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持證飼養二
◎她就像他找到的小寶貝，被妥帖安放細心珍藏。◎
就算4點是領證吉時, 現在不到10點，馮瀟認為完全來得及，還能在這中間安排一些其他行程。
但是陳奶奶說, 快來不及了。火急火燎地動員全家人做準備。
馮瀟是不理解的，她和狗子領證, 兩個人按時按點到民政局填個表, 照個相, 再在紅本本上戳個鋼戳就行。其他家人能幫上什么忙？
后來發現她還是太天真太單純。
在愛你的家人眼里, 就是領證這件只關乎當事人的小事，他們也能折騰出花兒來。
首先，陳奶奶作為這次領證大事件的總指揮, 坐鎮大廳里，將家人指揮地團團轉。
其次, 陳媽媽被委派負責今日妝造, 不但動用她的vvvvip身份，幫忙約了造型團隊到家里來, 還要為兩人準備服裝配飾。
然后，陳爸爸被委派負責今晚的慶祝活動，包括餐飲和其他活動。笑話，家里的第三代的第一對小夫妻結婚, 怎么可以只簡簡單單領證。
繼而，陳爺爺被委派負責今日拍照, 陳奶奶明確提出她是要發朋友圈的！她的老姐妹可有的是三十多歲的孫子女未婚，天天在群里著急上火，她可不得抓緊機會炫耀。在此, 她自動忽略, 自己也有一個大孫子還單身。
最后, 單身的大孫子作為機動人員，哪里需要哪里幫忙。可充作司機、拎包打雜等一系列螺絲釘工作。
別問，同樣是孫子為什么待遇差別這么大？問就是，單身狗沒人權~
出乎馮瀟意料的是，其實陳家人早就為他們領證這天的事情籌備起來了。
陳媽媽給小夫妻倆拿來了早就準備好的領證的戰袍。是兩件白襯衫。
馮瀟穿上身以后才發現這兩件衣服的不同之處，不但是不同碼的同款，領角處還有一個小設計。工藝是紅色的刺繡的草書字體。男款的左側領角繡的是“馮”，女款的右側領角繡的是“陳”。
陳媽媽說：“這兩件可以絕無僅有的獨版定制哦，這上面的兩個字是爺爺手書，然后奶奶親自繡上去的。”
馮瀟聞言，忍不住抱了抱陳奶奶。哽聲說謝謝。試問有幾個家庭能夠為未過門的兒/孫媳婦做到這個地步？她不可謂不動容。
奶奶像哄小嬰兒一樣輕輕拍她的背：“乖乖的，一家人不說這些。”
在家好一番折騰之后，馮瀟和陳德嘉兩人才去了民政局，掐著奶奶給的吉時時間做的登記。
原本還有些激動的，可在民政局一項項流程被催著跑下來，恍惚覺得也就那么回事兒。其實工作人員挺熱情的，看到他倆雖然愣了一下，也沒多余的話。估計他們早就被各種公眾人物秘密結婚登記的接待鍛煉出了一顆平常心。
要說呢，民政局體系里才掌握著最大的料和瓜。
就這么想著，已經走完了整個流程。
今天在家的一趟折騰還是值當的，結婚照上的兩人怎么看怎么好看。明明看起來都沒有化妝，但就是和平時不一樣，嗯，怎么說呢，有一種很隨意的精致感。
拿到紅本本狗子揚起大大的笑臉，馮瀟猝不及防被他摟住狠狠親了一口。并且還“恬不知恥”地宣布：“老婆，我的了，”
廳里可不止他們倆，迎著其他人投來的注目禮，馮瀟想原地社死。拉著身邊這只傻狗快速離開現場。
狗子可不能體會她那種心情，被她拉著也乖乖的。見他不說話，馮瀟回頭望了一眼，只見他寶貝地拿著那張結婚證，一會兒對著天空看看，一會兒握在手里捧著，似乎覺得不保險，想找個地方放著。馮瀟也沒有帶包包出來，就把她的那本也遞給他，說：“你可以一起揣褲兜里。”
狗子瞬間炸毛：“那么怎么可以，要是卷邊了有折痕了怎么辦？”
“……”
馮瀟：“那你雙手捧著罷。”當傳家寶一樣供著。
狗子深以為然，點頭：“嗯，單手拿都怕滑丟了。”
唉。
馮瀟在心里嘆氣。
她的狗狗真是又蠢又可愛，可就是他那些蠢蠢的舉動往往讓她感動。她就像他找到的小寶貝，被妥帖安放細心珍藏。
到了車里，陳德嘉迫不及待地向陳愛遺炫耀他的結婚證。
“哥，你見到過結婚證沒有，給你看看。”為了更好地炫耀 ，他直接坐了副駕駛座，“你看這照片拍得好不好，我帥不帥？”說著自我陶醉地又看了一眼登記照，隨即用一種心都要化了的語氣感嘆：“哇哦，我老婆怎么可以這么好看。”
陳愛遺：“……”
坐在后排的馮瀟：“……”
她抿著唇，努力鎮定，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飽受傻狗弟弟荼毒的陳愛遺。
“咦，哥，你怎么不看，你在看嗎？”陳叨叨上線。
陳愛遺受不了自家弟弟話癆，伸手要拿過結婚證細看，結果被陳德嘉抽開去。
“你不要上手拿，摸臟了怎么辦，我拿著給你看。”
陳愛遺：“……”這個弟弟可不可以不要？
“哥，你怎么不說話，是不是因為我有老婆了你還沒有在暗自神傷？”
“……”
“嗯？你怎么表情這么兇，難道被我說中了？”
陳愛遺：“你信不信，我扔你下去？”
“唉，哥，你不能這樣。不能因為你沒老婆而我有就嫉妒我看不慣我。你看你單身我又沒有嫌棄你。”
陳愛遺已經放棄和這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弟弟交流。
他看了一眼后視鏡，問馮瀟：“我要是揍他的話，你會給他幫忙嗎？”
馮瀟：“如果是今天這事兒，不會。”
“行，我明白了。”
陳愛遺把車停靠在路邊，壓壓手指骨。
陳德嘉：“你干嘛？”
當大哥的人大概真做事的時候都是人狠話不多的，陳愛遺沒說話，把自家傻弟弟壓在座位上就是一頓捶。
陳德嘉啊呀啊呀大叫：“瀟瀟救我。”
馮瀟沒插手，盡管狗子似乎叫得慘烈，但她能看出來就是兄弟間的玩鬧，陳愛遺根本沒下力氣。
被放開狗子最先關心的是：“發型都亂了。你就是嫉妒我，我要回去告狀。”
沒人理他之后他就抱著結婚證開始自我欣賞，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可也沒安靜多一會兒。
車子路過社區“文明養狗”的標語牌，他看了一會兒折身對馮瀟說：“我們回去也盡快給青海和洞庭半個證，不然出去遛狗都不放心，指不定就被套走了。”
馮瀟：“嗯。”又說，“你不用擔心，你已經有證了。”
“啊？有嗎？什么時候辦的？”
“不就剛剛？我現在是合法地持證飼養。”馮瀟微微牽起唇角。
反應過來的狗子委屈臉：“你又欺負我。”
陳愛遺在一邊調侃：“那你不回去告狀？”
“哼，瀟瀟欺負我是因為愛我。”他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家大哥：“你個單身狗是不懂的。”
陳愛遺：“……”他為什么要想不開多嘴？
——
因為各自有工作，新婚的小夫妻不得不分別。
家里的長輩則繼續張羅他倆的婚禮，最后兩家商量婚期定在次年4月，屆時春暖花開，辦婚禮正合適。
陳德嘉開始了他的演唱會巡演，票早就提前賣光，他帶著團隊一站站地跑。
馮瀟進組拍戲。在楊毅給她介紹的那個電影里演女殺手蝶風。
對于演戲，馮瀟是一竅不通的。連流程都不熟悉，進組之后她才知道開拍前還要劇本圍讀，角色和故事分析，導演甚至演員寫各自的角色人物小傳。
雖然對跨行拍戲這件事的挑戰難度有心理預期，但她的心理建設并不包括需要寫小作文，馮瀟抱著劇本嘆氣。她還以為自己來耍耍刀法，NG著念上幾段臺詞也就好了。
不過更沒想到的是，這部戲的男主，居然是她認識的。雖然都說娛樂是個圈，但在這個圈子里馮瀟認識的人真的是屈指可數。居然這樣都還能碰上一個。
這部戲的男主居然是梁書涵，就是之前在星光奇妙夜晚會上坐她前面，被商羽科普是小道消息中“馮瀟”粉的那個明星。還說她做過私生飯，進娛樂圈就是為了這位梁先生。
再次嘆氣，雖然身上黑料本來也不少。
但現在他倆同組拍戲，而且還頗多對手戲 ，估計小道消息要傳得飛起，更說不清楚了。
馮瀟躺在椅子上，用劇本蓋住臉。小道消息黑料什么的現在都是次要的，眼目前最緊要的是她那還一片空白的人物小傳的稿紙。
有人在她身邊坐下來，馮瀟拉下劇本，看到是楊毅。在這整個組里，也就和他稍微熟悉一些。
楊毅笑言：“你居然還在偷懶，這位導演可是出了名的嚴格，進了他的組，基本上沒有幾個演員沒被罵過。”
“你當我想？”馮瀟沒好氣，“要是早知道過來還要寫作文，我就不接你的推薦了。”
“喲，這還怨上我了？”楊毅打趣，他偏頭看了看馮瀟，忽然說：“你和以前確實不太一樣了。”
“嗯？”他倆有這么熟？熟到他能看出她有什么變化？
楊毅也跟著躺倒在椅子上，側頭看她，和她解釋：“就是一種感覺。”
馮瀟：“第一次聽說，男人也靠第六感。”
“哈哈哈，你可別不信，我看人很準的，不然也不能給導演作精準推薦還一推一個準。”他接著說：“最開始見你，你給人的感覺像事不關己，無所畏懼的孤狼。”
“現在呢？”
“現在嘛。”楊毅雙手枕在腦后，笑了一下：“感覺和這個世界多了些牽扯，甚至還多了幾分……”他想著措辭，最后說，“嬌氣。”
“我？嬌氣？”馮瀟從沒想過這么一個詞能有一天被安置在她的身上。
“別生氣。”楊毅還是笑著，“也就是一種形容而已。我就是想說，如果是一開始認識的你，一定不會說出因為要寫人物小傳就不來劇組這樣的話。”
馮瀟蹙眉，有一瞬間的茫然。
因為她發現楊毅說的居然是對的。
她居然真的變得有那么一絲“嬌氣”？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想著她低頭止不住笑了。
大約是因為這個世界有了她的軟肋，有了一個自己傻乎乎還偏偏想要為她遮風擋雨的笨狗狗。
她以為一直以來是她寵他照顧他多一些，卻原來不知不覺中，她這樣的人，居然也能被他寵的變得嬌氣了。
心中一片柔軟。
楊毅在一旁說：“喂，不用反應這么大吧，女孩子嬌氣點又沒什么。你該不會是想要當毒寡婦叭。”
“呸，你才毒寡婦。”
112、陪伴犬二哈
◎二次元真會玩。◎
自我剖析完, 馮瀟覺得自己又擁有了勇氣……去寫小作文。
然而，對于一件完全陌生的事情，要去完成它, 需要一套系統的方法論或者一個引導者。
方法論找不到，引導者倒是有個現成的。
馮瀟瞇瞇眼睛。
楊毅向后仰了仰：“干嘛？”
“我記得我還欠你一頓飯。”
楊毅理理衣角：“你不賴賬就行。”
“那介不介意我多欠一頓？”
“嗯？”
就這樣, 馮瀟忽悠了一個優等生幫她寫作業。
楊毅還算熱心負責, 給她系統地解釋了一下, 演員寫人物小傳的方式和作用。
馮瀟聽完之后人都麻了, 聽聽這都叫什么話？
“按照對故事和角色的理解補充成長軌跡，細化性格形成始末和特點，合格的人物小傳可以幫助梳理劇本bug, 完善劇本空白，使角色人物脫離紙面文字, 顯得更立體。”
“我們去梳理人物小傳, 并不是要去改劇本，這是很多導演的大忌。因為大部分情況下 要求改劇本的演員都是在亂發揮。那我們梳理補充和拓展的內容有什么用呢？一是將角色行為合理化, 二是幫助設計角色言行舉止，融入每一個細微的眼神、動作、語氣。”
最后總結：“這樣，一個角色才能活過來。與演員合二為一。”
她這跨行跨到的到底是編劇還是演員哇？不但要干編劇的活兒，還要給劇本找bug！而且寫的東西說有用也真沒用, 因為劇本不讓改。說沒用也有用，要根據寫的東西去演繹既定的劇本。
這, 就相當玄學！
楊毅得意洋洋：“所以你以為演員這碗飯好吃？”
她看很多娛樂圈的人，動不動就兩棲三棲，看起來也挺容易。
“哦, 你說那種啊。”楊毅一下展開他的道具折扇, 慢慢輕搖, “那種是賺快錢的，算不得演員。”又涼涼地看馮瀟：“你要是想走那種路子，當我沒說。”
真是嘴又毒又不怕得罪人。
馮瀟開始趕作業。
她飾演的蝶風是個配角，但由于這個戲里沒有女主，她作為戲份最多的女性也算是半個女主。
蝶風的故事線其實很簡單，就是一個想要報仇的女殺手去刺殺男主肅王（梁書涵飾），王爺身邊高手眾多，她只能蟄伏在王府，但在她蟄伏過程中發現王爺并不是傳聞中一樣，她開始查找真相，從殺人變成保護……
劇本里沒有寫明顯的感情線，都是故事線。
絞盡腦汁，如果是一個報仇的人的，她以前恰好認識一個，剛好是女孩子。
女孩是隔壁基地的，他們一起合作出過人物，她一直潛伏在仇人身邊，被當做心腹。后來在一次任務中完成絕殺，她離開原本的基地來到馮瀟所在基地。后來，兩人勉強算是朋友。
馮瀟就按照女孩的生平和行為習慣結合劇本按照自己的理解來寫小傳，寫得也不多，就把大致走向和一些邏輯寫清楚。
打鐵趁熱，她拎著自己的A4紙去找導演交作業，沒想到敲門進去梁書涵也在，她打算一會兒再來。
結果導演讓她坐下：“你們對手戲比較多，一起聽聽有好處。”
本來馮瀟是盡可能避免和梁書涵接觸的，免得傳聞又甚囂塵上。可這會兒好像也避不開。
導演和他的男主聊完才轉向馮瀟，拿過她的稿子一目十行。
看的時候，濃眉微挑。顯然是對手里的內容略顯意外。
“糙是糙了點，方向都是對的，第一次做人物分析，算得上不錯。 ”
梁書涵：“路導可不愛夸人，看來寫得很不錯，我可以看看嗎？”
馮瀟無所謂，路導將A4紙傳給梁書涵。
“確實有驚喜。”
馮瀟不居功：“我自己可不會寫，都是楊毅教的。”
路導笑：“這小子，還挺有責任心。”又和梁書涵解釋，“馮瀟就是當初他給推薦的。”
路導又在馮瀟的紙業上加關鍵詞，講解他對蝶風這個角色的期待和詮釋。
馮瀟對著一堆關鍵詞在心中嘆氣，仿佛又回到了小學課堂，一個學渣的無力感鋪面而來。
路導一頓輸出，然后起身，對她和梁書涵說：“你們對戲多，可以先熟悉一下。書涵你幫著小馮再做下細化。”
看著又被關上的門，馮瀟尬住。
導演，你是上的村網嗎？還嫌她和梁書涵的八卦不夠，自己下場親自制造瓜？
不知梁書涵作何感想。
只聽他率先打破沉默：“嗯……還有什么不理解的嗎？”
老師安排陌生學霸講題，她該怎么辦？
想了想，她照實說了一些自己的困惑。梁書涵也細致地給剖析透了，公事公辦，并沒有受到傳聞影響拒人千里的樣子。
這讓馮瀟狠狠松了一口氣，畢竟后面還要合作。梁影帝的專業程度讓人放心呢。
在劇組作為學渣的一天過得漫長且疲憊，比殺一天喪尸還累。
剛收工就接到了狗子的電話。
自從兩人領過證，他具有合法的身份保護之后。陳德嘉就像拿到了免死金牌一樣，在馮瀟要爆發的底線邊緣瘋狂試探。
比如，分開以后。他恨不得每天給她打二十個電話。
從她起床吃早飯到劇組這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里，他平均能打五通電話。
馮瀟本來不是話多的人，也沒覺得有那么多可以說，所以基本上接通電話以后大部分時間都是陳德嘉在講話，他事無巨細地和她分享他的生活和心情。細致到馮瀟在千里之外都知道他住的酒店浴室配的洗護用品是什么品牌，花灑有幾個孔……
恍惚得讓她覺得自己是離魂跟在他身邊一樣，難道這就是有家有室的體驗？不但自己的生活被全方位入侵，還被迫參觀另一半的生活。
可她之前好奇讀過的婚戀教材里，教的可都是伴侶之間需要保持距離感和新鮮感，這理論和實踐出入有點大啊。
不過她也是新手上路，在找到最優解之前，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保持現狀。所以雖然有時候覺得很煩，她也會接通狗子打來的沒一通電話。
好在狗子也不是隨時隨地呼她，至少在她工作的時間段里，他能保持絕對安靜。相對的，她休息的時候他就見縫插針地打擾她。
雖然是異地，但她總感覺兩人還跟連體嬰一樣的。
“瀟瀟收工了嗎？今天工作順不順利呀？”
狗子撥的是視頻電話，此時屏幕中是他神采飛揚的笑臉。他似乎永遠活力十足，沒有累的時候。
馮瀟看到他，先前胸口處提著的那口氣就松了下去。有些抱怨似的說：“一點兒也不順利。”聽起來甚至有些像撒嬌。
狗子愣了一下，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可又立刻管住表情追問她怎么回事？
馮瀟一股腦地說了，惆悵道：“這還沒開始拍呢，我就已經感覺到了接下來幾個月的艱辛。比拍綜藝累多了。”
拍綜藝也就耗個體能，費個體力，拍戲居然還有腦力勞動。她可真是不擅長這個。
說著發現電話那頭的陳叨叨居然沒有講話，于是納悶兒地問：“平時話那么多。現在也不知道安慰我一下。”
說完又想起楊毅上午評價她嬌氣的話，覺得頗有些不自在。不過面對的是這個讓她變得更嬌氣的男人似乎又覺得沒什么了。
“你居然是梁書涵的粉絲？！！”
馮瀟：“……”
不是，重點難道是這個嗎？剛才她說了那么多，這傻狗就只聽到這么一點？
“而且還當私生粉！”
馮瀟反駁：“小道消息傳聞好嗎？只是傳聞！在上次星光奇妙夜見到他之前，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哦。”
“哦？”
不是，這怎么還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我要去探班！”狗子忽然宣布。
“你演唱會不要啦？”
狗子偃旗息鼓，焉噠噠的：“哦。”
那樣子就很想讓人薅住狗頭狠狠的擼一把。
馮瀟這才后知后覺，問：“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對面委屈巴巴的狗子一點也不掩飾，直接回答道：“是呀。”
這么直白的回答倒是讓馮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她訥聲時，狗子繼續道：“這還是認識你以后，我們第一次分開工作呢。”
“……”
要求別那么高好嗎，少年？
他倆才是最幸運的那一對好不好，換做其他人，哪有機會能夠像他們一樣，邊工作邊談戀愛。
不過他失落的樣子實在太撓人了，撓得馮瀟覺得心肝脾肺腎都扭成了一團。
她看不得那個樣子，開始笨拙地說話哄他。
然后這通電話的結果就變成了馮瀟費盡心思去安慰陳德嘉，哪里還記得最開始的時候是她自己覺得工作壓力大需要治愈呢。
唉，和這只傻狗相處永遠就是那么驚喜。永遠不知道下一刻他跳脫的思維會給你帶來什么樣的意外。
然而一通電話打下來之后，馮瀟也不覺得疲憊，反而輕松了許多，那狀態就跟掃地機器人回插座充了一會兒電一樣。
睡覺前她習慣性的刷了一會兒手機，其中一條熱點推送是在講德牧作為工作犬的日常生活。
文章中介紹道德牧智商高，指令服從性強，適合警犬適配性比較高的一類犬種。它們經過訓練長期在一線執行搜查、排爆、緝毒、搜救等危險性工作。
許多工作犬的工作強度和危險程度要比一般警員要高的多。它們大部分都沒有能夠。健健康康地堅持到退役，要么在任務中犧牲，要么因為工作壓力過大出現精神問題。
針對后一種情況，近些年衍生出了另外一個工作犬的種類叫陪伴犬。一般選用溫順的金毛和可愛的薩摩耶，他們的主要工作內容就是負責賣萌，陪伴下班的工作全玩耍，緩解工作中的精神壓力。
文章中還配了照片。
穿著工作背心兒的德牧，和掛著珍珠項圈的薩摩耶依偎在一起看向鏡頭。
兩小只都吐著舌頭，德牧肆無忌憚吐得長長的，薩摩耶矜持地只露出一點點舌頭尖尖。
薩摩耶靠著德牧，狗頭微微向它的方向側了一些。
恩，就像一個害羞的小姑娘，靠著旁邊她信任的硬漢的肩膀。
咦，這個攝影師有點兒花活兒。
感覺挺有意思，馮瀟退出來又去網上搜德牧薩摩耶的關鍵詞。
出來的第一個結果居然是幾幀漫畫。漫畫里不只是將兩只小狗狗Q版擬人化，還在象征著德牧狗狗的那個小人兒胸膛上纏了幾圈兒帶血的繃帶。
就還挺帶感。
二次元真會玩兒。
馮瀟將手機按熄滅，扣在枕頭底下。拉高被子掩住半張臉，才放任自己笑起來。
陪伴犬嘛，她也有啊。
雖然沒有金毛和薩摩耶，但是她有一只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二哈呀！
113、劇組二三事
◎他一個影帝前輩。為了一盤野菜，不至于吧？◎
狗子依然天天想起來就給馮瀟打電話, 然后兩人進行一些毫無意義的對話。也是奇怪，每天通話時間那么久，但真要是回想一下聊了些什么, 當真是毫無頭緒。
她沒話講的時候就把電話放在攝像頭能拍到她的地方，然后干自己的事情。狗子在另一頭要么和她分享一些細碎的日常, 諸如南方的蚊子壯碩如牛, 廣東的涼茶很燙嘴之類的事情, 又或者他也干自己的事情。
馮瀟覺得既然都在忙自己的事沒天聊也不必開著通話, 狗子偏不。他有時候甚至還把手機拿到舞蹈教室，排練舞蹈的時候拍給她看。跳完還大汗淋漓地懟著鏡頭問她帥不帥好不好看。反正就很離譜。
阿呆知道這事之后還笑他們：“你們都領證結婚了，怎么這黏糊勁還跟剛戀愛的時候一樣。”
馮瀟想說, 就算是剛戀愛的時候，陳狗子也沒有現在這么黏糊。
一開始是覺得有點煩, 但人的適應性可真是強, 沒過幾天馮瀟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在休息時間的高密度通話，有時候休息了狗子沒打過來她還會擔心-
如馮瀟所料, 她的拍戲進程一點都不順利。
像走位混亂這些小事就不必說了，更可怕的是噩夢般的NG，有時候好不容易找到那種導演要的狀態拍好了一條，但換機位重新拍的時候可能又會出問題。
路導是真嚴格, 罵起人來也一點兒不含糊。馮瀟是被罵得最多的。
她被折磨得像條死狗。
馮瀟本不是輕易會放棄的人，可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不是靠意志力可以去抗衡的, 不行就是不行。在劇組呆了半個月，她也在動搖干嘛非要勉強自己去做一件不擅長的事情，又不是在末世時候不做這個任務就會死。要不就像朱彤提議的那樣, 她干脆去開個菜館算了。勉強算得上在行。
《眠山宿水》的綜藝開局給了她一種賺錢容易的錯覺, 包括其間的各種節目錄制廣告拍攝。可進了劇組才覺得娛樂圈是真難混啊。
針對這個說辭, 楊毅有不同的看法。
“你要是真用混的，娛樂圈是好混的。這個行業是除開違法犯罪以外來錢最快最輕松的了。只不過是你遇到了路導的劇組，他是最不給人混的地方。”
路導的嚴格不用說也能看出來。她已經做好在這劇組掉一層皮的打算。
這天，拍攝的地點從棚內轉到了野外，要拍攝野長亭送別，野外打斗、馬上追逃和蘆葦蕩廝殺一系列的戲份。因為還要等天氣，等光線之類的原因，導演估計至少得五天起步。
這邊離最近的酒店車程得2個小時，而且還要拍夜戲，劇組沒有固定的開收工時間。要是拍完戲往回趕得大部分時間都得耗在路上，到酒店也就睡上兩三個小時就得起。所以演員們都選擇和工作人員一樣，駐扎在野外，要么撘頂帳篷，要么湊合睡在保姆車里。反正為了方便上廁所，帶了兩輛污水處理車過來。勉強也能湊合擦個澡。
艷陽高照，飛馬跑過，塵土飛揚。
所有人都像是在泥地里滾過一圈又干了一樣。到處都是灰。常常能夠聽到抱怨這破環境的。
相較之下，馮瀟的適應能力簡直鶴立雞群，在一群灰頭土臉的演員中間，顯得那么的如魚得水。
這讓她獲得了開拍以來導演的第一次夸獎。
“你們瞧瞧馮瀟，組里唯一的新人，可她身上的那一股韌勁兒，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我自己都不記得我罵過她多少次了，可就是這么一個小姑娘，沒有一次哭過。我從業以來冒過許多人，特別是小姑娘一罵就哭，一罵就哭。搞得我像個大反派一樣，那我是指導還是不指導嘛？是還要不要拍了？實話實說，像他這樣從來沒被罵哭過的年輕女演員屈指可數。”
導演說這話的時候，馮瀟正在劇組的角落里邊看別人拍戲邊背劇本兒呢，忽然就被點名，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了她身上。
不是啊，導演，不哭也能算得上是優點嗎？她很想問：你該不會被熱傻了吧？
可是也就敢在心里想想，那么多人的目光聚集過來，為了不拉仇恨，盡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導演明顯沒有打算就這么放過她。
“馮瀟要說演戲，是還差了些。可同樣是你們抱怨的野外她一遍遍跑馬，一次次上威亞，從來沒有來找我說過累。”
“……”
所以這是夸還是罵呢？
中午休息準備吃飯的時候，楊毅下戲過來和馮瀟坐在一起。
“你說這日頭這么毒，還穿著這么厚重的衣服，全市運動量特別大的打戲。你怎么還那么精神？”
馮瀟：“大概是我平常愛鍛煉？”
“喲呵，你這鍛煉可不得了。導演把我們都罵得狗血淋頭。”
這話可不好接。周圍還都是剛才一起被罵的人。
她道：“我被罵的時候還少嗎？可別取笑我了。”
楊毅也就是隨口吐槽，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眼神示意馮向面前的一堆草，問她：“你這是在忙活什么？”
“哦，這個是折耳根。剛才跑馬出去的時候看到長了一片，我就挖了一點回來，洗出來打算拌個涼菜。”
因為拍攝搭棚的地方離市區太遠，盒飯都是做好了打包送過來，捂的時間特別長。
現在是夏天，倒不至于涼掉，就是覺得吃起來那些菜不是很新鮮的樣子。所有綠色的蔬菜都被捂得發黃發黑。飯盒里由于汽水回落菜的味道都怪怪的。
這也是導致劇組人員抱怨的條件差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高溫，環境臟，拍攝累，吃不好，又睡不好……
不過馮瀟覺得還好，至少吃的飽，以前比這更惡劣的環境條件，對她來說也是家常便飯。
不過能讓自己過得更好一點，她是不會故意享受這份慘的。其他能改變的不多，唯一能自助的大概也就是吃了。在野外給自己加個合胃口的菜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于是發現有折耳根的時候，她迫不及待的就出手了。
折耳根被摘成兩份，沖洗干凈。一份葉子，一份根。葉子都是嫩葉，跟掐成指節長的小段。
你問她荒郊野嶺的哪里去找佐料？
那可巧了，出門在外，她習慣性的帶上了自己做的肉絲油辣子以防有吃不慣的菜食備用。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油辣椒是用雞肉絲，豬肉絲，以及幾種辣度，香味各不相同的辣椒，配一個類香辛料炒制而成。鮮辣椒香，無論是下飯，拌菜都很實用。
拌好的折耳根，楊毅好奇地嘗了一口。表情像藏了一口30年的鯡魚老罐頭。
“地球上為什么要存在這種異端？而且你還把這個叫做加餐。你沒事兒吧？”
馮瀟不和這個沒見識的男人計較，折耳根的美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欣賞得來的。
她和阿呆兩個就吃的很香。
就是吃飯的時候老覺得背后有視線在看她。
她冷不丁兒的一回頭，發現看她的居然是梁書涵。約摸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回頭，梁大影帝還沒有來得及收回視線。不過也沒有被抓包的心虛就是了，還大方的對她笑了笑。
“梁老師有事？”
“沒事沒事，你吃你吃。”
馮瀟轉過頭。
然而沒過一會兒又發現了那道落在自己背上的視線。她就是想這是在看什么呢？以前也沒見他對自己那么關注，今天有什么不同嗎？她看看眼前的兩盆盤子涼菜……
馮瀟再次回頭，略帶遲疑地邀約道：“我拌了一點涼菜，梁老師要不要試試？”
“這不太好吧。”
話是這么說，梁大影帝完全心口不一。嘴里說著拒絕的話，身體已經十分迅速的向馮瀟這邊走過來了。似乎早就在等著她這句話。
“……”
他一個影帝前輩。為了一盤野菜，不至于吧？
“這個味道有一點奇怪。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
梁書涵已經捧著自己的盒飯，坐到了馮瀟旁邊，筷子比嘴快。
邊夾邊說：“吃的慣吃的慣，我是西川人，從小就吃。”
“……”
好吧，破案了。還就是為了一盤菜。
“馮瀟你手藝不錯呀，這條件都能做出這么爽口開胃的味道。”梁書涵不吝夸贊，玩兒手上的動作一點兒也不慢。
進組半個月，馮瀟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位影帝如此熱情。
最后兩盤小菜大部分都進了這位影帝的肚子，順便還邊夸邊挖走了他兩大勺油辣子下飯……
然后事情的走向就朝著一個神奇角度展開了。
就是那天下午，馮瀟拍完一個鏡頭，在一旁休息。隨意用腳撥弄著面前的草叢。沒一會兒梁書涵也過來，問：“又在找折耳根呢？”
“……”我能回答不是嗎？
這位影帝一點兒也不講究地撩起袍子攏起袖子，就地蹲了下來翻弄了一番說：“這一片好像不多，沒事兒，咱們專心拍戲。我讓我助理去找一找。”
說著還真是當場叫了助理過來如此這般吩咐一番。
馮瀟：“恩？”
助理：“啊？”
梁書涵還安慰她：“別擔心，小劉很能干的。”
不是，哥，這是做你能不能干的事情嗎？這走向她怎么有點看不懂。
她看看阿呆，然后在阿呆同款茫然的表情里證實了并不是自己理解能力差。
然后她倆就看到據說很能干的小劉已經接受任務，打算開始工作了。
小劉到底能不能干馮瀟不知道，但至少應該是很負責的。不認識折耳根的他一手拿著兩大影帝給的一株樣本，一手麻利地下了一個拍照識別植物的軟件，踏上了采摘的路程。
馮瀟表示對他這趟采集工作前途的擔憂……
114、劇組四五事
◎唉，依然是賺錢很難的一天。◎
馮瀟的劇組生活忽然就變得容易了起來。
導演基本不會再罵她, 一方面可能看好她吃苦耐勞的勁兒想她給其他人做個標桿兒，也不好可著勁兒去罵。
另一方面是梁大影帝自從吃了馮蕭的折耳根之后，三不五時的, 就來蹭飯。她有另外做加餐的時候就蹭她的加菜。沒加菜的時候就蹭她的有辣子。不過他也不白吃，作為回報, 他會給馮瀟講戲。講的還挺細致。
梁大影帝講戲和導演不同。導演只會給一個大的預期目標, 告訴你他期待的這個角色是什么樣子的, 再往西就得你自己去體會了。用他的話說是如果全劇組的戲他都講的那么細致的話。豈不是所有演員都是他手中的提線木偶？還要演員來做什么？他去找幾個皮影來不操作得更順手。
梁書涵講戲呢, 他會把這個角色掰碎了給分析，講人物情緒的變化趨勢，以及如何去將這些情緒外化出來。他會給馮瀟分享他自己的一些小技巧。不得不說, 這非常有用。
被學霸輔導作業的馮瀟能感覺到自己很明顯的進步，證據就是導演不但不罵他, 偶爾還能很隱晦地夸一夸。
天氣太熱。梁書涵作為劇組里最大的咖, 請全劇組吃冰。
貨車門一打開，搬下來幾個大冰柜。冰冷的霧氣讓人看著就心生舒爽。
馮瀟沒去和人擠。雪糕, 棒冰，冰鎮甜品什么的，她空間里堆了一堆呢，就是人多眼雜, 不方便拿出來吃而已。
她在背下一場戲的臺詞，古裝劇有一點不好的就是臺詞一點都不口語化, 十分難記。遇到一些小高潮的劇情，還是一大段兒一大段兒的，中間甚至可能沒人和你搭戲。
唉, 依然是賺錢很難的一天。
有人敲她的車窗, 是梁書涵。
馮瀟打開車門, 發現梁淑涵手里抱了幾個盒子。
“我見你都不去拿，就只好自己給你送過來了。”
他還穿著戲服，一套黑色的勁裝，束著發冠，登著長靴。馮瀟看著都嫌熱。
“不知道你愛吃什么，我給你選了一點水果和楊枝甘露。”他把盒子遞給馮瀟，“如果不方便吃冰，放常溫了也一樣可以吃。”
他親自送過來，馮瀟著實有點受寵若驚。連忙和他道謝。在車后座是她臨時睡覺的地方，里面還放著薄被和枕頭，勉強稱得上是閨房了。也不好請人進來坐兩人一人在車上，一人在車下說話。
誰料梁書涵忽然說：“馮瀟，我發現你是不是在有意躲著我？”
“啊？沒有吧，梁老師。”就算有，她也不能承認啊。
“那我還聽說你是我的粉絲呢，我怎么沒有感受到呢？”
馮瀟愣住。這種小道的八卦消息是可以和當事人討論的嗎？不知道該怎么回。
看她的反應，梁書涵卻笑了：“小馮瀟，你也太逗了。我和你開玩笑呢。我走了，你趕緊把車門關上，開久了，熱氣全跑進去了。”
說完，他退后兩步，倒退著和她笑說再見，還抬手揮了揮。
馮瀟關上車門，車里確實沒有之前涼快了。
她覺得那里怪怪的，但也說不上來。鑒于對自己的社交能力不是那么自信，她覺得應該是自己的問題，也就不再去想。
沒一會兒，車窗又被敲了。
這回來的是楊毅，開門見她手里已經有了冰品。呀呀呀地叫了起來：“我好不容易搶到一些，準備拿來和你分享。結果你這已經拿到了，哼，都沒想到分我一點。”
“……”
果然是她自己社交能力的問題，她好像對人沒有別人對她那么主動和熱情。
她只好解釋不是自己去拿的。
楊毅咦了一聲：“梁老師原來這么好客的嗎？”
馮瀟哪里知道？
不過楊毅也是隨口一問而已。然后和她抱怨了兩句：“你說那些工作人員平時楊老師長，楊老師短的叫著。真到了關鍵時候，完全不會讓我。行了，你這里有，我就留著自己多吃一點了。”
楊毅走了。馮瀟的車里，冷氣卻是一點也沒有了-
馮瀟的油辣子醬，在劇組里小范圍傳播并廣受好評。這個小范圍包含揚毅、梁書涵和導演，這幾個人是來找她蹭菜的固定小團隊。廣受好評是因為，在楊毅的嚷嚷下其他人都挺好奇，沒辦法，馮蕭只好另開了一罐兒給劇組其他人分享，約摸也就一人分到一小勺吧。
大家都說拌飯特好吃，馮瀟也當是客套的恭維。
然而就是那天下午，阿呆被不少工作人員和其他演員的助理詢問那個油辣子的品牌和鏈接。她說了是馮校自己做的，一開始還有人不信以為她在推諉，直到她拿出馮香炒辣子的時候，她拍攝的視頻給人看。
有人才在感嘆：“原來《眠山宿水》里拍的都是真的。”
在這個圈子里待久了，知道什么節目效果都可以靠人為做出來。作為從業人員，他們是最不相信節目效果的真實性的。現在才發現里面居然有一個是干貨。
不管怎么樣，馮瀟肯定不能把自己的存貨分給那么多不相干的人。其實就算是蹭飯小團體，也把她放在外面的存貨給吃光了，不得已她只好從空間里又拿出兩罐兒來并謊稱之前放在車里的。
阿呆讓送盒飯的人給順了一些物資過來，在馮瀟拍戲的時候她用自帶的電煮鍋燙了雞胸肉，做了檸檬手撕雞。
自從上一次吃過馮瀟做的這道菜之后，這已經成為了她的看家拿手菜。
于是馮瀟下戲之后，就看到已經拌好的雞絲有不銹鋼盆一小盆。
就算是有蹭飯小團體在這也太多了吧？！
上次在酒店做的時候，揚毅就吃過，這次看到更驚喜，贊不絕口。
馮瀟還把采的一些野薄荷芽揉碎了拌進去，吃起來更為爽口。
導演吃著薄荷葉，懶懶地抬眼，說：“馮瀟你的業務能力雖然有待提高，但你身上有一種別人沒有的東西。”
馮瀟：“……”
每次導演和她說話她都不知道，其實是想罵她還是夸她來著。
但導演這話明顯是對著她說的，也不能不答。順著問：“是什么？”
她也不期待答案，說不定那個但是后面是為了進一步罵她。
答她話的不是導演，卻是梁書涵，他看著馮瀟笑道：“是自在。”
導演點頭：“對，自在。你非常努力，但其實你沒什么欲求。雖然都說沒個目標干不成事兒，但有時候吧，恰恰是目的性這個東西把人給束縛住了。”
梁書涵也附和：“挺難得的，隨心不隨境。”
不懂，根本聽不懂。這兩人是在打什么啞謎呢？大約是她茫然的表情太明顯了。導演和梁書涵相視一笑，然后解釋：“沒事兒，不懂也沒關系。就這樣無欲無求也挺好的。”
“還是有的。”梁書涵反駁，“導演她每次去摘野菜的時候，那眼神可亮得很。”
“哈哈哈哈哈，對對對，是個愛吃的小姑娘。”
導演的笑聲引得其他人都往這邊看，帶著好奇，不知道什么事兒能逗的嚴肅的導演笑的那么開心。
別說他們不知道，同桌而食的馮瀟也不知道。
梁書涵一定知道，但他只看著她笑，也不解釋。
得了。
也不是為難自己的人，想不清楚就不想了。
在這里的戲份基本上都已經拍完，現在大家在等一場雨。要拍夜雨里打斗和奔襲的戲。
天氣預報說近兩天會有雷暴雨，導演也就讓道具先不忙準備水車設備，力求采景更自然。
沒事兒干的時候馮瀟打算烤土豆。
夜里沒那么熱，還有水邊吹來的涼風。
土豆是阿呆讓送飯的車隨車送來的，有半袋子。馮瀟撿了些干樹枝和蘆葦用來生火。圍了一個簡易的火塘，她讓阿呆去問問工作人員誰帶了打火機。
“打火機嗎？我這里有。”也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梁書涵遞了一個過來，“這是打算做什么？”
這個打火機全鋼的啞光質地，入手沉的很。一看就是高檔貨。
她隨口問：“梁老師也抽煙？”平時也沒見他抽過。
梁書涵愣了一下，反而問她：“你是不喜歡別人抽煙？”
“沒有沒有。”她哪里管得了別人許多事。
他這才又笑了起來：“只偶爾抽一支，不多。你要是不喜歡煙味，我就不抽了。畢竟我們對戲挺多的。”
“梁老師，你不用管我。我不排斥煙草味。”
這是真話，末世雖然沒有人，專職種植煙草。但煙草在野外變異了，不但株形變得特別大，直接在烈日下烘烤曬干被人打到以前精致烤制的效果。所以吸食的人很多，她早就是二手煙的老煙民了。
梁書涵：“那就好。”又問，“要做什么？有什么事我可以幫忙的？”
土豆放進火堆下埋著烘烤。她又發現物資堆里還有幾塊老豆腐，阿呆說是本來打算做白水豆腐，但因為天氣太熱，捂的有些酸味兒了。
酸豆腐可并不妨礙吃，還有人特地放酸了再吃呢。她又去找了個風扇，把外網給下了。洗干凈后當做烤網架在火堆上，豆腐切塊兒，平鋪在上面。不一會兒便烤得焦香。
豆腐一個個的都鼓出小泡，看著真是白胖可愛得很。
馮瀟切了折耳根碎末拌在辣椒里做蘸料，拿來蘸沒有味道的土豆和烤豆腐剛剛好。
這期間，梁書涵一直幫著忙活，豆腐和折耳根碎都是他切的，還幫忙看火加柴。
“怎么樣？我這打下手的手藝可還行？”
115、小別勝新婚
◎馮瀟的扎頭發的皮筋全都是狗子買的。◎
馮瀟覺得, 梁書涵絕對也是一個隱藏吃貨。為了一口吃的，能放下咖位給她的野外簡易燒烤當小工。劇組里里外外多少人看著呢。
楊毅也在一旁等吃，但他也就眼巴巴地看著, 用行動表示自己對廚事的生僻。
梁書涵那么勤快，不過馮瀟也沒虧待他就是了, 烤土豆和豆腐管飽, 蘸料沒有了繼續加。
土豆烤熟之后, 蒸發了多余水分, 一掰開就聞到淀粉在柴火作用下轉化的香味，入口綿軟粉面，豆腐外焦里嫩, 完全沒有豆腥味道，還帶著輕微發酵過后的獨有風味。
眼看梁書涵吃得也很歡喜, 想來應該也是很滿意的。
就是寬袍大袖不方便動作, 他先是直接撩了袍子掖在腰間，吃了一會兒又覺得大袖子更妨礙。他挽了幾下沒用, 問馮瀟：“你扎頭發的皮筋還有嗎？借我兩根箍下袖子。”
都是小事，馮瀟便給他找了。
然后她發現坐在她和梁書涵中間啃土豆的楊毅，視線隨著皮筋移動，然后目光在兩人間來回, 最后落在梁書涵身上，輕輕挑眉。
梁書涵直視回去, 好整以暇。
馮瀟：“怎么，有事？”
楊毅挪開視線，又看了看馮瀟, 然后對梁書涵“切”了一聲, 繼續啃他的土豆。
梁書涵扯扯嘴角, 回她：“沒事。”
慢條斯理地一手戴上一根發圈，一點點將大袖子給卷扎進去。
馮瀟總覺得他倆之間有什么，很明顯地感受到了剛才兩人用如有實質的視線交流了什么事兒，最后勉強達成共識。
不過他們不愿說，馮瀟也不會勉強。她不是喜歡攬事的人，尤其是別人的事。
那兩根橡皮筋，雖說是借，可梁書涵最后也沒有還。而且使用率奇高，每當他休息的時候就會用那兩根小發圈來扎。那發圈上甚至還串著女性化非常明顯的飾品，一根粉的串著小兔子，一根紫的串著小豬頭。
他戴著就挺滑稽的，馮瀟耳力好，還聽見有劇組工作人員私下討論來著，討論的時候還挺興奮。
馮瀟的發飾都是狗子買的。
她的頭發太長，狗子睡覺的時候又特別愛粘著她，明明那么大一張床，偏偏讓他給睡出了只有一米二寬單人床的既視感。很多時候睡著睡著就會壓到馮瀟的頭發，她稍微動一下頭就能給扯得疼醒。然后狗子就得挨揍。
挨揍就挨揍，狗子從來不記打。
這次揍的時候飛快說“錯了”，下次還敢。
次數多了，馮瀟都懶得理他。
有一天被揍以后，大約是真疼了，他一邊繼續委屈巴巴地往她身邊湊，一邊拿手機出來打開商城給她選發飾：“我給你買發圈，綁起來就不會被壓著了。”
馮瀟也隨他。
然而，當收貨的是后續，馮瀟才發現，這只狗子她不管著的時候能有多離譜。
發圈那么小的東西，他到底要買多少才能讓商家用兩個水果箱大小的箱子來裝？！是打算讓她用一輩子嗎？
打開之后才發現不止發圈，還有發帶、發箍、發夾、帽子什么的，不但類型多樣，數量也很多，各種材質和款式。
狗子還特別喜歡幾種帶閃的發帶，非要給她編在頭發里。
“這個閃亮亮的，還是金黃色，一定特別好看。”
馮瀟沒辦法只好讓他玩，于是當她頂著一頭混亂的辮子閃閃發光地坐上陳家的餐桌時，狗子又被揍了。不是她出的手，是陳奶奶拿電視遙控器敲的。
陳奶奶：“你別什么事兒都慣著他，他是把你當洋娃娃呢。”又罵孫子，“你給瀟瀟買東西要多問她的意見，不能全按自己的喜好來。女孩子不喜歡這種亂閃的東西。”
狗子離餐桌遠遠的，但仍表示不服：“銷量很高的。”
陳奶奶四方八穩：“那下單的應該都是男人。”
其實那批發飾里很多都不符合馮瀟的審美，太花哨，她喜歡純素的。但狗子希望她戴，甚至還專門買了幾個置物架給她放這些發飾。所以馮瀟也會用。隨身攜帶的發圈夾都是那些，比如兔兔的，豬豬的-
劇組終于在一個夜里等來了雨，相關演員都已經全妝等待了許久。
導演一聲令下，全組開動。
在這場雨里，馮瀟有兩場戲，一場是打戲，一場是蝶風帶著受傷的肅王騎馬奔襲。
打戲對一般演員來說很難，要先學動作，動作還要和對手配得上，還要打得具有美感，更多時候要吊威亞。
可對于馮瀟來說，打戲是最好拍的，如果對戲的人沒問題她基本能一遍過。
今晚她拍得也還算順利，就是對戲的演員因為雨水阻擋發揮，讓她跟著一直NG。這次挨罵的終于不是她了，和她對戲的演員被導演舉著大喇叭罵，那罵聲，估計能傳出一里地去。
馮瀟跟著淋了許久的雨，其他還好，就是雨水進眼睛很難受，不方便。
她聽梁書涵在給導演建議：“要不讓他們戴著斗笠拍，夜雨、殺手、斗笠、長劍？”
導演有自己的考量想了想沒同意。梁書涵便站在導演身邊看著場內，等自己的戲份。
好不容易馮瀟熬完了這一場戲，下一場是和梁書涵一起的。他過來問：“還行嗎？要不要先歇一歇再拍？”
馮瀟搖頭：“早拍早收工。”
這場戲結束后在她在這個地方的戲份就結束了，能放幾天假，她和狗子商量好了去西川看外公外婆。
梁書涵頷首：“行，咱們爭取一遍過。”
影帝一出手，就是不一樣，只要別人拖累他的，他一般不會拖著別人NG。
……
蝶風在重圍中救出受傷的肅王，牽了一匹馬兩人共騎，她駕馬，肅王坐在她身后。
后面的追兵窮追不舍，身后的肅王氣息逐漸微弱……
她咬牙：“活著，別死了。”
身后的人似乎受到了什么鼓舞，又坐直了些。手環到蝶風的腰上，緊箍著。
……
果真是一條過，馮瀟很開心。
阿呆守在雨棚下，第一時間給她披上了浴巾：“走，先去換衣服。”
沒條件洗澡洗頭，馮瀟只好簡單地換了衣服又拿毛巾擦頭發。她換好之后阿呆跟著上車來，手里還拿著個保溫杯。
“是什么？”
“梁老師送來的姜茶，說是他助理有準備多的就給你也送一份。還親自送過來，連衣服也沒換。”
馮瀟：“這人其實還挺好相處的。”
不像她之前在網上搜索的評價那樣高冷，也挺愛笑，還照顧同事，為人也紳士。剛才拍馬上戲的時候，雖然男主需要箍住蝶風的腰，但梁書涵作為演員卻很有分寸，一直半握著拳，用手臂內側挨著，手掌沒有半點接觸到她。
馬不停蹄地往酒店趕，洗漱后也沒休息幾個小時，第二天一早出發去乘飛機。
結果在機場的貴賓廳候機室又遇到了梁書涵。他居然也是去西川，而且兩人還是同一個航班。
梁書涵：“可真是巧，我家就住西川，難得有假期，回去看看父母。”又問，“你是有工作。”
“我去看外公外婆。”
馮瀟小時候寒暑假都在西川外婆家住，對西川很是熟悉，許久沒回去，很是懷念。梁書涵就著西川講了一些這些年的變化，兩人也算有共同話題，沒有冷場。
他們的座位還就在同一排，就隔著一個過道。一路上他還挺貼心地幫馮瀟放拿行李，雖然她沒那個需要。
昨晚沒睡好，馮瀟根本不想和他再聊，可不知道怎么開口。直接說好像挺不禮貌的。
結果倒是他先說：“我睡一會兒。”
這趟航程大約有三個小時，馮瀟也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覺身邊站了一個人，她警覺睜眼，發現是空乘小姐在給她蓋毯子。
她認為空乘應該不會這么多事，偏頭看向過道另一邊，果然看到梁書涵也醒著，見她看過去還笑著小聲說：“空調有點低。”
那種怪怪的感覺又來了，她總覺得梁書涵對她好像有點過于熱情，是她的錯覺嗎？還是說這些社交能力滿分的達人，對所有人都能如此體貼周到？
下機的時候，梁書涵還邀請馮瀟一起吃午飯：“在劇組吃了你不少東西，到了西川也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
馮瀟當然是拒絕，說自己約了人。他倒是也沒勉強，不過分開走后馮瀟收到了他發過來的一個店鋪鏈接，里面的顧客評價和菜品圖片著實很吸引人。梁書涵附言：“空了聯系我。”
狗子在準備舞臺，讓助理小方來接她。馮瀟沒所謂，她覺得其實自己也不用接，自己一個人也能找過去。
馮瀟被帶到了狗子的酒店房間，小方讓客房服務送了餐。
她吃到一半就聽到房卡刷動的滴答聲音，來人穿了一件很大的黑T恤，工裝褲，戴著黑色的口罩和漁夫帽。
是她的狗子！
馮瀟對他已經很熟悉了，看身形步伐就能認出他。
雖然狗子總是每天黏黏糊糊地給她打電話，就像兩人沒分開過一樣。可見面了馮瀟才發現自己是有多想他，本能地站起來向他走去。
可狗子動作比她快，大長腿三兩步就走到她跟前，狠狠將她箍住，抱起她轉了幾圈，才埋在她脖頸間低語：“瀟瀟，我好想你。”
他們已經快一個月沒有見面了。
小別勝新婚，狗子隔著口罩就親她，親到一半才想起來摘掉礙事的口罩和帽子。
馮瀟推拒著：“在吃飯呢，都是油。”
“我又不嫌棄。”說著他又俯下身來。叼住她的唇，狠狠侵占著。
馮瀟被他吻得也很是動情。直到感覺到裙子被撩了起來，她連忙制止：“你晚上不是還要表演嗎？”
陳德嘉抽出她的手握在手里吻了一下：“不耽誤。”繼續動作。
馮瀟還是拒絕：“別發瘋，沒有……那個！”
“我帶了。”
“嗯？”
他從他那很多袋子的工裝褲里摸啊摸，摸出一個小盒子在馮瀟眼前晃晃：“過來的時候剛去買的。”看神情居然還挺得意。
那得意洋洋的樣子可真帥，馮瀟就愛看他神采飛揚的樣子。
下意識就摟住他的脖子，主動去吻他。
他氣息粗了起來，動作比先前更為急切。一聲一聲地叫她：“瀟瀟……瀟瀟……”似乎叫她的名字能夠紓解他的難耐和思念。
她也一聲一聲地回應。
床都是現成的，兩人自然而然地滾到了上面。
他是真的急，急到當一切結束的時候，兩人的衣服都還好好的穿著，只是馮瀟的裙子扣子被解開了幾顆，裸露的皮膚上全是密密的愛意。
116、馮氏笨間諜
◎“這個帥到爆炸的男人屬于你，開不開心？”◎
馮瀟重新拿起筷子, 飯菜都已經涼透了。
狗子在旁邊坐下，伸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沙發靠背上像是虛攬著她：“涼了就別吃了，再叫一份。”
“算了, 麻煩的很，夏天也沒什么。”馮瀟沒停筷子。
聞言狗子也拆了一雙筷子和她一起吃。
“你也沒吃？”
“害, 一直忙著呢, 哪有時間。”
就無語。
沒有時間吃飯, 但是有時間想一些顏色廢料。
馮瀟先前本來吃了一些, 現在也沒多大胃口。剩下的全都被狗子解決掉。
馮瀟一邊玩手機一邊看著他吃。
阿呆在給她發消息。
嘟嘟嘟嘟，一時間響個不停。
消息的頭兩條是兩張圖片，不同角度拍攝的一個發圈。看著圖片, 馮瀟眉頭皺起。
【呆呆：我怎么看著這像是你的？】
【呆呆：是一個相熟的工作人員發我的圖片。】
【呆呆：問題是這東西出現在了梁老師的手上。】
【呆呆：快告訴我，不是你給的。】
【瀟瀟：是我給的。】
【呆呆：！！！！！】
馮蕭不知道她的反應為什么那么大, 就和她解釋了一下梁書涵之前借皮筋的事。那天吃烤豆腐的時候, 阿呆不在場，所以一直不知道這件事情。
【呆呆：兔子倒地吐血. jpg】
【瀟瀟：所以, 是出什么問題了嗎？這有什么忌諱？】
【呆呆：忌諱大了去了，瀟瀟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現在年輕情侶間，通常女孩子會套兩根皮筋兒在男朋友的手上。一是像其他對這個男孩子有意思的女生表示這個男人名草有主昭示主權，另一個方面, 需要用皮筋扎頭發的時候，能夠隨用隨取, 不需要自己到處翻。】
【呆呆：所以，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了吧。你的皮筋兒出現在了梁老師的手上。現在劇組都在傳你追星成功，出手收割了影帝男神。】
【瀟瀟：……】
【瀟瀟：我是無辜的. jpg】
馮瀟的表情變來變去, 狗子伸手抹平她的額頭。
“碰到了為難的事兒？”他問。
馮瀟抬頭看他, 不知道該怎么講。但是這件事又必須告訴他才行, 不然更容易引起誤會。
她煩得不行。這個娛樂圈怎么回事？聽風就是雨。亂傳謠言八卦，吐出口的話，難道都不去求證一下真實性，不負責任的嗎？
她把手機遞給狗子：“你自己看吧，先說好哦，我之前是真不知道有這么個規矩。”
狗子一開始不以為然，還說：“你們女孩子聊天，也有需要讓我知道的？”
慢慢的沉下臉，表情嚴肅起來。他翻到聊天記錄的最上方，從頭再看了一遍。然后又笑著把手機還給馮瀟：“哦，沒事，謠言止于智者，咱們當個樂子看就好了。”
馮瀟：“別笑了，笑的好難看。”
狗子果真不勉強自己笑，坐在旁邊氣鼓鼓的，像一只剛被打撈的河豚。
他這樣，馮瀟又覺得好笑。
“其實梁老師為人挺不錯的……”和他講了下梁書涵在劇組的一些事情，然后說，“誰知道現在外面的年輕人那么會玩兒，他估計也不知道有這種說法，不然肯定會避嫌的。”
狗子：“呵呵。”
感覺他已經快被氣爆炸了。他站起來，如困獸一般在屋里來回踱步。
“我要去探班！”
“好。”
“我要全劇組都知道你結婚了。”
“好。”
“你下次回劇組到時候找那個人把皮筋兒要回來。”
馮瀟不太贊同，先不說梁書涵是不是會還保存著那兩個容易丟的小東西。怎么做有一種把小事化大的風險。“這不太好吧，本來沒什么的，這樣顯得多此一舉。”
狗子不干：“就要拿回來！我給你買的東西，憑什么給別的臭男人用！”說著，眼角都紅了，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委屈的。
“好。”馮瀟答應他。
狗子繼續提要求：“說，你最愛我。”
馮瀟嘆了一口氣，抱住他，摸摸頭毛，輕輕說：“我只愛你。”
“哦。”只一句話，那些圍繞在他周圍的□□空氣，似乎立刻被撫平，柔軟乖順下來。
狗子的情緒也慢慢變得平和，回抱住她：“我也只愛你。”那聲音帶著委屈的顫音。
唉，這事兒鬧的。
好在他這狗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不然馮瀟都不知道要怎么哄他才好。
狗子的電話響，他接起來不耐煩地吼：“催什么催，就來了就來了。”
“我得去工作了。”他問馮瀟：“是想待在酒店休息，還是和我過場地那邊去？”
“一起去吧。”反正來都來了。
“我就知道。”狗子早有所料一般，從柜子里拿了一副他同款的漁夫帽和口罩出來給她仔細戴好。
從下照了照鏡子，伸手捂住胸前，回首瞪了罪魁禍首一眼。
狗子自知無理，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馮瀟在自己的行李箱里翻了半天，找出一件小立領上衣，搭配微喇的牛仔長褲。再把頭發放下來，左右照著確保沒有遺漏之后才敢放心出門。
狗子一直抓著她的手，一刻也沒有放開過。走著走著便側頭看她。臉上的笑容更是從未消失過。
“干嘛一直看我？”
“我自己的老婆為什么不能看？瀟瀟，你不能這么不講道理。”他搖著她的手，“而且，我老婆巨好看。”
論嘴甜，真是沒人比他更會了。
就不知道為什么還能經常沒事自己找揍。
馮瀟跟狗子去體育館，他還給她套了個工作證方便出入。
一堆人等著他呢，做妝發，舞臺現場最后的調試……
他只來得及給馮瀟指了指他的休息間在哪里，就被一群人給薅走了。
今天現場的工作人員，不只是狗子團隊的自己人，大部分都是外包的。他也沒多作介紹，但其他人看馮瀟是他領去的，也是好奇地看兩眼就又投入工作中去。
她裹得嚴實，估計不熟的人也很難認出她。
沒人來攀談，馮瀟倒是更自在一些。自己在場館里瞎溜達，也覺得很有意思。
馮瀟站在人群外看狗子和其他人溝通。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正兒八經的工作狀態，和平時沒臉沒皮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高要求、嚴肅、較真。
但也不算意外，小事上大大咧咧的犯傻，該有責任感的時候，他可從來沒掉過鏈子。
今天出場的第一個妝照就非常亮眼。
狗子做好造型來休息室找她的時候，還把馮瀟看得一愣。
“怎么樣？帥不帥？”
帥，當然帥，而且帥得相當張揚。
頭發上不知道抹了多少發膠？一根根的都立了起來。
畫了全包的眼線，但也不會讓人覺得娘。配上搶眼的紅色皮衣，鉚釘靴，脖子上的銀鏈，還有左耳反著光的藍色耳釘……酷到不行。
帥出了攻擊性。
和平常在她面前溫順傻狗狗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被他全神貫注的看著，馮瀟居然覺得臉有些發熱泛紅，好似又重新認識了他一遍。
他看起來挺滿意馮瀟的反應，略側了下肩，張開雙臂，做出歡迎的姿態。
她幾乎是本能地撲了過去，埋在他懷里心跳快的不行。
狗子將她扎扎實實地抱住，在她耳邊低語：“這個帥到爆炸的男人屬于你，開不開心？”
馮瀟輕輕地應了一聲，聲音低不可聞。
“恩？”
狗子不滿意，叼住她的耳垂輕輕撕咬。
馮瀟推他：“別鬧。”
他退開半步，雙手握住她的肩膀。
“最后讓我親一下。”
“不要。”
狗子一只手撫上胸膛：“上臺前我可緊張了。”
馮瀟對這話的真實性持保留態度，他也會有緊張的時候？
狗子問：“你知道這場演唱會有多少人嗎？”
“多少？”
“這么說吧，反正門票賣出去了幾萬張。”
馮瀟想想被幾萬人包圍，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那種狀態，真是光想想就難受。
她上前一點：“那你親吧，如果有用的話。”
狗子笑了，雙手捧住她的臉，很認真地吻她。是那種不帶任何□□的溫柔撫慰。
他放開她，又在那水光豐潤的唇上啄了幾下，語氣溫柔得像是要把人給化掉：“寶寶，你怎么這么好騙。真想把你騙回家去……哦，不對，你已經被我騙回家了。”
不待馮瀟說什么，又求生欲極強地補充道：“別打，別打。我這剛剛才充好電的勇氣，你可別把它給打掉了。不然你又不給親～”
說完又捏住她的雙頰往兩邊扯，“好啦，別生氣，逗你玩兒呢，笑一個。一會兒小方引你去，給你預留的位置。在前排的，能看舞臺看的很清楚。一定要好好看我跳舞，以前都沒機會看過。”
馮瀟去找她的座位，這時場上觀眾已經進場了大部分，好多人手上還拿著應援物。沒有應援物的，至少手里拿著熒光棒，她顯得格格不入。
她這個妻子好像當的有點不太稱職？
“你是在找熒光棒嗎？”
大約她的茫然和無措太過明顯。旁邊有個聲音問，她轉頭，發現也是一個年輕女生。
女生說：“熒光棒在座位下面，主辦方送的。”
馮瀟跟著她的指示去找，果然找到了兩根。她和女生道謝。
女生很是熱絡，問她：“你也是嘉嘉的粉絲？”
“是的。”應該算是吧？就是聽到有其他女孩子那么親密地叫狗子，心里的感覺有點奇怪。
結果女生說：“那你既然都舍得花錢買最貴的票來看嘉嘉。怎么不進后援會呢？至少也該帶個燈牌呀。”
馮瀟看著女生帶著的一堆東西，很誠心地發問：“后援會發的？”
“怎么可能，嘉嘉的后援會那么多人，人手一份的話，籌備方得破產。這是我們眾籌定制的，一整套呢，絕不給嘉嘉丟面兒。”
女生給馮瀟看她的應援物，有燈牌、手幅、發箍……還有一個魔術貼的胸章。上面的圖案是一個字畫體的Q版嘉字。
“群里一個姐妹設計的，算是作為嘉嘉鐵粉間的暗號，看到胸章，就知道是自己人。”
馮瀟盯著那個能夠看出來設計者寵愛度滿分的胸章……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把一個什么樣的心情才對，反正就奇奇怪怪。
“我剛好有一個多的，給你吧。”女生拿出一個胸章遞給她。
她學著周圍人的樣子小心給戴上。
總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一不小心闖入了陳德嘉粉絲大本營的笨間諜一樣，明明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卻要小心地掩飾自己的不同，笨拙地試圖加入。
117、春花殺年少
◎風也瀟瀟，雨也瀟瀟。◎
馮瀟聽到后排有在吐槽演唱會票很難搶, 她所在的城市下暴雨差點延誤航班不能來現場之類的。盡管說著抱怨的話，語氣里的興奮卻也掩不住。
她環顧四周，目之所及, 大部分觀眾也都同款的興奮。
也是，她坐的前排中間位置, 票價最貴的區域, 是要很喜歡才會買這個位置的票吧？
可是, 這也凸顯得她太冷靜了些……
燈光驟然熄滅。
舞臺上有鼓點的聲音, 越來越急促。鼓點停止，一簇強光定在，顯現出一道帥氣的身影。
四周的LED大屏同時轉播著。
這時, 如約定好的一般，場下黑暗中從左側最邊緣的座位區域開始亮起一片紫色的光, 那些光是由許多小光簇匯集而成, 并且如海浪推著夜光海草向前一樣，這片光從左至右逐漸亮起, 照亮了黑暗。最終匯聚成一片紫色星海。
同時響起的還有震耳欲聾的尖叫，和呼喊聲。
坐在馮瀟旁邊的女生也在喊，雙手高舉手中燈牌。
原來那片紫色的星海是由燈牌匯成的。置身其中，為這些素未謀面的人, 竟也生出許多感動。
似有一股磅礴的力量涌向舞臺中央。
她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舞臺上的那個男人原來也是那多人在追逐的星星和光。
這讓她覺得恍惚。
音樂響起, 開場是一首快節奏的歌。
旋律、熱舞、說唱……
現場氣氛很輕易地被鼓動高漲。
當她盯著舞臺上的那個人發呆時，手中忽然被旁邊的女生塞了一個燈牌。
她很大聲喊才能壓過音響，傳達她的意思：“姐妹, 幫我舉一下燈牌。”而她自己端起了一架換了長焦鏡頭的相機, “好不容易搶到的位置, 不能浪費。我要拍到最帥的崽崽！”
馮瀟于是學著其他人的樣子，將燈牌高舉過頭頂。
周圍都在尖叫。
“嘉嘉過來了、過來了，這票不虧。”
“哥哥哥哥哥哥哥……”
“崽崽看過來，媽媽愛你！”
“寶寶你今天好帥！”
“親愛的，你的女朋友我在這里。”
馮瀟：“……”
這是什么混亂的場面？
第一曲結束，有一個短暫的換裝空檔。
旁邊的女生：“謝謝你啊，姐妹。你不用一直舉著，等一會兒崽崽出來了，你再舉就行。”
馮蕭從善如流，將燈牌放在膝上。
女生：“姐妹，我都沒有聽到你喊。這種場面你都能忍住不瘋，狠人吶！”
馮瀟心中默默道：已經快瘋了。我周圍坐著狗子的朋友，妹妹，媽媽，以及女朋友。然而我一個也不認識。
女生感嘆完，繼續問：“你是崽崽的什么粉？”
馮瀟很誠實的回答：“我是他老婆，一個月前領的證。”
“哈哈哈哈……”女生大笑，“好的好的，知道了，沒想到你默不吭聲玩得也挺花，放心了，姐妹，只要你也真的愛崽崽，我們婆媳倆，一定能相處愉快的。”
馮瀟：“……”
她以前聽狗子的歌都是當做事時候的背景音樂，或者說入睡前的催眠曲來用。完全沒有現場效果來的震撼。
創作型歌手的名頭不是白叫的。
曲風多樣，類型多變。再有舞美加持……就像他自己評價的那樣，簡直帥到爆炸。
馮瀟旁邊的女生嗓子都要喊叉劈了，她雖然沒喊，熟悉的旋律響起，也會跟著哼哼。
陳德嘉在舞臺上換了十多套服裝造型，演唱會也逐漸接近尾聲。舞蹈轉身動作時燈光下能夠拍到被甩飛的汗水，急促起伏的胸膛，偶有氣息不穩的尾音，都在昭示著他的體力消耗。
他的精神亦如開場時那樣飽滿，從不見半絲萎靡。每首歌之間間隔時間也特別短。
有工作人員上去給他送礦泉水，他仰頭一整瓶灌下去，喉結滾動，又是一片尖叫聲。
他平靜了下氣息，一邊整理著耳返一邊走到舞臺前部的中央偏右的位置，那里離觀眾席已經很近了。
基本上就屬于馮瀟的正前方。
“接下來呢，是一首新歌，歌名叫《瀟瀟》，送給……”
馮瀟的視線和他對上，在耳邊嘈雜的聲音中聽到他說：“My love. ”
他拉起項鏈，在手中很虔誠地重重一吻，攤開手心，伸展手臂。那個吻被飛拋了出來。
那個飛吻如有千斤，馮瀟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狠狠的擊了一下。她知道，那條隱藏在他衣服里的項鏈上掛著的吊墜是他們的婚戒。
也是他剛才吻的地方。
這首歌的節奏相對沒那么快，體育場的上空都飄蕩著那個男人悠揚的聲線。
旁邊女生激動的都捏住了馮瀟的胳膊肘：“前面巡演的城市節目單上都沒有這首歌誒，我們這是遇上了附贈彩蛋。姐妹賺大發了。就是不知道，這首新歌為什么會取這么一個無厘頭的名字？”
直到副歌部分響起。
“ ……
風也瀟瀟，雨也瀟瀟。春花啊它如刀，殺年少。
春也瀟瀟，秋也瀟瀟。白發啊它誰家，是翁媼。
喜也瀟瀟，愁也瀟瀟。塞北風急，詩在江南老。
山也瀟瀟，水也瀟瀟。詩人啊他妒我，琴瑟好。
琴也瀟瀟，瑟也瀟瀟。唱歌啊那人吶，醉聲悄。
醒也瀟瀟，醉也瀟瀟。既見啊君子，此生靜好。
……”
那副歌部分旋律朗朗上口。陳德嘉唱過兩遍之后，便有人開始跟唱，然后越來越多。這首歌結束的時候，似乎全場都會唱，這首歌的副歌了。
幾萬個人異口同聲，都在唱“瀟瀟”。
音樂停止，臺上的男人用無限溫柔的低沉嗓音，清唱出這首歌的最后一句歌詞。
“……啊~我的瀟瀟~”
旋律退出后的留白，給了這句歌詞無限的暇想空間。
明明只有五個字。
可它們一個個敲擊在聽到這首歌人的耳膜上，仿佛自己是被歌者捧在手心的珍寶。
這首壓軸的歌曲，將整場演唱會氛圍推上了最高潮。
_
傻狗子，他可從來沒說過為她寫了一首歌。還是以這樣的形式，第一次唱給她聽。
馮瀟猝不及防，在萬人的“安可”聲里，她才發現，早已模糊了雙眼視線。
“太好聽了，太好聽了，崽崽好棒，媽媽愛你。”旁邊的女生處，也傳來略帶啞聲的呼喊。
這讓馮瀟哭笑不得，不知道該繼續哭，還是繼續笑。
演唱會宣布結束，陳德嘉站在舞臺上，目送觀眾們離開。這寵粉舉動把粉絲們給感動壞了。
總的來說，今晚不虛此行。
盡管也有很多粉絲想去合影要簽名，但主辦方為以防踩踏事故，明確地杜絕了這種行為。觀眾席眾人在陳德嘉的協助指揮下，按區域有序離場。
作為“觀眾”的一員，馮瀟也只能跟著人潮向外走。
旁邊的姐妹邊走還邊和她聊天，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多精力，充沛到任何時候都不會斷電，就像她粉的某人一樣。
“姐妹，今晚謝謝你幫我舉燈牌哦，我拍崽崽拍到爽啦。而且崽崽好孝順哦，還朝我飛吻誒。”一臉蕩漾。
又說，“你要不要進群啊，雖然我們媽媽群你進不了，但我也認識崽崽的老婆群的人，讓她拉你進去。”
于是馮瀟就在女生的熱情招呼下，找到了組織——陳德嘉的老婆大本營。當然，她用的是小號。
群名很有意思，叫“我為嘉嘉萬萬遍”。
進群了她才想起來，自己這個小號的昵稱也叫“瀟瀟”，心中一急，該不會暴露吧？《眠山宿水》最后一期要下周才播，她要是提前暴露了也算是合同違約。
慌忙點開手機，想去改昵稱。然后發現自己真是多慮了。
她才剛進去群，就已經收到了待群消息99+。而且還不斷有新消息在刷。
大概瀏覽了一下，都是在說“老公”新歌好聽的，然后想要叫“瀟瀟”，被“老公”一聲聲的喊。
然后群里就出現了很多個叫“瀟瀟”的昵稱，還有各種變形，諸如：“正版瀟瀟”、“嘉嘉的瀟老婆”、“這是瀟瀟”、“這才是瀟瀟”……
這么對比下來，她的昵稱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馮瀟知道這只是在玩梗，她們也不真覺得歌中的“瀟瀟”二字是一個人的名字，只是因為在那首歌里，這兩個字被反復地叫。
不禁莞爾。
女生也和馮瀟加了好友，女生網名叫“元嘉草草”。
草草十分大方地表示，今晚拍的圖她修好以后，會同步馮瀟一份。還約了以后一起追舞臺，買周邊……
馮瀟只好和狗子發消息自己先回酒店等他。
她才回去沒多久，狗子就回來了。妝還沒全卸呢，只是換了套日常的服裝。
“你怎么這么快？那邊不用管了？”
“我今天都辛苦又唱又跳快5個小時了，還要讓我管這些雜事，對得起我發的工資嗎？”臭屁得很。
而且唱了幾個小時他嗓子居然好好的，連草草的嗓子都早就喊啞了。
這家伙得意極了，雙手摟住她的腰求表揚：“我棒不棒？有沒有覺得好高興好幸運擁有我？我給送你的歌，喜歡嗎？”
“嗯嗯，喜歡。”
馮瀟大力點頭，回抱住他。
狗子下巴搭在她肩膀上，開始輕輕地哼：“風也瀟瀟，雨也瀟瀟……”
再聽一遍，馮瀟還是情難自持。縱然她不是很懂這首歌的歌詞，但她能聽出抱著她的這個男人對她的珍視愛護。
“春花為什么是刀？它干嘛要殺人？”送給她的情歌，為什么會用這么溫柔繾綣的嗓音來唱“血腥”場面。
“哈哈哈哈，瀟瀟，你高考語文沒及格吧？”
哦豁，這男人永遠帥不過三秒鐘。
就喜歡找揍。
馮瀟作勢瞪他，才讓他收斂了些。
“瀟瀟，你自己這么暴力，也當我也暴力得很？好不講道理。”然后繼續笑，笑完才和她解釋：“這么說吧，你可以簡單地理解為你是春花，我是年少。”
不懂，這是在歌里也影射她暴力？！這男人還能不能要了？
“哈哈哈哈哈。”陳德嘉覺得馮瀟的反應太好玩了，在拳頭威懾下，也止不住笑聲。
他重新抱住馮瀟，在耳邊柔聲說情話：“你是春花，春花又美又煞。我是少年，那個又美又煞的姑娘煞得我一見到她就忍不住心中悸動。一直一直好愛你，我的姑娘，我的瀟瀟。”
馮瀟在他胸前蹭蹭。
惹得他發笑，俯首親了一下她露出來的額頭，問：“有沒有覺得更愛我一點了？”
馮瀟哼哼，不答反問：“你呢，你是不是更愛我了？”
狗子嘆息：“唉，我已經不能更愛你了，瀟瀟。”
“嗯？”
他把玩著她耳邊的碎發，又撩起來在發尾吻了一下。
明明沒有任何觸覺，但是這個動作太撩人，撩得她從下腹到心臟一緊，狠狠情動。
始作俑者還加了一把火：“因為我愛瀟瀟從最開始就已經滿值，不能更愛了。”
118、狗子圈粉中
◎外公外婆是懂如何“養狗”的。◎
外婆家并不住在西川省城里, 而是在一個西川下轄的縣城小鎮上。
原本兩人是計劃著今晚開車過去，大約有兩個小時的車程。不過由于成年人之間的一些不可抗力因素，不得不把這個計劃推遲。
凌晨6點, 馮瀟將狗子叫醒。清晨出發，總比頂著大太陽在公路上前進要好。
狗子根本連眼睛都不睜開, 嗷嗚一聲, 夾著被子翻了個身。馮瀟再叫, 他把被子拉起來將頭埋進去。完全不理人。
昨晚有多么精力充沛雄赳赳氣昂昂, 現在就有多么的萎靡不振。
馮瀟失笑。
也不強迫他。只是坐到他背后，看他顧頭不顧尾的模樣，伸手一下下去扯他后腦勺的頭發以及腿毛。
這是得有多貪睡呢, 她都這樣搗亂了，還能堅持不起。
破罐子破摔到, 就像腿毛和頭發跟他賴床狗不是一體的, 忍受付出毛發的代價從而取得片刻安睡的權利。
也是讓人無語得很。
真該讓昨晚那些為他舞臺尖叫的粉絲來看看他們的偶像賴床時候是什么模樣。
馮瀟將被子拽出一條縫，趴到他耳邊輕聲說：“那我自己去外婆家了哦。”
作勢要起身, 就被在被子里躲貓貓的人一把拉住，跌倒在床上。然后他手腳并用將她纏住，像一個繭。
但還是不講話，眼睛也依然緊閉。
馮瀟知道他這是醒了, 說：“不想讓我走，那就起叭。”
用了巧勁從他的糾纏中掙脫出來, 推狗子坐起，拿了放在一旁的濕毛巾給他擦臉擦眼睛。空調房里的微涼濕意和皮膚接觸終于讓裝睡的人半睜開了眼睛。委屈巴巴地看著她，然后順勢抱住馮瀟的腰。毛絨絨的大腦袋埋在她腰上蹭蹭蹭, 發出嗚嗚咦咦之類無意義的撒嬌聲。
摸著柔軟的頭毛, 馮瀟安慰：“好了好了, 知道了你想睡，明天一定讓你睡個飽好不好。”
出門準備1小時，至少要花其中的40分鐘在叫狗子起床這件事情上。
車是租的，后備箱里放著狗子之前就準備好的禮品。
強行起床的狗子，氣呼呼低氣壓，但不得不坐上駕駛位開車朝著外婆所在的小鎮出發。沒辦法，雖然馮瀟也能開，但她也是后來才在套阿呆話的時候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駕駛證，也不知道什么時間能騰出空閑去考一本。
狗子早上沒耐煩戴口罩和帽子，等綠燈時，他嚴肅著一張臭臉不耐煩地看著前方，左手手肘搭在車窗上。右手手指敲擊著方向盤，那樣子就像要隨時沖出去干掉那個磨磨蹭蹭的綠燈。
旁邊的車后排開著的窗里露出一個坐在安全座椅上正在專心啃玉米棒子的小孩兒，可能也就三歲左右。
看到狗子顯示“哇哦”一聲，玉米也不啃了，可以說是十分顏控。嘴還甜到過分，張口就叫“爸爸”。
然后馮瀟就見到狗子一言不發地轉頭看著小女孩，一動不動，嗯，就是用剛才那種要去干掉紅燈的那種反派boss的表情。
眼見著小孩愣了一下，玉米棒子一丟，哇哇大哭起來。
“媽媽媽媽，怪獸，怪獸。”
馮瀟：“……”
起床待機中的狗子，智商最多也就三歲了。
她就特別好奇小時候早上他是怎么上學不遲到的。當然，要拿到答案找當事人肯定不可能，馮瀟給陳媽媽發語音打算取一下經，她大概叫兒子起床很有一套？
陳媽媽：“哦，嘉嘉很乖的。小學生都睡得少嘛，當時我和他爸輪流送他上學。從被子里挖起來用毯子抱著送上車，車里還能睡一會兒。到校門口的時候基本能醒了，就漱口吃早飯。完全不耽誤上學。”
馮瀟：“……”
真是毫不意外呢，不然怎么二十多年了都還沒有改掉這個壞習慣。
她看看腳邊袋子里帶著的漱口水、濕巾和早餐，總覺得自己也在向陳媽媽靠齊，不可能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
狗子是在過了收費站，上高速以后才恢復過來。
昨天就沒吃晚飯的他，邊開車邊叼著三明治吃。對自己嚇哭小孩的事完全沒有任何愧疚。
外婆家所在的小鎮叫破陶渡，是以前運送附近生產的陶瓷的一個小碼頭，有時候陶瓷破損就集中堆積在碼頭后的平地上，慢慢形成了一座瓷片山，還成了旅游景點。
看著越來越熟悉的路，馮瀟百感交集。她小時候大部分時間可都是在這里度過的。
外婆家的房子還是幾十年前建的，磚瓦結構。
鎮上面積寬，住的基本都是自建房。外婆家是一個帶院子的三層小樓。這么多年過去了，小樓的外墻依然是雪白色的，墻上爬滿了綠色的藤蔓，墻角屋檐下吊著幾盆吊蘭，都開了花，生機勃勃。院子門是開著的，能看到里面有幾棵老樹，樹下放著一張方桌桌和幾把木椅。馮瀟會心一笑，那都是外公的手藝。桌上放了一把茶壺，茶水剛泡好，還熱汽寥寥。
馮瀟還在消化著自己的情緒。
狗子已經扯著嗓子喊上人了：“外婆，外公，我和瀟瀟來看你們了。”
他手上提著東西，在院門口探頭探腦。
馮瀟拍了他一巴掌：“你小聲點。”
堂屋里急促的腳步傳來，馮瀟看到了兩位頭發花白的老人。
相見時的眼淚自是不必細說，馮瀟為了不讓兩位老人哭自己也更克制著。還好有狗子分散著他們的注意力。
之前狗子和他們也只在視頻時見過，這還是第一次實打實的見面呢，可他一點兒也不見生疏，沒一會兒就把外婆逗得哈哈大笑。
“我就說瀟瀟怎么那么會做東西呢，原來都是遺傳了您的優良基因吶。”
然后被正在切香腸的外婆獎勵投喂了一塊香腸。
“哇，甜味的呢，甜得恰到好處，肥而不膩。這味道是外婆你自己調的吧？比買的好吃太多了。”
然后又被投喂了一塊兒麻辣味道的讓他試試。
狗子：“哎呀，麻辣得也超好吃，我的選擇困難癥都犯了，都不知道先吃哪好。”
“不選，不選，外婆都給你吃。”外婆笑瞇瞇地，直接給他一個不銹鋼盆讓他端著吃。
不銹鋼盆里面給他放了半截甜香腸，半截麻辣的。還有剛煮好切片的臘肉，煙熏腌制陳放過的臘肉脂肪晶瑩剔透，像果凍。
又對外公說：“老頭子，你打電話問問老大他們，怎么還沒到。”
馮瀟在一旁看著嘆為觀止。要知道外婆以前最煩有人在正餐開始前在廚房偷菜吃。
外公也慣著，一邊摸出老人機打電話，一邊還在院子里廚房門口放了一把小凳子：“來，這里坐著吃。”
又給他倒了一杯茶放方在廚房窗臺上解膩，狗子一伸手就能夠到。
只能說是，有的人邀寵能力是天生的。很容易就能打破一些無關緊要的原則，給與偏愛。
這家伙，臭毛病一堆，但是就能讓陳家老小，讓外公外婆，甚至她自己，寵著慣著。
不然還能怎么樣呢，難道有人能看著那張神采飛揚的臉上露出委屈失落的表情？當然是不能啊，再說了，又不是啥殺人放火的大事。他們愛寵著，別人敢怎么著。
馮瀟安慰完自己，勉強接受了嚴厲外婆的轉變。不過轉眼一看狗子，差點沒笑出來。
他那大高個，端著飯盆，屈膝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吃東西。
那場景……
外公外婆是懂如何“養狗”的。
于是，當舅舅一家帶著大包小包，姍姍來遲。就看到大個子、小板凳、門口、不銹鋼盆、干飯……
旁邊還有笑呵呵的外公在看著那個吃飯的家伙。
場景略詭異。
后來表姐把馮瀟拉到一旁，神情一言難盡地講：“我們想著你老公大小是個明星……”
表姐夫在一旁推了推他的金絲眼鏡，嚴謹地補充：“不是大小，就是個大明星。”
“好叭，大明星。我們還去新作了衣服，穿得正式些，今早出門前也特地請人化妝梳頭。一定不能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給你丟面子。結果，這跟我們想象的有點不一樣啊……”
表姐說得很委婉，但馮瀟聽懂了。
大概就是以為是天降神兵，嚴陣以待，結果發現來的是神兵家的童子。以為來的是威風凜凜的嘯天，結果最后看到一個奶團……
馮瀟拍拍表姐：“習慣就好了。”
表哥在這時也開口：“挺好的，比想象中接地氣。你年紀輕輕就嫁人，還是個明星，就怕以后過日子端著，那可太累了。他這樣，嗯，不拘小節，也挺好。”
表姐夫一攤手，略帶委屈和表姐抱怨：“我就說嘛，來咱們家當女婿，但凡聰明點也不會搞娛樂圈那一套，你還非讓我大熱天穿個西裝出來。”
過程略顯曲折，結果是好的。
狗子向這邊走過來，大老遠就開始嘴甜地喊：“哥、姐、姐夫你們聊什么呢，也不叫上我？”
表哥、表姐夫對視一眼。
就沒見過這么自來熟的，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
狗子歪頭：“姐夫，穿西裝不熱嗎？”
表姐夫，理了理袖口，慢條斯理地回應：“早上出了個庭，還沒來得及換。”說著，解開扣子，脫了下來。
狗子特殷勤地幫他接過西裝，好讓他能更方便把袖扣解下，將襯衣的袖子卷上去。
本來挺和諧的。
忽然，狗子來了一句：“姐夫，你這衣服不行。”
表姐夫挑眉：剛見面就挑事兒？我是該教教他法律的妙用，還是為了表妹和家庭和諧忍讓三分？
表哥：看錯了看錯了，妹妹嫁了個陰陽怪？這樣豈不是在他家要受許多委屈？不行，必須離婚！咱們律師都是現成的！
表姐：妹子，你老公這么勇的嗎，敢一挑三？
馮瀟：“……”
她了解狗子的性格，知道他不是兄姐們理解的那個意思，就是說話愛喘大氣而已。
果不其然，就聽狗子解釋：“我們也大夏天的要穿西裝趕活動通告，很多時候在戶外，沒空調。我太理解你這種煩惱了，要是衣服面料沒選好，容易捂出身體問題。”
表姐夫內心：其實上庭也沒有那么嚴格要正裝。只是來見媳婦的家人被要求的比較嚴格而已。
狗子叨叨起來根本沒人能插進去嘴。
有位設計師給我推薦了一款輕薄透氣又挺括的面料，特別適合做夏款的西服和襯衫。我車里剛好有兩套沒穿過，姐夫你來試試感受下。
說著，捉著表姐夫小臂就往外拖。
兩人出去的時候。
能看出來，表姐夫的表情都快說話了：放手，我們倆不熟！兩個男人拉拉扯扯像什么話，我對你的衣服并不感興趣。還有，又不是女孩子，男人之間互相穿對方衣服算怎么回事？！
不消二十分鐘。
兩人回來了，勾肩搭背哥倆好，仿佛認識很多年的至交好友。
佯裝高冷，不茍言笑的表姐夫臉上笑意滿滿。身上也新換了一件襯衫。
而狗子呢，他的鼻梁上還夾著一副和表姐夫同款的金絲眼鏡。
兩人不時還在笑著交談些什么。
狗子找到馮瀟，坐到她身邊，和她分享：“瀟瀟，姐夫送我的，好不好看？原來他不近視哦，這是平光眼鏡來著。我戴上是不是特別帥，有一種禁欲系帥哥的感覺？”
又說：“我倆身高體型都差不多，我們穿同款襯衫，戴同款眼鏡，要是我再把頭發抓一抓，是不是可以拍一個那種現在流行的A面B面的視頻？”
表姐夫：“這提議不錯，我和嘉嘉完全可以拍張合照先，一會兒發家族群里，讓大家看看同款女婿。”說著還把手機遞給表姐。
表姐、表哥、馮瀟：“……”
嘉嘉都叫上了，所以，你們出去的這二十分鐘到底發生了什么？
作者有話說：
上章末尾加了600字左右，如果是在昨天12點30以前訂閱的小可愛可以返回去再看看。
不看也沒關系，不影響劇情連貫程度。感謝在2023-05-11 01:08:37~2023-05-12 15:09: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憑什么憑什么我也充錢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119、有社交魔法
◎這個世界上我最愛你。◎
對馮瀟來說, 狗子的社交能力就跟魔法一樣。她從來看不懂也學不會期間炫酷的操作過程，只能為最后漂亮的結果而擊節稱嘆。
只要他愿意，似乎和任何人都能快速熟絡起來, 讓人打心底里接受他。基本上是無往而不利。
這其中甚至也包括馮瀟。
想當初他們剛認識的時候，狗子迫于無奈和她組隊, 一開始避她唯恐不及, 兩人各走各的。
但當他吃了馮瀟一頓飯覺得不錯, 還想繼續蹭下一頓的時候。馮瀟幾乎沒人阻擋他的攻勢。
想想那時她從末世回來, 對食物是那么的在乎。但依然能對他出讓口糧，而且讓步越來越大。后來更是能夠接受他點菜。
想起來也真是神奇的很。
她和狗子明明沒有認識幾個月，可每每卻覺得好像已經在一起生活一輩子那么長了, 分也分不開。
她不知道狗子是怎么搞定表姐夫的，甚至也不知道后面他是怎么搞定其他人的。她只是發現當她去廚房給外婆打了一波下手, 放著狗子陪舅舅舅媽表哥表姐搓了一圈麻將之后, 大家都已經嘉嘉長嘉嘉長短的開始叫他。
不是說在牌桌上最容易產生矛盾嗎？怎么到了他這里竟還是反著來的？
馮瀟在他背后站了一會兒，看他打的有模有樣, 就問：“你以前會打麻將？”
狗子笑天真又大膽：“不會呀，舅舅剛教我的。我覺得我可有天賦了。”
“……”
那你能不能把你身上那股舍我其誰的賭神架勢給收一收？
她還來不及說什么，舅舅便說：“對，嘉嘉天生就該是西川的女婿。”然后笑呵呵地叮囑她, “你可別幫他作弊哦~”
行吧，自覺多余的她離開了牌桌范圍。
這還不到一頓飯的功夫, 狗子已經在這個家如魚得水。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回來探親的外孫，而她是那個被帶回來的外孫媳婦。
也是有趣。
她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刷手機。發現昨晚的演唱會居然上了熱搜，還不止一個詞條。
#陳德嘉西川演唱會萬人大合唱#
#陳德嘉新歌《瀟瀟》#
#演唱會彩蛋#
馮瀟說了一下, 基本上都是在圍繞壓軸時唱的那首瀟瀟在做討論。
有人說演唱會良心, 居然用演唱會來發布新歌, 這樣勢必會在單曲發行時，受到銷量影響。
也有不和諧的聲音指責，在巡演的中場才做這個彩蛋并不公平公正，對前期城市的粉絲有利益損害。但這種聲音很快就被噴就是了。
負面評價，馮瀟一向不在意，很快就略過了。又去找其他的，發現也有少量的言論在遲疑著問出心中困惑。
【嘉嘉的聲音好溫柔哦，我怎么聽都覺得這首歌是情歌，是我的錯覺嗎？】
【姐妹，你不是一個人，我第一反應也是這個。但都被周圍人說是我耳朵瘸了。】
【我覺得嘉嘉是戀愛了。】
【說陳德嘉戀愛的人是什么異端，他脾氣那么臭，嘴又那么毒，直男中的鋼鐵系，不配擁有愛情。】
【哈哈哈哈陳德嘉不配擁有愛情。】
【不配擁有愛情＋1。】
然后一個神奇的話題居然被緩步頂了上去。
#陳德嘉不配擁有愛情#
不知所有的人點進去還會以為這是個什么絕世大渣男呢，然后發現居然是在玩梗。
互聯網就是這么神奇。
你永遠不會知道一件事，最后會朝什么方向去前進-
不過一個上午，不配擁有愛情的狗子已經和馮瀟的親人們打成一片，好像就在這個家長大的一樣。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甚至能夠，精準判斷桌上的人愛吃什么，不愛吃什么從而精準分享美食。
外婆絞盡腦汁要給這個北方外孫女婿張羅一桌本地特色菜。
煙熏過的臘味自是不必說，狗子已經提前品嘗到了。
主菜是香味撲鼻的柴火雞，看起來跟北方的鐵鍋燉差不太多，但卻酸辣味道，配菜更足。佐料里加入了本地的泡椒，出了川渝地區，很難做出這個味道來。
另外還有一個菜也是和泡菜相關。就是選用七瘦三肥的肉沫，和老陳泡菜壇子里隨便撈起來的什么東西切末，混在一起炒制而成。
陳德嘉驚為天人，用來拌飯吃，把盤子底都給吃掉了。
看他那么喜歡外婆樂得嘴都合不攏。
狗子還跟著賣乖說：“外婆，肖肖都沒給我做過這個吃的。”委屈巴巴的表情手到擒來。
外婆連忙安撫：“乖哦，乖哦，以后到外婆這里來，外婆常做給你吃。”
“外婆真好。”
外婆：“下頓再做一盤。”
“外婆就是疼我可不像瀟瀟，老揍我來著。”
外婆：“哎喲，她怎么可以那么兇？不怕不怕摸頭毛，老婆給你撐腰哦。你們走的時候，外婆把泡菜壇子給你帶上，帶回北府城去。瀟瀟說你們家有廚師，什么時候想吃了都可以讓他做。”
狗哀聲嘆氣：“家里的廚師哪里能夠做得有外婆好吃？”
外婆立馬賣了馮瀟：“讓瀟瀟做。”
馮瀟斂目不忍看。
幼稚鬼最會討老人家歡心了。
表姐拿起手機操作了一會兒，放下后點點屏幕，示意馮瀟。
她拿起來看。是表姐發的消息。
【表姐：外婆今天怕是把今年的笑容都用完了。】
馮瀟給表姐回了6個點。
兩姐妹這才說著呢。
外婆捂著臉，累得喘氣：“不笑了，不笑了，你這孩子可再別逗我，老太婆我臉都笑酸了。”
看吧，老人家坐著笑都能笑累，可見狗子的功力。
吃過飯幾個年輕人一起收拾廚房，其中還包括了狗子。
外公一開始還推他，讓他自己去玩：“這么多人，哪里用得上你？”
狗子眨眨眼：“外公我洗碗洗的可好了，和瀟瀟在一起都是我洗碗來著，您放心好了。”
外公只好讓他加入，果真是做得又快又好。少不了又被一頓夸。
兩位老人家中午習慣了睡午覺，不但自己睡，還催著孩子們去睡。
小鎮上的自建房房間多，也不存在人多不夠的問題。馮瀟和狗子分到的房間，很明顯是精心準備的。床上用品都是新的，上面還帶著肥皂特有的香味。
兩人躺在床上相互依偎。
狗子愛困地抱著馮瀟，說：“外公外婆真好。”看起來還挺開心。就是眼睛都睜不開了。
她覺得挺心疼的，回抱住他，小聲講：“你也好。”
雖然看起來挺容易，但要討一群陌生的歡心應該也很累吧。
狗子可從來不懂得什么叫謙虛，聽她那么說：“我當然好了，世界上我最愛你，對你最好。”
然后他背上就被拍了一巴掌。
他睜開開蹭蹭她：“我要去給外婆告狀，你又打我。”
馮瀟：“朱彤給我分享過一篇女性反pua的文章里面就講，如果在一段親密關系中男人對女人說：這世上只有我對你好。不是pua就是變態，揍他就對了。”
狗子有片刻茫然：“可我剛才沒這么說呀。”
馮瀟想了想狗子的話，又想想文章中的內容，好像兩種表達是有區別的。
好吧，那沒事了。
“算了。”狗子嘆氣，摸摸她的頭發重新閉上眼，“我就知道你語文不好，別想了。”
下午馮瀟帶了狗子去鎮上的瓷廠玩，里面有專門的陶藝體驗區，顧客可以在工人師傅的指導下做一個逃逸物品，廠里負責燒制好后讓顧客帶走。
狗子果然十分喜歡做陶藝，哦，不準確的來說，他應該是喜歡玩泥巴。那開心的程度跟中午外婆的樣子有的一拼。
陶泥在手中快速旋轉，被外力塑造成各種不一的模樣。
馮瀟雙手去摶泥，感受泥土與掌心的細膩觸感。狗子到時候附上她的……她好不容易轉出來的一個圓盤瞬間成癟荷葉狀。
她怒瞪。狗子無辜的看著她。
把變形的泥土壓實，她打算重來。狗子再次把他的大手圍了上來。
好生氣！！！
她不上手他不玩，她一上手他就來搞破壞。
狗子哈哈大笑。
像幼兒園里那種惡劣的小男孩，摸女孩子手手，給女孩子搞破壞。把小女孩逗哭之后，自己卻笑得特別開心。
玩玩鬧鬧。最后浪費了不少泥，兩人才勉強做出來了兩只水杯。本來一開始是打算做馬克杯的，指導的師傅說他們做的把手容易斷，在燒制的過程當中裂開。于是干脆只做了兩只手握的。
狗子說可以放在新家的吧臺上，當吃飯的時候用來喝水。
出來趕上瓷廠工人的晚飯時間，聽說交費可以去吃人瓷廠食堂，狗子毫不猶豫。
瓷廠食堂的菜色不多，基本上屬于沒有選擇每個人吃的都是一樣的。但是打菜的師傅手不抖，分量十足。
每份飯一葷一素一涼一湯，另外還有一塊西瓜。
葷菜是當地特色豆豉鹽煎肉。素菜是清炒抱子芥，當地人叫兒菜。還有涼拌三絲和冬瓜排骨湯。
大師傅手藝好，味道著實不錯。狗子尤其喜歡那份鹽煎肉，還說回去要讓外婆做。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他卻吃不慣那炒兒菜。
皺著眉頭，苦大仇深：“為什么這個菜它可以又苦又帶著機油的味道？”
馮瀟覺得神奇，這還是她第1次遇到狗子挑食。
“菜怎么會有機油的味道？”
“我怎么知道，它就是很難吃。”他警惕的盯著馮瀟，要是她有強迫他吃下去這道菜的念頭，他一準會先跑。
就超可愛！
這邊小情侶親親熱熱。
另一邊網絡上，一個熱搜悄然靠前。
#梁書涵手袋粉色發繩現身機場#
#梁書涵隱婚#
#梁書涵女友大起底#
#黃金單身漢花落誰家#
120、誰的修羅場
◎狗子永遠帥不過三秒。◎
狗子都氣炸了。
“挑釁, 這是在挑釁！”他原地轉圈圈。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這個道貌岸然的心機家伙！”
狗子罵罵咧咧。
這事兒最開始他們自己都沒有關注到。其實藝人團隊里都有專項負責監控藝人相關輿情的工作人員，以便及時采取措施。
但這事兒吧, 誰都當是梁書涵自己一個人的八卦，都吃瓜呢, 哪能聯想到自家藝人身上。
還是表姐知道馮瀟和梁書涵在一個劇組拍戲, 以為她知道什么內幕, 來問她, 馮瀟和狗子才曉得的。
“梁影帝真的隱婚了？”
“是圈內人嗎？你們拍戲的時候有沒有去探過班？”
“如果是圈內人你不用告訴我具體是誰，我都懂的你們不好說，就告訴我是哪個領域的, 我自己猜。”
“啊啊啊，他居然戴女生的發繩耶, 好反差萌哦~”
面對表姐的求知若渴, 馮瀟腳趾抓地，她該怎么告訴表姐其實自己就是這個瓜里的另一個隱形女主……
她自己作為當事人都覺得這件事聽起來娛樂圈好復雜好亂。
只能勉強給表姐一個略尷尬的微笑。
余光瞟到狗子抿著唇臉色越來越沉, 馮瀟連忙找了個借口拉狗子回房間。
馮瀟也沒有想到只是借出發繩這么一件小事，最后會演變成這個結果。
她拉住狗子的手，發現他居然氣得發抖。馮瀟很是心疼，對梁書涵也心生埋怨。
馮瀟也知道, 狗子其實不會懷疑她和梁書涵之間有什么。但是這并不會影響他生氣和吃醋。
吃醋這件事情，要是能夠被理智所控制, 那就不叫吃醋了。要占有欲強的狗子不吃醋？怎么可能！
她就像是他咬了一個牙印的心愛骨頭，可珍惜可愛護地圈在身邊。現在卻有人釋放出想要來搶他這個骨頭的信號，這怎么能讓人不生氣呢？
他是狗子又不是面團。哼！
“要不我們和節目組商量一下, 提前公開？”馮瀟建議道, “反正離節目最后一期也沒差幾天。”
“算了, 也沒差這兩天。”狗子頹敗地坐在她身邊，愛愛蹭蹭，求抱抱，“再說也改變不了什么。”
馮瀟只好環抱住他，拍著他的背安撫著。
好容易不生氣了。他直身體，很嚴肅的和馮瀟說：“那姓梁的瓜娃子沒安好心。”
瓜娃子這個詞還是狗子剛和表哥新學的西川罵人的話（= 。=），比較帶有負面評價性質。
果然罵人還是要臟話才爽。
狗子接著分析：“這家伙心理陰暗著呢。他對你有意思，又擔心開口你拒絕。”說到這里，狗子磨牙，“所以借助狗仔和輿論宣之于口，這樣不但他自己不動口就能把你倆的關系氛圍搞得曖昧，還能找到進一步接觸你的機會。比如輿論發酵之后和你道歉，約你吃飯，送你禮物。單純一點的女孩子就能被他給圈住了，在關系到位之前，女孩子也許會警覺他的行為有些過線，他都能解釋為歉疚和彌補，直到女孩子在他羅織的網中開始信賴他離不開他，他也就可以收網抱得美人歸了。”
最后他抱住馮瀟，總結道：“外面的男人都壞得很。”
馮瀟雖然從來沒認為狗子如他展現出來的那般沒心沒肺，但也沒想到他能縝密地分析陰謀論，就還挺反差的。
狗子摸摸她的頭，笑了一下。
“被我嚇到了？”
馮瀟搖頭，末世里她什么樣的人沒有見過。
就像她也沒覺得梁書涵就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風光霽月。
可能對于惡意她觸覺靈敏，但是在感情上確實遲鈍了些。一開始雖然狗子胡攪蠻纏，她也沒認為梁書涵有那個意思。如今回想起來，他確實是有些出乎常理的熱情。
而且他把發繩戴到機場尤其失常，又不是在劇組隨時需要綁大袖子。
一時又有些怔愣。
居然有其他人喜歡她，她沒覺得歡喜，只覺得煩躁。
“你在想什么？”狗子狀似惡狠狠地叼了一口她的耳垂。
她哪敢回答在想梁書涵的事兒，第一次在狗子面前表現出求生欲，半撒嬌道：“我在想自己確實太單純了，還好有你。”
“哼，知道就好。”
想起之前阿呆說，工作人員私下就在討論她和梁書涵。這時也不知道怎么樣。她打開手機，劇組大群依然安靜如雞。
但可能各種小群里已經聊到飛起了。
馮瀟聯系經紀人邛哥說了下情況，讓他準備好應對方案，萬一有劇組工作人員透露出什么牽扯到她，也不會措手不及。
剛和邛哥說完，電話鈴聲又響了。
是梁書涵。
聽到狗子冷哼一聲：“接吧，我倒要看看他要說什么？”
馮瀟接通按了免提。
梁書涵先是道歉。
狗子唇語：【我就說吧，制造接觸機會來了。】
梁書涵：“實在是我的疏忽，劇組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不會有人在公眾平臺上亂說些什么，你放心，輿論不會把你牽扯進來的。”
狗子唇語：【他在討你歡心。】
馮瀟：“我就不謝你了，本也是因你而起。”
梁書涵有片刻無語，大約也是沒想到她會那么說。
狗子悶笑。
梁書涵又道：“那總得讓我請你吃頓飯表達歉意。”
狗子唇語：【答應他。】
馮瀟其實不想去，不過狗子這么說她也應承下來，并約了時間地點。
狗子氣洶洶的：“看看，真是司馬昭之心。這輿論的當口還約你吃飯見面。活怕別人不知道女主角是你。公子哥們釣女孩兒的慣常手段，當誰還不是個狐貍。”
馮瀟幽幽：“公子哥們釣女孩兒的慣常手段？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
“我說我只是一個只見過豬跑的路人，你信嗎？”
狗子飛快轉移話題：“明天吃飯我陪你去。”
“你要冷靜！”
“我難道還不夠冷靜嗎？敵人都殺到門口了。”
冷靜的狗子晚上用外婆炒的肉末泡菜拌了兩大碗拌面，吃得一貫把小輩當豬喂的外婆都怕把他給撐到。
外婆見他愛吃，走的時候還想讓他們抱一個泡菜壇子走。狗子也不嫌麻煩，還保證說自己有人肉物流壇子的經驗。然后被馮瀟嚴肅拒絕了，笑話，一壇子泡菜，至于從西川往北府城帶么。
狗子委屈，最后馮瀟只好妥協帶了一瓶子泡菜水。西川各家泡菜好不好吃，其實重點在于老壇子里各家養出來的微生物菌群。帶上老壇母水，只要保證菌群活性，到哪里都能還原出百分之七八十的味道來。
為了菌群不熱死，狗子還找了個保溫袋里面加冰后再把瓶子給放進去。一路可小心地提著。
馮瀟無語，他還記得他要去見情敵嗎？
梁書涵約的是一家高端的融合川菜館，打車一到地兒，馮瀟便覺得不對。這哪里是熱火朝天吃川菜的地方，分明清幽到更合適談情說愛。
這家館子藏在巷子里，從門口進去便是精心布置過的小院，包房散落在園子里各處。穿著蜀錦旗袍的服務生小姐姐引著他們穿過連廊、浮橋，沿湖走了半圈才在一株木芙蓉旁的屋子前停下來。
梁書涵聽到動靜迎出來：“瀟……”
半個瀟字卡在嘴里，因為看到馮瀟身旁的陳德嘉。
“梁老師好。”
問候過后，馮瀟其實打算直接介紹狗子，公開兩人身份。結果狗子接過話頭，笑嘻嘻地問：“聽瀟瀟說梁先生請客，我來蹭個飯，不打攪吧？”
梁書涵能怎么辦？
“歡迎歡迎，平時還沒機會呢。”
進了屋，幾方坐定，梁書涵作為東道主給兩人倒茶，嘴上還夸：“演唱會開得很成功啊，我身邊的工作人員都在討論你的新歌呢。”
“都是粉絲給力，如果梁先生身邊有人喜歡，下次我多留幾張票給你。”
那首被討論傳唱的《瀟瀟》，加上狗子出現在她身邊，其實已經能說明很多事情了。
但是據馮瀟觀察，梁書涵應該也只是把狗子定位成她的追求者而已。
梁書涵點了那么一句以后，后面的聊天內容極其和諧，他和狗子兩人互相商業互吹，然后又延展到之前兩人有過的交集，以及一些興趣愛好。要是不知道的，還當兩人聊得多投契呢。
梁書涵也真是沉得住氣。
讓馮瀟意外的是，狗子也沉住了氣，他和她坐都坐得隔得有一定距離。而且也沒有急吼吼地和她表現親密宣示主權，反而還表現出一種想親近的客氣。或許也是因為這樣，才讓梁書涵只把他當做一個馮瀟的追求者吧。
所以，他這是在遛梁書涵？迷惑對手，讓梁書涵覺得兩人勢均力敵處于同一起跑線，然后再給與致命一擊？
她家狗子有這么有城府？焉壞焉壞的。
也就在上了一個油燜大蝦，梁書涵邊和狗子聊天邊拿手套剝了一個蝦打算給馮瀟送去時，被狗子站起來截了胡。
“梁先生選的這家餐廳確實不錯，這蝦又彈又嫩，還十分入味。”
“好吃就多來點。”梁書涵依然笑得特別溫和，直接忽略了狗子截胡的無禮行為，很是包容。
這頓飯慢慢吞吞地吃了兩個多小時，中間也就梁書涵給馮瀟拋話題的時候她才應兩句。其他的時候都在專心吃飯，不管什么時候，食物都是無辜的，不應該被浪費。
不過她不說話，兩個男人卻是一刻不停。全程聽下來，說真的，他們聊得火熱，可她卻是覺得真的累。
還好她和狗子在一起的過程十分順利，要是都有這種狀似平和的修羅場要處理，她鐵定不會答應他的表白。
梁書涵全程表現出了他的涵養，唯一一次破工失態是飯后分別時。
他問陳德嘉：“你往哪里走呢。我和瀟瀟都回劇組，正好可以一起去機場。”又朝馮瀟笑，“說不定我們又是同一個航班。”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馮瀟現在懷疑，來的時候他們一個航班說不定都是梁書涵特意問了人之后調的。
陳德嘉攬上馮瀟的肩膀。她看到梁書涵雖然依舊笑著，可雙眼瞳孔猛縮，笑意已經不達眼底。
狗子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我接下來沒什么事兒，正好送瀟瀟回劇組。她第一次拍戲，很多東西都不懂，聽說在劇組大家都挺照顧，我自然得去謝謝大家。特別是梁先生。我和瀟瀟的婚禮定在明年四月份，不知道那時候有沒有空，屆時給您發請柬，一定要來喝喜酒。”
梁書涵臉上的笑終于淡去，盯著陳德嘉：“這個玩笑可不好玩。”
狗子依然表現得沒心沒肺，仿佛沒有感受到氛圍的變化：“婚姻大事，怎么會玩笑。您很吃驚吧，哈哈哈我想等我和瀟瀟公布的時候肯定能震碎一堆人的下巴，不知道微博的服務器會不會宕機……”他還嫌不夠，摸出手機翻到結婚證的照片懟到面色陰沉的梁書涵面前，“看我和瀟瀟的結婚照，是不是特好看特登對……”
梁書涵氣息都變得厚重，他看著一旁并不言語的馮瀟，幾乎是從牙縫里憋出來兩個字：“冒犯了，恭喜。”
又說：“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兩位請便。”
看到情敵離開的背影，狗子的大手從馮瀟肩膀上滑落下來，抓住她的手，十指緊扣。
感受到手心里傳來的溫熱溫度，馮瀟下意識握緊，這雙大手，給了她滿滿的安全感。
狗子收了臉上的佯裝出的表情，輕叱一聲：“切，還以為多能耐。不過如此而已。”
他在馮瀟額頭上狠狠親了一下：“怎么樣？我帥不帥？完美解決，他但凡是要點臉，都不敢再來糾纏你。”
“帥呆了。”馮瀟由衷贊嘆，要讓她來處理這些復雜的事情，想想就頭痛。
狗子嘆氣：“其實也不是不能用溫和點的方式，不過誰讓他先對你使心機手段呢。”
狗子對戰梁書涵，首局完敗對手！毫不拖泥帶水，五隊沒有翻盤的可能。
然而帥不過三秒。
他放開馮瀟的手，呀呀亂叫：“哎呀哎呀，這么熱的天，我的老壇母水還放車里呢，那溫度得多高啊，冰不會都化掉了吧？都怪那梁書涵，一個大男人一點都不爽快，磨磨蹭蹭的，耽誤我時間。不行不行，我得去廚房要點冰塊換上。”
然后拋下馮瀟急吼吼地招了一個蜀錦旗袍小姐姐過來，如此這般地吩咐人去給他找冰塊。
馮瀟：“……”
城府陰謀手段什么的，果然都是錯覺吧。
狗子依然還是她的傻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