麻花雞推下床,將香噴噴的路知月僅僅抱在懷里,“因為他好看,是個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大美人,懂嗎?”

    和大美人躺一個被窩,不是大美人占他便宜,而是他占大美人便宜啊有沒有?

    前世,他身為京圈太子爺,見過無數美人,可那些人加起來,都沒有主角受美。

    更沒有主角受這么乖、這么可愛。

    麻花雞:“……”

    路京云明目張膽的偏愛,讓它委屈巴巴的閉上了嘴,將腦袋埋在了翅膀里,躲在墻角徹底自閉了。

    陪著路知月睡了一會兒,路京云便將他喚醒了。

    今日是進外門的第一日,天火宗的外門弟子,不會跟雜役一般放養,而是每天需要上課。

    不僅要學修煉心法,還要學習簡單的劍招。

    外門弟子也算正式弟子,所以一日三餐可以去飯堂領靈食。

    兄弟二人收拾了一下,便去飯堂吃了些靈食,渾身洋溢著熱乎乎的靈力,高高興興的去聽課了。

    恰巧,在外門講課的先生,還是陳聞。

    路京云:“……”

    迎著陳聞那滿是殺意的目光,路京云握住路知月的手,一臉坦然問,“陳夫子,我們沒遲到吧?你這般看我做什么?”

    陳聞惡狠狠的咬著牙,捏緊書本威脅道:“路京云,你最好上課的時候,表現得好一點,不要讓我抓住小辮子!”

    路京云微微一笑:“我又不是陳祥那幾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陳夫子放心,我一定會表現得很好。”

    聽到堂弟陳祥的名字,陳聞便想到了他的慘狀,眼神便瞬間陰暗下來。

    不過,他不是個心善的人,一向看不起陳聞,覺得他落得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陳聞很快恢復了正常神色,忍不住將眼神放在了路知月的身上。

    路知月身上穿的,是外門弟子的普通灰衣。

    旁的弟子穿這身,都顯得灰頭土臉,唯獨路知月穿在身上,更襯托得氣質獨特。

    灰衫在雪白的膚色襯托下,更顯清新怡人,盈盈腰線被衣帶松散系著,既顯得腰細,又流露著慵懶隨意。

    霎時喉間一癢,心底的強烈占有欲再次蠢蠢欲動。

    這個美人可真是令他魂牽夢縈,想了好久!

    陳聞吞了吞口水,饑渴的眼神里滿是灼熱的情-欲。

    這樣看著路知月的,不止一人,不少來上課的外門弟子,都癡癡的望著路知月。

    那個煩人的胖子,也來上課了。

    “咕咚咕咚”吞著口水,坐在座位上一直盯著路知月。

    路知月不適的擰著眉,握緊手中的小靈劍,纖白的小臉蛋早已冷了下來,整個人像個凍人的小冰塊一般,四散著寒意。

    陳聞不滿的瞪了這些弟子,用書本拍了一下課桌,發出巨大的聲音,喚醒了那些陷入癡迷的弟子們。

    敢覬覦他的美人?

    簡直色膽包天、廁所里打燈籠!

    路京云也將這些弟子的神情,看在了眼里。

    這些弟子有的修為不低,都煉氣七八層了。

    他如今才煉氣十層,真和這些人打起來,不一定能打得過這些人。

    原劇情中,主角受做了好幾個月雜役,修為到達煉氣六層,才來到外門。

    這個修為在外門不算高,所以沒少被這些外門弟子調戲。

    這些外門弟子,或言語調戲,或出手撫摸,還有的幾人將主角受堵在無人的角落里,想要對他用強。

    如今主角受與他一起,在雜役房只待了一個月,便升到了內門,僅憑這煉氣二層的修為,不是人人可欺?

    路京云一邊聽著陳聞那嘲哳嘔啞的講課聲,一邊想,若是自己的修為再高些就行了。

    就在他心情低落的時候,腦海中的系統播報突然響了:

    【叮!十件任務已完成。宿主修為從煉氣十層,增加為筑基初期十段。任務難度即刻從煉氣期難度,增加到筑基期難度,希望宿主不畏艱辛,繼續努力!】

    瞬間,路京云感覺體內一股股靈力,不斷充盈著小腹。

    他摸了摸小腹的位置。

    這里就是他的下丹田吧?

    路京云感受著體內充盈的靈力,心底的郁氣瞬間一掃而空。

    在實力面前,一切陰謀都是紙老虎!

    進入了筑基初期,路京云也算天火宗里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整個天火宗,也就宗主端木軒是筑基后期修為,端木乾和郡安,也只有筑基初期。

    有了筑基修為,對付這些煉氣期的內外門弟子,不是手拿把掐的事?

    路京云問系統,“這個筑基期的任務是怎么算的?一下子完成了十件任務,我怎么才筑基初期呢?

    系統:【筑基期有三個階段:筑基初期,筑基中期,筑基后期。煉氣期升一層修為,只需要完成一件任務,筑基期升一階修為,需要完成十件任務。以此類推。】

    路京云舉一反三問:“那金丹期,也有三個階段,是不是每升一層,就要完成一百個任務?”

    那元嬰期一階豈不是要做一千個?

    化神期一階豈不是要做一萬個?

    以此類推,十萬,百萬,千萬……想要飛升的話,這是地獄難度吧?

    系統道,【當然不是,金丹期每升一層,也是要完成十個任務啊!只不過難度比筑基期大得多而已。】

    路京云聞言,瞬間放下了心。

    只要這些任務的量,不是倍數增長就行。

    路京云放下了心,伸手攬過路知月肩膀,豪情萬丈的保證道:“月兒,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正在認真聽課的路知月:“……”

    哥哥怎么奇奇怪怪的,他又沒有受到什么傷害,怎么突然就說要保護他?

    不過,雖然不明所以,他還是放下寫寫劃劃的毛筆,鄭重其事轉過頭頭,“我相信你,哥哥。”

    他也會保護好哥哥的!

    正在講課的陳聞,瞥見二人親密無間的靠在一起,心底的嫉妒不斷攀升。

    他當即死死捏著教鞭,怒氣不斷在心中郁積。

    上午的理論課上完了,下午是劍術課。

    路京云坐著輪椅,沒法上課,于是便坐在一邊觀看著路知月練劍。

    教授劍術的是天火宗的二師兄。

    天火宗太小,除了宗主少宗主,其余皆是弟子,沒有管事的長老。

    二師兄修為只有煉氣九層,但劍法熟練,教授新弟子綽綽有余。

    二師兄性子淡漠,心中只有劍,教授完畢后,便用劍尖在地上給每位弟子劃下范圍,讓這些弟子練十遍劍招才能出圈離開。

    因著路京云在他眼里,是個癱瘓廢材的緣故,他從始至終都沒給路京云一個眼神。

    將路京云給無視了個徹底。

    路京云樂得自在。

    他是個懶惰的咸魚,能躺著絕不站著,可以適當動腦,但是千萬別讓他動手。

    路京云坐在輪椅上,從路知月隨身攜帶的儲物袋里,拿出了一盤點心,一邊吃,一邊欣賞著路知月那優美的身姿。

    路知月第一次練劍,身形略顯笨拙,揮劍的時候像在跳舞一般,劍氣軟綿綿的。

    其余弟子練劍久了,很快就練完了。

    他們練完后,一個個不舍得走,皆圍在路知月的圈外,蒼蠅一般縈繞著他。

    十遍劍招練完,路知月的臉紅撲撲的,像香甜誘人的果子。

    他無視周圍對他垂涎不已的弟子,撲進路京云的懷中,滿臉笑意,“哥哥!我感覺自己要進階了!”

    “月兒真棒!”路京云摸著路知月的腦袋,真心夸贊。

    路知月的汗水是香甜的,氣味跟路京云剛剛吃的點心有些像。

    不僅路京云聞到了,周圍的那些弟子,也全都聞到了。

    路京云余光一撇,看到那些弟子,一個個聳著鼻子,癡迷的嗅聞,試圖靠過來,甚至對抱著路知月的自己投來的嫉妒目光,就有些無語。

    按照小說的屬性,這些炮灰等下該因為吃醋,來對自己冷嘲熱諷了吧?

    他立刻道,“月兒,咱們回去吧。”

    他懶得給這些人挑釁的機會!

    路知月腦袋從他懷里抬起,推著他回去了,絲毫不理會那些想要搭訕的人。

    路知月來到了路京云的院中,又練了會兒劍。

    感覺到了修為突破之時,他立刻抓緊時間打了會兒坐。

    約莫半個時辰后,他升入了煉氣三層。

    進階后,他仍舊只排出了些香汗,皮膚也更白了些,五官變得更加清純迷人。

    路京云看著這樣什么都不做,就楚楚動人,迷得人魂魄歸天的主角受,心情并不是很好。

    主角受這么漂亮,會引來多少煩人的蒼蠅啊!

    路京云朝著剛剛進階的路知月招了招手,“過來,月兒。”

    路知月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濕漉漉的跑了過來,“哥哥!”

    他剛一靠近,臉就被路京云捧了起來。

    路京云將他的小臉左揉又揉,終究忍不住開口道,“真想把你整個人藏起來,再也不讓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看見!”

    此話一出,路知月那雪白的面頰上很快染上緋紅。

    他無措的捏著衣角,眼底是止不住的羞恥。

    半晌,他像是思考完了一般,小聲道:“哥、哥哥如、如果真的想的話,月兒愿意被哥哥藏起來……我們、我們可以找個沒人的山里隱居……”

    路京云看他這深思熟慮的樣子,忍俊不禁起來。

    笑完后,他才道,“我騙你的,月兒。”

    主角受注定要在修真界大放異彩,他怎能以保護之名,將單純美好的他圈禁起來呢?

    天色很快黑了。

    到了要睡覺的時候,路知月遲遲不愿回去。

    他實在不想回到那個令人窒息的院子。

    瘦高個從外面回來,見路知月還在,分外不滿,瞪著路京云,“癱子,能不能讓你弟弟快點滾?”

    路知月神色黯淡,咬了咬唇不舍的對路京云道,“哥哥,我……我回去了……”

    路京云點了點頭,“嗯,你回去吧。”

    路知月小聲的嘆了一口氣,情緒低落的回去了。

    路京云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瘦高個望了路京云的床鋪一眼,見他睡得熟了,躡手躡腳走到他床邊,將他包袱里的東西全都抖了出來。

    看見里面幾顆靈石,瘦高個頓時雙眼一亮,飛快的奪過靈石,揣在自己兜里。

    他大搖大擺的轉身走向自己床鋪,肆無忌憚的無視那被自己抖亂的包袱,一點恢復原狀的意思都沒有。

    他已經打心底里認定,路京云就是個懦夫,軟包子。

    就算知道他偷了他的靈石,也不敢跟他叫板。

    瘦高個得了幾塊靈石,睡得分外香甜。

    恍惚間,他感覺自己腳上穿了好些天,懶得脫掉的襪子,正被一雙肥胖的手悄悄扯下來。

    有人!

    他想叫,卻發現自己怎么也叫不出聲,睜開眼,只能看見一個肥胖的身影,正猥瑣的蹲在床角。

    他想將人踹開,卻怎么也動不了,全身上下只有脖子能勉強抬起來。

    他不停的掙扎,很討厭這種受制于人的滋味。

    突然,他感到腳底癢癢的,似乎有什么柔軟肥厚的東西,在上面移來移去。

    他艱難的揚起脖子,看向床頭自己的腳。

    那個黑影在偷偷舔他腳!

    好惡心!快滾啊變態!瘦高個在心底強烈的吶喊著。

    可那個黑影顯然沒有聽到他的吶喊聲。

    黑影一邊舔著他的腳,一邊猛嗅他的臭襪子,癡迷的笑了起來,沙啞難聽的聲音,在黑暗中詭異的響起,“好臭啊!嘿嘿嘿……我就喜歡這個味兒,夠勁兒!”

    黑影說完,在黑暗中摸摸索索,扯掉床上之人身上煩人的東西,整個身軀覆蓋了上去。

    瘦高個感覺到,黑影流出的口水,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又黏又膩。

    他心底滿是作嘔的欲-望,恨不得踹死這個猥瑣的狗東西!

    放開我!放開我!

    瘦高個臉龐扭曲,心中無助的吶喊著,淚水流了滿臉。

    ……

    聽到系統的實時口頭轉播,路京云心滿意足的低頭,看著懷中睡得正香的小美人。

    主角受甜美的睡顏,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簡直可愛到了人心里。

    唉,瘦高個就比較辛苦了。

    被他不知不覺,弄到了主角受床上,代替主角受被那猥瑣的胖子強迫。

    瘦高個多次偷他財物,他一直隱忍不發,就是為了此事。

    他從未想過讓瘦高個還錢。

    瘦高個偷了他那么多錢,早就花了,也根本還不起。

    ——所以,既然換不了錢,就用身體代替吧!

    嘿嘿嘿……

    熟知一切的系統,發現路京云的腹黑,忍不住陰陽怪氣道:【宿主,你真善良,故意讓王洋偷走你的靈石,然后將他送到那方佘手里代替主角受被睡。所以,那些靈石是你代替方佘,付給王洋的嫖資吧?】

    王洋,便是瘦高個的名字,方佘是那死胖子的名字。

    路京云微微一笑,“系統,你真是把我想得太壞了,我可沒故意讓王洋偷我靈石,是他自己心術不正偷我東西。他屢次挑釁,還偷我財物,我要不想辦法懲罰他,豈不真是軟包子?”

    恰好,他不想讓主角受再與方佘睡在一處,便把王洋弄了過去。

    他可沒讓方佘對王洋下手。

    是方佘自己色欲熏天,將王洋當做了主角受,迫不及待給睡了。

    這一切可都不是出自他本性吶!

    【狡辯!】系統絲毫不信路京云說的話,【你若只是將二人調換,為何還用靈力壓制住王洋,讓他動彈不得、無法反抗呢?】

    路京云裝傻,睜大眼睛作無辜狀:“真的假的?我有嗎我有嗎?誰能證明?”

    系統懶得再與路京云這個腹黑的家伙說話。

    路京云閉上了眼睛,摟著主角受很快睡去。

    第二日,路京云早早醒來了。

    他悄悄用靈力,將王洋給弄回了他自己的床上。

    眼看主角受還沒醒,他不舍得將主角受送回去,便任由他躺在自己懷里。

    路知月逐漸醒了,一睜眼便看到了近在咫尺的路京云,朦朧的睡眼瞬間睜大。

    “哥哥!”他驚喜的張唇,表情呆呆的,緊緊的抓著路京云的衣襟不愿撒手,“我是在做夢吧?你怎么會在我床上?”

    路京云揉了揉他的腦袋,笑道:“不是我在你床上,是你在我床上。月兒,你昨夜睡覺,夢游到了我這里,你忘記了?”

    路知月左看右看,才發現自己的確在路京云這里。

    他松了口氣,重新鉆進了被子里,貪婪的用臉頰蹭了蹭被子,“哥哥的被子好香!我還想再睡一會兒。”

    路京云將他從被窩里扯出來,“快起來,等下要上課了。”

    路知月只好從被窩里爬出來。

    他猛然看見了不遠處另一張床上的王洋,想起王洋的兇神惡煞,頓時捂住了嘴。

    他怕將王洋吵醒,連累到了路京云一起被王洋罵。

    路京云道,“別怕,月兒,他睡得一向很沉。”

    在他的靈力壓制下,他不想王洋醒來,王洋就一定會繼續睡著。

    而且,王洋昨夜被方佘那個色鬼折騰了一夜,興許累得骨頭架都要散開了,怕是連上午的課都沒法上。

    二人洗漱好,又去靈食堂吃了飯,然后便去上課了。

    上午的心法課,仍舊是陳聞在教。

    路京云無視陳聞又妒又恨的眼神,陪著路知月上完了上午的課。

    他看了看瘦高個王洋的座位,發現并沒有他的身影。

    而那個大胖子方佘,則坐在學堂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正用興奮和下流的目光,一直緊盯著路知月,恨不得當場將他衣服扒光。

    路知月偶然瞥見他,他以為路知月是特意看自己,不停朝路知月擠眉弄眼,一遍搓手一邊嘿嘿淫-笑。

    顯然,他認為昨夜強迫的那個人,是路知月。

    路知月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臉上帶著薄怒,“哥哥,那個人的眼神好討厭,真想把他眼睛挖出來!”

    路京云安慰道,“別理這種臭蟲,之后自會有人弄死他!”

    方佘的好日子不遠了!

    不,應該說他的命活不長了!

    說話間,系統又丟來了十個筑基期任務。

    路京云一邊百無聊賴的聽課,一邊讓系統給他P了個視頻。

    視頻中,他仍舊是一襲黑色斗篷,面部被全部蒙住,只露出一雙幽深的眼睛。

    他的身后,又換了一個美輪美奐,仙氣飄飄的背景。

    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次他的腰間,系了一塊潔白的玉佩。

    那白色玉佩,在黑袍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顯眼,讓人想不注意到都難。

    這玉佩是路京云在山下買的一塊玉,親自雕刻而成的,普普通通,毫無品級。

    視頻弄好后,路京云照例將是個筑基期任務,委托給了擎天組織在落霞鎮的任務接收點。

    于是,在一瞬間,不少眼巴巴等著做任務的修士,都關注到了路京云發出的任務。

    這十條任務的難度,比先前提升了一些,但是任務獎勵比先前也提升了。

    不少煉氣期的修士無法再做,心里遺憾極了。

    第78章 被灌溉的高嶺之花9

    筑基期的修士, 卻分外高興,以他們的修為,做這些任務, 不是隨手的事?

    搶到任務的修士, 迫不及待去完成任務換得獎勵。

    沒搶到任務的修士, 則拿著觀影符, 將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

    路京云特意在視頻中,隨口提了一句霞木鎮的特色, 透露出自己如今正在霞木鎮的消息。

    于是, 不少在霞木鎮逗留的修士,都瞬間興奮起來, 看身邊的任何人,都像是偽裝的神秘大佬。

    不少修士還將疑似大佬的朋友、道侶毆打了一頓, 逼問他們有沒有另一層身份。

    可惜, 那些人幾乎被打死了, 也沒有承認自己, 自己的神秘大佬身份。

    天火宗內的郡安, 將自己關在漆黑的屋子里。

    他拿著觀影符,一遍又一遍的貪婪注視著符紙上的畫面, 呼吸急促, 眼底猩紅。

    畫面中, 一件件流光溢彩的寶物,讓他垂涎欲滴,恨不得全都據為己有。

    若是……若是他能擁有這些寶物,他早就是元嬰期的大能了吧?

    直到最后一張觀影符焚燒殆盡, 令人艷羨的畫面消失,郡安才不舍的閉了閉眼。

    他握著掌中帶著余熱的灰燼, 發出極度渴望的喟嘆。

    登仙門,求長生。

    ——他何時才能像那些天之驕子一樣,進步神速,享四方贊譽啊!

    ……

    路京云發布了視頻,便沒再關注后續了。

    不用想也知道,會引起怎樣的波瀾。

    他見怪不怪,陪著路知月上完了上午的課,又去比武場上了下午的劍術課。

    劍術課已經開始了,瘦高個王洋才匆匆趕過來,他的臉色慘白,走路姿勢一瘸一拐,雙腿分得極開,一邊走一邊齜牙咧嘴的痛呼。

    不少外門弟子看著他,都發出了嘲弄的笑聲。

    王洋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嘲笑他的弟子。

    下一秒,他便聽到了二師兄的呵斥:“上我的課也敢遲到?給我扎半個時辰馬步!”

    扎馬步,還是半個時辰!

    王洋聞言,頓時嚇得渾身發抖,臉色難看極了。

    但他一個外門弟子,不敢對身為內門弟子的二師兄有異議,只能強咬著牙,就地扎了起來。

    雙腿撐開,往下一蹲,他的兩瓣臀部,便像撕裂開一半疼痛。

    感受著身體上的疼痛,他心里倍覺屈辱,不住罵娘。

    昨個夜里,究竟是哪個烏龜王八蛋,竟敢爬上他的床,強迫了他?

    那人身上滿是肥胖的肌肉,渾身臭烘烘的,熏得他想吐。

    折騰了他一整夜,那個混蛋還將他十天沒洗的臭襪子順走了,說喜歡那個味道,要留著收藏。

    呸!變態!惡心!

    王洋一邊在心底痛罵,一邊顫抖著雙腿,艱難的支撐著馬步。

    二師兄教授完畢,便收起劍離開了。

    王洋半個時辰的馬步時間還沒到,只能繼續蹲。

    不少弟子一見二師兄離開,便不想安分練劍了,一個個走到受罰的王洋身邊,對他品頭論足,百般嘲諷。

    王洋嘴毒心毒,外門的每個弟子都被他得罪完了。

    尤其是方佘。

    方佘長得又胖又丑,還邋遢猥瑣,遭遇過王洋不少次挖苦貶低。

    方佘可不是任人捏圓搓扁的軟柿子,自然會狠狠反擊,一來二去,二人便成了死對頭。

    如今見王洋被罰,方佘自然跳出來嘲諷。

    他不屑的指著王洋的鼻子,神情鄙夷,“呦呦呦,這不是王師兄嗎?今日怎么遲了?該不會是與哪個男的顛鸞倒鳳,忘了來上課了吧?”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弟子的高度認同。

    “對對對,我也覺得。看他那滑稽的走路姿態,腿都合不攏了呢!”

    “看他傷得這樣,肯定還是下面的那個。”

    “嘖嘖嘖,一個大男人,竟甘愿像個小倌一樣供人發泄欲望,真是下賤得可以!”

    方佘聞言,上上下下掃了一邊王洋的身體,臉露不屑,“不知道誰的品位那么差,竟然會看上他的屁-股?他給我錢,我都不抄!”

    “死胖子,你這只死臭蟲,在我手上過不了一招,還敢嫌棄我?”王洋被輪番羞辱,氣得臉龐黢黑。

    他煉氣七層,方佘只有煉氣六層,從前都是被他追著打的。

    也就今日他在受罰,無法動彈,否則他一定把這惡心的胖子屎打出來!

    王洋剛想繼續罵,卻又突然看向了方佘的腰間。

    只見那腰間,正掛著一直磨得發亮,臭氣熏天的灰色襪子。

    王洋一眼便認出,那襪子是他的!

    他清楚的記得,這襪子本是白色,因為穿久了沒洗,所以逐漸變成了灰色。

    他頓時氣得臉龐扭曲,惡狠狠的瞪著方佘,“你——”

    方佘也注意到了王洋的眼神。

    他美滋滋的抽出系在腰帶上的襪子,癡迷的嗅了一口,輕蔑的掃視著王洋,“好臭啊,我真的好喜歡這個味道!你知道這個襪子,是我從哪位美人身上取的嗎?我怕說出來你嫉妒死!”

    王洋見這死胖子,偷偷侵-犯了自己不說,竟然還敢堂而皇之地拿著他的襪子挑釁,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憤怒的咬著牙,他惡狠狠的盯著方佘,“你這個死肥豬,說誰是美人?快把我的襪子還回來!”

    “別想和我搶!”方佘對上王洋面目猙獰的臉,一臉警惕的將襪子掛回腰間,像是守護著什么天材地寶一般。

    王洋氣得肺都快炸了,還想辱罵方佘,就見方佘撇撇嘴轉身走了。

    旁觀了一切的路京云,捂著肚子簡直要笑死了。

    方佘一直以為那襪子是路知月的,所以寶貝得不行。

    日后要是知道那襪子是王洋的話,肯定會將隔夜飯都吐出來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路京云照例將王洋與主角受換了過來,然后在天色漸亮的時候,又將王洋給弄回了他的床位。

    第二日,路知月再次驚喜的發現,自己出現在了路京云的床上。

    他抱著路京云的脖頸,眼睛亮晶晶的,“哥哥,我是不是又夢游了?”

    路京云迎上他喜上眉梢的漂亮小臉,打趣道,“對呀,你又夢游了。月兒,你怎的這么黏哥哥,做夢都想與哥哥一起睡?”

    路知月被問得輕輕咬了一下唇。

    他嚴肅的思索了一下,猶豫著開口,“可、可能吧……”

    他已經習慣和哥哥睡一張床了。

    自己一個人睡,要好久才能睡著。

    兄弟二人慣常起床上課。

    下午上課的時候,王洋捂著酸痛的腰,一瘸一拐的來了,再次被二師兄發了半個時辰的馬步。

    他一邊疼得齜牙咧嘴的扎著馬步,一邊惡狠狠的瞪著人群里的方佘。

    這個該死的方佘,不僅沒將他的襪子還回來,夜里還將他的內褲都扯走了,直夸他的內褲尿騷味很足,十分好聞。

    過分的是,方佘還大搖大擺,將那內褲掛在了腰間,走來走去。

    王洋既感到憤怒,又倍覺羞恥。

    方佘這個不要臉的狗東西!

    臉皮怎的這般厚,竟然拿著他的內褲招搖過市!

    二師兄教完了劍術,便回去了。

    方佘一得了自由,便滿懷激動的抓著腰間的內褲,朝著周圍人描繪他經歷的美妙一夜,并且不停朝著路知月擠眉弄眼。

    周圍弟子對他的風流事不感興趣,紛紛捏著鼻子,嫌棄的紛紛離去。

    路知月也掩著口鼻,一臉厭惡,走到路京云身邊吐槽,“哥哥,那個人一直看我,也太惡心了!他拿著那臭烘烘的內褲,一點都不只羞恥!”

    路京云忍住笑意,正色道,“你只管好好練劍,旁的都不要管,練完了咱們就回去,省的這畜生再污了咱們的眼。”

    路知月點了點頭,當即將十遍劍招練完,與路京云快速離開了。

    二人回去后不久,便看見扎完馬步,顫巍著雙腿回來的王洋。

    王洋臉色慘白,回來后就躺倒在了床上,雙目無神,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路京云故意問他道,“王師兄,方佘今日拿的那內褲,是你的吧?”

    王洋聞言,整個人頓時從床上彈起,一張臉恥辱得直泛紅。

    他氣急敗壞的瞪著路京云,吼道:“你特爹的別亂說!我的內褲,怎么可能出現在方佘的手里?”

    路京云笑瞇瞇道,“你平時將內褲掛在院子里,我可是記得的,他拿的那條就是你的。你說方佘拿著你的內褲,又故意讓你瞧見,是不是喜歡你,不敢向你表露心意,想用這種方法讓你知道呢?”

    “你、你什么意思?”王洋聞言,頓時愣住了,憤怒的神色僵硬起來。

    方佘喜歡他?

    方佘那種惡心的家伙,有什么資格喜歡他?

    路京云挑了挑眉,繼續道,“怎么不可能?我聽說你和方佘是死對頭,對吧?我看過不少話本,話本里都說,兩個互相看不順眼的死對頭,最容易摩擦出愛情的火花了。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個人欺負另一個人,是因為喜歡對方,只是不善于表達,所以只能用暴力引起對方的注意?”

    路京云說著,不顧呆愣的王洋,一連往他手里塞了好幾本話本。

    這些話本封面上花花綠綠,還印著大字。

    都是《死對頭愛上我》,《死對頭,我吃定你了》,《原來死對頭暗戀我》之類的名字。

    王洋睜大了眼睛,盯著手中的話本,不知不覺被那些標題吸引。

    他的心臟突然跳動起來,整張臉全都燃燒了起來,紅得像喜慶的對聯。

    他嘴毒人品又不好,連一個朋友都沒有。

    沒想到啊沒想到,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會是孤家寡人,原來,竟有一人如此卑微的暗戀他!

    王洋激動的掀開那些書,如醉如癡的拜讀了起來。

    讀完后,他對方佘暗戀他的事深信不疑!

    一想到方佘那兩晚上的“疼愛”,他就羞澀不已。

    方佘對他愛得也太深沉、太隱忍了!

    王洋坐在床邊,輕輕的捧臉嘆氣,一副憂郁小王子的模樣。

    路京云看得忍不住笑出了聲。

    王洋立即不悅的瞪他一眼,“你笑什么?知不知道你吵到我了?”

    “王師兄現在信了,那個方佘喜歡你了吧?”路京云一邊笑,一邊道,“有句話說得好,近水樓臺先得月,王師兄不怕方佘移情別戀嗎?”

    王洋聞言,眼神里頓時流露出一絲擔憂,狐疑的問道,“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路京云問,“你難道不想住得離方佘近一些?我弟弟恰好是方佘的室友,這你是知道的。他不介意和你換一換,讓你與方佘住在一塊。”

    王洋聽了,瞬間心動了。

    他剛剛看的其中一本話本,講述的就是兩個死對頭成為了室友,一步步走向愛情的美好故事。

    他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后一連勉為其難的表情,點頭同意。

    路京云見他終于心動,當即通知路知月將行禮搬過來。

    路知月將東西都搬來后,立刻挽起袖子,將屋子的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下。

    收拾完后,路知月累得躺在了路京云的懷里,滿臉幸福,“哥哥,我們終于可以住在一起了!”

    路京云也很滿意。

    不過,他知道,更讓他滿意的還在后頭。

    他剛剛已經將那塊特意雕琢的玉佩,丟到了方佘的必經之路上。

    以方佘的貪婪,肯定不會不撿。

    ……

    內院里,郡安斜躺在榻上,被手下弟子們輕輕按捏著太陽穴。

    他這段時間,派人到處去搜索神秘大佬的蹤跡。

    卻始終一無所獲。

    失望之下,頭也疼得厲害。

    偶然想起那路家二兄弟之事,郡安勉強打起精神,看向了身側的弟子,“那路京云和路知月,過得如何了?是不是被折磨得半死不活了?”

    那弟子聞言,面露難色,“大師兄,他們不僅沒有被折磨到,反而還越過越滋潤了,昨日還搬到一起住了。”

    “哦?竟有此事?”郡安聞言,瞬間心生不悅。

    他費盡心機,給那兩人安排了兩個極品室友,怎么他們沒有被折磨死?

    郡安沉下臉,壓抑著怒氣,問,“那個王洋和方佘,可是兩個刺頭,怎么對他們竟如此客氣?”

    弟子也十分不解。

    撓了撓頭,將新聽到的消息如實道:“王洋和方佘不僅沒折磨到那路家兄弟,還相互產生了愛慕之情,搬到了一起住。”

    郡安不敢置信的瞇了瞇眸,“他們不是死對頭嗎?”

    “弟子也不知。今日一大早,那個王洋就對方佘窮追猛打,百般表白,還脫下衣服朝著其他弟子展示了身上曖昧的痕跡,說都是方佘與他恩愛留下的,警告其他弟子不要覬覦方佘。”弟子說到這里,忍不住作嘔了一下,才打起精神道,“真是可笑,那方佘胖得跟豬一樣,誰會看上他呀?王洋也真是瘋魔了,竟拿坨屎當成寶貝疙瘩,還生怕別人搶他屎吃,真是極品中的極品!”

    郡安也是見過方佘的。

    那肥胖倒是其次,但方佘不僅肥胖,還長相猥瑣,動作下流,看一眼都惡心。

    王洋雖然不討喜,但身材高挑,長得還算清秀,綜合條件比方佘好太多了。

    怎么也不至于倒貼在方佘身上!

    這個方佘,究竟有什么魅力,讓王洋倒追他,將他當成眼珠子一般珍視?

    郡安想破了腦袋,也始終想不通,腦袋愈發疼得厲害。

    郡安索性揮開替自己揉太陽穴的弟子,從床榻上起身,拿起一把裝B用的折扇,吩咐道,“走,咱們去去外門看看。”

    他倒要看看,那個令人作嘔的胖子,在王洋眼里,為何會突然成為了香餑餑。

    一行人風風火火走向了外院,徑直朝方佘的院子走去。

    路京云聞言,特意拉上了路知月,一起去看熱鬧。

    他很期待,等下郡安見到方佘的反應。

    來到方佘的院門口,郡安揮了揮手,命身后弟子上前去敲門。

    門很快開了。

    來開門的方佘,看見郡安一襲白衣,陰沉著臉,冷漠的盯著自己,立刻嚇得雙腿發軟。

    郡安在天火宗,地位與宗主同等,說要罰哪個弟子,就能罰哪個弟子。

    他自知不討喜,從沒敢望郡安面前湊過,就這樣,還被郡安命人打過好幾次,原因是郡安不小心看見他,覺得他污了自己的眼。

    他倍感冤枉。

    他又不是傻子,哪次遇見郡安,不是能躲就躲,就這樣還被挑刺?

    他滿腹怨恨,卻只能壓抑在心間。

    一想到曾經那些慘痛的毆打,方佘就嚇得兩股戰戰。

    這不,剛看見郡安,方佘就被嚇得渾身直冒冷汗,跪倒在地。

    ——郡安這個王八蛋,來找他準沒好事!

    這時,院子里的王洋也走了過來。

    他雙頰羞紅,唇上還涂了胭脂,滿面嬌羞,裊裊婷婷的走至方佘身邊。

    對于郡安,他自然也是滿心懼怕的。

    但他如今戀愛腦上頭,生怕郡安來與他搶奪方佘。

    他擋在癱軟跪地的方佘身前,警惕的看著郡安,像是在看什么狐貍精一般。

    一邊皺著鼻子,一邊不情不愿的問道,“敢問大師兄,您光臨寒舍,有何貴干?”

    郡安:“……”

    這是什么眼神?

    他看起來是那種很賤的、會撿屎吃的人嗎?

    郡安朝左右使了個眼神,立刻有內門弟子上前,將王洋給拉開。

    王洋頓時急了,使勁兒扒著門框,堅決不走。

    郡安見王洋敢忤逆自己,當即冷哼一聲,平和帶笑的表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陰鷙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王洋。

    郡安開口,“王師弟,我只是想看一看方佘罷了,你擋著不讓我看做什么?怎么,方佘是個什么寶貝不成?”

    郡安輕蔑的瞥了一眼像是沒骨頭一般,癱倒在地上,幾乎要被嚇破膽的方佘,心底厭惡極了。

    王洋自是害怕郡安,但他初嘗愛情的滋味,一時間上了頭,膽子竟大了幾分。

    王洋皺著眉不滿控訴道,“大師兄,我與方佘兩情相悅,你為何要來橫插一腳?”

    “誰與你兩情相悅?”萎縮在地上的方佘,聽到王洋的話,委屈得直哭,“我只喜好美人,你長得這么丑,偏偏纏上來,非要朝我獻身,白日里已經強迫了我好幾回了,我躲都來不及,嚶嚶嚶……”

    周圍人聞言,頓時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恐怖如斯啊!真的是恐怖如斯!

    他們本以為王洋瞎了眼,竟然看上了方佘這個惡心的臭蛆;原來更顛覆他們認知的,是方佘這個臭蛆還百般看不上王洋!

    方佘什么東西,憑什么嫌棄王洋?王洋再差勁,也比他方佘好上千百倍!

    簡直是倒反天罡啊!太不合理了啊!

    不少弟子都不忍直視的捂住雙眼,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郡安尤甚。

    他自認為將整個天火宗掌握在手中,宗里再不會發生脫離他掌控的事情。

    沒想到今日竟被震驚了一遍又一遍!

    長此以往,他在天火宗還有何威嚴?

    郡安驚怒的盯著王洋與方佘二人,“你們皆是男子,相愛本就有違常理、匪夷所思、令人瞠目結舌!我懷疑你方佘學了魔修的魅惑之術,才能將你王洋迷惑至此。為了將你們扳回正道,我只能對你們不客氣了。”

    郡安說完,便示意身后的弟子,將二人痛打一頓解氣。

    那些弟子早就想揍二人了。

    聞言,一個個摩拳擦掌,走上前去將王洋、方佘二人拉出,朝拳頭上吐了吐口水,便準備將二人打得鼻青臉腫。

    方佘早就灘成了一堆爛泥,被幾雙手提溜著,幾乎要被嚇尿。

    突然,他腰間的一塊白玉,晃瞎了在場眾人的眼睛,讓人不得不注意到它的存在。

    郡安眼神一凜,頓時喝住那些要動手的弟子:“住手!”

    他看見了什么!他看見了什么!

    是那塊玉!那塊神秘大佬掛在腰間的玉!

    他早已將那視頻看了不下十遍,自然將那神秘大佬腰間的白玉,看得清清楚楚,仔仔細細。

    而眼前這個又慫又廢的方佘腰間,竟也掛了一塊!

    材質、紋理、圖案無一絲不同!

    難道……方佘就是那神秘大佬,眼前這幅廢物膿包模樣,只是他的偽裝?

    應該是了。

    方佘要不是神秘大佬,王洋絕不可能對他死纏爛打,當個寶貝一樣供著,還主動獻身!

    他本來還想不通王洋為何腦子壞掉了,原來他不是腦子壞了,而是太精明了。

    遇見了什么大佬,就想獨占!

    都說神秘大佬就在霞木鎮,讓他找了好久。

    原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郡安望著方佘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他走上前去,將那些準備對著方佘拳打腳踢的弟子,一掌揮開。

    那些弟子瞬間被打得往后退去,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

    弟子們摔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剛想張嘴不解的發問,就見郡安臉色凝重,朝著方佘一步步走去。

    眾弟子瞬間了然——原來大師兄是準備親自教訓方佘這個廢物!

    方佘也是如此想得,當即嚇得兩股戰戰,眼淚鼻涕不爭氣的全都流淌了下來。

    方佘蹲在地上,喪家之犬一般抱著腦袋,不斷哀求著:“別打我!別打我!”

    他才煉氣六層,而郡安卻是筑基初期。

    若是打上他一拳,他可就要一命嗚呼了。

    誰知,郡安不僅沒有打他,反而微微彎腰,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第79章 被灌溉的高嶺之花10

    方佘抬起那張丑陋肥胖的臉, 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看著面前令他瑟瑟發抖的大師兄。

    郡安微微一笑,“方師弟, 我是那等會隨意毆打弟子的人嗎?剛剛的一切, 都是跟你開玩笑呢!”

    他說罷, 親昵的扶住方佘的手臂, 轉頭呵斥那些陷入茫然的弟子,眼神凌厲無比:“你們竟敢毆打同門, 全都罰奉一月!”

    眾弟子:大師兄瘋魔了?

    眾弟子:不是, 我們這也還沒打呢,能撤銷處罰, 不扣月奉了嗎?

    可他們只是在心中想想,沒有一人敢提出異議, 即便郡安是在無故處罰他們。

    郡安的陰狠毒辣, 他們是最清楚的。

    不知方佘有何魅力, 竟能讓大師兄對他刮目相看!

    在人群堆里, 與路京云一起看著這場鬧劇的路知月, 訝然的瞪大了雙眼。

    路知月吃驚的問,“哥哥, 王洋和大師兄, 為什么都對方佘一改常態?”

    路京云問, “你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路知月忙不迭地點頭,“嗯嗯!”

    路京云道:“還有更不可思議的事情在后面呢!”

    路京云故意在視頻中,戴一塊獨一無二的玉佩,又借機把那塊玉佩, 丟在方佘經過的必經之路。

    方佘撿到掛在身上,被郡安看到后, 郡安一定會誤認為,方佘就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大佬。

    郡安愛慕虛榮、虛偽惡毒,對神秘大佬在視頻里展露的財富,早就垂涎欲滴。

    得知神秘大佬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不會拼命巴結呢?

    于是,路京云牽著路知月的手,偷偷隱藏在人群里,扯著嗓子朝郡安大喊:“大師兄,你待方佘這么好,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弟子紛紛懼怕的縮著腦袋,以為郡安肯定會發火。

    熟知,郡安聞言,只是怔愣了一下,然后那張陰柔好看的臉上,就逐漸浮現出了兩坨云霞。

    郡安滿臉羞澀的抬頭,望了方佘那張胖臉一眼,仿佛懷春的姑娘一般,扭扭捏捏的點了幾下頭。

    “對,”郡安語帶羞澀的道,“我的確喜歡方師弟。”

    眾弟子:“0o0!”

    王洋:“你這個狐貍精!你果然是要搶我的方哥哥!”

    郡安爭辯道,“感情里哪有先后,不被愛的才是狐貍精!”

    郡安說著,一雙陰鷙的眼睛,此刻變得柔情似水,“方師弟,你是喜歡王師弟,還是喜歡我?”

    方佘:“……”

    方佘本人比任何人都震驚。

    他猥瑣的臉上,滿是懵逼的神色,聽到郡安的問話,當即道,“我當然是喜歡大師兄你了。”

    一個大師兄,一個王洋,傻子也知道選擇大師兄吧!

    聽到方佘的話,郡安頓時溫柔的笑了起來。

    他修長的手指,緊握著方佘肥胖油膩,又腥臭無比的手,“既如此,方師弟你從今以后,就搬來與我同住吧?”

    方佘是個好色之徒。

    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高嶺之花大師兄,原來對自己情根深種,頓時膽子大了許多。

    他當即隱藏不住本性,在郡安的臀上捏了一把。

    郡安面上柔弱一笑。

    心里卻厭惡不止。

    惡心丑陋的胖子!要不是看在他是神秘大佬的份兒上,就憑他碰他這一下,他早就將他碎尸萬段了!

    此事,由郡安命人將方佘所有東西都搬回他的院子,才算落幕。

    所有親眼見證過此事的人,眼睛里全是復雜的神色。

    不少長得不錯的弟子,回去對鏡子摸著自己的臉,思忖著:怪不得大師兄看不上我,原來大師兄只喜歡長得丑的,我長得太俊了,因此才入不得大師兄的眼!

    回到住處,路知月抱著路京云的手臂,好奇的問道,“哥哥,大師兄真的喜歡方佘嗎?我真是有點不敢置信!”

    路京云笑瞇瞇的道,“郡安那種人,只能被利益驅使,也只會為利益委曲求全。今日他對方佘無事獻殷勤,不過是非奸即盜、別有用心而已。”

    系統剛剛告訴他,郡安一看見方佘的行李,就嫌棄的命人將他的所有東西都扔了,說要給方佘買新的。

    方佘不知郡安的嫌棄,只以為郡安是因為仰慕他,所以才找借口想要為他花錢。

    “然后呢?”路京云在心底悄悄問系統。

    【然后那個方佘對郡安愛上他這件事,就真的信以為真,開始對郡安動手動腳。現在……二人在滾床單。】

    路京云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涼氣。

    郡安竟然這么輕易的同意了

    這進展也太快了吧!

    震驚了一下后,路京云就好整以暇的準備旁觀看戲了。

    他倒是想知道,等郡安知道方佘不是神秘大佬,會怎樣的絕望。

    郡安面善心歹,作惡多端,會委身于方佘,也是他貪心所致。

    路京云很想快些看到,郡安發現方佘單純只是一個肥豬,自己卻平白被方佘睡了一遍又一遍,還要被迫滿足方佘在床上的惡趣味,表情會是怎樣的。

    收起思緒,路京云摸了摸路知月的腦袋,溫聲道,“月兒,咱們別管那些亂七八糟的關系,只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路知月覺得路京云說得話很對。

    他點了點頭,拿起自己的小靈劍,開始練劍。

    先前布置的十件任務完成后,路京云如今不僅升到了筑基中期,還擁有了很多靈石。

    路京云每日陪著路知月上課、學劍,二人閑暇之余,低調的來到霞木鎮上,花著這些靈石。

    神秘大佬的名聲越來越大,路京云經常聽到不少人在議論他。

    他每次聽到那些盲目崇拜與夸贊,都會忍不住臉紅,心跳狂跳。

    路京云用靈石給自己和主角受買了好幾件法衣。

    為了不露富,路京云特意吩咐主角受,將法衣穿在里面,外面套上舊衣或者弟子服。

    此后的日子平靜又安詳。

    畢竟,天火宗最會作妖的大師兄郡安,最近忙得根本離不開床榻。

    郡安原先經常作妖,走到哪里都喜歡擺譜。

    如今,他被方佘纏上,每日都要輾轉承歡,一日都不得閑。

    即便偶然出現在眾人眼前時,眼角眉梢都會帶著纏綿過后的勾人媚意。

    不少弟子私下里偷偷議論。

    說曾看見過郡安的脖頸,以及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滿是鮮艷曖昧的紅痕。

    還有的說,曾看見過郡安被方佘那個死肥豬,壓在欄桿上折磨得痛哭流涕。

    弟子們心頭復雜極了。

    他們沒想到,狠辣無情的大師兄,竟然這般戀愛腦。

    那么惡心的男人,也能吃得消。

    眼下宗主在閉關,二師兄只關注練劍,不理俗事,宗門里的三師兄,又從沒有挑過大梁。

    只好派弟子前去霞木鎮,請徘徊在那里的少宗主端木乾回來坐鎮。

    端木乾一接到這個消息,便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近日來,他在霞木鎮里,雖說白日里要扮演又臟又臭的乞丐,但天色暗下來,他便能脫下乞丐服,回到鎮上的豪華宅子里。

    既能隨心所欲吃香喝辣,又有幾個弟子時候周到。

    這種不用修煉的日子,別提多悠閑了。

    在天火宗內,他還要被郡安那個賤人管著,但凡他有一點錯處,郡安都要去他爹那里打小報告。

    在端木乾看來,郡安不過是他們的一個落魄親戚,憑什么來到天火宗,這么受他爹重視?

    端木乾陰沉著一張臉,手中端著弟子精心烹制的香茶,慢悠悠喝了一口氣,“我才不回去,沒人主事,你就叫我爹出關吧!”

    被派來的弟子正是陳聞。

    陳聞心里不住的罵著三師兄。

    端木乾暴躁狠厲,憑什么這等苦差事,偏偏叫他來?

    心里雖然苦惱,但陳聞面上卻極為乖順,站在端木乾面前苦著臉道,“宗主正在閉關,沖擊金丹期桎梏,我等怎能輕易叫他出關呢?”

    陳聞心知,宗主端木軒可是天火宗的主心骨。

    若是沒有端木軒,他們天火宗早就被隔壁的聚水門給吞了。

    聚水門實力不俗,有兩個筑基后期,一直壓著他們天火宗。

    如若宗主此次閉關能進入金丹期,那小小的聚水門,便能輕松拿下了。

    宗主出關之日,便是他們天火宗剿滅聚水門之日!

    端木乾嫌棄的瞥了一眼陳聞,冷漠道,“我這回去也沒用啊我又不懂宗門內務,你們不敢去請我父親,又不敢勞煩郡安,就來找我?怎么,我比他們好欺負是吧?”

    端木乾說著,轉身走到一處屏風后,抬起指尖摩挲著屏風上的美人圖,喉結不斷滑動。

    這張美人圖,是他那晚在酒樓吃飯時,驚鴻一瞥遇見的美人。

    他只看了一瞬,那美人便被個討厭的男人拉走了。

    美人臨走前,還似乎懵懂的看了他一眼,那清純無瑕、天真無辜的眼神,簡直讓他恨不得將他立刻拖到床上,狠狠疼愛。

    甚至是,占有他,弄壞他,撕碎他。

    他之后派人到處去尋那位美人,可無論他派出了多少人手,都一無所獲。

    那位令他日思夜想,每天早上醒來,都下身濡濕的美人,再也沒出現在他面前過。

    陳聞見端木乾絲毫沒有回去之意,心就沉了下來。

    空手而歸,肯定要被三師兄罵得狗血淋頭。

    他深知熟知端木乾的秉性。

    他們這個少宗主,被寵得無法無天,情商極低,又好逸惡勞,貪圖享樂,仗著天賦高,便懈怠憊懶。

    想讓他回去主持大局,光是跟他講大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

    必須要找人樹個靶子,激起他的怒氣。

    端木乾這種頭腦簡單的東西,最容易被一時之氣蒙蔽雙眼,任人擺布。

    想到不識趣的路知月,以及讓他恨得牙癢癢的路京云,陳聞就立刻有了主意。

    他倒要看看,路京云那個廢物,若是惹到了上少宗主,還能不能活著喘氣兒。

    路知月那個小賤人,竟敢多次無視他。

    甚至在他的課堂上,堂而皇之地與路京云那個癱子調情。

    寧愿看上一個癱子,也不愿委身于他。

    等路京云那個癱子被活活打死,那個路知月肯定會后悔,哭著跪在他面前,求他上他!

    想到此處,陳聞轉了轉眼珠,裝出一副憂心的表情,嘆了口氣。

    “唉……”陳聞滿臉欲言又止的神情,“少宗主……”

    不等他開口說完,迎接的便是端木乾的喝聲:“滾出去!”

    端木乾正站在屏風后,如醉如癡的撫摸著屏風上,那令他魂銷骨蝕的美人臉。

    ——打擾他與美人獨處,簡直該死!

    陳聞:“……”

    他這邊欲言又止,端木乾不應該問他發生什么事嗎?

    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陳聞伸長脖子,想看看端木乾究竟在做什么。

    然而他剛伸出腦袋,半邊臉頰便被一道劍氣,狠狠抽了一下。

    “誰讓你看的?”端木乾說著,拿起一片干凈的白絹,蓋在了屏風上面。

    他親手繪的這張美人圖,連身邊侍候的弟子,都沒資格多看一眼。

    幾位弟子皆因不少心觸碰到了屏風邊沿,便被他狠狠責罰,去了半條命。

    陳聞這等螻蟻,怎配看他的美人?

    “……”陳聞捂著又疼又腫的臉頰,壓下心底的怒氣,不再鋪墊。

    他低下頭,很好的掩飾了眼底的光,徑直道,“少宗主,實不相瞞,您不在宗內的這些日子,宗里又新入門了兩個刺頭。他們不僅對宗主不敬,還拼命巴結大師兄,說您壞話。”

    “哦?竟有此等不知死活之人?”端木乾瞇了瞇眸,瞥向陳聞,“那兩個刺頭說了什么?”

    陳聞低頭恭敬答道:“他們說,大師兄才是天火宗真正的少宗主,少宗主你如今之所以能當上少宗主,是因為您是老宗主的兒子,實際上,少宗主您任性無腦、貪圖享樂、好吃懶做、陰險狡詐……”

    趁著這個機會,陳聞將對端木乾的厭惡和惡意,全都宣之于口。

    端木乾聽到這些惡毒的詞匯,心底的怒意不斷攀升。

    他逐漸握緊了手指,眼神里閃過一絲殺意,狠聲道:“無知小兒,投靠郡安就夠該死了,為了討好郡安,就這般詆毀本少宗主!本少宗主天資聰穎、博學多識、汽運滔天,豈是他能冒犯的?”

    說著,他小心的將屏風收進靈囊中,又狠厲的瞪了陳聞一眼,“你說的這些,最好都是真的,若是被我發現你騙我,我就將你撕碎了喂后山的狼!”

    陳聞聞言,眼皮猛跳了一下,滿心惶恐。

    他吞了吞口水,強裝著鎮定道:“少宗主機智過人,弟子哪敢騙少宗主您呢?”

    端木乾自負的揚起下頜,“我料你也不敢!”

    說著,端木乾便拿起自己的靈劍,隨著陳聞上了山。

    二人徑直來到了路京云的院門前。

    陳聞作為馬前卒,自然走在前頭,抬起一記含著靈力的腳,便踹開了院門。

    兩道普通的木質門,在靈力的沖擊下,瞬間破碎成木屑。

    陳聞看著那些七零八落的碎屑,仿佛在看著躺倒在地,奄奄一息的區路京云,心底別提有多爽了。

    路京云,路知月,你們給我等著!

    路知月,你往日敢看不起我,日后你一定會求著我上你的!

    端木乾也隨之踏入了院中,輕蔑的掃了掃院內的裝飾。

    院內的地面干凈極了,墻邊還栽種著幾簇小花。

    倒是清新雅致。

    端木乾眼底閃過一抹破壞欲,掌中靈劍飛起,眨眼間便將那些花花草草給砍了個干凈!

    屋內的路京云二人聽到動靜,瞬間警惕起來。

    這段時間,他們過得歲月靜好,愜意極了。

    路知月的修為,也從煉氣三層,漲到了煉氣六層。

    這種修煉速度,放在哪兒都是震驚整個宗門的驚世天才。

    可天火宗人心渙散,根本沒人重視路知月的努力。

    路知月率先握起靈劍,走到了路京云的身前:“哥哥,外面可能有危險,你待在屋里,我出去看看吧!”

    路京云不放心,拉住他的手,“你推著我,我們一起去。”

    路知月摁住他的手,稚嫩的面容滿是嚴肅,“哥哥,我不能讓你有危險。”

    他已經感受到了院內之人,那凜冽的殺意。

    他不能讓哥哥受到任何傷害。

    除非先將他斬殺。

    他說著,將路京云從輪椅上抱起,讓路京云平躺在了床上,又細心的給路京云掖好了被角,然后便出去了。

    路京云:“……”

    主角受也太好了吧?

    遇到危險,竟然只想著自己去扛。

    好在他不是真的癱瘓。

    他嘆息一聲,掀開被子,緩緩走到了門口。

    透過門縫,他悄悄凝望著院內的情形。

    他如今已有筑基中期的修為,除了打不過閉關的端木軒外,完全可以在整個天火宗橫著走。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主角受!

    ……

    端木乾看著滿地飄零的花瓣,眼底閃過一抹滿意之色。

    ——他最近的修為并未下降!

    他高昂著面,眼神陰寒的盯著屋門,寒聲威脅道,“再不滾出來,我就殺進去了!”

    話音剛落,那房門似乎有了動靜。

    頃刻間,房門被打開,從屋內走出一個攝人心魄的少年。

    少年身穿普通的灰色弟子服,腰肢輕軟極了,眼睛宛如洗過的玉髓一般透徹,唇瓣紅得像芙蓉花瓣,膚如凝脂、盡態極妍,世間一切美好的詞匯,都能用在少年身上。

    端木乾立刻看得呆了。

    這少年……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嗎?

    他剛剛破壞的,是這美人的院子?

    他剛剛砍倒的花,也許是這美人,用他那雙纖白如玉的柔軟小手,親手摘種的!

    他不自覺收起作惡的靈劍,直勾勾的盯著逐漸靠近的美人。

    心中暗恨:

    ——都怪陳聞這個廢物,害得他唐突了美人!

    陳聞看著端木乾殺意凜凜,心里十分高興。

    他也望見了逐漸靠近的路知月,不自覺的吞咽著口水。

    即便看了路知月很多次,每一次見到,他仍就會心臟跳個砰砰不停。

    一想到等下那個路京云會被就地斬殺,路知月這個柔弱可憐的小美人,不得不投入他的懷抱,他就興奮得雙眼泛紅。

    他忍不住走至端木乾身邊,指著走出屋子的路知月,催促道,“少宗主,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兩個刺頭其中之一,他還有一個廢物哥哥,兄弟二人在天火宗里無法無天,仗勢欺人,可惡極了。你快出手教訓他們吧!”

    隨著他的催促,端木乾很快動了。

    他心情激動,期待不已。

    仿佛已經看見路知月脫光了衣服,露出白嫩嫩、纖細輕盈的身子,躺在自己身下,臉泛情潮,朝自己搖尾乞憐的畫面了。

    然而下一刻,他的臉就被一個猛烈的巴掌砸中了!

    他瞬間狼狽的撞在了幾米遠的墻上,口里的牙齒全部脫落,胸腔悶痛,猛然噴出一口鮮血。

    他被打得頭暈眼花,怕都爬不起來。

    “咳咳、咳咳……”他頭腦空白,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抬起臉,模糊不清的開口問道,“少、少宗主,這是何意?”

    陳聞想不明白,為什么端木乾不去教訓路家兄弟,反倒對他大打出手。

    回應他的,只有端木乾再次無情的一腳。

    端木乾的鞋底,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胸腔處,只聽咔嚓幾聲,肋骨頓時斷了幾根。

    陳聞還未筑基,只是個凡胎。

    被這樣猛然一擊,他的整個胸部瞬間塌陷,雙目猙獰的大睜著,痛苦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只余喉間發出的“嗬嗬”喘氣聲。

    他不甘的雙臂撐地,一下一下爬到端木乾的腳邊,握住了他的袍角,使勁全身力氣張開了嘴巴,“為、為……什么?”

    端木乾看著他那雙臟污的手,眼里滿是厭惡和不耐煩。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陳聞,慢悠悠解釋道,“我先前對一個美人一見鐘情,找了許久也找不到,險些陷入絕望之中。我今日回宗門才發現,原來路知月就是我日思夜想的美人。你說說,你竟敢挑撥離間,讓我傷害了美人辛苦栽種的花草,你難道不該死嗎?”

    陳聞聞言,心臟一點點被絕望覆蓋。

    他錯了!

    他被路知月的美色迷昏了頭,整個人沉浸在能夠占有他的幻想,卻忘了路知月這張臉,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心動。

    端木乾看見了路知月,怎么會不想擁有,而拱手于人呢?

    陳聞自覺大徹大悟,連忙慌亂的哀求道:“少、少宗主,這美人您想要就帶走……弟、弟子只求您放、放過弟子一命……”

    端木乾毫無心軟的跡象,輕蔑的將他一腳踢開,“想讓我放過你,你得求過那位美人的原諒吧?”

    端木乾說著,抬頭望著路知月,臉上陰狠的表情一變,換上了一張含情脈脈的臉,“這位公子,你覺得地上這只畜生,我該不該放過呢?”

    路知月煙眉微蹙,輕輕掃了陳聞一眼。

    他還是那樣美,一舉一動都顯得極其動人。

    陳聞聽到端木乾的話,頓時心神一松。

    陳聞知曉,路知月年紀小,又心軟善良,肯定會說放過他。

    他欣喜得流出淚來,然而眼淚剛流出來,還未來得及擦,便聽到路知月擲地有聲的回復。

    “少宗主,你想對他做什么,與我無關,但我絕不原諒他!”路知月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滿是冷冰冰的厭惡,“陳聞屢次侮辱我哥哥,罵他是癱子,我早就恨死他了!”

    “這樣啊,也好,我正好也看這個畜生不順眼。”端木乾極其認同的點著頭,轉身朝陳聞笑得惡意滿滿,手掌一伸,掌心再次浮出了一把靈劍。

    陳聞見狀,頓時渾身癱軟,再沒了力氣。

    他張大了嘴巴,想開口求饒,卻連最后的哀鳴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被端木乾執劍,瞬間刺入了心臟。

    陳聞蹬了幾下腳,便很快沒了呼吸,成了一塊破爛的尸體。

    端木乾將人斬殺了猶不過癮,隨意的踢了踢尸體,“來人,將陳聞丟到后山喂狼。”

    第80章 被灌溉的高嶺之花11

    天火宗后山, 是一片密林,里面長滿了毒蟲猛獸,只是都沒有靈力, 最喜食人。

    怕是尸體剛扔過去, 野狼還沒來得及吃, 就先被蟻蟲分食了大半。

    很快, 有幾個弟子走過來,將尸體抬走了, 至于地上猩紅一片的血跡。

    端木乾殺了人, 心情大好,陰鷙蒼白的面容上, 滿是志在必得的笑意。

    他先是自以為很帥的甩了一個劍花,將劍收回。

    然后又掛著自以為熟稔的笑, 大步流星朝路知月走去。

    抬手捋了一把額前的碎發, 端木乾昂著下巴, 微微一笑, “路公子, 在下端木乾,乃是天火宗的少宗主, 不知公子來天火宗這段時日, 過得可好?”

    “……”路知月眉頭蹙得更深了。

    他后退一步, 半邊臉扭去一邊,語氣冷漠,“少宗主見諒,我還要去照顧哥哥, 沒時間陪你了。”

    他臨進屋前,還指了指地上的血跡, 和墻邊凌亂的花草,“還請少宗主將這些東西都收拾好。”

    這些花可都是哥哥辛辛苦苦種的。

    他在院中練劍,哥哥坐在輪椅上,拿著小鏟侍弄花草,場面別提有多美好了。

    對于端木乾這個破壞美好的人,他心里是極度厭惡的。

    端木乾站在院中,目送著路知月毫不猶豫轉身進屋,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逐漸暴躁和陰厲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壓抑住想要發脾氣的欲望。

    深吸一口氣。

    美人年紀小,不懂事,應該多哄哄。

    他再多討好幾次,肯定能得到美人的芳心。

    ……

    路京云將端木乾變幻莫測的表情盡收眼底。

    原著中,端木乾暴躁易怒、陰狠霸道,只追求了路知月一段時間,便再也忍不住,開始霸王硬上弓了。

    他想盡辦法,給路知月下媚毒,想要趁著路知月毒發,占他便宜。

    ——這端木乾可是個大麻煩!

    天火宗怕是呆不久了。

    路京云心里做好了打算,隨后便重新躺回到床上,裝作一直躺著的假象。

    路知月推門而入,輕輕走到床邊,摸了摸路京云的臉頰,溫聲道,“哥哥,沒事了。”

    路京云佯裝松了口氣,語氣后怕道,“月兒,幸虧少宗主明察秋毫,沒有聽信陳聞的讒言,對咱們動手。”

    路知月聽到路京云的話,表情變得嚴肅,“哥哥,我覺得那個少宗主不是好人,一會兒怒、一會兒笑,怕不是腦子有毛病,你千萬別對他有好感。”

    路京云點了點頭,一臉信服道,“嗯,月兒說得準沒錯,我聽月兒的。”

    他臉上真摯的信任,明顯取悅了路知月。

    路知月趴在床邊,雙手撐著下巴,盯著床上的路京云,喃喃道,“現在的哥哥看起來好乖哦……”

    好可愛……讓人想藏起來……除了他不讓任何人看見。

    路京云:“……”

    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一點都不小巧玲瓏,怎么看,都與乖扯不上聯系吧?

    路京云抬手,掐了一把路知月的臉頰,提醒道,“月兒,你可以開始修煉了。”

    路知月小聲反駁,“可是哥哥,我今天的修煉任務已經完成了啊……”

    剩下的時間,他只想在哥哥身旁,一眨不眨的盯著哥哥。

    哥哥長得太好看了,他怎么看都看不夠。

    “再加練一部分。”路京云說著,故意板起了臉,“月兒,你難道不聽哥哥的話了嗎?”

    路知月見狀,立刻有些慌亂,“哥哥,我這幾去練,你別生我氣。”

    說著,他捧起了路京云的臉,柔軟的唇瓣,在路京云的唇上輕輕貼了一下。

    貼完后,他做賊一般,提著小靈劍跑出了屋子。

    路京云愣愣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些不明所以。

    主角受吻他做什么?

    不過……主角受的嘴唇也太軟了吧,比葡萄酒還柔,比玫瑰花瓣還軟。

    想到這般美好的主角受,已經遭到了端木乾那個垃圾的覬覦,路京云就提心吊膽。

    路京云忍不住問系統,“我什么時候可以升到筑基后期?到了做任務的時間了吧?”

    系統應了聲,于是熟練的P了一條視頻,接連發出了十條筑基期任務。

    “等等!”路京云看了任務期限,皺了皺眉,“任務完成期限一個月?這太長了,能否將任務期限縮短至十天?”

    端木乾可是個急性子。

    能堅持十天,不對路知月下手,對端木乾來說,已經算很能忍了。

    端木乾才筑基初期,路京云自是不怕,他怕的是端木乾的父親端木軒。

    聽說端木軒近日,便會出關。

    升不到金丹期還好,若是升到了金丹期……

    金丹期修士,一掌便可拍死數十個筑基后期修士。

    端木軒也是個老色鬼,若是端木軒也想對路知月強取豪奪,路京云肯定護不住路知月。

    系統極不高興,【這可是筑基期任務,不是煉氣期的,任務難度大,十天有點短吧?】

    路京云攥了攥手指,語氣篤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多點報酬,肯定有人愿意去做。”

    從前他發布任務,都是在系統給予的獎勵里,抽出一部分獎勵出去。

    這次,他減少量用得到的,其余的皆作為報酬獎勵出去,肯定會有人愿意做。

    按照他的指示,系統將任務發布了出去。

    果然,很快便有修士接了這些任務。

    接下來,就是等待了。

    此后的幾天,路京云每天督促路知月練劍,或者修煉。

    路知月累了,路京云便會掏出一大堆靈丹或者靈液,倒進他的嘴巴里。

    路知月吃得肚子都撐了。

    他委屈巴巴的躺在路京云懷里,眨著楚楚動人的眼睛,乞求道,“哥哥,我能不能不吃這些靈丹了?”

    路京云笑瞇瞇的安撫道,“這些藥一點都不苦,酸酸甜甜的,多好吃啊!”

    路知月:“可是我每天晚上已經入睡了,你還偷偷往我嘴里塞,每次夜里都把我弄醒好幾次,我都休息不好了。”

    路京云:“!”

    原來他每天夜里偷偷爬起來,掰開主角受的嘴巴往里灌靈藥,主角受都知道啊!

    路京云揉了揉眉,堅決不認,“月兒,你那是在做夢呢!我從來沒往你嘴里灌過藥。”

    “真的嗎?”

    “嗯,相信哥哥。”路京云語氣十分篤然,然后反問,“月兒,你說過不會懷疑哥哥的任何的,你不記得了嗎?”

    路知月聞言,立刻道,“我相信哥哥,哥哥說的話怎么會有錯,一定是我在做夢。”

    于是這天晚上,路京云再次爬起來,往路知月嘴里塞藥丸的時候,路知月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睡意朦朧的盯著眼前呆滯的路京云,“哥哥,我又做夢了?”

    還不等路京云反應,下一秒,他便摟住路京云的脖頸,揚著小腦袋,用唇邊輕輕貼了貼路京云的唇。

    “哥哥我嘴巴好軟,比靈丹還好吃。”

    于是,路京云便被迫被壓著,“吃”了一整夜的嘴巴。

    第二日,路京云的嘴巴明顯腫了。

    路知月看見他那紅腫不堪的唇瓣,不解的眨著眼睛,懵懂的問,“哥哥,你的嘴巴被毒蟲咬了嗎?怎么這么像兩塊厚實的橘子果肉?”

    讓人想狠狠咬上一口!

    路京云皮笑肉不笑的敷衍,“哥哥的嘴巴沒有被毒蟲咬,而是被一只甜兮兮的小蜜蜂蟄了。”

    路知月的嘴巴,很甜很甜。

    但是被他那甜甜的牙齒咬久了,也真的很痛。

    說著,他揉了揉路知月柔軟的后腦勺,狠下心來催促道,“快去練劍。”

    最近幾日,端木乾一直跑來糾纏。

    路京云只能坐著輪椅,去和端木乾周旋。

    端木乾這種人,只能敬著,不能怠慢。

    路京云找了無數借口,才勉強穩住端木乾。

    他明顯能看出,端木乾眼里的不耐越來越明顯。

    路京云猜測,不出意外,端木乾很快就會對主角受下手了。

    在他的督促下,主角受每日練劍練到手腳發軟,外加靈丹調養生息,消除疲勞,所以,主角受進步得很快。

    很快就要到達筑基期了……

    路京云心中高興,與此同時,十件任務也陸續完成。

    路京云的腦海中,響起了系統的播報:

    【叮!十件系統任務已完成,獎勵宿主xxxx,修為到達筑基后期。】

    霎時間,路京云感受到體內越發充實強大的靈力。

    他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趁著主角受在院中練劍的間隙,從被窩里爬起來,在床上蹦了好幾下。

    “謝謝你,系統。”路京云笑得牙不見眼,然后繼續問道,“可不可以再布置幾件任務,讓我升到筑基后期啊?”

    系統:

    【不行,你剛完成十件任務,還沒到下次任務發布時間呢,現在為時過早了吧?】

    路京云爭辯道,“怎么不行了?你們系統發布任務的時間,是按照正常一件件完成的標準估算的,我現在超時完成,你就應該把下次任務發布的時間提前。】

    系統:

    【……】

    見系統不說話,路京云知道系統是不愿意。

    他故作可憐的咬著唇,跪在床上,雙手合十作乞求狀,“系統,求求你了行行好吧!只要我進入了金丹期,我就可以保護可憐又可愛的主角受了!”

    系統:【……】

    系統:【……】

    系統:【……好吧。】

    它的語氣里,全是極度不情愿,顯然思考了很久才勉為其難,心軟同意。

    【只此一次。】系統道。

    路京云連連點頭,下一秒,系統的十件任務便發不出來了。

    路京云照例讓系統給他P圖。

    系統這次給他P了一連串,堪比阿房宮一般連綿不絕,豪華無比,仙氣繚繞的宮殿。

    路京云見了,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對著空氣,做了幾個親吻的姿勢,“系統,你對我真好,嘿嘿。”

    一直睡在角落的小窩里,懶得只有肚子餓,才會動彈一下跑出來的麻花雞:“!”

    它自然是看不見路京云腦海里的系統。

    它剛剛肚子餓,恰巧出來覓食,便看見路京云在床上又蹦又跳,以為自己看錯了。

    ——是它見鬼了,還是路京云腦子有病?

    麻花雞懷疑人生,最終得出結論,自己還沒睡醒,正做夢呢。

    這樣想著,它轉身繼續回自己的小窩補眠了。

    路京云注意到了麻花雞。

    他打了個呵欠,困意襲了上來。

    他這些時日,不僅白天小心守護著路知月,夜里也一直沒睡,不是忙著給路知月喂靈藥,就是悄悄用靈力為他梳理靈脈。

    堪稱他人生中最勤奮的一段日子了。

    他早就困得不行,當即爬下床,將麻花雞一把撈了起來,笑道,“別睡了,你怎的比我還懶?”

    麻花雞用翅膀揉了揉眼,它沒有在做夢?

    它睡意朦朧的打了個呵欠,“這百年來,我一直都是這樣過的,甚至每次冬天找不到食物,我就會冬眠,睡著了就不餓了。”

    路京云:“……你真的和我如出一轍。”

    剛穿過來時,他也是這么想的。

    路京云捏了捏麻花雞的耳朵,“跟你商量個事兒唄?”

    麻花雞:“什么事?”

    路京云問,“能不能幫我暗中看著月兒?一旦他遇到危險,你就來叫我。”

    麻花雞:“那我能不能不去?我上次飛出去,還差點被捉住燉湯……”

    說著說著,它住口了。

    因為路京云往它嘴巴里,塞了一顆靈果。

    麻花雞咬了一口甜美的果肉,愉悅的睜大了雙眼,連連點著它那雞腦袋,“有吃的就好說,即便是被人捉去燉了我也認了!”

    它說完,便飛身震著翅膀,慢悠悠的飛出了屋子,掛在墻頭上,盡職盡責的盯著練劍的路知月。

    麻花雞出去后,路京云才敢睡眼朦朧的閉上了雙眼。

    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聽到了麻花雞的喊聲,“阿棠!路京云!快醒醒,你弟弟快要被登徒子占便宜了!”

    路京云睡意全無,瞬間睜開了眼。

    他面色凝重的問道:“怎么了?”

    麻花雞道,“那個大壞蛋端木乾,派人將你弟弟請去喝茶了。你弟弟不去,端木乾就說要來找你麻煩,還帶了好幾個弟子,然后他就去了。”

    路京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原劇情中,路知月是被簡單粗暴的綁去的。

    現下有了他這個癱瘓哥哥,路知月更容易被威脅了。

    他只不過睡了一會兒,路知月就被人惦記上了!

    不過,路京云卻并不擔心。

    路知月如今已經快筑基了,以他的天賦喝氣運,越階殺死端木乾這個筑基初期的修士,綽綽有余。

    路京云找了個輪椅,坐在輪椅上慢悠悠的趕到了端木乾的住處。

    端木乾的門口,有幾名弟子守著。

    路京云是筑基后期,不知不覺便用靈力,將幾名弟子給弄昏了過去。

    他緩緩推開端木乾的院門,進去后又重重關上。

    端木乾,你等著!不把你屎打出來,我就不姓路!

    路京云滿腔怒火,劃著輪椅走進了屋內,“少宗主,我弟弟呢?”

    “真是大膽,竟敢來打擾本少宗主?不知道在天火宗,我就是皇帝么?”端木乾壓抑著憤怒的陰沉聲音,從屋內傳出。

    這聲音里裹挾著靈力,若路京云真的是個普通的殘廢,肯定就要被震得口鼻流血了。

    可惜。

    路京云不是殘廢,而是個筑基后期的高手。

    路京云劃著輪椅,緩緩走進屋內。

    入目便是端木乾那張漆黑如墨、飽含怒意的臉。

    端木乾的脖頸上,正橫著一把靈劍,靈劍上的劍意雖不強烈,但卻綿密凌厲,殺意明顯。

    執劍的是路知月。

    他雙頰通紅,氣息不穩,明顯像原劇情里那般中了媚毒。

    看見路京云,路知月呼吸頓時急促了不少,委屈的咬著唇,眼角帶淚,“哥、哥哥,我、我好難受……”

    不看見哥哥還好,一看見哥哥那張漂亮的臉,他的身體就愈發熱。

    像是要從胸腔中炸開一般。

    好難受——

    啪嗒一聲,他手中的劍瞬間掉落在地。

    整個人也朝后跌去,死死的咬著唇,努力保持著清醒。

    沒了靈劍的威脅,端木乾直接得了自由,摸了摸被劃出一絲血痕的脖頸,氣憤難耐。

    他眼神陰鷙,不懷好意的咬牙切齒,盯著路知月道,“不識好歹的家伙,本少宗主看上你,是你的榮幸,竟然敢反抗,還敢拿劍殺我?哼!我這就先上了你的殘廢哥哥,讓你們兄弟倆都給我暖床!”

    端木乾說著,便氣勢洶洶的沖向路京云。

    路京云絲毫不怕。

    端木乾將目標轉移向他,更是合他心意。

    他心底打算著等端木乾一靠近,就將他一腳踹飛。

    誰知,端木乾剛朝他走去,就渾身一軟,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后“撲通”倒在了地上。

    他的背后,赫然擦著路知月那把小巧的靈劍。

    靈劍自端木乾身后,一直貫穿了端木乾的心臟。

    端木乾連慘叫都沒來得及,便一命嗚呼了。

    “哥、哥哥……”路知月生生將唇瓣咬得滲出血跡,嗚咽著爬起來,撲進路京云的懷里,迷迷糊糊的開口,“我好熱啊……你、你幫幫我……”

    “月兒,你、你堅持住……”路京云捧著路知月滾燙的臉蛋,有些不知所措。

    這媚毒除了交合之外,還能怎么解啊?

    他從輪椅上站起身,將燒迷糊了的路知月抱進懷里,嘆息一聲。

    端木乾已死,天火宗必定不能再呆了!

    他剛準備離開,便聽到一聲暴喝。

    “爾等竟敢傷害我兒?”

    ——天火宗的宗主端木軒出關了!

    路京云瞬間驚懼的眸光微閃,當即想要運轉靈力逃離,下一刻,他便感覺一道道劍氣襲來。

    金丹期的劍氣!

    路京云來不及多想,慌忙推開懷里軟綿綿的路知月。

    下一刻,他的身體便被一道道劍氣貫穿。

    “好……好、疼啊……”

    路京云疼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滾,他的身體里不斷涌出鮮血。

    他虛弱的躺在地上,余光中只看見一位白袍年輕男人,正殺氣凜然的提著劍,朝著他走來。

    他問系統:“系統,你快給我估算一下,看看我等下能不能像主角一樣,越階殺端木軒,逃出生天?”

    系統冰冷的回道:【絕無可能。】

    路京云聽到系統的話,完全絕望了。

    他從前連手指上出現個傷口,都要疼得叫喚半天。

    眼下身上卻被穿了好幾個洞。

    要不是修為已經到達了筑基后期,脫離了先天之體,路京云早就流血過多而亡了。

    他狼狽的趴在地上,艱難的朝路知月身邊爬去。

    他的身體很冷,緊貼著路知月滾燙的身子,才覺得好受一點。

    他大概要死了吧。

    見路京云逐漸闔上了眼睛,系統急了。

    它聲嘶力竭的吼道:【宿主,你千萬不要放棄自己的生命啊!】

    “你好吵。”路京云無力的抱住路知月,感覺眼皮越來越重,但大腦還算清醒,與系統的對話尚且流利,“我也不想睡,可是你看看我身上這些窟窿,我感覺好困……”

    系統閉上嘴不說話了。

    它只是一個系統,沒法改變宿主死亡的命運。

    端木軒穿著鑲金邊的白袍,低調奢華中透著霸氣。

    他長得還算年輕,身材偉岸,肩寬腿長,臉上的神情,是與端木乾如出一轍的陰鷙。

    他死死的盯著路京云,渾身縈繞著凜冽的殺意,手中握著一把通體猩紅的靈劍,劍上滿是濃烈的血腥味兒。

    他憤怒的大喝道,“敢殺害我唯一的獨子,我要你們償命!”

    他剛一靠近,路京云就下意識擰眉,嫌棄道,“好、好臭……”

    端木軒身上的血腥味兒,實在是太刺鼻了。

    他真的是剛出關嗎?

    怎么給人的感覺,是剛殺了不少人?

    他竭盡全力抬著眼皮,注視著眼前的端木軒。

    路京云微弱的喘息著,不服氣的爭辯道,“端木乾屠殺平民百姓,欺辱良家少男,本就該死。養不教父之過,他的死既是罪有應得,你這個父親也有一半責任。”

    端木軒聞言,嘴唇動了幾下,似乎想辯解什么,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下一刻,他便表情扭曲的舉起了長劍,長劍的寒光,刺得路京云眼睛又酸又疼。

    “唔……”路京云捂著流淚的眼皮,絕望的張了張唇,“這次真的要、要死了……”

    他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是拼命擠出來的。

    突然,一道機械音響起:

    【叮!十件系統任務完成,發放系統獎勵xxxx,宿主修為提升至金丹初。】

    修為升了!

    路京云頓時感覺渾身充盈著溫暖的靈力,包裹了他的四肢百骸。

    原先那道徹骨的寒冷,完全消失不見。

    他抱緊路知月纖細的軟腰,趁著端木軒不注意的時候,整個人突然飛起,奪門而逃。

    他雖然身受重傷,但在與端木軒同等的修為下,拼盡全力逃出生天還是可以的。

    路京云越飛越快,由于是第一次飛,方向感掌握不準確,飛得頗有些雜亂無章。

    路京云回過頭去,隨意扭頭一看,只見身后端木軒正在窮追不舍。

    端木軒腳踩靈劍,飛得極快,約莫瞬息之間便能嘴上路京云。

    路京云害怕得連飛都飛不穩了。

    就在這時,麻花雞悠閑的飛到了路京云身邊,一邊拍打著翅膀,一邊詫異道,“阿云,原來你不僅不癱,還會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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