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2月27日 20：01：03
“現在就走？”歐陽業還在思索怎么讓柳復生好好睡一覺，突然就聽到了尺梅的要求。
“對，現在任何事情都需要盡快，你那輛一直很寶貴的車也會帶上，目前正在規劃路線。”尺梅道。
“不能用傳送陣嗎？”歐陽業問。
“如今治愈術，神圣力都可以被骸星控制，那傳送也不是沒可能，十苦都能操作傳送陣的定位，再使用傳送陣就很危險了。”
尺梅的話不無道理，如果被骸星發現直接傳送到大本營，歐陽業打了個冷顫，道：“我才剛醒來，就要走了啊。”
尺梅凝視著歐陽業，最終道：“一個小時之后走，你自由活動，其他事情我來處理。”
歐陽業也察覺到恐怕自己從醒來到現在其實尺梅一直在給他時間讓他處理自己的事了，一直在房子里被保護的他沒有肉眼看到現在的末世到底有多迫切，可尺梅很清楚。
“謝謝。”
2月27日 20：04：20
歐陽業留在巨大的房間之內，而只剩下了他和柳復生。
本來因為突如其來的親吻，又莫名其妙的生分，歐陽業也有點尷尬，可他又的確希望能有和柳復生更多對話的空間。
“我聽說你的身體因為天賦反噬現在狀況很不好。”歐陽業主動開口道。
“不用擔心，歐陽哥，我對我自己的身體很有把握。”柳復生道。
“你一直在做事，不休息對身體恢復很不好。”
柳復生望著數據，道：“我有注意休息。”
“上一次睡覺是什么時候？”歐陽業問。
柳復生沉默了。
雖然他們之間氛圍古怪，可柳復生依舊不會隨意敷衍他。
“睡不著嗎？”歐陽業單手靠上了柳復生的椅子后背，偏頭去看柳復生，“哥哥哄你睡覺？你知道我可是人形催眠劑，你哪次在我身邊不是睡得很香？”
柳復生眨眼看著偏頭望著他的歐陽業，本身冷硬的表情有了一絲松動，道：“真的沒關系。”
“我們又要分開了，你難道不會覺得可惜，沒什么其他話想和我說嗎？”歐陽業注意到柳復生表情的融化，立刻乘勝追擊。
柳復生轉過了椅子，面對著歐陽業，在一坐一站的情況下，柳復生微微抬頭望著他，讓那張總是很冷靜的臉上多了幾分和本身不符的稚氣，歐陽業沒想到從這個角度看柳復生會很可愛，一時有些被吸引住。
“歐陽哥，好好照顧自己，保證自己的安全，現在萬事以你為優先，我會……很想念你。”柳復生的聲音輕慢，似乎是在訴說，又似乎是在沉默，這一句話非常常規，常規到找不到任何錯處，又似乎真心實意的表現出了柳復生的想念。
只是……
在歐陽業最終在柳復生的目送中離開之后，低頭查看了APP，躺著一條奇怪又簡單的信息。
【您的姻緣對象-柳復生正在控制自己的思維，認真投入到對抗骸星和末世的工作中，或許幫助對方結束末世，會成為對方心目中不可扭轉的完美形象哦！】
歐陽業和APP相處久了，也知道APP有很多時候的提議總是于理所當然，就比如現在，現在的復雜情況不能一言以蔽之，而APP就是個直腸子。
不經意的撫摸了一下唇，好像在這一吻之后，歐陽業親眼看到柳復生親手鎖上了情感箱子，他打不開。
2月27日 20：32：43
歐陽業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主動來找項詩朗。
看到項詩朗之后也沒想到那個肆無忌憚的家伙居然就這么乖巧的待在簡易牢房里，這牢房簡單的歐陽業用技能都能打破，項詩朗居然不出來。
項詩朗在看到他的瞬間就如同看到了骨頭的餓死狗，迅速撲上來的模樣給歐陽業嚇一激靈。
“你是來接受我的告白的嗎？果然比起那討厭的重生小子，我更好吧。”
“真的要說小子，或許你的年齡更小，柳復生可是重生了很多次，他經歷過了相當漫長的時間。”歐陽業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在項詩朗從牢籠里伸出手卻抓不住他的地方。
“親愛的，你難道有受虐癖嗎？那樣的人怎么帶給你快樂？”項詩朗也盤腿坐在了歐陽業的面前，單手撐著下巴，龐大的塊頭即便坐下也依舊很有壓迫感。
“這一次神庭的事，謝謝。”歐陽業避開了項詩朗的胡說八道，看到在項詩朗一直肆無忌憚裸露的胸膛此時也包扎著繃帶。
項詩朗呲著牙笑，神色極其明朗：“保護愛人，再多的傷痕都只能算勛章，愛本來就應該如此轟轟烈烈，這樣才能證明我對你真摯的感情會焦灼到身體。”
“我們才見過幾面啊。”歐陽業也有些無奈。
“愛情的到來從來不講道理，我不喜歡挑剔，一眼定終生才符合我的戀愛觀。”項詩朗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歐陽業，握住了牢籠的欄桿，“見到你，喜歡你，愛上你，這個流程對我而言就足夠了，我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次數，不需要時間，我生來就被情感燃燒。”
歐陽業嘆氣。
“為什么不選擇我？是沒試過嗎？如果你愿意我現在就可以為你脫衣服。”項詩朗的一只手示意性的點了點自己的褲腰。
歐陽業張了張嘴，說不出話。
項詩朗笑著靠近欄桿：“太害羞？不然你閉上眼我來？”
“不，是無語，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呢。”歐陽業感覺自己真的跟不上項詩朗的腦回路。
“我倒是不明白你在遲疑什么，無論怎么看我都是最好的選擇，在這個世界上，我可以視你為唯一，我可以為你獻出一切，這有什么不好？我和你有好感的那個重生小子完全相反，我只會給你快樂。”
可歐陽業現在就已經很頭疼了。
“你能做什么呢，現在不還是被柳復生困在這里什么都做不了嗎？”歐陽業也希望能消消項詩朗的囂張的氣焰。
項詩朗卻輕笑一聲。
歐陽業眨巴著眼睛，他倒是第一次見到項詩朗這么不明朗的嘲諷。
“他擁有獨特的機遇，也的確獲得了強大的能力，我承認這個情敵的強大，但是他不適合你，親愛的，他負擔的太多，你應該接受更熱烈的只為你的愛，而不是用你的愛去無條件的包容他。”項詩朗的音調平緩，從牢籠的欄桿中此時望向他的目光是歐陽業也會為之驚訝的冷靜，“他已經從你這里得到很多了，你需要我來珍惜你。”
2月27日 21：00：00
突然響起的提示鈴聲讓歐陽業從長久的沉默中清醒過來，無奈起身：“珍惜我的人已經很多了。”
“但是親愛的，只有我是無條件愛上你的，不是因為你為我做過任何事，只有我是最純粹的。”項詩朗攤開手，態度極其理所當然。
“我其實并不介意為別人付出。”歐陽業也不是很介意自己的付出是不是能得到回報。
項詩朗卻只是撐著下巴笑看歐陽業：“什么都不計較，只會傷而不知。”
歐陽業啞然，本來已經靠近到門邊的離開的腳步停下，嘆氣：“之后柳復生會帶你去挑釁骸星，不論如何，我至少希望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親愛的，你知道他為什么親自監禁我嗎？”項詩朗卻并不想讓歐陽業逃避這個話題，但也沒有太追究，再一次恢復了那情感充沛的放肆的笑容，他拍著大腿肆意的嘲笑著，“重生小子就連嫉妒和吃醋，都只能做的這么隱晦。”
歐陽業和項詩朗道別離開，還能聽到項詩朗在身后大吼說等他回應告白。
捂著額頭，感覺和項詩朗聊天像是被迫就近看了一場煙花，絢麗的色彩，炸裂的聲音，滿是硝煙的空氣，滿臉撲撒著強烈的存在感。
但歐陽業也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項詩朗這種性格，在《再臨末世》漫畫中他本身就極其喜歡項詩朗的人設，算粉，這種將每一天都當做最后一天過的轟轟烈烈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不懼明天死亡來臨的性格，真的很讓人羨慕。
只是，項詩朗說柳復生在嫉妒和吃醋。
對于情感大師的話，歐陽業認為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可如果只是嫉妒和吃醋感覺沒辦法解釋現在柳復生的異常。
還是得進行一次夢境邂逅。
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時間，不能讓這微妙的隔閡壞事。
2月27日 21：15：34
歐陽業在看到熟悉的，巨大的高空飛行器，這顯然是尺梅的飛行器，原本是用于執行任務的，現在卻變成了護送用飛行器。
“這次會直接飛到高處，高處是安全的。”尺梅一邊說一邊拉著歐陽業迅速跑向飛行器。
只是歐陽業比起飛行器，卻是在看向此時在漆黑的夜色中，一望無際的安靜。
這里是……
明明是XS中心大城不是嗎？為什么會黑暗成這樣。
“別四處看，看前面。”尺梅道。
可當歐陽業聽到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之時，下意識的抬頭朝向那方向看去。
“救救……救救我……求你……軍人……”帶著凄厲的哀嚎和哭泣中混雜著求救的聲音，歐陽業看到了此時在遠處不斷踉蹌著試圖走過來的人。
歐陽業已經無法分辨那是男性還是女性了。
甚至都無法分辨那到底是人類還是骨化人。
那人每走一步都會在地面上留下新鮮的血液和肉塊，直到那人跪在了地面上，哭泣著，撿起了地面上自己掉落的肉塊哭泣著放入口中。
這一刻歐陽業已經忘記了思考。
當飛行器關上的時候，歐陽業突然被扣在了墻壁上，尺梅單手撐在他的耳邊，伸手將歐陽業的眼睛對準了自己：“別想，別去想，歐陽業，看我。”
歐陽業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腦海一片混亂，突然道：“給我點吃的吧。”
他有能讓自己情緒鎮定下來的被動。
他需要冷靜的思考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2月27日 21：34：21
歐陽業平靜下下來了。
抬頭看到的是一雙雙擔心他的眼睛，甚至就連面色蒼白的柳灰都是如此。
飛行器已經高高拉起，歐陽業沒有機會再看到外面的場景。
“那是什么？”歐陽業終于有心情問了。
“是……”尺梅似乎很不忍心，沒有立刻開口。
“蕭白你說。”在場只有蕭白會不帶任何修飾詞和感情的告訴他真相。
“柳復生說，是半吊子骸星毀滅計劃，人類析出血肉，但可以通過進食血肉恢復，是介于死亡和不死之間。”蕭白道。
歐陽業緩緩睜大了眼睛：“現在外面都是？”
“嗯。”蕭白道。
“為什么……”歐陽業完全無法理解，怎么會出現這種惡魔詛咒一般的現象。
“雖然目前還沒有定論，但我有幾個猜測。”十苦坐在歐陽業的面前，亂糟糟的頭發被他隨意抓起束縛住，撐住膝蓋笑道，“第一，你吃掉了骸星寄體，因此寄體對你這個行為賦予了特殊的含義，第二，有可能是骸星在用這種方式和你對抗。”
這一瞬間，歐陽業腦海中嗡的一聲。
歐陽業突然想起來似乎所有人的身上都纏著繃帶。
注意到歐陽業的目光，十苦笑道：“是你想的那樣。”
“骸星擁有人類的全部智慧，為什么會做這種瘋瘋癲癲的事。”歐陽業根本無法理解。
“有人類的智慧，不代表擁有人類的感情，它試圖學習感情，那么人類很有趣的一部分就會出現，比如說，大腦知道，理智知道，但是情感不會讓步。”十苦道。
歐陽業啞然。
“在見過項詩朗和骸星的對峙，再結合你說過的和骸星的相處，我有個猜測，或許骸星來找你并不是想和你談戀愛，而是因為愛而無法下手殺死你，它正在利用學習人類的情感，找到殺死你的方法。”十苦的笑容逐漸怪異，“你對它而言很危險，殺死你是本能。”
無法反駁，歐陽業突然覺得十苦說的很可能是正確的。
“愛人，我的愛人，現在骸星和你的關系很微妙，它在對抗你，因為你而嘗試了敗北的滋味，你想殺死它，它想殺死你，這個關系太美妙了。”十苦的笑容中，透著滿是得償所愿的隱隱急躁與癲狂，“我的愛人，我的奇跡，從現在開始接下來的時間，你都要屬于我了，為了你想結束的這個末世，你要乖乖配合。”
第102章
2月28日 11：20：15
如今骸星的毀滅計劃正式開始，歐陽業在被仔細科普之后才知道這種死去的方法是什么。
因為骨化癥會析出血肉，吃下去又可以重新長出來，可是吃進去的東西是會被消化以及將廢物排出的，被當做廢物排出的部分無法再吸收，人類的消化系統又不斷在運作，這就相當于……人在不停的消化自己。
骨化癥進展程度越高，血肉析出的速度越快，會出現析出的血肉來不及吃下的情況。
這個過程并不會很長，是將人類死亡的時間再次提前，這一次不會再有緩沖的機會。
在短短七天之內，死亡人數已經無法統計。
歐陽業在了解了這個理論之后，無法想象為什么擁有了無數智慧的骸星會選擇如此惡毒的方式來毀滅生命。
真的像是十苦說的一樣在試圖對抗他嗎？
“親愛的，你應該理解這是一個多大的機會，那東西越瘋狂，能給予我們的機會就越大，我們需要的從來都是它不再保持冷靜，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將最大的破綻暴露給我們。”
雖然十苦對這個現象非常樂觀，甚至還喜聞樂見，可歐陽業卻興奮不起來。
歐陽業抱著柳灰，還沒從床上起來，柳灰的頭痛非常厲害，但是似乎只要在他的懷里就能好受一些，柳灰說這并不是心理上的感覺，而是真實的痛感降低。
柳灰說很可能是因為骸星對歐陽業情感的緣故，和歐陽業接觸時候能感受到來自骸星本能的青睞，所以降低了痛感。
這就導致歐陽業基本除了上廁所之外都會貼在柳灰身邊。
總是會和柳灰爭斗的藍果一反常態的什么也沒說，乖乖的霸占歐陽業的另外一邊。
歐陽業拜托尺梅給柳復生配備副官，至少能照看一下柳復生的睡眠，尺梅沒有詢問的照做，歐陽業在APP上時不時的查看，可柳復生根本就沒有睡過。
喂給柳灰一塊很容易融化的軟糖，他不斷的喂給柳灰各種食物，似乎頭疼的感覺壓過了他天賦帶來的孤寂感，所以對食物的需求大大下降，甚至只要營養液續命，可歐陽業不愿意這么做，他寧愿柳灰再吃成一個壯小伙。
“你要起來吃點東西嗎？”尺梅問。
“柳復生有休息嗎？”歐陽業問。
“有休息。”
“他睡覺了嗎？”歐陽業明知故問。
“沒有。”
“那怎么休息？”
尺梅反而問：“即便不睡覺只要短暫假寐就可以休息了，就算不睡覺也不會出什么問題。”
歐陽業啞然。
末世的人是為了讓醒著的時間更多所以將睡眠整體進化掉了嗎？
“那是因為你們還年輕，等到三十歲之后身體素質下降就會發現已經不能像年輕時候這么熬了，我一直都很注重讓身邊的人按時休息，這樣才會長得更好。”歐陽業還是忍不住多操心了點，作為基本全世界的長輩，他很擔心這些小輩們別這么早糟蹋了身體。
尺梅并不討厭歐陽業的絮絮叨叨，至少并沒有露出討厭之色：“我知道了，會多注意休息的。”
歐陽業眨了眨眼睛。
2月28日 14：54：20
飛行器遭遇了第一次襲擊。
來自其他飛行器的攻擊，在護衛人員清除威脅之時，尺梅查看了這一次的攻擊人員信息，發現是神庭人員。
骸星和骨化物至今都還沒有飛行能力，那擁有智慧能操作飛行器的就只有信仰骸星的未死亡的神庭人員，顯然是將關于操作飛行器的知識直接傳輸給了神庭人員。
十苦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倒是笑的非常愉悅：“我們以為至少還要很久骸星才會開始行動，不愧是人類智慧巔峰，很清楚一旦進入了安全區想要再接觸到親愛的就很困難了，所以就現在開始下手了。”
“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尺梅看著戰況，雖然眉頭緊緊皺起但是卻對正在發生的事情還沒有太多急躁。
“很不安全嗎？”歐陽業看著地圖和周邊不斷投射過來的影像，大家奮力抵抗的模樣讓歐陽業很擔心。
“目前還好，雖然說是神，但是到底不能飛，這艘飛行器是目前最先進的科技集成，并不會輸給對方。”尺梅雙手撐著桌面，仔細觀察著戰局。
歐陽業能看到有相當多的擁有戰力的人員，依舊在利用著天賦獲得的戰力在攻擊，歐陽業開始擔憂：“會不會骸星將所有人類的天賦回收，讓我們失去抗爭的力量。”
“知識一旦進入腦海身體形成記憶，就像是學會了騎自行車的人一樣不會再輕而易舉摔倒了，作為人類一直依賴著科技進步到現在，即便擁有了魔法、神術、仙術，可對科技的探索只會鉆研的更深，哪怕沒有天賦，人類也不是沒有戰力。”尺梅說的很篤定，她甚至在觀察戰況的時候拍了拍歐陽業的肩膀，“人類深知自己的脆弱，所以才會更強。”
歐陽業為尺梅的話動容，尺梅刻在骨子里的軍人氣質和對人類本身的信任也會給歐陽業安全感。
“不過骸星比我想的還沒有耐性啊，雖然擁有智慧但情感上完全是一個不會忍耐的孩子。”十苦望著戰況，勾起嘴角，笑容中隱隱透著嘲諷。
3月1日 21：00：39
飛行器成功抵達MM重型監獄，期間遭遇大小攻擊總計十三次，但飛行器配備資源極其充足，未嘗敗績。
“比預定計劃晚了七個小時，但是目前安全了。”尺梅在帶著歐陽業下了飛行器之后立刻命令人開始維修飛行器和增添資源，要做好隨時能離開的準備。
當歐陽業看到MM重型監獄的時候，依稀有些震撼。
即便是創造了壁障的城市本質上也只是在原本的城市上建造的，可MM重型監獄卻更符合歐陽業腦海中的對科技未來建筑的想象。
巨大的鐵壁極其高大難以攀援，這個高度是歐陽業至今為止見過的骸骨巨人都無法穿越的高度。
“監獄其實是末世前期建造的，那時候末世還未被稱為末世時期，而且……”尺梅似乎察覺到了歐陽業的震驚，解釋道，她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蕭白，“當時建造MM重型監獄的發起者是當時的蕭氏。”
歐陽業瞪圓了眼睛。
蕭白的家族？！
在歐陽業的目光下，一直橫抱著柳灰的蕭白才轉過頭，道：“建造計劃在我出生之前，我對這片區域沒有管轄權限。”
“嗯，只是覺得，蕭白你曾經是在一個非常龐大的家族啊，如果放在末世之前，你應該就是霸道總裁貴公子？”歐陽業望著那高高的壁障，突然在想如果末世不曾來臨，那么現在的蕭白會是什么樣，會活的很美好吧。
想想自己這個卑微社畜連大老板的臉都沒見過幾次，他甚至記不住大老板的長相，就和蕭白有種天壤之別的感覺。
“你和我應該就是我正在上班，等電梯的時候突然出來一個貴公子一樣的人，我的領導對你畢恭畢敬，我聽到同事討論你的身份，然后我可能會不上電梯等下一班。”歐陽業道，似乎對自己突如其來的構想覺得有趣。
歐陽業的話音落下，卻覺得周圍的人有些安靜，紛紛望著他，就連柳灰似乎都有些好奇的睜開了一只眼睛。
歐陽業有些不好意思，末世的人似乎并不擅長開玩笑。
“找我說話吧。”然而蕭白卻首先開口，一本正經，“我會和你說話的，我也會覺得你和其他員工不一樣。”
歐陽業突然笑出聲，摸了摸自己的臉：“我現在這么帥是因為變帥buff，實際上很普通。”
蕭白卻垂眸，繼續道：“來找我說話吧，我會，很想你找我說話的。”
歐陽業啞然。
望著蕭白那總是仿佛透明的臉，心情有些微妙，想了想道：“您好，老板，希望您今天工作愉快。”
蕭白的睫毛微微顫動，看了歐陽業好一會兒，最終臉龐偏向一旁，那雪白到透明的臉頰和耳朵上染上了一層極淡的粉紅色。
3月1日 22：33：43
“你跟著我做什么？”歐陽業看著一直跟在身后的十苦，藍果一直跟著也就算了，十苦會讓他壓力很大。
“在這里你就應該屬于我了，那我怎么觀察你難道不應該是我的事嗎？”十苦邁著步子，因為走路姿勢很不好腳步啪嗒啪嗒的，明明是好好的鞋子卻穿出了拖鞋的感覺。
“叔叔是屬于叔叔的。”藍果道。
歐陽業這一次來四周觀察一下重型監獄，也是打算接觸這里被關押的罪犯，最后會接觸的對象就是研究員，和上一次突然到達XS中心大城不同，這次他有很多時間準備。
對于十苦始終跟著，歐陽業握了握手指，最后放棄，反正該看的骸星都通過對他的意識籠控制看到了，他也沒必要隱瞞十苦。
十苦看著歐陽業，佝僂著后背，突然說：“你之前說，你的技能都很需要金錢，并且金錢會跟著市場價值而變化，那現在有所改變嗎？”
歐陽業這才低頭，看著手機APP。
他的賬戶上再次多了一筆錢，但是的確就如同十苦所說，現在在APP商店內的東西都便宜了不少。
“便宜了很多。”歐陽業如實道。
“那可真是不妙啊。”十苦丑臉在嚴肅起來反而不那么丑了。
“怎么了？”歐陽業問道。
十苦停下腳步，背著手面對歐陽業：“親愛的，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人類滅亡到一定程度，經濟崩盤，你的buff就無法再定價了嗎？如果失去了價格體系，要怎么使用？”
歐陽業握著手機的手突然一頓。
十苦桀桀冷笑，突然握住了歐陽業的手腕，枯瘦的手卻格外有力，那雙混濁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歐陽業的雙眼：“所以親愛的，比起把目光放在這些無用之人身上，不如乖乖看我，常規的方法已經行不通了，我們需要爭分奪秒，找到全新的方法不是嗎？”
藍果突然生氣，立刻推開了十苦：“你不要隨便對叔叔動手動腳。”
可歐陽業卻無法不思考十苦的話。
是……
等到所有的物品都無法再被定價之后，那APP內的道具不就全部無法購買了嗎？尤其是……骨化癥減速藥和衍生的骨化癥治療藥劑。
“時間不夠了。”歐陽業喃喃道。
【恭喜您提前察覺到您的天賦危機來臨，升起防備之心，經系統檢測，可以提前為您開啟戀愛游戲APP二階段，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戀愛游戲APP的使用和信任。】
第103章
3月1日 22：40：24
戀愛游戲APP居然還有二階段？歐陽業看到手機上的提示信息立刻瞪圓了眼睛。
【您一直努力融入世界，為世界帶來新的動力，傳遞希望，成功適應這個世界，與無數人產生了關聯，被無數人喜愛，與更多人結成羈絆，同心愛之人結成姻緣，您和這個世界的關聯更加深刻了，您希望世界末世結束的心成功達成戀愛游戲APP分支條件之一，恭喜您成功進入戀愛游戲APP二階段-救世之愛。】
【在眾多的選擇中，您選擇了救世之愛的道路，或許道路艱險，希望您堅守初心，為了您所愛與愛您之人誕生新的希望，獲得戀愛游戲APP二階段祝福。】
【恭喜您獲得愛之奇跡（所有與您有愛意值關聯之人，每20點愛意值可降低骨化癥進展速度的10%，強化骨化癥獲得天賦，此強化不受骸星控制）。】
【恭喜您獲得愛之療愈（所有接近您的登錄對象可根據愛意值的獲得心靈療愈，增加全部屬性值，穩定精神狀態，一旦離開您此效果將消失）。】
【恭喜您獲得愛之抗爭（在面對和您有愛意值的敵方對象時，擁有一次性命保底，在必死條件之下將獲得一次生存機會，注：本技能只能使用一次，使用后自動消失，本技能可通過姻緣卡池重復獲得）。】
【恭喜您獲得愛之劇毒（在您面對對您擁有愛意值但您厭惡的對象之時，將會注入負面精神效果，對對方全屬性進行削弱）。】
【恭喜您獲得……】
歐陽業眼睜睜的看著一大堆buff的篇幅，震驚無比，這簡直是在全面抵抗骸星對他周邊人的影響和控制，雖然全部都是細碎的數值控制，可全部加起來幾乎是非常可怕的效果。
其中還有保護他的雙重buff。
【正在為您的地圖加載骸星全面積圖……】
【成功為您的地圖加載地圖全面積圖，您可以通過APP地圖觀察骸星的變化了。】
歐陽業點開地圖，看到在地圖上一旦轉移到骸星所在區域，在上方出現了一個奇怪的進度條，歐陽業在簡略計算之后，察覺那居然是骸星崩塌的進度。
【您開啟救世之愛的道路，您所做的有利于抵抗骸星、毀滅骸星，來拯救您所珍愛之人、珍愛您之人的行為符合救世之愛的條件，將全部在計算影響程度之后全部轉化為姻緣點數。】
【正在計算目前為止您所積累的救世之愛進度，您獲得了姻緣點數x35。】
歐陽業看著一長串的信息，大腦嗡嗡的。
他變成了一個絕佳的行走的輔助buff了。
姻緣卡池里有相當多的逆天卡牌，內容相當精彩，但是苦于點數限制他只能將卡池當做雞肋，卻沒想到在二段之后，之前的內容完全就變成了小打小鬧，而卡池很可能會變成主力。
卡池里的東西，那可是相當瘋狂。
全部都是掛！
“叔叔？”藍果終于忍不住拽了拽歐陽業的衣服，“你怎么了？一直在發呆。”
歐陽業低頭，眼神虛無，卻實際上不是看向藍果。
他之前一直以來怪異的懷疑越來越深了，這APP實在是不像是骸星能賦予他的東西。
姻緣卡池里有相當多的內容，是現在的骸星根本沒有賦予人類的東西。
【感謝您一直以來認真、努力、細心的將這個世界向好的方向改變，希望您的努力獲得優質的成果，由衷為您獻上祝福。】
3月1日 23：30：54
歐陽業正在進行全面體檢，接下來會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會和實驗儀器接觸了，現在的身體檢查就是在十苦和其他實驗人員的主導之下開始對他的身體內植入實驗儀器。
“我們的目標是復刻骨化癥治療藥劑，要在經濟崩盤，你的buff不能購買之前實現復刻以及量產，如果能量產成功，你能想象到那是怎么樣的未來。”十苦一邊飛速的輸入著各項數據，歐陽業隱隱約約覺得身體不太舒服。
歐陽業當然知道治療藥劑能全面使用會有什么效果，雖然現在人類正在大片大片死亡，但哪怕只留下來一小部分活著的人類，就會有延續的希望。
他無法救下所有人，那哪怕一部分人，甚至只是自己在意的人也好，他并不否認自己的自私。
“現在情況很差，上面已經下達命令，將所有散居在不同城市內尚且活著的人類全部聚集，所有資源集中供應，這是背水一戰了。”十苦絮絮叨叨的在歐陽業耳邊說著，甚至還給歐陽業打開了視訊，“現在在外圍已經開始了防御戰，接下來也會有源源不斷的人死在路上，亦或者是死在戰爭中。”
“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我已經做好了吃苦頭的準備了。”歐陽業看到APP上的內容，顯然十苦吃準了他心軟和不忍的性格，在給他上道德枷鎖，試圖讓自己的實驗更加順利，實際上十苦根本不在乎人的死活。
十苦明顯也發現歐陽業注意到了，笑道：“親愛的，我真是對你忠心一片，我很欣賞你與惡魔舞蹈的勇氣。”
歐陽業打開了APP內的姻緣卡池，按照十苦的要求簡單搜索了一下，大部分卡牌效果雖然逆天，但同樣需求姻緣點數過多，而歐陽業注意到了一張卡片。
點開卡片詳情，歐陽業微微瞪圓眼睛。
“現在，我希望能按我說的做。”歐陽業試探道。
“什么？”十苦有些意外的挑眉，“親愛的，你不要在現在臨時變卦好嗎？即便我很愛你，我也是會生氣的。”
“不是的……”
歐陽業看著自己下定決心后用10點姻緣點數購買的【商店物品現實化】卡片，又消費了5點姻緣值進行的指定物品，可因為骨化癥治療藥劑的特殊性，又增加了5點，居然就直接花掉了20點姻緣值。
而現在卡牌上出現了一系列任務內容，當所有任務完成，就可以直接將骨化癥治療藥劑現實化了。
歐陽業看到APP內藥劑現實化的達成條件，心下卻突然一涼。
“十苦，你能為你的愿望做到什么程度？”歐陽業沉默良久，突然道。
“付出我的一切。”十苦道。
“那么如果我實現你的愿望，你能為我做什么？”歐陽業繼續問。
“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給你。”十苦歪歪頭望著歐陽業的雙眼。
“成為我的道具也可以嗎？”歐陽業問。
“哈哈哈，這算什么事？”十苦卻突然笑出了聲，仿佛聽到了歐陽業說了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小事。
“哪怕是利用你的血液，利用你的身體，就像是骸星現在對生命做的那樣反反復復的從你身上落下血肉、生命，又讓你恢復呢？”歐陽業問。
“你覺得那樣我會痛苦嗎？當然不會，那有什么痛苦的？”十苦佝僂著脊背望著歐陽業。
“哪怕讓人踩著你的痛苦分享你的成果？”歐陽業問。
“只有無法達成我的最終愿望才是痛苦，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歐陽業微微抿唇，垂眸看向APP。
治療藥劑的達成條件之一是，對他愛意值滿值的人成為藥劑本身，APP的邏輯似乎是將對他愛意值滿值的對象當做了他的所有物。
愛意值滿值的對象被列舉了出來。
即便他獲得了相當多的愛意值，可滿值的人卻屈指可數，還必須是要活著的人。
而現在符合條件的……
居然就只有十苦和項詩朗。
真是難以置信。
歐陽業按揉著額頭，有些無奈，抬眸道：“那如果讓你變成骨化癥藥劑本身你愿意嗎？”
“親愛的，如果真的能如此……”十苦很罕見的露出了一個怪異的，丑陋的，卻讓歐陽業看出了幸福的笑容，“那就是幸福。”
歐陽業啞然。
“尺梅說，會無條件信任我說的話。”歐陽業被束縛在椅子上，動了動身體，“如果聽我的，我可以讓你實現愿望。”
十苦望著歐陽業，總是混濁的雙眼仿佛被照耀進了粉色的光芒，他靠近歐陽業，在歐陽業的目光之中雙手撐在他椅子的扶手。
“你知道我有多被你吸引嗎？明明我只會對我親愛的實驗獲得突破性成果時產生欲望，可現在我十分想吻你。”
歐陽業能注意到十苦的身體都在興奮的顫抖，他是認真的。
“你會因為成為藥劑，從實驗者成為被實驗的對象。”歐陽業看著面前雖然癲狂，卻總是在很多地方起到作用的枯瘦男人有些不忍。
“親愛的，你知道我明明只有二十多歲，違和骨化癥進展過快，且會如此枯瘦嗎？”十苦道。
“為什么……”歐陽業不自覺的吞咽口口水。
十苦露出了很難看的笑容，在歐陽業近在咫尺的前方一點一點扯開了身上的衣服，取下了一直纏在身上的所有束縛。
在歐陽業震驚的目光之下，露出了那枯瘦身體的本質。
在密布著病紋和析出掉落的血肉之外，歐陽業注意到了在尚且完整的部分皮膚上密密麻麻的痕跡，刀口、針口、縫合、舊傷上的新傷，細細密密的遍布在這具枯瘦無比的身體上，除了那雙手之外甚至都沒有一處完整的皮膚。
“皮膚、血肉、內臟。”十苦撩開了自己亂糟糟的爆炸式的頭發，在內側居然還有相當多的仿佛被打開縫合再打開再次縫合的痕跡，“大腦，口鼻，耳朵，眼睛，哈哈哈哈哈哈。”
在歐陽業顫抖的目光之下，十苦重新拉上了自己的衣服。
“不能嚇到我家親愛的，會影響實驗數據的，別怕，別怕哦。”十苦甚至反而伸手拍拍歐陽業的耳邊，試圖安撫住歐陽業的在震驚之余的恐懼。
歐陽業根本無法想象這是一個怎么樣的偏執和執念。
卻突然理解了在初次見面后，十苦對他愛意值激增的理由。
他是為了實驗無所不用極其的男人，不僅對他人，更是對自己，除了實驗之外，一視同仁。
“親愛的。”在歐陽業發呆之時，突然被十苦握住了手腕，“你的那個機會，除了我之外，不能給任何人，你希望所有人幸福對不對，那里面必須要理所當然的包括我。”
歐陽業無法拒絕十苦。
“親愛的。”而十苦露出了難看的卻幸福到極致的笑容，“從這一刻起，你是我的世界，我的主人，我是你的狗。”
3月2日 01：21：55
“怎么了？”在歐陽業叫尺梅來的時候，尺梅迅速的就趕到了，第一時間環視四周，查看是不是有對歐陽業不利的東西。
而歐陽業則是把玩著手中的一個小小的玩偶，遞給了尺梅：“幫我把這個，傳送給柳復生。”
尺梅看著那小玩偶，完全就是歐陽業的復刻。
“太像了，是你做的嗎？”尺梅問道。
“是啦，總之你快送去。”歐陽業道。
“可是傳送……”
“就算送給了骸星也沒關系。”那他就能給骸星上debuff了。
這是歐陽業用5點姻緣值兌換的替身玩偶，是消耗品，但是消耗方式不明，它可以代替歐陽業本身，去到柳復生的身邊給柳復生加他的救世之愛的buff。
最重要的是有他的替身在的話，柳復生就能在休息時候切實的睡著，夢境邂逅也能使用了，不用強行在柳復生忙碌的時候催眠他，以免壞事。
“我知道了。”尺梅帶著玩偶離開。
而歐陽業確認了下剩下的姻緣點數。
目光看向了在姻緣卡池內的一張卡牌。
很是遲疑。
【失落逆轉：失落之時，獲得逆轉機緣，回到曾經的你吧！】
第104章
3月2日 02：30：32
失落逆轉。
看達成條件是對現狀十分不滿的條件之后，恢復到曾經自己過去最完美的時刻，這張卡不是浮動點數卡片，一張10點，個體卡，消耗卡。
對歐陽業來說，如果【商店物品現實化】卡片任務失敗之后，可以用失落逆轉卡作為防范手段備用，如果十苦因為卡片身體出了什么問題之后可以扭轉到過去。
現在歐陽業還沒有購入，因為一旦消耗了10點那么下次如何才能再獲得這樣多的姻緣點數就很難說了。
如果可以，希望解決的是目前最迫切的問題。
可看著【失落逆轉】，歐陽業的腦海中卻情不自禁的浮現出了姚善善。
總是很鬧騰，只要它開了口就滿世界喧囂的頭骨，在差點被骸星殺死后精神狀態一直都很差，根據藍果所說自從在上次算是半背叛了骸星之后就徹底陷入沉默之中了。
一直到現在，歐陽業都沒有再聽到姚善善開口嘲諷他。
即便是骨化人，可到底是從人類的思維中得到的智慧，對于自己所敬仰的神明、長輩卻對自己的存在毫不在意，即便是在末世中的人也會因此而感到傷心吧。
如果是失落逆轉可以將姚善善重歸曾經，充滿自信和希望重頭再來，歐陽業甚至在想有沒有可能讓姚善善回到它曾經還是人類的時候。
歐陽業嘆氣。
“你很困嗎？”十苦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可以給你注入催眠藥劑輔助你短暫睡眠。”
這個時間點雖然平時還可能在操作APP群發送禮物刷愛意值，但是也基本很困了，只是現在他更需要的是爭分奪秒的完成骨化癥治療藥劑的現實化。
“沒關系，可以實驗。”
末世人都修仙了，為了自己希望的和小輩們一起生活在沒有威脅的未來的希望，熬夜而已，三十歲原社畜表示現在還行。
3月2日 05：21：43
歐陽業注意到柳復生收到了他的替身娃娃。
【您的姻緣對象-柳復生得到了來自尺梅的傳送物品，在看到安靜的躺在傳送陣上的您的替身玩偶，感受到您的存在之時，對方的心情激蕩，對您的思念終于無法忍耐傾瀉而出，對方雙手捧著您的替身玩偶，由此來思念著您。】
歐陽業看著這一行字，有些陌生，他完全無法想象這居然是柳復生。
難道說是因為現在柳復生一個人在房間內所以才會情緒外泄嗎？
這么看來之前柳復生對他的冷淡就很奇怪啊。
3月2日 18：43：43
歐陽業從沒想過，原來吃東西的愿望能如此強烈。
真正進行實驗，歐陽業才知道作為實驗體是多么困難，他甚至能感受到監測儀器在體內穿梭的感覺，并不算疼痛，可心理上的排斥感非常明顯，要忍耐著非常痛苦。
為了確保身體能一直符合實驗需求的狀況，歐陽業被禁止進食，通過儀器維持生命體征，無法通過入口獲得滿足感，實驗的過程被拉的無限漫長。
只是歐陽業看著都已經完全黑眼圈熊貓化的十苦依舊興奮到腳下生風的樣子，歐陽業再次感慨這個人對實驗是真的真愛。
治療藥劑現實化的任務其實歐陽業多數都看不太懂，但是僅僅只是念出任務名字就足以讓十苦興奮，歐陽業在難受中有些羨慕。
看向APP，英雄少年依舊沒有睡覺，但是歐陽業也注意到了，大概每隔二十五到三十分鐘，柳復生就一定會撫摸一次他的替身玩偶，摸得非常頻繁。
看了一眼地圖，蕭白在保護柳灰，而藍果一直帶著姚善善安靜的等候在實驗室的門口。
歐陽業不希望藍果看到他的模樣，根本不讓藍果進來。
說實在的……
歐陽業已經狼狽到無法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3月3日 13：33：55
當歐陽業注意到手機上柳復生的Q版頭像上飄起了‘Zzzz……’的時候瞬間一個激靈。
睡著了，柳復生睡著了！
雖然時間隔得很久，但是果然他的替身玩偶還是能代替自己陪伴柳復生，讓柳復生熟睡的！
“我需要睡一會兒。”歐陽業道。
“好。”十苦看著手邊的數據，自始至終他的嘴角都沒有放下來過。
“你也盡可能稍微休息一下，如果因為疲憊混亂了思維，會影響實驗結果。”歐陽業覺得如果要勸十苦那就只能從實驗的角度來勸。
“這不可能。”十苦笑著搖頭，眼睛甚至都沒有離開過記錄的數據。
歐陽業無奈。
“那你就算少睡這一會兒就能得到結果了嗎？”歐陽業問。
“是的，很有趣，我一直在想為什么只有親愛的才能有治療骨化癥的能力，但是我現在已經多多少少有點眉目了。”
歐陽業倒是意外，立刻問：“為什么？”
“我還需要確認，你先睡，醒來或許就有好消息了，安，親愛的。”十苦一邊說，一邊示意身邊的人。
他感覺到試驗臺一點一點的被放平，在一旁的研究員給他蓋上了被褥。
歐陽業放松下來，拒絕了實驗人員給他注射催眠藥劑，打開了APP開始介入柳復生的夢境邂逅。
歐陽業發現夢境邂逅中已經有其他的場景可以選擇了，大概看了下是海景房，角色扮演，以及野外露營，歐陽業很糾結。
他大概能想象到這一次的夢境邂逅可能會比上一次的要求更高，要選擇什么樣的場景能讓難度再降低一點，但是到底是也算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有點見識的中年男性，歐陽業深知哪個都不省心。
閉眼入吧。
【您已經選擇場景-野外露營，直接進入夢境邂逅，恭喜您成功進入夢境，現在為您發布夢境邂逅任務：
1、請進行無阻隔零距離親密接觸十分鐘（0/10）；
2、請無經驗的雙方進行一次快樂的探索并且雙方都有完整的情緒反應（0/2）。】
歐陽業捂著臉跪在了地上。
罪惡感已經要爆炸了。
他就知道不能對這個功能抱有太大的期待，可如果不完成任務等到夢醒之后他也會全部忘記，那他進來的意義是什么，理由是什么，用那個時時刻刻都在燒姻緣點數的替身玩偶的理由又是什么？！！
3月3日 13：40：36
歐陽業整理好了心情，一步一步的走向在不遠處露營地旁的柳復生。
而當歐陽業看到柳復生的背影之時，歐陽業停下了腳步。
在夢境中是炎炎夏日的叢林之中，在不遠處搭建起來了帳篷，而柳復生安靜的坐在一旁的溪水邊緣，他脫去了鞋襪，雙腳沒入水潭中，仰望著四處的風景，神色有些奇怪。
“在看什么？”歐陽業站在了柳復生的身后。
少年回過頭，尚且還帶著些許稚嫩的臉上是歐陽業上次見到的可愛模樣，他喃喃道：“我從未覺得原來叢林可以這么舒適，在這里等待你來的時候，心情特別平靜，哪怕只是流水的聲音，我都很喜歡。”
好坦然。
歐陽業見到這樣的柳復生，心中柔軟。
“歐陽哥，你的天賦很神奇。”柳復生稍微握住了歐陽業的腿彎，靠在了歐陽業的腿上，“但是為什么是夢呢，我醒來之后會什么也不記得，無法知道在夢里和歐陽哥你有多親密，我們身體和心靈相依，只能在現實中一次一次的幻想，構建，卻又在之后唾棄自己的對你的妄想。”
歐陽業啞然。
夢境中的記憶，現實中的柳復生沒有，但是夢境里的柳復生卻記得嗎？
“你記得之前的事嗎？”歐陽業問。
然而柳復生卻搖頭：“我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你產生那樣強烈的生理性的渴望，我不明白我為什么會產生對你的妄想，可在這里我明白了，那不是無緣無故的妄想，而是我經歷過的，卻忘記過的夢境中發生的一切。”
歐陽業怎么都沒想到這居然是柳復生分析出來的結果。
“你真的很聰明。”歐陽業揉了揉柳復生的頭發。
“不是的，是因為我很清楚我對你的感情，歐陽哥，你無法想象你在我心中是多么完美的、比肩神明的、不可褻瀆的形象。”
在夢境里的柳復生太過誠實了，誠實到每一個字都輕而易舉的往外吐，讓歐陽業十分不自在。
歐陽業同時也感到害羞，卻也有些慶幸，大概是因為這樣坦誠所以真的要做什么事的話或許也比較方便。
歐陽業也脫掉了鞋襪坐在了柳復生的旁邊，小水潭內冰涼的溫度沒過腳踝，歐陽業已經很久都沒有感受過這樣平靜愜意的感覺了，踢了踢水，卻突然注意到一道很灼熱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什么，歐陽業默默把腳縮了回去。
“這段時間過的還好嗎？”即便在現實知道，可歐陽業還是會問，總是太隱瞞自己的英雄少年在現實里不會說的話，現在就能聽到了。
“不好。”柳復生的聲音，透著委屈，給歐陽業聽愣了，“我一點都不好，我很痛苦，非常的，哥，歐陽哥……”
在歐陽業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時突然就被一雙比他要細弱不少的胳膊推在了土地上，英雄少年跨在他的上方，低頭望著他，細碎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落在他們身上，照耀著歐陽業的眼睛，讓歐陽業看向英雄少年的模樣影影綽綽不那么真切。
“我怎么可能好的起來，歐陽哥。”
然而下一秒，歐陽業感受到一陣冰涼的液體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不是清泉濺射的水滴，不是落葉留下的露珠，也不是太陽下的雨水。
是隱藏在柳復生眼睛里，盈滿而無法被留下的淚珠。
歐陽業能感受到冰涼的草地，溫熱的少年，以及侵泄而下的來自柳復生的悲傷。
那并不是在最后無法忍耐之下的淚水，而是無法斷線的……絕望？
歐陽業不明白，為什么他會有這種想法。
直到摻雜在淚水中的一滴紅色的血珠落下，歐陽業這才注意到柳復生居然在不知不覺之間，咬住了下唇，血液溢出。
歐陽業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少年，一直隱藏在深處的恐怕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簡單的事，要更為復雜，復雜到他只能用冷漠，去遮掩幾乎無法掩蓋的哭泣。
歐陽業伸出雙手，捧住了柳復生的臉頰，被淚珠帶走了溫度的臉頰溫涼，歐陽業用手指擦拭掉了柳復生的淚珠。
“有什么話就好好說給我聽吧，我來這里就是想聽到你不肯告訴我的那些話，無論是什么樣的內容，我都會好好聽。”
第105章
3月3日 13：55：21
柳復生愛著歐陽業。
即便這是歐陽業心知肚明的事實，可現實中的柳復生除了那一次極其主動且熱切的親吻之外，就沒有過多引人注意的舉動了。
“歐陽哥，我愛你。”
當英雄少年沒有任何猶豫和動搖的說出這句告白的時候，歐陽業總是會被那被咬破滲血的嘴唇吸引目光。
“我愛你，這是連自我催眠都沒辦法否認的事。”柳復生眨眼之間，依舊有淚珠滴落，他的語氣卻已經平靜，仿佛堆積的淚水不曾流經情感，就這樣滿溢了出來。
歐陽業啞然，他現在似乎說什么話都不合適，而柳復生似乎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
“歐陽哥，我無法忍受你在我無法觸及的地方遇到危險。”
所以當時柳復生才會不管不顧，瘋了一樣沖向神庭吧，歐陽業想著。
“無法忍受你和骸星相處，我無論如何，都不想讓你和那覬覦你的怪物再一次見面。”
猛然之間，歐陽業聽到了在耳邊柳復生的手指抓起了土壤和草屑，草根斷裂的聲音。
“我第一次愛上一個人，我第一次知道原來愛上一個人會珍惜到心臟疼痛，不想讓你有任何危險，不想讓你面對不可控的骸星，不想讓你被那些圍繞著你輕而易舉的能表達愛的人動容，不希望看到你為他人思考，不想連阻止別人靠近你的理由都沒有！”
歐陽業躺在草地上，看著英雄少年的冷靜破碎，露出了獨屬于少年初戀的不安和熾熱。
“我怎么可能會愿意讓你再涉險呢，我甚至認為……”英雄少年哽咽著，緩緩俯下身將自己的腦袋靠在歐陽業的肩膀上，“這個世界沒了沒關系，只要你安全就行。”
歐陽業仰望著一直在微風中微微晃動的樹葉。
柳復生，即便重生了無數次，可這是他第一次愛上一人。
一直以來，他的使命就只有結束末世，在結束末世之前的任何其他的行為都毫無意義，所以他從不曾放任過自己。
是歐陽業強行攻破了走在一個軌道上的英雄少年的情感堡壘。
讓即便重生了再多次，可實際上情感上也不過是個愣頭青的毛頭小子，完全無法處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英雄少年在遵循著理智，遵循著他一直在做的、本來就要去做的正確的事，強行壓抑住所有對他的感情。
最正確的事，是和情感相互違背的事。
理智和情感互相撕扯，英雄少年被迫置身于無法自我融洽的痛苦之中。
歐陽業嘆氣。
他的確是沒有想過這一點。
一直以來，英雄少年都非常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行為準則，現在已經被他動搖的很厲害了，現在英雄少年正在試圖堅守自己最后的理智。
“所以你上次才會那樣吻我啊。”歐陽業喃喃道。
“我只有一次宣泄的機會，歐陽哥，我要結束末世，你也希望結束末世，我必須要這么做。”
所以在那一吻之后柳復生收斂了所有的動搖，在接下來的會議之中，壓制對歐陽業所有的充斥的情感，做出目前為止他認為最正確的判斷。
“所有人都在保護你。”英雄少年哽咽的聲線，“唯獨我沒有，我嫉妒著所有人。”
真是纖細的少年情感。
歐陽業伸手抱著柳復生，輕輕的拍打著柳復生的后背。
他害怕會因為這個隱藏的矛盾而導致未來發生大變故才專門來了解的，可在知道之后歐陽業才發現這是根本不可能解決的問題。
“你做的很好了，不要苛責自己，在我心里，你是最優秀的人。”歐陽業能做的僅有這樣微不足道的安慰，“你一定能做到最好，我身邊的所有人都說我對你的看好是非常明顯的在暗戀你。”
歐陽業依稀察覺到柳復生的身體微微一顫，似乎是他說的話觸動了柳復生。
是說暗戀嗎？
歐陽業抱著柳復生起身，想要緩解這個對他而言過于有侵略性的動作，然而剛起身想要抱著英雄少年起來，卻根本無法承受英雄少年的體重，兩個人一起摔向了小水潭里。
歐陽業嗆了兩口水這才撐起身體，咳嗽了兩聲，立刻去看柳復生。
柳復生狼狽的仰坐在小水潭里，茫然的望著歐陽業。
歐陽業：“……噗。”
3月3日 14：34：43
歐陽業脫掉了濕衣服，坐在帳篷里，看著同樣狀態的柳復生將濕潤的衣服放到一旁沒有陰涼處的陽光底下晾曬。
雖然是夏日，可大概是因為在水潭邊，不是那么燥熱，反而在脫掉衣服之后的現在感覺到有點過于清涼了，冷風刺激著皮膚起雞皮疙瘩。
歐陽業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突然道：“別人吃醋都轟轟烈烈鬧騰著，要么干脆吵一架，我們柳復生小同學吃醋怎么自己偷摸著哭呢。”
柳復生小同學沒有給他回應，歐陽業看去的時候，發現柳復生小同學臉紅了，感受到歐陽業的目光，磕巴道：“不，不是，不是光吃醋。”
歐陽業當然知道不是光吃醋，愧疚、自責、嫉妒，多少復雜的情緒錯綜復雜無法拆分。
“沒關系啊，嗯，就……你喜歡我是好事啊？”歐陽業也多少不要臉了。
英雄少年輕輕嘆氣，伸手不自然的靠在臉上掩飾，不看歐陽業，而是望著遠方。
歐陽業卻突然想到，如果是這種理由，那是不是就算自己忘掉也沒關系？但是如果一直惦記著，可能還會問下一次，那就有點浪費時間了。
果然還是要完成任務啊。
說起來似乎從剛剛開始，柳復生就一直不看他啊，歐陽業原本以為是柳復生在告白之后自己不好意思了，可現在歐陽業依稀察覺到了有些不太一樣的地方。
歐陽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本來就很優秀的皮相，歐陽業自己也端詳過不少次，不得不說的確是有誘人的條件。
嗯……
歐陽業沉思著。
在夢里。
坦率的少年。
血氣方剛的少年。
邊緣。
嗯……
歐陽業沉思之時，聽到柳復生的聲音：“我的確，喜歡。”
歐陽業揚眉，這次柳復生不說愛說喜歡了？在夢里倒也懂得害羞。
“過來。”
“什么？”柳復生的眼神飄忽依舊不看他。
“讓你過來你就過來。”
坦率的柳復生乖巧、可愛、聽話，乖乖的靠過來了。
沒有提示音呢，僅僅只是貼在一起似乎不管用。
歐陽業將柳復生拉過來抱在懷里，大面積身體接觸，這次似乎在走進度條了。
歐陽業在真正這樣抱住之后，發現柳復生雖然很瘦，可實際上能摸到一層覆蓋著的薄薄肌理，也不至于到排骨的地步，溫度其實……挺高的，是屬于少年獨有的體溫。
歐陽業望著背對著他被他擁抱的柳復生泛紅的耳根，在發呆。
“項詩朗的話，我無法反駁，我沒辦法像項詩朗那樣純粹的愛你，我無法和他相比，卻沒辦法承認自己輸給他。”
突然柳復生開口，打斷了歐陽業的發呆，歐陽業猜測柳復生是被他盯毛了嗎？
“當時你在偷聽啊，這么在意嗎？”歐陽業在調侃之后明顯感覺到柳復生身體比剛剛還要緊繃了，感覺再這么調侃下去要炸毛，這才道，“不是這樣的，柳復生，你得到過無數人對你的好，也應該獲得過很多人追隨、信任、幫助，但是你有一一愛上他們嗎？”
柳復生陡然愣住，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
“喜歡和愛本身就沒有定數，無論有沒有契機都不妨礙喜歡和愛的存在，我不認為有必要對愛下定義，你認為愛，那就是你的愛。”歐陽業輕輕的摸著柳復生的發絲，緩緩道。
歐陽業也不是什么戀愛高手，他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不用分辨對錯，也不需要去判斷，只是希望通過自己的理念，讓柳復生自我思考。
“柳復生。”歐陽業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柳復生在脖頸上微長的柔軟發絲。
“嗯？”
歐陽業扭過了柳復生的脖頸親吻了柳復生。
這一次是他來主動的，即便是在夢境中，歐陽業也很足夠大膽。
這一次的糾纏不再是壓抑著情感的親吻，在坦率的英雄少年面前，在坦誠相貼的現在，溫度逐漸升溫，提升到難以想象的燥熱。
“我真是一點也不討厭。”歐陽業在分開卻沒有完全分離之時，唇齒之間呢喃著細碎的聲音，卻能讓柳復生聽到，“就這樣做吧，也許等你醒來之后，能安心一些。”
“什么？”柳復生似乎被歐陽業突如其來的親吻而焦灼到大腦混沌，聰明的少年下意識的開口詢問。
“一個令人討厭的大哥哥正在誘惑我們可憐的小同學以身相許。”歐陽業一邊無奈，一邊把這種事的發生往自己身上攬。
“以身相許……”柳復生輕聲重復。
“嗯，算是給你回應？”歐陽業想了想，“你要是認為這是定情也沒有關系。”
在歐陽業話音落下之時，原本的攻守突然反轉，當歐陽業被壓制住的時候，感受到了來自柳復生手心極燙的溫度，敏感到讓他大腦一個激靈。
“歐陽哥，你確定嗎？”
“有什么不好確定的？反正你醒過來就會忘記，你就盡管在現實里不斷的幻想吧。”歐陽業忍不住稍微調侃和嘲笑，卻是用來掩飾心中那有一瞬間的驚慌。
柳復生沒有笑，只是凝視著歐陽業的雙眼，雙方的唇再次接近。
樹葉聲和流水聲，卻沒能蓋過呼吸和觸碰的聲音。
留下一片混亂。
3月3日 14：34：43
【夢境邂逅已經成功結算：
1、請進行無阻隔零距離親密接觸十分鐘（10/10）已完成；
2、請無經驗的雙方進行一次快樂的探索并且雙方都有完整的情緒反應（2/2），已完成。
柳復生愛意值＋2；
本次夢境邂逅評級：C。
您成功安撫了柳復生，讓柳復生的信念更加堅定了，符合救世之愛條件，您獲得了姻緣點數x3。】
歐陽業捂臉。
這種事情居然能獲得姻緣點數嗎？過分了。
歐陽業現在還能感受到渾身在發燙。
雖然只有邊緣，可沖擊力真不是蓋得。
英雄少年在這方面意外的挺強勢的，難道是體力壓制嗎？雙方都沒什么經驗不應該他被壓制啊。
但是……
溫度、接觸、親密，也是安定情緒的良藥，即便只會殘留感覺，也希望能安撫到柳復生。
“你做了很有意思的夢，難道是這兩天壓制欲望太過，在夢里宣泄了嗎？”十苦的聲音傳來，“你這一次記錄的數據我會安全的保存到我的私人空間里，現在你想洗澡，還是想用清潔液？”
歐陽業：“……”想死。
第106章
3月3日 19：32：03
歐陽業關掉花灑，深深松了口氣。
果然作為一個對現在的末世而言十分老派的超級長輩，溫暖的水和單人浴室才是會真的讓人感到舒適的地方，一想到自己在夢里的事情反映到現實，被一直在一旁觀察的實驗人員看了個透徹之后，歐陽業幾乎已經沒臉見人了。
雖然歐陽業也知道不會有人在意，但是他到還沒老到沒臉沒皮的時候，更何況具體來說這里人的愛意值都不低。
歐陽業打開手機，上面還有沒刷新完的柳復生的內容。
【您的姻緣對象-柳復生進入幻想之中，將您的替身玩偶放在一旁查看，試圖觸碰又收回了手。】
就這么一點點時間，柳復生已經重復這個動作很多次了，想他，再投入工作，然后又想他，再看看替身玩偶緩解思念，歐陽業完全能感覺到這條頻繁循環的動作背后柳復生的糾結了。
【您的姻緣對象-柳復生察覺到自己今天對您的想念過于頻繁，認為可能是玩偶的作用，對玩偶本身產生了懷疑，或許您主動和對方聯系可以安撫一下對方此時躁動不安的心情，讓對方心情安定也是維系感情的一環哦！】
歐陽業啞然，這怎么能懷疑到玩偶身上去，雖然的確是有特殊效果沒錯。
柳復生的心情值有所提高，是好事。
歐陽業毫不吝嗇的購買禮物各種群發，在不知道什么時候經濟出現問題，商店廢棄之前，盡量做到刷愛意值最大化。
【您的姻緣對象-柳復生尋找到了合適的對骸星挑釁和騷擾的時機，正在傳喚項詩朗開始計劃第一次進攻內容。】
歐陽業本來還算不錯的心情突然因為這個計劃而跌落。
雖然知道英雄少年不會有問題，可真的要面對骸星，無法安心。
他現在感受到的心情，大概就像柳復生不愿意他涉險一樣。
所以最后這一次的親密到底是誰在安慰誰啊，歐陽業嘆氣。
3月3日 19：45：53
歐陽業等了一會兒了，頭發都吹干了，只是十苦一直都在進行實驗，沒有和歐陽業再次搭話。
“你不是說實驗有成果，等我醒來后會和我說嗎？”歐陽業終于開口問。
“嗯，想知道嗎？”十苦抬起沉浸在實驗中的眼睛看歐陽業。
歐陽業沉默了兩秒，道：“你該不會在主動等我問？”十苦可從來都不是會刻意隱瞞實驗結果的人。
“我想聽你迫切的懇求我，就像你在夢里叫柳復生的名字一樣。”十苦一邊笑著一邊操作著實驗。
歐陽業啞然：“你在吃醋？”
十苦沒有反駁，而是道：“如果是柳復生的話，是不是他無論讓你做什么實驗你都愿意？看你那么迫切的樣子，我可真是比不得啊。”
歐陽業嘆氣，他就知道如果和實驗無關，十苦不應該會有吃醋反應。
“我會好好配合你的，能告訴我的就告訴我吧。”歐陽業道。
十苦靠握住了一把鋒利手術刀靠近歐陽業，閃過一道光芒，刀尖抵住了歐陽業有著病紋的那只手上：“我怎么做都可以嗎？”
歐陽業有不好的預感，可還是硬著頭皮點頭了。
“那么我就不客氣了。”十苦原本平靜的表情立刻大變樣，他簡直是興奮至極的就要直接下刀。
“等等，還沒有麻醉。”一旁在關注這邊的研究員立刻阻止了十苦。
“麻醉會影響到數據，我的愛人不會介意這一點點疼痛的對不對？”說著十苦看向歐陽業，“如果你不高興，我隨時可以讓你切回來，到時你想切多大就切多大。”
不麻醉，直接切嗎？
這對歐陽業來說也是個挑戰。
“切很大嗎？”歐陽業問。
“不會太多。”十苦笑。
“……切吧。”歐陽業早就做好了被實驗的心理準備。
可感受到冰涼刀鋒壓下皮膚之時，歐陽業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分析了你給我的所有任務，在進行無數次實驗和演算之后，得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推斷。”
歐陽業被十苦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十苦說的是關于【商店物品現實化】的卡牌任務。
“我一開始的確覺得這些任務是骨化癥減速藥的制作方法，但是徹底推斷之后發現不是，這些任務的最終目的是建立通道，是要從你身上，將骨化癥治療藥劑轉移向別處，不是完全轉移，硬要說，應該像是一種權限賦予。”
歐陽業皺眉：“權限？”
“是賦予我能和你一樣，生產骨化癥治療藥劑的能力，你作為本體，實驗通道作為橋梁，而我則是最終成果。”十苦已經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已經是藥劑本身。
歐陽業沉默思考，同時突然咬牙，忍耐突如其來的疼痛。
十苦垂眸操縱著手術刀：“為什么只有你能制作治療藥劑呢？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這次的實驗任務給了我很大的啟發，你很有可能和我們不一樣。”
被切割的疼痛并沒有持續很久，十苦干凈利落的完成了對他手背上病紋的切割。
歐陽業眼睜睜的看著那黑色軟骨一樣的病紋被立刻轉移入無菌罩中，十苦已經在給他包扎了，前前后后居然只有七八秒。
“我曾經說過，你身上并沒有治療藥劑的味道，所以這次我需要知道你的病紋和你的天賦之間的關聯，我的愛人啊，你如實告訴我，當初在骨化癥發作時最強烈的愿望是什么？”十苦突然問道。
“我……我不知道。”這是歐陽業一直隱瞞的事，他真的不知道。
“果然。”十苦喃喃著，已經給歐陽業包扎完畢。
因為是穿越者嗎？他明明是靈魂附身，這件事難道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嗎？
歐陽業也很糾結，他或許直接坦白穿越和APP的事情會比較好，但是在骸星嚴防死守的現在，歐陽業無論如何都需要一個保底來確保他還能對目前的狀況有操作的空間。
歐陽業帶著半轉移話題的心思，問道：“這和骨化癥速度有關系嗎？為什么突然出現了新的研究內容？”
“和骨化癥有沒有關系，我不知道，但是和你有關系。”十苦笑著歪歪頭。
“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治療藥劑嗎？”
然而十苦卻好像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挑眉：“你怎么會認為我在乎這些事呢？”
歐陽業一愣。
“就算拖延再多時間，死去再多人，對我都毫無意義，我要的只有精確的、不會被影響的、成功的實驗結果，以及你。”十苦偏偏頭，聳聳肩，“你明明不懂得實驗卻能精準知道做出通道的方法，你在隱瞞著我不知道的事，那我當然不會放過這次難得的機會，我要了解你。”
歐陽業啞然，低頭看向APP，發現十苦非常表里如一。
他并不是為了人類存亡，也不是為了幫助他人，他純粹是為了實驗所以才在這里。
歐陽業揉了揉眉間，至少目標在一定程度上重合，那十苦就可以用，畢竟的確是一個過于優秀的，很可能左右大方向的人。
但是雖然實驗室內十苦是主導，可為什么其他研究員也一點都不著急？
歐陽業四處看著其他研究員，大家平時除了必要很少交流，過于安靜也讓歐陽業很難獲得信息。
“所有的實驗準備工作已經完畢了。”在歐陽業遲疑著要不要咨詢一下尺梅之時，十苦卻突然開口了，“要和柳復生對骸星的第一次進攻時間重合，柳復生的進攻可以吸引骸星的注意力，我們再趁機進行實驗最后一步，那時候骸星對你的掌控也應該是最弱的，能增加實驗成功概率。”
歐陽業神色一頓，茫然看向十苦。
十苦只是垂眸看著數據，卻勾起嘴角，丑陋的臉在勾起笑容的時候總是顯得過于陰森和邪氣：“狗的存在本身就是要取悅主人，就算我不在乎，可我會取悅你。”
歐陽業愣了好久，鬼使神差的從實驗臺上下來，伸手摸了摸十苦亂糟糟的頭發。
十苦側過頭，用那雙熬了很久幾近于無神的雙眼望向歐陽業，卻勾起嘴角用并不好聽的聲音道：“汪。”
3月4日 03：20：00
“叔叔，你……”當藍果到歐陽業身邊的時候突然慌亂無比，立刻就抓住了歐陽業四處查看。
歐陽業猜測估計是藍果聞到了血腥氣，亦或者是看到了繃帶，一個晚上他被十苦取用了多處血肉，甚至是穿刺入內臟，這種完全不用麻醉的方法歐陽業差點被疼死過去。
“沒事，傷口都非常小。”這是歐陽業唯一慶幸的事情了。
“為什么？”藍果的眼眶立刻就紅了。
“是實驗需要。”歐陽業揉了揉藍果的發絲，躺在實驗臺上不敢動，一動就疼。
藍果死死咬住下唇，可卻沒辦法做什么，只能握住歐陽業沒有受傷的手，將額頭抵在了歐陽業的手上。
歐陽業嘆氣，這真的很像臨終前哭喪，總不能讓這孩子別這么做了。
“這是怎么回事？”尺梅一進入到實驗室內就注意到了歐陽業的異常，神色一肅。
“是十苦要做的實驗步驟之一，他打算通過這一次的治療藥劑轉移實驗來研究我的天賦。”歐陽業主動解釋。
尺梅看著歐陽業面色蒼白的模樣，眉頭緊皺，又恢復原樣，她稍微拍了拍歐陽業的肩膀：“辛苦了。”
“不辛苦，這不算什么。”歐陽業的目光轉移向隔著一道玻璃墻的另外一個實驗室，在那邊躺著的是柳灰，之后兩邊會相通。
在柳復生進攻骸星之時，柳灰會利用自己和骸星的連接影響骸星行動，亦或者是得到更多關于骸星現在的行動信息。
柳灰似乎在他面前不愿意表現的太脆弱，可歐陽業被被動視力強化技能強化過后的眼睛能清晰的看到柳灰忍耐著頭疼時身體不自覺的顫抖。
蕭白在柳灰身邊，此時在看向他的方向，卻注意到歐陽業的目光后移開。
尺梅在一旁打開了視訊，當歐陽業看到柳復生的身影出現在視訊中時，瞪圓了眼睛。
柳復生正在進行戰前會議，似乎將什么呵護在雙手之間，而視訊的角度能看到在柳復生手指中微微出現的一小撮頭發，是他的替身玩偶。
他的替身玩偶在這嚴肅的會議場合格格不入，可即便柳復生神色嚴肅，目色冷然，歐陽業也不確定柳復生是不是知道自己正在撫摸玩偶的手，是極致溫柔的。
第107章
3月4日 06：00：00
“時間到了。”當一個研究員話音出口的剎那，正在休息的十苦猛然睜開了眼睛。
為了讓自己在接受實驗之時身體在健康狀態，十苦利用了藥劑強制入睡，一直睡到現在，即便疲憊感未完全散去，但是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歐陽業的目光從十苦身上轉移到轉播屏幕，一直以來在無法參與的事件中只能通過APP內的文字來進行事件猜測，現在卻擁有了直接看到畫面的機會。
第一次進攻猛然炸響，歐陽業無意識顫了一下手指。
“藍果，好好看好。”十苦的聲音響起。
尺梅思索片刻，對藍果解釋道：“這次柳復生和項詩朗的進攻，是柳復生利用對骸星的1%權能進行細節切割，將那1%的可操控部分包圍不可操作的部分后，將被分割出來的部分擊碎，是一次實驗，不能確保一定能夠成功。
但是如果你在，還有另外一種方法，用你的融合技能，將被隔離出來的碎骨和可被擊碎毀滅的物體融合，就像是歐陽業吃掉骸星寄體一樣，或許會更有效果。”
藍果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逐漸開始激烈的戰況，道：“那為什么我在這里？”
“如果骸星通過寄體來到歐陽業身邊，也需要你的融合來強行留住骸星，我們這邊也可以試著擊碎看看結果。”尺梅道。
“為什么我不知道……”藍果完全沒有聽過自己被賦予了這樣的任務。
“因為你的狀態很差，現在并不適合給你分配太多任務。”
尺梅的話，讓歐陽業意識到什么。
自從上次從神庭見到藍果，他強行送走藍果和姚善善的時候，恐怕當時藍果真正感受到了無能為力，從而有了心理上的陰影。
柳復生雖然坦白的說著不喜歡他身邊有那樣多的人，可英雄少年始終是英雄少年，他會守護著所有人。
藍果呆呆的望著轉播，似乎無法再開口。
3月4日 06：09：22
在轉播視訊中塵土飛揚之時，早已經做好準備的實驗在十苦‘實驗開始’的命令之下正式啟動。
下一刻，歐陽業看到了此時在一旁放著的手機屏幕突然自己亮起。
歐陽業握住手機，上面果然是APP的信息。
【您使用了商店物品現實化x1，轉移目標為：骨化癥減速藥（骨化癥治療藥劑），注：您的羈絆技能骨化癥速度改變藥劑培育所需求的基礎藥劑消失，此技能即將被封印，如果卡牌使用失敗，所有相關物品都有概率消失，請問您是否確定使用？】
歐陽業點擊了確定。
【您的商店物品現實化x1已經使用成功，已經成功對接任務目標：十苦，對接完畢，正在傳輸中……】
在APP屏幕上出現了一道正在緩慢增長的進度條，歐陽業依稀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從他的身體里一點點被抽離。
“時間數據正在記錄。”
“傳輸通道已打開，無法檢測，周邊無異常現象，無法進行數據記錄。”
“實驗人員十苦身體數據無變化，十苦，有什么身體反應嗎？”
周邊亂成一團，歐陽業偏頭，看向十苦，卻只能看到十苦興奮到那張臉上明顯泛起紅色，瞪圓了眼睛，看向半空中。
他在看什么？
歐陽業戳著APP，但是目前正在傳輸，歐陽業沒辦法切回到APP內去看十苦的詳情頁。
“骸星？為什么？！”尺梅的聲音吸引了歐陽業的注意力，歐陽業立刻看向視訊。
在混亂的、模糊不清的塵土和硝煙中，一道光柱沖天飛起，所有的煙塵散去，露出了其中穿著白色長袍，從頭到腳包裹的極其嚴實的至高神。
——安潔爾。
安潔爾俊美至極的巔峰顏值和四處混亂的戰場格格不入，身后堆積的無數被擊碎的碎骨讓他看上去宛若墮落的神明，安潔爾閉上了一只眼睛，只用一只眼睛轉動著看向四周。
安潔爾的狀態欄一直和骸星鎖在一起，雖然可以贈送物品，卻沒辦法提升愛意值，似乎安潔爾本身一直都不具備自我思考的能力一樣，詳情頁內什么時候看都是一片空白。
現在看來歐陽業的猜測沒錯，安潔爾被骸星完全壓制住了。
在他們的計劃中，骸星出現的概率極低，歐陽業不在，對于令人厭惡的情敵，骸星不予理會的可能性很高，而從剛剛開始計劃一直很順利，可為什么現在骸星出現了？
當骸星出現的瞬間，場面就無法控制了。
至高神安潔爾因為骸星而擁有了對人類而言近乎于神的能力，對付人類并不難。
“骸星的攻擊對象就只有柳復生？”即便戰況十分混亂沒有重點，可尺梅對這個細節卻看的非常清楚。
“它想要什么東西。”突然柳灰的聲音從另外一邊傳來，“快告訴柳復生，骸星想要什么東西，在柳復生身上！”
歐陽業看了一眼APP傳輸進度條，只到三分之一，無法切出去。
“它想要什么？”尺梅詢問柳灰，試圖發送訊息。
柳灰似乎很痛苦，口中嗚咽著，甚至在無數用來鎮定和止痛的儀器中不斷翻滾，最終他嗚咽著說出了一個單詞：“玩偶。”
3月4日 06：34：39
柳復生使用了黑骨鑰匙。
黑骨鑰匙是人類連接骸星的通道，現在使用是為了讓這些被擊碎的碎骨和骸星的連接斷裂開來，達到削弱骸星的目的。
骸星進攻的對象只有柳復生，那柳復生就利用骸星的進攻借力擊碎部分骸星。
柳復生并沒有開啟帝王城，而是親自前往，就是為了方便活動。
可柳復生即便成功使用了黑骨鑰匙，卻已經被骸星的攻擊擊飛出去。
歐陽業下意識的起身，都忘記了身上還沒完全愈合傷口的疼痛。
“不行，無法連接。”尺梅眉頭緊皺，“信號很奇怪，是被阻斷了。”
“有入侵者，是神庭的人。”柳灰再次說出了他得到的信息。
“徹底無法連接了，我們無法得知那邊的狀況。”尺梅試圖重新連接，卻連在遠端觀測的隊員都無法連接上，尺梅咬咬牙。
然而在此時，轉播視訊突然黑屏，轉播中斷了。
“我會再嘗試連接……”
歐陽業看著APP，緊張萬分。
3月4日 06：44：21
“哈哈哈哈哈哈成功了，成功了。”在所有人焦慮之時，十苦的笑聲傳來，歐陽業看去，見到十苦捂住臉肆無忌憚的笑，“這一刻，是我最幸福的時候。”
APP的聲音提示音響起，歐陽業立刻看向手機。
【恭喜您的商店物品現實化x1使用完成，骨化癥減速藥（骨化癥治療藥劑）已轉移，羈絆技能骨化癥速度改變藥劑培育已封印。】
【您的姻緣對象-十苦對您的忠誠度增加了。】
【根據計算，您將商店物品分享給十苦的行為符合救世之愛的條件，根據十苦未來對整個世界的影響力，將會分期為您結算姻緣點數，本次您獲得了姻緣點數x5。】
歐陽業在掃過這些消息后迫不及待的去找柳復生的狀態欄，卻發現上面多了幾層骨化癥加速的debuff，流血、重傷、眩暈。
【您的姻緣對象-柳復生注意到丟失了您的替身玩偶。】
【您的姻緣對象-柳復生注意到您的替身玩偶被安潔爾獲取。】
柳灰的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它在說玩偶，玩偶……我聽不清……！！”
歐陽業下意識的戳了戳安潔爾和骸星的狀態欄，卻發現安潔爾的詳情頁內有消息了。
【您的追蹤對象-安潔爾因為您的替身玩偶削弱了骸星，從而松動了部分骸星對對方的控制，對方短暫的擁有了思考能力。】
【您的追蹤對象-安潔爾注意到玩偶和您的聯系，對方通過和骸星的連接注意到骸星似乎通過玩偶得到了啟發。】
啟發？什么啟發？
【您的追蹤對象-安潔爾不愿順從骸星意圖將您制成玩偶的想法。】
歐陽業倒抽一口冷氣。
【您的追蹤對象-安潔爾手中的玩偶突然被搶走，搶奪人員為項詩朗。】
【您的姻緣對象-項詩朗仔細端詳著您的替身玩偶，認為它和您很像，對玩偶產生了喜愛之心，并且決定將其據為己有。】
【您的姻緣對象-項詩朗當著所有人的面親吻了您的替身玩偶。】
【您的追蹤對象-安潔爾和骸星共通了感情，此時對方異常憤怒，將攻擊目標從柳復生轉移到項詩朗。】
歐陽業看的震驚。
“骸星，在生氣。”與此同時從柳灰那邊傳來了他得到的骸星的信息。
“為什么？”因為失去了視訊和聯系手段的尺梅，對現在戰況基本無法把握。
“骸星，想撕碎玩偶。”柳灰咬著牙道。
【您的追蹤對象-安潔爾在骸星的影響下對您的替身玩偶發起進攻，將您的替身玩偶設置為優先級攻擊對象。】
歐陽業：“……”
【您的追蹤對象-安潔爾感受到骸星對您的替身玩偶的恨意，在真正面對您之時無法下手的憤怒和憋悶發泄在您的替身玩偶身上。】
這難道是真的被十苦說中了嗎？
骸星其實想殺他，卻因為愛意值滿值殺不了，所以這次出來大概率是為了他，既然接觸不到他，那殺了替身玩偶泄憤也行？
【您的姻緣對象-柳復生宣告通過本次攻擊目標失敗，被擊碎的碎骨依舊無法切斷和骸星的聯系。】
【您的姻緣對象-柳復生注意到骸星對您的替身玩偶的執念，和項詩朗試圖用玩偶牽制骸星，試圖直接攻擊骸星寄體安潔爾。】
【您的姻緣對象-項詩朗不愿意松開您的替身玩偶，為庇佑您的替身玩偶遭受骸星寄體重擊。】
眼睜睜的看著項詩朗的名字后面掛上了流血的debuff，歐陽業心中一跳。
【您的姻緣對象-柳復生利用權能操縱項詩朗，將您的替身玩偶投擲空中。】
【您的姻緣對象-柳復生尋找到骸星分心攻擊您的替身玩偶的當口，貫穿了骸星寄體安潔爾。】
然而，歐陽業卻看到了在柳復生的debuff中，也掛上了一個令他心悸的debuff‘貫穿’。
到底發生了什么？
用APP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歐陽業抬頭望著此時正在聯系進攻隊卻沒辦法得到準確信息的尺梅。
因為信息太復雜而無法完全甄別的柳灰，控制著柳灰不傷害自己的蕭白。
似乎對一切都毫無關系，正在命令身邊的人對他抽取血液的十苦。
在這里，什么都做不到。
【您的追蹤對象-安潔爾回憶起您跪在對方身前，為身邊人真心實意祈求平安之時，誕生的絕對信仰，面對疑似您的追求者的柳復生之時，短暫的因為您對身邊人的愛護和珍惜而動搖，安潔爾的動搖令骸星對柳復生的攻擊偏移，引起了骸星對寄體無法順利操控的不滿，骸星試圖拋棄寄體安潔爾。】
【您的追蹤對象-安潔爾面對混亂的戰場和四處將他視為仇敵的同類，接受了即將到來的死亡。】
骸星要拋棄安潔爾！
每一次更換寄體的就會直接令原本的寄體直接死亡，而這次更換寄體，只是因為安潔爾對他的短暫心軟。
不要多管閑事，歐陽業閉上眼睛。
安潔爾被骸星寄生的瞬間已經死了，不要多管閑事。
【您使用了姻緣點數x10，購買了替身玩偶一次性進階道具：靈魂置換。】
【您使用了靈魂置換。】
第108章
3月4日 07：03：34
“骸星！！”
歐陽業的聲音即便不那么廣闊，可迅速劃開了混亂的戰場，而在歐陽業出現在戰場上的這一刻，傳來了項詩朗的聲音。
“陰崖避飛雨，群龍方恕吟。”項詩朗的聲音響徹，所有密集的爆炸都沒有再出現在歐陽業的四周，項詩朗在給歐陽業覆蓋了一處安全之地。
歐陽業撐起玩偶不協調身體，仰著頭環顧四周，一眼就看到此時趴伏在地面上渾身是血的項詩朗，項詩朗支撐起身體，似乎是想要朝著歐陽業的方向來。
“你就在那里趴好。”歐陽業轉身，朝著在不遠處佇立的另外兩人大步大步的跑去。
安潔爾和柳復生的距離很近，雙方都給對方帶來了傷痕，柳復生在忌憚著沒有行動，而安潔爾更像是在蔑視著對方不著急動手。
可不屑的是骸星，安潔爾全身潔白的長袍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片，明明歐陽業以為柳復生會傷的更重，可柳復生卻似乎要更好一些。
即便被貫穿，柳復生卻沒有流血。
替身玩偶太小了，小到只有手掌那么大，歐陽業奮力奔跑卻很難迅速拉近距離，因此歐陽業只能一邊跑一邊大聲道：“骸星，你如果想見我，就在那里好好等待著別動，我現在過去。”
柳復生突然起身想要往歐陽業的方向過來，明顯是要帶走他。
“別碰我！”歐陽業大聲道。
柳復生站在歐陽業的面前，半彎下腰的手懸空著，而歐陽業操作著小短腿大步大步的跑過柳復生的鞋子旁邊，頭也不回的沖向骸星。
安潔爾的臉色已經很蒼白了，甚至嘴角也已經溢出了血液，可他依舊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著歐陽業跑向他。
歐陽業清楚，骸星在他面前，從來都很沉默。
骸星怨恨他，卻被迫愛他。
歐陽業好不容易到了安潔爾的腳下，抓住那浸染著鮮血的原本是白色的長袍往上爬。
小小的替身沒有人類體力的限制，歐陽業輕而易舉的爬到了安潔爾的領口，安潔爾只是微微低頭，垂下眼睫，望著站在他領口的歐陽業。
“你想見我對吧，是不是恨死我了？是不是還對我下不了手？”歐陽業大聲對骸星道，“那怎么辦，你就是對我下不了手，這可怎么辦。”
歐陽業雖然很希望自己有和項詩朗一樣的挑釁功夫，可顯然他沒那個能耐。
骸星面對著歐陽業的挑釁，只是說了一句：“這個人，會死去。”
歐陽業多少也有猜到會這樣，骸星對除了他之外的人類沒有任何猶豫，在骸星的目光之下，歐陽業沒有回應。
【您使用了定向預言。】
【您使用了今日預言。】
得不到任何可以挽回安潔爾性命的機會。
歐陽業看著安潔爾領口的衣服上都被自己蹭上了濕潤的血液：“安潔爾，你會死的。”
歐陽業叫了安潔爾的名字。
一直只是半睜開著只屬于安潔爾的那只眼睛勉強有了焦距，而歐陽業直接忽略了骸星端詳他的另外一只眼。
“安潔爾，你活不了。”歐陽業再次道。
屬于安潔爾的那只眼睛只是平靜的望著他，似乎對這個結果沒有任何反應，和末世中的所有人一樣，他平靜的面對著死亡。
歐陽業道：“我可以聽聽你最后想說的話。”
骸星沒有壓制安潔爾。
因為歐陽業的要求，骸星也沒有離開安潔爾。
從那只屬于骸星的眼睛里，歐陽業仿佛也看到了骸星也在等待著什么。
安潔爾冷靜、肅穆、圣潔，一如歐陽業最初見到的他一樣，而在這最后的時間，歐陽業看到了那溢滿了無邊無際的嘆息之音：“神愛世人。”
3月4日 07：15：55
安潔爾的愿望，是‘如果和神一樣被所有人崇拜就好了’。
在他的愿望中，‘人’才是占據著主位，因為愛著人，才會成為至高神，創建了神庭，保護著所有人，在面對骸星不斷收割人類的生命時，看著這一片混亂的，死去了更多人的戰場時，安潔爾對神的渴望，和對人的渴望相抗衡。
所以骸星的寄生，只有一半。
“我知道你不是神。”歐陽業道，“但我此時的信仰，比任何人都要虔誠。”
安潔爾的一只眼睛中，倒影著小小的替身玩偶。
歐陽業張開雙手，趴在安潔爾的胸膛上，卻更像是在抱著安潔爾。
“愿神明安眠。”
【您使用了低級融合（1/1）。】
骸星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下意識的就要掙脫，卻顯然沒能如愿。
歐陽業能看到此時凝視著他的安潔爾冷靜的眼睛，這是歐陽業在見到安潔爾以來第一次看到安潔爾如此擁有自我的目光。
歐陽業笑了。
歐陽業突然抓住了安潔爾的衣領，大聲道：“骸星，你這次還是會輸！下次再來找我吧，你來找我，你來找我一次，你就會輸一次，你想殺我，但你永遠也殺不了我！我等你，看是你先死，還是我得到的緣分先耗盡！！
這次，還是你輸！”
【您使用了范圍無差別爆破（1/1）。】
即便歐陽業想使用暴食，可替身玩偶根本吃不了多少。
即便只是替身，可飛速消耗的姻緣點數足以讓他維持一段時間對骸星的進攻。
“你看，你對我的心軟，就是你敗北的理由。”
歐陽業咬牙，雖然是對骸星在說話，可實際上在爆破的一直都是安潔爾的身體。
“安潔爾對同類身份的認可，不是你能理解的。”歐陽業試圖再次挑釁骸星。
安潔爾自始至終都沒有再說過第二句話。
總是雪白一片的至高神，被無差別爆破炸的滿身都是黑色的臟污、土壤，混雜著血跡，他無法再站立，雙腿被一點點炸斷，他跪了下來，他趴了下來。
歐陽業在安潔爾的身邊，眼睜睜的看著那只屬于安潔爾的眼睛失去了最后的光芒，瞳孔擴散，再無聲息。
“你恨我。”安潔爾幾乎只剩下的半張臉對著歐陽業的方向，話語在混亂的爆炸聲中傳來。
“骨化癥可以治療了。”歐陽業則是將這個骸星可能已經知道，或者很快就會知道的信息重復給骸星聽。
“你愛的，都會……”安潔爾的下巴被擊碎，剩下的聲音無法再傳遞。
骸星已經對安潔爾的身體沒有任何停留的想法了，開始轉移。
“你來找我。”歐陽業對骸星道。
在從遠處傳來了不斷的遠程武器進攻爆炸，歐陽業眼睜睜的看著安潔爾的尸體最終被擊毀的面目全非。
連一點完整的碎片都不曾留下。
“我不愛安潔爾，他也不愛我。”歐陽業被并非自己的爆炸技能的攻擊而炸的不斷拋向天空，和迸射在四處的安潔爾的尸體碎片一起。
【靈魂置換已解除。】
3月4日 09：00：34
“利用柳復生1%的權能切割骸星計劃失敗，直接進攻寄體計劃失敗，不過這一次殺死了三十二名神庭人員，目前預計還有百余名神庭人員還在骸星掌控之下。”
“下次會出現的寄體應該還會是神庭人員，要一一對比，所有人的信息以免遺漏。”
“為什么只要歐陽業一出現，攻擊寄體就變得有用了呢？”尺梅和一眾人正在進行遠程會議，此時戰后結束就立刻進行全戰斗分析，歐陽業也在旁聽。
這一次十苦沒有參會，十苦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去開發治療藥劑了，那爭分奪秒的生機勃勃的模樣倒是讓歐陽業有些羨慕。
骸星第二次崩塌了。
在安潔爾的尸體被擊碎之時。
歐陽業在會議上知道了最后下命令擊碎安潔爾的人，是柳復生。
英雄少年沒有放過這個機會。
“的確寄體的損毀程度可能和骸星崩塌程度有關，這一次計算下來，崩塌程度和比之前要多，之前歐陽業只是吃掉了寄體的一小部分。”尺梅道。
“十苦的預測準確幾率提高了，很可能是情感。”
“也和融合有關。”
“柳灰的影響起作用了嗎？他的信息處理的如何了？”
七嘴八舌的議論中，歐陽業卻有點跑神。
“如果是這樣，那藍果以后融合……”尺梅看向藍果，藍果知道是什么意思，也沒有反駁。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骸星本身的感情是針對歐陽業的，所以只有歐陽業的攻擊有效果？”
“可以用骸星崩塌的時間和之后我們進攻的時間對比一下。”
“治療藥劑量產要盡快……”
“讓柳灰再獲得多一點信息……”
歐陽業只覺得耳邊有很多聲音，很是恍惚。
尺梅看著歐陽業，又看向了同樣是在會議中，雖然有認真聽所有人的話，卻明顯情緒也不高的柳復生。
“去休息吧。”尺梅突然拍了拍歐陽業的后背，“你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事情是我們該討論的了。”
3月4日 09：05：12
歐陽業想要去看看十苦，可走到一半路上總覺得很疲憊，干脆在空無一人的走道上停了下來，盤腿坐在冰涼的地面上，靠在墻上望著虛空之處。
他在回到自己的身體之后，顯然其他人都對他的狀況很擔憂，可歐陽業卻第一件事是去看APP。
安潔爾和骸星的狀態欄早已經解除，安潔爾的狀態欄根本找不到了，利用搜索功能才能看到那已經徹底灰下去的死亡狀態欄。
安潔爾0%
心情值（0/100）
愛意值（79/100）
生命值（0/100）
安潔爾對他的愛意值漲了，僅僅是因為最后一次見面。
明明就差1點，可連個技能都不愿意給他留下。
他和安潔爾的感情其實不怎么深刻，在神庭之中也沒有怎么相處，可這么容易升起的愛意值足夠說明其實安潔爾本身也是一個很容易被感染的人。
歐陽業還記得骸星用半張臉和他說的話，大概是他愛的都會死。
骸星也在試圖擊毀他。
該不會是因為當時自己露出了很難過的表情，骸星才故意用這種方式來攻擊他的薄弱處吧。
他挑釁了骸星，說骸星會輸。
骸星反擊了他，預告他會看著無數人的死亡。
“都末世了，死幾個人不是很正常嗎？”
歐陽業嘆氣，仰頭靠在墻壁上。
“沒什么好在意的。”
“我的挑釁應該很到位，這次成功了，下次柳復生也會創造機會讓我成功。”
歐陽業雙手摟住了自己的手臂，他在戰場中心的時候忽略了柳復生，英雄少年不會有心理芥蒂吧，開會的時候那么沉默，該不會生氣不理他了吧，不和他抱抱了吧？
柳復生看上去狀況還好，項詩朗的傷如何了？
也不知道個破替身玩偶有什么好護著的，偏偏要受毫無意義的傷，像柳復生一樣把那破玩偶當道具用不是更好嗎……
什么時候開完會啊。
第109章
3月4日 20：25：45
“已經開始量產了？”歐陽業非常震驚。
歐陽業一回到實驗室，第一眼就看到一旁專門清理了一個桌面，放著一大堆營養藥劑和食物，十苦在做實驗的時候就會塞一口，對實驗嚴謹的十苦居然會有這樣的一面。
“目前研究表明，直接用我的血肉調整好足夠的比例之后就可以使用了，為了確保未來的治療藥劑的無限供應，我需要快速增肥。”十苦聳聳肩。
血肉……
雖然當時在看卡片之時就有預料，但是在這件事成真之后歐陽業的心情還是很復雜。
“可是我明明要使用這個buff非常困難，要好多好多錢，為什么到你這里就沒什么限制了？”歐陽業完全不敢相信，僅僅是一個轉移就能實現量產了？
“雖然只是猜測……”十苦摸了摸下巴，對歐陽業道，“用錢財才能使用的buff，可能是為了你。”
“什么？”歐陽業沒有明白。
“你擁有很多相當多匪夷所思的、無法解釋的奇特力量，而不僅僅只是骨化癥藥劑這一樣，人是有極限的，就像現在能治療藥劑能實現量產，可我的血肉卻很有限，你擁有的太多了，多到你沒辦法自我調整，使用錢來購買，就是給你的限制，限制你不要為了過多使用buff而崩潰。”十苦凝視著歐陽業的身體，仿佛能看到歐陽業在過渡使用buff之后破碎一般。
歐陽業從沒想過這一點。
這是戀愛游戲APP對他的保護措施？那技能全部低級、CD、姻緣點數都是對他的限制嗎？
十苦對歐陽業的震驚并不在意，一邊取用了一旁的食物一邊道：“接下來要盡快量產治療藥劑了，把藥劑送往各地，只要能將骨化癥壓低，食用自身血肉來維持生命的現象就能被抑制了。”
“那是需要盡快的事……”只要再快一點點就會挽留無數性命，歐陽業是知道這一點的。
“解決完眼前危機，之后可以將目前無用的骨化癥全部治療修復，再洗腦普通民眾，控制所有人的愿望，再讓骨化癥再次發作，從骸星得到知識和技術，讓現在還活著的所有人類全部變成士兵。”十苦陰惻惻的笑著，“發作時的愿望不符合需求，就再治療，再患病，反復循環，直到拿到需要的知識，嗯，很完美。”
歐陽業啞然，十苦已經想到這么遠了？
“我還以為你會只會想骨化癥速度方面的事。”歐陽業道。
“我治療了自己。”十苦將自己的衣服掀起來，露出了那滿是疤痕的身體，可原本密布在上面的病紋已經徹底消失了，歐陽業緩緩睜大眼睛。
“你就不怕你的天賦消失了嗎？”歐陽業倒抽一口冷氣，怎么都覺得十苦是不會放棄的實驗的人，可十苦也太果斷了，這個人真的無所畏懼嗎？
十苦放肆大笑：“我的天賦？那不是天賦，那是枷鎖，只將我限定在一個框子里的枷鎖，沒有這該死的天賦，我就可以研究更多，我可以探索更多，我現在很爽快，從來都沒這么舒適過。”
歐陽業眼巴巴的看著十苦，突然意識到十苦的研究員本性，或許不是因為天賦，而是他本身如此，這個人本質就是一個滿腦子只有研究的瘋子。
“你很討厭骨化癥……”歐陽業順著十苦的話道。
十苦卻聳聳肩：“怎么會？骨化癥很有趣，有必要存在，但是骸星本體卻沒必要存在，那種擁有著自我思維意識的東西打算掌控一切？那可不行。”
歐陽業望著十苦，感覺十苦可能是在骨化癥被治療之后，野心徹底被解放了。
如果不控制這個人的話該不會壞事吧……
“所以接下來的事非常重要，我希望盡快提上日程。”在歐陽業發呆之時，十苦突然遞過來一根試管，里面放著一點點紅色液體，是血液，“你需要在我們的實驗監測之下，治療好你的骨化癥。”
歐陽業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三秒后立刻道：“治療？那我的天賦不就沒了嗎？”
十苦只是佝僂著脊背晃晃試管：“你的天賦，不，系統和骨化癥沒有關系，嚴謹點說不完全有關系。”
“什么意思？”
“我做了這么多準備，就是為了探究你的天賦和骨化癥的關聯。”十苦枯瘦的手揉了揉歐陽業手背上被取走病紋后包著繃帶還沒有傷好的部分，笑道，“我在接受你的傳輸之時，看到了一個系統框，問我是否自愿成為骨化癥藥劑本身，甚至還有拒絕的選項。”
歐陽業突然想到這個當時被他忽略的細節。
“系統框選項，這并不是骸星會創造的東西，它不會給人選擇的機會。”十苦陰惻惻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歐陽業，“而且無論任何儀器都沒辦法檢測出你的‘系統’，而骨化癥再怎么神奇那都是病癥，病癥永遠可以被檢測。”
歐陽業得到了相當不得了的信息，愣在當場。
“如果沒有了骨化癥，那骸星現在偷偷束縛在你身上的意識籠或許就會消失，我也必須要知道你身上類似系統的東西和骨化癥之間的關系，以及骨化癥會不會對你的系統有影響。”
十苦的提議過于大膽，歐陽業甚至覺得有些孤注一擲，想要拒絕。
“現在已經不是畏手畏腳的時候了，我的愛人，你的系統是很有趣的東西。”十苦卻像是看穿了歐陽業的猶豫，繼續道。
歐陽業不明所以。
“我看到的系統框是一份忠誠合約，同意了合約我將受制于你，為你效忠，那么這份合約為什么不能讓別人也簽呢？”十苦陰惻惻的笑著，“這東西可以不被骸星監測，還能抵御骸星，還能賦予其他人權限放大原本的功能，或者還有更多我不知道的，這么強大的系統，難道不能讓所有人都擁有嗎？”
“什么？”歐陽業瞬間一個激靈。
“我的愛人，我說了，你擁有的很多，但你無法全部操縱，那么分給別人讓別人來使用不好嗎？”十苦的眼底深處隱匿著傲然和癲狂，“那么我的愛人，我的主人，這東西用好了，別說是抵御骸星了，難道你不認為你甚至可以代替骸星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嗎？如果一定要奉某個人為神，我只愿意為奉你為神。”
“什……么？”歐陽業被十苦飛速發散的腦洞震驚了，這個人怎么能從一個簡單的藥劑就想到那么難以想象的可怕未來。
十苦笑著將試管放在了歐陽業的手心：“我可是為了你專門取的心頭血，你是我的愛人，必須要有不一樣的待遇。”
歐陽業一愣，思維還沒能從十苦宇宙中竄出來，只是機械性回答：“你是個研究人員，怎么會不知道心頭血毫無意義？！”
“這是象征，是浪漫。”十苦笑了，甚至因為這份‘獨特浪漫’而十分自豪。
“你別想了，我先走了，你繼續實驗。”歐陽業不敢繼續跟隨十苦的思維思考，轉身要逃。
“因為愛你，所以才會給你思考的時間，我希望你能快點想通，現在人類迫切需要力量。”十苦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即便歐陽業不想聽十苦的話，歐陽業也被迫聽的清清楚楚了。
3月4日 22：00：33
歐陽業抱著藍果坐在蕭白和藍果身邊，一旁放著已經完全變成裝飾物的姚善善的籠子，手指一下一下的安撫著柳灰，大腦有些放空。
“為什么不高興。”柳灰突然道。
“我是來哄你睡覺的，不是讓你來擔心我的。”歐陽業立刻道。
“不能告訴我嗎？哥哥。”柳灰聲音不大，也沒有特地撒嬌，但是看著那隨時被頭疼折磨的蒼白的小臉，歐陽業就隱瞞不起來。
但是不能隨便發散十苦的奇思妙想，歐陽業直覺覺得愛意值高的對象對十苦的大膽妄想會有其他想法，干脆挑著撿著說了。
大致說了十苦要他治療骨化癥的事，歐陽業道：“我不是不相信十苦，只是現在一切不確定，如果我的系統出了什么意外……”
藍果趴在床邊，擔憂的望著歐陽業，試圖安撫：“叔叔。”
柳灰卻靠在歐陽業的懷中，微微勾起嘴角：“應該是可以的，哥哥。”
“你這么確定？”歐陽業有些好奇聰明少年這么說的理由。
“骸星它不知道骨化癥可以治療了。”柳灰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隙，回憶著當時的情景，突然對蕭白道，“蕭白，實驗成功的時間是幾點？”
“三月四日，六點四十四分二十一秒。”蕭白道。
柳灰閉著眼睛蹭了蹭歐陽業的腹部，再次問道：“那我告訴你的骸星知道骨化癥可以治療的時間是多少？”
“三月四日，七點二十一分四十三秒。”蕭白道。
“是哥哥親口告訴骸星之時，骸星才知道的，一直監視著哥哥的骸星怎么會不知道哥哥身上發生的事呢，骸星甚至被哥哥的buff控制了，骸星不知道哥哥的系統，它控制不了。”
歐陽業啞然，聰明的柳灰少年即便在這么難受的時候，依舊會去思考如此細致的事。
但是歐陽業無法反駁。
“那我的天賦到底是什么……”歐陽業望著自己纏著繃帶的手，還能看到在手指上的病紋。
“是變帥？”柳灰道。
歐陽業：“……”
歐陽業無語的模樣逗笑了柳灰，哪怕因為突然顫抖身體讓他看上去很不舒服，但柳灰卻道：“不管怎樣，哥哥，現在不是應該非常開心的時候嗎？”
“什么？”歐陽業問道。
“為什么哥哥沒反應過來呢，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其他的事情？”
柳灰的問題讓歐陽業無可反駁，他腦子太混亂了，什么都想不明白。
“哥哥。”柳灰靠在歐陽業的腹部，聲音悶悶的傳來，“我們能活下去了，活過三十歲了。”
“哥哥是救世主。”
“哥哥說的都是對的，我們可以活下去了。”
“我們可以選擇不再行尸走肉的活著了。”
柳灰一句一句并不大聲音的話，卻突然將歐陽業從恍惚中點醒。
“亂世出英雄，而王平定亂世，哥哥一直叫柳復生為英雄，那你就是帶領我們的王。”柳灰握住歐陽業的衣服，“不管你做什么決定，都一定是可以帶領我們的決策，哥哥，你就隨心所欲的做決定吧，至今為止，哥哥沒有錯過一次。”
第110章
3月5日 01：22：54
十苦是瘋子。
即便歐陽業怎么想十苦都是個瘋子，但是十苦說的內容，歐陽業卻覺得如果真的能實現，或許也有可能成為目前人類擺脫骸星控制，又能獲得巨大戰力的一種很可行的方法。
歐陽業一想到自己居然覺得十苦說的沒錯，就覺得自己被十苦傳染了瘋子疾病。
按照十苦的要求，他需要一個很純凈的沒有被骸星干涉的系統，那么骨化癥就是必須治療的。
他的骨化癥可以治療嗎？
當初戀愛游戲APP是在骨化癥發作之后出現的，難道這其中真的沒有關聯嗎？
如果……
治療了骨化癥。
在歐陽業單獨一人坐在一處安靜的空間中思索之時，突然聽到了手機的鈴聲響起。
是陌生的鈴聲，不是特殊事件，也不是提示音……
【檢測到您預計卸載重要資源包，請仔細閱讀以下注意事項后慎重決定。】
歐陽業猛然一個激靈，重要資源包？
【1、一旦您卸載重要資源包，本APP將會自動重置，目前所有進度全部格式化，APP會進入休眠狀態，等待您的下一次激活，請您謹慎考慮。
2、戀愛游戲APP已開啟二階段‘救世之愛’，據本APP測算，您的愛情之路成功影響到世界進展，本APP判斷您所選定的路線為抵御骸星正確路線，一旦重啟將重新計算，根據您本次的進展時間，再次進入二階段的時間較長，請您謹慎考慮。
3、您的進度‘救世之愛’已經取得重大成果，已經影響到現實進度，重置APP后再次激活的內容很可能與您面前的進度相互沖突，大幅度降低再次成功抵御骸星的概率，請您謹慎考慮。
4、本APP尊重您的意愿，不會干涉您的所有決定，無條件遵從您的選擇。】
【請您在閱讀完注意事項后，慎重決定，本APP自動為您限定條件：骨化癥治愈后APP將自動卸載重要資源包，感謝您的使用。】
歐陽業眼巴巴的看著這一大堆信息，愣了好一會兒。
天……
難道十苦和柳灰是正確的。
他難道真的是來做救世主的嗎？
按照現在的提示說法，難道說，他的骨化癥天賦是最終決定APP是什么APP的條件嗎？
他的愿望，難道真的是想談個戀愛，亦或者說是希望別人愛他？
因為檢測到了他的骨化癥天賦，所以APP激活成為了戀愛游戲APP嗎？
歐陽業捂著臉，雖然知道沒人看，但是三十歲的人了，愿望居然是被人愛？
歐陽業揉著眉間，對自己很失望。
但是這么說來，APP和骨化癥雖然有相聯系的部分，但是可能真的是相互獨立的。
那如果他的愿望是拯救世界，是不是就會變成救世主APP；當時想吃飯，就能覺醒美食APP；如果他想在《再臨末世》中成為主角，就會變成主人公APP？
如果這個APP本身是一個基底的話……
真的按照十苦的想法分享出去的話……
歐陽業突然意識到這是多么難以想象的、充滿不確定的、紛雜的未來。
3月5日 02：25：30
“歐陽哥。”
當歐陽業看到柳復生居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深更半夜的原因，大腦有些難以轉動。
太混亂了。
在這么混亂的時候他真的很想見見柳復生，他很需要聰明人來思考一下。
卻沒想到柳復生居然直接通過傳送來了。
“不是說，傳送很不安全……”歐陽業眼巴巴的望著柳復生，喃喃道。
“沒關系，我不會有事。”柳復生站在坐在座椅上的歐陽業面前，少年微長的發絲遮擋著臉頰。
歐陽業看著對方俯視著自己的模樣，腦海中非常不合時宜的想起了在夢境邂逅中他們發生的一切，當時的柳復生也是用著這樣的角度輕而易舉的控制著他的，雖然歐陽業沒想掙扎，但是這種角度意外的很有壓迫力。
還……
很不好意思。
“坐……坐嗎？你這個角度看我我有點難受。”歐陽業感覺自己的臉頰都燒起來了。
柳復生沒有坐在一旁，而是半蹲在了歐陽業的面前。
歐陽業看著此時仰望著他的柳復生，難過的捂住眼睛，行吧，這個角度也很微妙。
在夢境邂逅的時候還能心理安慰說人醒來了不記得，但是現在看到真人，那種誘惑了小輩的愧疚感簡直充盈到要爆炸了。
“項詩朗怎么樣？”歐陽業深吸了口氣，還是道。
“很好。”柳復生道。
“你的傷呢？”歐陽業問。
“也很好。”
“我明明看到你受了很嚴重的傷，現在治愈術不能用了，難道不會有很大的影響嗎？”歐陽業說著，干脆自己起身讓柳復生坐下，別讓病號難受，柳復生也沒有拒絕。
“不會。”
“治療過了嗎？”歐陽業問。
柳復生察覺到歐陽業的擔心，主動多解釋：“只要對身體賦予權能，就能控制身體，我對項詩朗也這么做了。”
歐陽業沉默，啊，末世的人果然都有保護自己的訣竅。
果然還是應該少擔心一點啊，擔心過頭了如果讓對方束手束腳就不好了。
本來就是因為自己的問題強行把忙碌的人叫了過來，不想又給人帶上一層枷鎖。
“你和十苦交流過了嗎？”歐陽業決定直奔主題。
“嗯。”柳復生點頭。
“你知道，他的那個什么世界主宰理論嗎？”歐陽業問。
“嗯。”
果然柳復生到底是柳復生，該知道的信息不會錯過。
“你覺得……嗯……怎樣？”歐陽業試探性的問。
“是很有建設性的意見。”柳復生道。
歐陽業暗暗抽氣：“你覺得可行？”
“嗯。”
“這么危險的不確定的事情，為什么就這么確定可行？”
柳復生的神色柔和了些，似乎也在安撫歐陽業的焦躁：“因為，是歐陽哥帶來的。”
“什么？”歐陽業茫然。
“在我重生的那些時間里，沒有一次出現過這樣的事，是因為你出現，才會看到希望。”柳復生望向他的目光，歐陽業很難言明里面到底充斥著些什么，“無論是什么樣的變數，都應該嘗試。”
歐陽業沉默。
和柳灰說的一樣。
即便是《再臨末世》的主角，現在也統一了想法嗎？
什么都要嘗試，對一直以來只能面對著無數次的失敗的柳復生而言或許很重要。
歐陽業深深吸氣。
“十苦口中的系統，對我來說，是個APP……”歐陽業從未曾和任何人解釋的這么清楚過，但是面對柳復生，歐陽業愿意多說一些，只是模糊了戀愛游戲和他APP內具體技能和信息的內容。
柳復生安靜的聽著，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似乎不會被任何事震驚。
“我可能沒辦法治療骨化癥。”歐陽業最終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但是，十苦說的分享APP，亦或者分享APP功能，也許真的可以做到，只是，我不確定一件事……”
作為源頭APP，根據十苦獲得忠誠合約……
“我不確定會有什么后果，忠誠合約聽上去就很不靠譜，真的要做對我來說也是趕鴨子上架，我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
歐陽業其實也依稀察覺自己是本性難移了，雖然有擔當大任的決心，卻還沒提起擔當大任的勇氣。
只是，自從他開始解釋開始，柳復生就過分安靜了，安靜的好像歐陽業講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一樣，歐陽業安靜下來，隱隱約約有些尷尬。
柳復生伸出了手，觸碰了歐陽業的手，帶著微溫的溫度，挑起了歐陽業的無名指，這是最開始歐陽業骨化癥發作的部分，對方坐在他的面前，更容易仔細的端詳著他的手。
“如果激活APP的條件是骨化癥發作，骨化癥治愈后APP會休眠，那么APP和骨化癥這兩個其實是在相互依存、相互制衡。”柳復生的聲音清冷、平淡、緩慢，卻仿佛安定了歐陽業亂七八糟的思緒。
“是這樣的嗎？”歐陽業也望著自己的布滿了黑色病紋的無名指。
“一旦一切結束，骨化癥和APP都會不復存在，一切恢復正常。”
歐陽業發現，好像是這樣。
“帶著APP給這個世界的歐陽哥，或許真的是最后的希望也不一定。”柳復生突然道。
歐陽業抬眸，看著柳復生認真的模樣，那雙總是灰撲撲的眼睛里，歐陽業依舊看不到希望的光芒，可卻仿佛看到了一絲絲開始泛起漣漪的依賴。
“如果是就好了，我就成為十苦的實驗體，想辦法給你們分享這個APP。”歐陽業笑著，突然道，“如果能不切我就好了，不打麻醉生切真的很疼。”
“如果成功了，讓我第一個接受歐陽哥吧。”柳復生緊緊握著歐陽業的手。
“你很聰明，如果你來做第一個實驗者一定是好事。”歐陽業真心實意道。
歐陽業覺得自己僅僅因為小輩的一句話就豁然開朗，多少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歐陽哥。”柳復生喃喃道。
“嗯？”
這一次，柳復生沉默了很久，歐陽業等待著，也不曾急躁。
“對不起。”
“……什么？”對于突如其來的道歉，歐陽業一頭霧水。
歐陽業看著柳復生垂下睫毛后幾乎看不到的雙眼，彎腰想要去看看柳復生的眼睛。
“我利用了你。”
“什么時候？”歐陽業茫然。
“帶著玩偶就像你在身邊，那應該不是普通玩偶吧。”握著歐陽業的手指悄悄的收緊，柳復生本人似乎并沒有這個自覺，“我和項詩朗不同，我只會將它當做道具，比起保護你，我優先選擇毀滅安潔爾的尸體，更多的擊碎骸星。”
自始至終，柳復生的第一選擇就不是歐陽業。
這是在夢境邂逅中歐陽業知道的柳復生的心結。
“我沒辦法和你一樣……”柳復生將額頭抵在歐陽業的手指上，他聲線有著和分析思考之時不一樣的情感波動，“我沒辦法立刻安慰你，我明明知道看著身邊人死去的……”
是在說安潔爾啊。
雖然心情的確有些難言，可也沒有難過到需要人安慰的程度。
是因為柳復生有心理芥蒂所以才會直接不顧危險的傳送過來嗎？
“沒關系，你做的很好。”歐陽業真心實意的如此認為，對于目標明確，歐陽業也不覺得自己會受傷的情況下，柳復生的任何決策都是正確的。
“歐陽哥，你的存在應該比任何事都重要，無論是你對骸星的重要程度，還是骨化癥治療藥劑，甚至是現在的APP，你是最重要的。”柳復生卻否認了自己。
“也不是，該干活的都是你們在干……”歐陽業道。
可歐陽業的話突然被打斷，柳復生啞著嗓音：“我要怎么才能保護好你，歐陽哥，我還要讓你……經歷多少次這種事……”
歐陽業突然回答不了了。
即便他想要安慰，可歐陽業也知道現在自己的安慰只能是輕飄飄的，無力的……
柳復生要面對的抉擇遠比他要想的多的多。
歐陽業嘆氣。
在夢境邂逅里都用身體好好安慰過一次了，怎么現實中還要這么來一遭。
歐陽業握住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柳復生的頭頂：“明明剛剛還對我吹捧上天了，怎么我在你心里是一副強上了天，又弱到了底的模樣啊？”
歐陽業下手不輕，非常明顯的砸出了很大的聲音，歐陽業聽著都心中一跳。
之后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柳復生的腦袋，可力道卻輕多了。
“你還很年輕呢，就算你自己不這么認為，可你的身體還是會影響到你的思維。”歐陽業揉了揉柳復生的頭發，“等你再長長，會越來越發現其實很多曾經在意的不得了的事情其實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身邊的人和事物總是在不斷變化，可時間長了總是會接受的。”
然而柳復生卻小小的反駁了一句：“我不想接受你發生你不愿意的變化。”
柳復生在歐陽業的拳頭下抬眸望著他，歐陽業居然從這張主角臉上看出了幾分可憐兮兮的意味，有些好笑。
無解的問題，卻也不是壞事。
“有掛念的人，才會更有努力的欲望。”歐陽業揉揉柳復生的臉頰，笑道，“你就邊擔心我，邊做好你自己的事吧。”
柳復生總是很沉穩的表情中流露出一絲小小的類似叛逆的委屈，可最后還是乖巧點頭。
“說起來，你重生那么多次，最大活到幾歲？”歐陽業突然好奇。
柳復生眨了下眼睛，道：“二十三歲。”
歐陽業愣了下。
居然比《再臨末世》故事中的年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