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是加茂憲倫
五條悟被封印了,這個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咒術界,無論聽過沒聽過的都在打聽五條悟。
五條悟是誰?一個一出生就打破本島咒力平衡的男人。
在不久前才打退了詛咒師圍獵星漿體的行動,本來已經(jīng)見識了五條悟厲害的詛咒師已經(jīng)消停下去,決定避開他。
誰料黑市上突然多了一條九相圖的懸賞。
只是從高專偷九相圖而已,又不是說正面跟五條悟打斗,都已經(jīng)以最快的速度調(diào)走五條悟了,沒想到對方反應這么快,帶著九相圖一起跑了。
沒必要襲擊高專,不論是接了任務還是跑來湊熱鬧的都跑到澀谷圍觀。
然后看到了一出好戲,五條悟竟然被封印了,還是一個預料之外的人封印,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這可真是從未預料到的發(fā)展。
五條悟被封印,瞬間成了熱門話題,咒術界高層的反應很快,直接將夏油杰判定為詛咒師,什么?是另一個假冒夏油杰干的?
這個老爺爺們可不管,你夏油杰自己照照鏡子,為什么跟對方那么像,要說你們沒有關系,這說出去有誰信?
羂索心情很糟糕,計劃被打亂了,本來還想慢慢對付夏油杰,現(xiàn)在有種計劃被無形力量推著走的感覺,當前形勢只能先逼夏油杰叛逃。
可惡,時機根本沒有成熟,還有悠仁為何會離開仙臺?
一切好像從禪院甚爾的妻子歸來開始亂了套。
禪院甚爾的妻子竟然是夏油杰的姐姐?
悠仁被五條悟發(fā)現(xiàn),還寄養(yǎng)在夏油姐姐家中?
就連他藏起來的獄門疆也被人翻了出來。
總覺得他手中的底牌被人一張一張甩出來。
糟糕的是他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從亂成一團毛線團中,他唯一能夠抓住的那根線就是禪院甚爾的妻子。
幸好,他馬上就能見到對方。
***
涉谷地鐵站已經(jīng)被警戒,不僅是地鐵站,地面上的道路也被封閉,澀谷仿佛成了一個危險之地,凡是靠近點都會被勸退。
涉谷內(nèi)部卻遠比外界想象的要熱鬧,道路封閉攔得住普通人卻攔不住術師。
大量術師跟聚集在澀谷都在等待后續(xù)發(fā)展。
最靠近車站的位置,夏油杰已經(jīng)收到自己被判定為叛逃的通知。
“這……可真是……”
他心中滋生了一股戾氣,在看到姐姐給他看的那些未來場景時他沒有代入感,現(xiàn)在才意識到總監(jiān)部對他的惡意這么大。
不,或許說只要跟悟走得近,都會被總監(jiān)部視為眼中釘。
“學長!”灰原雄大聲道:“我為學長作證,這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五條學長的事跟學長無關!”
夏油杰心里多了一股暖意,這是他最喜歡的學弟。
夜蛾正道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總監(jiān)部那邊我會去解釋,不會讓他們誤解你,當務之急還是要將悟救出來,杰,這個男人你有頭緒嗎?是你的親戚嗎?”
夏油杰無奈道:“老師,你也懷疑我嗎?雖然這個人跟我很像,但是我很確定,我沒有這樣的親戚,我只有父母和一個姐姐!
庵歌姬神色不安道:“這個人咒力好強,他放出的那些咒靈全都是一級二級,根本不是我們能夠?qū)Ω兜昧恕!?br />
青年杰手里拿著一個盒子,略帶享受一般一個一個的咒靈往外放。
放出一個咒靈,他就給變成咒靈玉,看得夏油杰羨慕不已。
好多咒靈,全都是他沒有見過的,一級、二級……嗯?竟然還有特級?
夏油杰看到特級眼睛都嫉妒紅了,再也忍不住誘惑沖了上去。
特級咒靈需要調(diào)伏后才會變成咒靈玉,青年杰沒能轉化成咒靈玉,咒靈放出來后落地,緊跟著夏油杰被卷入特級咒靈釋放的領域之中。
青年杰似乎有些意外,沒再看下方,而是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露出猖狂笑容。
“都來得很齊嘛!
他伸手握住獄門疆,獄門疆上的藍色眼睛注視著四面八方。
“想要救回五條悟,下輩子吧!”
他露出惡劣笑容,看得真讓人火大。
“你到底是誰?”夜蛾正道厲聲呵斥。
“我嘛?”
青年杰手中多了一根類似魚線一樣的絲線,輕輕這么一扯,上半部分的腦殼被取下來,露出了一個長著牙齒的大腦。
長著牙齒的大腦一邊流著不明液體,一邊做出陰間表情,“我是誰?不知道你們問的是哪個身份,你們可以叫我加茂憲倫,也可以叫我夏油杰……”
庵歌姬被這番場景嚇了一跳,反射性抱住了一旁的家入硝子,現(xiàn)在的她還不是以后久經(jīng)沙場的她。
“嚇死我了!”
***
特級咒靈領域中,夏油杰第一時間召喚出了裂口女。
“我漂亮嗎?”
裂口女出現(xiàn)后沖到特級咒靈面前發(fā)問。
領域攻擊被簡易領域中和,在沒有回答裂口女的問題前,領域無法發(fā)動攻擊。
夏油杰看著已經(jīng)成形的領域心花怒放,他只在姐姐口中得知未來的羂索藏了一千萬只咒靈,卻不知道他手中還有已經(jīng)形成領域的特級咒靈。
特級咒靈啊,還是已經(jīng)有領域的特級咒靈!
斯巴拉西!
少年站在領域之中,眼神滿是渴望,掃了一眼咒靈外形。
他立刻認出是未來冥冥遇見的那只特級咒靈。
“是特級咒靈皰疹婆嗎?”
“三百年前因人類畏懼天花病毒而誕生的咒靈,近百年因牛痘疫苗而銷聲匿跡,原來是藏匿起來了嗎?”
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咒靈,越看越滿意,感謝羂索的饋贈。
“虹龍!”
……
夏油杰已經(jīng)收復了新到手的特級咒靈,心滿意足拿著咒靈玉吞進肚子里。
是甜味,吞噬咒靈玉猶如吞噬燈泡一樣,撐大的食道帶來的不適感也沒有壓抑住他內(nèi)心的喜悅。
這是特級,擁有完整領域的特級咒靈,他也是特級咒術師了!
領域消失,他聽見上方青年宣布自己身份,“……叫我夏油杰!
他臉上的笑容凝固。
等等……你是夏油杰,那我是誰?
***
澀谷車站被封一事只在小范圍內(nèi),頂多車站周圍的道路被封,還有通行的地鐵停運。
短發(fā)女人從書店出來,懷里抱著《人體的構造》這本書,在看到某家咖啡廳時抬腳走了過去。
咖啡廳放著輕音樂,里面的客人不多,剛推門進去,就聽見歡迎的門鈴聲。
服務生走過來,女人微笑道:“約了人,找個空位等!
服務生微笑道:“這邊請,請問要喝點什么?”
女人在落地窗前坐下,“來杯咖啡,謝謝。”
待服務生離去,女人透過玻璃看向外面,外面街道不斷響起警車的聲音。
呼啦啦一輛接著一輛。
她低頭翻著書,零碎發(fā)絲散落在臉頰旁,陽光隔著玻璃照進來使她的臉龐看起來有些透明。
不知過去多久,門口再次傳來門鈴聲,這次進來的是位戴著鴨舌帽的齊肩短發(fā)女人。
鴨舌帽壓得很低,并不能看清女人的容貌。
短發(fā)女人繼續(xù)翻書,直到對方走到了她座位前,她才抬起頭。
“你好,我是伏黑!
對方歪著頭露出溫暖笑容,一旁的頭發(fā)散落,露出來額頭上一角縫合線。
短發(fā)女人眼神變得冰冷,“我是立花霽!
服務生察覺到這個卡座氣氛不對,還是硬著頭皮上前。
“女士,請問要喝點什么?”
“伏黑”目光放到服務生身上,“給我一杯咖啡。”
立花霽眼神打量對面的女人,語帶譏諷道:“伏黑女士是受傷了嗎?其實可以等一等,沒必要急著見面。”
“伏黑”女士柔柔道:“不是多大事,只是做了一場小手術,昨日才出院!
立花霽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伏黑女士就這么急切地甩開津美紀嗎?不等頭上的好透了再聯(lián)系我?”
……
羂索看著面前的女人,奇怪,太奇怪了總覺得哪里不對。
眼前的女人看著就是個普通女人,卻讓她覺得哪哪都不對。
羂索內(nèi)心毫無波動,面上卻帶著苦笑,“我沒有臉說,是我對不起她,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立花霽冷聲問,“因為不要臉嗎?”
羂索目光定住。
“你……”
立花霽已經(jīng)收回臉上的笑容,帶著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羂索臉色陰沉下來,緊跟著她揭下了鴨舌帽,露出來額頭上的縫合傷口,“她”開口。
“看到傷勢了嗎?醫(yī)生說我腦子里長了腫瘤,雖然暫時切除,還是有復發(fā)的可能,若是可以,我也不想拋棄津美紀……”
立花霽一言難盡,開始有些佩服腦花的臉皮了,這是打死也要堅持自己的人設嗎?
咖啡店的電視機突然亮起。
兩人不約而同轉頭。
也不知道哪家記者這么牛B進入了內(nèi)部,還拍攝到了珍貴畫面。
鏡頭是仰望著,一青年摘下了腦殼宣布自己的身份。
“可以叫我加茂憲法倫,也可以叫我夏油杰……”
鏡外語是記者擔憂的聲音,“目前有一位參加漫展的COS者闖入內(nèi)部,警方已經(jīng)想方設法救援,前線記者勸告大家莫要在此時為警方制造麻煩……”
鏡頭只是一掃而過,看著電視機的兩人都陷入詭異的沉默。
啊啊啊。
羂索內(nèi)心發(fā)出尖銳的叫聲,你是加茂憲倫,我是誰?
第52章 你是夏油杰
怎么將羂索引出來?
在四處搜查無果,每次找到線索結果都跑空后,五條悟厭煩了這種貓抓老鼠的游戲,向立花霽求救。
“怎么將羂索找出來?”
立花霽看著少年滿是期待的眼神自己,沉吟之后給出了答案。
“羂索計劃之所以能成,是因為隱藏在暗處,以有心算無心打你們一個措手不及。”
五條悟直點頭,“沒錯,要是早點發(fā)現(xiàn),他頭早被我拔下來了!”
“這類小人習慣了使用陰謀詭計,其實收獲遠對不起他們的智商和情商,他們的精力要是放在正事上說不定能創(chuàng)下一番大事業(yè),只是習慣了陰謀算計,價值觀和格局制約了他們的發(fā)展……”
五條悟吐舌頭,“不用這么夸獎他!
“這類人放在職場上喜歡算計人,這是天性!
“想要抓他其實沒必要,只要將他的謀算都放在陽光下,讓大家都有防備,他的算計就不大可能成功!
五條悟“唔”了一聲,“主要是這些年他標記的人有些多,隨便去一家醫(yī)院都有不明原因昏迷的人,連我都看不出原因。”
立花霽意外,這么早就標記了嗎?
“她不肯出來,那就逼她出來!
“她?”五條悟抓住了重點,“那團腦子本體是女性嗎?”
立花霽歪頭,“不清楚呢,羂索跟天元說話方式偏向女性,再說她換了不知多少身體,是男是女很重要嗎?”
五條悟瞪大了眼睛,“可要是男性親自出場生下悠仁太奇怪了,若是女性的話,反而能接受,是吧,杰?”
五條悟?qū)で髶从训闹С帧?br />
一旁安靜聽著的夏油杰點頭,“姐姐,有辦法將人引出來?”
“羂索存在了千年,他的勢力遍布全國,不只將手伸入了總監(jiān)部,我懷疑御三家都有他的眼線,星漿體事件很明顯是羂索的手筆,盤星教的教主突然跑路,你們不覺得奇怪了,這個勢力就好像等著杰接手一樣!
“一個延續(xù)千年的教派,藏著不少秘密,怎么可能是杰殺一個普通教眾就能掌控的?我懷疑盤星教是羂索故意塞到杰手中,你們看他掌握杰的尸體后,接管盤星教也是熟門熟路……”
夏油杰露出恍惚表情。
“只要是在立本,你們的行蹤基本上逃不出他的眼線,想要避開你們是輕而易舉。”
“你們抓他不容易,除非讓她自己站出來!
“獄門疆、換身體術式、曾經(jīng)的身份,這些都是他的底牌,不如來一場盛大演出,將她的底牌全部拋出來……”
立花霽打了個響指,越說越興奮,“跟未來一樣,我們來個澀谷事變,當著她本人的面,將她的底牌一個個放出來,人被迫推到陽光下,什么陰謀詭計全都暴露出來,怎么樣?總比你們玩貓抓老鼠游戲強……”
“哦,對了,這種游戲在未來叫作吃雞,整個地圖上的玩家來伏擊其他玩家,地圖不斷縮小,生存到最后獲勝!
“將羂索放在所有術師眼皮底下,知道她的術式,沒有術師能夠容忍一個覬覦他們身體的人,你們找他是大海撈針,要是全立本的術師共同對付他,他可沒那么容易躲藏!
“怎么樣?要不要玩?”*
五條悟眼睛放光,“要!”
夏油杰還有些顧慮,“在澀谷鬧出那么大動靜是不是不太好,那里人很多,一旦出現(xiàn)踩踏之類的惡性事件,后果不堪設想。”
立花霽有些欣慰,她的弟弟果然本性善良。
五條悟理直氣壯道:“這有什么?姐姐的術式不是很方便,將車站里的人藏進影子世界什么的……”
夏油杰搖頭,“不行,怎么能拉姐姐下水,術式施展會留下咒力殘穢,遲早會引到姐姐身上。”
說什么也不能將危險帶給姐姐。
五條悟拉下了墨鏡,“那就引更多人過去,大家咒力都攪和到一起,很難分清楚誰跟誰,到時候我再引到羂索身上……”
立花霽摸著下巴道:“我倒覺得五條這個主意不錯,不過我有更好的辦法。”
無顏女從影子中爬出來,臉部身軀都跟著扭曲,很快在未來澀谷見到的假夏油杰出現(xiàn)。
“怎么樣?能看出來不一樣嗎?”假夏油杰笑瞇瞇開口。
五條悟“哇”了一聲跑過去,圍著假夏油杰轉了一圈,興高采烈道:“還是我更高!”
“悟!”夏油杰不高興地叫他。
“杰,別不高興嘛,多吃點,說不定還會長!
假夏油杰手里抓了一個盒子,盒子全都是封印起來的咒靈。
夏油杰看見后眼睛都放光,一級、一級、一級竟然還有特級。
“姐姐,這是給我的嗎?”
立花霽“唔”了一聲,“暫時不能給你,我會在澀谷將咒靈釋放出來,擾亂咒力后,你們自己抓,抓到就是你們的!
夏油杰摸了摸封印的咒靈,然后好奇地問,“這些都是哪來的?看封印的符紙好像很古老?”
立花霽笑瞇瞇道:“是羂索的珍藏吧,我從獄門疆出來,所在位置是一個隱藏起來的山洞,里面藏著不少東西被我一鍋端了!
“那里藏著的咒靈不多,應該是為他自己準備的,羂索后期可是放出了一千萬只咒靈,都是千年來的收藏,狡兔三窟,他的藏咒靈的場地肯定不止一個,其他咒靈應該藏在別的地方,這個需要你們自己找!
這話可直接將夏油杰釣成了翹嘴魚,咒靈的誘惑對于咒靈操使等同于魚餌,他因收集的咒靈不多,對一些特殊術式的咒靈分外愛惜,愛惜到咒靈圍攻后,他親自上場用體術解決敵人。
召喚師被他玩成了近身戰(zhàn)士,也沒誰了。
他要是有一千萬只咒靈……光是想想就興奮到身軀顫抖。
立花霽手放在弟弟肩膀上。
“杰,我想了一下,找到改變味覺的咒靈和咒物沒那么快找到,正好我有無為轉變,要不先試著幫你改變一下味覺和嗅覺神經(jīng)?聽說脾堵住了也會造成味覺喪失……”
夏油杰干笑一聲,“姐姐,這個沒必要,悟從家里拿了一些改變味覺的符,貼上后能夠欺騙感官,悟說他小時候吃甜食很兇,怕牙齒壞掉,他家里人用這種辦法欺騙他是甜味……”
五條悟在一旁指指點點,“某人要是早點說,不管我和硝子都會早點幫忙想辦法解決,姐姐,怎么會有人沒苦硬吃?”
“悟~”
***
時間倒退到早上九點二十分。
正在和枷場夫婦說話的我接到了一通意外的電話。
“見面?”
我很意外打電話過來的人,我是對這位甚爾二婚對象很在意,可在意又能怎么樣?時間還能倒退到一切都沒有發(fā)生的時候嗎?
我回來后讓甚爾解決那些糟心事,不就是眼不見為凈嗎?
只是聽見這個名字,我直覺提醒我危險。
“可以哦!
伏黑香織…伏黑女士遭遇毒手了嗎?
見我掛斷電話,對面的枷場夫婦有些不好意思道:“是不是叨擾到您了,不如我們等菜菜子她們放學再過來!
我回過神來道:“不用,哦,說來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二位。”
將耳邊短發(fā)勾到耳后,我?guī)е敢獾溃骸笆沁@樣,之前答應了孩子們帶他們?nèi)ビ螛穲@,因為忙著其它事沒有顧上,我一個人過去看不住孩子們,能麻煩兩位嗎?和我一起去游樂場?”
枷場夫婦有點受寵若驚,“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我們對這里不是很熟悉。”
“吶,沒關系哦,就在東京……”
二點之前我和枷場夫婦等在了幼稚園外,老師領著四個孩子過來,雙胞胎姐妹看到父母一下子沖過去抱住。
惠牽著悠仁過來,“媽媽!
我蹲下來扶住惠的肩膀,“寶寶,今天乖不乖?”
惠點頭。
我湊過去在他臉蛋上親了一口,一旁的悠仁眼神羨慕,我也親了他一下,笑瞇瞇道,“走,上車,帶你們?nèi)ビ螛穲鐾妗?br />
到達東京,坐上去杯戶町的車前,我接到了五條悟的電話。
掛斷電話,我將惠和悠仁拜托給了枷場夫婦,“這邊忙完會趕過去,兩個孩子拜托你們了。”
***
三點十一分。
匿名論壇。
1L:現(xiàn)在是什么發(fā)展,有點看不明白了。
2L:有人、不,一團腦子自稱自己是加茂憲倫,又自稱自己是夏油杰。
3L:夏油杰我知道,加茂憲倫是誰?加茂家的人嗎?所以夏油杰是加茂家的子嗣?
4L:胡言亂語!
……
73L:不用問了,加茂憲倫是咒術界的禁忌,現(xiàn)在很少有人知道了,在一百五十年前,加茂家出了一位詛咒師,用人類和咒靈做實驗,誕生了特級咒物九相圖,被咒術界通緝,換句話說九相圖的爸爸就是加茂憲倫。
74L:樓上快逃吧,加茂家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別覺得隔著網(wǎng)絡一層皮可以逃脫,咒術界多的是稀奇古怪找人辦法。
……
***
“你是夏油杰,我是誰?”
咒靈托著夏油杰飛上半空中跟青年對峙。
青年看見他似乎有些意外,他再次看了看周圍,將腦殼安了回去。
“不好意思,搞錯了時間點,我還以為這里是2018年!彼Σ[瞇雙手合十。
“既然來了那就來點余興節(jié)目~”
青年身影如同被風吹過一般消失無形,獄門疆往下墜落。
下一秒數(shù)百咒靈出現(xiàn)在澀谷車站,本該存在的帳這時候也消失。
“悟!”夏油杰快速沖過去。
獄門疆落下重重將地面砸出一個深坑。
第53章 金蟬脫殼
“獄門疆,開門!”
獄門疆爆發(fā)出一股沖力,五條悟從獄門疆里出來,獄門疆則落入了他手中。
“不用擔心,我好得很!”
他拉下了墨鏡,目光對準青天白日里出現(xiàn)的咒靈,重新升起的帳將咒靈圈在帳內(nèi)。
他豎起手指,“術式順轉,蒼。”
能量團在他指尖凝聚,緊跟著周圍的建筑樹木破裂仿佛被他吸過來一樣。
“術式反轉,赫。”
左右手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的操控下重疊。
“虛式,芷。”
夏油杰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在半個月前好友使出術式反轉成功率并不高,就因為領悟了反轉術式,現(xiàn)在這種大招已經(jīng)得心應手了嗎?
他看向自己的手,無論是反轉術式還是術式反轉,他都要盡快學會,他不能落下悟太多!
高空中一枚能夠切割空間的能量彈出去后,前方擋路咒靈被湮滅后,夏油杰才反應過來心疼地大叫一聲。
“我的咒靈!”
五條悟收回手,吐了吐舌頭。
“抱歉抱歉,忘記收手了!
他指著天空上逃竄的咒靈大聲道:“杰,你看還給你留了一二三……八個!”
夏油杰滿臉黑線。
“原本我可以擁有一百個!”
五條悟已經(jīng)沖了過去,“大不了回頭多找一些賠你,杰,比賽吧,看誰抓的咒靈多!”
夏油杰趕緊追了上去,“抓咒靈我可是專業(yè)的,可別輸給我!”
……
兩個少年一前一后比起賽來,后方的歌姬忙著給一年級學弟刷增幅。
過了大概五分鐘,她覺得周圍安靜不少,冥冥和夜蛾正道在不遠處祓除咒靈,而兩個主力少年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整個人被氣成了一個番茄。
“那兩個人渣呢?”
灰原雄抓了抓頭發(fā)心虛道:“夏油學長說去地鐵站尋找幸存者,總不能一個幸存者都沒有,五條學長追了上去!
***
我坐在咖啡座上,桌面上擺放著一本人體解剖的書籍,書面上是一半肌肉一半骨骼的人體彩色圖頁。
“你這個傷痕跟電視里的人好像一模一樣欸,也是Cosplay了哪位漫畫人物?”
對面的伏黑香織目光凝住,將帽子往上抬了抬,露出了完整的傷痕。
一道傷疤貫穿了額頭,更深入的地方被披散的頭發(fā)遮擋。
“真是為難,沒想到第一個發(fā)現(xiàn)不對的人是你。”
“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對了嗎?”
“你這個傷一看就不正常,沒有人會開刀開在這個地方,頭顱手術是開在頭頂!蔽以u價道。
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為何對這一點視而不見。
“你是誰?津美紀的媽媽是姓伏黑沒錯,可不叫香織!
女人笑瞇瞇道:“這個啊,你猜?”
我點頭,“反正都不是你的身體,對嗎?”
女人臉上的笑容消失。
“你來見我,是看中了我的身體嗎?”我繼續(xù)問。
女人冷靜道。
“不,我是來看你,按照我的計劃禪院甚爾應該殺死天內(nèi)理子才對,他也確實送來了天內(nèi)理子的尸體,有趣的是只隔了一晚,天內(nèi)理子出現(xiàn)在北海道。”
對于她能知道咒術連的消息我一點也不意外,活了千年不可能不在咒術連安插人手。
“知道天內(nèi)理子還活著,我就猜到一定出現(xiàn)了變故,我試探過情報販子,沒有試探出消息,天與咒縛沒有咒力,在術師眼里如同建筑一樣,哪怕天元也鎖定不了他!
她紅唇勾起,比女人還像女人,讓我怎么不懷疑她曾經(jīng)是女人?
“好在禪院甚爾這個人做過小白臉,在某個特殊群體中還是很出名,找他還是很方便,本來我是想占據(jù)那個女人的身體,不過嘛……”
“你在這個時間點出現(xiàn),我當然要見一見。”
她看似說了不少,卻沒有透露太多關于她本體的消息,可真是雞賊。
她站起身,“現(xiàn)在看來你從天元那里知道不少消息,對了,感謝對犬子的照顧,很抱歉,不能留下你了。”
說這樣的話……
她的身體現(xiàn)在還是虎杖香織?!
我挑眉,“你要殺我?就憑你現(xiàn)在的實力?若是我沒有記錯,你現(xiàn)在是普通人吧,奪舍了普通人的身體,你還能使用術式嗎?”
“不不不,你錯了。”
她反駁我,認真的態(tài)度像是一個學者。
“靈魂先于肉/體,靈魂進入肉/體,肉/體也會受到影響,現(xiàn)在的身體已經(jīng)覺醒了術式!
她伸出手掌,我感覺到一股重力壓在身上。
“用來殺你足夠了。”
“你要殺誰?”
甚爾出現(xiàn)在女人身后,寬大的手掌掐住了女人脖子。
女人眼睛瞪大,像是才醒悟過來。
“禪院甚爾?”
“可惡,你不該在澀谷車站搶奪九相圖嗎?”
我使出剛復制到的重力抵消了現(xiàn)在的重力場,“你都知道甚爾和我在一起,又怎么會覺得他沒有陪著我一塊來見你?”
女人看著我使出的術式,眼睛一亮,眼神帶著冰冷的評估,好像在打我身體主意一樣。
甚爾掐得她脖子咯吱吱響。
“沒有咒力總是容易被人忽略,你是提前等在了這里?”
她沒有回答我,而是問甚爾。
一點都沒有在意脖子快被掐斷了。
甚爾沒有理會她,看向我,“霽,要干掉嗎?”
咖啡廳內(nèi)服務生看到這種情形驚叫起來,慌張地往外逃跑。
等店里空了,我才回答甚爾的話。
“別喊打喊殺,我們又不是恐怖分子!
“我們來晚了嗎?”門口出現(xiàn)了兩個少年,一左一右將門口堵住。
羂索像是才明白了過來,“澀谷那邊是做戲引我出來?”
五條悟湊過來,然后沖我豎起大拇指,“姐姐可真厲害,這么快就把人給釣出來了!
杰慢了五條悟半步,走到羂索面前。
“是你嗎?想要我身體的是你嗎?”
羂索反問道:“那個未來的我都向你們透露了什么?”
五條悟大笑出聲,笑到眼淚都流了出來。
“誰,誰告訴你那個是未來的你?”
羂索臉色陰沉下來,“你們耍我?”
“不對,既然不是未來的我,你們從哪里知道那些信息?是天元?不對,我和天元簽訂過束縛,天元不會出賣我,難道是你們找到了擁有預知術式的人?”
她目光看向了我,不久前才看到我復制了虎杖香織的術式。
幾個人里,果然是我最可疑。
“沒用的,你們殺不死我,我和天元的術士一樣都是不死。”
她瞇起眼睛,“你們要站在天元那一邊嗎?”
“什么站在天元那一邊,我們是為正義而戰(zhàn),你這種暗地里玩弄生命的人怎么會理解?”五條悟反駁道。
明明脖子被甚爾掐住,羂索卻像是沒有感受到一樣,伸出手看向自己的手掌。
“我們的世界都被天元詛咒了,想要打破詛咒,結束持續(xù)千年的龍爭虎斗,只有打敗天元,夏油杰,你應該站在我這邊,看到一個又一個年輕的術師在懵懵懂懂中生命凋零,只剩下殘缺不全的軀體……”
“看到這個國家的人對于現(xiàn)實和未來不抱任何希望,厭倦到想死隨時去死,留下的負面情緒源源不斷地詛咒著這個世界!
“你應該跟我站在一起才對,和我一起打破這個世界的禁錮,掀翻一切,讓人類知曉咒靈的存在……”
***
夏油杰愣在了原地。
片刻后他搖搖頭,“你的想法我認同,可是你不該利用我的身體去傷害悟,若是我的理念是靠犧牲悟來達成,我寧愿換種方法!
他始終無法釋懷,會有人利用他的身體封印了五條悟。
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的他不是單打獨斗,他有摯友、有姐姐、有外甥,一年完不成,還有十年,已經(jīng)走錯的路沒必要再重復。
“這個世界無法讓我真心笑出來,我會努力改變它,唯獨不需要你來幫我走這條路!
五條悟大力拍夏油杰肩膀,夸張道。
“杰,你終于想明白了?”
夏油杰推開他的手,反問羂索,“你的目的是讓天元和人類一起進化,這點我認同,所有人都成為術師,就不會再有新的咒靈出現(xiàn)!
“只是我很疑惑一點,你為什么堅持讓兩面宿儺出現(xiàn)在這個時代?”
羂索微笑,“看來你們知道的消息很多,這是否說明未來的我成功了?”
立花霽沒有回答,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你的術式不止一個束縛吧,轉移身體后必留下的痕跡……”
她盯著她的額頭,“現(xiàn)在殺死這個身體,你會死嗎?還是說這只是你的分身?”
她想不明白,未來羂索占據(jù)的是杰的身體,本來就是一具尸體,為何乙骨憂太砍掉頭后,羂索就死了?
一個腦花需要呼吸嗎?還是說需要身體的咒力來保持大腦的活力?
要是需要咒力,她又是怎么不斷更換身體?
還有現(xiàn)在虎杖香織的身體原本也是尸體,怎么能活過來還能生下孩子?
是否說明羂索進入身體后,反而給原本死去的身體帶來了生機?
糟糕,要長出腦子了!
羂索笑笑,隨后表情陰狠起來,“想要知道答案?那就來找我吧!
說著她眼睛一閉,身體一軟。
甚爾察覺到手中的脈搏消失溫度也消失,松開手。
身體軟塌塌地倒在地上。
立花霽撲過去施展反轉術式。
“頭上的縫合線還在!
夏油杰蹲下檢查了一遍,“腦部空了,里面的大腦轉移走了。”
立花霽的反轉術式一遍又一遍,不讓身體的生機斷絕。
五條悟盯著虛空道:“剛才有一股很強的咒力,是天元咒力!
夏油杰吐槽,“這坨腦子太狡猾了,我們這么多人都沒有攔住它嗎?”
五條悟為自己辯駁,“周圍遍布天元的咒力,誰會想到天元會出手幫他?”
立花霽看著被羂索金蟬脫殼拋下的身體道:“我應該想到的才對,這兩人可是一塊坑死了九十九由基,她倆是千年知己,天元不可能見死不救!”
“什么?!這兩人是知己!”
第54章 棄貓
門外響起的警笛聲。
“現(xiàn)在怎么辦?人都死了!
我們四個圍著一個尸體,看起來簡直就是兇殺案現(xiàn)場。
五條悟摟住了杰的脖子,“沒關系,回頭聯(lián)系夜蛾老師,尸體再交給硝子處理!
“姐姐,可以松手了!苯芴嵝选
我咳嗽了一下,“那個,你們說這個身體還能不能回收再利用?”
五條悟瞬間get到我的意思。
“你是說……”
九相圖一號從我影子浮出來,我要維持著反轉術式空不出手,所以是五條悟抓住了瓶子。
“想用這個身體做受肉?”
他眼神帶著躍躍欲試,“試試!”
杰思考了一下,“沒有腦子可以嗎?”
“反正身體還有生機,要是不成功等硝子解剖后再回收咒物!
五條悟天不怕地不怕,一副惟恐天下不亂的架勢。
杰退后一步,已經(jīng)念起了咒語,“由暗而出,比暗更黑,清凈污穢,祓除污穢。”
嘴里說著這樣不好,卻先一步放出結界,跟摯友同流合污。
帳屏蔽了外界,此時的咖啡廳只有我們幾個人。
五條悟一把捏碎了封印咒物的瓶子,碎渣隔離在無下限外,他捏著一個迷你胎兒外形的咒物,捏起了虎杖香織的下巴,把咒物往嘴里塞。
沒有大腦和靈魂的身體自然沒有吞咽能力,不過這難不倒五條悟,他順著脖子捋了一下,咒物便被隔著肉吸入了胃中,下一秒龐大的咒力從眼前這具身體中爆開。
我趕緊松開了手,這時候的反轉術式對于咒物來說是毒藥。
受肉/體的本質(zhì)是什么?還是說只需要一個媒介?
這些問題在我腦海里閃過,我甩了甩頭,不能再想了,真要長腦子了。
面前的身體在快速變化,仿佛變形一般從人類往咒靈轉化。
那么問題來了,人類需要腦子,咒靈需要嗎?
***
還是齊肩短發(fā)的女人,原本柔順的頭發(fā)爆炸般往四周炸。
別人是一朵呆毛,他,不對該說她是一頭呆毛才對。
鼻梁上一條黑,昭示著她咒靈的身份。
偏女性的容貌令她多了一股雌雄莫辨的俊俏,她睜開雙眼,眼神里充滿了憂郁,聲音卻帶著凜冽殺意。
“你們把我的弟弟怎么樣了?”
聲音還是男性,所以眼前這個咒靈現(xiàn)在到底是男是女?
五條悟搭著摯友肩膀戰(zhàn)術性后仰,“WOW,一出世就找弟弟,還真是一位負責任的哥哥,想要找弟弟嗎?我們來打一場,贏了我就告訴你!”
這可是擁有赤血操術的咒靈,加茂家的祖?zhèn)餍g式,太有趣了,加茂家祖?zhèn)餍g式出現(xiàn)在咒靈身上,這要是暴露出去……
“悟,不能在這邊打。”
一旁的夏油杰看著放松,其實已經(jīng)警戒起來,這可是特級咒靈,就是不知道能否被他調(diào)伏。
“誒?杰,你好掃興!”
立花霽拍了拍手,“好了,別鬧了!
“脹相,來簽訂束縛吧,不能隨意殺人,不能主動暴露咒靈身份,不然我們讓你永遠見不到弟弟!”
被三個大男人包圍的脹相,看著他們身后的女人不動聲色道:“只要你們將弟弟還給我,我可以和你們簽訂束縛!
束縛達成。
他伸手,沒見到剩下的九相圖,他臉色一冷差點使出超新星!
一旁的五條悟和夏油杰小聲蛐蛐,“看來咒靈也不聰明,不知道束縛有漏洞。”
脹相帶著殺氣問,“你們騙我?”
立花霽搖頭,“不,沒有,我們說的弟弟不是剩下的九相圖。脹相,現(xiàn)在是一百五十年后,創(chuàng)造你們的加茂憲倫占據(jù)了你現(xiàn)在受肉的身體,在幾年前生下了一個孩子!
“那是你最小的弟弟,這個孩子才是九相圖最小的那個!
五條悟一臉恍然,合掌道:“我就說哪里不對,現(xiàn)在脹相是悠仁的媽媽還是哥哥?”
“弟弟,悠仁?”脹相驚呆在原地,緊跟著暴怒起來。
“那個男人!”
“叫羂索!毕挠徒苎a充道,“他是活了至少千年的詛咒師,曾經(jīng)占據(jù)了加茂憲倫的身體制造出了九相圖,在千年前跟兩面宿儺簽訂過束縛,幫他在千年后復活,九相圖本質(zhì)上是研究可以容納兩面宿儺的容器。”
“所以才有悠仁的誕生,他是為兩面宿儺準備的容器。”
脹相聽完后,眼神里滿是殺意,“你們復活我,是想要我做什么?殺了那個男人?”
“不,我們是想要你照顧悠仁!
在脹相不信任的目光里,立花霽攤手道:“確實是這個理由,悠仁父親失蹤,只有一個年邁的爺爺,悠仁才三歲,上幼稚園,我們擔心羂索不知何時冒出來搶走悠仁,所以想給他找個保鏢!
寫作保鏢讀作保姆。
“孩子得有親人在身邊,想來想去只有作為九相圖老大,對弟弟負責的你最合適!
“怎么樣?脹相,要不要到悠仁身邊,親自把他撫養(yǎng)長大?”
“要!泵浵喑聊蟮溃捳Z里是掩蓋不住的激動。
***
“姐姐,拜拜~等我們找天元算完賬再去找你!”
帳消失,外面的警察和圍觀人員都嚇了一跳。
警察第一時間攔住他們,再進店內(nèi)檢查,沒多久就走了出來沖為首的人搖頭。
“沒有尸體!
五條悟揮手,“我們都認識,是開玩笑哦,對吧,脹相…醬?”
脹相沉默后點頭。
店員跑了過來,看看脹相又看看店內(nèi),兩眼滿是疑惑,沒錯呀,還是這身衣服,怎么頭發(fā)和長相變了?在玩cosply嗎?
“打擾了!钡陠T沖著警察和他們不住鞠躬。
夏油杰溫柔安撫,“沒事了,你也是好心!
警車很快開走了。
他們站在店外,立花霽問脹相,“我們要去一趟澀谷站,再去接悠仁他們,你和我們一起嗎?”
脹相“嗯”了一聲,是打定主意跟著他們。
五條悟單手插兜,揮手跟他們告別,“我們就不過去了,還得回高專找天元麻煩。”
這次計劃很順利,唯一忽略的就是天元,誰能想到天元竟然會幫助羂索?
目送立花霽他們離開,五條悟大聲吐槽,“要不是天元,這次肯定能抓到羂索,杰,我們?nèi)マ靶菍m逼天元交出羂索吧!”
他嘀嘀咕咕,“順便看看天元進化到什么程度了……”
夏油杰沒有動。
“悟,在你進獄門疆時我被總監(jiān)部判處了死刑。”
五條悟聽說后,眼睛瞪大,緊跟著是暴怒,“老子去殺了那些爛橘子!”
夏油杰聲音低沉,“悟,我覺得羂索說得有道理,我雖然不贊同他的一些想法,但是他說得對,無論咒術師還是詛咒師都是和天元站在一起的,想要改變,從內(nèi)部變革不可能,我想離開高專。”
五條悟眸色變深,“所以,杰,你要再次拋下我…和硝子嗎?”
不是說好的一起創(chuàng)造新世界嗎?
夏油杰沒有出聲。
五條悟單手捂住了眼睛,“是這個世界讓你笑不出來了嗎?”
夏油杰無奈,“悟~”
五條悟戴上了墨鏡,背對著他,雙手插兜道:“杰,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只是,你還會回來的對不對?”
夏油杰遲遲不肯開口。
五條悟煩躁的“啊”了一聲,然后回頭道:“不準殺普通人,父母也不許,我會回去解決一切,讓這個世界變成杰期盼的那樣!”
夏油杰彎了彎眼睛,“我們一起努力?”
“什么嘛,杰,好過分~再次拋下我一個人,這次要仙臺特產(chǎn)的毛豆生奶油大福,你第一次從家鄉(xiāng)回來給我?guī)У哪莻,要一盒,不,十盒我才會原諒你~”
“好!
“杰,要和姐姐說嗎?”
“不了,不打擾姐姐了,這次是總監(jiān)部先判定我死刑,我順勢叛逃,以后我們里外合作,一明一暗!
“這次不會拋下我了對不對?”
“嗯?嗯!
“嘛嘛,那現(xiàn)在去找天元麻煩?找完再叛逃也不遲是不是?”
“悟~”
“去不去?”
“去!
***
我伸手抱住了甚爾的脖子,他公主抱起我三兩下踩著高樓往澀谷車站趕去。
脹相跟在后面,沒有落下多遠距離,甚爾的速度很快,不過這會兒并沒有用上最快速度。
前方結界攔路,甚爾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沖入結界內(nèi)。
進入結界后他放下我。
先前偽裝假夏油的無顏女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走入我影子中,再下一秒我解除術式,原本消失的數(shù)萬人再次出現(xiàn)。
影子內(nèi)時間停滯,對于這些人來說只是一眨眼的時間,抬起的腳步放下,就跟暫停的畫面再次動起來一樣。
“欸?!車呢?”
唔,唯一的區(qū)別大概是地鐵已經(jīng)停運。
這邊的地鐵站怕是沒有那么快恢復運行,我們決定去前面一站。
我和甚爾走在前頭,脹相慢了我們一步。
“你得到了身體的記憶嗎?據(jù)說受肉之后會得到肉/體的記憶?”我扭頭問。
脹相目光憂郁,像是沉浸在某段記憶里。
“有,這具肉/體生前的記憶!
“那羂索占據(jù)后的那段沒有嗎?她和虎杖仁生下悠仁的那部分,還有虎杖仁的下落,這部分沒有嗎?”
“……沒有!
呀,遲疑了,有點詭異哦。
第55章 叛逃?
最近的澀谷車站被封閉,整條地鐵線都停擺,我們走路去了明治神宮前站換乘另一條線路去杯戶町。
杯戶町在米花町和池袋中間。
我們這條線是需要從米花站經(jīng)過,車?棵谆畷r就能感受到上空的恐怖。
米花町領域規(guī)制是非術師會溢出負面力量也就是咒力,這部分咒力溢出后被領域吸走,支撐領域的運轉。
也就是說領域展開后,全米花人內(nèi)所有人溢出的咒力都在供應這個領域。
術師本身不會溢出咒力,只要不在領域范圍內(nèi)使用術式,不將咒力放出來就不會被吸走。
原則上無法使用術式的術師其實跟普通人無異,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體質(zhì)比普通人再強。
奈何米花町的人不講武德,濫用毒藥和槍支彈藥,這兩樣哪怕術師也扛不住。
米花町成為咒術界的黑洞也不是沒有道理。
我感受著那股吸力,心中浮現(xiàn)了一個念頭,米花町的領域不就是變相創(chuàng)造一個無咒靈只有普通人生活的世界嗎?
是不是可以將這個領域擴大到本島替代天元結界?
脹相突然抓住了胸口,“我的咒力!”
“怎么了?”
“我的咒力失控了,這個地方……”
我看著他臉上黑色線條不斷出現(xiàn)又消失,猜測,“是因為你的本體是咒物,一直運轉咒力維持這具肉/體的原因嗎?”
咒力被吸走,維持不住肉/體運轉……
好家伙,早知道未來那會兒我就不讓惠找天使了,讓他見到津美紀直接綁了扔到米花町不就了結了?
“堅持一下,車很快就會離開。”
確實很快,前后也就兩三分鐘。
等車門關上,脹相才像是活過來一樣,大口喘氣。
“那是什么?”他眼神里還殘留著驚悸。
“是一種特殊的領域,被如今的咒術界稱為黑洞!
“以前,我是說我出生的那個時代沒有!
“嗯,是最近幾年才出現(xiàn),完全是術師的克星呢。”
幾乎是一轉眼的工夫,車就到站了。
杯戶町其實也受到了米花町領域的影響,畢竟緊挨著,也是柯南劇情常發(fā)生點,領域不是只吸領域內(nèi)部,外面的咒力也不會放過,杯戶這邊同樣是一點咒靈都看不見。
唯一好的一點是制約沒有領域內(nèi)部那么強,在米花站的時候,我體內(nèi)的咒力也被擾亂了,在這里平息了下來。
杯戶町的游樂場很顯眼,還未出車站,站在二樓窗口就能看到那個大圓輪。
下午折騰了那么長時間,這會兒已經(jīng)五點了,太陽公公早下山了。
提前打電話通知了枷場夫婦,二人已經(jīng)帶著孩子們來到了車站的二號出口。
脹相在距離孩子們兩步遠的位置停下,目光看向惠和悠仁。
接著緊緊盯著悠仁。
***
回到家已經(jīng)八點多了,考慮到明天孩子們還要上學,立花霽讓枷場夫婦暫住家中。
悠仁是脹相抱回來的,一路上脹相目光基本上沒有從悠仁身上移開。
胖乎乎的小手可愛~圓嘟嘟的臉蛋可愛~說話可愛~弟弟真可愛~
脹相面無表情,實際上腦子已經(jīng)宕機了,可愛的活生生的弟弟在他懷里……
不是未出生就被迫流產(chǎn)制作成咒物的弟弟,是生下來,有著蓬勃生機,還帶著奶香*的可愛弟弟~
脹相一臉癡漢,立花霽忍不住撇開臉,真是沒眼看了。
話又說回來,靈魂是哥哥,身體是媽媽,悠仁以后該怎么稱呼脹相?
媽媽哥,還是哥哥媽?
立花霽將枷場夫婦安排住進了副樓客房,雙胞胎自然跟著爸爸媽媽。
回到客廳,就看見脹相拿著奶瓶如臨大敵地盯著溫度計,一看水溫降到六十度立刻倒入奶粉。
立花霽看得滿頭黑線,這、這也太夸張了吧?
外間傳來動靜,是兩個少年的聲音。
立花霽走到門外,看到兩個少年一前一后中間隔著一人的距離,咦咦,這是吵架了?
“姐姐!毕挠徒芟瘸雎暣蛘泻。
五條悟自來熟進屋,“啊,有吃的嗎?肚子好餓?”
貓主子不客氣地翻冰箱。
立花霽問慢了一步的弟弟,“是吵架了?”
夏油杰彎了彎眼睛,“怎么會?我不會和悟吵架!
立花霽挑眉,看她信嗎?
五條悟抱著一堆食物到桌邊,瞥了夏油杰一眼,然后開始高聲告狀。
“姐姐,我跟你說,怪劉海要叛逃哦~”
“太過分了,說好的一起創(chuàng)造新世界,竟然過分地只留下我一個人!”
貓貓很生氣,開始喵喵告狀。
夏油杰怔了一下,緊跟著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五條悟會將這件事告訴姐姐。
“悟!不是說好的不說嗎?”
五條貓貓咬著蛋卷,含含糊糊道:“才沒有答應,是杰說不說,老子可沒有答應。”
看得出來是真生氣,口癖都出來了。
脹相警惕地看了一眼兩個少年,然后拿著奶瓶抱著悠仁躲回房間。
***
我分出無顏女煮了兩份蕎麥面擺到桌面上,然后抱胸昂起下巴,“吃完再說!
五條悟不用管,沒吃完甜食是不會過來吃飯。
“杰當著夜蛾老師的面說要退學,可是把老師給嚇了一跳!彼蝗粯妨艘幌。
杰對我解釋:“總監(jiān)部宣布我是詛咒師,已經(jīng)判處我死刑,執(zhí)行人是悟,我想著借著這個機會離開!
“明明是你打夜蛾老師一個措手不及,沒等他去找總監(jiān)部說理,你就跟他說退學!蔽鍡l悟大聲揭穿。
“姐姐,夜蛾老師還以為杰是被總監(jiān)部傷透了心,哪里知道他是打定主意要離開高專,虧夜蛾老師還交代我穩(wěn)住他。”
“悟~”
杰再看向我,“姐姐,你贊同嗎?我退學這件事?”
“接下來是什么打算?”我沒說同不同意,只問了他接下來的打算。
高專能教什么?把人當耗材使用嗎?何況擁有特級咒靈的杰已經(jīng)是特級咒術師了。
杰猶豫了一下說,“盤星教那邊已經(jīng)解散,地盤還在,我想要那里……”
“嘖,那下次見面是不是該叫你一聲教主大人?”五條悟陰陽怪氣道。
我能理解,貓貓要被拋棄了,發(fā)發(fā)牢騷不是很正常?
“杰,有沒有想過去讀高中上大學?”
身為普通人的我對于上大學有執(zhí)念。
杰愣住,“姐姐,我是術師,去普通學校上學沒有意義!
“不,我反而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杰,你的未來還很長,不能只擁有中學學歷,多讀點書,最好是學習政治人文,想要改變咒術界不是打敗總監(jiān)部高層,還得制定一套完整的制度……”
要不是次元不對,我都想推薦他讀《毛選》。
我拍板道:“這樣,我同意你從高專退學,也同意你接管盤星教,高專那邊我來聯(lián)系夜蛾老師,你呢,就專心讀書,先定個小目標,考東大!”
杰忍俊不禁道:“姐姐,你這小目標比我拿下盤星教都難。”
我正要開口,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甚爾拎著津美紀過來了。
五條悟抓了抓頭發(fā),“我說忘了什么,原來是津美紀。
我安撫受到驚嚇的女孩。
甚爾看到兩人,不爽質(zhì)問,“喂,你們兩個混蛋是把家安在這邊了嗎?”
五條悟轉頭跟立花霽告狀,“姐姐,你看他,竟然不聽你的話,你都答應了這個家有我一份!”
甚爾“嘖”了一聲,“小鬼,找死嗎?”
當著他的面跟霽告狀,想死嗎?
“來呀來呀!”
身后在吵架,我已經(jīng)習慣性無視,牽著津美紀去了惠和悠仁的房間,脹相正趴在地上讓悠仁騎大馬。
嘖,某人在弟弟面前就是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阿姨?”
津美紀看到脹相的正臉出聲。
我?guī)Ы蛎兰o過來也是想詢問一些情況,羂索的身體是虎杖香織,為何會以伏黑女士的名義打電話給我?
對我們之間關系那么了解,說明羂索接觸過母女倆。
“津美紀認識?”
“嗯,是媽媽的妹妹!
之后我從津美紀口中得到了一條消息,伏黑女士在不久前托鄉(xiāng)下的妹妹來幫忙照顧孩子。
這顯然是謊言,虎杖香織跟伏黑女士可是沒一點關系。
津美紀卻言辭鑿鑿,“惠也見過阿姨,阿姨過年的時候來探望過我和惠。”
“沒有!闭抨牭戎膀T馬”的惠這時候開口。
“過年時沒有其他人來家里!
津美紀瞪大了眼睛,“我沒說謊,惠,你忘記了,阿姨還送了你一個公仔。”
惠倔強地看著我,“媽媽,我沒有撒謊!
一個說有,一個說沒有。
我該相信誰呢?
當然是兩個都相信。
我蹲下身摸了摸津美紀的頭,“好了,我知道津美紀沒有說謊,津美紀對于這段記憶很清晰對不對?”
她委屈巴巴點頭。
沒錯了,小孩子記性好,也沒好到這個地步,應該是羂索的拿手好戲憑空捏造記憶。
真是可惡,竟然欺負孩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伏黑女士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繼續(xù)使用虎杖香織身體的羂索,是不是沒有對伏黑女士下毒手?
惠委屈地走過來拉住了我的衣袖,“媽媽,我沒有說謊!
我摟住他,“嗯,媽媽知道,是壞人欺騙了姐姐,你們都是好孩子,都沒撒謊。”
第56章 多出來的記憶
我觸碰津美紀將拿記憶拉出來,挑選有異常的那段。
跟其他模糊的相比,這段有點突兀且虛假,若是大人能察覺到自己憑空多了一段記憶,小孩子卻無法分辨。
抽出這段記憶后,津美紀眼里閃過了疑惑。
安撫好津美紀和惠,叮囑剛上任的脹·保姆·相照顧好悠仁,又分出影子留下,我出去找甚爾詢問情況。
“那個女人啊,聽鄰居說失蹤半個月了,應該拿著錢去瀟灑了吧?”
一看就知道他沒有認真打聽,我看向五條悟。
“可以拜托你們家?guī)兔Σ榍宄顩r嗎?是死是活好歹給個答復!蔽覀儙讉人里,只有五條家勢力最大。
“OK!蔽鍡l悟擺出手勢。
桌對面兩個高專少年坐在一起吃飯,旁邊的立式空調(diào)吹著涼風。
我看著兩人突然開口,“今天經(jīng)過了米花町,米花町的那個領域你們知不知道?”
“你們說若是將那個領域擴大將本島都容納進去,是不是就不會有咒靈誕生?不管術師還是非術師都站在同一起跑線上?”
五條悟一筷子搶走了盤子里大半的鹵牛肉,炫耀似的塞進嘴里。
“那個啊,不行哦~”
他吞下食物后才繼續(xù)道:“我小的時候聽說過那個地方,特意跑過去看了。”
“雖然負面力量會被吸走,不過并不是消失哦,領域內(nèi)的負面能量濃度很高,因為不能沉淀轉化為咒靈,生活在那里的人受到這股力量影響,性格比較偏激,一言不合就殺人哦~”
他伸手給自己脖子一下,還加戲吐舌翻白眼。
“一天的兇殺案比其他地方加起來都多。”
他像是想到什么,嘿嘿笑道:“要是真的擴大,整個立本就完啦,咒靈殺的人,大概都沒有兇殺案多~”
杰驚訝道:“我只聽聞那里是咒術界禁地,夜蛾老師交代過千萬不要靠近那里,原來那么恐怖嗎?沒人想辦法解除那地方的領域嗎?”
五條悟吃完了冷面沖著無顏女大聲道:“再來一份黃油土豆!”
然后轉頭對著杰吐槽,“杰媽媽~你可真是喜歡瞎操心,是提前適應教主職位,準備普度眾生嗎?”
難得呀,五條悟也有對杰陰陽怪氣的時候。
他豎起食指繼續(xù)道。
“米花町那個地方就算沒有領域,兇殺案也是排在全國第一,而且你逆轉了因果哦,不是領域?qū)е旅谆畠礆⒉粩,而是那邊兇殺案太多才促使領域誕生……”
***
甚爾懶得聽他廢話,伸手將霽摟在了懷里。
“六眼,你們可以離開了,別忘記打錢,要加上賞金,剩下的九相圖在我手里。”
五條悟舉了“OK”手勢,起身伸了個懶腰,習慣性對夏油杰招手。
“杰,該回去了。”
“悟……”夏油杰無奈提醒他,“姐姐已經(jīng)答應我退學了!
五條貓貓怔了一下,飯前的記憶回籠,停頓片刻后,他戴上了墨鏡。
“啊,差點忘了這一條!
***
我覺得五條悟有點可憐,他說這話的時候明顯不在狀態(tài)。
我竟然目睹了棄貓現(xiàn)場?!
“不缺這點時間,杰,你也回去,明天我去高專找你們!
我以為杰會順水推舟答應,沒想到他竟然拒絕了。
“不了。”他神態(tài)很溫柔,也很堅決,“已經(jīng)下了決心離開,沒有必要再拖拖拉拉,悟,你回去吧,闖入薨星宮這件事由我來負責!
五條悟雙手插兜,“什么嘛,是老子在薨星宮打了天元,老子做的事需要扯到你頭上嗎?”
所以天元到底怎么了?
我這么想也這么問了。
“那個老奶奶?”
五條悟厭惡道:“她在薨星宮藏了一個身體,若不是她,羂索怎么可能輕易逃掉?”
“總之現(xiàn)在又回到了跟羂索玩躲貓貓游戲了~”
“我或許知道一些線索!币粋低沉的聲音響起。
脹相站在我們身后,悠仁騎在他肩膀上,抓住了他的兩個馬尾。
惠走到了甚爾身邊,拽了拽甚爾的褲子,又看了悠仁一眼。
甚爾低頭,父子倆對視后,他斷然拒絕。
“想到別想!”
惠臉上出現(xiàn)了明顯的失望。
我輕咳一下,甚爾身子一僵,黑著臉蹲下。
“惠,來抱著爸爸的脖子,不準抓頭發(fā)哦~”我協(xié)助惠坐上甚爾的肩膀。
惠抿嘴,在甚爾起身時小臉都激動地通紅。
我湊過去在甚爾臉上觸碰了一下,夸贊道:“甚爾真是一位好爸爸!”
那邊的五條悟沒有關注我們,突然想到什么,“啊”了一聲,“對了,羂索制作九相圖時,你在他身邊應該待了很長時間!”
***
脹相眼中充滿憂郁,“我生下來就夭折了,母親帶著我的身體逃到那個寺廟,本來以為獲救了,沒想到一切都是那個男人的圈套,他、他故意散播消息逼迫母親躲進寺廟,再切斷消息,禁錮母親……
“……我是咒靈和人類的孩子,夭折后往咒靈轉化……我被那個男人制作成咒物,我的弟弟們同樣連生下來的機會都沒有!
越是到后面,弟弟們在“母親”肚子里待的時間越短,最小的那個手腳都沒孕育出來。
他是親眼見證了“母親”的悲慘遭遇,那時的他已經(jīng)被制作成了咒物,連保護母親和弟弟的能力都沒有,只能看著悲劇一次次發(fā)生。
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他會找到那個男人,殺了他!
突然眼前一黑額頭一熱,脹相回過神來,像是不敢置信,他摸了摸額頭,濕濡的觸覺還在。
弟弟竟然親了他!
這是弟弟的吻!
脹相臉色漲紅,肉眼可見的冒起了熱氣。
弟弟……是擔心他嗎?
弟弟好可愛~
“WOW,流鼻血了呢!”
五條悟好奇地湊過來圍觀。
脹相一抹鼻子,暈乎乎道:“我不會讓那個男人的陰謀得逞,我會保護好悠仁醬!”
五條悟鼓掌,配合道:“啊,果然是負責任的哥哥~”
“哦,對了,悠仁還有個爺爺,這位老爺爺才是悠仁的監(jiān)護人,你要撫養(yǎng)悠仁可是連這位老爺爺一塊養(yǎng)。”
“來合作吧,我這邊有合適任務轉交給你,你做完連任務報告一塊交給我,任務金歸你,怎么樣?是不是很心動?”
眼神清澈的脹相不懂人間險惡,就這么水靈靈地將自己給賣了。
五條悟得了一個好幫手,心情出奇的好,飛快地跟脹相約定好,哪日去捅羂索的老巢。
話說狡兔三窟,羂索的據(jù)點肯定不止一個,可搗毀一個足夠?qū)Ψ饺馓哿恕?br />
杰笑瞇瞇地插了一句,“我也去!
五條悟傲嬌道,“你當然得去,你不去,找到咒靈我可不給你留著!
***
送走了五條悟,我看杰一副若無其事模樣收拾桌面。
廚房里的無顏女接手,他聳聳肩,走過來笑著招手。
“姐姐,沒事我就去休息了。”
“嗯!
算了,讓弟弟一個人冷靜一下吧。
拋貓這件事受影響的不只是五條悟,這邊這個反應更大。
惠、悠仁還有津美紀睡得早,脹相硬賴在兒童房,不回分給他的臥室,我也沒多管,正好夜里不用過來看孩子。
“肚子不能露出來,吹多了冷風會拉肚子,三個孩子就拜托你啦~”
脹相眼睛直盯著悠仁,聽見后隨意點了下頭。
帶上門,我回到臥室,洗漱保養(yǎng)然后坐在床邊看著窗戶發(fā)呆。
浴室的花灑聲音停下,腰間只圍著一條浴巾的甚爾出來,一邊擦拭濕漉漉的頭發(fā),一邊向我走來。
一股水汽混合著香波的氣味傳入我的鼻腔。
甚爾擦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開口,“霽,你在想什么?”
我抱著膝蓋道:“心里有點沉甸甸的,放不下津美紀的媽媽!
“未來五條悟沒有找到津美紀媽媽,兩個孩子一直誤以為你們倆拋下他們一塊私奔了,你是死了,有沒有可能津美紀媽媽也同樣死了?”
太刻意了,在五條悟找來的前兩個月,不早不晚留足了給孩子們的生活費,人就銷聲匿跡了。
五條悟有錢有勢都沒找到人,除非人已經(jīng)人間蒸發(fā)了。
再聯(lián)想未來兩面宿儺一眼相中了惠的身體,而津美紀又那么巧合被標記,有沒有可能這一切都在羂索算計中?
他早留意到了兩個孩子,畢竟惠是天與咒縛的孩子。
有沒有可能,甚爾死后,伏黑女士也跟著遭遇了毒手,兩個孩子記憶里才會有伏黑女士也經(jīng)常不在家?有沒有可能這也是偽造的記憶?
我很難不往那方面想,太可疑了。
甚爾丟下毛巾在我身邊坐下,他伸手攬住我的肩膀。
“霽,你很難過?”
我靠在他肩膀上,“嗯,我不確定是不是因為我的出現(xiàn)才讓她遭遇不幸,我不確定三年后的她是死是活,她本不該走這么早!
深吸一口氣,我道:“我覺得自己好卑劣,將一切推給羂索才能讓自己心里好受一點!
他捧起我的臉,認真觀察我,片刻后抵著我的額頭發(fā)笑。
“霽還說你弟弟正義感強,瞧瞧你自己不也是這樣,將別人的生死背負在自己身上。你們不愧是親姐弟。”
我皺了皺鼻子,“才不是,只是覺得津美紀媽媽是有關系的人才會有愧疚!
我好像變得和惠一樣,無關緊要的人還沒有身邊熟悉的動物死去讓我更難過。
“霽是個善良的人,澀谷這么大騷動都沒有人死去,簡直是奇跡。”
“啊?”我嘆了口氣,“我又不是羂索,為了達成目的,可以隨意犧牲別人的性命,在我能力范圍內(nèi)能救就救了。”
未來澀谷事變中其實我可以放任車站很多人死去,若是在國內(nèi)看到立本人死了我只會在網(wǎng)上叫好,畢竟隔著血海深仇,可是身在現(xiàn)場,入目的都是同樣黃皮膚的人,說不定還有留學生。
怎么辦?能看著人糊里糊涂死去嗎?
我只能盡我所能施以援手,我不是圣母心發(fā)作,只是過不了內(nèi)心那一關,不希望午夜夢回時后悔沒有施救。
他安撫般吻我頭發(fā),“因為霽善良,良心才會受到譴責,這個世界有很多沒有良心的人,才會顯得霽的人品貴重!
我微笑,捏了捏他的臉。
“甚爾這樣的話跟多少女人說過?嘴跟抹了蜜一樣,嗯?”
第57章 試錯的機會
二樓傳出拉門的聲音,將正沉浸在接吻中的我驚醒。
我推了推甚爾,卻被他按住了頭,他的動作更加激烈了。
好累~
舌根好酸~
加大力氣推開他,我喘氣拉好睡衣,“別鬧~我去看看杰!
我不放心杰獨處,誰知道他會不會胡思亂想,特別是今天還發(fā)生了那件事。
甚爾不爽“嘖”了一聲,仰頭倒下,圍在腰間的浴巾早不知所蹤,就這么坦蕩蕩地躺在床上。
“霽,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初接觸咒靈的小鬼了,現(xiàn)在的他很強,這個國家沒有幾個人能傷害到他,你應該將更多心思放在我身上,我才是你的男人!
手背搭在額頭上,他語氣酸溜溜道。
“霽,你不覺得你放在別人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了嗎?”
沒有了劉海的遮擋,帥氣陽剛的容貌徹底顯露在我面前。
我知道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忍耐,忍耐杰他們介入我們的生活。
可是我放心不下杰,他是我的弟弟呀,這個時間點正是他思想容易走錯路的時候。
我低頭觸碰他嘴角的傷疤。
“甚爾再忍耐一下好不好?”
“等我處理完杰的事,我們?nèi)ヂ糜危ザ让墼,到時候只有我和你,好不好?”
這個時間點,杰的事更重要。
甚爾眼睛一亮,“只有我和你?連惠都不帶?”
我半點遲疑都沒有,“不帶,到時將惠交給他舅舅帶!
多帶帶孩子,省得孩子舅舅胡思亂想。
甚爾樂了,眉眼間帶著笑,“這可是你說的,只有你和我。”
我跟著笑了,忍不住低頭吻他。
起身從地上撿起浴巾扔他身上,蓋住那少兒不宜的畫面。
“把頭發(fā)吹干再睡!
繞過床尾,我在甚爾虎視眈眈中開門走出去。
本來是想要直接上樓,想到什么,我進了廚房從冰箱里取出了兩罐啤酒。
或許這個時候,杰更需要這個。
二樓分給了五條悟和杰,平時我是不上來,兩個少年占了相鄰的兩個房間,房間外面是長長的陽臺,二樓所有房間的陽臺是相通的。
***
身后傳來敲門聲,讓正趴在陽臺上看星辰的夏油杰愣了一下。
他走過去開門,“姐姐?”
立花霽站在門外沒有進去,而是笑瞇瞇問,“方便嗎?我們聊聊?”
夏油杰退讓一步,立花霽走進去,果然看到通往陽臺的那扇門被拉開。
***
我穿過臥室走到陽臺。
陽臺很長,很空曠,我坐下看向星空,銀河近在咫尺,仿佛手一撈就能抓住。
“五條走的時候好像很不開心!
“嗯!
他在我身邊坐下。
我遞給他一罐啤酒。
“雖然沒到喝酒的年紀,不過我覺得你應該需要。”
立本這地方法律很矛盾,女性十六男性十八可以結婚,喝酒卻得滿二十周歲。
婚姻大事竟然比不過喝酒?
杰接過去,沒有打開,而是放在臉頰上貼了一下,冰涼的觸感讓他眉眼彎彎。
“悟需要長大,沒有人會一直在一起,遲早是要分開的!
我對于他的說法不置可否,拉開了卡環(huán),喝了一口,冰涼的瓶酒進入胃部,帶走了一些暑氣。
“杰是怎么想的,真打算接手盤星教?”
“嗯,姐姐,我發(fā)現(xiàn)這盤星教能幫助更多非術師,這些人被咒靈糾纏,無處求救,若是我接手盤星教……”
“杰,你還在堅持你的正論嗎?保護弱。俊
“悟曾經(jīng)說過保護弱小是一件很累的事,可是這個世界總得有人站出來。如果大家都很冷漠,那些普通人該怎么辦?”
我靜靜聽完,冷不丁問了一句,“難道不是因為灰原雄……”
杰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來,有些狼狽地撇過頭去。
他拉開了拉環(huán),灌了一口啤酒,才道:“羂索未抓住,我覺得他肯定有針對我的謀劃,這時候的我離開高專正合適,我不想再將危險帶給身邊人了!
“灰原或許會活下來,但死去的也有可能是七海,羂索在暗處,還能將手插進總監(jiān)部,他失算一次沒關系,可以再找機會,我們失敗一次,失去的可是身邊人的性命!
“姐姐,我……”
他灌了一口酒,昂頭看著星空,眼角似乎有點泛紅。
“我不敢賭。”
我的弟弟好像真的長大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既然這么想,那就去做吧,無論你想做什么,姐姐都支持你!
我的弟弟有試錯的機會。
我彎起眼睛,“姐姐會一直在這里,有什么想不通的可以跟我說,不許一個人胡思亂想。”
“……嗯。”
***
清早送走一群上幼稚園的孩子們,枷場夫婦也提出告辭。
“我們打算在附近看看,找合適的房子!
我沒有挽留,待會兒還要跟杰一起去高專。
當然甚爾是要跟著我的,所以家里只剩下了脹相。
我交代脹相看家,“悠仁他們回來,一般不會超過三點……”
弟控的哥哥激動說,“我可以去幼稚園陪悠仁!”
“不行!”我果斷否決。
“不準去幼稚園打擾老師正常上課!你就老實地待在家里,等待悠仁他們放學!”
脹相精神變得萎靡,我悠悠補充了一句,“悠仁很喜歡奶酪棒,若是放學回來看到,應該會很開心,說不定會甜甜地喊謝謝歐尼醬~”
咦咦咦,某人身上開花了~
脹相雙頰通紅,似乎已經(jīng)幻想到可愛弟弟這樣叫他,握拳道:“請,請將這件任務交給我!我會全力以赴做出弟弟醬最愛的奶酪棒!”
我雙手合十,“那就拜托悠仁哥哥了,對了,制作方法貼在冰箱門上了。”
***
東京咒術高專,操場高處的臺階上,五條悟長腿跨越了幾個臺階坐著,看似在盯著一年級學弟訓練,實際上魂不知飛哪去了。
家入硝子提著兩瓶飲料走了過去,遞給了他一瓶可樂。
“杰真不打算來上學了?”
五條悟拉開拉環(huán)喝了一口,“嗯,今天會和他姐姐一起過來退學,夜蛾老師在辦公室等著他們,連上午的課挪到了下午!
家入硝子拿起手機也不知道在給誰發(fā)短信。
“說起來,我以為杰是那個最不可能退學的人。”
五條悟托著腮,似真似假抱怨道:“吶,現(xiàn)在退學總比之后叛逃要好!
“哈,杰叛逃?”
家入硝子被逗笑了,“有點想象不出來。”
誰不知道高專里夏油杰情緒最穩(wěn)定,他是被認定最不可能叛逃的那個。
五條悟沒再說話。
是呢,最不可能的那個人叛逃了,才最讓人難以接受。
“哦,杰來了,現(xiàn)在往老師辦公室去了!毕踝涌粗绦诺馈
五條悟迅速起身,“我去看看!”
家入硝子看著他飛奔的身影,起身慢慢追趕。
“說什么無所謂,其實心里很在意的吧?”
“家入前輩!”
家入硝子回頭,就看到一年級的后輩灰原雄氣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
“前輩,我聽說夏油學長要退學,是真的嗎?”
“嗯!
她看向慢了幾步的金發(fā)混血少年,跟兩人道:“他們現(xiàn)在都在夜蛾老師辦公室,應該是商量退學的事,要去看看嗎?”
“去!”
“隨便!
***
夜蛾正道的辦公室塞滿了可愛玩偶。
平頭壯漢搭配玩偶看起來很不和諧。
夜蛾正道盤腿坐在榻榻米上,夏油杰跪坐在他面前。
“……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嗎?”
夏油杰低下頭,“很抱歉,老師!
“不,該道歉的是我才對,是我沒有保護好我的學生!
總監(jiān)部下達處刑命令,他去說明情況,最后還是靠五條悟大鬧一場才解決。
他看著這個得意弟子,是他沒有保護好他。
“呦,都在啊!
街溜子悟雙手插兜,跟進自己家一樣走進來。
屋內(nèi)的人瞥了他一眼,嘴角不約而同抽搐。
傷感的氣氛被打破,夜蛾正道怒火中燒。
立花霽這時候開口,“杰,你去跟同學告?zhèn)別,我和夜蛾老師有點事要談!
夏油杰立刻明白了姐姐的意思,起身將五條悟給拉出去。
木門合上,腳步聲變遠。
夜蛾正道才看向立花霽身邊的男人。
“這位很眼熟。”
大家都是體面人,最好還是不說透。
對面的夜蛾正道點到為止。
立花霽笑瞇瞇道:“這位是我的丈夫,立花甚爾。”
禪院甚爾可是高掛總監(jiān)部的通緝名單上,不過那關立花甚爾什么事?
“那么,夏油女士,你想和我談什么?”
“澀谷發(fā)生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聽說未來有人覬覦我弟弟的身體,還得逞了,高專這邊就沒想過給我們一個交待嗎?”
***
上午九點,立花家大門外停下了一輛豪車。
駕駛室出來一個中年男人,迅速從車頭繞過來,幫著打開了后邊車門。
車門打開,一個戴著耳釘?shù)慕鸢l(fā)少年下來。
“這里就是甚爾君的住所?”
中年男人謹慎回答:“是的,直哉少爺,根據(jù)從役所得來的消息,甚爾少爺前不久改姓,地址填的就是這里。”
金發(fā)少年帶著審判的目光看向這房子,片刻后他冷哼一聲,“竟然讓甚爾君住這種小房?走,去會會那個女人!”
中年男人連忙去敲門。
院子里脹相正在晾曬心愛弟弟的衣服,客廳里電視機在播放育兒節(jié)目。
“嬰幼兒的衣服要經(jīng)常拿出來曬哦,陽光可以殺菌祛除螨蟲,寶寶起疹子有很大原因是衣服引起的哦~”
脹相心思都放在室內(nèi)電視機聲音上。
至于敲門聲并沒有理會。
房屋的主人有鑰匙,至于外人敲門關他何事?
“直哉少爺,應該是家中無人!
禪院直哉扣了扣耳朵,“你是在質(zhì)疑我的聽力嗎?”
電視聲音那么大,很難讓人覺得不是故意裝作沒聽見。
可惡,果然外面的女人一點規(guī)矩都沒有!
三兩下跳到圍墻上,他雙手插兜,不爽地看著下方草坪上背對著他的女人。
“喂,你個粗俗的女人,耳朵聾了嗎?”
第58章 合法?
手中的衣服放下,脹相轉過頭去,就看見一金發(fā)少年十分囂張地站在墻頭上。
是術師!
為何找到這里?
是來搶走他弟弟,可愛的悠仁醬嗎?
“快點開門!”
“你這樣沒有腰和屁股,沒有一絲女性魅力,只因跟那個女人一個姓氏就能得到甚爾君的青睞,不跪著伺候好甚爾君,竟然還讓他放棄了高貴的家族姓氏入贅?”
憑什么?
“你的存在就是甚爾君人生中的污點!”
可惡,這個女人要長相沒長相,站姿跟男人沒差別,沒有一點女人味,憑什么成為甚爾君的妻子?
“一個生活在賤民堆里的賤民,以為攀上了甚爾君就能踏進禪院家大門嗎?”
哪怕名義上也不行!這是甚爾君剽悍人生的瑕疵!
“你以為你是甚爾君的妻子嗎?你只是個劣質(zhì)的可憐蟲!替代品!”
墻頭上金發(fā)少年不斷diss輸出。
可憐了剛出生還不到兩天的脹相寶寶完全沒聽懂。
他只知道他不能主動攻擊普通人,可這個明顯一看就不普通,對他還有威脅……
可以攻擊。
“穿血!”
雙手合十,一道血液直擊過去,血液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擊穿了沒有防備的禪院直哉。
若不是關鍵時刻他拿手擋了,只擊穿了手掌,這會兒身上怕是多了個血窟窿。
“赤、赤血操術?!”
禪院直哉從墻上摔下去,腰間的匕首也甩了出去。
“直哉少爺?!”
禪院直哉還是沒有醒悟過來,那個女人怎么會有赤血操術?
“可惡,去東京咒術高專!”
禪院直哉被扶起來,眼神里閃過一絲怯弱,又變成了驕橫。
他不會善罷甘休!
汽車來得快去得也快,扭扭曲曲消失在道路上。
門內(nèi)外黑影如實記錄下影像傳遞出去。
***
高專內(nèi)。
立花霽和甚爾還有夜蛾正道換了到了會議室。
“不可否認咒術界有人在覬覦我弟弟的身體,高專就沒有什么保護學生的措施,總監(jiān)部也沒有預防措施嗎?”
夜蛾正道沉默不語。
沒有,咒術師是奔赴在死亡的道路上,他見證了太多年輕孩子的死亡。
“術師是一條獨來獨往的道路,最好是跟親人劃清界限。”
“高專這邊每年招的學生不多,杰這一屆是罕見學生多的一屆。”
身后的門被拉開,五條悟大大咧咧領著夏油杰進*來,然后在后排坐下。
“喂喂,有什么是我們不能聽的嗎?”
夜蛾正道惱火,“悟,我這里有客人,不是你瞎胡鬧的時候!”
立花霽笑笑,“不用趕走五條,我們也挺熟。”
她將之前的話再問了一遍。
“對于學生沒有一點措施,若是任務等級評估出錯,學生會送命對嗎?”
“雖然很抱歉,但您說得沒錯!币苟暾莱林鼗卮稹
“類似新陰流可以保命的簡易領域都沒有?”
“……沒有。”
她點頭,“很抱歉呢,我贊同弟弟退學,恕我直言,貴學校和管理貴校的總監(jiān)部都沒辦法讓身為家長的我們放心!
“……”
五條悟雙手交叉疊在腦后。
“說來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特級咒靈了,學校好像無法再教他什么了~”
夜蛾正道沉默后道:“一旦脫離學校保護,杰和你的家人可能會受到詛咒師的襲擊,也可能被總監(jiān)部監(jiān)視,也無法合法祓除咒靈。”
五條悟被逗笑了,他歪頭看向夏油杰,“聽見沒有,連祓除咒靈都得考慮合不合法了,杰,你可是咒靈操使,若是離開高專豈不是收的每一個咒靈都是不合法?”
夜蛾正道是真生氣了,“悟!”
他再看向年輕夫婦,“咒術界有自己的法律,雖然不合理確實是這樣沒錯。”
立花霽沒覺得哪里不對,立本都沒有死刑了,咒術界不還是可以隨便判處人死刑。
有時候已經(jīng)高估了咒術界的下限,事實卻告訴大家,它還能更低。
“所以是強買強賣嗎?有術師才能的人只要進入高專學習,往后性命都賣給了總監(jiān)部,家長也沒辦法過問嗎?”
立花霽的言辭越發(fā)犀利,問的夜蛾正道有些招架不住。
“恕我直言,你們這不是培養(yǎng)學生,而是在招攬武士,卻連武士的基本待遇都沒給!
“這些學生定位的其實是下層武士吧,那種拿著竹槍跟敵人拼命的炮灰存在吧?”
一旁的五條悟面色變冷,聲音也更冷,“咒術界腐爛到無可救藥!
那個他明白得太晚,連老師都失去了。
***
我看著夜蛾正道垂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雖然有些不忍心,可還是得說。
“咒術界這攤爛泥,我是不會讓杰在參與,夜蛾老師,我覺得身為老師,不能只傳授思想,起碼得教一些保命方法,莫要等失去學生再后悔是不是?”
這時的我收到了家里傳遞來的影像,大概是陌生的咒力進入結界,引發(fā)了結界的警報。
夜蛾正道皺眉。
五條悟目光卻看向了我。
“是我,很抱歉。”
夜蛾正道意外,“夏油女士也有術式?”
甚爾不爽地看向上方,“再叫,等會兒去砍你!”
警報聲戛然而止。
顯而易見那位天元大人正盯著這邊。
我微笑,“忘了自我介紹,我姓立花,不姓夏油,杰是我同母異父的弟弟,既然夜蛾老師已經(jīng)同意杰退學,那么請辦理手續(xù)吧,我們這邊還要將他的學籍遷去高中!
結局已定,五條悟還是很不爽。
我挑眉,“五條,房間給你留著,你隨時能過去!
五條悟聞言一愣,緊跟著眉飛色舞起來,“忘了我可以搬過去!”
杰退學了又怎么樣?
他有空可以過去玩呀,除了不在學校,不一起做任務,差別不大。
貓貓可真是好哄~
***
會議室窗戶外,幾個頭貼著墻壁,木墻隔音差,在偷聽的時候卻是優(yōu)點。
家入硝子咬著棒棒糖靠在樹干上,庵歌姬領著一年級學弟貼著墻壁試圖聽清楚里面談話。
“呀,這個人渣真要退學了。”
灰原雄則是滿臉心事重重,“學長退學,以后是不是很難再見面了?”
家入硝子手機鈴聲響起,緊跟著上方的窗戶被拉開,夜蛾正道如同大猩猩一樣籠罩幾人。
“你們幾個都給我進來!”
家入硝子連忙舉手,“治療室那邊來了傷者,我需要趕緊過去。”
說完,十分沒有同伴情地拋下眾人逃了。
然而等進了治療室,看到某個金發(fā)少年硝子有點后悔了,早知道還不如挨夜蛾老師一頓罵呢。
“喂,女人,快點給我治療!”
禪院家的少族長,有著一張俊俏的臉,可惜一張嘴就是一股惡臭。
“外面的女人真是一點規(guī)矩不懂,連服侍男人都不會嗎?”
服侍你個頭!
可惡,誰讓她當年年幼跟總監(jiān)部簽訂了束縛,不能拒絕治療他們送來的傷患。
捏著鼻子使用了反轉術式,家入硝子一溜煙跑了。
禪院直哉陰沉著臉,想到那個弄傷他的女人,赤血操術,他不會看錯。
加茂家不是年前才覺醒了一個赤血操術的孩子嗎?還因為是側室所生記在了正室名下。
這個又是哪里冒出來的?
還有那張臉……
他眼睛驀然瞪大,聯(lián)想到了昨日丟失的特級咒物九相圖!
不是吧?!
***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逛東京都咒術高專,夜蛾正道幫著辦理退學手續(xù),還需要總監(jiān)部那邊蓋章放人。
五條悟和杰領著我們逛高專。
高專可真大,因靠近西邊,這邊屬于多山林地帶,嚴格說起來離埼玉縣不算遠。
若不是交通不方便,直線距離比去澀谷還要近。
雖然大,但房屋也很破舊就是,畢竟是老房子,許多不使用沒人氣的房子都被鎖上了,看著有點像是進入了被神隱的妖怪世界。
其實也沒什么可看的,整個高;旧鲜菄靶菍m建設,要說唯一熱鬧點的就是操場了。
看著垂頭喪氣的一年級學弟,杰停下了腳步。
我看了過去,那個看起來開朗陽光的少年應該是灰原雄了吧。
還有旁邊看似高冷的金發(fā)學生,哇,七海跟未來的他完全不一樣。
未來的他可是非常成熟穩(wěn)重。
旁邊伸出一只手將我的臉強硬掰過來,甚爾帶著嫉妒的語氣道:“霽,不準看別的男人,只準看我!”
什么嘛,這家伙該不會還記著之前杰和五條悟的話吧?
拜托我怎么會看上高專學生?
他們不過是年輕弟弟……
咦,這話聽著好像哪里不對勁?
“別鬧!”我拍開他的手,推了推一旁的杰。
“去跟學弟們告別,我們這邊不需要你們陪著,別忘了,我來過高專!
杰“嗯”了一聲,抬步走過去。
“夏油學長,你真退學了嗎?”
我也推了推一旁的五條悟。
“你也去,總得給高專畫個完整的句號。”
五條悟轉頭露齒一笑,“啊,沒錯,這可是美好的DK生涯!”
他快步?jīng)_過去攬住了杰的脖子,“杰,再比一場吧,這一次老子贏定了!”
杰的劉海晃動了一下,笑瞇瞇地轉頭放狠話。
“說早了哦,誰贏還不一定呢!”
“老子會反轉術式!”
“只有你一個人會嗎?”
“什么?!你竟然藏著掖著不告訴老子!你這個偷腥貓,什么時候?qū)W會的!”
“悟,偷腥貓不適合用在這里!
“啰嗦,打不打?”
“打!”
第59章 挨打
立花霽看到了跑過來的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看著操場上的動靜立刻止住了腳步。
“嗨,家入同學!
家入硝子看了一旁的甚爾一眼,眼神復雜。
不久前她剛得知,當年她進高專是眼前這人手筆。
被判處死刑的詛咒師,曾經(jīng)的禪院家的人,現(xiàn)在是夏油杰的姐夫。
“那邊是治療室,你們這是去哪里?”
***
我看她神情不自在,立刻想到了甚爾干的那些好事,瞧把人孩子給嚇得。
“杰和五條準備帶我們四處走走,看看他們生活學習了一年的地方,這兩人一言不合……”
我聳肩,“所以我們打算隨便看看。”
“這家伙把高專當作觀光景點嗎?”
我轉頭,“甚爾,我和家入同學聊聊,你別跟過來!
這話其實沒用,我知道他肯定會跟過來,只是別被家入硝子看見就行。
我拉著家入硝子往前走,果然沒了甚爾的身影,她放松不少。
“很抱歉呢,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甚爾做出的那些事!
拐過一道彎,我鄭重向她道歉。
我跟未來的硝子道歉了,不代表這事就這么過去了,這個世界,這個時間點的家入硝子才是受害者。
家入硝子喊著棒棒糖道:“先說好,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我絕對不會原諒那個男人!”
我笑瞇瞇道:“嗯,不用原諒他!
未來的家入硝子經(jīng)歷了太多,失去了同伴,時間磨平了創(chuàng)傷,再加上罪魁禍首十多年前就已經(jīng)死去,她可以說原諒,放過別人也放過自己。
這時候的家入硝子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女,對于將她坑進咒術界,害她忙碌的甚爾,她是絕對不會原諒。
“喂,前面的,你們給本少爺站!”
這囂張的語氣……
我轉過頭,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金發(fā)少年,熟悉到不久前才從接收到的影像里見過。
禪院直哉。
“你是在叫我們嗎?”我語氣很溫柔,像是哄小白兔的大灰狼。
因為我知道甚爾就在附近。
家入硝子拉了我一下,指了指太陽穴,“別理他,他是禪院家的少爺,這里有點問題。”
***
當禪院直哉看清楚那個女人的容貌時瞳孔一縮。
太像了!
跟那個女人太像了!
幾年前他得知甚爾君娶了一個非術師,特意找老頭要來了那個女人的照片。
就是這個樣子,一點兒都沒有變。
可是,那個女人已經(jīng)死了!
承受不住孕育子嗣被抽干了咒力死了!
他曾經(jīng)惡毒地詛咒對方早點死,別拖累甚爾君,后來對方真如他愿死了,他……
可太高興了!
甚爾君擺脫了污點,再也沒有拖他后腿的人。
眼前這個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很確定那個女人死了,那會兒反轉術式擁有者可沒有出現(xiàn)……
是詛咒嗎?
不,是人類的身體。
是相似的人嗎?
還是說,人當初沒死?
“不要理他,我們走。”
一旁的反轉術式擁有者拉著那個女人準備離開。
禪院直哉反射性用上術式,擋住兩人去路。
“你跟甚爾君什么關系?!”
立花霽歪頭,“是他的妻子,怎么你找甚爾?”
“原來你才是!”
禪院直哉上下打量她,“你根本配不上甚爾君!”
立花霽想到不久前他才被脹相揍過,便好脾氣地問他。
“那你覺得什么樣的女人能夠配上甚爾?”
“當然是擁有超強術式出身高貴最好是御三家的女人,脾氣長相如大和撫子一般,知道男女尊卑……”
他高傲地上下打量她一眼。
“你不行,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可以配上甚爾君,你得有自知之明,主動從甚爾君身邊滾開!”
“你、再、說、一、遍!”
甚爾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禪院直哉身后,臉色恐怖,渾身殺氣騰騰,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禪院直哉迅速轉身,看到甚爾被嚇得身體僵硬。
“甚、甚爾君,你也在。
甚爾將拳頭握得咯吱吱響,“我應該警告過你們,不允許出現(xiàn)在我和霽的面前!
禪院直哉干脆利落鞠躬。
“非常抱歉!
話未說完甚爾拳頭落下。
***
伴隨著甚爾揍堂弟的聲音,我拉著家入硝子退后幾步。
“甚爾,多揍幾下!”
彩云豬豬也就一張臉能看了,渾身那味兒都被封建遺毒給腌制透了,特別是一張嘴,簡直是臭不可聞。
大概是被揍出經(jīng)驗了,禪院直哉直接躺平也不反抗。
家入硝子看著那熟悉的豬頭和傷勢若有所思。
“原來傷是這么來的?”
我轉頭看她。
她含著棒棒糖道:“剛入高專那會兒,禪院家隔三岔五送人過來,都是這樣被揍的奄奄一息,我還以為是修煉體術呢!”
“甚爾,再打下去我們可要還手了!”
“炳”的成員跳出來將甚爾圍住,當然也只敢圍住,不敢阻攔。
沒人敢來抓我威脅甚爾,大概也知道抓我那是逼甚爾下死手。
“停下吧,甚爾!
我出聲,說來今日禪院直哉吃的虧更多,先是碰上脹相,后又撞到甚爾手里。
想來是不敢到我面前逼逼賴賴了。
甚爾踩住禪院直哉的頭碾了碾,才抬起腳往外面這邊走。
圍住的“炳”成員連忙讓開了位置,抬起禪院直哉就跑,都沒敢讓家入硝子治療。
家入硝子覺得大快人心,對甚爾道,“我對你有點改觀了!
能讓御三家大少爺吃虧的人可不多。
我一聽就知道她平時沒少受御三家的氣。
五條悟雖然護著她,但他那個人大大咧咧,怕是沒有關注到這點小事上。
有時候言語更能傷人。
于是我對家入硝子道:“下次誰惹你不開心,你跟我說,我讓甚爾去揍,這是他欠你的!
***
一旁的甚爾聽著直挑眉,什么是欠她的?
他頭一次正眼看旁邊的少女,哦,是反轉術式啊。
霽是指他將人坑進了高專,受到總監(jiān)部名為保護實際是圈禁嗎?
這點他不認同,就算他沒捅出來,人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也遲早會被圈養(yǎng)起來。
算了,他掃了一眼霽。
她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
這話逗笑了家入硝子,她咬著棍子,掏出手機道:“交換號碼!
“以后杰會留在東京嗎?”
我打通了她的號碼,然后輸入名字。
“會哦,杰跟父母關系不太好,未來應該在埼玉上學,我準備輔導他考東大,這小子思想有點問題,硝子沒事也可以和五條來家里玩,你應該也要考醫(yī)師資格證吧?不如和杰一起備考?”
家入硝子:“那家伙要考東大?”
她的表情像是聽見了什么匪夷所思的消息。
我被逗笑了。
“本來他是想出家當和尚,不過我覺得,做和尚也得有高學歷,不然可無法說服信眾?”
“哇,他還準備做和尚?”
家入硝子感嘆一聲,“感覺這家伙退學后的日子很精彩。”
我們已經(jīng)回到了操場。
操場一片狼藉,跟山崩地裂過一般,旁邊的房屋變成廢墟,操場中心還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我滿頭冷汗。
是因為最后一次打架才下狠手嗎?這得賠多少修繕費?
把甚爾和杰抵給高專干活夠嗎?
“你們兩個給我住手!”
這不是我發(fā)出來的,是同樣被打斗吸引來的夜蛾正道。
***
夜蛾正道再也忍耐不下去,給了兩名得意弟子“愛”的鐵拳。
面對兩個土下座乖巧跪坐在面前的弟子。
夜蛾正道將手中的文檔遞給了夏油杰。
“不是退學,是轉學,手續(xù)已經(jīng)辦妥了,你聯(lián)系好學校就可以轉過去!
夏油杰接住。
眉宇間帶著愧疚。
“老師……”
夜蛾正道揮揮手,“從高專退學的人也不是沒有,不適應退學很正常!
“回歸正常生活后,好好生活,不用惦記我們!
說完他挺直腰板離開。
夏油杰看得更愧疚了。
五條悟起身站在了夏油杰的面前。
“杰~晚上我要吃黃油土豆,你親手做,我和硝子一起去,別想甩開我們!”
夏油杰傷感頓消,滿頭黑線地站起來。
“還有壽喜燒、橘子汽水……”
對面五條貓貓還在不客氣點餐,一點沒有去別人家做客的自覺。
哦,房子還沒過戶,算不上去做客。
***
今日來咒術高專的事已經(jīng)完成,跟夜蛾正道通氣,總監(jiān)部那邊有問題。
杰拿到了學籍以及轉學證明,都是蓋過章的,立本的兩所高專登記的都是宗教學院,關于從宗教學院轉學到普通高中,夜蛾正道也算是有經(jīng)驗。
不是所有學生都能堅持下去,懷揣著對咒術界的期待,面對的卻是居高不下的死亡率,再多的熱情都會被現(xiàn)實撲滅。
我站在高專的門口的結界入口處。
鳥居下,杰正在跟同期和前后輩告別。
他的行李不多,只有一個行李箱立在他腿邊。
五條悟罕見的心不在焉玩著手機。
也不知道冥冥和庵歌姬說了什么,杰露出溫柔的笑容,垂下來的劉海跟著晃動了一下。
“杰,該走了!
我看著山下甚爾叫的出租車到了,叫了一聲。
杰轉頭回了一句,“姐姐,這就來。”
跟幾人告別后,杰提著行李箱瀟灑離去。
灰原雄忍不住追了幾步,他雙手放在嘴邊大聲喊,“學長,下周是七海的生日,可以出來聚會嗎?”
杰意外了一下,回過頭好笑道:“我是轉學,又不是出國!
他還是爽快答應后輩的邀請:“可以~”
第60章 算賬
澀谷出事后的第三天。
京都。
御三家聚集在京都府咒術高專開會。
出場人物,御三家的家主以及總監(jiān)部上層人員。
會議內(nèi)容,商討澀谷爆出的消息,以及追究特級咒物九相圖遺失的責任。
御三家的加茂家主第一個趕到,他們家前不久才覺醒了擁有赤血操術的繼承人,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誰能想到這時候一個棒擊過來,被爆出將家族打入恥辱的最邪惡術師加茂憲倫疑似還活著。
加茂家怎么能不急,這事說什么也得撇清。
第二個到場的是禪院直毘人,他身后跟著弟弟禪院扇。
禪院直毘人一入座就對加茂家主悠悠開口,“聽說你們家那個覺醒了祖?zhèn)餍g式的小子叫加茂憲紀?”
那表情像是在問怎么想的?竟然跟家族邪惡的詛咒師名字同音?
加茂家主憋屈道:“……是孩子母親取的。”
以前只是側室的孩子,叫什么根本沒人在意,誰能想到這個孩子就好運氣都覺醒了赤血操術!
本來叫憲紀也沒什么,跟古代那個加茂家的禁忌時間已經(jīng)隔得很遠,這個時代也沒幾個人關注這個人物。
可惡!
誰能想到這個人又跳出來了!
仿佛是開了一個玩笑一般。
御三家關系復雜,里面的恩怨情仇寫出來怕是比立本的歷史還要復雜。
不知是慶長還是元和,反正就那段時期,御三家的六眼和禪院家的十種影法在御前大比,打上頭后同歸于盡。
五條家和加茂家立刻請求總監(jiān)部將禪院家踢出御三家之列。
明治時期,加茂家出了個無比邪惡的加茂憲倫,令加茂家顏面大失,五條家和禪院家也聯(lián)合請求總監(jiān)部將加茂家趕出御三家之列。
御三家利益相同時同進同退,能坑對方時也不會手下留情。
加茂家主在參加這次會議的時候已經(jīng)預料到會被譏笑,已經(jīng)做好了任由其嘲諷。
什么都沒有比自家的赤血操術成長起來更重要,同時加茂家主面對禪院直毘人時還有些優(yōu)越感。
加茂家和五條家的祖?zhèn)餍g式都出現(xiàn)了,禪院家呢?
禪院家的十種影法怕是連影子都沒有!
等了半個小時,其他大大小小勢力人都來得差不多了,還是未見五條家主過來,兩位家主不由眉頭緊鎖。
五條家主在搞什么?就因他家神子已經(jīng)成長起來,就可以藐視其他家族,任由他們在這干等嗎?
就在此時,一道修長的身影走進來。
白襯衫,黑長褲,長腿細腰的白發(fā)少年張揚的拉下了墨鏡。
“呦,老頭子們開會怎么不喊老子一聲?”
禪院直毘人沉聲道:“這次會議參會人選都是各大家族、勢力的主事人,五條悟你不是五條家主,這里你不合適進!
五條悟拉開了一個空座位,手臂往后一甩搭在椅背上,雙腳也很不客氣地交叉搭在會議桌上。
“老子就說忘了什么?哦,對了,現(xiàn)在通知你們一聲,就在昨晚,老子已經(jīng)是五條家的家主了哦~”
說著他還手動Wink了一下,可可愛愛道:“五條家現(xiàn)在老子做主,還有疑問嗎?”
會議出現(xiàn)片刻騷動,大家不約而同掏出手機,發(fā)短信的發(fā)短信,打電話的打電話。
很快得知了五條家主昨夜被打進了醫(yī)院,五條家已經(jīng)成了五條悟的一言堂。
禪院直毘人暗罵五條家主不爭氣,自家的六眼都管不住,關鍵也不提前通知一聲。
早知道五條悟要來,這次會議就該提前解散了,而不是被他堵在這,想散都散不了。
“作為五條家的家主,老子有權參加會議,說來聽聽,這次會議內(nèi)容是什么?”
他不客氣地將擺放在座席上的發(fā)言稿吸過來。
“九相圖遺失責任追究?”
“哈?是準備找老子麻煩嗎?怎么不先討論一下那個自稱加茂憲倫的家伙?”
他將稿子翻得噼里啪啦響,然后不滿地摔在會議桌上。
“我說老頭子們,你們是不會抓重點嗎?最邪惡的詛咒師還活著,還有比抓他更重要的事嗎?”
加茂家主坐不住了,“五條悟,會議上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請安靜坐下,不要擾亂會議秩序,允許你說話的時候才能說話!”
五條悟無所謂聳肩,“OKOK,你們先說!
這讓大家怎么說?
原本該上臺的輔助人員唯唯諾諾地撿走了稿紙上遞給總監(jiān)部派遣的旁觀人員。
那人硬著頭皮主持會議。
“本次會議是追究特級咒物九相圖遺失一事責任劃分。”
“五條悟,九相圖原本在薨星宮中,可是你將其帶出來,又在你手中遺失,你可知會給國內(nèi)帶來多大隱患?”
五條悟張嘴反駁,“這是總監(jiān)部的問題,明知道詛咒師目標是高專的九相圖,還想著將我和杰調(diào)離高專,是故意將九相圖暴露出來,讓詛咒師帶走的嗎?”
“胡說,我們已經(jīng)安排好了防護人員!是你擅自帶走才讓防護出現(xiàn)漏洞!”
有人站出來拍著桌面道。
五條悟扣了扣耳孔,“你說的防護,是指高專那群老師嗎?很弱欸!”
“要老子說,老頭子們一定是得了老年癡呆癥,前腳下的決定后腳就不記得了嗎?還是快點退位讓賢,將位置讓給年輕人吧!”
“五條悟!”
這話可把老爺爺們氣壞了,他們最怕的就是失去權力。
權力是男人最好的補藥!不到死不放手!
“……現(xiàn)在結果是九相圖遺失,暗網(wǎng)上的懸賞也顯示完成,當務之急是將九相圖找回來!”
“怕是找不回來了!倍U院直毘人拿著葫蘆灌了口酒,悠悠道。
不少人看向他。
加茂家主沉聲問,“什么意思?”
禪院直毘人帶著古怪表情道:“我的兒子直哉昨日受到了襲擊,對方招數(shù)是[穿血],這應該是赤血操術的招數(shù)吧?”
加茂家主神色嚴肅起來。
和另外三大家族一樣,祖?zhèn)餍g式不是爛大街術式,一般一個時期只會誕生一個。
“九相圖怕是已經(jīng)受肉了!”
此言一出,會議立刻出現(xiàn)騷動。
“禪院家主,令公子可有說在哪里發(fā)現(xiàn)受肉/體?”
“這倒沒有,只說在東京附近發(fā)現(xiàn)。”
“這下好了,五條悟你得承擔丟失九相圖的責任,還不知道有多少無辜之人死在受肉/體手中。”
五條悟挑眉,爽快道:“丟失九相圖是我的失誤,可是在座其他人都沒有責任嗎?”
他起身走到加茂家主和禪院直毘人之間,攬住了兩人的脖子,開心笑道。
“就比如加茂家,澀谷時那團腦子可是說了自己和加茂家的淵源,九相圖還是他制作出來,說不定那個人還在暗地里操控加茂家!
“你胡說!”加茂家主繃不住了。
“還有禪院家,根據(jù)我收到的消息,最后拿九相圖去換懸賞的可是你們家的天與咒縛,說不定這事就是你們禪院家在背后指使!”
“五條悟,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加茂家的一位長老立刻站起來警告。
禪院扇也道:“天與咒縛多年前就已經(jīng)叛逃禪院家,你說他是我們指使,這點我們可不認!”
五條悟吐舌,直起腰放開兩位老爺爺,然后笑嘻嘻問,“好了,可以說說九相圖遺失責任歸誰了~”
禪院直毘人品了一小口酒老神在在道:“老夫認為當務之急還是抓捕受肉/體,不要讓其作亂,責任劃分一事不如等受肉/體全部抓捕歸案后再行討論。”
加茂家主迫不及待附和,“同意!”趕快解散,他不想再聽那個名字。
五條悟鼓掌,“老爺爺們都很識相嘛,那么……”
他神色瞬間從玩世不恭變成了高高在上如同天上的神佛一般。
他冰冷無機質(zhì)的六眼掃過眾人,聲音十分冷漠,“那么,現(xiàn)在來說說誰判定夏油杰叛逃,下達的處刑命令?”
六眼下,某些人的咒力流動速度變快,更多的是跳躍一下又平靜下來。
五條悟記住了咒力流動過快的人,目光看向了差點使出術式的人。
是加茂家啊……
加茂家主眼皮一跳,“誤會誤會,那個時候你被封印,那個人跟夏油杰長相太像,從而誤導我們產(chǎn)生了誤會……不是已經(jīng)改正了嗎?”
“是你嗎?”
五條悟沒有理會他,而是緊盯著某個人。
那人是加茂家的一位長老,不出意外應該也是總監(jiān)部的上層之一。
被五條悟緊盯著的人,露出了惱怒之色,平日里只有他們下達命令,哪有被當著眾人面責問的?
“五條悟,你大鬧總監(jiān)部還不夠,怎么還要算舊賬嗎?”
說著他露出高傲之色,“判就判了,怎么,五條悟你還要為一個高專學生殺我嗎?”
下一秒,這人被按在了墻壁上,血液散開,尸體成糊。
事情發(fā)生得太快,大家都沒有反應過來。
緊跟著是大恐怖,要知道五條悟在他們心里一直是個怪寶寶,雖然是六眼,全力之下滅一國沒問題。
可是高專發(fā)布的任務都有好好完成,這說明五條家馴養(yǎng)得很成功。
現(xiàn)在這把武器突然不聽話了,開始嗜血了,這些人才反應過來,六眼等同于核武器!
“五、五條悟,你竟然當著我們的面殺人?!”
核武器面對敵人很爽,對準自己也很酸爽!
被無下限隔離,沒有沾染到一絲血液的五條悟回過頭來,頭發(fā)散落遮住眼眸,純真臉上做出可愛JK表情。
“呀,你們在胡說些什么?”
“我殺的難道不是那團腦花在總監(jiān)部安插的暗線嗎?”
“老爺爺……”
他語氣從甜美變得恐怖。
“有些話要想明白了再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