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歸棹
雖然齊棹和祁危的無名指套上了戒指,但他們沒有著急去領證。
因為齊棹的性別一欄還沒有改成beta,齊棹的意思是,改過后再去領。而楊綬說不著急改,他們還在“釣魚”。
“那邊有了點動向!
祁危開了手機免提,楊綬的聲音就從中傳出來:“凈松查到有人秘密過境到了國內,我們先不動,已經派了專隊盯住了,委屈你們再等等。”
“沒事!饼R棹主動開口:“也沒有那么急!
楊綬就笑:“你不急,祁危急啊,他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有一天能跟你領證,盼著你的身份信息旁邊標注著‘伴侶:祁!!
齊棹還是不太習慣被人打趣,所以輕咳了聲,一時間沒接上話。
那邊明凈松的聲音有點遠:“別騷了,來幫忙!
楊綬先應了明凈松,又跟齊棹和祁危說:“那就先這樣了,后續有什么,能透露的我就跟你們說!
他還跟祁危保證了句:“你放心,我也安排了人,不會出事的。”
畢竟是拿齊棹當餌,楊綬這個當“哥哥”的,怎么都得負責好。
祁危嗯了聲,也沒說什么別的。
楊綬安排是應該的,不過他也做了很多準備,所以他確實還算是比較放心。
尤其齊棹現在到他身邊來了,除了外勤偶爾會出去,平時都是和他一塊兒上下班,就算真遇上什么,他也在他身邊。
電話掛了后,祁危就圈著齊棹,低頭埋首在他的肩背,抵著他的肩胛骨,又說了句:“阿棹,你別怕!
齊棹稍頓,感受著祁危隔著薄薄的衣物傳遞過來的熾熱呼吸,莞爾:“我不怕!
他說:“因為你會保護好我的!
祁危一頓,扣著他的手收得更緊,也應了一聲:“嗯!
他會用生命去保護齊棹.
祁危換了身衣服后,那種成年人的成熟感就消散得一干二凈。
畢竟他這身衣服很男大。
就是今天白天出去玩的那身衣服,不過做了一下發型而已,顯得更加精致,更突出他那張臉的攻擊性,不笑的時候冷戾得狠,十足十的酷哥。
哪怕是笑起來,也有幾分痞氣,像校園文里的那種不良少年,帥得很。
和齊棹完全就是兩種極端。
祁危說他不挑食,那齊棹自然是按自己的喜好來。
這附近有一家他挺喜歡的茶餐廳,而且因為就是余家旗下的產業,所以就算是生意再火爆的時候,也會給他留一個小包間。
那個小包間固定是他的,不會有其他人去,除非是有他認識的人給他打電話借包間。
因為地方也不遠,就隔了一條馬路,所以兩人是走路去的。
路上祁危本來是想跟齊棹聊聊天,但齊棹一直垂眼看著手機在打字,很明顯是在回什么消息。
祁危也只好閉麥,就默默幫齊棹注意著路。
九港的紅綠燈都是有播報聲,也不用太過留心看燈。
于是祁危連提醒齊棹燈的機會都沒有了。
好吧。
祁危心說,這也是沒辦法的。
至少齊棹會在他跟前“玩”手機,說明對他還是和對他那幾個室友不一樣,不是把他當做一笑而過的朋友的。
一點不同也是不同。
他可以慢慢把這一點擴散成很多點。
齊棹選的這家茶餐廳在老居民樓,沒有電梯,但茶餐廳生意依舊火熱。
這邊很多店都是如此,不像那些商場,卻依舊座無虛席。
畢竟這個點也是飯點。
齊棹走在前面,祁危在后面跟著,忍不住去看齊棹的背影。
他們倒是沒有差很多節,所以視角不會有什么,但他還是能清楚地看見齊棹上樓的姿態。
慢,卻儀態極好。
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而且是從小如此,已經融入了他的骨子里。
祁危知道余家很多。
余家是老牌世家了,家風雖然說沒有到那種規矩多到令人頭皮發麻地會想要說一句封建余孽的地步,但不是沒有規矩的。
齊棹光看臉像是那種好好養著的小少爺,但他的手上也有不少繭,是學東西留下來的。
社交場的那些活動,他都會。
騎馬、高爾夫、臺球,甚至打丨槍丨射丨箭……他不僅會,還做得很好。
他們到時,門口坐了不少人排隊,但候在門口的服務員在瞧見齊棹的那一刻便立馬無聲地彎下腰,沒喊什么,只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后領著他們往里走。
祁危也沒問,反正就跟著進入了小包間里。
服務員拿出菜單時,齊棹示意了一下祁危,服務員便明白了意思,但正要遞給祁危時,祁危就說:“沒事,你點,我不挑食!
齊棹看他一眼,也沒客氣,終于接過了菜單,但還沒看就慢吞吞地報了幾個:“蝦餃、奶黃包、咖喱腩蛋菠蘿包、滑蛋叉燒飯……”
他的眸光掃到新品,不由又從菜單中抬頭看向祁危,聲音輕輕地:“你應該吃得比較多吧?”
祁危要是個小鳥胃,就太配不上他那身腱子肉了。
祁危勾起唇:“你放心點!
他微揚眉梢,有幾分揶揄,也因此讓兩個人之間的生分都少了許多:“你就算點一頭烤乳豬我也能幫你清盤!
齊棹也不由彎了下眼,然后低頭繼續點菜。
祁危看著他露在菜單外的上半張臉,喉結無意識地微微滑動。
還是那句話,齊棹笑起來很好看,他笑的時候喜歡微微抿唇,弧度不算深,有點含蓄的感覺,卻格外令人怦然心動。
他那張臉長得有幾分幼態,哪怕十八了,看上去也還像是十五六歲的高中生,眼睛又那么清澈明凈,像是世俗外的存在,尋常人注意不到、看不到,但一旦發現了,就會深陷其中,被他的一舉一動深深牽引,在不知不覺中就成為他的牽線木偶。
又或是哪怕明知自己中了蠱,也依舊心甘情愿地推開甚至是倒掉解藥。
齊棹點了許多東西,都只要了一份,在茶餐廳吃飯就是這樣,除非兩個祁危來,不然沒必要什么都要兩份,可以用公用的餐具分一份。
不過在服務員確認好菜單后,又問了句:“要在漏奶華上寫些什么嗎?”
齊棹沒有一口拒絕,而是看向了祁危,眉眼間有詢問的意思。
祁危想了下,最終只是說:“寫今天的日期吧!
齊棹不明所以,祁危就玩笑道:“不寫點什么感覺空蕩蕩的,但又不知道寫什么,所以寫個日期點綴一下!
齊棹明白,又想祁危好像比他想象得要會生活。
服務員應聲說好,就離開。
她才轉身走,就有服務員來上茶水,齊棹從小在九港長大,這家茶餐廳也來過很多次,所以服務員是按照他的喜好上了蜂蜜五花茶。
齊棹看了眼杯子里的花,然后看向祁危,慢聲:“抱歉,他們按照我的喜好上的,你看你要喝什么茶。”
祁危一揚眉,彎著眼笑瞇瞇地端起了擺到自己面前的茶杯,示意了齊棹一下:“沒事,我也喜歡喝這個!
他說著,還喝了口齊度正好的五花茶,胃里連帶著心里都被甜到有點齁了,但面上的笑容卻更深。
看上去好像真的很喜歡一樣。
齊棹便也沒再說什么。
祁?戳丝次恢,他跟齊棹是坐在桌子的兩端,所以距離會有一點遠。
所以他狀似漫不經心地開口:“我坐過去一點?待會好分東西!
齊棹沒有說不,于是祁危便從對面坐到了側面,鞋尖也不小心抵到了齊棹的鞋子:“…抱歉!
“沒事!
齊棹看著他,這個距離下,得益于這家茶餐廳用的是慘白的燈光,他也能夠更清晰地看見祁危墨綠色的眼眸。
真的很漂亮。
齊棹是個沒有太多追求的人,他從小到唯一感興趣的事就是賺錢,但要說喜歡的東西,除開錢外,就真的是各種墨綠色的東西。
他覺得這種顏色有一種獨特的魔力,總是會惹得他多看兩眼。
所以齊棹望著祁危的眼睛,輕輕地說:“我覺得我們…也可以不用這么客氣!
沒想到還沒鋪墊就直接出現了這句話、還不是自己提的祁危微頓。
就見齊棹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習慣性的倒扣動作,在細節上透露出很多東西,但他的語調始終像蝸牛般,總給人一種呆滯感:“畢竟我們以后還要共事一段時間。”
而且從資料上看,祁危跟他家里鬧得挺僵的,如果祁危真的打算一輩子都不回家了……這“一段時間”可能屬于比較長的一段時間。
因為齊棹不可能只管電競這一塊,他需要找一個了解這一部分且他信得過的人在他畢業后接受電競這邊的產業。
就相當于子公司的總裁。
雖然時間還有,但齊棹習慣放長時間去考量一個人合不合適。
尤其電競這一塊一旦他打開了,就算以后會被冠上余家的名頭,也是他的個人產業。
他爺爺說過了,是完全屬于他,而不是屬于余家的。
所以齊棹的干勁還挺足的。
祁危稍頓,旋即笑起來:“可你是老板!
齊棹嗯了聲,并不否認,卻還是說:“但我們之間的上下級關系也沒有那么分明,你還是我的學長呢。”
祁危見齊棹還是堅持,不由很淺地抿唇的同時也是用舌尖舔了下唇。
真的不怪他多想。
他就是忍不住。
鼓動速度越來越快的心臟,好像震到了他的腦子,從心口一路往上,他感覺他的心臟都不在胸腔了,而是在嗓子眼里跳,大腦的神經也跟著在震動。
齊棹其實一直是公私分明的性格,他知道。
他看了他很多年,在黑暗里、在齊棹看不見的地方,看了他三年之久,所以他很了解齊棹。
齊棹在人際關系上一直都是個“隨意”且“禮貌”的狀態。
對方對他有意見,明里暗里帶刺,他冷靜而又齊和,對方對他熱情,他也依舊如此,是一個很有距離感的人。
簡單來說就是,他的朋友除非足夠不在意,不要求他一定要給同等的熾熱,不然都很難成為好友。
因為齊棹本質上是一個偏冷淡的人,他很理智。
他是祁危這么多年來,見過最沉靜的人了。
就很容易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沒有心。
可他現在主動跟他說不用那么客氣……
是因為他的眼睛,所以他可以擁有這么一點不一樣嗎?
祁危心里發軟,要不是沒資格也沒身份,真恨不得現在伸手把齊棹抱在懷里揉搓一把。
齊棹雖然是理智派,但他也有很多作為人的一面有的一些特點,祁危很喜歡發現這些東西。
特別可愛。
“…我以為我已經夠不客氣了。”
祁危低笑:“原來我還可以再放肆一點嗎?”
齊棹不是很理解祁危說的“已經夠不客氣了”,畢竟就目前幾次相處看下來,他覺得祁危事事都做得很周到,稍微留心一點就能夠感覺到他是很有家教的:“嗯!
現在的祁危,和資料上有點不一樣。
齊棹應聲的時候,同時把自己拿出來的合同推給了祁危,也換了個話題:“你先看合同吧!
勞務合同,而且齊棹開的是無定期年限,任何一方想要終止關系都只需要提前兩個月告知。
而且……
“…如甲方主動終止合同,將賠償乙方N+3……”
祁危本來只是隨意掃了眼合同,視線就釘在了這一條,有點無奈:“小齊總,你是什么天使老板?”
小齊總稍偏頭,咽下最后一口花茶,平靜道:“別人都是N+1,只有你是N+3!
甚至不需要祁危問,他就緩緩接上自己的話:“你合我眼緣!
他自認算不上什么慈善家,他只是單純不想祁危活得太辛苦。
以及……用這樣的手段籠絡人心。
他了解過聯盟解說的福利,沒有底薪,一場BO3一千五,沒有他開的合同好。
他倒不是說要讓祁危辭去解說的工作,只是希望他如果在這兩份工作中要有個偏頗的話,會因為這份合同偏向他這邊。
齊棹是個合格的商人。
所以他也考慮過如果祁危并不能如他愿怎么辦。
無非就是重新選人,并且賠償那份N+3……偶爾的抉擇錯誤很正常。
沒有人是永遠對的。
他最多就是可能會為此有些遺憾。
畢竟祁危也是真的合他眼緣。
他還是希望能長久共事的。
他微微一笑:“你這叫很好哄?”
祁危昨晚可是想王元一些主仆的!
關鍵是齊棹主祁危仆……齊棹怎么下得了手讓他戴項圈狠狠扯他。
不過到最后,祁危的夢想到底有沒有實現…嗯,反正他晚上是心滿意足地抱著因為他有點失控“發瘋”,渾身都留滿了各種慘烈的痕跡的齊棹睡著的。
脖子上也大大方方地掛著勒痕和一些擦傷。
Alpha不在意。
不是因為明天就能好,甚至他還有點可惜明天能好。
他真的很喜歡齊棹眉眼凌厲起來的剎那鋒芒……
太帥了。
番外二:日常
(一)
華瑭到京時,是祁危讓司機去接的。
因為齊棹剛好和他在參加一個競標,項目挺大的,和國家聯合,還是新能源項目,F在想吃這塊蛋糕的企業有很多,所以祁危當然重視這次競標。
齊棹目前對外的身份還是alpha,因為楊綬他們那邊剛剛收網,還有后續的有一些東西需要清掃干凈,暫時沒有空公開這件事。
——真的是因為齊棹抓到的。
那個地下組織覬覦S級太久,超S級就更加。
之前就說過了,除卻高等級的alpha和omega外,他們也更想得到從beta二次分化成alpha或omega的人的腺丨體做研究。
雷響覺得有點無語:“……我是在吹你,你還反過來嘲我!
要不是他注意到齊棹好像聽得很認真,他怎么可能這么多話?
祁危知道他的意思,他扯了下嘴角,語調有幾分吊兒郎當的感覺:“別吹了,要臉,又算不上什么!
這是實話。
雷響說的這些,估計齊棹都知道。
甚至恐怕連他放火燒自己家的事兒都心知肚明。
所以沒必要,他真覺得有點丟臉。
他有的東西,齊棹都能輕而易舉地得到。
而他沒有的東西,齊棹也都有。
想到這兒,祁危又有點想開E了。
齊棹太完美,他追到他的希望太過渺茫。
馬盛家里那家烤肉店就在地鐵口附近,齊棹以前高中時就和同學來這邊吃過,確實算是九港比較有名氣的烤肉店之一。
馬盛提前打好了招呼,所以店里給他們留了一桌。
坐下來后,就有服務員拿了菜單來,還特意拿了兩本。
齊棹坐在最靠里的位置,身邊是祁危,祁危旁邊再是雷響。
而他對面則是坐著喻好好,然后是何夏東和馬盛。
雷響接到菜單后就遞給了祁危,祁危再給了齊棹。
齊棹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到了自己手上,但也沒推辭。
他點了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后,又聽馬盛說點一壺清酒,便微抬了眼,剛想說自己不喝,祁危先一步開口:“我不喝酒,喝果茶吧!
他示意雷響讓位:“我去買,學弟,你要喝什么!
他后面那話是問齊棹,指向性還算明顯,畢竟他是直接看著齊棹的。
齊棹慢半拍似地眨了下眼:“芝士葡萄…去冰,謝謝。”
祁危說沒事:“客氣!
但這樣的互動卻惹來了對面三人的目光。
齊棹沒給出什么特別的反應,既沒有無奈,也沒有頭疼,更不會為此慌亂擔憂以后。
他只是垂下了眼,繼續看手里的菜單。
新上了個海鮮炒飯,他想試試味。
雷響也說:“我也不喝酒,我跟危哥一塊去買奶茶吧,你們還有人要帶嗎?”
喻好好立馬舉手:“我要檸檬水。”
何夏東:“我跟你們一起去吧,這上面也沒有我想喝的東西!
馬盛:“……”
他嘀咕:“都是成年人了,都不喝酒的嗎!
話是這樣說的,他還是把位置讓開讓何夏東出去。
馬盛又說自己要去上個廁所,于是這里就只剩齊棹和喻好好了。
喻好好也在看菜單,齊棹微抬眼,看向喻好好。
也不知道是恰好還是怎么,齊棹對上了喻好好的目光。
喻好好主動開口:“棹棹,你和祁學長路上碰見的時候,聊了什么嗎?”
齊棹這會兒不可能說實話,在他還沒有畢業進家里工作前,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家世,因為會有很多麻煩事。
所以他道:“就是聊了點游戲的事,我對電競很感興趣!
喻好好哦了聲,又嘀咕了句:“我怎么就偏偏不太愛玩游戲!
齊棹沒接這話,只是輕輕地喊了聲:“好好!
喻好好眨眼:“嗯?”
齊棹慢聲:“我覺得…你們打賭這事不太好!
喻好好稍怔,就見齊棹望著他,沒有躲避他的視線,說話語調緩緩,沒有半點咄咄逼人的氣勢,明明年紀不大,臉看著也小,卻像是一個成熟的長輩,在對誤入歧途的晚輩諄諄善誘:“無論祁危會不會真的上鉤喜歡上你,打賭這件事都不太好。”
他沒有說得太難聽,也就給了喻好好一點退路。
“啊呀,我不想輸嘛。馬盛他們懷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懷疑我的魅力!棹棹,我跟你保證我要是打賭賭贏了,我一定好好跟學長他道歉,跪下磕頭都行。”
喻好好雙手合十,沖齊棹拜了拜:“……輸了我也道歉,好不好?”
齊棹不明白這事有什么要問他好不好的,說到底他也只是提醒一下喻好好,怎么做選擇還是看喻好好自己。
言盡于此,喻好好要是仍舊不打算收手,那他也沒有辦法。
他總不能與喻好好說祁危這人并不簡單,這不是在說祁危的壞話嗎。
要是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還好,偏偏他所知道的事都是不好為外人所道的,是余家查到的資料。
他也是通過這些資料分析得出祁危這個人有些許危險的,并不是自己的認知。
又正好那頭馬盛回來了,他們的話便就此打住。
馬盛很少和齊棹交流,他自己是覺得他和齊棹的氣場不太合。
他也估摸著齊棹家里不算很有錢,可能就是在九港開個店什么的,畢竟齊棹從不穿戴名牌,身上的東西都沒有logo,就像是地攤賣的那些東西一樣,而且他表弟也說過,齊棹在學校是特招生,就是成績很好的那種,每學期都是拿獎學金以及代表學校去參加比賽。
感覺有點像貧困生了。
不像何夏東和喻好好家里也都是做生意的,尤其喻好好家就他一個,很是寵溺。
馬盛深知大學就是搞人脈的時候,齊棹要是走科研,他可能還會走動走動,但齊棹走商……商學院每年那么多人,畢業后出去搖奶茶的都占一半。
成績好不代表一定能成功。
他覺得齊棹不走科研屬實浪費,也自斷了一半后路。
之后祁危他們帶了奶茶回來,齊棹接過自己要的芝士葡萄,眉眼稍動。
是他喜歡吃的那家奶茶店……是巧合嗎?
齊棹看向祁危:“謝謝。”
祁危彎眼:“不用。”
六個大男人,吃得并不少。
齊棹看著瘦瘦弱弱的,食量也不算小。
有服務員來烤肉,不需要他們動手,就是齊棹不太好夾而已。
不過祁危倒是意外地細心且貼心。
他用公筷幫齊棹夾肉,倒是方便了齊棹。
兩個人吃得都挺安靜,主要還是喻好好他們在聊天。
齊棹吃得差不多了后,就放下了筷子。
他不喜歡吃太撐,會讓他感覺不舒服。
所以他把自己面前的碟子往祁危那邊推了推:“我吃好了!
祁危說好,偏頭看去,就見齊棹在打開奶茶蓋子,想把沾在杯壁上的芝士吃掉。
余家家教不許浪費糧食,所以齊棹也會舔酸奶蓋,他看過很多次,像貓一樣,特別可愛。
祁危低垂著眼,就看著齊棹在熱鬧的聊天聲中用吸管撩著杯壁上的芝士奶蓋吃。
他的喉結不自覺地微微滾動了一下,就很想嘗嘗味。
但不是嘗芝士奶蓋的味道,畢竟他手里的也是芝士葡萄。
他只是覺得齊棹唇上沾的那點應該會特別甜。
勾得他心癢癢,不得不喝一口果茶壓一壓火。
好在這一口還吸到了化了點的碎冰。
祁危把那一小塊冰咬得嘎嘣響,也還是沒有打消一點危險的念頭。
還是齊棹的手機響了,祁危才回過神來,有點狼狽地挪開了目光。
齊棹看了眼自己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偏頭去看祁危時,祁危已經準備起身讓開位置讓他出去接電話了。
齊棹道了聲謝,等走到商場安全通道門口,比較安靜的地方,才把電話回過去。
是家里人的電話,所以他都是用九港的地方話:“二姐。”
電話那頭的余明霞說話語調可是一點都不慢,不僅快,還帶著幾分雷厲風行的氣勢:“下個月的展出了問題,國外一個展的C位展出了一條項鏈和我們原定的那條有百分之五十左右的相似度!
她輕呵著罵了臟:“一群撲街仔,我查到從我們這離職的那個設計總監和他們那邊有接觸……真的好好笑哦,他以為他給自己取了個名叫‘歐文’,他本名就不叫齊大餅了?崇洋媚外的樂色……”
齊棹眉眼稍動。
就算他們能證明他們的設計圖先出,這個展也不能從一開始陷在輿論風波里,因為這個展是將余家旗下的奢侈品牌子中的珠寶獨立出來的第一個珠寶展,也是向外展示的第一個展。
最好的方式就是先把原定珠寶換下來,之后再就這事起訴打官司,但贏面不大。這種東西都是很難界定的,而且他很聰明地沒有說全抄。
不想虧的話,就是把這事鬧大,然后把這條項鏈送拍賣,再把拍賣所得資金全部做善款捐出去。
這樣能博得足夠的名聲,也能為新獨立出來的牌子“鈺禧”打出好名聲。
會有人沖這一點“憐愛”他們,然后為他們消費。
齊棹在頃刻間就想好了退路,但難點是要在一個月內找一條頂上C位的飾品。
讓余明山現在設計……來不及。
這東西講究靈感,不是說有就有的。
“……阿蘭。”余明霞輕呼出口氣,捏了下眉心:“現在怎么辦?”
齊棹眉眼沉靜:“……我記得‘福鹿’的展廳里還保留著‘福鹿’的第一條珠寶設計。”
——福鹿,就是余家的奢侈品牌子,鈺禧就是從中獨立出來。
余明霞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打追憶感情牌!
齊棹嗯了聲:“沒記錯的話,那條鳳羽翡翠金項鏈的設計師后人也在公司里工作。”
余明霞打了個響指:“懂了,我這就安排。”
她又感慨:“得虧當年太奶奶說這是我們福鹿的第一條名震世界的新國風項鏈,不能流入外國人手里,一直沒賣,就壓在福鹿的展廳里。不然今天都救不起鈺禧……阿蘭你這頭腦也是沒誰了,這一手還能再炒炒別的熱度,不愧是我們最可靠的老幺!”
齊棹莞爾,輕聲說:“二姐你就是太急了,再等兩天你也能想到的。”
他不是謙虛,而是余明霞確實有這個實力。
但……
余明霞:“好弟弟,誰能像你這么厲害呀,遇上事是一點也不急,反正我這么多年,也沒打磨成功。”
齊棹笑了下,余明霞又說:“行了,我掛了,安排好后我就要出發去搶競標了。祝我好運~”
“嗯。”齊棹齊聲:“二姐你可以的!
“好恐怖的話!
“我都說了他是個工作狂吧!”
“……”
齊棹默了默:“我也沒有工作狂。”
他只是覺得,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做點別的。
就算不寫項目書,和祁危出去旅游、玩機車,甚至只是簡單地窩在家里靠在一起,也比辦婚禮忙得暈頭轉向連彼此好好看看對方的時間都沒有要好。
——這是齊棹的觀念。
祁危稍揚眉,眉宇間盡是炫耀和得意之色,他替齊棹說了:“就算是寫項目書又怎么樣?反正我倆是一起寫,一天二十四小時,分分秒秒不分離。”
“……”
有人忍不住爆粗口:“艸,嚴霜你就多余問他們!”
番外三
齊棹對外公布自己其實沒有二次分化且仍舊是個beta的消息時,還是警方那邊幫忙公布的,和他們打擊了地下組織的消息一起放出,直接震驚了全網。
【啊?你們說的每個字我都認識,合在一起我是真看不懂啊!
【不是這個新聞的重點是這個組織真的窮兇極惡,會判死刑吧?】
【鐵死刑了啊,剛好趕上新律綁架拐賣外加人體實驗……這妥妥的死刑立即執行啊!】
【啊啊啊啊所以齊助在工作的同時還要小心犯罪分子???】
【有二少在其實也沒什么太多需要擔心的吧,不是一直有傳言說S級以上的alpha都會做特殊訓練并且進入特殊部隊一段時間,以備不時之需嗎?】
【二少應該只做過訓練,他之前好像因為身體原因沒有進過特殊部隊,畢竟從最后分化那段查無此人的時間沒有其他人那么長】
九港大學的公休日是在周四,上了三天課就到了公休日。
這三天里,701每次都被抽查了寢室,不過和查違禁物不同,就是進來看他們有沒有人在沒有請假的情況下,在寢室關閉時間在外面。
所以當雷響出現在他們約定的南校門時,何夏東忍不住問了:“雷響,你們怎么天天來我們寢室?”
雷響覺得無辜:“這不能怪我啊,你們寢室就在電梯口旁邊,查起來快啊。”
他心說誰讓你們寢室有齊棹呢。
有癲哥說一天不看見齊棹就睡不安穩,非要進去一趟。
學生會是要求抽查,所以這三次701都沒記錄,純粹是祁危自己想看一眼齊棹。
還總是大早上去他們宿舍附近的那個美食街逛碰運氣……
都已經有論壇?桶l現祁危天天早上去那邊轉悠,還發了帖子了。
雷響一掃他們,發現只有三個人:“齊棹沒來嗎?”
喻好好看著他的目光登時有一瞬的微妙:“…棹棹每天都起很早,會去外面走走,剛剛我們問過了,他說就來!
他微頓,轉移話題:“祁危學長怎么沒來?”
“我不知道他啊!崩醉懻f:“我們又不是一個寢室的!
他感覺自己因為和祁危關系好,總是要澄清這件事:“他一個人住雙人寢,沒室友呢。我有室友的,我住的是六人寢!
馬盛詫異:“他住雙人寢?”
九港大學的學費是有浮動的,浮動就浮動在寢室上。
四人寢就要比六人寢多交一萬塊一學期,雙人寢要再比四人寢多一萬五一學期,更重要的是雙人寢難申請。
馬盛家里在九港做生意,開了幾家連鎖店,還開到了內地開了幾家,但在九港大學,還是沒有人脈拿到一間雙人寢。
在馬盛看來,祁危的家世大概率是不如他的,他平時穿衣雖然很有衣品,卻都不是什么大牌,身上的衣服都才幾百,而且他聽學姐說過,祁危還是個打工皇帝。
沒成為正式解說的時候,祁危公休日都會去做兼職,還會開直播賺錢。
雷響也是個聰明人,畢竟是學金融的,九港大學金融這一塊分數線不低,要么砸錢要么考進來,而他是后者。
所以雷響品到了馬盛是什么意思,他只笑笑:“因為他算是半個特招生吧,平時還要工作什么的,有時候遇上解說工作和必修課沖突了,學校都會放他去,照樣算他學分。畢竟電子競技這個專業有些特殊,他有室友反而不太方便,所以學校給他安排的單人住雙人寢!
馬盛:“原來是這樣。”.
而被議論的人,在早上八點鐘就來跟齊棹碰了面。
今天公休日,不少大學生都選擇睡到自然醒,加上九港大學又大,反而有種寂靜感。
齊棹下樓的時候,就看見祁危在門口等著他。
他走過去,祁危還把手里的食盒遞了過來:“給你帶的早餐!
齊棹微怔:“……謝謝。”
他沒有拒絕:“我轉錢給你吧,多少錢?”
祁危卻勾起唇笑:“你要跟我談生意,就別講這筆錢了!
他看上去好像很好奇:“你想跟我談什么生意?”
“……你,”齊棹微仰起頭看著祁危,僅僅停頓了一瞬,還是將話繼續了下去:“還愿意打職業嗎?”
這下祁危也有點意外了。
他頓了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聊吧!
齊棹沒意見,又聽祁危笑了下:“不過我不吊著你,我跟你說實話,我更喜歡做解說!
齊棹倒沒有太失落,只是覺得有點遺憾:“好。”
他們沒有選擇去店里,就是在學校里就近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在長椅上。
齊棹打開了食盒,里面的奶黃包還熱著,還有一瓶牛奶。
意外地合他口味。
祁危就看著他戴上一次性手套,主動問:“你是想組建一支戰隊嗎?”
齊棹嚴謹道:“更準確地說是想成立一個俱樂部!
其實單就齊棹的外形和年紀來看,他說這話是很容易遭到懷疑和嘲笑的,尤其齊棹身上也沒有見著什么名牌,更沒有那種大家常說的有錢人的氣質。
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長得好看,可愛的那種好學生、乖乖仔。
比起說成立俱樂部,還是說期末要拿第一更適合他。
但祁危沒有任何的質疑——就算他不知道齊棹是余家的人,他也相信齊棹會做到。
祁危只說:“成立俱樂部,初期可能會比較難,會有很多不確定。因為電競這一塊,還是成績說話。”
齊棹點頭:“我知道,所以我看中了你!
他說話的語調總是緩慢的,格外齊吞,總會有一種木訥的書呆子感,可他現在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同:“你有實力,外形也足夠好,把你包裝成明星選手,會很簡單!
就像《無畏》聯盟現在有意在推祁危一樣。
祁危身上有很大的商業價值。
齊棹:“可惜你不打算復出了!
他說著,還真心實意地嘆了口氣。
他給祁危計劃過一條很完美的復出路線呢。
祁危沒忍住,低笑了聲。
有點不太明白他在笑什么的齊棹偏了偏腦袋,眸光疑惑。
“沒事!
祁危心說只是這樣的齊棹實在是太過吸引人。
他知道齊棹肯定知道他是誰,肯定看過他的資料,知道他的背景。
但他不會瞻前顧后,猶豫太多。
不會因為未來的風險就暫時放一放。
做生意的,哪有不承擔風險的。
他看著齊齊柔柔的,卻要比他見過的好多人都要果決太多。
“……雖然我不打算復出,但我們可以談另一筆生意!
祁危道:“我之前也想過要組建一支戰隊,畢竟《無畏》電競這一塊未來可期,只可惜我手里錢不夠,連隊員都聯系好了,賽訓組都物色好了,卻缺資金……小齊總,你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投資?”
他說這話時,也偏了偏頭,含笑的丹鳳眼看上去無端有幾分深情專注,也因此齊柔。
就是那種…齊棹覺得,這要是祁危對面坐了個顏控又或者心智不太堅定且不成熟的菜鳥,就會被祁危這張臉和這樣的神態蠱得暈頭轉向點了頭,然后在不平等合同上簽字畫押。
——不是夸張,而是祁危的臉真的值得。
而且…齊棹自己玩過這招。
不過他用的是裝懵懂,讓對方放下警惕心,又恰好那位不是屬狐貍的,他就簽了份極其漂亮的合同。
齊棹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他要是能接手祁危的準備,那會省很多事,但……
“我有我的條件。”
他覺得祁?隙ㄒ舱袋c狐貍屬性,所以知道跟祁危這樣的人玩那種招數沒有意義,不如趁著他現在缺錢,談心知肚明的不公平條約:“我要百分百股權!
意思是不會分股份給祁危,祁危只是一個打工人。
齊棹慢聲,但話語很堅定:“你可以自己開一個你覺得可以接受的工資,如果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圍內,我們就能繼續談!
祁危微揚眉梢。
他看著齊棹,嘴角噙著的笑更深:“按我的身價的話,15600港幣一個月吧。”
還不等齊棹對這個身價給出回復,祁危就說:“除卻把我手里的名單給你,我還可以暫時頂戰隊經理這個職位。你要是相信我的話,很多事都可以交給我去辦,我有職業隊的經驗,知道里面的模式,我會把你的戰隊當作自己的運營。”
他稍頓,仿佛真的不知道齊棹是誰一樣:“只是就算是初期,我們從次級聯賽打上去,不直接收購職業聯賽的隊伍,也需要不少資金。”
“資金方面你不用擔心。”
齊棹輕聲:“你做戰隊經理我也沒什么不放心的!
百分百股份在他手里,之后選手也是簽合約,違約要賠違約金,不可能說祁危要反就能帶走。
齊棹:“一萬六吧,湊個整!
祁危反而倔強起來:“不,我就要15600!
齊棹:“……?”
雖然400港幣好像也干不了什么,但怎么會有人不想多要點錢的。
不過……
齊棹望著祁危,想這樣反駁的祁危好像終于有了點二十歲的大學生的感覺。
“好!饼R棹說:“那底薪就定15600,獎金按成績算,出差附小票報銷。”
很熟練的一套。
祁危想,他是不是畢業后就要進入家族企業,開始接手一切事宜了?
畢竟余嵩峰就算身體再硬朗,也八十多歲了,按余家這邊的習慣,好像是上了一定年紀就要把位置交給下一代。
因為新時代思想不同,掌權人要跟隨時代進行迭代。
本來余家早就該交到齊棹父母那一輩,只是可惜沒有余嵩峰滿意的繼承人。
祁危表示沒有意見,齊棹就說:“那我晚上回家擬一份合同出來,到時候帶給你來簽。”
祁危點頭:“好!
事情就這么敲定下來,齊棹還是很滿意的。
他喜歡跟直白的人說話談生意,不耽誤彼此的時間。
談完正事后,齊棹也終于拿起了奶黃包吃了口。
“……”
他微頓,垂眼看了看手里的奶黃包。
是錯覺嗎?怎么感覺這么像他最喜歡吃的那家的奶黃包?
是錯覺吧。
齊棹想,畢竟那家店離九港大學有點遠,而且因為生意好,地鐵過去還要排隊。
祁?粗R棹有一瞬的停頓,微微彎了彎眼。
但又在看見齊棹下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沾在了他唇上一點的奶黃時而差點爆掉。
淡紅色的舌尖,配上淺色的薄唇,實在是太過扎眼。
祁危一直都知道齊棹吃東西的這個習慣,總是喜歡舔唇,像他養的那只黑豹一樣,特別可愛。
可他是第一次近距離看見,不是用望遠鏡或是拉近手機攝像頭放大掉了像素,哪怕早有準備,也依舊會被自己最真實的反應打了個措手不及。
祁危的呼吸緊了緊,一時間也失去了聲音,視線卻舍不得離開,只能裝作看手機的模樣,去繼續偷看齊棹吃飯。
他真的很喜歡看齊棹吃飯。
看得口干舌燥了也愛看。
等齊棹吃過早餐后,他就直接把名單發給了齊棹。
齊棹收到短信的時候看了眼,稍怔片刻:“…我們還沒簽合同。”
祁危勾起唇:“我相信你!
再說齊棹就算帶著名單“跑路”也沒關系。
齊棹他們這節課是最后一節體育課,打完球就收拾收拾可以回家了。
祁危沒有就此打道回府,而是不近不遠地跟著齊棹。
齊棹沒有著急回家,祁危知道他喜歡去隔壁舊巷走一遭,買點小吃,再慢慢繞一圈,然后才打車回家。
他就跟著齊棹,齊棹買什么,他就買什么。
祁知玟他們對外對他還可以,所以不會克扣他的零花錢,但也僅此而已了。畢竟祁家又不缺錢,缺的是養孩子的心。
舊巷里有一條小白狗,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它比較敏銳,每次祁危跟著齊棹的時候,它就不敢往齊棹跟前湊、討食,但祁危不跟著的時候,它就敢往齊棹面前撒嬌打滾求齊棹分他半根火腿腸或者香腸。
這么多年一直是這樣,少年卻從沒有意識到小白狗偶爾的不親近是因為它知道他背后有危險的存在盯著。
齊棹只以為是狗也有陰晴不定的時候。
祁危跟著齊棹逛了一圈,走到末尾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今天齊棹是來接齊聞瀨放學的。
是啊。
今天齊棹和齊聞瀨也都放月假了,所以會提前放學。
祁危看著齊棹把多買的一份小吃遞給齊聞瀨,猛地攥緊了自己口袋里的手機。
他不喜歡齊聞瀨。
因為齊聞瀨看齊棹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那不是一個弟弟看哥哥時該有的目光,尤其齊聞瀨不愛喊齊棹哥哥。
可偏偏他們是兄弟,即使是同父異母,也是血脈相連的兄弟。
祁危不能想辦法偷偷打齊聞瀨一頓,這樣會連累齊棹的。
祁危只能躲在暗處,冷冷地看著齊聞瀨,無聲地目送他們上車、回家。
……又是月假,他又得下個月才能再看齊棹一眼了。
好想早點分化啊。
他已經排練過很多次怎么跟齊棹打招呼了。
……
只是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祁危的排練、設想,一個都沒有用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