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熱戀第二十一天
回到房間, 溫霓換下潮濕的鞋子,發(fā)現(xiàn)徐晞白竟然醒了。
她微怔,“不再睡會?嗎?”
“你去?哪兒?了?”徐晞白剛醒,嗓子沙啞, 看上去?病怏怏的。
溫霓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 “出去?給你買藥。”
徐晞白淡淡笑了:“對我這么好啊。”
溫霓忍著翹起的嘴角, 故作嚴肅地說:“我可不想你在我房間出事。”
她接了一杯溫水,把配好的藥遞給徐晞白:“吃吧。”
徐晞白乖乖吃了, 溫霓說:“你再睡一覺吧。”
“你呢?打算做什么?”
今天休息,溫霓沒想好做什么,“可能?看場電影, 或者出去?隨便逛逛吧, 聽說北威海景不錯,我還沒看過冬天的海。”
“急什么,過幾天我陪你一起去?看。”徐晞白拍了拍床鋪,“過來。”
“干嘛?”
“陪你男朋友睡覺。”
溫霓:“你在生病。”
徐晞白笑出聲, “想什么呢,只是單純地睡覺。”
之?前兩?人在這張床上,做過太多不純潔的事,導致現(xiàn)在溫霓聽到一起睡, 自然而然就想歪了。
她咳了聲緩解尷尬,也就思考了幾秒鐘,走到床邊踢掉拖鞋,“那一起睡吧。”
被窩已經(jīng)被徐晞白捂熱了, 他往后挪一點讓出位置, 溫霓才一上床,徐晞白胳膊就環(huán)住了她的腰, 下巴擱在溫霓的肩上,反復磨蹭。
身上又癢又麻,好像觸電一般,溫霓輕推他的胸口,“別,我要脫衣服。”
“我?guī)湍恪!?br />
徐晞白說著,修長的手指探來身前,一顆一顆地解開她的外套紐扣,動作慢條斯理得?像調(diào)情。
溫霓呼吸一緊。
腦子不受控制地回憶起某個夜晚,他們放縱完躺在床上,徐晞白意猶未盡,手掌一遍遍撫摸她的面頰,以及修長的玉頸。
由于常年掌鏡的緣故,男人手掌有薄薄的繭,觸到柔嫩肌膚的瞬間,帶起輕微的刺痛。
當?然了,他不光動手,也動嘴。
光是想到這些,溫霓全身都熱起來。
長發(fā)蓋住的耳朵泛紅,溫霓偏過腦袋,過了會?,徐晞白解完扣子,幫她把外套脫下放好。
溫霓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徐晞白身上只有一件白色浴袍,他抱著她合衣躺下,規(guī)規(guī)矩矩,什么都沒做。
“睡吧。”徐晞白拍拍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
溫霓恃寵而驕,“能?不能?唱首歌?”
“搖籃曲?”
溫霓唇角一勾,“都可以。”
本以為也就隨口一說,誰知道徐晞白真的唱起來,“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
徐晞白嗓音原本就好聽,低沉磁性,病中帶著幾分啞,聽起來更性感?。他的音準也不錯,不跑調(diào)不搶拍,非常專業(yè)。
溫霓背對著他,無聲笑了。她沒有再說話?,在徐晞白的懷里,聽著他唱的搖籃曲,沒一會?便睡了過去?。
等她睡著了,徐晞白的歌聲才停下來,他微微起身,在女孩的額頭,印下一個吻。
這一覺很沉,溫霓做了個夢。
夢中,她竟然看見了傅澤宇。
去?世幾個月的傅澤宇忽然出現(xiàn)在北威,找到她說要繼續(xù)履行婚約,讓溫霓和他回港城結(jié)婚。
溫霓以為見了鬼魂,但傅澤宇的肌膚紋理太真實,體溫是熱的,說話?有理有據(jù),完全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傅澤宇拖拽著她,溫霓奮力反抗,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
“霓霓——”
溫霓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氣?。她看看四周,哪里有傅澤宇?
真是個荒唐的夢。
徐晞白比她早醒了十多分鐘,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她,“怎么,做噩夢了?”
他伸手摸摸溫霓的額頭,“還好,沒有發(fā)燒。”
溫霓呆坐了一會?,撲進?徐晞白的懷里。后背汗涔涔,毛衣貼在皮膚上全濕了。明明只是一個夢,為什么感?覺會?那么真實?
她輕聲,“我做了一個夢,很可怕的夢。”
“沒事兒?。”徐晞白摸摸她的頭,“夢都是反的,或者你和我說說,說出來就不怕了。”
溫霓不知道要怎么說,搖搖頭,“我不記得?具體內(nèi)容了。”
外面一片漆黑,溫霓看一眼手機,五點鐘,他們睡了一個下午。
徐晞白問:“餓不餓?”
“有點兒?。”
“起來,去餐廳吃飯。”
“好。”她下床,才想起來徐晞白還是個病人,也伸手摸摸他的額頭,還好,已經(jīng)退燒了。
餐廳就在五樓,酒店內(nèi)暖氣?充足,兩?人都沒穿羽絨服。出門后,徐晞白自然而然地牽起溫霓的手。
溫霓掙扎,“會?被人看到。”
“你怕什么?”徐晞白霸道得很,“我見不得?人?”
“不是。”
徐晞白道:“那就牽著。”
好吧,溫霓不想和一個病人唱反調(diào),而且昨天在劇組徐晞白給她送暖寶寶,眼睛沒瞎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們有點什么,再裝下去?也是自欺欺人。
他們站在電梯間等電梯,幾秒后,電梯從十九樓下來,“叮”地一聲門打開,基里爾竟然在里面。
“嗨,霓,你要外出嗎?”
溫霓點頭打招呼,“嗯,去?餐廳吃飯。”
基里爾興奮極了,“真巧,我也要去?,一起吧。”
話?音剛落,神?經(jīng)大條的基里爾才發(fā)現(xiàn),溫霓和徐晞白十指相扣的手,他頓了頓,明白過來,徐晞白就是溫霓的男朋友。
徐晞白朝他微微點頭,牽著溫霓走進?去?,電梯門合上,三?個人陷入沉默。
溫霓明顯感?覺到,基里爾似乎有話?說,徐晞白老神?在在,低頭玩弄她的手指,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
很快,電梯到達五樓,三?人前后腳出電梯。走廊上,又遇見幾個熟人。
副導演李進?,攝影師余鵬,還有男三?號男四號等人,一共十來個。兩?撥人迎面相撞,溫霓的心?緊了一下。
好在大家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打過招呼,非常有邊界感?地沒多問。
溫霓松了口氣?。
晚餐是自助式,溫霓去?拿飲料的時候,聽到劇組兩?個十八線小演員在前面聊八卦。
“劇組翻譯和執(zhí)行導演搞一塊了,剛剛牽手過來的。”
“這種事你見得?還少嗎,娛樂圈真亂,男二號還不是和劇務女助理搞一起了,天天在拍攝現(xiàn)場眉目傳情,惡心?死我了。”
“劇組夫妻,殺青后準一拍兩?散。”
……
娛樂圈很多劇組夫妻,溫霓不是沒聽過,年輕男女朝夕相處日久生情,拍戲期間甜甜蜜蜜解決需求,但也僅限于拍戲期間。
溫霓不知道,她和徐晞白是不是也屬于露水情緣,劇組夫妻。
她不愿想得?太遠,走一步看一步吧,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后面幾天,拍攝照常進?行,溫霓每天跑現(xiàn)場翻譯,一組和二組合并在一起,拍攝更多的對手戲。
徐晞白身體強壯,不到一周感?冒就痊愈了。
這天傍晚收工,基里爾忽然來找溫霓,說想要邀請她吃頓飯。基里爾和阿加塔還有兩?場戲就殺青了,因為劇中,只有安娜活到了最后。
溫霓笑意很淺,“吃飯就不用了,我有點累,想早點回酒店休息。”
他們站在小區(qū)一顆老槐樹下,光禿禿的枝干上落滿了雪,上面停著一群烏鴉。
基里爾抓抓后腦勺,忽然問:“你的男朋友,是執(zhí)行導演嗎?”
“嗯。”
“你們兩?挺般配的。”基里爾憨厚地笑笑,他眼神?真摯,表達愛意直接又勇敢,“霓,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中國?女孩,你看不出來嗎,我很喜歡你。”
“謝謝。”溫霓游刃有余地應付,“但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
基里爾無所謂地聳聳肩,“這沒什么,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做你的地下情人。”
“……”
溫霓沒太意外,這樣的人她見過很多,圈里不少花花公子,港城一個女朋友,內(nèi)地一個女朋友,國?外好幾個女朋友。
她搖頭,“我不需要。”
“那挺遺憾的。”基里爾沒有勉強,“我愿意等你,如果你分手了,能?不能?第一時間考慮一下我?”
溫霓垂著腦袋,踩地上的積雪玩兒?。
這時候,她聽到不遠處有人喊徐晞白的名字,一抬頭,徐晞白就站在小區(qū)門口,靜靜看著她和基里爾。
冷風吹起他的黑色風衣,長身玉立,不知他在那兒?站了多久。
溫霓無端有點慌,她拒絕了基里爾,“我不會?讓你當?備胎,你也不要做任何承諾。”
“在中國?,比我可愛,比我漂亮,比我勇敢的女孩很多很多,希望你有機會?能?認識她們。”
基里爾明白了,他是個灑脫的人,嘻嘻哈哈笑兩?聲,“霓,你真的很特別。”
不遠處,徐晞白點燃一支煙還站在原地,雖然他什么都沒做,但溫霓知道,他在等她。
“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和基里爾道別后,溫霓大步走到門口,拉了拉徐晞白的袖口,“大導演忙完了嗎?”
“大導演早下班了。”徐晞白摁滅煙頭扔進?垃圾桶,“大翻譯呢?業(yè)務繁忙啊。”
他陰陽怪氣?,語氣?中一股子酸味。
溫霓唇角揚了下,“嗯,基里爾找我說工作的事。”
“騙鬼呢?”徐晞白一點兒?也不信,“說來聽聽,那小子又嘰里咕嚕說什么?”
溫霓:“真的是工作的事?”
“說不說?”徐晞白伸手來撓她的腰窩。
溫霓怕癢,“你別鬧了。”
“那就和我說實話?。”
“好啦。”溫霓真是怕了他了,妥協(xié)道:“他說……想當?我的地下情人。”
徐晞白一頓,火氣?噌地冒上來,“那小子是不是想家了?我免費給他送西伯利亞去?……”
“我已經(jīng)拒絕了。”門口人來人往,溫霓拖著他上劇組的車,“你別小心?眼。”
“我小心?眼?”
“不是嗎?”
一路無言,回到酒店,徐晞白還是生氣?,他還在現(xiàn)場呢,那老外就惦記上溫霓了。
進?房間后,溫霓手腳凍僵了,脫衣服進?浴室想泡一個熱水澡。她剛進?去?,誰知道下一秒,徐晞白也跟進?來了。
“干嘛?”她推搡男人的胸口。
徐晞白甩流氓,“一起泡澡。”
熱水蒸騰,浴室溫度漸漸升高,溫霓一下熱起來,她不再拒絕,主動勾上徐晞白的脖頸,趴在他肩頭說:“你生氣?了?”
“嗯。”徐晞白撫摸她的腰窩,喉結(jié)動了動,“還不哄哄我。”
溫霓沉默了會?,湊到他耳畔,直白地邀請,“做嗎?”
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徐晞白發(fā)現(xiàn)溫霓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外表矜持,內(nèi)里大膽而熱情,有時候利勾得?他恨不得?死在她身上。
徐晞白全身緊繃,掐緊她的腰,壞笑著:“來啊,好幾天不弄你,想得?緊。”
溫霓按了按他的肩,一雙含情眼媚態(tài)橫生,“今晚,我要在上面。”
第22章 熱戀第二十二天
也不是第一次在浴室做了, 兩人輕車熟路的很。
徐晞白長臂一撈,將?溫霓放在洗手臺上?,分開她的雙腿擠進去,壓著她接吻。
溫霓被迫仰頭, 承受來自男人狂風暴雨般急促的吻。徐晞白的身?體滾燙, 溫霓雙手撐住洗手臺, 更加主動?地將?自己送出去。
浴室的水聲沒有停過?,彼此的喘息也是。
結(jié)束的時候, 溫霓被放進浴缸,舒舒服服泡了個澡。
四肢酸軟得厲害,溫霓吩咐他:“打掃干凈。”
“知道了。”情事過?后, 徐晞白的嗓音格外沙啞, 像含著一口沙,他無奈笑笑,將?地上?的計生用品撿起來扔進垃圾桶。
看了一圈,連同?空盒子也一起扔了。
溫霓驚訝, “就用完了嗎?”
“嗯,明天下樓買。”
計生用品的消耗速度太快,溫霓明明記得,上?周才買了兩大?盒。
她身?體往水里?縮了縮, 呆呆看著徐晞白說,“你?用濕巾擦一下鏡子。”
“這么麻煩?”
溫霓嗓子冒火,“鏡子上?……有印記。”
剛剛兩人太過?火,徐晞白在興頭上?, 將?她抱到鏡子前, 美曰其名觀賞。溫霓哪里?有臉看,閉著眼不肯, 徐晞白卻在身?后,更加用力?地強迫,氣得溫霓罵他王八蛋。
這會鏡子上?,還留有模模糊糊的手掌印。
溫霓覺得,以后出門前,她再也無法照鏡子了。
徐晞白輕笑一聲,沒說什么,聽話地扯了一張濕巾將?鏡子上?的痕跡擦干凈,轉(zhuǎn)過?身?問她:“需要幫忙嗎?”
“你?想幫我洗澡?”
“也不是不行,看你?需要。”
溫霓確實被折騰累了,泡在水里?一點都不想動?。兩個人對彼此的身?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坦誠相對過?,負距離接觸過?,沒有矯情的必要。
溫霓點頭,“那你?過?來幫我洗吧。”
徐晞白把浴袍袖子卷到胳膊肘,坐在浴缸旁邊的大?理?石平臺上?,擠一泵沐浴露在手上?,搓出綿密泡沫,手心輕輕貼上?溫霓光滑的背部。
他掌心有薄薄的繭,堅硬粗糙,撫過?肌膚帶起電流,溫霓不禁輕嗯了聲。
徐晞白眼神更暗,寂靜的空間內(nèi),好像劈里?啪啦燒起了火,熱得大?汗淋漓,溫霓開始懷疑,讓他幫忙洗澡這個建議,或許是錯誤的。
這樣只會讓火燒得更旺。
“霓霓——”徐晞白手指撫著她的后頸畫圈,嗓音沉得不像話,他忽然道:“你?好漂亮。”
“你?——”
下一句話,溫霓說不出來了。
因為徐晞白忽然俯身?,一個吻落在她的肩上?。
兩人的眼神對上?,剎那間,曖昧纏綿的氣氛卷土重來,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威風凜凜地叫囂著,再來一次。
沒有多余的言語,一切都是身?體的本能。溫霓躺下倒在徐晞白的懷里?,仰頭與他接吻。
喘息聲和水聲又響了起來,像一首不著調(diào)的樂曲,斷斷續(xù)續(xù),時輕時重,不曾斷絕-
半個月后,基里?爾和阿加塔殺青,離開了北威,溫霓只需要給安娜一個人翻譯,工作一下子輕松許多。
但劇組的拍攝任務越來越重,經(jīng)常從早熬到深夜,李元昆計劃要在年前結(jié)束北威的戲份,后面還有幾場戲要去港城拍。
徐晞白忙得越來越晚,有時候是凌晨,有時候是清晨,無論多晚下班,他都會到溫霓的房間。
這天劇組放假,溫霓和徐晞白去了海灘。
北威海岸線漫長,冬天的海有種蕭瑟感,海灘上?綿延著幾公里?白雪,海浪拍打岸邊,游客稀疏。
一群灰白色鴿子落在礁石上?,溫霓掏出一袋面包,撕碎了投喂,立馬引來一群海鳥圍著她。
徐晞白靜靜看著她,沒說話。
過?了會,他忽然道:“我?guī)湍?拍張照片,行嗎?”
溫霓一頓,還沒開口,徐晞白就說:“我隨便一問,你?要是不想拍就算了。”
“也沒有。”溫霓想了想,感覺現(xiàn)?在的她,好像不那么懼怕鏡頭。
她點點頭,“你?拍吧。”
徐晞白淺淺勾唇,“好。”
他點開相機,一面尋找合適的光線,一面安慰說:“你?要是不想看鏡頭,就看天,看海,我來抓拍。”
“你?想怎么拍都行,但別把我拍丑了。”
常年和鏡頭打交道,徐晞白是一位很好的攝影師,很會發(fā)掘人物的美。再加上?溫霓長相漂亮,全程無死角,怎么拍都好看。
遠拍,近拍,俯拍,仰拍……
徐晞白好像一個拍照狂魔,對著溫霓各種角度一通拍,很快,手機相冊里?都是溫霓的照片。
溫霓原本不看鏡頭,后面越拍越多,她不禁看向鏡頭,看向徐晞白,笑容也由淡淡的微笑,變成燦爛的開懷。
“拍得怎么樣?給我看看。”溫霓湊過?去看他的手機。
徐晞白滑出相冊,“美得不行。”
溫霓驚訝,“你怎么拍了這么多?”
“不多,等會發(fā)你?。”
溫霓中肯地夸獎,“拍得確實不錯,辛苦了攝影師。”
徐晞白:“我們……是不是應該拍一張合照?”
“可以啊。”
于是徐晞白把手機調(diào)成自拍模式,他自然而?然伸手攬過?溫霓的肩膀,兩人默契地看向鏡頭微微一笑,第一張雙人合照就此誕生。
拍完照,他們牽手在沙灘上?散步。
徐晞白把她的手塞進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斟酌了下,還是選擇問出口:“你?之前,為什么害怕鏡頭?”
溫霓沒說話,海風吹起她的長發(fā),沉默了好一會。
“不想說就算了。”
溫霓道:“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從哪里?說,等我組織好語言,再告訴你?吧。”
徐晞白:“好。”
“徐晞白,你?真好。”溫霓忍不住道。
徐晞白挑了挑眉,“還有呢?”
“你?真帥,你?真有錢——”
徐晞白沒忍住,捏著她的下巴親上?去,海風吹拂中,和溫霓接了一個長長的吻。
一吻結(jié)束,兩人的嘴唇微微分開,徐晞白嗓音暗啞,不舍地又含著她的唇嘬了下,輕聲:“霓霓,你?真甜。”
“油嘴滑舌。”溫霓板著臉說,耳朵卻不禁紅了。
徐晞白懶洋洋道:“我是實話實說。”
海邊溫度太低,沒走多久兩人都凍得不行,牽手在附近找到一家?西餐廳,進去吃午飯。
餐廳是一棟紅頂小白樓,歐式建筑,老板在院里?養(yǎng)了一只哈士奇和一只橘貓,有點歲月靜好的意思。
溫霓看見橘貓,不禁想到家?里?的兜兜,出來兩個月,她想兜兜了。
找到位置,溫霓摘下圍巾,說去一趟洗手間。
餐廳的洗手間就在走廊盡頭,面積不大?裝修卻很精致,簡約風格大?范圍純色,局部點綴貼一張藝術(shù)花磚。
溫霓對鏡子補完妝,手機響了聲,她掏出來一看,竟然是港城的塑料姐妹Gladys在Facebook上?給她留言。
Gladys:【天吶,我是眼睛出問題了嗎?今早在皇后大?道,我好像看見你?未婚夫了。】
Gladys:【真的巨像傅澤宇!戴墨鏡和鴨舌帽,從一輛白色賓利車下來,我忘記拍照了!】
溫霓沒放在心上?,也沒回?消息。
傅澤宇去世好久了,葬禮都辦了,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港城,一定是Gladys眼花了。
另一邊,徐晞白坐在臨窗的位置低頭看菜單,手機忽然響了。
微信消息很多,從上?到下飄紅一片,他挑著重要的看。
首先是周元獅,說高?中班長下個月結(jié)婚,問他去不去參加婚禮。
徐晞白算了算日子,回?復:【我回?不來,你?幫我包個紅包。】
周元獅:【收到。】
周元獅:【真他媽玄幻,畢業(yè)沒幾年,轉(zhuǎn)眼班長都要結(jié)婚了,我們還是光棍。】
徐晞白:【是你?,不是我。】
周元獅:【什么意思,您老脫單了?什么時候的事?】
徐晞白高?冷地回?復了一個字:【嗯。】
這下周元獅更激動?了,連發(fā)數(shù)條消息:【誰啊?哪位姑娘能把你?拿下?】
周元獅:【臥槽臥槽,我記得你?高?中的時候,好像有個喜歡的姑娘,你?說她在港城?怎么,終于想通放下白月光了?】
這事知道的人不多,高?三的時候,有一次幾個朋友玩國王游戲,徐晞白輸了被逼問,才無奈透露確實有個喜歡的女孩,但人在港城,且人家?不認識他。
當時大?家?都很震驚,徐晞白頂著一張妖孽臉玩暗戀,誰信啊?
徐晞白強調(diào)了一遍是真的,但大?多數(shù)人都沒信。周元獅本來也不信,后來看徐晞白一直單身?,對那些前赴后繼的女孩沒興趣,才漸漸相信,徐晞白真的有個白月光。
周元獅好奇死了,【你?快說啊哥們,想急死我嗎?】
徐晞白只回?了幾個字:【和白月光在一起了,謝謝。】
之后,他沒再理?周元獅,繼續(xù)往下翻消息列表,點開宋叔的對話框。
宋叔:【幾天前傅二少回?來了,這件事有些復雜,回?頭我再跟你?細說吧,過?年回?來吃飯嗎?】
傅澤宇回?來了?他沒死?
徐晞白輕蹙了下眉,回?復說:【沒空,不去了。】
這時候,溫霓從洗手間回?來了。點完菜,兩人閑聊,聊起年后劇組的安排。
徐晞白說:“港城的戲份沒有安娜,到時候你?不用跟過?去。”
溫霓也不想去,“那就好。”
“打算怎么過?年?”
過?年她不回?港城,蔡書含要和家?人在一起,溫霓想了想,“大?概去療養(yǎng)院陪我媽媽吧。”
“來我家?吧。”徐晞白說:“正好見一見我爸。”
這是要見家?長?
畢竟是過?年這樣隆重的場合,溫霓猶豫,“我們的進度……會不會太快了?”
“不快。”徐晞白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語氣格外認真,“你?已經(jīng)見過?我姥姥,再見見我爸,然后……”
溫霓:“然后什么?”
“然后我們就結(jié)婚。”
第23章 熱戀第二十三天
“結(jié)婚?”溫霓顯然被嚇到了, 嘴巴微張,不可置信地?說:“你開玩笑嗎?”
“我認真的。”徐晞白一本正經(jīng),“不是說要對我負責?”
溫霓愣住,久久無言。
她以為的負責, 只是確定男女朋友。這段關系從一開始她就沒?想太多, 抱著不求長久, 開心就好的心態(tài),所以行事大膽, 相處過程中完全放開了。
但現(xiàn)在,徐晞白竟然說要結(jié)婚。
“溫霓,你后悔了?”
溫霓回?神, “沒?有。”
她抿一口?面前的檸檬水, 微酸的口?感讓人頭腦清明不少?,“我只是沒?想到,你要和我結(jié)婚。”
“我們哪里都?合適,不是嗎?”
那確實, 性格和生活習慣都?合適,尤其在床上,更合適。
檸檬水在口?腔中回?甘,溫霓發(fā)現(xiàn), 自己其實不排斥結(jié)婚這個提議,她抿唇,“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做生意。”
“具體一點。”溫霓不滿道:“你都?要和我結(jié)婚了,難道不應該讓我了解你的家庭嗎?”
“信悅集團, 聽過嗎?”
溫霓想了想, 不就是CBD最突出的兩?棟建筑嗎?一棟叫明信地?產(chǎn),一棟叫中悅科技, 共同組成信悅集團。
“我爸叫徐明信,我媽叫徐中悅,他?兩?一起創(chuàng)立的公司。我有個爺爺在港城,不過和那邊的關系不親,不怎么?來往。”
溫霓點點頭,“你呢?關于我,還想知道什么??”
她本以為,徐晞白會問她爸爸的事,但徐晞白只是淡淡:“我對你的了解,已經(jīng)夠多了。”
“真的嗎?”
“真的。”徐晞白道:“而且其他?的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你結(jié)婚,你愿意嗎?”
“你——”溫霓頓了頓,“你的求婚儀式也太簡單了。”
徐晞白嗤地?一樂,“行,等回?忙完劇組的事回?北城,我正式給你求個婚。”
唇角不禁揚了揚,溫霓捂著半邊臉,“想不到信悅集團是你家的,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
“當初和你簽合同月薪要低了,早知道我要一千萬。”
徐晞白輕笑一聲,抬手摸她的頭,“笨蛋,我人都?是你的,錢不也是你的?”-
天越來越冷,二月初,溫霓結(jié)束劇組的工作返回?北城,而徐晞白還有一些收尾工作,要再呆一周。
離開北威那天,徐晞白送溫霓去機場。
北威機場不大,臨近春節(jié)人來人往。
徐晞白一直牽著溫霓的手沒?放開過,幫溫霓辦好行李托運,送她到安檢口?,“進?去吧。”
溫霓手里揣著登機牌,“那我走了。”
她剛剛轉(zhuǎn)身,胳膊就被人拽住了。
徐晞白將她往懷里拉,“小?沒?良心的,叫你走你真走啊?”
溫霓輕輕地?笑,“不然呢?”
“沒?有吻別嗎?”
一周后就能在北城相見了,但溫霓卻心生不舍,她轉(zhuǎn)過身回?抱住徐晞白,小?聲在他?耳畔道:“我會想你的。”
“說什么??我聽不到。”
溫霓只好拔高聲音,“我說,我會想你的。”
徐晞白滿意了,“我也是。”
安檢口?人流如織,旅途匆匆誰都?不在意誰,溫霓主動吻了一下徐晞白,“再見。”
“等等。”徐晞白看一眼時間,“還有四十分?鐘才登機,我們再親一會。”
他?壓著她的后腦勺,旁若無人地?親下來。最后溫霓上飛機的時候,嘴唇都?是腫的。
兩?小?時候,飛機落地?北城,溫霓第?一時間給徐晞白發(fā)了一條消息:【到北城了。】
徐晞白回?復很快:【嗯,我還在忙,晚上視頻嗎?】
溫霓沒?猶豫:【可以啊。】
溫霓先打車去了一趟公司,向Lea匯報這兩?個多月的工作,順便把帶回?來的特產(chǎn)分?給同事。
回?到家,蔡書含也下班了。
“霓霓,你總算回?來了。”蔡書含抱了她一下,“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謝謝你照顧兜兜。”
“咱兩?誰跟誰啊。”
到客廳,溫霓分?了幾袋特產(chǎn)給蔡書含,“這個是給你的。”
“謝謝,我最喜歡吃魷魚絲了。”蔡書含一點不客氣?,撕開包裝,問:“你過年什么?打算,不如去我家吧,我和我爸媽說過了。”
溫霓低頭收拾行李,聞言抬頭,笑著說:“不用了,我有別的安排。”
“等等——”蔡書含敏銳道:“出去兩?個多月,怎么?感覺你變了?你以前可沒?那么?愛笑。”
“有嗎?”
“怎么沒有?”蔡書含推搡她,“從實招來,有什么?好事。”
溫霓本來也不打算瞞她,如實道:“我談戀愛了,和徐晞白。”
“你們不是簽合同了嗎?假戲真做?真談上了?”
“嗯,真的談。”
不光談戀愛,還打算結(jié)婚。但溫霓沒?往下說,畢竟還沒?見過家長,徐晞白也沒?正式地?求婚。
蔡書含拍手,“臥槽臥槽太牛逼了,不過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俊男靚女一旦產(chǎn)生聯(lián)系,談戀愛不是順理?成章嘛,你們發(fā)展到哪一步了?親親?上床?”
溫霓:“吃你的吧。”
一走兩?個多月,兜兜有點不認識她了,從溫霓進?屋就躲得?遠遠的,警惕地?看著她。
溫霓打開一只罐頭引誘小?家伙過來,摸摸它的頭,用逗貓棒陪它玩了好一會,兜兜才重新變得?粘人,一直噌她的褲腿。
晚上,溫霓和徐晞白視頻。
徐晞白在外?面,光線不好看不清他?的樣?子,溫霓趴在床上:“還沒?下班嗎?”
“沒?,中場休息。”徐晞白舉著手機走到路燈下,“在拍外?景。”
溫霓不知道聊什么?,主動 ? 說:“我今天去公司給同事分?特產(chǎn),Lea姐批了我兩?天假。”
徐晞白:“可惜我下周才能回?。”
“也沒?事,我正好休息幾天。”
“想我沒??”
溫霓無語,“才分?開半天。”
徐晞白笑得?懶散,“是啊,才分?開半天,可是怎么?辦,我已經(jīng)開始想你了。”
溫霓唇角不可控制地?翹起,“好吧,我也想你。”
第?二天,溫霓去康樂療養(yǎng)院看蘇瑛。
今天剛好有音樂療養(yǎng)師過來講課,蘭姨推著蘇瑛去教室參加,結(jié)束后,溫霓才找到二人。
“媽媽,我來看你了。”
蘇瑛精神不錯,這次竟然笑了笑,手指稍微一動,握住了溫霓的手。
溫霓十分?驚喜,“你認出我了?”
蘇瑛依舊沒?說話,只是笑。
蘭姨說:“最近吃藥做康復訓練都?很配合,一定是溫小?姐你的功勞,你回?來了她高興。”
到了午飯時間,溫霓讓蘭姨去吃飯,她來照顧蘇瑛。
溫霓一邊給蘇瑛喂飯,一邊和她聊天,“媽媽,我想讓你一直這么?高興。”
“如果我結(jié)婚,你會同意嗎?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人,過幾天帶他?來看你好不好?”
“他?很細心,很溫柔,對我很好。對了,九年前他?還救過我。為了報答他?,要不我就以身相許?”
……
這天,溫霓和蘇瑛說了很多話,都?是關于徐晞白的。蘇瑛不知道聽沒?聽懂,一直看著她,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溫霓決定,等徐晞白回?北城,就帶他?過來一趟,將自己事全部告訴他?。
走出療養(yǎng)院,天已經(jīng)黑了,溫霓穿過森林公園,站在路邊打車。
手機響了,她掏出來一看,竟然是溫長璘的電話。
自從上次不歡而散,兩?人就沒?見過了。溫長璘給溫霓發(fā)過短信,但溫霓都?沒?回?復。
她猶豫了下,沒?接,但很快,溫長璘就發(fā)了一條短信過來。
【霓霓,明天回?港城。】
【傅二少?回?來了。】
溫霓看清這幾行字,一下原地?怔住。
傅澤宇不是死了嗎?怎么?可能回?來?實在太過震驚,她直接回?撥電話給溫長璘,終于了解了事情的內(nèi)幕。
原來,傅澤宇一直有個女朋友,那女孩叫寧姍,是港城平華保險董事的女兒。傅澤宇和寧姍青梅竹馬,感情一直很好。
寧姍十九歲的時候,家里破產(chǎn),傅澤宇的父母不許兩?人再來往,并迅速為溫霓和傅澤宇訂下婚事。傅澤宇自然放不下初戀女友,他?和寧姍的關系轉(zhuǎn)到了地?下。
結(jié)婚前夕,傅澤宇多次和家里抗爭,想要退婚,傅家沒?同意。一怒之下,傅澤宇策劃一樁假死。游艇爆炸前,他?早已脫身,用另一個身份和寧姍去了澳洲,打算隱姓埋名,和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
原本故事到這里該結(jié)束了,但他?們到國外?沒?多久,錢就花完了。
傅澤宇和寧姍都?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大少?爺大小?姐,根本沒?過過窮日子,找工作到處碰壁,他?們的矛盾也來越多。
沒?多久,寧姍和傅澤宇分?手,和一個富二代白男在一起了。傅澤宇心灰意冷,無奈,向家里低了頭。
這就是整件事的經(jīng)過。
溫霓聽完,整個人都?不好。假死,逃婚……這幾個詞在腦海里反復循環(huán),弄得?她火冒三丈。
“所以,傅澤宇鬧一出假死,卻連累我被港媒罵,被圈子里的人笑話?他?腦子有病吧。”
溫長璘是昨晚收到傅家的消息,才知道傅二少?已經(jīng)回?來半個月了。他?也覺得?這件事離譜,但對方聯(lián)姻誠意十足,他?沒?有拒絕的道理?。
溫長璘哄道:“傅二已經(jīng)知道錯了,這次回?來很乖,他?今天當著我的面保證過,與寧姍絕不可能再和好,以后一心一意對你。”
溫霓氣?不打一處來,“他?的事與我無關,我們的婚約早已取消。”
“別這樣?霓霓。”溫長璘苦口?婆心,“你們……”
“他?是他?,我是我。”溫霓厲聲打斷,“我不回?港城,不聯(lián)姻,就這樣?,你以后別找我了。”
沉默一會,溫長璘道:“你不回?港城,我不會再支付你媽媽的療養(yǎng)費。”
“隨便你,錢我自己想辦法。”
“霓霓,別和我犟。”溫長璘的聲音已經(jīng)帶了寒意,“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低頭。”
溫霓心一抖,直接掛斷了電話。
后面幾天,溫霓正常上下班,沒?有和溫長璘聯(lián)系過,但不知為何,心里總有股不太好的預感,這讓她每天都?心不在焉。
周六,下班后溫霓照常去療養(yǎng)院看望蘇瑛,走進?熟悉的房間,那里卻空了。
床是空的,柜子也是空的,偌大的房間一點生活痕跡都?沒?有,蘇瑛和蘭姨不知所蹤,房間里只有一個保潔阿姨在打掃衛(wèi)生。
心臟好像被一只手緊緊揪住,溫霓登時喘不過氣?。
她跑過去抓住保潔阿姨,著急忙慌地?問:“我媽媽呢?就是住這間病房的病人,她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啊。”保潔阿姨一臉懵,“護士說這間病房沒?人住了,通知我來打掃衛(wèi)生。”
溫霓出門,飛快跑過去護士站詢問蘇瑛和蘭姨的去向。
工作人員告訴她,“蘇女士的監(jiān)護人為她辦理?了出院手續(xù),護工也一起接走了。”
“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
晴天霹靂,溫霓呆在了原地?。
當年蘇瑛出事的時候她還未成年,而蘇瑛也沒?有其他?家人,所以療養(yǎng)院資料登記冊上,蘇瑛的監(jiān)護人是溫長璘。
蘇瑛和蘭姨被接走了,這就是溫長璘逼她就范的方法。
人去樓空,溫霓全身冰涼,在療養(yǎng)院走廊上,一個人呆坐了很久。
她仰頭,望著白茫茫的天花板,眼眶一熱。
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就像一場夢,奇特,荒謬,卻實在美好。她以為,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的時候,現(xiàn)實又給了沉痛的一擊。
溫長璘在逼她,回?港城那個囚籠,乖乖當溫小?姐,乖乖和傅澤宇聯(lián)姻。
她是個運氣?不好的人,即便親生父親,給予的東西,也是標好價格的。不會有人無私地?,不圖回?報地?對她好,他?們總想在她身上獲得?一些什么?。
正出神地?想著,溫長璘打來了電話。
電話接通,溫長璘胸有成竹,“霓霓,哪天回?港城,我讓人定機票。”
溫霓望著天花板,平靜又頹然地?問:“你把我媽媽弄哪里去了?”
“我不會虧待她,前提是你乖乖聽話。”
溫霓忍著眼淚,“如果我不呢?”
溫長璘冷笑:“如果我的女兒非要和我對著干,我會讓你再也見不到你媽媽,她的死活,我也不能保證。霓霓,我說得?出,就做得?到。”
這場博弈,輸贏早有定論,溫長璘拿捏住了她的軟肋。
溫長璘下了最后的通牒,“兩?天后,我要在港城看到你。”
緊接著,電話被掛斷了。
溫霓緊緊握著手機,用力到指節(jié)泛白。
她很清楚,她不能沒?有蘇瑛。
這時候,手機鈴聲突兀地?又響了。
是徐晞白發(fā)來的消息:【霓霓,我明天回?北城。】
溫霓盯著這句話看了很久很久,最終釋然一般,回?復說:【好,我去接你。】
第24章 熱戀第二十四天
第?二天早上, 溫霓一到公司,就和Lea提了離職。Lea和同?事們都很驚訝,問她具體?原因,溫霓只是說家里有事。
徐晞白的航班下午三點落地, 溫霓下午休假, 提前一小時趕到機場。
等待的時候, 她想了很多。
怎么和徐晞白提分手,怎么找蘇瑛, 以后怎么和傅澤宇生活……問題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哪個目前都解決不了,她的人生一團糟。
但這種糟糕的感覺, 在看見徐晞白的那一瞬間, 神奇地消失了。
徐晞白行李不多,拎一只小號行李箱和老花手提包,他穿一件黑色沖鋒衣和工裝褲,戴著頂鴨舌帽。許是這段時間劇組太忙, 整個人瘦了一圈。
人來人往中?,一眼認出了溫霓。
他抬了抬手,溫霓看見,一下子就笑了。
她收起情緒小跑過去, 蹦跳著撲進徐晞白的懷里。
徐晞白受寵若驚,嗤地笑了,手掌摸摸她的后腦勺,“這么想我?啊。”
“嗯, 很想你?。”溫霓貪婪地呼吸屬于?他的氣?息。
靜靜抱了一會, 徐晞白牽著她出機場,打車回棗兒胡同?。快過年了, 北城交通壓力緩解,堵車都少了很多。
“我?有三天假,想做什么?”
溫霓道:“我?今天也休假,你?吃飯沒有?”
“吃過了,你?呢?”
“我?也吃過了。”溫霓暫時沒提要回港城的事,至少這一刻還是開心的,她說:“回家再說吧,先放你?的行李。”
“行。”
回到棗兒胡同?十八號,徐晞白掏出鑰匙開門。兩個多月沒回來,小院還是老樣子,可惜花架上的植物沒人打理,枯萎了不少。
里面的工作室和臥室相連,徐晞白放好行李,準備換床單被?罩。溫霓忽然走過去,從?背后抱住他。
她貪戀他的溫暖,他身上的薄荷味道。
徐晞白輕嘖了聲,“今天怎么回事?這么喜歡抱我??”
“想你?了。”
徐晞白轉(zhuǎn)過身,“哪里想?”
溫霓:“哪里都想。”
再也克制不住,她踮起腳尖,主動吻上了徐晞白。幾日分離帶來的思念,必須要身體?的緊緊纏繞才能消解。
欲望頃刻間被?點燃。
徐晞白掐著她的腰接吻,很用?力,舌尖探入口腔攻城掠池,奪走她的呼吸。溫霓配合地抱住他,吻得更加激烈。
火燒得很快,徐晞白把她抱在桌子上,一面撫摸她的脖頸,一面調(diào)笑:“你?今天好主動。”
“喜歡嗎?”
徐晞白被?她勾得心口咚咚,目光一刻也離不開:“喜歡死?了。”
“徐晞白,我?想跟你?做。”她的手輕輕揉捏男主后頸,引得徐晞白倒吸一口涼氣?,“你?答應嗎?”
他怎么可能不答應,他在她面前,向來沒有什么自制力。
徐晞白能感覺到今天溫霓有點奇怪,本打算問問她怎么了,但溫霓太主動,他又不爭氣?,被?一勾就失了神智,只想把人壓在身下狠狠疼愛。
徐晞白喘著氣?,呼吸越來越重,“等我?一會,去洗個澡。”
“那你?快點。”
徐晞白進了浴室,趁著這會,溫霓叫外賣,買計生用?品。草莓味的套,她記得徐晞白喜歡這款,買過好幾次了。
外賣很快就到了,溫霓脫光,自作主張打開徐晞白的衣柜,從?里面挑了一件他的白色T恤換上。緊接著,她走進了浴室。
這座小院的浴室改造過,門鎖有點問題,輕輕一推就開。水聲已經(jīng)停了,徐晞白穿著一件黑色浴袍,正在擦頭發(fā)。
見溫霓進來,看清她的穿著,徐晞白喉嚨一緊。
寬大的白T恤長及她的腿跟,堪堪遮住深深處的風景。她的腿修長潔白,瘦瘦的又不失美感。
溫霓輕輕推了下他的胸口,把人推到花灑下面,“就在這里做好不好?”
不知誰的手碰到水流開關,花灑一下噴出溫水,毫無預兆地淋濕了兩個人。溫水順著領口流入,浴室里呼吸漸沉。
徐晞白喉結(jié)上下滾動,深深看著她,低頭吻住:“想從?哪里開始呢?”
“都可以。”溫霓說。
男人的身軀壓下來,輕輕舔她的耳垂, “轉(zhuǎn)過去。”
明明分開才一周,但對彼此身體?的思念和渴望,來得又急又烈。小院里,整個下午都是彼此嘩嘩的水流聲,天黑了都沒停。
晚上九點多吃完晚飯,溫霓簡單收拾一下,說:“我?要回去了。”
徐晞白:“今晚住我這兒吧。”
“不了,我?要回去的。”
反正住得近,徐晞白沒堅持,起身:“我送你。”
牽手走到十三號小院門前,徐晞白抱住她,吻了一下額頭,“今天是不是很累?”
“嗯,好累。”溫霓神色疲倦,“都怪你?。”
“怪我??”徐晞白可太冤枉了,“是誰說還要的?”
昏沉夜色中?,溫霓靜靜看了他好一會,感覺幸福到,想要掉眼淚。她問:“你?想好沒有,打算怎么和我?求婚?”
“還在計劃中?。”徐晞白沉思片刻,“能不能給我?點提示,你?喜歡什么類型的求婚儀式?”
溫霓:“人少一點吧,最?好就我?們兩個。”
“還有呢?”
“要有鮮花,還有兜兜。”
徐晞白說:“我?知道了。”
又抱了一會,兩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溫霓說:“我?回去了。”
“嗯,明天見。”
溫霓最?后看了一眼徐晞白,轉(zhuǎn)身進門了。她還是沒勇氣?當面說,回到房間,編輯了一條短信。
第?二天早上六點,溫霓乘車前往機場。離職的事還沒辦完,但她走得急,一些?手續(xù)請蔡書含代辦。
八點半,飛機準時起飛,溫霓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城市,小聲說了句再見。
徐晞白醒來時已經(jīng)快九點了,最?近忙,昨天又和溫霓廝混了一下午,這一覺睡得很沉。
習慣性撈起手機,徐晞白發(fā)現(xiàn)竟然有條短信,來自溫霓。
他覺得莫名,點開掃一眼,漸漸的眉頭緊鎖。
【徐晞白,我?要回港城了。原諒我?沒有勇氣?和你?當面說分手,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因為?家里的一些?事,我?沒辦法和你?在一起了,你?是個很好的人,但我?們并不合適,再見。】
仿佛一顆驚雷從?天而降,徐晞白被?炸懵了。
溫霓的手機打不通,微信已經(jīng)把他刪除了。
徐晞白起身,用?最?快的速度趕去十三號小院,那里大門緊鎖,他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人搭理。
他又煩又火大,站在十三號小院門口抽煙,不得不認清一個現(xiàn)實?:
他被?溫霓甩了。
可是為?什么?昨天,他們還那么好,還商量求婚的事?
徐晞白心里隱隱有些?猜測,但不能確定。掏出手機正準備打電話,蔡書含回來了。
今天蔡書含請假,去元微影視幫溫霓辦理離職手續(xù),順便把她的東西帶回來。她抱著一只紙箱,走到門口看見徐晞白,不禁一愣。
“溫霓去哪了?”徐晞白開門見山。
蔡書含皺眉:“她回港城了,沒和你?說嗎?”
“短信說的。”徐晞白煩得要死?,“什么原因?”
蔡書含知道兩人男女朋友的關系,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你?知道她家里的事嗎?”
“知道。”
蔡書含:“那你?知不知道她的前未婚夫回來了?”
“知道。”
蔡書含更驚訝,“啊?她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當然不是溫霓說的,但關于?溫霓的一切,徐晞白都知道。
十幾歲的時候,他去過港城幾次,有一回路過華萃女校,看見溫霓穿著校服走出來,那時起,他就認出溫霓是他救過的那個女孩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關注她,后來輾轉(zhuǎn)打聽到了她的班級,名字。
再后來有一次他在傅家見到她,那時候,溫霓已經(jīng)是堂弟傅澤宇的未婚妻了。徐晞白站在樓梯拐角處抽煙,聽溫霓和傅澤宇一家子坐在沙發(fā)上聊天。
說不清什么心情,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傅澤宇配不上溫霓。但婚約已定,溫霓都同?意了,他一個外人能說什么。
本以為?和她的緣分就這樣了,誰知道后來,傅澤宇去世,溫霓回北城,命定一般,他們又遇見了。
這一次,他決定抓住她,從?一紙合約開始。
戀愛合約只是接近她的幌子,喜歡并想讓她留在身邊才是背后的目的。
得知傅澤宇平安回來后,他曾有過一瞬間的擔憂,所以提出盡快結(jié)婚。但他千方百計,還是沒能留住她。
難不成,溫霓真只是把他當作消遣,對傅澤宇才是真愛嗎?
蔡書含猶豫了會,看這位被?拋棄的帥哥實?在可憐,忍不住多嘴了幾句:“她的前未婚夫回來了,她爸爸要她回去履行婚約,其實?霓霓本來不想回去的,但后來又決定回了,具體?原因她沒和我?說。”
“她爸爸是一個很自私的人,霓霓小的時候,溫長璘為?了前途拋棄霓霓和她媽媽,去港城攀高枝,后來霓霓的媽媽出事,她爸爸把她接過去,也不是因為?責任,而是想培養(yǎng)一個對他事業(yè)有助力的女兒。”
“因為?蘇阿姨的醫(yī)療費,霓霓一直都挺聽話的,哎,我?和你?說這些?,就是希望你?不要生氣?,霓霓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苦衷。”
莫名其妙被?分手,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徐晞白一根接著一根地抽煙,賭氣?似的,“我?有什么好生氣?,分手就分手,下一個更好。”
蔡書含見他臉黑得可怕,不敢再說話了-
徐晞白回到家,工作群里發(fā)來了后續(xù)的拍攝通告,還有老周,給他發(fā)來徐明信的回國航班信息。
徐晞白通通沒理。
他仰躺在沙發(fā)上,回憶著,昨天在這座小院,溫霓說多么愛他,多么主動地粘他。她明明都被?弄哭了,還不肯停,讓他繼續(xù)。
這座小院,哪哪都是她。
誰能想到,上一秒甜言蜜語的人,下一秒就要和他分手?
徐晞白從?來沒受過這種氣?!
他決定出去走走,騎車去了“樂園”酒吧。
這個點酒吧冷清,僅有的幾個客人都是昨晚通宵還沒走的。周元獅聽說他來了,睡眼惺忪地從?樓上休息室下來。
“祖宗,大清早到酒吧喝酒,您是有多閑吶。”
徐晞白坐在吧臺旁的高腳椅上,直接要了一瓶高度洋酒和一只方口玻璃杯,沉默地喝酒。
周元獅見他不對勁,“怎么?誰惹你?了?”
徐晞白語氣?不好:“閉嘴,讓我?一個人呆會。”
“呃……”周元獅從?沒見他暴躁成這樣,決定走為?上策,但畢竟是兄弟,他提了嘴:“等會你?喝醉了,我?讓你?女朋友來接你??”
徐晞白差點揍人:“滾不滾?”
“滾滾滾,您老慢慢喝。”
酒吧冷清極了,幾個玩通宵的女生本打算結(jié)賬走人,看見徐晞白進來,又決定再待一會。
有個穿黑色吊帶裙的女生,大膽地上前搭訕:“帥哥,一個人嗎?”
“你?看不出來?”
語氣?很兇,表情不耐。
那女生也不在意,在他身邊坐下,“一起喝一杯?”
徐晞白撩起眼皮看了一眼,眉頭蹙得更深。
皮膚沒有溫霓白,個子沒有溫霓高,說話沒有溫霓好聽,太做作。徐晞白連喝酒的興致都沒了,直接撂下酒瓶,走出了酒吧。
外面天陰沉沉的,似乎要下雪。
徐晞白想起酒吧開業(yè)那天,溫霓也是站在這里,問他能不能順路載她一程。
她總是這樣主動,主動卻不負責。那次在莊園醉酒兩人睡了,要不是他生了一段時間悶氣?,單方面冷戰(zhàn),溫霓大概只會當作無事發(fā)生。
她總是這樣,對他好一陣,又無情地甩了他。
徐晞白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如?傅澤宇那個二世祖?
他站在道牙上吹冷風,又想抽煙了,摸摸口袋是空的。今天抽的太兇,小半盒直接沒了。
徐晞白正打算去買,一只手自身后探來,遞給他一包煙。
“想抽煙了吧?”周元獅嬉皮笑臉的,“看,我?多么了解你?。”
徐晞白接過,“謝了。”
“哎——”周元獅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和哥們說說,是不是被?你?的白月光甩了?”
猜得真他媽準。
但徐晞白死?犟,不肯承認,“你?他媽才被?甩了。”
周元獅:“那是什么原因?你?這種順風順水,一丁點苦沒吃過的大少爺,我?真想不到,誰敢惹你?。”
徐晞白確實?順風順水,也就小時候他爸和傅家鬧翻,帶他離家出走的時候過過幾天苦日子,但徐明信有本事,沒多久生活就好了。
可以說,一輩子的苦,都在溫霓身上了。
他低頭抽煙,連話都懶得說。
周元獅沒辦法了,“不管什么事,找人弄清楚搞明白,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大老爺們什么坎過不去?”
徐晞白咬牙道:“誰要去找她?”
“她?”周元獅抓關鍵字,“男的他還是女的她?”
徐晞白無語,“不說了,拜拜。”
他的驕傲,僅僅堅持了五分鐘。
走到長青街路口,徐晞白便掏出手機,定了一張飛港城的機票。
最?終徐晞白還是決定,去找溫霓問清楚。
第25章 熱戀第二十五天
飛機落地港城, 司機接上溫霓,回朗山以東的?別墅。兩小時?后,車子駛進一個綠化程度頗高?的?園區(qū),在一棟歐式建筑前停了下來?。
溫霓開門?下車, 冷著臉, 大步走?進門?。
家里總飄著一股中藥味, 白若影不孕,這些年中醫(yī)西醫(yī)不知看了多少, 她常年喝藥調(diào)理身體,肚子卻不見有動靜。
家里氣氛凝得可怕,司機把行李搬進來?, 識趣地溜了, 保姆不冷不熱地叫她一聲溫小姐,回廚房忙去了。
白若影從樓上下來?,神色寡淡:“回來?了。”
“白阿姨。”溫霓叫了聲。
白若影穿一件藍色緞面長裙,氣質(zhì)端莊優(yōu)雅, 她在沙發(fā)上坐下,隨意翻閱一本雜志,保姆立馬端茶上來?。
“聽你爸爸說,你在北城玩得太開心, 都不想回來?了?”
溫霓惦記著蘇瑛的?消息,沒心情和她虛與委蛇,直接道:“我爸爸在家嗎?”
白若影:“長輩在問你話。”
溫霓冷冷道:“我自己去找他吧。”
白若影臉色難看極了,溫霓卻沒給她發(fā)作的?機會。
溫霓先去西側(cè)廳找了一圈, 沒找到, 又上樓去書房,溫長璘今天?沒應酬, 果然在家,這會坐在書桌后看一份經(jīng)濟報紙。
“你把我媽媽弄去哪里了?”溫霓氣勢洶洶,啪一聲關?上門?。
溫長璘皺眉,放下報紙責備道:“你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
“我問你,我媽媽在哪里?”
溫長璘笑?了聲,“急什么?她好好的?,我給她換了一家療養(yǎng)院而已。”
溫霓握緊了拳頭,“我要見她。”
“不許。”溫長璘道:“等?你乖乖和傅二少辦完婚禮,我自然會讓你們母女團聚,到時?候管你去哪。”
溫長璘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浸淫商海多年,有手段有魄力?,一旦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
溫霓深知這點,明白急不來?,越著急只會越暴露自己的?弱點,她冷笑?:“傅家開什么條件?讓你如此爽快地賣女兒?”
“石加半島的?項目,傅家讓利三成。”溫長璘沒瞞著她,“霓霓,目光放長遠些,和傅家合作,你下半生不愁吃喝,我的?公司更上一層,不是很?好嗎?”
溫霓恨不得啐他一口,“賣女求榮你有一套,我會和傅澤宇結(jié)婚,但結(jié)婚之前,我要見媽媽。”
“可以先讓你見一見那個護工,你媽媽的?情況,她再?清楚不過了。”溫長璘放柔了聲音,“霓霓,爸爸不會害你。”
“快過年了,后天?傅家有個家宴,你過去吃頓飯,和傅二好好聊聊。”
一場談話不歡而散。
回到房間,溫霓猜測,蘇瑛可能在港城的?某家療養(yǎng)院。她在網(wǎng)上查到電話,第二天?一家一家問,都說沒這個人。
溫霓有點泄氣。
茫茫人海,無異于大海撈針。她決定先乖乖聽話,等?見到蘭姨,說不定能有轉(zhuǎn)機。
翌日,便是傅家家宴。
傅家在山頂,港城最高?峰,曾經(jīng)的?港城總督別墅就建于此,豪宅屢次創(chuàng)下港城乃至亞洲的?房價記錄。
下午溫霓穿戴整齊,本打算讓司機送她過去,卻被?告知,傅二少會來?接她。
沒等?太久,傅澤宇到了。
傅澤宇開一輛黑色賓利,白襯衫搭黑色西褲,皮鞋,頭發(fā)特意打理過,可能在國外吃過苦,看上去比從前沉穩(wěn)不少。
他下車,繞到副駕駛座位上,拿起一束紅色玫瑰,抱著走?到溫霓面前。
“霓霓,好久不見。”傅澤宇笑?說,“給你的?,喜歡嗎?”
溫霓沒接,“我不喜歡紅色。”
“那你喜歡什么顏色?我記下來?。”
溫霓說:“五彩斑斕的?黑。”
明白溫霓在開玩笑?,傅澤宇沒放在心上,親自為溫霓拉開車門?,說:“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之前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今后……”
“你錯了,我沒有生氣。”溫霓淡淡,“我只是遺憾,你為什么沒死?”
傅澤宇一愣,他從來?不知道溫霓這么咄咄逼人。
他們認識很?久了,傅澤宇從不否認溫霓的?美?麗,當然,美?麗只是溫霓最微不足道的?優(yōu)點之一。
溫霓端莊,大方,學歷好,家世也好,只怪他從前被?寧姍哄得忘了東西南北,看不見溫霓的?好。
幸好,那些都過去了,他回心轉(zhuǎn)意,今后會好好待她。
車子上路,溫霓雙手抱在胸口,說:“你能不能退婚?傅二少要什么樣的?未婚妻找不到?”
“抱歉,我不能。”傅澤宇說,“這次回來?,爺爺和爸爸已經(jīng)罰過我了,你是爸爸為我選的?未婚妻,我答應過,會聽他的一切安排。”
“溫霓,以后我們有很?多時?間,你可以慢慢了解我。”
溫霓氣得一路上沒說話。
到了傅家,溫霓和傅澤宇前后腳進屋,保姆立馬上果盤。
傅明義今天?有應酬,家里只有傅老爺子和傅澤宇的?媽媽郭惠心。傅家自知理虧,待溫霓很?客氣,郭惠心一直拉著她說話。
快到晚飯時?間了,宋叔忽然從外面進來?,在傅老爺子耳邊說了什么。
傅平山明顯一愣,隨即笑?起來?,“這是好事,讓他現(xiàn)在過來?,我們等?他吃飯。”
傅澤宇問:“爺爺,有什么喜事?”
“哦,你哥哥要過來?吃飯,我們等?他一會。”
聞言,傅澤宇和郭惠心皆是一愣,溫霓雖然奇怪,但也沒說什么。
傅平山道:“溫小姐還沒見過澤宇的?哥哥吧?”
溫霓:“沒有。”
“是澤宇的?堂哥,我長子的?兒子。”
溫霓更奇怪了,圈里不是都說,傅明信英年早逝嗎?怎么,他還有一個兒子?
正想著,傅平山看一眼時?間,“差不多了,我出去等?等?他。”
老頭子起身,其他人不敢不動,都跟著出去了。
路上,傅澤宇小聲和溫霓講了一些傅家的?陳年舊事。
原來?傅明信不是英年早逝,而是和傅家斷絕關?系。傅明信在北城讀大學的?時?候,和同班一個女孩相戀,并?自作主張結(jié)婚了。
作為傅家的?長子,傅平山當然不同意他娶一個家世平平的?女孩,逼迫兩人離婚,否則就沒有這個兒子。
傅明信選擇后者,并?且連姓氏都改了,說要隨妻姓。因為這件事,傅平山氣得不輕,對外直接說兒子死了,兩人關?系冷了十多年,直到孫子出生才緩和一點。
但也只是一點,傅澤宇的?這個哥哥,很?少來?港城。
在傅澤宇心里,他和溫霓的?婚事板上釘釘,兩人以后就是利益共同體了,他多說了句:“爺爺很?喜歡堂哥,并?屬意他繼承傅氏,以后我們要防著他點兒。”
不知為何?,溫霓心跳快得厲害。
她問:“你堂哥叫什么名字。”
“徐晞白,比我們大一點。”
這三個字無異于晴天?霹靂,溫霓呆住,“你說他叫什么?”
“徐晞白。”
話音剛落,一輛加長帕拉梅拉從遠處駛了過來?,電子大門?自動打開,車子穩(wěn)穩(wěn)當當停在門?前。
車門?打開,后座下來?一個人。
徐晞白一身黑色正裝,沒系領帶,領口扣子隨意松開兩顆,微微露出鎖骨。
他走?上磚紅色坡道,停在一群人面前。
徐晞白開口:“爺爺,嬸嬸。”
“好久不見你,都不來?看爺爺。”傅平山的?欣喜溢于言表。
徐晞白淡淡:“這不是來?了?”
“好好,進去說話。”
郭惠心不冷不熱地說,“是啊,剛好可以吃飯了。澤宇,和你哥打招呼沒?”
“哥,好久不見。”傅澤宇帶著溫霓上前,寒暄幾句,介紹說:“這是我的?未婚妻,溫霓。”
一瞬間,溫霓仿佛跌落谷底。她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驚訝?尷尬?還是無措?
心情太過復雜,以至于她呆呆望著徐晞白,忘了說話。
世界上,怎么會有那么巧的?事。
徐晞白的?爸爸徐明信,就是傅明信,傅平山的?長子,而他,是傅澤宇的?堂哥。
三天?前,他們還待在十八號小院里,吻得難舍難分,她以為,再?也見不到徐晞白了。
溫霓一陣眩暈,差點站不穩(wěn),傅澤宇及時?扶住她的?胳膊,“怎么了?不舒服嗎?”
“沒。”溫霓動了動嘴,有些失態(tài),完全不知道說什么。
徐晞白的?目光,落在兩人接觸的?胳膊上,眉頭輕輕蹙了下。他什么都沒說,冷冷道:“進去吧。”
今天?有家宴,傅家的?兩名私廚一大早就開始準備了,各種冷盤熱盤一起上桌,傅平山又吩咐,再?加幾個徐晞白喜歡的?菜。
飯桌上,傅平山坐主位,徐晞白緊挨著他,溫霓和傅澤宇坐在對面。
傅平山和徐晞白閑聊,聊北城,聊經(jīng)濟,聊徐明信,看似不關?溫霓的?事,但她坐立不安。
她低頭吃飯,不知不覺間沒注意,話題什么時?候轉(zhuǎn)到她身上。
徐晞白淡淡:“澤宇和溫小姐的?婚期在什么時?候?”
“沒定呢。”郭惠心笑?笑?,“你也知道澤宇之前貪玩, ? 這次回來?先讓他們相處一段時?間,結(jié)婚的?事不急。”
徐晞白點點頭,“也好。”
傅澤宇微微起身,給徐晞白的?杯盞里添了一點茶,“哥,我以后要多向你學,不貪玩了。”
“哦,學我什么?”
傅澤宇笑?:“學本事啊,我也好分擔一點公司的?事。”
傅平山很?欣慰,兩個孫子,他更看好徐晞白,傅澤宇天?資平平,以后像他爸爸一樣,打理部分業(yè)務還可以,獨挑大梁不行。
“晞白,你弟弟都有未婚妻了,你呢?前段時?間宋叔不是說,你準備談戀愛了?”
徐晞白無聲看向溫霓,溫霓心跳更劇烈。
他幽幽道:“嗯,是有個女朋友。”
有了徐明信的?前車之鑒,傅平山?jīng)]那么多要求,說:“只要人品好就行,其他無所謂,下次帶來?讓爺爺看看。”
“好。”
傅澤宇多話,“哥,你孤寡二十多年,終于有女朋友了。我挺好奇的?,什么樣的?女孩能把你拿下。”
徐晞白目光更深,瞟一眼溫霓沒說話。
傅澤宇笑?了笑?,“哥,你女朋友漂亮嗎?”
“嗯。”徐晞白淡淡,“和溫小姐一樣漂亮。”
第26章 熱戀第二十六天
這話一出, 餐桌上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溫霓。
溫霓垂著眼,手指拽緊裙角,好不容易維持住表面的平靜, 她微微一笑, “謝謝夸獎。”
徐晞白慢條斯理:“不謝。”
人人各懷鬼胎。
郭惠心從?前不喜歡溫霓, 覺得她不詳,兒子?回來后態(tài)度有所轉(zhuǎn)變, 但不多?。聽見徐晞白夸溫霓漂亮,只覺得對?方在陳述事實,笑一笑, 沒多?余反應。
傅平山畢竟是混跡商海多?年的老?狐貍, 敏銳察覺到,溫霓和徐晞白好像從?前認識。
傅澤宇更沒心眼,溫霓是自己?的未婚妻,徐晞白夸她漂亮, 不就等?于夸自己?眼光好么,他舉杯,高興道:“哥,我敬你。”
徐晞白四兩撥千斤地舉杯, 一飲而盡。
這頓飯讓溫霓很難受,傅家?花園面積很大,吃完飯,她一個人從?陽臺出去逛逛。
花園里常年種植著黃色玫瑰, 溫霓邊走邊看, 前方,冷不丁出現(xiàn)一個人影。
徐晞白站在一叢綠色藤曼下, 斜支著腿,手里夾根煙,但沒點燃。
溫霓下意識想?掉頭,但不遠處有園藝師在打理草坪,這時候避開倒顯得刻意,她只好硬著頭皮走過去。
“還以為你要躲我。”徐晞白說。
溫霓:“沒必要。”
“呵——”徐晞白冷笑,“挺好,現(xiàn)在我要怎么稱呼你?弟媳?”
他說話好難聽,溫霓一下被刺痛了。
她移開視線,穩(wěn)了穩(wěn)心緒:“為什么從?來沒和我說過,你是傅家?人?”
“你又沒問。”徐晞白吊兒郎當?道。
再?說,徐明信早不姓傅了,他也不姓傅,徐晞白打心眼里認為,他和傅家?沒什么關系。如果不是想?找溫霓問清楚,他根本不可?能來這里。
溫霓自知理虧,濡了濡唇,低聲:“對?不起。”
“一句對?不起就把?我打發(fā)了?”徐晞白氣笑了,“溫霓,你可?真行。”
“勾我,睡我,到頭來一腳踹了我,轉(zhuǎn)頭當?我弟的未婚妻?”徐晞白咬牙切齒,大步走上前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溫霓,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
“你……”溫霓被嚇到,“你放開,你先放開。”
“不放!”徐晞白拽她拽得更緊,“耍我好玩嗎?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怎么過來的,怨你,擔心你,結(jié)果你和傅澤宇擱在談婚論?嫁呢,我他媽就是賤,活該被你玩……”
溫霓眼里已經(jīng)含了淚,但她發(fā)不出聲音,只是一個勁搖頭。
這時候,前方忽然響起傅澤宇的聲音。
“霓霓,你在哪兒?”
爭執(zhí)戛然而止,徐晞白不說話了,冷冷盯著溫霓。溫霓趁機甩開他的手,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下儀容。
“你在這兒啊。”傅澤宇找過來,看見徐晞白有點奇怪,“哥,你怎么也在外面?”
徐晞白沒什么情緒地說,“家?里悶,出來透透氣。”
“哦,回去吧,爺爺找你。”
“嗯。”
臨走前,徐晞白最后看了一眼兩人。傅澤宇低頭,不知在和溫霓說什么。他指節(jié)握得咯吱響,表情臭得好像別人欠他八百億。
剛剛徐晞白太用力了,溫霓的手腕紅了一圈,隱隱發(fā)疼,她護著沒讓傅澤宇看見。
“不好意思,剛剛爺爺找我去書房說話,怠慢你了。”
溫霓淡淡:“沒事,我想?回去了。”
“不再?坐會?嗎?”
“不了。”
傅澤宇:“那我送你吧。”
南區(qū)有套公寓,不在溫霓名下,溫長璘只給?了她居住權(quán),大學的時候溫霓常常住這里。她不想?回家?,讓傅澤宇送她去南區(qū)。
賓利車停在樓下,傅澤宇興致勃勃:“晚飯后爺爺找我去書房,說了進公司幫忙的事,以后我就負責打理傅氏的娛樂產(chǎn)業(yè),咱們兩家?合作的石加半島項目我也會?參與,等?完工后,爺爺肯定會?再?讓我打理別的業(yè)務。”
“我們現(xiàn)在是一邊的,你離我哥遠點。”傅澤宇囑咐:“他都有信悅了,還要來和我搶傅氏。”
溫霓忍不住反駁:“傅爺爺還在,傅氏不是你的。”
“早晚是我和我爸的。”傅澤宇透露,“爺爺一直偏心長子?,現(xiàn)在又偏心我哥,我看他是老?糊涂,他們早就不是傅家?人了。”
“血緣關系不會?變。”溫霓淡淡:“傅爺爺喜歡誰,偏愛誰,那是他的自由?。”
“你怎么總幫我哥說話?”傅澤宇不滿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們才是一邊的。”
溫霓才不會?慣著他,“需要我提醒你嗎,我們的婚約,在你辦葬禮那天就取消了,我們現(xiàn)在連男女朋友都不是。”
一提起這事,傅澤宇就理虧。
他自知假死逃婚是自己?做錯了,緩和語氣:“我保證以后不會?再?犯,會?好好待你。石加半島那個項目很重要,溫叔叔也很在意,我們早晚要結(jié)婚的,你不要再?和我這么生分了。”
“再?說吧。”
溫霓一秒都不想?多?呆,開門下車,踩著高跟鞋坐電梯上樓了-
今晚徐晞白沒走,就住在傅家?。沒一會?,傅澤宇回來了。
徐晞白隨口問了句:“去哪了?”
“送霓霓回家?。”
“哦,溫家?住哪兒?”
傅澤宇誠實道:“住朗山以東的別墅區(qū),不過霓霓今晚沒回,去了南區(qū)的公寓。”
徐晞白不說話了,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會?,他問:“有具體地址嗎?”
傅澤宇一怔,“哥,你問這個做什么?”
“想?在南區(qū)買套公寓,拿不準地段,找溫小姐問問。”
傅澤宇一聽,內(nèi)心警鈴大作,徐晞白在港城買公寓,是不是表示以后會?定居港城?進而和他爭傅家??
“霓霓住尚云公寓,不過那兒的房子?普遍偏小,物業(yè)一般,哥你要不再?看看其他?”
“嗯,知道了。”
結(jié)束對?話,徐晞白回房間,打電話給?老?周,讓他幫忙查溫霓在尚云公寓的具體住址。
他煩得很,煙一根接著一根抽,過了會?,進來個電話。
未知電話號碼,徐晞白本不想?理,猶豫了下,又接通,“喂——”
“你好,是徐晞白嗎?我是蔡書含,霓霓的朋友。”
徐晞白愣了下,“你怎么會?有我號碼?”
“我找酒吧老?板周先生要的。”
徐晞白了然,語氣不怎好:“什么事?”
“是這樣,有些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蔡書含也糾結(jié)了很久,她能看出來溫霓真心喜歡徐晞白,不想?徐晞白誤會?溫霓的人品,才決定多?管閑事。
徐晞白:“說。”
“今天我去康樂療養(yǎng)院看蘇阿姨,護士告訴我蘇阿姨轉(zhuǎn)院了,聯(lián)系霓霓突然回港城,我猜測,這兩件事一定有關系。換句話說,霓霓一定是因為她媽媽,才決定和你分手回去的。”
徐晞白不解,“她媽媽轉(zhuǎn)不轉(zhuǎn)院,不是她說了算嗎?”
“當?然不是,蘇阿姨出事的時候霓霓還小,這些年醫(yī)療費是她爸爸出,霓霓不得不聽話。”
徐晞白聽明白了,沉吟一會?,“謝謝,我知道了。”
“無論?怎么樣,我希望你不要埋怨霓霓,畢竟她真的不容易。”
一個女孩,十來歲被接到陌生家?里,為了給?媽媽治病,除了當?牽線木偶任人擺布,還能怎么辦?
想?通這層,徐晞白心生后悔。
晚間在花園,他把?話說得太重了。
明明是來找她問清楚的,但他心里憋著氣,一開口語氣就不好。
這時候,老?周發(fā)來一個地址,尚云公寓2907,徐晞白沒猶豫,穿上外套出去了。
三?十分鐘后,他驅(qū)車到達公寓門口,徐晞白看一眼手機,快十二點了。公寓燈火通明,他靜靜望了會?,最終還是沒上去,就這樣在車里呆了一晚上。
第二天上午,溫霓接到傅澤宇的電話,讓她一起出席飯局。溫霓推掉,沒一會?,溫長璘的電話就進來了。
她煩得要死,只能臨時約了家?造型室,出門做妝發(fā),晚上和傅澤宇一起出席。
這場飯局是石加半島項目幾個高層組織的,溫長璘也在,飯局上推杯換盞,談的都是公事,溫霓坐在傅澤宇身邊,勉強保持微笑。
十一點多?,飯局結(jié)束,傅澤宇送溫霓回公寓。
溫霓喝了幾杯香檳,腦子?有點暈,但不至于醉。下車后,傅澤宇說:“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
“用的。”傅澤宇堅持,拎上后備箱幾只袋子?,“順便幫你把?東西送上去。”
飯局上客戶送的禮物,有點多?溫霓一個人拿不了,有個幫手也不錯,她說:“那走吧。”
到了2907門口,溫霓輸入密碼。
門開了,她道:“東西給?我,你回去吧。”
傅澤宇:“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我們是什么關系?至于請你進去坐坐?”溫霓從?他手里接過紙袋,扔進房內(nèi),轉(zhuǎn)身關門:“再?見。”
傅澤宇站在門口,碰一鼻子?灰。
屋里沒開燈,溫霓像往常一樣,站在玄關處換鞋,她一抬頭,感覺哪里不對?。
這座公寓好久沒人住了,昨晚過來玄關柜臺亂糟糟,今天她沒來得及收拾就出門了。但這會?,柜臺上物品被歸置得整整齊齊 ,好像田螺姑娘來過一樣。
溫霓有點懵,再?往里看,就看見客廳沙發(fā)上,有一個漆黑的人影。
溫霓驚叫出聲,門外傅澤宇還沒走遠,聽聞聲音立馬折回來,敲門:“霓霓,你怎么了?”
那只黑色人影,已經(jīng)朝她走了過來。
到了跟前,溫霓聞到熟悉的薄荷味道,瞬間認出來人。
她又驚又怕,“你變態(tài)啊,闖進我家?里干嘛——”
“你公寓的密碼太好猜了。”徐晞白開口,帶著淡淡的笑意,“密碼是我的生日。”
“……”
昨晚回到這里,溫霓鬼使神差,將公寓密碼改成了徐晞白的生日。沒想?到,倒方便他入室作案了。
一時間,她不知道說什么,壓低聲音:“你怎么知道我住這兒?”
“你未婚夫告訴我的。”
“你——”
“噓,別出聲。”徐晞白靠近,將她抵在門上,低聲說:“他還在外面。”
下一秒,他的吻如期而至,肆無忌憚地親了上來。
第27章 熱戀第二十七天
一門之隔。
電子門禁屏幕上顯示, 傅澤宇還?沒?走,他抬手咚咚敲門,聲音急切:“霓霓,發(fā)?生什么事了??你為什么不出聲?”
溫霓當然不能出聲, 因為她?的?唇, 正被徐晞白堵得?嚴絲合縫。
她?全身緊繃, 心跳從未如此激烈。
徐晞白的?吻帶著侵略性?,不管不顧, 含住她?的?唇啃咬。他的?舌尖探過來,想撬開她?的?齒,溫霓緊閉著不肯, 徐晞白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不輕不重的?力道,卻酥得?溫霓一下全身都軟了?。
她?發(fā)?出一聲嬌滴滴的?嚶嚀,徐晞白的?舌尖趁虛而入,探入口?腔, 絞著她?的?舌糾纏起來。
水聲粼粼,仿佛被攪動的?水面,一聲一聲令人臉紅心跳。
背后的?門,越發(fā)?劇烈的?震動起來, 傅澤宇用力敲門,“霓霓,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溫霓要死了?,被嚇死的?, 于是奮力掙扎, 這反倒引起了?徐晞白的?不滿。
徐晞白的?手在她?身上揉捏,報復似的?, 偏要她?叫出聲。唇越發(fā)?放肆地下移,滑到溫霓的?脖頸,在上面印下一個?一個?屬于自己的?印記。
好不容易能喘口?氣,溫霓張著嘴巴,手掌抱住男人的?腦袋,不知想推開,還?是想更親密。
她?順過氣,伸手握住門把手,小聲威脅徐晞白:“我要開門了?。”
“你開啊。”徐晞白輕笑,“正好讓他瞧瞧。”
真?是個?瘋子。
溫霓被折騰得?里外不是人,只好壓抑著越來越重的?喘息,用盡全力對門外說:“我沒?事,你回去?吧。”
門外,傅澤宇松了?口?氣。
走廊安靜,他很確定方才明明聽到了?溫霓的?尖叫,以為遇到什么危險,敲門沒?人回應,差點?報警。
傅澤宇道:“你沒?事就好。”
“嗯。”溫霓咬緊牙關,克制著不讓靡靡之音飄出來,因為徐晞白,已經(jīng)采擷到了?更下面。她?頭腦瀕臨崩潰,說:“你走吧。”
“霓霓。”傅澤宇偏不聽話,站在門外小嘴叭叭不停,“你說我們的?婚約早取消了?,現(xiàn)在連男女朋友都不是,我想過了?,這句話有道理。”
“這樣行不行,我正式和你求一次婚。”傅澤宇態(tài)度很認真?,“我還?沒?有準備好戒指和鮮花,但我先把態(tài)度擺在這兒,希望你能看到我的?誠意。”
門后,溫霓和徐晞白都是一愣。
徐晞白冷笑著停下來,嗓音勾人繾綣,“聽聽,我弟弟在和你求婚呢。”
“你……閉嘴。”
“閉嘴了?怎么讓你舒服?”徐晞白混不吝道:“你不就喜歡刺激嗎?現(xiàn)在這樣刺不刺激?”
不光刺激,還?很羞恥,溫霓從沒?經(jīng)歷過這么無語的?場面。
她?全身都是紅的?,嘴唇被咬腫了?,脖頸上草莓印記鮮紅,一看就被狠狠的?欺負過。徐晞白又覆上來,想要繼續(xù)。
溫霓不得?已求饒,“求你了?——”
“求我什么?”徐晞白興致好極了?。
溫霓說:“別?這樣。”
“哪樣?”
“……”
溫霓說不出來,徐晞白便幫她?說,咬她?的?耳朵:“別?在你未婚夫面前弄你?可我就是想,怎么辦?”
變態(tài)!
溫霓覺得?有必要服個?軟,不然再繼續(xù)下去?,傅澤宇真?的?會發(fā)?現(xiàn)門后的?貓膩。
她?配合地抱住徐晞白,哄道:“你先等我一下,我把他打發(fā)?走,我們再好好聊一聊,行嗎?”
徐晞白沉默著,不說話。
溫霓又主動親了?他一下,“行不行啊?”
徐晞白很受用,后退一步,“行。”
溫霓整理好自己,高領毛衣拉高,頭發(fā)?扎在腦后,舔了?舔唇上的?傷口?,打開門,順便推一把徐晞白,將他藏在門后。
傅澤宇本以為溫霓不會搭理他,看見門開了?很驚喜,“霓霓,你答應了??”
“答應什么?”溫霓冷著臉問。
“我求婚的?提議。”
溫霓垂下眼:“沒?有,我今天累了?,以后再說吧。”
屋里沒?有開燈,走廊光線不太?明亮,傅澤宇隱隱約約看到,溫霓的?唇好像有點?破皮。他奇怪:“你的?唇怎么了??剛剛好像沒?有這個?傷口?。”
溫霓平靜道:“沒?事,剛剛摔了?一跤,嘴唇磕地上了?。”
“原來是這樣。”
溫霓:“你快走吧。”
終于送走了?傅澤宇,溫霓關門,心跳卻更快。她?開燈,不知什么時候,徐晞白已經(jīng)坐去?了?沙發(fā)?上。
溫霓慢騰騰走過去?,從冰箱里給他拿了一瓶水,“傅澤宇走了?。”
“聽見了?。”
這是溫霓提分?手以來,兩人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說話。徐晞白冷靜不少,看見她?唇上的?傷口?,招了?招手,“過來。”
“干嘛?”
溫霓坐過去?,一下子被他拉到了腿上。她掙扎,“我們這樣不好。”
“哪里不好?”徐晞白幽幽道:“怎么,你真?想當我弟媳,以后叫我大伯哥。”
溫霓低頭,“也不是。”
徐晞白說:“那我們就好好聊一聊。”
話雖如此,但兩人都沉默了?,溫霓不知道怎么解釋,徐晞白也不知道從哪里問,只是手指摩梭她?的?唇瓣,“疼不疼?”
“疼。”
“那我?guī)湍愦荡怠!?br />
“……”
溫霓別?開腦袋,悶聲:“還?不是你咬的?。”
“我下次輕點?。”徐晞白認錯態(tài)度良好,“你得?理解一下,莫名其妙被你分?手,追到港城來,又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能不生氣?”
溫霓聽懂了?,“你來港城,是因為我?”
“不然呢?”
大老?遠追過來,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溫霓心間顫了?顫,聲音更低幾分?,“分?手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你不能只是道歉,你得?彌補。”徐晞白思路很清晰,“你那個?姓蔡的?朋友打過電話給我。”
溫霓一驚:“她?說什么了??”
“溫霓,我問你,你和我分?手,是不是和你媽媽有關?”徐晞白想著蔡書含的?話,“你朋友說去?過康樂療養(yǎng)院,你媽媽突然轉(zhuǎn)院了?,你提分?手,是不是因為這個??”
溫霓沒?想到蔡書含會這么做,有點?意外,但很快就釋然了?,她?點?頭:“我找不到我媽媽了?。”
這些天壓力太?大,溫霓白天晚上就在想怎么找蘇瑛,人都瘦了?一圈。她?捂著臉,說了?一遍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
徐晞白只關心一件事,“所以,你不是真?心想和我分?手?”
“我……”溫霓回避這個?話題,“我必須這么做,在我心里,我媽媽是最重要的?人,你明白嗎?”
“我明白,但在我這里,你是最重要的?。”
鼻尖一酸,幾乎克制不住,眼淚倏然滾落。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這樣的?話。
溫霓啞著嗓子,“你不要哄我。”
“沒?有哄你。”徐晞白扯了?一張紙巾遞給她?,“別?哭了?。”
他說:“蘇阿姨的?信息發(fā)?我,我?guī)湍阏摇!?br />
“你怎么找?”
“讓老?周去?辦,只要有姓名,身份證號,照片,就算在國?外也能找,時間問題。”
溫霓感激:“先謝謝你了?。”
“不要光用嘴謝。”
“那怎么謝?”
徐晞白:“你自己想。”
房子里有些亂,徐晞白起身收拾了?一下,打開冰箱,里面空空如也,他問:“吃晚飯沒??”
剛剛在飯局上溫霓沒?胃口?,她?搖頭,徐晞白便說:“點?外賣吧。”
這一晚,徐晞白沒?走,兩人躺在一張床上,靜靜抱著什么都沒?做。知道溫霓的?難處,他就心軟了?,舍不得?生氣了?。
即便這種不清不楚,沒?名沒?份的?關系,也不愿意放開她?。
不知不覺就到了?除夕,徐晞白沒?回北城,在傅家吃年夜飯。年后幾天,《離港》劇組在港城的?拍攝任務就開始了?,所幸拍攝地點?就在市區(qū),他干脆住在了?溫霓的?公寓。
大海撈人并不容易,老?周那邊查到的?消息是,人已經(jīng)出境了?,具體地點?還?在查。
石加半島的?項目循序漸進地推進,溫長璘盯項目盯得?緊,暫時沒?怎么管溫霓,溫霓時不時應付一下傅澤宇,其他時候,都在接翻譯私活。
這天傍晚,溫霓約了?人在咖啡廳談翻譯事宜,結(jié)束已經(jīng)七點?多?。
她?在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點?吃的?,拎著走到公寓樓下,竟然看見了?傅澤宇的?黑色賓利。
傅澤宇從車上下來,捧著一束花,“霓霓,一起去?吃飯?”
“我吃過了?。”
傅澤宇皺眉:“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真?是越來越難約了?,上次我們一起出去?,還?是半個?月前。”
溫霓最近確實對他敷衍,但她?不承認,說:“是你太?忙。”
“是嗎?”傅澤宇點?點?頭,“也對,我剛?cè)牍竞芏?事情不太?熟,再加上石加半島的?項目,雖然有岳父大人盯著,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管。”
“我們沒?結(jié)婚,誰是你岳父?”
“早晚的?事。”傅澤宇把花遞給她?,“我陪你上去?吧。”
溫霓一下子警惕,“不用了?。”
傅澤宇:“我們都這么熟了?,怎么總防著我,難不成你家里有野男人?”
“胡說八道什么?”
“開個?玩笑。”
正好這會,傅澤宇進來個?工作電話,他接通聽了?幾句,回復馬上到。電話掛斷,傅澤宇說:“公司有點?事,我先走了?,明天一起吃中午飯,你不許推辭。”
說罷,將花束塞到溫霓手中,上車走了?。
抱著花上樓,溫霓開門放好東西,聽到浴室里有水聲。
她?換好拖鞋,家里的?野男人腰間圍著一條浴巾走出來,杵在玄關處,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徐晞白沒?穿衣服,渾身濕漉漉,頭發(fā)?滴著水,溫霓拿起一件浴袍丟給他,“你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我本來就不是外人,我是你的?內(nèi)人。”
溫霓沒?法反駁,她?覺得?自己真?是瘋了?,自從那晚說開以后,徐晞白住過來,她?也沒?說什么。兩人誰都沒?提復合的?事,但住在一起,該做的?不該做的?,一樣沒?少。
對外陽奉陰違,對內(nèi)和徐晞白廝混,溫霓覺得?,她?很有演戲天賦。
徐晞白看見玄關柜臺上放著的?紅色花束,眉頭一皺,“傅澤宇來找你了??”
“嗯。”
“怎么不讓他他進來?”
溫霓白他一眼,“你在這里,我敢讓他來嗎?”
“怕什么,大不了?就攤牌。”
溫霓囁嚅:“媽媽還?沒?找到呢。”
“應該快了?,老?周查到她?在新西蘭,具體哪家療養(yǎng)院還?要再核實。”徐晞白趿著拖鞋走過去?,打開門,將紅色花束丟進走廊上的?垃圾桶。
折返回來,他伸手從后面抱住溫霓,吻她?的?耳朵,“想要你。”
每次他用這種低沉性?感的?語氣和溫霓說話,溫霓就渾身酥麻,她?躲了?躲,閉上眼睛,“徐晞白,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系呢?”
徐晞白嘴唇沿著她?的?脖頸往下,啞聲:“溫小姐,我是你的?秘密情人。”
第28章 熱戀第二十八天
“秘密情?人?”溫霓忍不?住笑了, “你真自覺。”
“誰讓你不?肯給我名分呢?”徐晞白一邊吻她,一遍埋怨:“溫小姐貴人事?多,心思都花在?未婚夫身上了,我只能賣力討歡心, 讓你記得我的好?。”
脖頸酥酥麻麻的, 被他吻過的地方很癢, 溫霓偏頭去推他,“我還?沒有洗澡。”
“一起?”
“你剛洗過。”
徐晞白說:“我不?介意?再洗一次。”
洗澡自然只是?說辭, 才進去,溫霓便主動勾著徐晞白接吻,熱氣彌漫, 兩人接了一個地老天荒的吻。
這次弄得有些兇, 結(jié)束的時候溫霓被抱回房間,半道上,直接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溫霓先醒, 醒來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徐晞白的懷里?。
晨光熹微,男人的輪廓分明,下頜線流暢, 溫霓不?禁有些看癡了,伸手摸他的臉。
哪知才一動,徐晞白就?睜開了眼睛。
“干什么?偷襲我?”
溫霓被嚇了一跳,往被子里?縮縮, “哪有, 你臉上有東西?,幫你擦擦。”
“嗯?什么東西??”徐晞白不?依不?饒。
溫霓:“不?知道。”
“小騙子。”徐晞白輕笑一聲, 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早晨正是?精力旺盛的時候,一點點動靜就?十分明顯。溫霓明顯感覺到,對方正在?升高的體溫。
她臉噌地一紅,催促說:“快點起床,你今天不?出門拍攝嗎?”
“今天休息。”徐晞白說,“所以,我們時間很充足。”
溫霓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嗡聲,“昨晚才……”
徐晞白打斷她:“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你只需要告訴我,想不?想?”
溫霓嘴硬:“不?想。”
“呵——”徐晞白不?懷好?意?,“你最好?別后悔。”
很快,溫霓就?后悔了。
徐晞白撩開她的睡裙裙擺,吻一路向?下,到處煽風點火。他的技巧比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好?了很多,溫柔又有耐心,也知道怎么能讓溫霓投降。
吻潮濕帶著溫度,燃起一片原野,房間里?一下熱了起來。
果不?其然,溫霓很快就?招架不?住了,抱著他的腦袋,“拜托,你快點去漱口。”
徐晞白不?管不?顧,繼續(xù)吻她。
中午和?傅澤宇約好?了一起吃飯,溫霓雖然不?想去,但不?好?食言,況且現(xiàn)在?蘇瑛還?沒找到,該裝的還?是?得裝。
兩人從床上爬起來已經(jīng)十一點多了,溫霓進浴室洗漱,看著鏡子中脖頸密密麻麻的吻痕,一陣羞恥,別的地方還?有很多。
她穿高領毛衣,搭配過膝長裙,因為要出門特意?卷了頭發(fā),看得徐晞白很不?爽,“去見他至于打扮得這么漂亮嗎?”
溫霓不?滿:“我每天都這樣好?不?好?。”
“嘖——”徐晞白想了想,“反正我今天沒事?,跟你一起去好?了。”
“你瘋了。”
別的秘密情?人都是?偷偷摸摸的,哪像他,不?僅光明正大住進她家里?,還?要一起出去吃飯,舞到傅澤宇面前,一點也沒有秘密情?人的覺悟。
溫霓堅持:“不?合適。”
徐晞白:“沒什么不?合適的,放心,不?會讓他發(fā)現(xiàn)。”
溫霓拗不?過,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手機進來一條信息,傅澤宇說他到樓下了。
溫霓拎著包要出門,徐晞白說:“你們?nèi)ツ睦?吃?”
“云上花房。”
“嗯,知道了。”
坐上傅澤宇的車,一路朝餐廳行駛,期間傅澤宇找了幾個話題,溫霓不?冷不?熱地應著,她忽然發(fā)現(xiàn),中控臺上的手機一直閃。
溫霓提醒,“你有電話。”
傅澤宇看一眼,明顯慌亂,他把手機翻面屏幕朝下,說:“不?用管。”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怎么辦?”
“不?是?工作,騷擾電話。”
雖然覺得蹊蹺,但溫霓沒再多話。十五分鐘后,他們到達餐廳門口,剛剛下車,傅澤宇便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人。
“哥,你怎么在?這兒?”
徐晞白好?像也剛到,他穿一身黑色休閑裝,陽光落滿身,閑散的模樣,他說:“過來吃飯。”
傅澤宇:“真巧,我和?霓霓也是?。”
徐晞白在?港城已經(jīng)呆很久了,傅澤宇越發(fā)懷疑,他是?來和?自己爭家產(chǎn)的,明明恨得不?行,又不?得不?裝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
溫霓站在?旁邊,沒說話。
徐晞白輕飄飄看她一眼,“不?如一起吃?”
“好?啊。”傅澤宇正好?想打探一下情?況,轉(zhuǎn)而問:“霓霓,你不?介意?吧。”
溫霓:“我都行。”
就?這樣,三人一起走進餐廳,在?服務員帶領下,坐在?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溫霓低頭點菜,聽到傅澤宇問:“哥,你這次在港城呆的時間長,是?有什么事?嗎?”
“劇組拍攝。”
“哦,除此之外呢?”
桌子底下,徐晞白的腿,輕輕勾了勾溫霓,他面不?改色道:“其他的就多了,吃喝玩樂,順便……談談戀愛。”
溫霓緊張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差點沒繃住。徐晞白倒是淡定得很,桌子是?圓形,他還?用左手握了握溫霓。
傅澤宇渾然不?知,滿腦子都是?家產(chǎn),“哦,哥你的女朋友也來港城了?”
“來了。”
“改天帶回家吃飯,讓我們大家都見見。”
徐晞白:“會有機會的。”
溫霓實在?受不?了這種暗度陳倉的古怪氛圍,打斷說:“點菜吧,我餓了。”
點完菜,傅澤宇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一眼擰著眉,抓起手機道:“不?好?意?思,我去接個電話。”
“請便。”
傅澤宇去陽臺接電話,溫霓看他走遠了,忍不?住踢徐晞白一腳,壓低聲音:“你瘋了。”
“不?好?意?思,沒忍住。”徐晞白吊兒郎當?shù)溃骸澳愕美斫庖幌旅孛芮?人的嫉妒心,我沒名沒份,只能使點手段來爭寵了。”
“拜托,你別鬧了。”
徐晞白深深看著她:“好?了,不?逗你。”
兩人規(guī)規(guī)矩矩等了十來分鐘,也不?知道傅澤宇打的什么電話,竟然一直沒回來,徐晞白便說去看看。
溫霓:“還?是?我去吧。”
她走到陽臺附近,隔著一段距離,就?看見傅澤宇和?一個女孩緊緊相擁,溫霓步子下意?識一頓。
“阿澤,我最愛的人是?你,在?澳洲的時候我是?有苦衷的,相信我。”
“我們認識那么久了,你還?不?相信我的為人嗎?我們十六歲就?在?一起了,你說過會娶我。”
……
雖然不?認識那個女孩,但溫霓知道,她應該就?是?寧姍。
傅澤宇也是?不?堅定,沒一會,胳膊便環(huán)上了寧姍的腰,“姍姍——”
溫霓覺得自己像小說里?的惡毒女配,破壞男女主角的第三者,可她明明什么都沒做。溫霓靜靜看了會,沒 ? 有失落,沒有表情?,只是?覺得好?笑。
忽然,一只手握住她的肩膀,徐晞白說:“別看了。”
“我沒事?。”溫霓無所謂道:“有樂子干嘛不?看。”
徐晞白掏出手機,將二人難舍難分的場面拍下來,溫霓問:“你干什么?”
“爆料給小報媒體,這樣你和?他分開就?順理成章了。”
溫霓想想也是?,她已經(jīng)因為傅澤宇吃過一次虧,萬萬不?能再吃第二次,于是?也掏出手機,找了個更清晰的角度拍攝。
這頓飯,傅澤宇后面一直沒回來,吃完飯,徐晞白接到傅澤宇的電話,他直接點開免提。
“哥,公司臨時有事?,我不?能送霓霓回家了,能不?能麻煩你送她回去?”
徐晞白淡淡:“好?說。”
“謝謝了。”
溫霓支著下巴,不?用腦子想都知道,傅澤宇肯定和?寧姍在?一起,舊情?人重?逢,天雷勾地火。
她不?想再成為兩人play的一環(huán),起身說:“正好?今天沒事?,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想去哪兒?”
“隨便。”
立春已過,港城天氣越來越熱,街上的櫻花都開了。兩人戴著口罩,墨鏡,鴨舌帽,遮擋得嚴嚴實實,牽手逛街。
不?知不?覺走到華萃女校校門口,溫霓停住腳步,懷念說:“好?些年沒來了。”
“想不?想進去看看。”
“算了,打擾學?生上課。”溫霓主動要求,“你幫我拍一張照片吧。”
“行。”
徐晞白用手機,給溫霓和?校門來了一張合影,他夸獎說:“不?錯,現(xiàn)在?都會主動要求拍照了。”
溫霓也覺得自己進步很大,半年前一面對鏡頭就?緊張,現(xiàn)在?卻能從容笑出聲了,拉著徐晞白的手,問:“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么害怕照相?”
“你想說嗎?”
“以前不?想說,但我現(xiàn)在?想說了。”溫霓平靜道:“這件事?和?白若影的弟弟有關。”
白若影的弟弟叫白若洋,是?溫霓名義上的舅舅。白若洋是?大學?教授,為人親和?,名聲一直很好?。初到港城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待見溫霓,只有白若洋,經(jīng)常對溫霓笑,送她東西?。
原本,溫霓很尊敬,也很喜歡這個人,但十六歲那年,無意?中她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白若洋送她的音樂盒里?,竟然藏有一只攝像頭。溫霓嚇壞了,本以為是?巧合,但不?久,她在?白若洋送給她的書包,毛絨玩具里?,又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攝像頭。
溫霓才意?識到,白若洋在?偷窺她。幸好?那些東西?一直放在?柜子里?,沒拿出來過,但這件事?還?是?讓溫霓很害怕。
想起以前白若洋來家里?,總會舉著相機讓她笑一笑,溫霓更害怕了,她找到溫長璘說了這件事?,即便鐵證如山,溫長璘還?是?不?信。
那時候的溫霓孤立無援,她覺得家里?哪哪都不?安全,提出要住校,溫長璘沒答應,溫霓情?緒激動,便用刀割破了手腕。
這件事?鬧得很大,白家人大概早知道白若洋的德行,給溫長璘投資了幾個項目,沒讓事?情?發(fā)酵,同時,答應讓溫霓住校。
從那以后,溫霓就?對鏡頭有了陰影,看到鏡頭,總會想到白若洋那雙含笑卻陰險的眼睛。
她說完,徐晞白臉上已經(jīng)帶了森然的寒意?,他緊緊握著拳頭,一拳砸在?校門口的護欄上。
“那個人渣在?哪兒?我現(xiàn)在?去找他。”
溫霓拉住他,搖搖頭,“不?用你去教訓他了。白若洋一直有偷拍女生的習慣,在?學?校偷拍女學?生,在?家里?偷拍我,偷拍保姆。”
“高考結(jié)束后,我和?幾個受害者聯(lián)名舉報讓他丟了工作,白家送他出國,大概是?因果報應,他到美國沒幾天,就?遭遇槍擊案去世了。”
“便宜這個人渣了。”徐晞白咬牙切齒,一股怒氣無從發(fā)泄。
片刻后,他的怒氣,又變成了心疼。正如蔡書含所說,溫霓太不?容易了。
他的心臟發(fā)酸,發(fā)疼,不?知如何才能緩解,只能伸手,將她緊緊攬入懷中。徐晞白親吻她的耳垂,眼睛,小心而珍重?。
“霓霓,你很勇敢,很聰明。”徐晞白啞聲說:“我太傻了,我應該早點來找你的。”
“早點來找我?什么意?思?”
徐晞白一字一句道:“還?不?明白嗎?我對你一見鐘情?,很久以前就?是?。”
“我應該早點到你身邊來,好?好?保護你。”
溫霓的眼眶一下變得發(fā)熱,有滾燙的眼淚落下來,她笑了,輕輕說:“現(xiàn)在?也不?晚。”
“一切都剛剛好?,不?是?嗎?”
第29章 熱戀第二十九天
在外面?從白天逛到傍晚, 回去的時候路過一家超市,溫霓想買水果,便拉著徐晞白進去逛逛。
徐晞白在門口推了一輛購物?車,溫霓挽著他的手, 感覺手機在兜里震了震, 拿出來一看, 是傅澤宇發(fā)來的信息。
【霓霓,不好意思今天公司有點忙, 中午沒送你?回去。】
溫霓心知肚明,傅澤宇到底在忙什?么,回復了兩個字:【沒事。】
傅澤宇又道:【你?不生氣就好, 周六我來接你?, 去家里吃飯。】
溫霓:【到時候再說吧。】
放下手機,徐晞白問:“是誰?”
“傅澤宇。”
徐晞白輕嘖了聲,“他對?寧姍完全沒有抵抗力?,每次吵架后只要?寧姍哄一哄, 傅澤宇保準跑回去,所以,別對?他抱太大希望。”
“我沒對?他抱有希望。”溫霓捏捏徐晞白的胳膊,“我的希望在你?。”
甜言蜜語徐晞白受用得很, 他揚了揚唇角,推車逛到水果區(qū),問溫霓想吃什?么。
下班高峰期人有點多,大部分是家庭主婦帶著小孩, 或者老夫老妻, 穿梭人群中,溫霓有種錯覺, 好像她和徐晞白也一樣。
買了一盒葡萄,草莓,還?有一個哈密瓜,再往前走是生鮮和蔬菜區(qū)。
徐晞白忽然?道:“要?不買一點菜?”
“我不會做飯。”
徐晞白:“我也不會。”
溫霓:“那買回去干什?么?”
徐晞白已經(jīng)?往那邊走了,“買一點吧,以后我做給?你?吃。”
“你?的意思是,以后要?當家庭煮夫?”
徐晞白拿了一盒雞蛋放進購物?車,散漫道:“家庭煮夫的前提是,有個家庭,所以,你?打?算什?么時候和我組成一個家?”
溫霓耳朵一熱,“你?還?沒和我求婚呢。”
“等回北城。”
心里甜滋滋,溫霓翹翹唇角,說:“好,我等著。”
畢竟沒有做過飯,徐晞白不知道自己的天賦如何,沒有買太復雜的菜,挑了幾樣簡單的就去結(jié)賬了。
結(jié)賬排隊的人有點多,等待的時候,徐晞白順手從旁邊的貨架上,拿了一盒計生用品。
草莓味的套。
溫霓下意識說了句:“你?怎么又買這個?”
“用膩了?那換一款?”說著,他重新?lián)Q了一盒螺紋特別款,放進了購物?車。
“……”
溫霓裝沒看見,別扭地移開了視線。
回到家,徐晞白就拎著食材進了廚房,他在網(wǎng)上搜了搜食譜,決定從最簡單的開始學,說:“吃面?可?以嗎?”
“可?以啊。”
溫霓轉(zhuǎn)身去收拾房間?了,等再出來時,廚房已經(jīng)?飄出來香氣,徐晞白將兩碗面?放在餐桌上。
非常簡單的番茄肥牛面?,青菜點綴,上面?還?臥著一個荷包蛋,看起來很有賣相。
溫霓坐下,先喝了一口湯,徐晞白問:“怎么樣?”
“很好喝。”她又嘗了一口面?,“不錯,你?很有做飯的天賦,以后做飯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徐晞白還?挺樂意,“也行,你?就負責別的方面?。”
“嗯?哪方面??”
“比如……床上主動一點?”
“……”-
不知不覺就到了周六,早上溫霓還?沒醒呢,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親自己。
她以為是兜兜,不禁伸手去摸對?方的腦袋,摸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兜兜的頭沒有那么大,而且兜兜還?在北城,由蔡書含照顧。
睜開眼一看,不是徐晞白又是誰。
徐晞白正?在吻她的臉,見她醒了,越發(fā)放肆地壓著她接吻,溫霓乖乖配合了一陣,擔心再繼續(xù)下去會走火,連忙推開他。
徐晞白不滿道:“干嘛?”
“你?該出門了。”
劇組的拍攝任務已接近尾聲,這幾天就會結(jié)束,徐晞白戀戀不舍地吻了她一下,才下床洗漱。
手機亮了下,是傅澤宇發(fā)來的信息。
【霓霓,十一點我來接你?去家里吃飯。】
溫霓還?沒想好去不去,猶豫著怎么回。
忽然?,徐晞白握著手機走進來,嘴角沾著一點牙膏泡沫,他看著溫霓,眼睛亮亮的,“霓霓,蘇阿姨找到了。”
“真的?”溫霓一下子坐起來,“她在哪里?”
“老周已經(jīng)?帶人到奧克蘭機場了,明天凌晨到北城,你?要?不要?和他們通個電話?”
“可?以嗎?”
“為什?么不可?以?”徐晞白撥通視頻通話,交待幾句,把手機遞給?溫霓。
溫霓接過手機,就看到了蘇瑛憔悴的臉,還?有蘭姨左顧右盼的眼神。
新西蘭正?是中午,那邊太陽很大,蘇瑛坐在輪椅上精神不太好,人比之前又收了許多,溫霓鼻尖一酸。
“溫小姐?”蘭姨認出她驚叫起來,“呀,真的是你?溫小姐,天吶,可?算見到你?了。”
溫霓調(diào)整好情緒,“蘭姨,別擔心,你?們馬上就可?以回國了。”
“真的嗎?”蘭姨吐苦水,“這段時間?可?苦了我了,那天溫先生的助理說要?轉(zhuǎn)院,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送上飛機了,就沒來得及和你?說。這邊都是老外,我語言不通,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你?。”
“辛苦你?了。”
蘭姨搖搖頭,“應該的,能回國就行,來接我們的人,是溫先生安排的嗎?”
“不是。”溫霓口吻變得嚴肅起來,“除了我,你?暫時不要?和其他人聯(lián)系。”
蘭姨知道輕重,連連點頭,“我知道了。”
“我媽媽怎么樣?”
蘭姨嘆氣:“自從換了個陌生的環(huán)境,我都不適應,更別說她了,每天吃得很少,天天打?營養(yǎng)針。”
溫霓心口酸楚,對?溫長璘恨得牙癢癢,“沒事,很快就能見到我了。”
“嗯嗯。”
“我們北城見。”
掛斷視頻電話,溫霓長舒了口氣。
終于,她要?徹底離開這里了。
溫霓下床,走到徐晞白身邊,緊緊擁抱他,“謝謝,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謝你?。”
“我們之間?,不用說這些。”徐晞白摸摸她的頭,安慰說。
溫霓哽咽:“要?說的,你?幫了我那么多,真的……無?以為報。”
“哦?”徐晞白挑眉說:“要?不你?還?是報一下吧?”
“那不如……”溫霓頓了頓,說:“我以身相許?”
徐晞白:“我求之不得。”
沒一會,徐晞白去劇組了,溫霓決定和傅澤宇回傅家,說清楚一切。現(xiàn)在蘇瑛已經(jīng)?找到了,以后,她再也不怕溫長璘的威脅。
十一點,傅澤宇的車停在公寓樓下,溫霓上車后細心地發(fā)現(xiàn),傅澤宇的白襯衫領口,有一點點紅色唇印。
看來,傅澤宇這幾天都和寧姍在一起。
她沒說什?么,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路上,傅澤宇提議說:“我們互相了解也有一段時間?了,是不是可?以正?式交往,之后再走結(jié)婚流程?”
溫霓笑道:“你?確定嗎?”
“什?么意思?”
“沒什?么。”溫霓暗諷:“就是擔心,你?還?忘不了你?的舊情人。”
傅澤宇怔了一瞬,隨即笑了:“怎么會,我不可?能和寧姍結(jié)婚,我的妻子只會是你?。”
溫霓沒再說話。
到了傅家,依舊只有傅平山和郭惠心在,傅平山夸獎傅澤宇最近安分不少,郭惠心抿嘴笑,顯然?對?兒?子的近來表現(xiàn)很滿意。
傅平山又問宋叔,“晞白今天回來吃飯嗎?”
“打?過電話了,說下午過來。”
“嗯。”
徐晞白在港城呆的時間?越久,和傅平山接觸的機會越多,傅澤宇和郭惠心都不樂意,偏偏又不好說什?么。
飯桌上各懷心思,溫霓想著要?怎么提出和傅宇結(jié)束,一頓飯沒吃幾口。
吃完午飯,一家人坐在客廳說話,忽然?,宋叔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眉頭皺了皺,附在傅平山耳畔說了什?么,傅平山發(fā)話:“打?開電視。”
其他人都一頭霧水,很快,電視機被打?開,娛樂頻道里,竟然?在播放傅澤宇的八卦。
【傅二少酒吧被女人騎,共飲交杯私定終生】
畫面?中,傅澤宇和寧姍被記者拍到在酒吧玩,不僅親密地喝交杯酒,醉酒后,傅澤宇還?背起寧姍,讓司機送他們回他的公寓。
兩人都沒戴墨鏡口罩,視頻拍得清清楚楚,根本抵賴不得。
傅平山動氣,抓起一只茶杯,“砰”地一聲砸在傅澤宇腦袋上。
“我是不是早告訴過你?,不許再和寧家人來往?他們家不止是破產(chǎn)那么簡單,還?有稅務問題,立場問題,你?想害死全家是不是?”
郭惠心嚇了一跳,她也不喜歡寧姍,但更心疼自己的兒?子,“老爺子,阿澤還?小不懂事,肯定是姓寧的勾他。”
“你?放屁!”傅平山怒氣更甚,“都快二十三了,哪里小!去年假死逃婚,幸虧溫家大度肯繼續(xù)和你?聯(lián)姻,現(xiàn)在又搞出這種丑事,我老臉都被你?丟光了。”
“今天正?好溫小姐也在,你?不如當面?問問她,還?要?不要?你??”
溫霓還?在想視頻從哪里來的,一時被提到,立馬轉(zhuǎn)換神色,恭敬道:“傅爺爺,郭阿姨,今天我過來,就是想說清楚我和傅澤宇的事。”
“我不能接受一個不忠誠的丈夫,這是婚姻的底線,所以抱歉,我和傅澤宇,以后各自安好吧。”
傅平山?jīng)]說什?么,接二連三發(fā)生這種丑事,溫霓還?能忍才怪。
傅澤宇卻不肯:“霓霓,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和寧姍說清楚的。”
溫霓不為所動。
郭惠心知道,和溫家的聯(lián)姻事關公司大項目,也苦口婆心地勸說:“溫小姐,做事要?三思啊。”
“我已經(jīng)?想好了,晚上會和家里說。”
“你?爸爸未必同意吧?”郭惠心溫柔道:“這件事是我們家阿澤做錯了,他說了會改,差不多行了,傳出去不好聽。”
“再說,圈子里誰不知道誰呢,你?不是白若影生的,手里沒一點資產(chǎn),離開我們家阿澤,我敢說沒人要?你?。”
溫霓聽得火大,正?要?反駁,忽然?門口傳來腳步聲。
不知什?么時候,徐晞白到了。
他信步走了進來,幽幽道:“誰說溫小姐沒人要??”
所有人一怔,朝他看去。
徐晞白穿一身休閑服,一看就是從劇組趕來的,他居高臨下俯視傅澤宇,宣告說:“從現(xiàn)在起,霓霓和你?沒關系,她是我的人了。”
“什?么意思?”
傅澤宇和郭惠心都很懵,只有傅平山,心里跟明鏡似的。
搶了弟弟的未婚妻,雖然?說出去不好聽,但誰讓傅澤宇自己不爭氣,三番五次亂搞,傅平山對?他失望至極,嘆息一聲,起身離開了。
徐晞白走近,握緊溫霓的手,“還?不明白嗎?我惦記溫小姐很久了,謝謝你?給?我娶她的機會。”
第30章 熱戀第三十天
一片呆滯中, 徐晞白?牽起溫霓的手,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宋叔追出來,“晞白?, 老?爺子在書房等?你。”
徐晞白?想了想, 還是決定去一趟, 他對溫霓說?:“等?我一下。”
“好。”
書房里,傅平山正在看一幅書法?作品, 偌大橫幅卷軸上,寫的是《赤壁賦》,徐晞白?敲門進?來, 叫了他聲爺爺。
“來了。”傅平山指指書畫, “你爸爸十四歲時?候?qū)懙摹!?br />
徐晞白?默了一會,問:“找我什么事?”
“我本以為這次你回港城,是陪我過年,順便忙工作。”傅平山輕笑一聲, “現(xiàn)在明白?了,你是因為溫小姐。”
徐晞白?大大方方承認,“嗯。”
“你喜歡她?什么時?候的事?”
“喜歡很久了。”
傅平山盯著他:“你有沒有想過,溫小姐和你弟弟的婚事在港城無人不知, 他們兩退婚不要緊,但是你和她在一起,外面?的人會怎么說??”
“我管他們怎么說?。”徐晞白?無所謂道:“該警告的警告,該上訴的上訴, 我怕這個?再說?, 等?這邊的事一了,我就帶她回去了。”
“以后還來港城嗎?”
徐晞白?一頓, “看情?況吧。”
“和你爸一樣,不僅是個癡情?種,還是個犟種。”
傅平山自知當年斷絕父子關系的事做得太?過,可他已?經(jīng)服軟低頭?了,徐明信還是不肯回來,徐晞白?偶爾來幾次,依舊沒有接手傅家生意?的意?思。
傅平山道:“我老?了,這個家還能撐幾年?你二叔又是個草包,你和你爸不管,傅氏早晚玩完。”
“那我管不著。”徐晞白?悠悠然:“我連信悅都?不想管。”
傅平山知道他心思在拍電影上,退了一步,說?:“那你就盡快和溫小姐生個孩子出來,我培養(yǎng)重孫管。”
“……”
溫霓不知道傅平山找徐晞白?說?什么,反對他們嗎?畢竟她和傅澤宇的事圈子里都?知道,傳出去太?難聽了。
她有些焦慮地來回踱步,等?了會,徐晞白?終于回來了。
溫霓問:“爺爺找你說?什么?”
徐晞白?眉頭?一挑:“讓我們盡快生個孩子。”
“……”
從傅家出來,兩人本打算回公?寓,但溫霓接到了溫長璘的電話。
傅澤宇和寧姍的事上了娛樂頭?條,溫家白?家臉上無光,溫長璘雖然生氣,但沒想怎么樣,剛剛接到郭惠心的電話,知道溫霓不僅自作主張退婚,還和傅澤宇的哥哥有染,一下子震怒了。
掛斷電話,溫霓說?:“我要回家一趟。”
“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
徐晞白?堅持:“那我送你到門口?。”
“也行?。”
車子停在半山腰,溫霓下車,徐晞白?說?:“我在車上等?你,有事打我電話。”
“好。”
家里氣壓很低,白?若影不在,溫長璘在書房發(fā)火,嚇得保姆不敢進?去送茶。
溫霓推門走進?去,開門見山道:“我要回北城了。”
“回北城?”溫長璘抽著一根雪茄,“不想見到你媽媽了嗎?”
溫霓猜測,老?周應該用了什么辦法?,讓溫長璘不知道人已?經(jīng)被接走了,她也就沒說?,淡淡道:“反正我要走了,以后不要再找我。”
“溫霓!”溫長璘才發(fā)現(xiàn),除了蘇瑛,他沒有其他控制溫霓的辦法?,怒吼一聲,“供你吃喝這么多年,一條狗都?知道報恩。”
“可惜我不是狗。”溫霓直視著他,一字一句道:“你養(yǎng)我是你的義務,法?律規(guī)定的,但我沒有義務為你的前途賣身,當年白?若洋的事,白?家不是給了你幾個億嗎?我欠你的早還清了。”
溫長璘轉(zhuǎn)而問:“你和那個姓徐的怎么回事?他和他父親早被傅家趕出去了,你以為他能一直護著你?”
“他當然能。”溫霓語氣堅定,“他是我見過的,最有擔當?shù)娜恕!?br />
“退一步說?,就算有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我有手有腳,智商正常,不需要依附任何人。”
父女二人陷入沉默,在溫長璘說?出什么話以前,溫霓提前制止了他:“我要說?的說?完了,我今天就走,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注意?身體,再見。”
不顧溫長璘的怒火,她平靜地走出書房,回房間?收拾東西。衣服,包,信用卡這些溫霓都?沒要,只帶走了一些必要的文件。
她抱著東西走出別墅大門,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好像一只鳥兒飛出囚籠,終于自由了。
徐晞白就靠在車上抽煙,看見她把驗掐滅,笑了。
溫霓也笑了,大步朝他跑過去-
因為牽掛著蘇瑛,溫霓決定盡快買機票回北城,過了兩天,劇組的事告一段落,徐晞白?便和溫霓一起回去。
飛機上,溫霓靠在徐晞白?懷里睡了一覺,醒來后揉揉眼睛:“還沒到嗎?”
“快了。”徐晞白?合上電腦,幫她蓋好毯子,“要不要吃東西?”
溫霓搖頭?,“回北城后你有什么安排?”
“先去看姥姥,再去看我爸爸,你和我一起?”
“我想先去看我媽。”
徐晞白?想想也是,“那我和你一起去。”
溫霓想到一件事,“你之前說?你爸爸去南極,他去那邊考察嗎?還是做生意??”
“都?不是。”徐晞白?從相冊里找到一張照片給她看,“這是我媽生前的愿望清單,她去世后,我爸就一件一件代替她去完成。”
徐晞白?的媽媽已?經(jīng)去世十多年了,很難想象,在她死后,她的丈夫仍堅持完成她的理?想。
清單上面?列了一百多項,包括跳傘,去非洲看動物遷徙,去南極……看得出來,徐晞白?的媽媽是個熱愛生活,熱愛自由的女子。
溫霓內(nèi)心被觸動了,“你爸爸真的好愛你媽媽。”
“嗯。”徐晞白?從不否認這一點,“當年爺爺不同意?他們的婚事,我爸爸心甘情?愿被趕出來,因為他覺得爺爺不祝福,媽媽在傅家也沒有好日子過。”
“他們回北城創(chuàng)業(yè)沒多久,我爸爸就改了姓氏,說?要隨妻姓,所以一家三口?,都?姓徐。”
溫霓感慨,“像你爸爸這么癡情?的男人,太?難得了?”
“難得?”徐晞白?不滿道:“你眼前不就有一個嗎?”
明白?他指的是誰,溫霓撲哧一笑,“你也癡情?嗎?”
“我爸爸只喜歡我媽,我也一樣,這一生,只喜歡你。”
這么肉麻的情?話,溫霓卻聽得眼眶發(fā)燙,她的腦袋埋進?徐晞白?懷里,笑說?:“好啦,我信你。”
蘇瑛被接回北城后,老?周安排了一家郊區(qū)的療養(yǎng)院,面?積不大,勝在環(huán)境清幽,人文關懷很高。
下飛機后,溫霓和徐晞白?乘車去療養(yǎng)院,一路上,徐晞白?竟然有點緊張。
到達療養(yǎng)院附近,他挑了一束康乃馨花束,覺得單調(diào),又讓人加了幾支長壽花,還在附近買了水果以及各種營養(yǎng)品。
溫霓勸阻:“夠了,這些東西療養(yǎng)院肯定不缺。”
“一點心意?。”徐晞白?堅持說?:“第一次見面?,得給咱媽留個好印象。”
“誰是你媽?”
徐晞白?厚著臉皮,“是誰要以身相許?”
溫霓:“是我。”
“所以,以后你媽媽就是我媽媽。”
溫霓唇角翹了翹,“哦,那你等?會好好表現(xiàn)。”
病房內(nèi),蘇瑛躺在病床上,蘭姨剛給她擦拭好身體。溫霓和徐晞白?進?屋,蘭姨驚喜喊道:“溫小姐——”
她又看看徐晞白?:“這位是?”
“是我男朋友。”
“哎呀,你媽媽知道了一定很高興,你們聊吧,我去把花插起來。”
坐到病床前,溫霓喊了一聲“媽媽”,蘇瑛似有所感,很快睜開了眼睛,定定看著她。
“我來看你了。”溫霓笑笑,“帶著男朋友。”
徐晞白?靠近,方便讓蘇瑛看清他。
蘇瑛精神一般,但在努力地睜眼看他們,兩人與?蘇瑛說?了好些話,直到天黑,才走出療養(yǎng)院。
“以后每周我陪你過來。”徐晞白?牽著她上車,又問:“之后打算做什么?”
“先找工作吧,總不能讓你養(yǎng)我。”
徐晞白?覺悟挺高,散漫道:“養(yǎng)老?婆天經(jīng)地義。”
春天到了,空氣里彌漫著花香。車子停在棗兒胡同口?,他們牽手走回小院。
走到十八號門前,徐晞白?說?:“進?去,給你看樣東西。”
“什么?”
“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溫霓好奇地跟著他走到門口?,打開門,她聞到淡淡的花香,下一秒,整個人呆住。
熟悉的小院被白?色,粉色的玫瑰花簇擁,四周墻壁和書架上裝飾了彩燈,金色光芒一閃一閃,非常有情?調(diào)。
溫霓怔愣著走進?去,忽然聽到喵喵的叫聲。兜兜不知從哪里跑出來,對著她叫得撕心裂肺,好像在控訴溫霓,為什么丟下它。
“好了,對不起。”溫霓抱起小家伙,親親它的腦袋瓜,“我錯了,以后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喵嗚——”兜兜叫個不停,委屈極了。
溫霓低頭?哄它,身側(cè)一個影子,忽然落了下來。
徐晞白?抱著一束白?色玫瑰,單膝跪地,手中舉著一枚戒指。
溫霓后知后覺,這竟然是一場求婚。
鮮花,兜兜,安安靜靜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北城初次相遇的地方,徐晞白?認認真真看著她,詢問:
“溫霓小姐,你愿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