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區,別墅前。
許弘文提著一兜子珠圓玉潤的鵝卵石按響門鈴。
等待期間,他指腹摩挲著光滑細膩的小石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底變得晦暗。
這時,大門微微打開了一條縫。
呂言謀穿著浴袍站在門后,臉頰紅暈明顯。
水珠一顆顆從棕色發梢滴落,潤透了上揚唇飽滿的唇珠。
他身體軟軟地依附在門上,靦腆道:“齊少說了,他不喜歡你,讓我給你200塊錢打車回家,以后不要再來...”
“砰”地一聲,許弘文抬腿踹開門,橫沖直撞,“齊緒!”
呂言謀被這一下撞得不輕,好半天才爬起來。
他蹙眉揉動著扭到的腕骨,沒了逗弄的興致,“齊緒不在家。”
許弘文稍稍松懈,隨即撂下鵝卵石和長柄傘,冷臉反剪呂言謀雙臂就要送出去。
“我不走!”呂言謀使勁掙脫開,“我家停水了,還沒洗完呢!”
許弘文卯足了勁推搡,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天天停水是吧,給我滾!否則我...”
“你怎樣?!”呂言謀不甘示弱地瞪著眼。
他快速卸掉許弘文腰間的武器扔出八丈遠,以防小命不保。
繼而挑釁道:“你報警吧,看這一層有沒有人管。”
“不然你回智周萬物起訴我,說典獄長私闖民宅星騷擾,讓碧霄監牢出兵逮捕。”
許弘文恨得牙癢癢,眼里近乎噴出火,“你濫用職權...”
“我就濫了!”呂言謀得意地哼笑起來,專捅心窩子。
“我只是跟齊緒鬧著玩,你呢?憋著什么齷齪心思用我挑明嗎?”
“人家把你當兄弟,給你留點顏面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你倒好,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
呂言謀伸手挑起塑料袋,盯著即將爆發的許弘文,嘴角劃出一抹嘲意。
“昨天是冰塊,今天是鵝卵石,這些不是用來固定植物的吧。”
他驀然揚起嘲弄的聲音:“你真會玩啊!臉皮都不要了,惡心不惡心?”
“非得搞得大家連朋友都做不成才作罷?啊?”
惡心二字重擊許弘文脆弱的心靈,他紅了眼眶,撞開驢子跑出門。
“呼——”呂言謀長舒一口氣,關門上鎖。
他攥著塑料袋邁入浴室,先是照著鏡子精心打理出隨性的發型,然后掏出五顏六色的石頭,哼著歌打開水流仔細沖洗.....
.......
Z區,永晝街。
毛毛雨尚未停歇,潮濕的空氣雖沒難民窟的臭,但多少有些怪味。
唐明哲左手食指和中指抵住鼻孔,右手握著手機快速打字。
【你人呢?不要特效藥了?@霄】
消息一連發了幾條都沒回復,唐明哲沒了耐心。
【@霄,限你半個小時內來永晝街,否則交易不作數,過期不候】
“你不會真給吧,怎么這么老實。”
劉泓彥緊緊攥著自己的特效藥,滿臉寫著不情愿。
趁他被逮不在,直接商量好將他和蘇莉的獎勵拱手讓人,憑什么!
唐明哲瞥了劉泓彥一眼:“我不光要給他藥,還打算納入F4當第一個小弟,一起刷登神。”
“我去!”劉泓彥五官猙獰成一團:“讓平民加入F4,不是掉我們的檔次嘛!你咋想的!”
唐明哲把手機往兜里一揣,沉下聲音:“我是隊長你是隊長?”
他話鋒一轉,冷笑道:“泓彥啊,你這幾次的表現都不咋地啊,拖后腿的總是你。”
“上次也是,刷[荒島十天求生],無緣無故地給秦林飛一瓶淡水,害的我們最后一天沒得喝,渴著回家!”
“他秦林飛是求你了還是舔你了?我瞧著他內樣兒也不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裝得很,怎就入了你的眼?”
劉泓彥察覺到區長兒子動了怒,緊張地搓了搓鼻子,嗡聲道:
“我是覺得秦林飛這人看起來吧,跟難民窟的其他民眾不太一樣,很有逼氣,像個有能耐的....”
“那也只是像!”唐明哲冷酷打斷,“真正有能耐的叫真人不露相!”
他環視三名隊友,質問道:“小保安有一身本事,你們看出來了嗎?”
“齊戰天更牛掰,誰看出來了?”
正說著,唐明哲無意間瞄見熟悉的身影。
男人站在賣糖葫蘆的攤位旁,沒打傘,輕聲問老板要了三串青提糖葫蘆。
白衣長褲,神情淡然,那不問世事的模樣與先前天差地別。
他大大方方地付了九百塊錢,沒有討價還價,抽出一根糖葫蘆往嘴里送,一手捧著下巴,薄唇微張,小口小口咬著。
這氣勢一變,整個人顯得好似哪家的貴公子,讓人有了想去攀談的欲望。
唐明哲目不轉睛的盯著,隨手一揮:“你們先去鳳凰閣等我。”
“嗯....”
唐明哲躡手躡腳地跟蹤男人,路過狹窄胡同時,一個加速將人推進小巷。
“特效藥這么快就換到錢了?賣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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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齊緒差點把糖葫蘆捅到嗓子眼,默默握著脖頸往下順了順。
唐明哲當此人是齊吟風,步步緊逼。
“兩支全賣了?我家大量收,三十五萬如何?”
意料之中的是,對方緩步后退,似是想要離開。
唐明哲跑了幾步擋在齊緒面前,抬起雙臂往墻上一撐,將人牢牢禁錮在其中。
他垂低視線,凝視染了糖漿的雙唇,調侃道:“照你這花錢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花光了。”
“看在咱倆熟識的份上,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賺錢的路子...”
唐明哲不等齊緒開口,提出誘人的薪資。
“一月三千怎么樣?”
“保安的工作不用辭,算是外快,翻你工資一倍。”
齊緒笑了,盡顯諷刺。
好廉價的數字。
“怎么,嫌少?”唐明哲掐住齊緒的臉,言辭犀利:“包你是看得起你,當自己...”
“我給你三千萬。”齊緒環起雙臂,懶懶地靠在墻上:“你躺著。”
哈?唐明哲懵了。
三千萬說的跟呼吸一樣簡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有!
唐明哲打量著眼前的臉。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你是齊吟風嗎?”
也不像齊戰天啊....
“咯嘣!”
唐明哲的頭360°扭了個大圈,癱軟倒地。
許弘文一腳踢開尸體,陰惻惻地盯著齊緒,“我給你三個億,你躺著。”
齊緒全當沒聽見,自顧自道:“唐家正研究植物生長技術,你不能殺他。”
“還有,你是不是偷偷在我手機上安裝了定位系統...”
許弘文握住齊緒的后脖,側頭送唇。
霎那間,一只手及時蓋住。
許弘文憤然暴怒,拍掉手,一把扯住齊緒領口。
“我跟了你這么多年,難道你對我一點兒感情都沒有?!”
齊緒本想說沒有那種感情,可一看許弘文要哭了,把話咽了回去。
他偏過頭低聲道:“很怪....”
“那就什么都不要想,只遵從感覺。”
許弘文握住齊緒的手抿了抿糖葫蘆的糖衣,然后低頭輕輕叼住玉牌,捏著齊緒的腮幫子送進口中。
齊緒大腦一片空白。
若說只遵從感覺的話。
花樣倒新奇,還不錯喔~
何況他有七情六欲,也沒什么定力,實在禁不住這般撩撥。
齊緒仍有一絲理智,抬手想要推開,“夠了...”
許弘文重重鉗住手腕按在墻上,眼眶濕潤,哀求中帶著哭腔。
“再給我....一分鐘......”
這一刻,齊緒遭不住了,即刻咬住滑溜亂竄的玉石,下定決心。
“交往吧。”
許弘文一愣,正臉看著齊緒:“真的?”
“真....”
話被硬生生堵了回去,禁錮在腰間的手也不安分起來。
齊緒微微皺眉,絆倒許弘文壓在身下,吐出玉牌。
“你躺著。”
“不要。”許弘文眼神倔強,語氣不容置疑,“屁股就該用來排泄。”
他緊接著補充道:“但你除外。”
“那算了,分手。”齊緒退不了半點兒,這是底線。
許弘文死死拽住要走的齊緒。
他一言不發,陶瓷般的臉白皙誘人。
纖長的睫毛掛著雨珠,輕微顫抖。
紅潤薄唇有些腫,隱隱透著血絲。
一副我見猶憐、楚楚動人的魅相。
齊緒承認許弘文有點姿色。
但是不行,沒得商量。
事關男人最后的尊嚴。
齊緒:“你耗到海枯石爛都不成,不信咱試試。”
許弘文不再得寸進尺,“日后再議。”
他用指尖點了一下唇,輕聲索求:“我還沒爽呢....”
齊緒緩緩蹲下身,前傾上軀,輕柔且生疏地給那張嘴潤色。
許弘文閉眼沉浸式體驗,他摸索著撐開齊緒的五指,按在自己強烈跳動的胸口。
“老登?”
“爹??”
齊緒丟下糖葫蘆彈射起步,踩著墻飛檐走壁很快消失的無影無蹤。
許弘文:“.......”
他滿心不悅地爬起身。
跑什么,搞得他好像拿不出手一樣!
齊吟風奔向許弘文緊緊抱住,委屈至極:“干爹...我好想你....”
許弘文稍稍推開齊吟風,遞去糖葫蘆,眼神平淡無波。
“吃吧,以后都不會餓肚子了。”
“嗯!”齊吟風抹掉淚花,分給哥哥一串。
齊戰天光速下肚,順勢將沒來得及賣出的兩支特效藥也喝了。
既然真是老登搞的,那藥就沒事。
他直入正題:“我們要回家。”
齊戰天生怕許弘文不同意,威脅道:“就現在!不然我把你跟老登啃嘴子的事宣揚出去!”
許弘文求之不得,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下來。
他干脆掏出身上所有的錢卡,硬塞給齊戰天。
“我會送你們回去,條件是將此事大肆傳播,鬧到人盡皆知,尤其是碧霄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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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哦。”齊戰天收起錢。
一沒撒謊,二來人家給錢辦事,沒道理不照做。
齊戰天拍拍褲兜,提及在游戲里遇到的怪爺爺。
許弘文聽罷:“是赫連昭禹,不用管。”
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
齊緒打開家門。
“回來啦~”呂言謀浴袍大敞,眉眼帶笑。
他手里捧一碗鵝卵石,話里有話:“我洗干凈了.....”
“倒盆里固定植物根系。”呂言謀沒有停頓太久。
齊緒接過碗,眼神示意大門:“出去。”
呂言謀頓時垮下嘴角,聲音也冷了幾分:“這就是你對我的態度。”
齊緒不解:“我對誰都是如此,你第一天認識我?”
“你敢說對誰都是如此?!”呂言謀揮手打翻瓷碗,鵝卵石叮鈴咣鐺灑落一地。
齊緒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你是在審訊我嗎?呂典獄長。”
“喊我驢子。”呂言謀扶額強行按下怒火,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他打開冰箱,拿出一盒冷藏人參果,僵笑著握在齊緒手里。
“專門給你買的,很甜,快吃,等豬娃回來可就給你吃光了。”
齊緒挑眉:“他想吃便吃,我愿意分給他。”
呂言謀一怔,抄起水果砸了出去,并用腳全數碾碎,摔門而出。
齊緒緩步邁入工作室,靜心研究植物的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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