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團圓飯

    許是這回出差時間太長, 自家小朋友想得緊，出租車后排兩人悄悄在底下拉著手，溫川掌心沁出薄汗, 也堅決不同他分開，視線黏黏糊糊粘在他身上, 眼睛在黑暗里發(fā)亮。

    涌動的情愫一波一波擊在心門上, 沈逸青摩挲他的手背，勉強按捺住。

    直到兩人進了家門, 行李扔在旁邊，沈逸青輕輕用力, 將小朋友推靠在門后, 兩人吻作一團, 大衣落在腳邊的地毯上都顧不得撿。

    溫川嘴唇還帶著涼氣，被沈逸青噙在唇間焐熱，他墊著腳回吻，被愛人抱起來, 像樹袋熊一樣掛在身上, 奶油蛋糕變成了糯嘰嘰的團子，黏著誘人，蒸騰著剛出爐的熱氣，咬開一小口，便能吃到香甜軟糯的紅豆沙。

    沈逸青托著肉乎的兩半圓, 絲絨布料更添綿軟觸感，沐浴后的味道充斥著鼻腔，果香烘熱后, 每寸皮膚都成了適口的甜點。

    沈逸青將眼前小巧的喉結當做糖果咬住，溫川臉頰浮起久違的情動顏色, 手指繞著愛人的發(fā)絲，一圈圈纏，又慢騰騰地放手，好像逗弄某些隱秘的觸角。

    細細嫩嫩的肉很快被吸出了紅色的印記，兩人仿佛糾纏的水草，浴缸里的水溢出來時，溫川才意識到換了地方，最里面的白T恤浸透了水，比薄紗還撩人。

    浴室里回蕩著撥水和嗚嗚的嚶嚀聲。

    沈逸青眼眸顏色深濃，兩人分開時間太長，腹中的饑餓感比之前每次都要強烈，很快硬挺的鼻骨埋了下去，把懷里的寶貝親地眼神發(fā)散。

    想繼續(xù)時，忽然被攔下，溫川漲紅著臉，說：“我……我想試試。”

    沈逸青看著他暈暈乎乎，又大膽又羞澀的樣子，捏了捏他的耳朵，薄唇勾了勾，道：“寶寶膽子變大了。”

    溫川蜷在他懷里，心頭滿滿的，脈搏卻跳得厲害。

    有點想，比任何時候都想要，滿溢的快樂，真實的疼痛，讓人能在動作中感受到十足的愛意，他喜歡被愛人吃掉的感覺，他覺得自己要化掉了。

    溫川湊上去親了沈逸青的側臉，明明是純粹幾乎沒有任何曖昧的位置，嘴里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叫了一聲：“Daddy。”

    分明膽子大到了天上，引人把他吃干凈。

    沈逸青往日都是直接繼續(xù)的，與其說這是一個稱呼，不如說是一個開關，沒有甜品送到嘴邊還不吃的道理，今天他卻沒動，一手輕輕捏著小朋友兩腮的軟肉，望進他的眼睛，好似在確認什么事情，問：“我是Daddy，寶寶是什么，嗯？”

    溫川早就被蠱惑住了，大腦有意將羞澀關在門外，只篩出快樂，從脊椎末梢傳到四肢去，他she尖吐出一小截，在虎口處剮蹭過去，駝紅著臉，說：

    “是puppy。”

    沈逸青的手指微頓。

    “寶寶是puppy。”

    不知從哪里學來的，此前還多有顧忌，戀人有戀人的相處方式，愛人也要有愛人的樣子，但眼下溫川這樣……簡直讓人發(fā)瘋。

    沉睡千年的火山都可以被喚醒，何況沈逸青活生生一個人。

    白T恤從線頭處被扯成幾塊破布，溫川戰(zhàn)栗起來，胳膊立起一層細小的絨毛，耳朵嗡嗡作響間，聽到沈逸青道：

    “幫我，會嗎？”

    溫川眼睫低垂著，乖乖點頭，比以往都要乖，紅著耳朵說：“會的。”

    想把沈老師整個裝進心里，又想自己整個被沈老師吞沒，很急切很瘋狂。

    沈逸青的手腕和小臂霎那便繃出了青筋。

    戰(zhàn)場一路從浴室到臥室，水漬淅淅瀝瀝灑了一路。

    兩人折騰了大半宿，溫川才昏睡過去，沈逸青將他團在懷里，捻開一盞臺燈，慢慢查看他身上的痕跡，幫他把折騰太過的地方用藥膏揉開。

    做完了這些事，他重新關上燈，借著月色，注視著懷里寶貝的眼眉，像對待珍貴的瓷娃娃一樣，輕輕的親吻，另一只手將他圈住，輕柔安撫。

    今天的溫川不大尋常，出差地的新聞滿天飛，還是讓小朋友擔心了，這一個月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飯，眼見又瘦了一圈，好不容易養(yǎng)好的肉，手腕腳踝又變成了細伶伶的樣子。

    幸好他回來了，以后若是再有長期出差的任務，他要想辦法縮短時間，哪怕中間多回來幾趟也是好的。

    他思量清楚，閉上了眼睛。

    溫川已經(jīng)有很多天沒睡得這么熟了，夢里淅淅瀝瀝的雨褪去，變成了晴天，他靠著沈逸青的肩頭，一覺睡到中午，沈逸青也沒起，兩人膩歪了好一陣。

    愛意上頭，溫川下頜眷戀地蹭著愛人的肩膀，除了黏在一起什么都不想干。

    溫川的唇珠被舐地yan紅，他腦袋迷糊著，被引著繼續(xù)，沈母的一通電話將他們打斷，溫川不動了。

    “你把小溫接走了？下次記得跟我和你爸說一聲，還等著你們回來吃飯呢。”沈母十分怨念，責怪道。

    沈逸青喉嚨微滾，“嗯”了一聲，一手按著電話接聽，一手還在被子里作惡，溫川連睡衣都沒穿，很輕易被沈逸青抓住了，像摸小貓一樣，從頭捋到尾骨，溫川又舒服又難捱，蜷縮成球，差點叫出聲來，好懸忍住了。

    他捂住自己的嘴，被rua了好幾下，翻身去咬沈逸青，別看某人面上正經(jīng)，私下里什么都來，不分場合的。

    掛了電話，沈逸青將糯米團子變得小貓捏住，道：“昨天還說什么都聽daddy的。”

    溫川不說話了，看樣子過了一晚上，不大想認，他害羞又故作鎮(zhèn)定，道：

    “是嗎，我不記得啦。”

    沈逸青無所謂，勾唇笑著，道：“沒事，我記得就好。”

    兩人又鬧了一陣，沈母催他們把溫又青接回來，一起吃個團圓飯。

    溫川傷痊愈后，就想著接回溫又青，過完年，溫又青就要上學了，幾人在校外相聚的時光不長了，怎么說呢，有種孩子終于長大要飛離巢穴的感覺。

    團圓飯還是沈母沈父準備的，老兩口閑不下來，吵吵鬧鬧買了好多菜，恨不能雞鴨魚肉都買全，比除夕團圓飯還夸張。

    溫又青抱著薯餅四處跑，說是幫忙，其實跟搗亂差不多，被溫川壓在沙發(fā)上等著試菜。

    “好吃好吃！阿姨手藝太好了！我能吃兩大盆！”溫又青領了差事，做得相當認真。

    沈母開心極了，拍了沈父一下，道：“我就說我鹽放得正好！”

    沈父笑了：“你可開心了，好好，隨便你放。”

    溫川和沈逸青相視一笑，溫川把手里洗好的菜往沈逸青的籃子里一丟，頤指氣使地道：“后面的菜你來處理吧，我去幫忙炒菜啦。”

    沈逸青看著他恢復活力的模樣，彎了彎眼，在他與自己擦身而過的瞬間，將人環(huán)住親了一小下，道：“辛苦寶貝。”

    溫川瞪大眼睛，剛要看周圍有沒有人旁觀，就聽溫又青道：“噫~沒眼看！”

    溫川怒瞪過去。

    晚餐吃得熱熱鬧鬧，沈父還開了一瓶紅酒，說是87年的，非要讓他們嘗嘗，溫川欣然接受，最后喝得微醺，被沈逸青按住醒酒。

    迷糊地坐在沈逸青懷里，溫川想起很多年前，一家四口過年的光景，倏地心有所感，側頭吧唧親了沈逸青一口。

    引來桌上親人的笑聲。

    溫又青看熱鬧不嫌事大，說：“完了，我哥喝醉了！”

    溫川只顧盯著沈逸青笑，什么都沒說，沈逸青卻什么都懂了——

    謝謝你來到我的生命里。

    從此以后生命溫暖蓬勃，歲月靜好。

    屋外還是冬日，屋里卻已然是繁花盛開的春天。